看着眼前这个快要吓的浑身战栗的人,流尘的目光凝固了,从逃离隐狐,到今天,已经三年了,三年的光阴,他游走江湖,看遍了人间百态,吃尽了所有走跳江湖人吃过的苦,食不果腹,夜宿艾草,已是家常便饭了,三年的磨砺,让流尘变的老成了许多,稳重了许多,只是面上满是风霜与憔悴,又如何像十七八岁的少年
飘零江湖,若无一点本事,莫说是出人头地,就是生存都很成问题,这三年来,他四处拜师学艺,受到不是白眼,便是冷落,人人都当他是个扫帚星,避之不及流尘心中明白,这都是父亲流风玄背后弄鬼因为每每别人一听他的名字,立即就不敢收他偏偏流尘倔的很,从不谎报自己的名字,心中已是暗暗决意:“我流尘若是拜师,也必然是用流尘这个名字,决计不会为了拜师而改名换姓我不信天下间,没有我流尘容身之所”
流尘谢绝了赠金好意,离开了海鲨帮,就在离去之时,那个管事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拜师,为什么不去儒门试试呢?”
“儒门……”流尘微微汀了脚步,心道是了,儒门在苦境的实力可以说是无有门派可以匹敌,就算是自己的父亲流风玄,对儒门也要畏惧三分
带着十分的消,前往中原儒门的流尘,却又再度失望了
“你的文才不错,可惜的武功差了一点,我们不能收你”
原本在海鲨帮还被看好的武功水平,在这里却一文不值,流尘不解的问:“儒门不是首重文才,而武功是可有可无的么?”
“大势不同了!”一句大势不同了,便将流尘打发了出来,起初流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后来多方打听,方才知道如今的中原儒门,夫子新亡,死前却未指定新的儒门夫子为了夺取儒门夫子之位儒门的几大弟子,各自纠集自己的党羽,争斗已近白热化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这些弟子平时读的是礼义廉耻,真正到了关系自己利益的事情的时候,却比谁都要无情无义这就是眼前所谓的儒门大势了
“这样的儒门不入也罢!”叹息着,流尘离开了儒门天笔峰儒门没了消,流尘迷惘了,天下广阔,却无自己的容身之所,带着几分的失魂落魄,流尘鬼使神差的一般,走进了附近一家茶寮这一步,却改变了他的一生
“听说了么,紫宸王朝的皇帝又换了”
“这算什么新闻,他们换不换,关我什么事!”
两个江湖人打扮的茶客的话,吸引了流尘的注意
“哎,你老兄要有耐心听嘛,对于咱们走跳江湖的人来说,皇帝老儿换不换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老兄可曾听过任苍云这个名字”
“任苍云?当然听过,儒门有名的仁人君子,狡双绝,独步天下的大侠”
“这一次紫宸王朝新皇帝登基,他可是去观礼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三亲六故谁没有,就算飘零江湖,但是血肉至亲是不能断的,说不定人家任苍云和紫宸王朝有亲戚说不定”
“你老兄说了半天,就这句说到点子上了,现在有没有不一定,未来肯定有了”
“哦?这话怎么讲?”
“我听说的一点小道传闻,这任苍云去紫宸王朝观礼之后,紫宸王朝的长公主紫宸嫣,竟然跟随他一起回了天外儒门,还拜入天外儒门的门墙,你说稀奇不稀奇”
“中原儒门,天外儒门,还不是一丘之貉!”
