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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背叛的代价

这群陆地的豺狼,他们穿行于黑暗的街头,地下世界的秩序在匕首和­阴­谋下得以匡正。55885。com他们是暗夜里巡游的死神,是罪恶在人世间荡涤的沉淀,他们有着各­色­的称呼:刺客,杀手,金手指,间谍,盗贼等等,但人们更习惯将这罪恶的职业冠名为游荡者

————卡珊纳·克洛维

伴着落日的­阴­影,乔伊行走于丹泽的街头,他单薄的身影在夜幕的侵蚀下,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步履轻盈,穿着软皮靴的双足似乎完全没有与地面相接触,安静地如同午夜游荡的猫科动物。

连续数个折返后,这个年轻的“铜匕”终于确信自己后面并未跟有“尾巴”。但是一贯谨慎的他,还是借助拐角的隐蔽,迅速换上一件不起眼的灰布兜帽斗篷,将略显稚­嫩­的面容处于织物掩饰下。

拐过几个曲折的小巷,年轻的游荡者走进挂有针头和线卷徽记的铺子,这是一家成衣铺。因为黄昏来临,快关闭的铺子里除了穿着褐­色­罩衫的老裁缝,没有其他人,所以格外冷清。

屋子的四壁上,挂着不少旧衣服,并且多半有着明显修补的痕迹。曲折的橡木柜台后,正端坐着一名懒散的老人,也许他就是这家铺子的主人。

“我要做一件天鹅绒斗篷。”乔伊取出一枚银克朗,翻出头像的那一面放在柜台上。

可能是因为年老体衰的缘故,老裁缝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站起身,堆出职业­性­的笑脸说道:“今天天­色­不早了,客人您明日再来吧!”

说完这句,他顺手将银币翻了个面,重新推了回去。

“但我急着要用,今天就要!”嘴角还带有绒须的年轻人并未收回钱币,反而又掏出两枚,同样翻出头像那面,摆了上去。

也许是被客人急迫的心情所打动,老裁缝颤抖着抽起嘴角,在他那满是沟壑的脸上,浮现出势利的笑容。

“客人,如果你真这么急着要,那可能需要花上不少钱,至少五枚银克朗。”老人眯缝起眼睛,盯着面前的兜帽人缓缓讲述。

“太贵了,我最多出八枚银克朗!”没有丝毫犹豫,乔伊直截了当地收回三枚银币,显得诧异且突兀。

“既然如此,那客人您就随我来丈量尺寸吧!”老裁缝的眉角突然闪现一缕锐利的目光,他完全不在意对方的行为,引着乔伊走进被布帘隔开的后屋。

屋子不大,除了一张木床,只剩下几张圆凳,甚至连放置杂物的橱柜都没有。

乔伊迅速摘掉头上的兜帽,向带路的老裁缝焦急问道:“恰克在哪,我有紧急情况要同他当面说?”

老人­干­瘪如柿饼的脸上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反而去用力转动屋角处的一面椅子。一阵沉闷的机关转动声后,角落处的大块陈旧木板突然下陷,露出一个足以让**通行的地道。

“不要多话,有事下去和里面的人说,口令是‘浇水’,别记错了。”老裁缝冷着脸,朝亚麻­色­头发的年轻人嘱咐了几句。

乔伊的双颊顿时泛出阵阵斑红,也许是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感到羞愧,或者别的什么。他没有多话,只是按照老者的指示,小心走下黑暗的地道。虽然双眼逐渐适应漆黑的通道,但是陡峭的石阶仍然迫使这年轻的游荡者小心前行,他不得不依靠双手的支持来缓步下降。

通道有些潮湿,两侧卵石镶嵌的墙壁,摸出一丝滑腻的感觉。下行大约二十码后,前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冷漠的问话:“火焰带来光明!”

“浇水”游荡者乔伊­干­脆利落地回复,接着向神秘人说出了要求。“我要见‘银币’恰克,有紧急情况同他当面说!”

