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士气宜鼓不宜泄,刘和当即写了一封战书派人送往易京,约定时间、地点,两家死战。
公孙瓒什么都没有,就是有胆子,见书即回——“三日后战”,然后砍了送信人的脑袋,另派骑士将回执用箭『射』入联军营中,同时摆在营门口的,还有使者带血的头颅。
自古交战不斩来使,刘和与胡族各部落首领皆怒愤填膺,同时也暗自心寒,公孙瓒的做法显示了双方不死不休的立场,没有任何缓解的余地,看来这一仗非但要打,而且还必须取胜,否则公孙瓒不死,兵戈不休,草原不宁。
三日后,双方大军列阵对峙与易京城外。胡族联军八万人,中间的是刘和指挥的汉军,两翼各是三万胡族骑兵,黄巾和公孙瓒的幽州部队共二十万,全是步兵方阵列于阵前,李睿的扬威军骑兵第二师隐藏在方阵之后,张燕没有拿骑兵去和对手骑兵拼消耗的意思。
公孙瓒挺枪跃马来到两军阵前,大喝道:“刘和小儿,可敢出来说话?”
刘和不甘示弱,也策马冲出数十步,当然,也不能过于靠近公孙瓒,以防公孙瓒暴起伤人。刘和可是书生士子,还曾举孝廉,到长安做过官,不过董卓攥权后弃官溜回了幽州,既然是文人,自然不能效公孙瓒这等粗人般舞刀弄枪,运筹帷幄之中才是他的本『色』,决胜沙场之上那是武人的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双方打仗打了几个月,但这样面对面近距离说话还是头一次,刘和戟指喝骂道:“公孙屠夫,你攥权谋逆,杀害宗室,已为诛族之罪,今日更是明目张胆的勾结黄巾余孽,其罪彰彰,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还有何话说?”
公孙瓒放声狂笑:“大丈夫光明磊落,你说我攥权谋逆,杀害宗室,这个罪名我还能认,可是张燕已被兖州建安朝廷拜为燕王,赐国名太平天国,堂堂汉室忠臣,黄巾余孽,那是哪一年的皇历?再说,黄巾余孽又怎么样,总比你这个勾结外虏,杀害我大汉百姓的汉『奸』要强上一百倍,你回头看看这些胡虏南下路上那沿途一地的尸体……”公孙瓒枪尖一指,怒发冲冠,“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汉家衣冠吗?”
刘和的脸『色』难看起来,胡族入关,遭殃的不止是公孙瓒,还有边地的百姓,刘和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老百姓惨遭的横祸。可是,不给胡族点好处,人家凭什么出兵?胡族不肯出兵,自己又凭什么报灭门之仇?相比公孙瓒谋逆、全家惨死的国仇家恨,老百姓受点苦遭点殃又算什么,就像割野菜,今天割了一茬子,过几天春风一吹,不又长了出来?
自己给自己一点安慰后,刘和把邺城朝廷搬了出来,“我乃奉旨讨贼,有当今陛下亲笔圣旨在此。乌桓联军乃是陛下为了讨伐幽州所借的外军,若不是你公孙瓒杀害上官,攥夺了幽州,边郡百姓又岂会有今日之祸?”说着,刘和从怀里把袁绍为笼络联军请来的圣旨捧在手上,大胜宣读起来。两军交战,士气很重要,所有人都在看着二人交锋,因此在嘴仗上刘和决不能认输。
阎柔在阵前为营造气势,振臂呼道:“奉旨讨贼!”一万多联军汉军也跟着喊“奉旨讨贼”,等听明白了友军在喊什么,六万多胡族联军也跟着一起呐喊,一时间倒也忘了自己本来趁火打劫捞一把的目的,喊的理直气壮,颇有气势。大汉强盛,故汉语是那时的通用语,草原各族均以精通汉语为时尚,乌桓紧邻着大汉边境,很多人都学会了汉语、汉俗,至于那些不懂汉语的就跟着瞎嚷,反正混在声音里也听不出来。
黄巾联军这边也不甘示弱,齐喊:“击灭胡虏,保家卫国!”
两军对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等双方将领觉得士气鼓舞的差不多了,才制止了再往下去就是属于浪费口水体力的无意义行为。
公孙瓒仰天大笑:“我只知道陛下在兖州,除去兖州建安朝的圣旨,其他的圣旨咱幽州不承认。你也少拿圣旨说事,谁干了些什么谁自己心里有素,你既然要学你老子做汉『奸』,我既然连老汉『奸』都杀了,也不在乎多杀一个小汉『奸』,刘和小儿,受死吧!”
一催战马,公孙瓒举枪就向刘和冲去。刘和知公孙瓒武勇,急拨马回归本阵,一支冷箭从联军阵中『射』来,直取公孙瓒,阻止他追杀刘和。既然身处战阵之上,公孙瓒自然早有防备,挥枪击落箭矢,怒吼道:“八万男儿就只有会暗箭伤人的鼠辈吗?可敢与我一战?”
公孙瓒一语犯了众怒,十余骑快马同时冲了出来直挑公孙瓒。打仗虽然不是靠的武将个人武勇,但是人家既然挑战了,如果不敢应战,本方士气定然低落,况且若能在武将的单挑中直接杀死对方大将,也能削弱对手对的军队的指挥能力,一举数得。职业军人组成的军队不会玩什么武将单挑,因为军人的素质以及军人对战争的观念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军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但半职业军队和非职业军队就不一样了,军人的思想浮动大,军心起伏不定,必须要随时掌控,所以武将单挑这样杀杀对手士气的行为还是很有市场的。
公孙瓒虽勇,同时要对付十几个人还是不免手忙脚『乱』,这时公孙瓒的王牌部队——白马义从骑兵中冲出一员白马银枪的青年将领,风驰电掣般杀入战团。银枪舞动间,不见枪影,但见点点血光,白马过处,敌将纷纷跌落马下。
只来回几个冲刺,十余员胡族武士尽被诛杀干净。银枪将似杀的意犹未尽,纵马在阵前驰骋,血染征袍,呼道:“还有谁来!”
胡族联军哪见过如此悍勇的汉军武士,尽皆变『色』,不敢出战。
公孙瓒觉得大长了面子,哈哈大笑,道:“子龙武勇,我昔年这般岁数时亦望尘莫及啊!”公孙瓒今年四十余岁,年岁渐长,青年从军时餐风『露』宿的后果慢慢体现,体质自然要大大衰退,不比当年强壮,见到青年一辈的将疆场上领独领风『骚』,不免既是为大汉后继有人欣慰,又深为自己的年迈衰老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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