“喂,你老兄讲话小心点,这里可是中原儒门的地界,在这里你骂紫宸王朝皇帝是乌龟,都没人管你,你要是对中原儒门不敬,兄弟也要被你乾而且你说的也不对,这中原儒门和天外儒门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什么区别?不都是儒门么,同气连枝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当年老夫子门下有几大弟子,其中大弟子叫司徒昭,后来听说好像犯了什么错,而后庶出,去天外儒门当了夫子,算是一方‘诸侯’也不怪他被庶出,这司徒昭的确与一般的文人书生有所不同,不仅个性怪癖,而且收徒也是不拘一格,不问天资,也不管出身如何,只看本性”
茶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后面的话,流尘没怎么听了漂泊江湖这几年,任苍云这个名字他也听过的,多是他行侠仗义的事迹,但却从未细问他出自何门何派如今算是有了答案
“司徒昭……你敢收下流尘么?”流尘看着茶杯中晃动的茶水,默默自问着
…………
半个月后,郢山下来到这里,流尘有些茫然,他也是听别人提起,天外儒门是在郢山附近,但是究竟在郢山的什么位置,知道的人却没有几个他转了好久,也没有寻得天外儒门在哪里,此刻的流尘并不知道,天外儒门的外面,有一个庞大的玄阵,不是儒门或者精通玄阵的人,很难寻得进出的正确道路
“少年人,我见你在这里转了有一阵了,在找什么东西么?”正在路边休息的流尘,发现有一名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面前,抬头仔细打量那名老者,只见他须发皆白,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但精神矍铄,道骨仙风,不似普通的老人流尘慌忙站起身来,恭敬一礼,而后问道:“老丈,您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老者微微晃了晃头,道:“我也不清楚了,少年人为什么问这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流尘继续道:“晤……我只是想问问老丈,您可知道天外儒门可在这附近?”
老者想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道:“天外儒门……似乎有所耳闻,少年人打听这个所为何故?”听他这样问,流尘便将自己想要拜师之意,尽数说了
老者捻着胡须,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司徒昭会不会收你?”流尘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世人闻我之名,皆避之不及,司徒昭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哈哈哈哈!”老者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流尘有几分的莫名只听那老者道:“司徒昭是一介凡人不假,那流风玄难道就不是一介凡人么?”老者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狂笑,笑声未止,在树林的后侧,转出三人,为首者,正是隐狐首领当主--流风玄在他的身后,一白一红,一男一女,男的一袭白衣如雪,相貌俊秀,衣摆之下,一柄长刀女的,红衣若霞,虽年纪不大,却是妩媚多姿,正是流尘之妹--流彩
看见他们出现,流尘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一句话而这一边,没等流风玄说什么,流彩率先开口道:“哥,我们来接你了”
“接我?”流尘不解其意流彩继续道:“当日,爹爹是嫌你个性太过懦弱,日后不能成事,无法继承隐狐家业,所以故意让我放你出去,只是为了磨练哥哥你的意志如今,哥哥在外漂泊已有数年,心性已近成熟……”
听到这番话,流尘面无表情,只是看着流风玄,淡淡的说道:“到头来,我还是你的棋子么……”沉寂,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半晌之后流尘又道:“为了给我所谓的磨练,你就派人杀光了天虎门上下几百口人,他们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收留了我,给了我一席之地而已”
“哥……”流彩要说些什么,只见流风玄大手一挥,道:“住口”转目流尘,道:“杀手有杀手的生存法则,你身上流的是我流氏一族的血,从你出生开始,你就该明白你要走怎样的路你没有选择的机会!”
听着自己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流尘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流氏一族的先祖,也不是一开始就从事杀手这门营生,天下的事,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若终无法改变,抛却了流氏一族的身份又如何?”
流风玄一字一顿的回答道:“数典忘宗,唯有死路一条!”
冷风凄然,父子二人的对视的目光,锐如刀剑,若是不知情的人,必然以为这是一对仇雠难解的死敌面对死亡的威胁,又有谁人不怕?流尘也不例外,他的手在颤抖,但是心中却抱定了一个信念,纵然是死,也绝不会屈服,纵然是死,也绝对不在别人的强迫下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爹,哥他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要真的杀他艾再让他想想……”流彩扯着流风玄的袖子央求着,见流风玄不为所动,流彩对流风玄身边的那名白衣少年道:“零,你说句话艾要是我哥死在这里,我和你没完!”可那名白衣少年,虽将眼前的事情尽收眼底,却是一语不发
“少年人,你刚刚的疑惑,我现在差不多可以告诉你答案了”一句话,打破了此间的沉寂,说话的正是那名老者
听到这句话,流尘方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不相干的老人,恭敬的对那名老者又是一礼,而后道:“老丈,这里的事情和您没有关系,不要乾在内才好”流尘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却明白,这名老者想不被乾已经不可能,他十分清楚流风玄的为人“除了让他快走,我还能做什么呢?”想到这里,流尘微微叹息着而此刻,流风玄也将目光转向了老者,微微冷笑,道:“刚刚口吐狂言的人,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是艾好久不见了,老朋友”那名白发老者捻着胡须,笑看着流风玄
“老丈,你……”流尘心中一惊,心道莫非这名老者与自己的父亲是朋友?也好,这样自己就不会连累他了流尘这样想着,心下反倒豁然了许多
只听那名老者道:“刚才你们的话,我听了个大概,江湖上传闻,我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我说小玄艾你做的过分了,虽然是父子情深,但有一句话叫人各有志,他不愿意做杀手,你又何必逼迫他呢?”