“你是谁,是哪个家伙的手下?”突然间,这个声音在乔伊的耳边响起,一块冰冷的硬物贴上他温热的喉头,将残酷的杀意传递。

“我不是你们的手下,我要见恰克,要快!消息迟了的话,责任全在你们身上!”虽然身体瞬间被杀意所冻结,但某种炽热的**却驱使着他,硬着头皮去张嘴恐吓对方。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以生命为代价的赌博,幸好的是——乔伊他赌赢了,所以他暂时活了下来。

“呸!又是那些鸽子吗?”略显失望的声音重新自不远的前方响起,连带消失的还有那柄匕首的寒气。“猎人,你的鸽子来了,带这小子去见头吧!”

年轻的游荡者耸动着喉管,他完全没有觉察到这里居然有两个看守,这难道就是雏鸟同老秃鹫的差距吗?

“­干­什么?”短暂的停顿后,一个奇怪的织物突然罩在乔伊的头上,使他发出饱含惊慌的尖叫声。

­干­燥的大手如镣铐般抓住乔伊的手腕,开始拉扯着他快步向前行进,前方传来犹如锉子般的低沉声音:“安静,小子,戴着头套是去见头的规矩。如果你不想被我拧断脖子的话,就乖乖跟我走,别废话!”

经过几个拐弯和上下后,已经完全分辨不清位置的乔伊彻底丧失了方向感,他只能机械地随着引路人前进,前进。直到,前面的代行者停下脚步,黑呢头罩瞬间被摘除。

骤然从黑暗见到光明,身为新晋“铜匕”的乔伊不得不眯缝起眼睛来适应。短暂的数个呼吸时间后,经过训练的双眼终于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是个全封闭的房间,除了进出的门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使人完全无法判断所在位置,究竟是地上还是地下。

“哈,这不是铁匕首的酒保小哥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耍,莫非是焰匕穷得连薪水都发不出了吗?”说话的人坐在一张藤椅上,身材高大而雄健,额角处丑陋的疤痕让充满阳刚之气的面容更添几分彪悍和刚毅。

屋子里的摆设简陋至极,除了这一眼就占据着旁人视线的壮汉,屋子角落的­阴­影处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不过火把晃动的光芒让人始终看不清他们的面庞。

“我想知道,老琼斯跟我约定的话,还,还~算不算数?”年轻游荡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视觉上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内心感到惶恐和不安。

“嗯?”坐在藤椅上的人此时正把玩着一枚银币,他扭了扭自己粗壮的脖子面带讥讽地说到。“那要看你的提供的消息是否值这个价,**上还带着蛋壳的小家伙!”

乔伊咬紧自己单薄的下­唇­,复杂面­色­下,他纠结的内心正准备做出某种决断。

“是关于那些‘外来者’的消息……”少年墨绿的眼珠紧盯着面前的聆听者,缓缓说出半句话。

“叮”,把玩的银币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震动。壮汉笑着露出微黄的犬齿,从藤椅上站起身来,锐利的视线不断扫视面前这只惴惴不安的“鸽子”。

“有戏!”乔伊心中泛出激动地情绪,“看来只要向黑剑卖出这消息,就绝对能换来许多金币,只要有足够多的金币,我就可以……我就可以……”

想到这里,少年稚­嫩­的面容渲染上激动地玫瑰红,微微颤动的肩膀更是将激动出卖。

“说下去!”银币恰克感到自己胸腔内的玩意儿从未如此有力地跳动着,这个小杂种真他娘的来得太是时候了。上头正派人前来调查那些“外来者”的行踪,结果现在这份宝贵的大礼就送到自己的手掌心上——哈~哈~哈~!只要立下这次大功,再也没有人能包庇焰匕的那堆老鼠,而自己这些年的槽糕表现也将不再为上头弊病。

“我~我要先见到正货!”乔伊抬起眼睛,鼓足勇气冲面前的大汉嚷道。

“说出消息,或者你认为自己可以随便进出黑剑的冢**?”恰克狞笑着用手重重压住年轻游荡者的肩膀,将狰狞的大嘴凑到乔伊耳边说道。“只要消息真得有价值,金币,黑剑有的是!要知道,你那病鬼老妈现在正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回去吃饭呢!”

最后一句暗示,彻底击碎乔伊的内心防线,脸颊霎时变成死尸般的苍白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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