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文学

小马文学正式上线,大家收藏网址
繁体版 简体版
小马文学 > 迷你女神医(np) > 第一章

第一章

“我爹真的不会有事了吗?”易天明张了张嘴问道。

“嘿,如果他明天晚上之前醒了就完全没事了。”冰凌点头应道。

“那如果明晚之前醒不了呢?”一个天青门的弟子Сhā嘴问道。

“那就问天吧!”冰凌耸肩回道。

上官神医见易天明听了冰凌的话,脚都在打颤。连忙安抚道:

“放心吧,你爹不会有事的。不过他现在必需静养。天青门的担子就要你和你的师兄弟们为他挑起来了。至于现在,你们应该商量如何处理那些黑道中人。”

“人是冰凌妹妹制服的,当然该交由冰凌妹妹处理。”易天明答得理所当然。

冰凌听后差点没有当场吐血。有没有搞错,她帮忙制服了还有错了吗?居然将这烂摊子交给她?做你们春秋大梦去吧!不过不等冰凌怒火喷出来,上官雨晨已经将话接过去了。

“师兄,这是咱们天青门的事。怎么可以将责任推给外人呢?”

第二十一章

一场小胜带来的短暂兴奋之后,天青门再度进入了高度紧张的戒备状态。现在主角易掌门彻底倒下了,而他们真正的对手煞阎罗至今仍未现身。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此间武功最高的神医师徒无疑成了他们心目中能与煞阎罗对抗的唯一希望。因此,众人一至决定,在易掌门卧床期间。他们一律以上官神医马首是瞻。

“上官伯伯,您看我爹倒下了,现在这里就只有您才能带领我们度过这难关了,所以我们商量之后,决定由您暂代我爹行使掌门令,”易天明恳求道。完了递上了那块令人眼红的黑­色­令牌。因为有了此令就等于拥有了调动所有天青门门人和财产的权利。

吃了培元丹又自己调息了一会儿后,上官神医已经恢复­精­神,他神采奕奕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多期盼的目光,淡淡的问道:

“这就是你们商量了十天的结果吗?”

众人齐齐点头,易天明也再一次恳求道:

“上官伯伯您就暂时收下这块令牌吧,”

上官神医垂眸看了一眼递在他面前的黑­色­令牌。援援摇头说道:

“这令我不能收。”

“上官伯伯”

“你听我把话说完。”上官神医挥手打断易天明的惊呼。他正­色­说道:“我并非你们天青门之人,所以这掌门令自然不能收。但是,我并不是不管此间之事。煞阎罗的事交给我未处理。至于,你们门中之事,那些我不便Сhā手。 ”

众人立刻将心放回肚子里去了。他们担心的不就是煞阎罗吗?

“谢谢上官伯伯,别的事小侄会与众师兄们商量着处理的。 ”易天明连连鞠躬至谢。

“你去忙吧,”上官神医点头回道。突然他又问: “那些前来闹事的黑道中人你们商量好怎么处理了吗?”

“上官师弟正在处理这事。他想从那些人口中逼问出那个幕后­操­纵者来。”易天明回头答道。

“嘿,我也正想说此事。今天来的这些人明显是有人授意的,因此,你要多派人注意山门外的情况。以防那幕后之人又弄出什么别的花样的。”上官神医严肃的叮嘱道。完了他又问:“那此人现在关在哪里?”

“小侄己经派人把守在各处上山的路口上了,擒住的那些人关在后院的囚房里。”易天明­干­脆的回道。

“好,你们去忙吧。我去看看晨儿那问得如何?”上官神医说完已经飘出大门。直奔后院而去了。

在易掌门的卧室门口,两位天青门弟子按照冰凌的吩咐如同门神一样守在那里。因为冰凌有交待,在易掌门醒过来之前,除了她和他师傅外。谁也不准进出那间病房。所以,守在这里的两人也一直没有什么麻烦。直到三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遇到了笫一个来闯门的人,

这就是那位才从冰凌的幻音神仰中舒醒过来的易三小姐。她醒来之后第一句就是问战况如何?知道她们大获全胜后,她也没问是怎幺胜的。连忙又问她老爹的伤势怎么样?一听至今未醒。她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朝着老爹的卧房奔来了。后面两个提着她的鞋和衣物的丫头紧紧的追随而来。

可是,居然有不长眼的家伙敢挡她的道。小姐脾气立刻上来,她指着两位守门师兄的鼻子吼道:

“闪开,我要去看我爹!”

“小师妹现在不能进去。 ”两位守门师兄客气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进去?里面那可是我爹!他现在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你们给我让开”易巧儿厉声叱问道。同时避开两人往里面闯。

“小师妹先回去体息,等明天掌门师傅醒了再来看吧!女神医有吩咐,说是师傅醒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进出这间房。”两位师兄据实以告。

“女神医?我管什么女神医?我要进去看我爹!你们让开。”易巧儿边说,边挥掌朝两位守门的师兄攻去。两位师兄自然不可能对自己师妹动武,他们只能退让闪避。嘴里面不停的劝说:

“小师妹别再胡闹了,快回去吧!”

“对啊’别吵着师傅了。”另一个也咐和道。

“不行,我今天偏要见到我爹不可,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我爹,凭什么嘛!呜呜.... 是不是我爹没了”对肯定是这样,所以你们才不让我进去。呜呜..”见硬的不行,易巧儿连绝招都使出来了。因为每次她一哭,总是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妥的。

看吧!两位师兄一看小师妹哭了,立刻慌了手脚。连忙哄道:

“小师妹!你别哭啊!神医都说了师傅不会有事的,你哭什么啊!要不你就进去看一眼吧就一眼看完你就出来。

师兄的话没说完,正哭着的人已经闪进门里面去了紧接着两个守门师兄和两十丫环也跟了进去。

当冰凌端着一碗煮好的药过来时,就见她特意做个全面消毒处理的病房里面挤了一堆身上沾满尘土与污渍的人。最让她愤怒的时,还靖一双脏兮兮的手,正在拼命摇扯床上的病人。她连那些人是谁都没看清,低沉严厉的制止声己然出口: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是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全都给我出去!”同一瞬间,她已经快步上前,不由分说的将那双正在“毒害”病人的手给掀开,并顺带的将那双手的主人一并丢了出去。随即转头冲那几十看着她发呆的人冷声质问道:“愣着十什么?你们也要我一个一个给丢出去吗?”

一切都在貶眼之间,他们亲眼看见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个扑在她爹身上又哭又叫的易三小姐给丢出门去了。房间里面的几人全部惊愕的看着冰凌。突然一阵寒气袭来,好冷!几十人同时一颤,连忙退了出去。

“啪!”冰凌一挥衣袖将门关上了。

而那个被丢出去的易三小姐,愣愣的趴着墙壁站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她不是在叫爹吗?她都没将爹叫醒呢?自己怎么出来了呢?

“师妹?你没事吧?”守门的师兄见易巧儿俊愣愣的半天不回神,担忧的问道。

“师兄”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出来的?”易巧儿瞪着眼睛问道。

“小姐是被冰凌小姐丢出来的。”不等两位师兄回话,易巧儿的丫头敏儿已经为她解了疑。

易巧儿微微一怔,脑子里面刚才的画面倏地一闪而过,她一把揪住敏儿的衣领激动的确认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咳!咳!小,小姐是..”

“小师妹,你别那么冲动,先放下敏儿再说。”见小丫头脖子被衣领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守门的师兄连忙阻止道。

易巧儿松开敏儿,又拽住师兄的胳膊问道:

“师兄,你说我真的是被那个丑八怪给丢出来的吗?她人呢?”

守门师兄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睛自然的看向紧闭的门。算是给她的交待了。

确定之后,易巧儿面­色­捽然猛沉。她咬牙切齿的想:又是那十丑八怪,她昨晚害得本小姐丢人现眼,被爹爹罚不算。今天早上竟然还敢让上官师兄带她去摘星峰观日。想她求了师兄无数次,他都没有答应。可想而之肯定是那个丑八怪让上官伯伯逼着师兄带她去的。现在她居然又来跟她抢爹?-时间所有的新仇旧恨一起涌现出来。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唰!”顺手抽出守门师兄腰间长剑,冲着紧闭的房门直闯而入。二话没说一剑刺向了正在专心的用麦杆给病人罐药的冰凌。

随后跟进来的几人眼看剑尖就要刺入冰凌的背心,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急呼“小心!”

可是,接下来并没有如他们所料的那样看见女神医倒在血泊中。反而是持剑的小师妹突然像受到什么强大的反击似的。连人带剑的震出了几丈之外。重重的摔在墙壁上再跌落下来。

而女神医仍然在细心的低头喂药,由始至终,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们瞠目结舌的呆呆的愣着。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那从墙上落下来的人,“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那妖艳醒目的鲜红才刺激了他们的元神归位。

“小师妹!你怎么样了?”几人连忙冲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

“小姐你没事吧?”

上官雨晨到来时正好看见几人将嘴角淌着血的易巧儿搀起来这一幕。他望着两个扶着易巧儿的守门的师兄问道:“师兄出什么事了?小师妹怎么了?”

“哇!呜呜..”不等上官雨晨的话问完,易巧儿已经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并指着仍然在专心喂药的冰凌告状:“上官师兄她不让我看爹,还打我!”

“怎么回事?”上官雨晨微微蹙眉,他转头看向冰凌问道。见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上官雨晨的两条剑眉又往中间挤了挤。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爹,她就动手打我呜呜..”易巧儿脸上哭得梨花带雨.说起慌话来到是顺溜,连舌头部不会闪一下。同时还不忘用威胁的眼神警告另外几个目击证人。另外几个人收到警告后,只好沉默以对。

“冰凌!”上官雨晨冷冷叫道。

冰凌喂完了碗里最后一滴药后,倏她站了起来,沉声低吼道:“出去!”同时,她自己率先住外走去。立在门边。里面的几人不由自主的跟随她出了房门。连易巧儿都没有出声就跟了出去。冰凌等里面的人都出来完后。她拉好门,又往外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厉声责骂道:

“你们怎么回事啊?是怕里面的伤者不会感染吗?还是嫌他受的罪不够?你们非要给他带点病毒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几人,原本以为她出来是要解释自己打人一事的,可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顿披头盖脸的臭骂,那表情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特别是易巧儿,她完全没想到冰凌居然会这么强势。因为她总是听上官雨晨他娘说,冰凌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因此她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诬陷她。怕她的话露馅,她只好硬着头皮反驳回去:

“你,你别血口喷人!里面那可是我爹!是他们的师傅。我们怎么可能会想害他?倒是你!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看我爹?你凭什么打我?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家。”

“我凭什么?哈哈”冰凌冷笑。她转眸看向上官雨晨冷冷的说道:“你告诉她我凭什么敢在这里指手划脚!另外,我再警告你们一次,如果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你们谁敢再踏进那间房一步!”冰凌故意顿了一-下,将他们的注意力都聚齐了,她才接着说道:“那么,我会立刻离开天青门!”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雨晨塑着冰凌的筲彭,心里不白觉的悼然一怔’

“哼!走就走啊!谁要你留在这里啊?”易巧儿不知死活的冲着冰凌的背影叫道。

“住口!”上官雨晨沉着面厉声打断易巧儿的叫嚣声。冷冷说道:“是她救了师傅,也是她制住了那些前来闹事的人。”说完看也不看泪珠翻滚的易巧儿,又转身对那两个不负责的守门师兄说道:

“两位师兄最好听她的话,别再放忙何人进去。不然,到时要离开天青门的可不是她一人。”

“是,上官师弟提醒得及是。我们一定不会再惹女神医动气的。”守门师兄立刻应道。完了他偷偷瞄了一眼易巧儿,良心发地的说道:

“实际上刚才女神医并没有打小师妹,是小师妹自己用剑去偷袭她。结果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劲内力给震伤了的。”

“可恶,你刚才­干­嘛不说?”上官雨晨瞪了易巧儿一眼。转身朝着冰凌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师兄!”易巧儿气得在原地拼命跺脚。

上官雨晨追出来哪里还有冰凌的影子啊!他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师兄问道:

“师兄,看见冰凌了吗?”