流风玄听到老者这番话,眉毛一立,怒道:“司徒老鬼,这是我隐狐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
老者哈哈一笑,而后半笑半怒一般说道:“隐狐的家事回隐狐管去,这里是天外儒门的地盘,轮不到你说了算!”说完这句话,老者微微侧目,看向流尘,对其道:“孩子,你是打算拜入天外儒门的门墙么?”
“是!”原本迷离的目光,此刻变得坚定,从方才的对话当中,流尘已经猜出这名老者就是司徒昭,天外儒门的夫子“我竟如此愚蠢,真神到了眼前,却不识的”流尘心中自嘲着
原本以为老者会就此收下自己,却未料想,那老者竟是面色一变,道:“你刚刚对我是否可以收你,有所怀疑,看来你对我司徒昭并不信任”
“前辈,我……”流尘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忽然又闭口不言了,自傲的性格,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老夫轻指流风玄给流尘,道:“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就近在咫尺,我若收下你,一要得罪隐狐,二会让天下人说我司徒昭无视礼仪纲常,不过……哈哈,这两者偏偏都是老夫不在乎的,老夫很感兴趣的是,你入我天外儒门的决心可否坚定是否如同你怀疑老夫一般,也怀疑着自己”司徒昭说完这句话,袍袖一挥,只见眼前的地貌大变,原本的树林尽皆消失,一座巍峨的山峰出现在他的背后流尘方才知晓,刚刚眼前的一切,甚至包括现在的一切,都是儒门玄阵的幻象
巍峨的山峰,高不见顶,在山的周围,盘蛇一般,一条石阶路直通云霄司徒昭指着那条路道:“此路名为登云梯,直达儒门天宫,有万节之数,你若真有决心入我门来,一步一拜,拜上儒门天宫,我就收下你这名弟子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没有丝毫的迟疑,流尘伏地对司徒昭练拜了三拜,站起身,没有拂去身上的尘土,大踏步走向登云梯
“司徒老儿,欺人太甚!”一旁的流风玄终于看不下去,举掌砸向司徒昭,他的掌势还未到,一道白光闪烁,已然后发先至,逼近司徒昭,正是流风玄身后的那名白衣少年这突入其来的袭击,令司徒昭也是一怔,出乎自己的意料,但实力终究是悬殊的,只见司徒昭袍袖一挥,护体罡气似洪涛乱流一般向四周扩散,白衣少年虽然身法奇快,却也难以靠近司徒昭身侧只得后退再寻破绽以求突破而流风玄的掌势也被这股罡气化为无形
“你们就算能打败了老夫,又能如何呢?”司徒昭拦在流风玄与那名白衣少年前面,他的身后,是一步一拜,踏上登云梯的流尘不管身后的流彩如何哭喊,流尘却不曾回头眼中只有眼前无尽的路
看着一步一拜,直上云霄的流尘,流风玄忽然狂笑起来:“好!好!哈哈哈哈……真是我流风玄的好儿子!
