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各岛江魂们俱恨寒江叟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搞得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更是险些颠覆江魂一族,高举手里兵器谩骂开来。“这种混蛋还留他干嘛?索性宰了算了。”当先十几个彩虹岛领地的江魂更是冲上前去,将寒江叟围个半扇儿,那手里兵器挥舞下来,便欲将其就地正法。鬼母身子疾旋,那一直遮住身体的披风震荡开来,打里闪出几道冷光,迎了过去。但见那十几个江魂手里兵器纷纷落地,人也四散跌去,口中惨呼不止。这时鬼母将森冷利眼扫向群魂,见喧沸停止,再无一人敢动,才收回目光,吐出长舌,轻舔那披风上羽所着血液,状似十分陶醉。
忽听得闷哼一声传来,忙扭头回望,却见寒江叟委下身去。鬼母身子一震,抢前一步,弯腰探他鼻息,却是发觉他已死去,再细细探他周身,竟无伤口所在,想是受了一种极其高明的手法暗杀。
‘何人能在本宫面前将其灭口?’鬼母心里骇异,那如电神目更将身前身后人等扫视一遍。最后把怀疑目光落在身后侧的姝美妇人身上良久,才对着低空的夜惊魂说道:“她是你们兵部黑翼飞卫一伙?”夜惊魂不明就里,看那美妇疑惑说道:“她不是和鬼母大人一起的么?却怎的问起我来?”
鬼母心里疑云更盛,再把目光锁定那姝美妇人,冰冷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杀人灭口?”那美妇面若冰山,也不回答,更不回避那鬼母咄咄眼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鬼母气极,自那披风中伸出枯瘦手臂,向美妇抓去。也未见那美妇有何动作,身子就已倒移丈余,躲了开去。
鬼母见她动作诡异飘忽,身手不凡,更是不疑有它。伸出去的手臂指甲暴长,仍向那美妇抓去。眼见鬼母那锋利指甲及胸,美妇人大袖一带,照那疾Сhā过来的指甲卷去。鬼母且觉手臂一震,陡然伸长的五道指甲竟是齐齐断了一截。
鬼母恨她袖里藏刀,也不抽回手臂,却将指甲内暗藏的飞针尽数射出。那美妇腰身甚是绵柔,一式铁板桥仰面避过,右脚顺势踢出,却见一道银链自那裙间甩了出来,打向鬼母面门。鬼母身子急退,右手扯落披风,照那银链鬼爪卷去,那披风将其缠绕,瞬间成团,又被那细索扯了回去。
她俩这一照面下来,看似势均力敌,却是高下立判。那姝美妇人虽是被鬼母飞针挑散发髻,搞得乱发蓬面,却也将其视作武器的指甲生生削断,并迫得她舍衣自卫。
要知那软兵器最难破防,若是磕击不正,打上软索,难免被那头垂儿变向缠绕,折击所伤。鬼母虽是心疼那缀羽披风,却是无奈借它一用,挡下这美妇诡异一击。比鬼母更心疼这衣服的,还有一人,只见桑鱼娘弹身而起,挥舞手里的分水双刺,扑向那被链头疾卷回去的披风。她要将这披风抢回,为飞鱼裹尸。
那美妇右腿踢出后,双手支地一撑,身子由那板桥之势倒翻回环,飘然落定。这套防攻转换的动作使将出来,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此时那披风已成黑球,球面羽毛戗了戗刺儿,上面还挂着少许血丝儿,被银链扯回至美妇裙下,竟似她堕下的怪胎。美妇身子刚刚站定,还不及整理散乱长发,便见桑鱼娘冲了过来,忙将那怪胎踢出,这时那银链绞劲而去,链头鬼爪像那花朵骤然绽放,并疾旋起来,穿透黑团向桑鱼娘迎击过去。