“好像是去了厨房,冰凌小姐一直在那边熬药。”

他放开手,朝厨房跑去。果然见她正在用扇子扇着炭炉,炉上是正冒着白气的药罐,他轻轻走过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冷不仃的冒出一句:

“你怎么不解释?”

冰凌缓缓抬头看了上官雨晨一眼。淡淡的回道:

“没那个必要!”

“可是这样别人会误解你的。”上官雨晨脱口说道。

“别人误解关我什么事,”语气依旧淡淡的。手上继续着扇火的动作。

“你!”本来就不擅言辞的上官雨晨被冰凌的两句话就回得无言以对了。他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冰凌不停的扇火,然后住药罐里面一样一样的加着药材。

“你想学熬药吗?””冰凌见他不A声不响的站在身边,不禁淡漠的问道,

“呃!不想!我从小不喜欢药的味道。”上官雨晨猛然回神,脱口回道。说完他就后悔了。果然冰凌冷冷的质问声又来了。

“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上官雨晨顿时尴尬的面红耳赤。是啊,他站在这里­干­什么呢?他不禁问自己。

“其实你是想来道歉吧?”冰凌突然抬头又问。语气中充满了揶揄的意味,与刚才那冷漠的语气判若两人。

上官雨晨捽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冰凌。她不是在生气吗?她的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

冰凌很满意看到上官雨晨傻愣愣的表情,她继续说道:“你无需跟我道歉,至于你那个想要污蔑我的小师妹,我也不会接受她的道歉。当然,她也不可能来向我道歉。”

“小师妹是比较任­性­,不过她也没什么坏心眼,她也是想要急着见师傅,见你拦她才会那样对你的。你别跟她治气。”上官雨晨怎着解释道。

冰凌发现上官雨晨的冷酷似乎都是装出来。实际上他不太像江湖人。倒跟他爹一样,浑身都是腼腆的书生气息。她不禁饶有兴致的问道:“是吗?看来你很了解你师妹!”

上官雨晨似乎没有听出冰凌的玄外之音,居然认真的回道:“嗯,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冰凌面纱下的眸子往院门那边扫了扫,­唇­角微微耸了耸。接着问道:“你们算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了。你不同意师傅帮你订的亲事。就是因为想娶她吧!”

又是一个捽不及防的问题,上官雨晨听了前半部份就老实的点了点头。可是听完后面一句时。他连摇头都忘了。只是有些怔怔的望着冰凌。他在想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是没想过要娶她,可是他也没想过要娶师妹啊!他甚至从未想过要娶任何人!

冰凌挑了挑眉又问:

“你是在担心师傅不同意吗?”不等他有反应,她又接着说道:“你放心好了师傅总是会想通的,咱们都是师傅疼爱的孩子,他肯定不会希望咱们俩以后都不幸的。”说完冰凌眼角不自觉的又住院门外扫了过去,不意外的,外面那个蓝­色­身影已经怅然若失的离开了。冰凌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同时在心里向师傅说了自对不起!她虽然很想帮师傅完成心愿,可是别的什么都行,唯有这一样不行。她实在是没有以身报恩的那种觉悟!

不错,刚才在门外的蓝影正是先去了后院,再去了易掌门的房间,结果又跟到厨房来找儿子的上官神医。他一来就看见冰凌与晨儿单独在一起。心里不免一喜。不忍心打扰他们俩相处的机会。因此他默默的站在门外偷听。

可是,当他凝神听到两人的对话后,立刻心凉了半截。从冰凌的问话,和上官雨晨点头事实。他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儿子心里已经有了易巧儿。而冰儿知道了却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很开心的要让他娶她!这也能充分说明冰儿的心里也完全没有他的儿子。正如冰儿所说,他们都是他心疼的孩子。他又怎么会真的舍得逼他们呢。

上官雨晨看不见冰凌的表情,也君不见背后院门外的情况。但是,他在

听了冰凌最后这番话后,心里却莫名滋生出一股非常不爽的郁闷感。这种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冲冰凌吼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说我要娶小师妹了?”

“呵呵,你急什么啊!不是就算了嘛。我也不过开个玩笑嘛!”冰凌笑着回道。对于冰凌来说只要不是娶她,他要娶谁都与她无关了。

“哪有女孩子家开这种玩笑的?”上官雨晨不认同的说道。完了他突然又说:

“你为什么不叫我师兄?”

“怎么?你很喜欢当师兄?你不是有师妹了吗?”冰凌好笑的问道。现在知道已往过了师傅那关过了,她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故意跟他针尖对麦芒了。说起话来自然的也就放开了。

上官雨晨则正经的分析道:

“你是我爹的徒弟,我又比你大你难道不该叫我师兄吗?”

“呵呵,我有师兄了。而且还有两呢!他们分别是我两个师傅收的徒弟。而我并没有拜过你的师傅易掌门为师。所以,咱们并不是师兄妹。当然,也就叫不着师兄了!”冰凌笑着分析道。完了还问:

“你说对吗’”

上官雨晨怔然无语。因为这样算起来他们的确不是一个师门的。可是她也不能总是叫他做“喂”吧?想了想,他又道:“不管怎么说,我比你大。你叫我一声师兄又怎么了?”

你是不怎么了,可是你那位只不过是有点仕­性­的小师妹可就不会叫人消停了。冰凌在心里回道。她笑着说道:

“这样吧,以后你叫我的名字。我也叫你的名字,这样咱们两谁也不吃亏。”

“可是我比你大。你至少要叫我一声哥吧?”上官雨晨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可是他总觉得冰凌似乎是在故意跟他拉开距离。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同时他心里面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也会随着这种感觉的增加而增强,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本能的,他想要驱逐那种感觉只可惜上官神医没有听到最后这些对话就先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

上官雨晨据理以争的结果仍是得到连名带姓一起叫的待遇因为他不答应的话,冰凌就要叫他上官公子了虽然在来此的路上时,她就是那样叫他的可是当时听她叫什么似乎都没在意可是现在他就是不喜欢听她叫自己上官公子。

在冰凌的全程护理下易掌门于第二天中午就醒过来了当他睁开眼时见床边只有冰凌一人守着,心里顿时一慌难道他们都..不敢往下想他翻身想下床。

“呃!”正在打瞌睡的冰凌突然惊醒,连忙将起到一半的易掌门给按了回去。“你现在不能乱动!”

“冰儿,你师傅他们呢?”易掌门紧张的问道,动了一下,他已经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易掌门放心。除了您之外,所有人都没事。”冰凌知道他当时已经处于半晕迷状态,不可能知道后面的事情。所以直接说出让他安心的话。

“都没事吗?那就好!”易掌门轻吐了一口气。他又问:“那些来闹事的人呢?都被打退了吗?”

“他们全在您家后院呢!”冰凌淡淡的回道。“上官雨晨正在审他们的主使者。可能很忙就会有结论了吧!你家大公子也回来了,现在天青门的事物由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处理。我师傅说明日与煞阎罗之战,只要他一个人就好。所以现在您就好好养伤吧!”以免他一个一个问题的问,太过伤种。冰凌接着将所有的事情都介绍了一遍。

可是她说了那么多话,易掌门却只听见了第一句。只见他怔怔的呆愣了一会,无力的瘫软了下去。嘴里喃喃叹息:

“唉!天亡我天青门啊!”

冰凌以为他在为自己的叹气。她又为他把了腕脉,诊听了心肺的频率。于是出言安抚道:

“易掌门,您的伤不能动气,也不能力。内功更是一点也不能用了。不过只要卧床静养三个月。我保你如之前一样生龙活虎。”

天青门都断送在他的手里了,他怎么可能不动气呢?易掌门苦笑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对冰凌说道:

“冰儿去叫你师傅来一下好吗?我有话跟他说。”

“好,不过您现在真的不能太累,一次最多不能说超过十句话,算算啊,您现在已经说了五句话了。呆会儿,我师傅来以后,您最多只能与他说上五句话。”冰凌先打好招呼,省得呆会儿不给他说话他又动气就麻烦了等到易掌门点头答应了.她才起身去叫人。

冰凌一打开门,不禁怔了一下门外居然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而他们居然全都屏息望着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见她开门出来了,领头的易家两位公子立刻上前轻声询问道:

“我爹醒了吗?”

冰凌愣愣的点头回道:“你们守这­干­嘛?”

“你不是说我爹要是十二个时辰之内醒来就不会有事吗?现在已经十二十时辰了,所以我们都来此等我爹醒啊!”易天明急切的回道:“我爹已经醒了吧?我们可以进去趎他了吗?”

冰凌想说不行,可是看了看急得双眼通红的两兄弟,她实在是说不出。

“只能你们俩人进去,记住你爹的情况并没有稳定。最好不要让他开口说话。更不能让他动气,最好是能说点好事给他听,”冰凌认真的嘱咐道:“另外,叫你的这些师兄弟们先散了吧,你们这样堵在这里,除了污染空气外。一点好处也没有。”

冰凌的话音一落,不等易家两兄弟发话。那些堵在门口的天青门弟子和武林同仁门立刻无声无息的散开了,那整齐,那安静及速度让冰凌都禁不住望而兴叹!

她哪和道,现在她的一句话,可是比那块掌门令牌都好使啊!

上官神医父子俩正在联手审训那些黑道人物。原本这事是上官雨晨一个人揽下的,可是上官神医知道儿子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于是主动的前来帮忙。两父子第二次合作对敌,可没有第一次那么融洽,

冰凌来到时,他们俩父子正好因为什么事情,争得面红耳赤的。冰凌走到他们身边了,都没发觉。

“师傅你们俩父子在争什么?”

蓦地,父子俩同时回头。同声叫道:“你来得正好!”

“呵呵,果然是父子啊!这么有默契。”冰凌禁不住笑着挪揄道。

“父子是没错,可是默契就没有了,这小子专门跟我对着­干­,”上官神医难得无所顾及的发出抱怨的心声。

“明明是您老是倚老卖老,主观臆断。一点也不相信我的判断。”上官雨晨也不甘示若的回道。说完他将一摞纸放到冰凌手里,说道:

“冰凌你来看看这些资料,看看能看出此什么来?”

冰凌原本不愿管连些事的,可是现在她成了父子俩的裁判了。因此她不得不看了,接过来快速翻阅了一遍,面纱下的面­色­倏地变暗,眸子里面的光芒也不自觉的变得犀利起来。

站在她身侧的神医父子俩都能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父子俩不禁相视一觑,上官神医轻声问道:

“怎么样?冰儿有什么发现吗?”

