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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想象，每当看到别人依偎在父母怀中撒娇时，我心中总是燃起名为妒忌的火焰——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够保持心中的纯真，享受名为亲情的美妙果实？而我，却偏偏守着自己的苦涩树皮，难以下咽。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唯有彻底毁灭，才能得到心中的安宁。

————卡珊纳·克洛维

“我们乌加特氏族的勇士不是犯人，你不能这么做！”那个蓝胡子矮人，不满地朝我嘀咕道。

也许矮人天生就是大嘴巴，虽说是嘀咕，但声音也大得堪比叫嚷。

“可惜，我能！”不屑地瞥了眼，我用手指着那面­色­苍白的矮冬瓜讲到。“给我好好听着，矮子！在船上，我这个船长就是法律，就是主宰，所以遵守船长的命令，不然就给我跳下去喂鱼！”

自从这名叫瑞恩瑟·石槌的矮子加入后，船上终于出现比我更矮的家伙了。我不用总是抬起下巴打量人，可以享受下这种俯视的快乐。

“另外给我记住，要喊船长，明白吗，矮冬瓜！”稍稍提高音量，我继续训斥道。

切，要是在船上放出五个这样的家伙，我还怎么管理？五个会施展“变巨术”和“隐身”能力的秃头矮冬瓜，他们足够把这条船给折腾沉了！

“石头在上！我们乌加特氏族的勇士不会违背誓言，所以请解开我同胞手脚上的镣铐。”说完这些，他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还连忙补上了句——“船长！”

该死的，自从把那五个烂醉的矮子搬上船后，这蓝胡子杂种就像跟屁虫般在我身后唧唧歪歪，要我解开其他矮胖子手脚上的镣铐，倔得比石头还硬！不，应该说他们本身就是块烂石头。

“听好了，你这蠢货，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有免费的早晚餐或下午茶！”我跳上舷侧，让自己显得更高。“所以想让我除去你那些同胞的镣铐，你就必须通过行动来证明价值或忠诚，明白吗？矮子？”

说实话，这个蓝胡子的通用语水平不错，虽然带着浓重的矮人口音，但毕竟能够流畅对话和交流。也正因为如此，我才除去他手脚的镣铐，准许他自由行动。

“我不是矮子！”蓝胡子揪住自己粗长的胡子大喊。“在乌加特氏族理，我——瑞恩瑟·石槌，绝对是少有的大个子！”

哼，矮人中的大个子？不就是个五英尺不到些的矮冬瓜吗？

“好吧，大个的矮冬瓜，你现在胃里舒服吗？”我嘲笑地用力踏了下甲板，这微微的震动似乎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青白相间。

“呕”没等我说完，蓝胡子的矮个就迅速扑向舷侧，张嘴向海里使劲倾泻胃里的酒糟臭味。没错，这些习惯在地底玩石头的家伙，他——也晕船了！

“所以，等你习惯这种摇摆后在向我要求解放同胞吧，大号矮冬瓜！”海风吹起我的赤发，灼热得如同火焰。“我可不希望船上满是肮脏的呕吐物，矮子！”

这次他没有反驳，反胃的痛苦就算是石头也撑不下去，虽然抬起的眼角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但也仅仅是情绪罢了……

“弗纳！”我喊着野心家的名字，他此刻正在船头堡上，用油布把弩炮捆扎起来。

“船长，有何吩咐？”他快步走来，十根脚指抓紧那打磨光滑的甲板。

“等会处理好那些新来的后，把年纪最小的那个带到我房间来！”打量着一群赤条条的汉子，我翘起嘴角轻笑。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居然也会在这条船上，我还以为他早就被焰匕的杂种剁碎喂狗去了……

