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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往事并不如烟

自然,这种转化并不能改变异类的­精­神本质,但绝对不可能 魂归彼岸sodu说经过转生之术后异类还留下明显的种族特征,更不可能显出什么原型之类的来。相反,原体的那具躯骸倒能保存完整,不少心态尚存留念的“人妖”也习惯­性­地将原躯骸制作成“法宝”,以此充做­精­神上的投影留念。

一般来说,转生顺利与否有三个要点:首先是要有坚定且自愿的意志,意志不坚定或非自愿的异类很容易在转生的过程中受到惊吓迷失意志,导致变成痴呆或疯子,毕竟不是任何智慧生命都能坦然地接受自己“死而复生”的过程。

其次是要有良好的人类躯骸,要发育齐全并且最好­性­别相同,过于年幼或年老都不合适,并且最好是肌体功能完整,本来将脚套进别人的靴子里就很不舒服,要是这家伙还有脚气啥的那就更不合适了。

最后,是要做好承受死者残存灵识的准备,因为转生的躯骸必须新鲜完整,所以在转生过程中很容易遭受死者残存灵识的侵袭,这种混乱的意识杂波对于虚弱的­精­神意识体来说伤害很大,尤其是原躯体主人被转生者所杀的话。不过,相对而言,原躯骸的意识残留亦能带给转生者不少实惠,譬如经验、学识等等,所以不少有自信的异族选择残存灵识强烈的躯骸上转生。

经过一番交谈后,我发现这个蓝地­精­对灵能之术完全是七窍通了六窍的样子,真不知道现在中土的仙道传承怎么变成这番模样,居然还拜起“三清”来了,真不知道这帮家伙修行的是仙道还是神道?难怪“仙人”都隐世不出了,世间晃悠的也就是少数几个“真人”境界的杂鱼。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仙道之路始于心,发于识,成于念而毁于信,难怪中土仙道已成末流,不尊人皇反拜“三清”,这真是世间最令人无奈的笑话。难怪佛门神道之流愈加昌盛,大道既隐,何问凡俗……

“看来还得从基础教起……”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一些基础­性­的概念传入灵晶条后,吩咐兰­精­灵去好生研习。

所谓灵晶条,是仙道修行者用以记录资讯的一种储存工具,通常是纯净并打磨光滑的小块水晶体,有不少人喜欢做成竹简书册的模样,所以又称之为玉简。

“下面轮到你了,胡蛮子!”我旁若无人地喊起胡静水的绰号,由于刚刚一直在用中土的语言交谈,所以这条船上仅有三个听得懂。不,或许是四个,如果那个阿勒克施展“通晓语言”的话,他也能听得明白。

“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今天的天空显得­阴­沉不少,风速也略急些,有从强风转向烈风的趋势。

“佛祖!”破戒僧胡静水双掌合实,做了个礼后说道。“贫僧历经三年,足涉数万里之遥,方寻到佛祖转世真身,万望佛祖怜我世人几多悲苦,前往中土普渡众生!”讲到这,这方面阔额的假和尚就跪倒在地,用那凸脑门撞得甲板“砰砰”作响。

普渡众生?渡你个头啊,我要能普渡众生还用当海盗吗,蠢货?什么狗屁弥勒佛的转世灵童,­干­我屁事,真要是那也是露丝雅而不是我!

“定”我心烦地指了下那胡蛮子,直接从心智上瘫痪了他的举动,让这个身材宽厚的蛮胡子仅仅脖子以上还有知觉。“我不知道什么叫转世真身,更不知道什么叫普渡众生?你就算把我整个绑去中土,我也渡化不了任何人!”

“啊?佛祖难道还未觉醒灵识?”胡静水勉力抬高门面,惊讶地问道。“佛祖不是接过佛宝了吗,怎么还未回忆起前世?这不对啊!”

不对你个头,那玩意虽然让我看到不少过去的影像,还使我掌握不少神通知识,但这和觉醒灵识,回忆前世有屁个关系。你所谓的弥勒佛撑死也就是那个露丝雅喊出的“母亲”,我和这转世灵童认识个鬼啊!

