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曜道:“东家说了,如果要做这么大的位置。”说着拿起一份报纸比划着大小,“京都新报”就是一张大概如一个版的人民日报大小的版面,这会张曜给他比划地是1/4大的版面。“对,就这么大的位置,需要五个重宝。”李琙一开始不敢收得太狠了,也就是五个熟练工人的月工资,生怕别人给吓跑了。
李掌柜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五个重宝。张曜瞥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拿不准对方是不是嫌贵。但看着李掌柜游移不定的眼神,心中定了主意,起身道:“纸张都装好了,那晚辈先走啦,唉,听说下期要印两千张,估计得累死了。”
李掌柜一听是两千张,比之前一千张翻了一倍,那效果不是更好吗?连忙咬咬牙拉着张曜:“小张哥莫急,我替我表兄拍板了,麻烦小张哥给你们东家说一声,那个什么广告我要了。”
一只手伸到面前,张曜道:“我给东家回话空口无凭啊,李哥是不是先给一半定钱?”
第四期的报纸总共有三个广告,都是饮食业的,都是1/4个版,两个在头版,一个在二版,二版的价格稍低,三个重宝,如此一来总共十三个重宝落袋。张曜再也不说话了,原来赚钱可以这么容易,光是这样三个版面已经把这期报纸需要地费用赚了回来(多加了一千张报纸,成本上涨到十三个重宝)。
第四期报纸一出,大家发现,在前面有两个新的文章,放在报纸下半张,写的也都是饭馆的介绍文章,大家可不理到底有多少篇文章,除了踌躇了一下该先去哪家尝试之外,大家已经做了鸟兽散。只有部分细心的读者才在各个广告下面找到一行小字:广告,非广陵散人本人亲尝。广陵散人是谁?就是李琙地笔名。
两千份报纸在城中再度引起轰动,因为印数多了,看的人也多,所以大家往几个地方一分,加上李琙自己亲笔写的美食行记,各个店里都多了不少客人。只是李琙知道自己报纸成了气候,也不去每个地方蹲点指挥。
李掌柜哪里是给自己表兄拉广告,那馆子分明是他自己的,他本来是江西人,年前觉得家里厨子做菜不错,突然有了点子自己开了一处饭馆。没想到新买卖想打出名号十分不易,一直惨淡经营,正急得李掌柜抓耳挠腮。
前些日子城中最热门地话题就是这个报纸,还有里面的美食行记。李掌柜是什么人,做生意猴精的,立刻感到其中厉害。一打听,正好对自己胃口,这张小小的报纸鼓吹的东西竟然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李掌柜知道张曜正好在这张纸的印刷作坊之中,才找他想办法。起初五个重宝还是让他有些心疼,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五个重宝能让酒店起死回生,那自己当初一百多重宝的本钱才有可能保住。最终狠狠心拍出五个重宝,还一脸无所谓地说,“什么定钱不定钱地,小张哥的话还能不信?”结果已经出来了,报纸面世首日,他的馆子生意额翻了两番。李掌柜拿着那张有着自家酒店广告的报纸,笑了整整一个晚上。
鲁三爷在最心爱的小妾影红服侍下缓缓穿上衣袍,影红小心翼翼地系上最后一个扣子。从昨天晚上开始三爷拿着一张纸坐在灯下久久发呆,脸『色』越来越阴沉,然后三爷却如一头野兽一般将影红扑倒在榻上,爆发出来的威力让影红春『潮』澎湃,嘴里还怒吼着,“贱人,难道我不是老大吗?!”只是这种代价颇大,影红战战兢兢地看着三爷的脸『色』,眼中泪汪汪地噤若寒蝉。她不知道为什么三爷会对那张纸如此来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三爷对老大那么在意。
鲁三爷的确可以称得上老大二字,至少在京城是头号饮食巨擎,旗下四个酒楼雄霸应天四城,春桃、秋菊、夏荷、冬梅,另外远至苏州,杭州,鲁三爷旗下地酒楼总共有二十三家。
鲁三爷号称“鲁一勺”,一手山东鲁菜得自燕王府真传,只是靖难事败,燕王府烟消云散,他跟随师傅浪迹天涯,最终落户应天。鲁三爷以一个大排档似地小摊起家,二十年间做成京都饮食界巨子。鲁三爷根本不需要自吹自擂,应天城中的同行们提起“鲁一勺”三个字都不得不挑起大拇哥。
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让鲁三爷十分不爽地事情,让他在京城饮食界大佬们时不时一聚的吹牛宴上面目无光。
进入七月之后,他一直浑然不觉,直到儿子有一天回来跟他讲了有一张叫“京都新报”的纸张,上面印着各种各样的文章,其中最令人侧目的,是一篇叫京城美食行记的文章,上面每期会介绍一间小馆子,而且听儿子说每次介绍之后,小馆子生意都会火爆很多。
对于这些每年在京城这个地头起起落落,开了倒闭,倒闭了再开的酒楼食肆,鲁三爷从来都是见怪不怪的,起先他倒没有一点在意。只是觉得那个广陵散人写的文章倒是十分直白,言语之间很能勾起人的食欲罢了。鲁三爷每每看到这些,就当是茶余饭后消遣之谈,但这份“京都新报”突然在第四期推出了一个预告,说第五期改为三日一出版,而且从第五期开始会推出京城美食检阅的文章,品评京城各大酒楼美食。
这份预告一出,终于勾起了鲁三爷一丝情绪,虽然鲁三爷对新鲜事物十分不屑,但人的虚荣之心驱使下,永远不能免俗,总是会对这类东西产生几许期盼。当第五期“京都新报”出版之后,鲁三爷一个上午跑了三次儿子的书房,可儿子久久未归。那点萌芽的情绪抓挠着三爷的内心,见中饭已过,儿子仍没回来,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希冀,派手下人到外面搞一张“京都新报”。虽知道家人去了半天回来通报,说报纸早就分发一空。
鲁三爷只能奈着『性』子,坐立不安地等到晚上,儿子终于酒足饭饱地回到家中,鲁三爷也终于看到了那张蹂躏了他一天的什么“京都新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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