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县县城里,几盏气死风灯在微风中摇摆不定,似乎预示着,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就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县衙的后堂里,却传出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伴随着她的大声哭叫,是她的绝望,对生命的绝望,自己和家人深陷囹圄,朋友也受牵连,即将不保,而自己最亲的亲人,也生死未卜……
凄厉的哭喊声,穿破了夜色,穿透了人们的心房,让人禁不住辛酸落泪。
任敖的眼前,一片湿润,却不敢轻举妄动,沛县县城,有军兵上千,没有外援,单凭自己,无疑是杯水车薪,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目前,唯一的救兵,就是刘季,也只有刘季,才能够救出所有的人。
正在这个时候,任敖的一个心腹士兵走过来,悄悄耳语几句,任敖眼睛一亮,偷偷一转身,走出县衙。
原来,是刘季到了。
月光下,一行几百人,衣衫不整,血色模糊,活脱脱一帮恶鬼,倒把任敖吓了一大跳,刘季也来不及多解释,赶紧追问家人朋友的下落。
任敖简单交代几句,说起刘夫人吕稚,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真可谓是有勇有谋,竟然可以从容面对,一次次拖住了张县令这个衣冠禽兽,也着实难为了她。
刘季听到妻子暂时无恙,也放心了,攻打沛县,已经是定局,只是,沛县有军兵千人,也是一块硬骨头。
几个人又商量一翻,决定夜半时分,攻打县城,趁着夜色深沉,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同时,趁机也让大家休息一下,毕竟,刚打过一场大仗,还跑了大半天,鞍马劳顿不说,人也疲惫到了极点。
“刘公稍安勿躁,此番攻打县城解救尊夫人,必将会大闹县衙,不如趁此机会杀掉县令,在沛县起兵。”任敖上前说。
“既然已经反了大秦,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沛县作为大本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众人纷纷点头响应说,这些人,已经触犯大秦律法,没有了退路,只有反了。
“而且沛县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又是我们多年居住的地方,做大本营,最好不过了。”刘季也赞成。
“只不过,沛县有千余人,只怕……”刘季有点担心,自己一方是疲惫之师,能不能拿下沛县,还很难说,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任敖,此时此刻,对他,还不敢完全放心。
任敖此人,是一个低调的人,而且很有主意,在县衙里,从不拉帮结派的,刘季对他还算有点了解,人绝对是个正人君子,跟张县令和李师爷,绝非一路货色。
“刘公放心,沛县已经是一盘散沙,经不住怎么打的。”任敖信心满满,笑着说,“很多人跟我一样,表面上听他们的,心里却是很不服气。”
刘季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一句话,也借此考验一下任敖,毕竟,他曾经是张县令一方的人,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知道面前这个人可靠,非常可靠。
于是,悄悄安排任敖,连同王小二兄弟两个,联络自己的旧人,还有萧何、曹参一方的故人,以火起为信号,一同起事,攻打沛县县城。
夜半时分,夜色越来越浓,只有漆黑的夜色里,虫鸣依旧,连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层,似乎不忍心观看这世间的杀戮与纷争。
就在人们进入甜美梦想的时候,沛县县城里,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顿时,整个县衙被火把照了个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刘季手下的几百个人,一起杀了过来。
沛县百姓早就不堪大秦暴政,再加上全县上下的人都相信,刘季就是上天派来解救众生的神灵,是赤帝下界,顺天应人,许多军士都纷纷投向刘季,里应外合,他手下的一干人,也没有怎么费力,顺利制服了县衙里顽固反抗的军兵,顺顺利利的拿下了县城。
沛县县令张县令和李师爷,已经是五花大绑,在几个人的推搡之下,来到刘季面前。
县令往日的威风,一下子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此时的他,后悔啊,肠子都悔清了,可是,悔也无益,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当自己的县令多好,偏偏起了歹心,所谓是善恶终有报,作恶的代价,他也算尝到了,也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冒犯刘公,还请留条性命,府中所有家产,都情愿孝敬刘公。”张县令还是惜命的,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自知难逃一死,还在苦苦哀求。
“好你个小人,死到临头,就这么一副窝囊样子吗?哪怕有一点骨气,也算是个大好男儿,真是一个败类,活着都多余。”说着,一道寒光闪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滚落了下来。
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刘季轻轻松松拿下沛县,救出了家人朋友,可谓是大快人心。
众人慷慨激昂,齐力推举刘季占据沛县,大举义旗,也好成就大事,就在这个时候,刘季的妻子吕稚,却遍寻不见,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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