“我们走!”流风玄一声走,低头的白衣的少年,似是阂目,身法轻盈,徐徐后退,而流彩却是依依不舍,不愿离开最后惹得流风玄恼了,对那名白衣少年微微示意,白衣少年手起掌落,打在流彩的颈项,携起流彩,与流风玄一同离开
“司徒老鬼,你抢走了我的儿子,这笔账,迟早有一天我会和你清算!”流风玄等人已经走远,可他的狠话却依然在此间回荡
“随时恭候!”司徒昭淡淡一笑,回答着
危机已经化解,但属于流尘的路,却没有结束,一步一拜,开始还好,到了后面,流尘已觉得眼前变的模糊了,膝盖早已经磨破,衣袍也早被鲜血染红拜至中途,流尘已然昏厥,再度醒来,已经身在儒门天宫了流尘虽没有拜完登云梯,但其坚毅之志,让司徒昭大为欣赏,顺理成章的成了儒门的旁宗弟子染血虔信拜天路,前身飘渺付流尘踏入儒门的流尘,已经给自己改了姓氏,正式更名为付流尘,斩断了自己的过去
从这之后,师从司徒昭习学儒家文武经典司徒昭此人,虽然行为怪癖,有时看上去甚至是荒诞无稽,为老不尊但却是一位难得的良师,他从不刻板的教育自己的弟子门下弟子虽数以百千,他却清楚每一名弟子的特长以及习性,因材而施教在教导流尘的过程中,他发现流尘天资聪颖,且努力好学,入门不足一年,文才学识就已是同门中的翘楚唯一让司徒昭的的是,流尘性格略为偏执,常常因为一些学术上的见解不同,和同门争的面红耳赤且每一次他都是据理力争,绝不退让半步
这一日,流尘又来请教司徒昭有关武学方面的事,聊了一会儿后,司徒昭想了想,忽然问道:“尘儿,你上山多久了?”
“七年六个月零三天”流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司徒昭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七年来,你都学会了什么呢?”
流尘问道:“不知夫子所指为何?”在天外儒门,可能是司徒昭并没有那么多的威严,所以诸多弟子都是管他叫师傅,而夫子这个在天外儒门几乎被遗忘的称呼,只有流尘还在使用
见司徒昭并不回答,流尘向前一礼,言道:“蒙夫子教诲,弟子习学往圣经典,不敢说有所成,只可言开蒙而已,此文道也,若论武道,儒门碎冰掌,鱼龙剑法,昊云指等等,弟子都算是略有小成”
听流尘说文道之时,司徒昭还是点头赞许的,可说道武道之时,他心中却叹:“可惜,这些都是我教他的武功……”
司徒昭微微捻须,继续问道:“尘儿,在你看来,我儒门武学,最高境界,应该是什么呢?”
“这……”流尘一时应答不上,心道这个问题夫子之前从未提过,也未和其他的同门师兄弟们讨论过想了一会儿,也没有答案,情知司徒昭的问题不会如此的简单,但自己若不应答,也为不妥“不妨抛砖引玉一番”想到这里,流尘说道:“若说儒门武学的最高境界,弟子委实不知,但弟子曾听闻夫子会一套儒门玄法幻阵,名为九罗冰界,堪称儒门绝式
听付流尘如此的回答,司徒昭连连摇头,道:“尘儿,境界的高低,不是以招式的威力来决定的水相武学,最高境界,不是坚如铁的冰,而是柔若无的水冰至坚,难碎山石,而水至柔,却可滴石而穿”司徒昭的话,既是在说武学,也是在劝诫流尘不要太过偏执流尘聪明无比,师父说出这一番道理来,自然领悟,当下向前一步,一拜之后道:“弟子受教了”
自这之后,流尘的性格略有改变,虽然与人争执少了许多,但内心的不屈,却愈发的强烈除了努力习学往圣之学外,武学方面,他更加的努力很快,在天外儒门的儒雅风会上,他脱颖而出,成为天外儒门的正宗弟子,与任苍云紫宸嫣太史少陵沈醉,合称潇湘五君子
也是在这次盛会之上,四个成为新正宗弟子的人,一一陈述者自己平生之志对于旁人的志向,流尘充耳不闻,并不关心,空洞的眼神,是因为在想着过往的一切,待得轮到他的时候,他微微站起身来,言道:“圣人之道,乃是天下第一正道,其他诸如佛道法墨,皆为邪门歪道,蛊惑人心,祸乱天下之源也!”流尘此言一出,所有天外儒门的弟子皆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司徒昭听了这话,眉角也不由皱了皱
“佛门之道,虽劝人为善,可佛门弟子却并不劳作,空受众生香火供奉且佛门之道戒七情,绝六欲,此大逆人伦之道,若天下人人人信佛,众生岂不是要绝妓?”流尘说完这句话,点头者有,摇头者亦有,天外儒门的弟子,广读各派学说,故而对流尘所说,自然有反对,也有赞同