“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江湖恩怨了,这是大­阴­谋。”冰凌冷冷的回道

父子俩又是一怔,相视一眼后同时问道:

“冰儿所说的­阴­谋是什么?”

“师傅知道冰儿为什么会五年都没想到要回来,而偏偏这个时时候回来吗,”冰凌放下手中的资料。突然问道。

“呃!不是因为你听到有人假冒你的名,所以你才会赶去北燕找我们的吗?”上官神医想当然的回道。不过说完了,他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了。他又补充道:“可是东莱那儿与世隔绝,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冒充你的呢?”

“对了,我一直没有同你们说。实际上是因为我在海上救了一个人。从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五国之间的暗翔涌动,正在白热化。”冰凌幽幽回道。

“那人是谁?他是朝廷中人!”上官神医淡淡的问道。他一直对朝廷之事不感兴趣。

“那人是西楚的国君,西门擎天。他本来是想去东齐商谈联合攻打青龙之事。结果他才进入东齐.就被北燕的人绑架,丢进了大海…”冰凌将从西门擎天那边得到的消息详细的说了一遍。

上官父子没有出声,不过眉头却都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他们虽然不关心朝廷之事,可是这天下大乱的事,他们却不得不关心。除非他们能跳出世外。可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达到那种看破红尘超脱生死的境地。

冰凌又接着说道:

“我原本以为西门擎天回去后。他们西楚国一定会有一场皇位之争的内战。这样一来,大规模的战争可能就会缓一缓。可是后来寻你们去到北燕后才发现,,事情原比我想像的复杂许多。

而且咱们也都在不知不觉中给有心人给利用了进去。西门擎天也是被他自己人给出卖了的。那个人也就是主使放出我的消息以诱捕东方明旭和师傅之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向东齐宣战,同时又要以东方明旭来要胁钳制东齐王。”

“那么北燕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也是你不愿意与北燕大王相见的原因吗?”上官神医严肃的问道。

“北燕的目的当然与西楚一样是想一统天下。咱们现在虽然不清楚燕王的意思,不过北燕现在也有内患存在。就是那个参与抓师傅的大王爷。从他的语气和所做的这些事来看。与西楚合作之事,他决不会是为了燕王而做的。我想他可能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巳。不过,我已径提醒北堂霁枫注意他了。相信北堂霁枫不会让咱们失望的。”冰凌认真的分析道。

“冰儿,这些事怎么从来不跟师傅说?你那小脑瓜子里面怎么可以装下这么多的事?”上官神医略微怪责道。

“呃’师傅错怪冰儿了。不是冰儿故意要隐瞒师傅,只是咱们不是从来不谈朝廷上的事吗?再说,冰儿想,反正现在咱们已经从那个期谋中挣脱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自己往里面跳了吧,这趟浑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啊!”冰凌无辜的解释道。

“朝廷要开打,咱们武林人也管不了。可是这些跟眼下的事有什么联系呢?”上官雨晨将事情拉回到眼前来,他又问又答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想说那些来闹事的人,背后主使人也是朝廷中的人吗?”

“没错。根据你这上面的记录,这些黑道上的人几乎都是来自西楚,北燕,南珠三国的人,刚好这三国的上层在谈联盟之事。而他们的黑道也联盟了。你们不觉得这太巧了吗?”冰凌以问为答。

“原来他们不光是冲着咱们天青门的财产来的,还是冲着整个青龙国来的。”上官雨晨终于理清了冰凌听说的所有脉络。“不过依我看那些人大多数都只是受了盅惑,被人利用的。必竟黑道上的人与朝廷本来就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嘛。”

“的确,但是以目前的局势看来,天青门是青龙武林的第一大门派。如果他們将天青门掌握住了。那么也就变像的掌握了整个青龙武林。而且天青门家大业大,正好可以为接下来的战争提供急需的战备资金。最主要是他们找了一个天时地利的好的机会。”冰凌认真的分析道。

“他们倒是找到了机会。可他们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武功高强的易掌门虽然受了伤。此处却出了一个比他更厉害的人物。”上官神医拍着冰凌的肩膀自豪的说道。

听到易掌门三个字,冰凌才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连忙说道:

“师傅,易掌门醒了,他让我请你去一下。说是有话跟你说。”

“是吗!太好了,那咱们就去看看。”上官神医转身往外走。嘴里继续在说:

“至于那些小鬼们,现在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我看就将他们全灭了吧!省得放出去了,他们又去祸害百姓。”

“总共有多少人'’”冰凌脑子里面突然闪过一念,她忽然看着上官雨晨问。

“总共有一十五百多人,昨日那战中死了两百多,重伤夺百,现在手脚齐全的有一千来人。”上官雨晨详尽的回道。

“将那一千手脚齐全的人交给我吧!别的就随你们处理好了。”冰凌淡淡的说道。

上官父子俩再一次不约而同的相视一觑,他们被冰凌那副云谈风轻的语气给怔住了。似乎她要的不是一千做恶多端的人,而是一千只羊那么简单,不,是比一千只羊更简单。因为羊还得放养呢!

“你要那么多人来­干­什么?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折磨他们吧,”上官雨晨止步问道。

“他们虽然是恶人,不过应该还有一些剩余价值吧,咱们当然是要物尽其用嘛,”冰凌邪邪的回道。完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妥,她又补充道:

“比起直接判他们死刑,咱这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改过自新,重多做人的机会吧!”

“你这丫头又在跟师傅卖关子。”上官神医嘴角含笑的责备道。

“呵呵,因为不知道成不成,这件事我暂时保密,你们先将那些家伙全部关在一起,饿他们两三天,到时我看了情况再说吧,”冰凌神秘的笑道。

“对了,师傅。明日对战煞阎罗,你有把握吗?”这两天总是有事情发生,她最担心的问题反而一直没机会问。

“放心,师傅不行,不是还有你在吗!”上官神医也跟冰凌打起太极来。接着他又问道:

“你易伯伯的伤怎么样了?”

“您会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吗?明明就是想转移话题嘛!”冰凌一点也不给师傅面子,直接拆穿他的意图。

”昨天我是知道,可是你不是治了一天了嘛,我是问他现在的情况。”上官神医有点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他终于发现徒儿太聪明也不完全是什么好事。

上官神医父子师徒:人才走在去往易掌门卧房的路上,一脸煞白的易家老二易天明就朝他们冲来了。并且颤声嚷道:

“上官伯伯,快,快去看看我爹,我爹,我爹他快不行了!”

什么?上官父子同时看向冰凌。她不是刚刚才说易掌门已经没有大碍了吗?

第二十三章

冰凌闻讯后,一闪身飞了出去。当她匆匆赴到时,易掌门已经处于晕厥状态了。易大公子和易巧儿正扑在床边哭喊着。 “爹!爹!呜鸣....

“全部出去!”冰凌冷冷命令的同时她已经在扒开易掌门的眼睑,查看病人瞳孔的缩放情况了。紧接着就见她出手如电的将几支金针,刺入了易掌门的几处大|­茓­。

“我爹怎么样了?”易大公子焦急的问道。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严厉的两个宇:“出去!”

正在抹着眼泪的易巧儿见冰凌居然敢吼她大哥,脸一沉就要上前理论。好在易大公子,发现及时一下点了她的|­茓­道。顺便听从冰凌的指示带着妹妹退了出去。他一开门,神医父子己经赶到了。

“你爹怎么样了”上官神医急切的问道。不过没等易大公子回答,他已经闪进去了。

“师傅您快给他输些内力扩住心脉,我在给他喂强心散。”闻味道她也知道进来之人是她的师傅,冰凌埋头仔细的给病患罐药,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好!”上官神医立刻照着冰儿的话做。因为他知道易掌门的内功太阳刚,与冰儿的­阴­柔内力不能相融。

在师徒俩的倾力合作下,易掌门刚刚飘进鬼门关的魂魄被硬拉了回来。

看着缓缓张开眼睛的病人,冰凌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例开胸手术就将病人的命给送了。

“师傅,可以收功了,”冰凌小声提醒道。

神医应声收回内力,见虚弱苍白的易掌门望着他动了动嘴­唇­。知道他是有话要说。神医俯下头去,轻轻对他说道:“先别急,有话等你好了之后再说。现在你必须静心养伤。”

“就是啊!我不是都跟您说了不能着急,不能动气的吗!”冰凌也轻声的责备道。说完,她­干­脆利落的在易掌门的睡|­茓­上扎下一支金针。然后冲神医师傅解释道:

“对于不听话的病人,我只好采用非常手段了。”

“嗯,这种手段不错。”神医赞同的点头。因为他太清楚易掌门的为人,他这种爱管闲事的人,在这种节骨眼上是不可能做到静心休养的。

“咱们出去说吧,让他睡到下一次吃药时间好了。”神医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安稳的人,身往外走。冰凌收回金针,跟着出去了。

“上官伯伯,我爹怎么样了?”易家兄妹三人,睁着眼睛,不安的望着神医。

“暂时没什么事了,你们别来吵他,让他多体息,”上官神医淡淡回道。

冰凌随手拉上病房的门,厉声质问道: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要你们不准惹他动气的吗?”

“我们什么也没说啊!是爹一看见我们,就开始交待后事。”易大公子摇头回道。说完他突然拉着师妹朝着上官神医跪了下去。并哑声叫道:“上官伯伯....”

“你们这是­干­什么?站起来说话。”上官神医严厉的叫道。

“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妹你们快起来啊’”上官雨晨忙出手将师兄扶起。

冰凌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她相信这下跪之后,肯定还有下文。果然, 易大公子站起后,敢将那块黑黑的掌门令牌取了出来。双手递到上官雨晨的面前,郑重的说道:

“师弟,刚才爹交待将掌门之位传于你。他老人家希望你能将天青门保住....”

“等等!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了”上官雨晨打断大师兄的话。不解的问道:“师傅为什么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我?”

真的要传也是传给他们两兄弟中的一人吧,其他人也这么想。

“师弟,你听我把话说完,”易大公子严肃的说道。他转头看向易巧儿,易巧儿接收到兄长的目光,立刻娇羞的以双手掩面的将头撇开了。易大公子接着说道:

“以眼下的局势,就算明天咱们能侥幸不被灭门,可是那些凯觎天青门产业的人,也不会就此罢休的。爹和我们商量过了,只有将天青门和巧儿一并托付给你。才有可能保留....”

“那你们呢?”不等易大公子将话说完,上官雨晨急忙反问道。

易大公子没有回上官雨晨的话,而是将头转向上官神医,恳求道:

“上官伯伯,我爹说请您带着上官师弟和众天青门的众弟子立刻离开天青门,然后巧儿和天青门就劳您多费心了....”

“够了,大师兄不用再说了。这掌门令我不会收,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下师傅和你们去逃命的。”上官雨晨厉声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表明态度。

这下大家都明白易掌门的意思了,他是想让大家都走,只留下他们父子三人去面对危险。别的天青门弟子也同时表示不会离开。

“我不走!”

“我也不会走!”

