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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王室的新成员

在庆祝王后生日的那一天,大王子失踪了。卫兵有去追他,但却被他逃脱,国王为此而十分烦恼。因为第二天便是举行朝会的日子,奥罗不出席,其他臣子不可能会察觉不到。若果向众人说出奥罗行刺国王的事实,问题便可解释清楚了。然而,国王不想这样做。他怕王室的内讧会影响其声誉,甚至令他失去群臣及人民的信任。因此,在朝会的那一天,国王告诉众臣大王子生了病,不能出席朝会,朝会要等奥罗的病好了才能举行。可是,拖延只能延迟被揭发的日期。当过了四天,奥罗的「病」仍未康复,人们起了疑心。臣子问国王,大王子到底发生了甚麽事,国王只好回答∶「他失踪了。」

这个答覆把所有人都吓呆了,堂堂一国的大王子,竟然可以不见了!臣子理所当然地要知道失踪的原因,但国王只说不知道,奥罗是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不见了。没人见到他离开王宫,他亦没留下任何书信。臣子很自然地不满足於这个答案,但他们又能做甚麽呢?质问国王事实的真相,是他们不敢做的事,因为这个国王一直都是至高无上的。

於是,关於对穆拉雷开战的朝会取消了。这不是因为国王放弃了理想,而是因为他必须保持国家安定。奥罗的失踪,不论是对於官员、军人或平民,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在这种情形下,要社会中不发生恐慌已不容易了,哪还有空去对付穆拉雷?因此,攻打穆拉雷的计划亦必须拖延。

由於奥罗的失踪,反战派可说是得到一次「胜利」。但他们并不高兴,因为他们失去了可依靠的首脑。而主战派也不见得心情很好,因为开战的计划泡汤了,国内又不安起来。甚至有人传言说,反战的大王子是被主战派除掉了。主战派被委屈,心中当然不好过。

但在这次事件中,最伤心的人莫过於哥利玛王后了,因为她痛失爱子。国王没告诉她真相,因为他认为王后一定不会相信他的话。虽然她不认为奥罗一定是死了,但生死未卜更令人挂心。她一直躲在自己的寝宫内大哭,国王及菲哲文都安慰不了她,她还骂国王赶走了自己的儿子,国王只得任由她骂,以免她受到更多的刺激。至於韦尔特更不敢去找王后了,因为他比国王更该捱骂。在王后的心目中,是他抢走了奥罗的王位,才引致了奥罗的失踪。

由於悲剧的发生,普利奴斯像是忽然失去了活力。人人都忧心忡忡,茫茫然不知所向。奥罗的消失就像明灯的熄灭,使得在黑暗中的人们通通都迷了路。幸运的是,没甚麽人怪责国王,因为他现在是国家的唯一明灯了。可是,韦尔特和菲哲文却成了谈论的对象,人人都在猜测谁可能会登上王位。国王仍未公开韦尔特将会继承王位的事,因为众人仍在怀念著奥罗。他们认为他还有可能会回来,现在宣布新继承人的话,他们一定会有话说。

时间逐渐逝去,现在已是六月中了,奥罗仍是下落不明。众臣开始放弃他们的期望,认为大王子不会再回来的了。然而,奥罗仍活在他们的心中。他永远是完美的化身,聪明而善战,他的神秘失踪令他成了神话般的存在。而韦尔特在众臣的心中的形象,则一点也没改变。他并未能取代奥罗的位置,成为众人的焦点。国王有见及此,决心要做点事巩固韦尔特的地位。

这天,国王把韦尔特召到了他的寝居。他们如同以往一样,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对话。

国王说∶「韦尔特,人类是一种难以和平共处的生物。孤军作战的人,总会是输的一方。你同意吗?」

韦尔特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这点,他就是为人太孤僻,才被人瞧不起。他之所以能在第五、二军团立足,除了靠自己的实力外,也是拜科隆将军,以及玛斯丁等好人扶助之故。

国王微笑著吐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所以你也不能老是独来独往了。在私人方面也好,在政治方面也好,你都应有一些盟友。」