“道门之学,其神在无为,可若人人无为,无人敢为天下先,事事皆不愿担责,那天下将会是何等样子?至于以武乱禁的墨,和残暴不仁的法,不足道也我儒门之学,博大精深,纳天下各派学说之长天下为己,己为天下人,人人皆可为这个天下付诸自己的心力”
“付师兄所言,略有偏颇,却并非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个和付师兄的理想,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名天外儒门的弟子站起身来询问
流尘踱了几步,慢声道:“世间的争执,来自于理念认识的不同,同一件事情,拥有不同理念的人,就会有不同的看法,至亲的人尚且不能相容,更何谈其他轻则是个人之间的恩怨,重则便是国家之间的征伐,而理念的不同,源于天下数以百计的教派,故而我才说,其他诸教为祸乱天下之源我儒学既为天下第一的教派,那天下人就该受儒学的教化,若果能如此,自然也不会再有争执”
又一名弟子站起来,反驳道:“付师兄的理念未免太过偏执与天真,若实现付师兄的这个想法,那必然会让天下遭逢一场浩劫,生灵涂炭,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而惨死”
流尘似乎早有准备,说道:“因为理念的不同,天下每隔几十年,几百年,就要改朝换代一次,每一次的变革,都会有数以百万计千万计的尸骨从古至今,这种浩劫,不知道有多少次,而我的想法若果能实现,那就是千秋万代的太平,纵然是天下的浩劫,那也必然是最后一次”
“可是天下的生灵何辜,只是为了你的理念,便要牺牲么,而且,你不怕遗臭万年么?”辩论的言辞中,已经有了三分的火药味
“我猜后世的人,一定会谴责我们没有在这个时候把他杀掉!一定会的,哈哈”坐在末席角落的一个身穿着类似墨者服饰的儒门弟子,不管旁人,自言自语着
“与千秋万世的和平相比,个人的名节与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可以实现这个理想,付流尘就算没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值得的我毕生所愿……”
…………
碧云宫,思酌半晌儿的付流尘,似是再回到从前,精神为之一振,双眸也有了光彩,开口道:“我毕生所愿……驱逐异教,惟儒独尊”
----网
宅男度劫
戊子年五月偶一日心血来潮占卜一爻竟算得此月合当迁移之劫不由惊异十分.遨游易网已近忘龄实不知今年已二十有几细算之宅已有十年未跨大门一步古之大家闺秀见吾亦当面红而愧无地自容.
果不其然数日后家父曰汝良民之证当办而不可缓当出门.吾心道此劫果躲之不过叹之无奈而承应天命度劫出门嗟呼双抬一推之轿遮阳之伞随其后遇猫抛砖见狗投石前呼后拥好不热闹.其邻纷纷侧目而观以为奇更有人竟疾呼而道:"吾居此地久矣竟不知有此奇人在畔"吾笑曰:"宅否?宅否?天下宅之人多矣吾不过沧海一粟而已."
十年苍茫街市易容尘烟飞扬已不见昔日绿叶纷纷奈何如此便是升平?易或水产节肢甲壳之物?
顾盼之间回头之率已逾三百之数竟觉吃亏非常顾左右曰:"早识如此当贩票于街实不为横财就手."左右无语数刻奈何某喋喋不止终忍久而暴:"汝觉腹涨呼?"余点头而道:"是也."
终达目的某自为沿途无一美人而怨怨不平忽见一美罗莉正欲勾搭之忽闻一声川之高粱恰正如九天之霹雳临身电光火石之下战兢兢微弱弱问曰吾不过二十余何当此称?
"汝面黄如土肤有褶皱发有白根合当花甲之年此称实不为过."吾闻此言竟无丝毫再戏之心,心如死灰,茫然失魂,竟不知如何归途,久思后,方作此文.
零八年
每到年底,多多少少都该总结一二,此文也本该是昨天写才是,奈何被好友拉去参加群里的魔兽争霸跨年比赛,自认为魔兽水平还可以的某人,竟然连输十二盘,最后输到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时方才罢休当然连输十二盘不算什么记录,当年玩cs也是被好友虐了个一百比二,最后一样是对方不愿意和我玩了才结束但是这些并不带表某人的游戏水平是如何的差如果真的要比,那就把帝国沙丘红警魔兽星际文明三角洲自由枪骑兵等等通通比一下算总分好了当然,这种博而不精,大而化之的态度有些时候会被人所鄙夷,但是至少这样活着不累
“我们都老了,还记得年轻时的事么?”我问一位网上的好友结果获得的回答是:“请问您老贵庚?”