桑鱼娘眼见那成团的披风扑面而来,不顾其它,便要抓住。却不料那披风陡然间被链头鬼 九转归元最新章节爪绞得爆裂开来,布片四分五裂,羽絮盈盈洒洒,飞的漫天都是。桑鱼娘眼睛一花,且觉那寒星罩上面门,毫厘将至,竟是吓得肝胆俱裂,无从闪避。
在这危急时刻,一道冷箭照那银链疾矢而去,那箭尖虽未射正银链,与其Сhā身而过,箭翎却是带得链索曲折,链头鬼爪变向,与桑鱼娘Сhā面而过。这时桑鱼娘面上一紧,惊悟过来,才听得布鲁森帕老丈高呼“领主小心。”
忙就地打滚,躲了银链鬼爪回环缠绕。
桑鱼娘一抹面颊,却见血迹,恨那姝美妇人伤己容颜,狠性上来,更是不顾一切冲上前去。那银链鬼爪回旋途中,受那美妇脚使巧力一拨,又照桑鱼娘笔直弹去。桑鱼娘连滚带窜,迳自照那美妇扑去,却是不想那银链鬼爪甚是灵动,回旋截击诡异莫名,纵令自己使得浑身解数,也是摆脱不了纠缠。桑鱼娘带伤在身,此时更现气力不继,知道自己不是美妇敌手,便不作强攻,专心防守,以思退策。
众江魂挤挤攘攘,争先睹那场中热闹。他们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鬼母怎地和那同来的姝美妇人掐了起来,又引得飞鱼领主加入战团。这时一个江魂问那身边的好像无所不知的女江魂说道:“飞鱼领主果然疯了,那鬼母与同伙狗咬狗,掐斗起来,管她什么闲事?又跟着掺和个什么劲儿?先前鬼母伤她,这时她倒帮起鬼母来了,这飞鱼婆子到底是哪伙的?”那女江魂又明白上了,说道:“这事不分种族门派,这帮那伙,男人搏命为义,女人拼命为气。”那江魂似懂非懂,他可不管场中谁敌谁友,又是斗得哪门子鸟气,只是觉得这女人打起仗来,打得花哨、打得乱套,打得好看、打得热闹。
黑蝴山见飞鱼领主深陷险境,着急万分。这时高声叫道:“鬼母大人,我家领主大义帮你,你却为何袖手旁观?做那缩头乌龟。”鬼母知道桑鱼娘搅入战局不是为己,她本就不欲与那江魂为伍,更是自持身份,所以对那黑蝴山的奚落怂恿也就不理不睬,只是暗自思量这美妇身份,脑中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桑鱼娘渐渐不支,不等受那银链鬼爪所伤,便已萎顿倒地,口中咳出大量鲜血来。她数度心寒,此时更想以死解脱自己,看那鬼爪当头抓来,竟不闪避。只是把头扭向江魂堆中,眼睛搜索那人身影,心道‘我都这样了你也不管不问,好!我便死给你看。’这时那银链鬼爪自她面上折过,倒卷回去。
桑鱼娘被黑蝴山等江魂抢了回去,再见那姝美妇人的银链鬼爪已与红云黑雾间伸出来的两道藤蔓纠缠一起,才知是那花妖曼珠救了自己。此时身后众魂,人人看得热血悠悠,情绪高涨,人人高呼过瘾,大叫痛快。她却暗自心酸,默默流泪。只是想到,那毫无相干的人个个都能挺身而出,救己性命,自己对那十二支一片赤诚,又是数度为其搏命,甚至痛失爱宠。而他在我性命攸关之际,却始终藏头夹面,别说挺身护我,就是连个屁都不放一个出来。且不知我若真的死了,他能为我流泪?想着想着,心中阴霾更盛,兀自嘘吁不已。
要知桑鱼娘起先与那姝美妇人相斗,是为抢回那由飞鱼羽毛点缀的披风,为飞鱼裹尸。后来突然萌生死意,却是因为十二支在其屡受危境之下,始终未能站出,加以援手,这才数度心寒,了无生志。
这时十二支从江魂堆中,挤了过来,俯身牵起桑鱼娘的手臂说道:“鱼娘,你没事吧。”桑鱼娘懒得理他,将他手臂震开,又是向那场中战局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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