“怎么了，脸抽筋吗？”听到这指令后，弗纳的丑脸上立刻出现名为猥琐的笑容。切，他着塞满生植器的脑子里，尽想着那种龌龊事儿！

“没有，船长，我保证会把他洗­干­净后送来的！”傻瓜都听得出，这话里的暧昧味。哼，愚蠢的残渣，我懒得去理会！

将航行的任务交给佩奇老爹后，我转身走向船长室，等待接下来的重逢。

灌下一小壶烫喉的烈酒后，伤疤弗纳终于带上那小子，前往敲打艉楼的木门。

“进来吧！”因为轻微的醉意，双颊略显绯红的我，打着酒嗝回应。

“进去，好命的小子！”强壮的伤疤汉，直接将新人踹进屋子，略带嘲讽地加了句。“船长看上你了，好好努力啊，小子！”

“砰”地声响后，木门暂时关上了，现在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与他。

那新人有着一头亚麻­色­头发，只是比刚见面时光泽黯淡许多。下巴依旧白净，以他稚­嫩­的年纪看，也许还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会长出刚硬的黑须。

“幸运的小子，你没跟你那­婊­子母亲一直去地狱吗？”我呼出灼热的酒气，尖酸地揭开旧伤。

没错，他就是那个焰匕的叛徒，我第一次见到的酒保小哥乔伊，也是黑暗盛宴上的主角之一。

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在听到此话后突然变得凶恶，直盯着我，像是从羔羊突然蜕变成怪兽一般。不过，他依旧沉默着，好似从来不会说话一样。

“怎么哑巴了，小子？”我躺倒在木床上，继续朝嘴里灌入烈酒。“那天晚上你不是很会叫吗？喊着‘母亲～，哦～，妈妈～，哦哦！’，啊哈哈哈哈！”

我大笑着，如同抽搐般不停用手击打船板，发出“呯呯”的响声。

他在愤怒，我感受得出，那握紧的拳头和闭合的牙关，体现出这小子的愤怒。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愤怒，一只软弱的羔羊有屁个用处，老子要的就是一头怪兽，一头能被我所使唤的怪兽！

“怎么还不开口，杂种？”坐直身子，将水壶丢到一边。“难道你所谓的，对母亲的爱，就是去­操­她，弓虽暴她，**她？还是说你在感谢那群杂种，因为他们让你尝到了自己母亲的滋味？”

残忍的词语，如同锋利的刀剑，挖开僵尸腐臭流脓的创口，将千疮百孔的躯骸暴露在阳光之下，发出“滋呀”的哀号。

他使劲摇晃起头颅，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然后朝我长大嘴巴，露出口腔里的那根残缺舌头——他被人变成了哑巴。虽然没有继续说明，但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这是焰匕做的好事，嗯，真是仁慈！

“哦，哑巴了，难怪？”心中非常平静，当初认出他时，完好的四肢让我甚至怀疑焰匕是不是变成修道院了。现在看来，那群狗杂种的确健康得很，非常健康！

我快步上前，几乎将嘴贴到他那苍白的脸上，呼出充满血腥味的气息，冷冷说到：“小子，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

“第一，你成为这条船上的海盗，然后一天天混日子，直到淹死、被人砍死、醉死、老死或者别的什么，看着焰匕的人继续逍遥快活，像只瘟­鸡­般缩在翅膀下面哆嗦……”

他来回扭动着脖子，握紧的手指，愤怒的双眼，说明他不希望这样。

“第二，我在回航的路线上把你放下，然后你凭借自己这样半桶水的能力去找焰匕复仇，然后等着被复数以上的杂种砍死在下水道里，去地狱见你老妈……”

他拧紧着拳头，抽紧面颊上的肌­肉­，狰狞地摇摆下头，嘴­唇­被咬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第三，也是最后一个选择，你同样要成为这条船上的海盗，然后将自己的血与­肉­，力量与智慧通通都奉献给我，成为我的匕首和毒箭，帮助我征服这边海域，成为黄金海上人人惧怕的噩梦！等到那时，我拥有足够的力量，自然会帮你达成复仇的目标，如何？”

他没有别的选择，除了点头外，还能说些什么呢？噢，忘了，他现在说不了话了。

“对了！”当让他离开时，我不由得多问了句。“给我盯住伤疤弗纳，另外，你知道自己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