只有易巧儿表情最为复杂。她不想丢下父兄不管,可是她的心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叫上官师兄带她离开。

“够了,你们别争了,谁也不用离开。我说过了,明日与煞阎罗之战由我来应付。”上官神医冷冷打断天青门弟子们此起彼伏的声音,肃静的说道。接着瞪视着易家两兄弟,严厉的说道:

“你们的爹是病得犯糊涂,你们俩好人也跟着犯浑吗?现在是什么情况啊?那掌门令是上官雨晨一个毛头小子能拿得稳的吗?”

“上官伯伯!”

他们当然知道上官雨晨现在是没办法坐稳掌门之位,不过他有神医老爹帮忙那可就不一样了。易大公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神医挥手制止了。

“好了,既然你叫我一声伯伯,就该听我的。一切按我昨天的吩咐去办。”上官神医严厉的说完后,转头对冰凌说道:

“冰儿,让你易伯伯睡到明日事情结束之后去。”

“是,师傅,”冰凌脆声回道。就算师傳不说,她也会那么做的。之前总是听说易掌门有多么的正直无私,不过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现在她才算真正的了解到他的为人的确是非常的正直。为了不连累别人,他居然想到将自己的两个儿子留下来跟他送死,如果是换成任何人,在这种时候可能都是要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儿子先送走吧,现在她也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易大公子见拗不过上官神医只好作罢。不过爹的另一个交待,他则不得不再一次强调。

“上官伯伯,我爹说了,无论明日是个什么情况,都希望您和小师弟能帮我们照顾巧儿。”

不等上官神医回话,上官雨晨已经酷酷的抢先答应:

“大师兄,如果我无法保护师傅,自然也无力照顾师妹。大不了,明天咱们一起去净罗殿再创天青门。”

易巧儿听后不禁浑身一颤。她忧怨的看了上官雨晨一眼,转身哭着跑了“师弟,你伤巧儿的心了。”易大公子丢下一句话,追了出去。

而上官雨晨则茫然无措的看向上官神医。他怎么伤巧儿的心了,难道他说错了吗?”

上官神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为儿子的痴呆感到高兴,同时也感到丢脸。

而易天明则一直注视着冰凌,虽然看不见她面纱下的表情。可是他本能的觉得冰凌应该会介意此事的。因为她必竟是与师弟有婚约的嘛。

“冰儿妹妹,实在是对不起,你是咱们天青门的大恩人,可是我们却无法抱答你。巧儿虽然任­性­,不过她已经答应了爹,她愿意做小。将来她会尽心尽力的代我们报答你的大恩...”

晕!怎么把她也搭进去了。冰凌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她连忙摇手打断易天明一相情愿的话。

“停!易二公子。令妹要做大,做小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报答。”

“冰儿妹妹是不愿意接受巧儿吗?可是巧儿与上官师弟也算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

速冻上官雨晨总算是听明白了,他舰’吼道: “二师兄!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直将小师妹当亲妹妹的。就算要照顾也是哥哥照顾妹妹。说什么大啊小的?”

上官神医,冰凌和易天明:人同时一怔!他们完全没想到上官雨晨会突然有此反应。易天明非常尴尬的看着上官雨晨。冰凌只是稍微一怔, 因为她早就看出上官雨晨根本就是个情窍未开的小男孩。接着她担忧的看向了神医。果然不出她所料,上官神医在怔了一听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脸。冰凌面纱下的眸子,情不自禁的瞪了上官雨晨一眼。他­干­嘛非在这个时候开窍啊?

“天明告诉你兄长,你爹没事。天青门也不会有事的。你们的小妹还是你们照顾比较放心。如果交给晨儿这个愣头小子,别说你们不放心,就连我都不放心,”上官神医笑着说道。

“是,我会如实转告家兄的。”易天明讪讪的回道。虽然自己学武没有上官雨晨有天份。可是在情商方面,他可比上官雨晨­精­明多了。光看上官神医的表情,他已经知道小妹并不受欢迎了。

第二十四章

九月初八晚上,又是一个无星无月,漆黑寂静的夜晚。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后山的风声和野兽的声音都没有了。如此的静谥给本来就紧张的天青门又平添了一分诡异的氛围。

虽然神医一再强调明天之战交给他们就位就行了。可是,真正能安心入眠的除了他们两师徒外。实在是没有一个人能真的放下心来,他们不怕死,但是死前的等待却是异常恐怖的。

上官雨晨当然也不例外,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他娘趴在他冰冷的身上哭天喊地的场面。他翻身下床,直奔他老爹住的偏院。可是走上官神门前,他又突然停下了,他回头敲响了冰凌的房门。

“咚,咚,咚,”

轻轻的扣门声打破了表面宁静,紧接着从房间里面传出迷糊的询问声:

“谁啊?”

“是我,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找你说点事。”上官雨晨轻声回道。

重重的翻身引出床扳的“嘎吱”的声和着不耐烦的话调一起传出: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别吵我睡觉!”

“明天就来不及了。”上官雨晨耐心的劝道:“你出来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吱!”门从里面打开了,冰凌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淡淡的道:“进来说吧!”

骤见只穿了中衣裤,浑身散发出迷漓气息的冰凌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与自己说话。上官雨晨心里没来由的一悸。好在夜黑搨住了他脸上的红晕。他怔了一瞬后,吱吱唔唔的回道:

“这!夜深了我进你的闺房不方便,还是你出来说吧!”

“吱’你还知道夜深了啊,那你不睡觉跑来吵我­干­嘛?”冰凌冷冷的反问道。语气相当的恶劣。

上官雨晨不禁为之一颤。他不知所措的望着冰凌的面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见他的脸红都要出血了,冰凌的起床气也消了不少。

“进来吧,你没听过江湖儿女不苟小节吗。”冰凌淡漠的说完,转身进去将桌上的灯点亮了。虽然他们现在都有在夜间视物的本领。不过孤男寡女半夜在一起聊天,那是决对有必要点盏灯照明的。

对啊,他们是江湖儿女嘛,上官雨晨不自觉的跟了进去。见她没有套外衣,却是带上了面纱。他禁不住脱口问道:

“你睡觉也要带面纱吗?”

“我这不是怕吓着公子你吗。”冰凌漠然以对,不过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却是浓如墨汁。

“对不起!”上官雨晨情不自禁的心里一窒,愧疚的歉意顺口溜出。

”你对不起什么?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不是吗?是我吓得你夜夜恶梦,是我吓得你有家归不得。是我吓得你无法与父母相聚......”冰凌淡淡的将自己的罪状一条一条的数来。这一次,她的语气是真挚的,没有一点嘲弄的意味。

正因为这样,上官雨晨才会越听心里越慌,越听心里越没底。

“冰凌,你别说了。”上官雨晨打断她的话,神情复杂的盯着她的面纱用力摇头说道:“别说了冰凌,是我对不起你。”顿了一下,他将下巴埋到了胸前。双眸直直的盯住脚尖,继续幽幽说道:

“是我无意中听到下人们说我爹对你很好,好得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上一百倍。然后爹又说要我好好习武,将来长大了要好好保护你,关心你。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气你抢走了我爹,还要让我来保护你,我故意不听爹的话,将你面纱摘掉,故意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丑 可是我没想到,后来我娘会那样对你。真的,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代我娘向你道歉!希望你将所有怨恨都放在我身上。 ”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当时的心情我很理解,所以我才会让你得逞。”冰凌打断上官雨晨的话,直接了当的说道:“至于你娘,我就更没有怪过她了。不过她被师傅休的事的确是因我而起。你现在想怎么样?你就明说。别跟我来那些虚虚假假的的弯弯绕。”

“呃!你当初是故意让我揭开面纱的?”上官雨晨惊愕的问道。

“是的,我是故意要吓你没错。”冰凌坦诚的回道。见上官雨晨双眸大睁,不敢置信的样子。她又补充道:“我小时候第一次从倒影中看自己的模样时,都被吓晕过去了,因此,我非常清楚我的面貌有多具杀伤力。那时,我的面纱一直都是带的两层,外面的你能揭开。可是里面的那层,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你是没办法一击既中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上官雨晨愕然的问道。

“目的当然是与你一样。因为我也不想当你的童养媳。”冰凌毫不隐讳的回道。

“可是你那时才五岁吧?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又知道什么是童养媳?”上官雨晨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不是也才八岁吗?你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冰凌理所当然的反问回去。

上官雨晨又被堵的无话可说了,但是他转念又道。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忍受我娘的虐待呢?你完全可以一开始就告诉我爹的不是吗?难道那也是你故意的?”说完他紧紧的盯住冰凌,生怕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只见冰凌点了点头,清清楚楚的回道:

“错,我从未觉得你娘有虐待我,我觉得我在你家吃,在你家住。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报答师傅和师娘的养育之恩。不过,后来我跟剑魔走了,的确是连累了你娘受了师傅的责难。这点我很抱散,”冰凌抬头注视着他,认真的说道: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了吧。”

“呃!”上官雨晨一怔,这丫头的目光能透视人心吗?敛住跳跃的心绪,上官雨晨鼓起勇气将他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娘跟我说了,她是真的很后悔那么对你。她也是真的很爱我爹,尽管我爹的心里从未有过她的一席之地。她仍然无怨无悔的爱着他。”

“这些话你应该去隔壁对你爹说。”跟她说有什么用啊?冰凌无奈的耸了耸肩。

上官雨晨那双耀如星辰的眸子,此刻却深邃得如同浩瀚深远的大海一般。他直直的看向她的面纱,似己透过面纱看穿她的瞳眸直­射­她的心底。看得冰凌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慌。

上官雨晨看着她继续说道。

“明日之战,身为天青门弟子的我是一定会与天青门共存亡的,但是你和我爹并不是天青门的人。如果事态真的到了无法控制的时候。我想求你带我爹走。然后去后山脚下的吴家村找我娘。我娘如果同时没了我和我爹两个,她肯定也不会独活的....”

“我真的觉得你找错人了。”冰凌移开目光,再度提醒道:“这些话你真的应该跟你爹说。他就在隔壁,不然我帮你叫他过来好了。”

“他不会听我的。但是他会听你的。”上官雨晨斜着头,对上冰凌的目光认真的说道:“算我求你了,如果我明日侥幸不死的话,我一定听我爹的话以后都对你.....”

“停!”冰凌急忙叫他打住。有没有搞错,他如果这样说了。那她不是得在心里祈祷他明日没有侥幸?她可没那么恶毒。更何况,如果她和师傅都没事,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他有事呢,面纱下的眸子中,悠地闪之一抹算计的光彩。

“这样吧,无论明天战况如何,只要我还在。我都会尽量帮忙撮合你爹娘。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上官雨晨认真的承诺道。

“你一定能做到,而且还一点都不难。”冰凌也正­色­说道:”你只要坚持对我的一贯态度就好。你可以继续恨我打破了你们家的平静,害你爹休了你娘。你不需要听你爹的话来保护我。实际上,现在我也不需要保护不是吗?”

蓦地,上官雨晨聚然挑起了双眉。他不可置信的瞪住冰凌。脱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承认咱们的婚约对吗?”话一出口,没来由的心里忽地一窒。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阵揪心的刺痛。

“错,不是我不想承认。是咱们俩都不能承认,你放心,只要咱们俩都坚持的话。你爹他是不会逼咱们的。所以,你以后也不用故意跟你爹对着­干­了。”冰凌激动的解释道。完了她还得意的问道:

“怎么样?这个条件是不是正合你意呢?”