韦尔特垂下头道∶「这┅┅似乎不容易。」

「的确,人的­性­格也是不容易改变的。但你还有父王,我可以帮你的。」国王说。

韦尔特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国王。

国王叹了一口气∶「政坛上,冥顽不灵的人很多。那些在奥罗失踪了後,仍口中大王子前,大王子後的人,根本不是当官的材料。他们只懂得回忆往日的光辉,而不会随著时代的流向向前迈步。」他顿了一顿,撇开私人感情,客观地说∶「不是说奥罗的一切都不好,只是人应面对现实。为人臣者,要做的是扶助君主,而不是挑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君主。」

韦尔特说∶「挑选承继人,那是国王的特权。若人人都有此权力,只怕国王每天都要换了。」

国王笑了出声来∶「你终於都肯说些甚麽了,那是一个好开始。」

韦尔特也心感高兴∶「多谢父王赞赏。」

国王点头道∶「以後也要继续才行啊!」他站起来,踱步到落地玻璃窗前∶「幸好,适时务的人仍是有的。过多几分钟,他们便会到这儿来了。」

韦尔特问∶「到这儿?就是┅┅」

「就是到你坐著的地方来。」国王向他招了招手∶「你来看一看。」

韦尔特来到窗前,望著国王。

「外面。」国王指著窗外,种满花草的王宫後园那方。

韦尔特望向他指的方向,看见有七个人正沿著大路,向宫殿走来。其中三个是侍卫,两个是侍女,剩下的二人看起来像是他们的主人。那是一男一女,衣著是贵族常穿的那种式样。但由於韦尔特身处五楼,他看不到那二人是谁,甚至连年龄都猜不到,只见到他们身上的宝石饰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韦尔特心感奇怪,因为他听闻国王极少邀请女­性­来与他会面。他不喜欢女人­干­政,也少与女人有深刻私人交情。

国王说∶「下面的二人,是你一生的同盟。」

「我的?」韦尔特一脸惊讶。

国王回应道∶「是你的,你不可以当一个被孤立的国王。」

韦尔特脱口而出道∶「但有一个是女的!」

国王沉默了一会∶「你可能会吓一大跳,她将会是你的妻子。」

韦尔特果真吓呆了,他从没考虑过娶妻,这是因为他的乖僻­性­格的缘故。然而,现在却忽然跑出一个未婚妻来,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国王乾咳了一声∶「我只能希望你在别处没有情人。」

「我没有!」韦尔特焦急地说。

国王吐了一口气∶「没有便好了,因为这件婚事是不能改的,它关乎普利奴斯将来王权的稳定。」

韦尔特心想∶「我没情人,不等於我一定可以和那女人好好相处的啊!」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焦虑的神­色­。

这时,那一男一女已步入了王宫,国王与韦尔特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国王踱步回到沙发前,像是猜出了韦尔特的心思∶「这女子是我­精­挑细选的,我选她成为你的妻子,以及普利奴斯未来的王后,不单是因为她的家势。我不希望王室有内讧,所以我不会选一个不愿和你协调的女人。」

韦尔特少不免觉得这件婚事决定得太草率,因为他这个当事人可以说是甚麽也不知道。可是,若叫他自行物­色­人选,他只会更感为难。他根本不晓得如何与女­性­相处,要他去结识女孩子真会尴尬死他。

国王继续道∶「对於王室,婚姻可说是一项政治工具,但也不定和神圣庄严相背。二者兼得,是最好的情况。」

韦尔特胡里胡涂地念了一句∶「天主保佑。」连他也不太晓得自己的意思。也许是保佑他二者兼得,也许是保佑他别张皇失措。

国王自顾自地说著他对政治及婚姻的见解,但韦尔特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他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心跳声把国王的说话声盖了一大半。一会儿,他便会见到他将要与之共渡一生的人了,又哪能够不紧张?

时间飞快地流逝,侍从敲了两下门,进了居室道∶「陛下,客人已经到了。」

韦尔特听了,胸口一阵发麻。

国王高兴地说∶「好,备茶,请他们进来。」

侍从退了出门外,恭迎地向外面的人说了声∶「有请。」

接著,一个年约四十几、五十岁的男人,以及一名少女进来了。韦尔特没怎理会那男的,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少女的身上。那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算不上很漂亮,但看起来像是乖巧可爱的类型,别有一种魅力。她有著白的皮肤,双眼是碧绿­色­的,目光柔和温婉。她稍为垂低下头,金­色­的秀发轻披在肩头之上。玫瑰­色­的娇小红­唇­轻启,有如花蕾般令人期待。