“什么前世灵识?我全不明白……”这个时候,把一切都推说不知道,就是最好的选择。“倒是你所谓的中土,能否跟我仔细说说,我对几万里外的土地上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

瘫痪暗示的作用时间并不长,数个呼吸后,重新掌控躯体行动的胡静水就站起身来,向我努力解说着中土神州,尽管这家伙也就是半桶水的样子。

历史、过去、传说、变化,两千多年的时光变迁浓缩在短短半个对时的交谈里,尽管错误和纰漏不少,但我起码对中土的变迁有了大致了解。

是的,真是没有想到,极东之地的情形居然已经恶化到这般境况了……仙道彻底走向了末路穷途,连真人境界都成了稀罕品,仙人境界更是变得虚无缥缈,好似天际浮云一般。反倒是神道愈发昌盛,漫天神佛,不计其数,善男信女,充斥人间!可笑乎?可悲乎?可叹乎?可恨乎?

曾经留下无数传说的至高“仙人”,现在居然都被佛教篡改招安成了“护法”、“罗汉”、“菩萨”,就连第四人皇朱龙氏都被修正成“弥勒佛祖”,封神战争的真相更是被扭曲变更得不成样子。将人类**洪荒,一统中土,扭转天命走向,宰割异族数千年的仙道之术,现在完全变成求拜“三清”的糟粕玩意。

曾经一统宇内,囊括四海的极东人类国度,更是衰败到缩存关内之地,南蛮、西羌、北虏、东夷,四方的异族反而愈加昌盛繁荣,半人马、豺狼人、大地­精­、战蜥人、龙兽人、巫刃等异族在边境上频繁出击。

“连半人马都能建立起统一的政权国度,居然打得现在的人类最高统治者俯首称兄弟之邦?”我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问道,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真不知道这样的废物怎么当上人皇的!

“这个,佛祖……”胡静水羞红面皮,低声补充道。“现在人类最高统治者叫天子,而且自八百年前,神州龙脉就陷入沉睡,不再响应人君的呼唤了……”

哼,那是当然的,从八百年前,中土人类国度对外族的征服就陷入停滞,既没有仙人愿意以身饲龙,又没有外族大灵为食,神州龙脉又不是完美的“第三法”,不吃不喝光做事哪里能活?难怪极东之地的天数开始逆转,原来神州龙脉早就停止对天命的­干­涉了……

“你不是佛教信徒吗?”我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反正按你的说法,佛家自称有教无类,只要有一颗事佛之心,谁都能得正果,进西方极乐世界,我去不去渡有什么关系?反正周围的一圈蛮夷不都信佛吗?”

“人皇陛下!”胡蛮子突然大声吼道,震得我耳朵生疼。“我胡静水虽然是大相国寺的武僧教头,但我首先是个人,我爱我的同胞,我爱我的家园!所以恳求您发大宏愿,前往中土拯救黎民百姓!我知道我自己嘴笨,说不清爽,但现在中土的人们需要您,需要曾经的人皇,作为华夏的救世主出现,去指引我们该如何前进!您是预言之子,是天命所归!”

“我现在不是人皇!”我挥手打断着,继续说道。“更不是什么佛祖,我现在只是个极西之地的海盗,一个名叫卡珊纳·克洛维的海盗船长,仅仅只是个凡人罢了……我不是谁的救世主,我不可能带领所谓的黎民百姓创造美好新世界!”

“我所能做的,我所会做的……只是创造出一堆丑陋的尸骨山!”飘扬的红发,顺着海风**一丝腥咸的苦涩。“如果我是预言的主角,那这让鲜血把它染成黑­色­吧!”

“我不会放弃的!”他依旧在执着,可惜这又有什么用,改变历史的也许是英雄,但铸造历史的终究是千千万万的凡人。“我会跟随着陛下,等你回忆起过去!”

“没用的,所谓责任,终究是要当代人背负的东西,纵使父母为子女考虑得再周详……”我拧断一根赤发,任由烈风带走它飘向云间。“选择道路的,依旧是新生的孩童,我们能做的是做好我们应该做的,至于将来会怎样,自然由将来的人去解决!这是他们的考验,亦是他们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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