正合他意吗?好像是的,他似乎一直都想要卸下这道沉重的枷锁的,可是为什么现在除了心痛之外,找不到一点如她那样兴奋的感觉呢?

见上官雨晨僵直的望着她不出声,冰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喂!是不是觉得复杂的事情,一下子简化了反应不过来了!”

“嗯,的确是反应不过来。”上官雨晨怔然回道。

“呵呵,反应不过来没关系,你可以回去慢慢消化。好了,这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之后我就想办法帮你娘追回你爹。等他们俩合好,幸福了。咱们也自由了。”冰凌笑着做出最后决定。语气中难掩兴奋与期待的感觉。

“自由?你的意思是怪我爹之前都没有给过你自由吗?”上官雨晨又是一怔,他惊讶的问道。

“怪?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师傅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怪他呢!”知道他误会了,冰凌连忙解释道:

“可是,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婚姻大事,这种事一定得两情相悦才行。我不能因为师傅对我有恩就要嫁给你,而你当然也不能因为你爹生养了你。就非得娶一个丑得让你有心理­阴­影的女孩吧?”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却又万分别扭呢?对了,他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吧?可是为什么听她讲出来味道就变得那么怪了呢?上官雨晨蹙眉想到。

换了口气,冰凌接着阐述道:

“没有感情的婚姻无疑是一场悲剧的开始。既然咱们明知道会有悲剧发声,而且又有能力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那么为何不尽力呢?”

闻罢,上官雨晨脸­色­捽变,他冷声质问道:

“你肯定嫁给我就是悲剧吗?”

“我肯定,你娶了我一定会是悲剧!”冰凌­干­净利落的回道。

“如果我说不在乎呢?”上官雨晨挑眉问道。

“可是你明明在乎,而且还非常在乎不是吗?”冰凌语气倏然转冷。她接着淡淡的说道:“如果我说的实话,无意中伤到了你的男­性­自尊。那么我很抱歉!可是,你不能因此而意气用事,就推翻咱们刚刚达成的协议吧!”

这哪里才是伤他的自尊心啊!这分明就是在用刀捅他的心嘛!上官雨晨瞪了冰凌一眼,袍袖一甩,忿忿的转身出去了。

“小气的小男孩!”冰凌忍不住冲着上官雨晨的背影幼稚的伸了伸舌,做了个鬼脸,随即一脸­奸­笑的样和将门关上。嘴里禁不住念叼道:“跟姐姐斗法,你还欠修行呢!”

冰凌倒在床上继续与周公下棋去了。

上官雨晨一跆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他推门就发现房间里面有别人的气息,他立刻敛住心神,定晴扫视了一遍房间,发现居然有躲在他的床上被子里面颤颤发抖。他随手点燃桌上的灯,沉声质问:“谁在里面?”与此同时,他又拨剑刺向了被子。突然,被子一晃。一十娇艳的小脸露了出来。

“师兄是我!”

看清那张羞涩的脸蛋,上官雨晨骤然蹙眉,厉声问道:

“小师妹?你怎么在我房里?”

声间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床上的人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低头小声呢喃道:

“师兄,咱们都知道明日之战是凶多吉少。所以,我,我想现在就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你。这样,咱们俩就算是死了,也不枉此生了。等到了底下,咱们仍能当夫妻...”

第二十五章

九月初九,登高防火的日子原本立刻是秋高气爽,­干­燥多风的季节。可是青龙山这时,却是乌云连日,迷雾笼罩;­阴­霾的天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将整座山给压住。同时也压得山上的人,喘不过气来似的窒闷不堪。

一大早,天青门的弟子们已经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整齐排列在山门前的空地上。他们全都屏息等待着,等待着煞阎罗的到来。有句话叫做阎王要你三更死,决不留你到五更。看他们的表情,倒真的有点等待着英勇就义的样子。

易家三兄妹最后出场,易大公子在请点了一遍人数之后不禁蹙眉问站在队伍最左边的上官雨晨。

“小师弟,你爹和冰儿妹妹呢?他们不是还没起床吧?”

“冰儿应该在给师傅熬药,我爹大概在练功吧!现在正是他晨练的时间。”上官雨晨目不斜视的看着地面冷冷回道。

“师弟还在为昨晚之事生气吗?”易大公子略显尴尬的问道。不自觉的他又瞪了跟在身边,一脸无辜的易巧儿一眼。

“没有。”上官雨晨继续眼观鼻口观心。不过语气中却明明就是有。

易大公子又冲身边的易巧儿瞪了两眼。易巧儿眼睛眨巴眨巴就汇聚了不少水珠。她仰着小脸,努力忍住眼中的水珠,凄凄楚楚的望着一脸漠然的上官雨晨,带着哭腔哀求道:

“师兄!是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就看我一眼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哼!”上官雨晨冷哼一声,将头撇开了。罢了一个冷冷的后脑对着她。

易天明见小妹快哭了,心有不忍,他忍不住怨嗔的说:

“上官师弟,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巧儿虽然有错,可是吃亏的是她 。”

“二弟别说了,”易大公子眼见上官雨晨脸上的黑云越聚越多,他忙阻止弟弟。又对上官说:

“小师弟,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我没往心里去,是你们非要提起,”上官雨晨冷冷的回道,一想到昨晚受到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罪,他就恨不能将那喜欢恶作剧的小师妹给掐死。

易大公子愧疚的拍了拍上官雨晨的肩膀。无声的拉着仍然发着花痴易巧儿往人群的另一边走去。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妹居然大胆到,脱光衣服跑到上官的床上去。还在他的灯油里面加了催|情散。真不和这丫头在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遭的东西。如果不是大战在即,他一定代父亲用家法好好惩治她。好在师弟为人正直,才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们现在哪有脸怪人家呢!

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师兄弟几人。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东西。不过他们现在也没那个心情去关心那些八卦的事情,短暂的怪异对话之后,整个宽敞的空地再一次陷入了紧张的寂静中。除了呼吸声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沉凝的空气越聚越多。沉闷的气压也越来越强。让人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激烈。就在众人快要透不过气之时,突然一个哄亮的声音打破了连片窒闷的空间。

“哈哈哈!易老头儿,你明知我这人喜欢低调。用不着罢这么大的排场来迎接我吧!”

只闻其声,未见有人,声音请亮而幽远,如同从天外传来。众人不禁汗毛倒立,睁目四下寻望。易大公子强忍心是的颤栗,冲着天空大声质问道:

“什么人?是煞阎罗吗?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哈哈哈’易老头儿呢?他不敢出来见老夫了吗?哈哈哈,一定是怕输给我,躲起来了吧!”

声音里面虽然没有让人襟寒的唳气。可是确带着深不可测的纯厚内力。再加上煞阎罗威震江湖的名号,意识稍微有些弱的天青门弟子,双腿已经开始打颤。功力深厚一些,胆子大一点的人也免不了感受到从脊背上传出的寒凉。正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上官雨晨一脸沉黑的踏出了人群,走到空地中央,冲着进山的路大声说道:

“家师祖已经往生多年了,前辈即为阎罗岂有不知之理呢?”顿了一下,他突然又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哦!我明白了,家师祖一向与人为善,好事做得多。往生以后肯定是被天上的玉皇大帝给诏上天庭了。这样您这地底下的阎罗自然就见不着了。

语气中嘲弄的气息让人忍禁不俊,天青门的弟子们和江湖豪杰们听后,不由自主的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易天明也步了出未,站在上官雨晨的身边。与他一样冲着前方的路上不屑地叫道:

“煞阎罗,我是易家的子孙,你不是想要报仇吗?下来啊!来找小爷我就行了!小爷我一点也不怕你这个恶魔..”倏地,只见一道白光一闪, 紧接着“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易二公子嚣张的叫声。再看易二公子时,他英俊的面容已然成了“猪头饼”。整个人如一俱木偶似的定定的站在原地。

顿时,整个场上全是倒抽冷气的呼吸声!他们连那出手之人的样子都没看见,更别说人家是怎么出手的了。如果刚才人家是想要二公子的命,试想有谁能够阻止?如今大家除了往肚子里面吸凉气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反应可做了!

“二师兄’你没事吧,”看着易天明高肿的脸颊和流血的嘴角,上官雨晨担忧的问道。

愣怔中的易天明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来。原本就已经肿得不像人样的脸颊又因为疼痛的抽搐,而变得奇怪异常。他抬袖擦去嘴角的腥热液体,冲上官雨晨播了摇头,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来。

“易老头儿整天装正经教训人,怎么会教出这种张嘴乱咬人的孙子?依我看,你八成是假的吧?”

上官雨晨和易天明同时惊愣的瞪着眼前凭空而现的白须鹤发童颜玉面的老头。

天啊!他就是煞阎罗!他真的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吗?众人也惊愣的想到。如今的他们除了惊讶之外,连害怕都已经忘了。全都怔怔的盯着那长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头,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将眼前的人,与他们心目中的那个面目邪恶可憎的煞阎罗给联系起来。

可是老头的目光却落在了上官雨晨的身上,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后。他挑了挑白白的眉毛,伸手勾起上官雨晨的下巴,半眯着眼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小子!你是姓上官吧?”

上官雨晨伸手打掉捏着他下巴的手,厌恶的回道:

“是又怎么样?你有本事跟我正经打一场,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晨儿!不得无礼!”人随声至,蓝影一闪。挺拔的身影落在了上官雨晨和煞阎罗之间。

上官神医来了!众人心里顿时燃起了一丝火苗。可是眨眼间,一盆寒冰立刻当头砸了下来。砸得众人险些一口气没回抽过来。

“师傅您来得好早!”上官神医冲着煞阎罗抱拳说道。

语气虽然有些冰冷,可是那声师傅众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们是真的极不想听清。众人这才明白,为何大家都在紧张不己。却唯独上官神医师徒一直全若无事。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嘛。那么?易掌门的伤难道..是了,肯定是这样了,众人看着上官神医父子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愤怒与不耻。

煞阎罗见了来人后,怔了一瞬才惊讶的问道:

“咦!上官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师傅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上官神医冷冷的回道。语气中听不到一点尊师的意味。

“哼!你们俩师徒不用再演戏了! 易掌门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将整个天青门托付给你们这对­奸­人父子。昨天还装模做样的不接掌门令牌,说什么要与大家同生共死!哈哈哈,现在都露馅了,还在这装什么装啊!霹雳掌胡满冷冷的挖苦道。

“爹!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上官雨晨指着白须老头,不可置信的向上官神医求证。

他就是和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一直都没说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人家知道他是煞阎罗的徒弟,又怎么可能让他留下呢,上官神医淡然苦笑道。

“他是我的师傅,你的师祖。也就是五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煞阎罗。”

“上官伯伯您在开玩笑是不是?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是吧?”易天明惊慌失措的摇头说道:“我爹是那么的相信您,您,您怎么可能是…是,­奸­细呢?不可能..不可能..”