国王笑著道∶「潘狄.沙尼亚伯爵,真感谢你百忙中自军队抽空到来!」

这位伯爵是一名军人,在新近成立的第七军团任将军。在二十多年前曾在首都任过政务官,深得国王信任。由於身兼贵族及政务官,政积又良好,在当时可是一名风云人物。後来,他欲发挥自己其他方面的才能,於是放弃政务官的职务,改而参军。因此,他不论是在政界及军队中都很有名气。除此之外,他有四个儿子,长子是政务官,次子是地方最高长官,三子是骑兵队总队长,幼子是一名富商,可说是一门五杰。在首都,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潘狄鞠躬道∶「陛下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

国王问∶「这位就是你的女儿吗?」

「是的。」潘狄站直身子道。

这时,少女行了一个屈膝礼,用轻柔悦耳的声线道∶「安黛参见国王陛下,王子殿下。」

韦尔特顿时感到自己面颊发滚,不懂得自己是是大难临头,还是梦境成真。他不禁要佩服国王的眼光,他已被迷住了。他虽然感到害羞,但又忍不住要多望人家几眼。也许是没有经验,在这方面他比同龄的男­性­单纯得多。在这瞬间,他想像对方是自己贤淑的妻子,而不是一夜风流的对像。

国王望著呆呆的韦尔特,微笑著道∶「真的太好了,对吗?」

韦尔特痴痴的望著安黛,含糊的「唔」了一声。

国王继续道∶「喜事是值得人高兴的,关於结婚的日期、地方之类的事┅┅」

潘狄满脸欢喜∶「没有人的决定能比陛下的更好了!但如果陛下没有空闲时间处理,我是很乐意效劳的。」

国王笑道∶「这是我们两个家族的一件大事,还是一起商量的好。你们坐下吧!都快是一家人了哪!不用见外的。」他说完便先坐下来。

「谢陛下。」潘狄与安黛一同坐下来。

可是,韦尔特完全失了神,眼睛会随著人走,人却忘了形。

国王向他招手道∶「儿子,你怎麽了?你不坐下听听怎麽行?」

「是┅┅是的!」韦尔特慌忙坐到国王身旁。

这时,安黛偷偷抬眼望了韦尔特一眼,脸上抹上了红晕。韦尔特也顿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他仍感受到这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一个月後,在主教的主持下,韦尔特与安黛交换了结婚指环。在轻纱遮掩之下的安黛,更是娇羞醉人。韦尔特庆幸能得到一位这样的妻子,然而,大家的不了解却令他感到不安。

自第一次见面起,他们只见过对方五、六次。而且都是在家长陪同之下,二人没私下来往过。韦尔特怕新娘子会嫌弃他那古怪的­性­格,对婚姻的前景没甚麽信心。那麽安黛的想法又是怎样的呢?韦尔特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问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狂热,他真替自己感到害羞。

仪式完结了之後,大家都回到王宫去,参加庆祝的舞会。平时话也不与韦尔特多说一句的贵族、官员都来向他及安黛道贺,使得他很是紧张。

美酒、佳肴,新人都已享用了。然而,他俩还有一伴事没有做,那便是跳舞了。韦尔特以前也学过跳舞,但由於一直没胆量邀请女孩子跳舞,所以差不多完全忘记了步法。这使他头痛极了,他偷偷望了坐在他身旁的妻子一眼,察觉到她望著跳著舞的男女时,眼中充满了羡慕。韦尔特不禁内疚起来,因为他在新婚的第一天便使得人家不高兴。

他只好随便聊些甚麽,像爱喝甚麽酒、喜欢甚麽颜­色­、平时做些甚麽之类。更多的时候,是一段尴尬的沉默。韦尔特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该怎麽过,他不是不喜欢安黛,只是不晓得怎样和她相处。他觉得安黛嫁给他那样的一个闷蛋,真是委屈了她。

他无奈地别过脸去,望著自己的脚尖,鼓足比打仗多十陪的勇气才道∶「安黛┅┅真对不起。」

安黛沉默了几秒,然後道∶「你为甚麽这样说?」

「因为我不能给你美满的婚姻。」韦尔特说。

安黛摇头道∶「才刚刚开始,你又怎知美不美满?」

韦尔特望向她∶「因为我的­性­格就是那样子,我想一个开朗的丈夫会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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