“二十四”我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的心虚,怎么?二十四岁的人难道就不可以老么,真是岂有此理人常说七十方才耳顺,而现在我就已经是这样了,不喜不怒
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不再属于我了,若换做几年前,或许遇到一些事情时,还会暴怒去与人争辩一下,但是现在已经懒的辩了可恨的人拥有错误的观点,为什么我要去搭救他?
追忆……十年前还是学生时,逃课上网,不良少年,反面典型……当然今天可以吹嘘自己是上网的前辈如何如何但不管怎样,消逝的青春真令人怀念曾记得当初刚刚上网时,才不过十四岁,可以傲视聊天室里的所有人:“你们这群食古不化的老头子!”今天,自己荣幸的步入叔叔的行列,可惜,阿姨依然还没着落
零八年,给我留下了哪些记忆,一一记下吧
得失得失,所谓的得失就是有多得就有所失前些日子,浏览网上的一篇文章时,读着感觉到有几分的幼稚可笑,读到最后,才发现这是自己写的有的朋友说我文笔比以前更好了,但我自己感觉虽然写起东西来不象以前那么生涩了,但是却没有以前的那股清灵之气了,也没有那种不受拘束,没有格式,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
不想谈写书了,因为我太失败了那剩下可谈的也不多了,继续热情的乌鸦嘴的话题好了,熟悉我的人知道这是因为我给别人算命而博得的“雅号”其实整个零八年,我卜的卦也不超过十卦,而且全是娱乐,不可当真,也不敢当真为何?廉贞贪狼同落阱于巳位,对宫天刑,主命不过三十这是我的命盘,我又如何能将其当真
默念我不是迷信的人一千遍……
最开始学紫薇斗数是为了写书的,因为可以更好的透化人的性格,便于给人物立性格,直到后来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用紫薇斗数分析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成了半个神棍了
…………
说熊猫好了,有个笑话说熊猫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拍一张彩色的照片,什么原因,大家都清楚,前几天也有智商未发育完全的人说提议让熊猫替代龙成为中国的图腾,当然我不想讨论这个图腾的问题,龙是不可替代的,没什么好谈的我想说的是其实熊猫做为一些中国人的图腾的话,还有有些许道理,因为它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网络很大,很宽,很多人,很多贱人一些人只要有人和他们意见不同时,立即会被他划为敌人,所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非黑既白,绝对不允许中立,这种狭隘的思想不该是千年古国,礼仪之邦之人该有的
“我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伏尔泰的这句话在网络上流行起来,我不想谈民主自由什么的,那是政治我想说的是任何的理论都要有论据,谣言扣帽子或是人身攻击皆不在捍卫之列
以上种种原因,我耳顺了……
……
我是很少谈政治与军事的,今天就破了这个例,谈谈政治也无妨
世间有些东西比生命更可贵,当人们战争时,便认为这个是对的,当人们和平时,便说这个是错的这是杨威利所说的话,当然原话我记的不太清楚了,但是意思却没有错
这个世界从不会有永久的和平,战争也许就是明天的事,好比打魔兽一样,对方不来打你,也会过来骚扰你,就算不打不骚扰,那他一定在练级或者开分矿,最终的目的还是消灭你
人们因何而战争?除了利益外,我想还有恐惧,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班上那个肌肉越练越强的同学某天不高兴了找个茬会扁你,于是提前拿板砖拍他后脑海
虽然我是如此的激进思想,但是我却反对激进的行为,反对全面树敌,因为那是十分愚蠢的所谓杀人不一定非要用刀,即便用刀,也要不出则以,出则一刀至命
名人传记可以当小说看,但是不可以真的当真,再厉害的人,终究是人,要吃也要喝名人的光芒万丈许多是包装出来的,也可以叫粉饰……我想说什么呢?权利的获得无所谓正当,有的是如何用手中的权利将他刷成正义战争的借口无所谓合理,有的是如何把它变为合理
再如上所说,我讨厌政治,所以不想谈,而且我曾说过,我不想把我的政治意志传染给别人如果潜移默化被我感染,那也怪不得我了
……
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三句话不离本行,总要说到书上去,既是如此,那就也谈谈书好了《太虚神话》结束了,不谈了,只说这一本《清溟》
何为清溟?在我书里有三种意思,清乃清灵之气,溟乃混沌之气,天地双分,二气纵横,是以清溟代表的是天地,也就是世界的意思这仅是第一重意义,第二重意思便是和书里的一大流派清溟一脉有关,第三是和主角的身世有关