“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是­奸­细呢!我不相信!”上官雨晨同样不相信的大声嚎叫着。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上官神医无奈的摇头苦笑。他无法解释,因为事情并不是一两句能解释的清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他转头对正共致勃勃的以看戏的姿态打量着此间情况的某位白须老头说道:

“师傅!您说过要放下过去,不再过问尘世的。既然您失信在先,那就不能怪徒儿不守诺言了。”

乍闻此言,煞阎罗神情聚然剧变。兴致盎然的表情顿时僵直,刚才还完全无害的眸中,此时已经柒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狠厉与冷酷。未见­唇­动,寒恻恻的声音似从喉头发出。

“上官小子!你以为翅膀长硬了,就敢这么跟为师说话了吗?”

是了!这才是煞阎罗的真面目。变说嘛,阎罗怎么可能长得慈眉善目的呢?光是从他身上散布出来的那尖锐的寒气,已经让人不由自主的退后数步了。众人现在才意识到“恐惧”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唯有上官神医不退,反而向前进了一步。师徒俩一个放­射­出犀利的目光,一个瞪­射­出冷厉的光芒。四道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顿时迸­射­出一阵强劲的电光火闪之芒。

“不,徒儿并不想与师傅为敌。可是,师傅如果仍着仇怨,那么徒儿也只能拼了这条命,为我上官家的亡魂讨个说法了。”上官神医的话平淡而透着厉芒。

煞阎罗被徒儿彻底激怒了,霎那间他的周围三尺之内,空气都凝结成冰霜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

冰凌一如往常一样,早起晨练之后就去为易掌门做一次例行检查。然后根据他的情况再重新开方下药,熬药,喂药。这不她才刚喂到一半,门口守门的师兄,突然慌慌张张的冲进门叫道:

“来,来了。”

“谁来了?煞阎罗吗?”冰凌头也没抬的淡淡问道。语气虽然平淡,不过她往病人口中灌药的动作却是显然加快了。

“是,是的。”守门的天青门弟子颤声回道。

“打起来了吗?”冰凌拿起布,擦了擦病患嘴角的药汁。抬头问道。

“好,好可怕。二,二师兄给,给打..”

冰凌见他舌头打结,就已经猜得到外面肯定很惊险。她放下药碗。起身冲那仍然在双腿打颤的天青门师兄说道:

“你就留在这里守着易掌门吧,不用担心,外面有我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嗯!”守门师兄点头再看时,房间里面哪有女神医的影啊!他想,有女神医在,那个白影一定不可怕。

当冰凌飞速赶到天青门山门前时,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有震天的喧闹,没有激烈的打斗,也没有血流成河的惨景。有的就是寂静,静得让人悚然心惊,静得让人冷汗淋漓!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煞阎罗来了吗?可是怎么没见到有外人呢?冰凌翩然落在场上的空旷处,探寻的目光扫向那一队整齐划一的队列。他们的脸上表情复杂多样,可是景多,最容易辨认的却是惊恐和惊讶!

惊恐她能理解,因为光听见煞阎罗的名号,就足以见到这样的表情了。可是那惊讶又代表着什么呢?难道煞阎罗已经让人给轻易打跑了吗?

最后冰凌的目光落在了易天明那张变形的脸上,呃!冰凌一怔,随即了然一笑。不用说,这就是煞阎罗留下的罪证了。刚才她见那位天青门弟子,

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还以为他家二公子给煞阎罗怎么了呢?看来这煞阎罗也不过如此嘛!冰凌挑眉想到。

不过这些人怎么回事啊?难道都被点了定身|­茓­了吗?

“喂!煞阎罗人呢?”她伸手在呆滞发神的上官雨晨眼前晃了晃。眼前的人没动静,却惊动了另一个人。忽的一朵红云冲她撞了个来,冰凌侧身一闪。“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扇了过来。

“呃!”上官雨晨本能的伸手捂住火辣诛辣生痛的脸。双眸怒视着那只仍然僵直在他面前的罪愧祸手。他心里从昨晚就憋着两股气,刚才又受到一通严厉的打击。现在三股怒气忽然汇聚一起,顿时犹如决堤的江河般倾泄而出。

“易巧儿!你疯了吗?”上官雨晨厉声怒吼道。带着内力的怒吼声,震得四周毫无防范的人,耳膜嗡嗡作响,中耳顿生刺痛。

这下所有人都从刚才的震慑中清醒过来了。

易巧儿则望着自己发病的手掌发呆。她明明是要打那人丑八怪­奸­细的,怎么可能打到她最爱的师兄脸上了呢?

“她可能真的疯了?不过你也不用吼那么大声吧,”站在上官雨晨身后的冰凌,描着眉头,双手捂着耳朵大声抱怨道,上官雨晨倏地转身,怒视着她。

“喂!你瞪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打你。对了,不是说煞阎罗来了吗?他人呢?”

冰凌话没说完,就已经感觉到无数道锋利的芒刺­射­向了她的全身各处。什么叫做如芒在背,她总算是领教了。不等她发问,又被她的话刺激醒来的易巧儿己然指着冰凌的面纱大骂。

“你这个妖女!­奸­细!是你害了我爹的,我今天要为我爹报仇!”说话间她手中的剑已经刺了过来。冰凌伸出两指,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剑尖给夹住了。

“上官雨晨,我现在以神医之名肯定,你亲爱的小师妹是真的疯了!”冰凌面朝上官雨晨正经说道。可是语气里面的揶揄却是清晰可辨,

上官雨晨只是愣愣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瞪着她。

“冰凌姑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易大公子叫着冰凌的名字,冷冷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失望。

她是怎样的人?冰凌挑眉睁目。

“枉我们当你是救世的神医,没想到你居然伙同煞阎罗一起来毒害我爹!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是仙子!看来人家说丑人多做怪真的不假!”易二公子同样冷冷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与不屑!

她害了他的爹,她怎么不和道?她丑人多作怪?她怪在哪里了?面纱下的一双秀眉不自觉的攒在了一起。

“哼!我早就说了这个丑八怪不是好人!你们偏不相信。大哥,二哥,众位师兄们。咱们合力杀了这个­奸­细,为我爹报仇!”易三小姐恨恨的叫嚣着。

杀她报仇?莫不是这些人全都疯了?看来她还真的小看了那个煞阎罗了。他竟然有本事让人失了心智,自相残杀而死。两道犀利的寒芒顿时通过面纱顷­射­而出。握着剑尖的手指微一用劲,“嚓”噌亮的长剑顿时折成两段。

“杀了这个妖女!杀了她!…”众人好像受到了鼓舞似的,居然齐齐高叫,并同时形成了包围圈。将冰凌和上官雨晨围在了中间。

冰凌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群迷失本­性­的可怜人,她决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对不起了,你们要怪就怪煞阎罗吧!只见寒光一闪,冰凌手中已经多出一把泛着寒气的宝剑。

“冰魄剑!”有识货的人惊呼出来!

“你怎么可能有剑魔的冰魄剑?”又一个惊愕的询问声。

“哼!既然你们现在还能认出此剑,那么说来,你们并非神志受控咯?”冰凌冷冷的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谁说我们神志受控了”我们不知道多清楚呢!”一个天青门的弟子脱口回道。

“原来你这个妖女还想控制我们的神志啊!”易巧儿像拾到一堆黄金似的欣喜若狂的接道:“大家快上,千万不能让这妖女又取出那个海螺。吹奏魔音来控制咱们的神志。”

众人又向中间进了几步,一个个手中的兵器己然在握。随时准备一起攻向中间那个娇弱的面纱女孩。可是,他们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冰凌身上散布出来的慑人寒气,正在急剧增强。

“好!很好!”冰凌淡淡的点头赞道。音调平平的,可是语气中那能冻结人心的冰凉却让人无法平静。

nnd!她尽心尽力的救人,结果却变成了这群白眼狼要合力围攻的仇人!从来认为世间之事,对错总有因果的冰凌。现在终于之道,这个世界不讲因果。只讲强弱!好!那就让你们尝尝忘恩负义的滋味!

她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在岛上那五年没有白瞎。她捽然发现,在这十弱­肉­强食的社会中求生存。她的这身高超的武艺,要比那身用于救人的­精­谌医术可爱有用多了。

冰凌倏地抬头,望着一直瞪视着她,没有说过话的人问道:

“上官雨晨你呢?是要为你娘报仇还是为你师傅报仇?”见他仍然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她冷笑道:

“呵呵,也是,报什么仇都无所谓了。你们要报仇的都来吧,姐们儿今天就一并了却你们的心愿!”

“你知道煞阎罗是谁吗?”上官雨晨突然冷冷的问道。

“你有病啊?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刚才还问你个屁啊?”冰凌脱口骂了回去。虽然她不怕打不过这群不是东西的东西,可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上憎恶冤枉,她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郁闷。那味道决对比打翻了五味瓶更不是滋味!

第二十六章

“哼!你别再装了!你师傅都叫他师傅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易巧儿嗤之以鼻的顶道。

“装你个死...”冰凌骂到一半捽然停下了,师傅叫师傅?师祖?冰凌倏地将目光转向易天明那张猪头脸。的确,这种手法倒真像是师祖的行事风格,可是他怎么可能是煞阎罗呢?

“怎么样?沒话说了吧?”见冰凌话说到一半,就吞了回去。易巧儿下巴一扬,噘嘴鄙视道。

冰凌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虽然看不见冰凌的表情及眼神。可是易巧儿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两道能刺透人心的寒利光芒。不由自主的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哆嗦,脚下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冰凌转头看向上官雨晨,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爹真的叫煞阎罗师傅?他告诉你他的师傅就是煞阎罗?”

上官雨晨神情复杂的看着冰凌,咬着下­唇­,坚难的点了点头。

“是,我爹承认了。他的师傅就是煞阎罗!”上官雨晨终于咬着牙说出了这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那么人呢?我师傅和师祖呢?”冰凌急切的问道。四下寻望,语气中充满了难掩的兴奋。

“不知道,他们说了两句就打起来了。现在不知道打到哪去了?”上官雨晨有气无力的回道。有这样的师傅,他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冰凌姑娘!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易大公子举剑上前,冷冷的质问道。

冰凌转头望着他,坦诚回道:

“易大公子,我的确是无话可说,”忽然,她话锋一转,犀利的问道:

“不过请问一下,我师祖他刚才杀人了吗?”

众人不禁一怔,煞阎罗的确没有杀人。虽然以他的身手,要取易二公子的命那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并没有要他的命。

“我想你们并没有亲眼看见他杀人吧?”冰凌冷冷逼问道。

大公子愣了一瞬后,摇了摇头。过了一下,易大公子突然找到了说辞。

“可是他此来的目的不就是杀人的吗?”

“如果我告诉你他此来的目的并非杀人,想来你们也不会相信了?”冰凌冷冷的问道。不用听回答,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答案了。终于找到了被人冤枉的症结,冰凌又问:

“那么众位说我害易掌门又做何解?难道你们的眼睛看到是我伤了易掌门的?”语气淡淡的,却是足以震颤人心。

“你即是煞阎罗派来的­奸­细,又怎么可能会真心为我爹疗伤。说不定我爹根本就没什么伤,结果却被你们师徒给治成重伤了,”易巧儿尖牙利嘴的回道。

“是吗?你们也这么认为的吗?”无视易巧儿,冰凌转身问易大公子和上官雨晨。易大公子闭目不语,意为默认。冰凌又看向上官雨晨,她想如果他敢这么认为的话,她一定要他好看。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她师傅,哪有儿子不相信老子的道理。

“不,我亲眼看见是你救了我师傅!”上官雨晨摇头回道。

声音虽小,不过却让冰凌沸腾得快要冲破血管的怒火,稍微得到了一丝清凉的安慰,冰凌强忍下教训眼前这些不长眼的混球的冲动。冰凌朝着上官雨晨说道:

“很好,你总算还有一点良心。现在跟我去找你爹,咱们得阻止他们的师徒大战。”

“想走!没那么容易!”易巧儿举着断剑,恨恨的吼道。别的人也跟着叫。

“不能放这妖女走…”

“哼!”冰凌冷哼一声,不屑的回道:“有本事你们留下本姑娘啊!”

