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宿州的城门随着巨响也被炸的四分五裂,清军一涌而进,灯花教乱匪随着清军的入城纷纷退入城中。
和春见已攻入城中,心中大喜,城已破那大局定矣,剿灭乱匪攻占全城已是时间问题。自己这个剿灭灯花教之乱,平定江北的大功是跑不了了,他大手一挥率领全军进城。和春下令全部清军进城围剿,想尽快的剿灭乱匪,这穷乡僻壤的什么都没有,出来了一个多月了自己还想早点回南京去过那舒服日子。
可攻进城,追击灯花教的清军就没他那么轻松了。灯花教早就准备好了在城里与清军决战。因为清军有大炮自己要是守在城上,只能被炸的尸骨无存,像睢宁一样轻易的被清军打败。而在城中可以利用街道房屋与清军展开巷战,一可抵近清军进行近战,抵消自己武器的劣势,发挥自己人多的优势;二也能把清军拖在城里,一举全歼清军。
当清军开进城里,沿着街道追击时,凶狠、果断,对地形了如指掌的灯花教教徒如星罗散布的城里的各个角落,他们几人一伙、数十人一组、百人一队,有的用弓箭或鸟统远程攻击;有的躲在隐藏处等清军一过来就扑上去撕杀;有的在房子里、有的屋顶、有的在水沟等等,清军在城内的每一步都变的异常艰难。
“大人!一个绿营千总一脸焦急说:“我们和乱匪混在一起了,在城东粮仓,原来的我们在粮仓的外面,乱匪在粮仓的里面。我们刚刚攻进粮仓,把粮仓里的乱匪剿了,他们却又在外面攻击我们。我们冲出粮仓,他们又跑进去把粮仓又给占。”
宿州巷战已一种瞬息万变的方式进入全面胶着状态。一间房、一幢楼、一段水沟甚至一堵墙、一堆瓦砾,都能引发激烈的争夺战。一个粮仓在双方手中传来递去达7次之多。一整个上午清军以极大的代价攻下残墙断垣府衙,到下午又被乱匪抢了回来。
激烈的巷战,面对面的撕杀,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早被抛到九霄云外。敌我的距离不再是用米来丈量,而是用尸体。双方士兵都杀的兽性大发,人性尽失。他们在瓦砾间枪击刀砍,拳打踢,手抓牙咬,犹如恶兽撕打搏斗,整个宿州城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是互相摸索的双方士兵,他们只隔着一条街、一座屋、一间房、一道墙,双方或是不知不觉的擦身而过,或是碰上就扑上去一场血战开始。
整整撕杀了一天,夜幕逐渐,在黑暗中敌我都难以分清所以随着天色渐暗,清军和灯花教不约而同的向各自控制的东西两面退去。宿州城本无分界,现在犹如象棋中的楚河汉界,清晰明了。
虽然撕杀了一天,此时双方身心俱疲但他们哪敢睡的安稳,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对方,生怕一不留神对方就趁夜杀了过来。
和春把自己的指挥之处设在紧靠着东城地方,他让江南六营和绿营轮流设防以备乱匪突袭。夜渐深沉,草草的吃了几口饭的和春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被攻破了宿州城,可这些乱匪居然抵抗的如此激烈。这城中巷战自己的损失太大了,一天的工夫已方死的就有两千来人,伤的就更多了其中重伤不能再战的就有近千人,轻伤无数。当然乱匪的死伤更大,是数倍于已,但乱匪人多而且现在皖北到处都是灯花教的教民,不知道天亮之后又有多少乱匪进入宿州。和春忧心勿勿,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江南六营一个游击将军林至忠献计道:“提督大人,今日城中苦战军士伤亡惨重,明日若是再像今日一样不说胜负如何恐怕大人苦心经营的江南六营只怕也存之无多。卑职有一计可重创乱匪,逼乱匪要么退出宿州,要么强攻我固守的阵地,让他们再尝尝加特林机枪的滋味。”
和春一听,来了精神,忙说道:“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如果真能成功,给你自己记一大功。”
林至忠道:“现在敌我已是分开,乱匪聚于西城,我们何不让炮兵轰击西城,炸他个落花流水。乱匪要么攻、要么退,难道他们还能等着挨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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