为什么写这本书,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话便长了,大概是从理解三教开始的
关于佛:
我眼中真正的佛教是以悲天悯人,普渡众生为主旨的,主张的是觉悟智慧的力量如果把人的一生比喻成一棵向上生长的树,秋风落----了一圈,和奥运东风无关,只和身份证有关
零八年,我听了一首叫“四季”的歌……无怨无悔……
零八年,某人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去年还是十四呢
零八年,曾经好看的霹雳变的开始无聊了
零八年,是漫长的一年,无论欢笑泪水……值得所有的中国人铭记
零九年记事
北雁南飞,数千里的跋涉,家终于搬到了扬州,渐渐安顿下来,我的电脑也终于发过来了,网络等到了了,网络上的寂寥也终于活过来了,《清溟》也由本日起,正式恢复更新
本来关于零九年的故事,本该是月末才写的,不过既然有如此的节点,就现在一并写了吧
漂泊的生活并非是我所愿意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十四岁落难的时候,我曾经对好友苦笑:“也许从现在开始,我就身不由己了”
后来的事,也如同我所说的一样……从黑龙江漂到廊坊,住了六年半,而后又漂到了扬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漂到哪里去,总之,我已经没有回头的权利了,就像在廊坊时,我心中虽然十分思念故乡,可是却没有能力和机会回去,六年半里,也几乎没有出家门一步,其实……天涯咫尺,廊坊扬州,对我来说,都没有丝毫的区别,也许有的,只是房间的布置吧我曾戏言,或许离开的这一天,我所看到的廊坊的风景,比这六年半加在一起都要多
五行多金多土,寡木少水无火,主利行南离火位,迁移宫中文昌平,会天刑……是盖祸,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网上的朋友问我,为什么要搬家,其实理由很无奈,也很现实,那便是生计二字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挥别是残酷的,面对年迈的奶奶,我说不出什么令人激赏的温馨话语,或许是我真的不善言辞早已干涸的双眼,也没有流下一滴泪
“千里迢迢……这里的许多人,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心中回荡着这句话,远行的人,大概也许只能再多看他们几眼……
回眸零九年,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意义的……
也许是年纪大了些吧,所以懒得和别人争什么了,长时间混在网上,早就知道了网络是无胜负的,所以一向懒得去争什么,可是我渐渐发现,我不注意不在乎的小事情,别人却是在乎的要死,而且费劲了心力争痊真是辛苦死了,人活着果然只是为了折腾再折腾么?
曾经想过在夏天的时候,出门,但是想着还是不要劳烦别人,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依然还是那么爱玩游戏,不过在线游戏,网页游戏,我已经彻底放弃,那是商品,根本不是游戏可怜的人,只能翻以前的老游戏玩玩,甚至无聊的去浩方上玩魔兽
我自以为还算是个对玄学略微精通的人,可是最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固执顽固不化的一个人,佛云执念不可渡化,是为魔
向上看,凌乱的不知道都写了什么,仅仅算是对零九年的记录吧,每年记录一次,再回首时,能回忆起许多许多的东西
零九年,虽然只有二十四岁,但是在网上被人叫大叔,已经习惯了
零九年,发现世界上最难懂的不是《周易》,而是陪两岁的小外甥看的《花园宝宝》,两个小时下来,iq归零
零九年,作为一个黑龙江人,差一点在江苏被冻死
零九年,想不起来的春天,永生难忘的夏天,无情的秋天,还有冻死人的冬天
零九年,“相濡与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庄子的一句话,短短的三个月里,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让我对这句话,竟然有三次不同的认识
零九年,收获了一句名言:“你们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生活里,不要被条条框框所束缚,否则你就生活在他人思考的结果里不要让他人的观点所发出的噪音淹没你内心的声音,最为重要的是,要遵循你的内心和直觉的勇气,它们可能已经知道你其实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其他事物都是次要的”
零九年,我心匪石,我心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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