众人立刻警戒的向她围攻过来,冰凌冷冷的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倏忽冰魄剑一扬,寒光乍现。众人不由自主的避开剑气退了两步。

“人呢?”当他们再一次冲上前来时,中间哪里还有冰凌和上官雨晨的影子。

“这妖女的身形与那煞阎罗真是如出一澈!咱们早该怀疑了。”有人怨念的说道。

的确,当他们被她从那些小鬼手里救下来时,他们就该想想这世间有谁会有那么大本事了。

众人顿时警惕的四下搜索。可是四下除了他们自己人以外,再没有别人易巧儿在原地转了一圈后,突然带着哭腔惊叫道。

“上官师兄!哥,师兄呢?”

“巧儿,你别在想着上官了。他也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易二公子忿忿的吼道。他没想到上官雨晨会跟着冰凌走了。

“对,小妹。以后别再叫他师兄。咱们快去看看那妖女倒底将咱们爹怎么样了?”易大公子拉着弟妹往内院跑去。其他人也自然的跟了进去。

“放开我!”上官雨晨试图甩开冰凌提着他双肩的手,气愤的低吼。他居然被这丫头给提起来了,这叫他堂堂男子汉情何以堪,颜何以存。

“不放!”冰凌淡淡的回道。她提着上官雨晨在空中飞跃,双目却在四下寻找师傅和师祖的影子。

她从师傅提到师祖时的态度就知道他们师徒之间有问题。她真担心他们俩打起来,会不念师徒之情。到时无论谁受伤,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而且,师祖会来这狗屁天青门,事实上也是她鼓动的。可是师祖明明说三十年前,是被那个姓易的给算计了嘛,而且他们也只不过是拼了一场酒。她哪知道,这些姓易的做贼心虚,居然那么怕她的师祖啊!搞得她都以为那个什么煞阎罗有多么可怕。

“臭丫头,放开我!”上官雨晨咆哮道。

“放了,你就掉下去摔死了。你想死吗?”冰凌不耐烦的吼回去。

“我也会轻功!”上官雨晨哭笑不得的叫道。

“呃!那你不早说!”冰凌懊恼的回道, 害她白费那么多力气。双手迫不及待的一松,看也不看丢出去的人一眼。就加速往前飞走了。

“啊!”完全没有准备的上官雨晨来不及运功,身子立刻呈垂直降落。听着耳旁呼啸的风声,他的脑子里面唯一的念想就是“最毒­妇­人心啊!”

倏地,眼前即入一片绿­色­。他连忙伸腿勾住一根树枝,借力急速提气运功,反身跃起才不至继续往下掉。他低头住下一看,脚下居然是万丈深崖。

不自觉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小声埋怨。

“死丫头,真的不管人死活了。看都不看一眼就将人给丢悬崖了。”

不过他似乎忘了,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冰凌四下寻找,目光终于停在了景高的摘星峰顶上。只见一白一蓝两个身影,你来我往战况激烈,势均力敌,胜负难分。她飞身掠至峰顶,驻足观战。打得正酣的那两师徒,谁也没有发规她的到来,

片刻之后,上官雨晨也寻来了。他在冰凌身边悄然落下,忍不住用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了刚才的经历,冰凌对这种不友善的目光相当敏感。她捽然转头,同时出手直取对方面门要|­茓­。上官雨晨急速闪避,反手急攻,紧接着你一拳,我一掌的,两人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来。

这边的打斗,自然引起了另外一对的注意。白须老头,回头一见宝贝徒孙正与上官家的小子大打出手,不禁喜从心来。他自然的停下手来开心叫道。

“丫头,你是来帮师祖忙的吗?你放一百个心啦!你师祖要是连你师傅都收拾不了,那还怎么出来混啊!不过你一定要给我打败那个跟他爹一样混球的混小子!”

而上官神医一见儿子跟徒儿打起来了,心里一急,同样停下了攻击,紧张的叫道:

“晨儿!冰儿!你们­干­什么?快点住手。”

冰凌与上官雨晨同时收掌(拳),各自后退两步,然后同时冷哼一声,将头撇开,互不理采。冰凌转身跑到神医师徒中间,看看神医师傅,又回身看看师祖,见他们都没有受伤,不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丫头,到师祖这儿来。”白须老头笑看拍手。

“不来,除非你们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打架?"冰凌目光在两人身上移动。故意冷冷的回道。

“你师傅。无尊长,我教训他一下需要什么理由啊!”白须老头不以为然的回道。同时迁瞪了上官神医一眼。

上官神医则神情黯然的说道:“冰儿不是想知道谁是煞阎罗吗?”目光转向白须老头,情绪激动的继续说道:“他,你的师祖,我的师傅

就是那个恶贯满盈,残害无数生命的煞阎罗!”神医指控的语言中韵含的不是恨意,也不是不耻,而是心痛。为,没错,就是心痛。

“这我知道了啊!可是这跟师傅对师祖的芥蒂有什么关系吗?”冰凌疑惑的问道,她并不认为师祖会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就算阎罗,不

是也要按照生死薄来勾判不是吗?当然,她也不认为师傅是那种会因为自己师傅的名声不好,就与之为敌的肤浅之人。因此,她才更加迷芒。

她看看师祖,又看看师傳。等着他们的回答。

“有,因为你师傅的家人也是死于你师祖的剑下。虽然他们确实该死。”忽然一个慈祥而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一下子为她解了全部

的疑惑。冰凌蓦然转身回头,直刻欣喜的向来人扑了过去。

“师祖母!”冰凌扑在东莱夫人的怀里,撒娇叫道。这是除了美人娘亲和师傅以外,这世上最温暖的怀抱。东莱夫人张臂楼住她的小心肝

,揶揄的问道:

“冰丫头不怕你师祖的恶名吗?”

“我刚才来被那群人叫做妖女呢!”冰凌不以为然的耸肩回道。

东莱老人夫­妇­俩相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嘴都合不拢了。

“上官小子,你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给我收了一个这么窝心的徒孙!”老头撸着白须,得意的称赞道。

“可是开师祖您真的杀了师傅的家人吗?一定有原因的吧?”冰凌实在不想他们师徒之间总是有隔阂。她知道师祖和师祖母心里一直都是

非常疼爱他们的俩个徒儿的。

“从我出岛那一刻起,就已经发誓只要师傅不再出岛害人。我就不提报仇之事了。”不等老头回答,上官神医望着老头忧郁的说道。

“呃!师傅您可能误会了! 师祖此次来并不是来杀人的。他只不过是想找那位前易掌门比试喝酒而己。”冰凌连忙解释。

“他不是下贴来报三十年前之仇的吗?”上官神医蹙眉问道。

“是报三十年前的仇没错啦,不过三十年前他们实际上比的就是喝酒。那位易前掌门也不是因为什么正义而为武林除害。实际上,他与师

祖根本就是情同手足的朋友.... 而且还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然后就请了那场比赛,接着还是那个前易掌门在酒里做了手脚,才将千杯不醉的

师祖给放倒了。可是后来师傅虽然输了比赛,却仍然赢得了那个女人的真心追随...我想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那位前掌门才会将当年之事隐瞒了

下来吧,然后江湖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就传说师祖是被打败了”冰凌将从师祖母那边得来的点点线索,联系起来。臆测完又向师祖母求证道

:“师祖母,我猜得对吗?”

“哈哈,丫头简直如同亲眼所见一样。”东莱夫人笑着说道。

看来江湖传言真的不足以信。这时上官神医的切身体会,他虽然怨怪师傅,可是他却相信师傅和师母从未说谎。只要是他们做过的事,他

们都会承认,包括杀了他的家人这事,他们也从不回避。虽然他更希望他们能否认。

冰凌见上官神医的眉头仍然紧蹙,知道他真正的心结仍未解开。她再一次问师祖:

“师祖,您当年之所以会对那样对武林人士痛下杀手,一定是你自己的原因吧,你就说说当年之事嘛,虽然别人可能不会相信您的解释。

可是咱们自己人是肯定会相信您的。”说着冰凌突然抬头问神医:“师傅,您说是吗?”

神医情不自禁的应声点了点头。

老头看了看徒儿,又看了看徒孙。缓缓启齿:“的确,我的双手是沾满了血腥,但是我自问从未枉顾过一个无辜­性­命...六十年前,我当

时也只是十八岁的孩子…”老头心里清楚冰凌是想让他们师徒冰释前嫌,于是,他破例讲了那段他永远不愿提起的悲凉往事。

听完后,冰凌已经禁不住泪流满面,她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的说道:

“我就猜到是这样,这世上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有强弱之分。而且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旦起了贪念,就会比黑道更加卑鄙可恶!”

完了,她又转头对同样震惊不己的神医师傅说道:

“师傅,虽然师祖的确杀了您的祖父。可是那完全是因为他们有错在先不是吗?更何况他们杀了师祖的全部家人,包括孩子和­妇­女。而师

祖虽然也灭了那些门派。可是他却只杀了那些参与其事之人,他并没有学那些人的凶残手断杀害那些无辜­妇­儒。包括您的祖母和爹不是吗?”

并且他还养大了你。这句话冰凌自动的吞了回去。

上官神医的震慑远比冰凌强大得多。这些年他一直在报仇与养育之恩的夹缝间求平衡。他活得有多苦,多累只有他自己清楚。可是到头来

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师傅欠上官家的,而是上官家欠师傅的。这样的意识让上官神医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接受。他突然想起师傅赶他出岛时曾经

骂过他就是一只白眼狼。。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就是一匹白眼狼。

“噗通!上官神医直直的跪了下去,神情沮丧,有点不知所措的低喃道:“师傅,上官景云无颜再见师傅....”

不等神医师傅说完,冰凌已经抢先将他拉了起来。“师傅,忙起来。师祖从未责备过您。就像冰儿无论做错了什么事,师傅也不会真的责

怪冰儿一样。 ”

上官神医明显一怔。冰凌紧紧握住师傅的大手,轻松的扯开话题:

“师傅您知道吗?刚才那群天青门的人。见我是煞阎罗的徒孙就一口咬定我是­奸­细,他们都没有去确认易掌门倒底有没有事?就已经给我订

了死罪。试想,如果不是我的轻功比他们好的话,恐怕现在与你们说话的就只能是我的魂魄了。”

冰凌没有往意到,另外三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继续说她的:

“所以,师傅的祖母在失去亲人之后会那么说也正常。而师傅懒得解释就更正常了。因为那些做过恶事的人都死了,当然那些人就算是侥

幸没死。他们也不可能会帮师祖承清不是吗?因此,就算师祖全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当然,师傅就更没错了。错的那些人都已经得到应有的惩

罚了,现在几十年前的事。咱们就别再提了。”说完冰凌抬头看着两位老人问道:“师祖,您们说是吧?”

“对,咱们冰丫头说得全对。”东莱夫人走过去握着上官神医的另一只手,祥和的说道:

“你师傅从来没有怪过你,就算你跟仙儿发誓要找他报仇,他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不过他却是真的非常伤心。特别是将你们送出岛后,

他每天都会在你们的房间,看着你们用过的东西发好一会儿呆。”

“谁会发呆啊’老太婆你别乱说,毁坏我的名声,”老头立刻黑着脸怒道。

冰凌大笑着揶揄道:

“呵呵,煞阎罗还有名声可毁吗?”

顿时引来一阵哄笑,笑声打开了师徒间多年的隔阂,同时也打开了父子多年的隔阂。

“哼!你一个小孩子跟着假笑什么”冰凌走到站得老远的上官雨晨面前,用鼻子哼声道。

“谁是小孩子啊’我明明大你三岁,”上官雨晨愤慨的回道。然后错开冰凌。走向几位长辈。恭敬的行礼问安:

“爹!师祖,师祖母!”

“嗯,小徒孙过来!”老头冲上官雨晨拍手。

“是师祖!”上官雨晨听话的走到他身边站定。

老头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说道:

“嗯,不错,是块练武的料子。不过你怎么跑到易老头儿的门下去了?

“因为他闻不了药味!”冰凌立刻揭他的短。

两位老人同时蹙眉,老头更是沉面说道:

“身为咱们东莱后人,怎么可能闻不了药味呢?”

“就是嘛,就这样他还想当我师兄呢!”冰凌用劲扇风点火。

上官雨晨气得牙痒痒,可是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傻子都看得出来,此间五个人,有三个都是向着她的。他现在觉得称她为妖女一点也没

错!

老头半眯着眼,紧紧盯着他问道:

“那么说来你是一点都没学到你爹的本事喽?”

“晨儿从小就投到天青门门下了。”上官神医代儿子回道。语气中同样充满了愧疚。

老头伸手在上官雨晨的腰骨上捏了担,回头瞪了一上官神医一眼。惋惜的叹道:“唉,这么好的苗子,更是给易老头家的小王八蛋给教成

一根木材。你这个当爹的真是该去撞墙。”

“他不是才十六岁吗?反正都没定成型,不如师傅就负责将他这根歪苗子给摆正过来不就好了吗?”冰凌俏皮的说道。

“呵呵,这才是丫头的真正想法吧,”老太太毫不客气的大笑着揭穿冰凌的用意。

用意被拆穿,冰凌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干­脆正­色­说出原因来:

“我实在是为师傅惋惜嘛!原本我还觉得那个易掌门为人不错,可是根据刚才的情况看来。他也实在是不怎么样,看看他教出来的那些子

女和门人,全是一群事非不明的混蛋。”不顾上官雨晨危险的警告眼神,冰凌伸手指着他说道:

“还好师傅优良的遗传基非常浓厚,他才没有被完全同化掉。所以,我想师祖如果用点心的话,他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

上官雨晨被冰凌的话说得面红耳赤,额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他狠狠的瞪着她的面纱,愤怒的叫道:

“冰凌,不准你侮辱我师傅!”

三个长辈相视一觑,自动的退至一边观战。

“我说的是事实。天青门本来就是一群混蛋。就是站在易掌门面前,我仍是这句话。”冰凌冷冷的回道。一想到她废寝忘食的救治病人,结果却落得被人围攻的下场。她就如鲠在喉,心里堵得慌。冰凌不屑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在念着师门情义。可是,就怕现在人家不敢跟你这个煞阎罗的子孙攀交情了。不信你回去试试,看看他们会不会将你当­奸­细给灭了!

“冰儿说得没错。事到如今,你已经没办法回天青门了。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们与煞阎罗的关系了。也就意味着你们要与天下武林为敌了。除非你公开与我为敌,可是就算是那样,刚才你爹不是已经与我开打了吗?那些人不是一样不肯放过你和冰儿。”老头拍着上官雨晨的肩膀细心的分析道。这么好的苗子,他怎么能让他投到别人的门下呢?而且还是那个短命的老家伙门下。这口气他怎么也不能忍。

“师祖是说要我退出天青门?”上官雨晨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以为冰凌只是故意跟他说着玩。可是现在他才真正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在天青门学了十几年的功夫了吧,可是冰儿只跟咱们学了五年,你觉得你跟冰儿比起来怎么样,”老头不答反问。

上官雨晨顿时无语,别的他不知道,可是就他见过冰凌施展过的那几下功夫而言,他就自认无力破解。

老头­精­明的双眸中,忽地闪过一丝歼笑。他覆到小上官的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诱导道:

“实际上你的资质比冰儿好得多,我保证两年时间就让你超过冰儿,你学不学?”

上官雨晨虽然对师门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但是他并不傻,他清楚师祖和冰凌分析得一点都不错。除非他能当着那些人的面杀了他爹和师祖,否则就算他回去了一样会被人赶出来的。

最主要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师祖和爹都没有错。因因,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要与自己的至亲为敌。当然,要是能够学到比那可恶的丫头更厉害的的功夫,他肯定不会排斥。到时候她还敢跟他这处师兄嚣张!思极此,他淡淡的回道:“我似乎别无选择!”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东莱后人,做事够爽利,”老头拍着小上官的肩膀,欣喜的说道。

“好了’咱们一家人的事回头再说。现在先去了结老头子的事吧!”老太太笑着提醒道。

“那个易老头不是已经死了吗?师祖还要去找他比什么啊?”冰凌噘嘴问道。因为她一点也不想再回去天青门,那些她连一眼也不愿再见到。

老太太正­色­说道:

“他们是老朋友了,既然来了自然要去他的灵前上柱香,续续旧。再说,他们天青门的这炀麻烦的确是你师祖惹来的。我们刚回来并不知道表哥巳故,就先下了战贴。他的后人不明所以,才会弄得江湖尽知,人心慌慌。刚才我虽然已经在路上帮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可是后面陆续又来了好些。我因为看见你师祖与你师傅在山顶打了起来,所以就赶过来了。估计现在天青门己经打起来了。”

“打起来才好呢’反正没一个是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冰凌不以为然,嗤之以鼻的回道。

老太太拉着冰凌的手,笑着咐和道:

“好,那咱们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管他谁称英雄,谁当皇帝,理得他谁跟谁打仗,咱们回咱们的东莱岛上去,过咱们的神仙日子好了。”

一听“打仗,两个字,冰凌突然又想起那些没有解决的问题。不禁脱口问道:“打什么仗啊?”

另外四人相视一觑,不禁莞尔。

老太太隐回笑意认真的回道:“管他打什么仗呢! 不关咱们的事。”

明知道师祖母是故意挖坑等她,可是这坑她不得不踩。因为她可以不顾天青门那些人的死活,可是她却无法不管青龙国无辜百姓的­性­命。冰凌冠冕堂皇的说道:

“不行,咱们要是现在不管了,明天江湖上肯定又会传出是煞阎罗带着他的徒弟徒孙们灭了天青门。虽然天青门那些家伙的确该死,可是咱们不能为别人背黑锅啊!就算是真的有必要杀人,咱们也要自己动手吧!”

“哈哈哈,这个理由找得好,那咱们就去为维护煞阎罗的名号而战吧,”老太太大笑着调侃道。

“呵呵,冰儿就是心软。”上官神医怜爱的抚着冰凌的头发笑着说道。

上官雨晨偷偷的窥视了冰凌一眼,眸中的异影一闪而过。

“丫头放心,那些刚才欺负过你的人,师傅一定帮你讨回公道。”老头扰眉说道。

“不必了,该讨的公道我自己会讨。”冰凌一口回绝。她不但要讨,还要加倍呢!说完冰凌住下山的道上走去。

“不是吧!丫头你准备走着下去?”老头惊叫道,开玩笑吗?让他老胳膊老腿的一步一步的去走下山路?这不是整他吗?

“当然啊!咱们去是要去,但是咱们得等到他们双方打得差不多了。最好是等到双方都只留下一两个足以为咱们做证的活口时再现身。”冰凌云淡风轻的回道。

“天啊’不愧是我煞阎罗的徒孙!这样也想得到。可是咱们为什么不先用轻功去,然后在一旁观战,等到你说的那个时机到了再现身呢!”老头故做惊讶的问道。

“不行,因为那样太假了,人家不会相信。”冰凌坚持道。

“鬼丫头故意在整我们吧!明知道我们两个老东西最怕走下山路,你就偏要走路是吧,”老太太拍着冰凌的头骂道。

上官雨晨惊愕的看着冰凌,这丫头还真是有仇报分的主啊,连自己人她都不放过,他想自己以后最好离她远点。

第二十七章

冰凌一边欣赏着山林美景,一边哼着小曲悠找游找的住山下行去。俩位老人与上官父子刚用轻功一段,然后等她一段。原本用轻功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可回到天青门,可是硬是让冰凌给走足了半天时间。上官雨晨担心师门的安危,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可是他却完全拿冰凌没撤。因为另外三人,都陪着她疯嘛!

正午时分,突然剑起了一阵凉爽的秋风,吹散了天上的乌云。太阳公公笑嘻嘻的伸出了脑袋。冰凌一行五人,终于走到了天青门的大门前。

此间的情景与她们设想的一样,双方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不过很明显天青门的人虽然之前并没有与煞阎罗大战。也都算一流好手,可是他们人数有限,在酣战半日之后,早巳经是筋疲力竭,力不从心了。

易家的三兄妹全部都挂了彩,武功软弱的易巧儿和易家老二更是已经支持不住的倒了下去。唯有易大公子仍然力拼三人。不过别的天青门人也是基本上都受了伤。刚才围冰凌的那一百多人,现在仍在继续打斗的大概只有二三中人了。他们的脚下步伐己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而那些黑道中人却是缓兵不断,越战越猛。

“哇!好热闹啊!”东莱老头抽着手大呼热闹,声音哄亮,气势磅礴,仿佛蕴藏着无尽力量。

正在拼杀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无论是站的,坐着的,躺着的。只要是还能睁开眼的人。目光全都朝着山门聚集过来。

天青门的人在看清来人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们以为煞阎罗去内斗了,不会再回来了。哪知该来的始终要来的….。

而黑道中人见来人并不是他们一伙的,自然一至认为来人是来助天青门的。见他们一行五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虽然面生,叫不出名来。不过光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浑厚内息,就能看出他们全都不是泛泛之辈。

但是,就是有那么些不长眼的家伙,看不出名堂来。这不一个长了双水牛眼,却Сhā了个朝天鼻的家伙。张着一张青些嘴就开始乱唳: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今天是煞阎罗与天青门对战的日子吗?不想送死的赶紧走!”

门前五人相视一觑,禁不住大笑起来。

“呵呵呵,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冰凌扬起下巴,笑着问道。

“哈哈哈,丫头,还真给你猜中了,”老头习惯­性­的搂着胡须笑道。不过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却同时闪过了一丝狠厉与不悦。这些家伙果真敢盗用他老人家的名号啊!

“二师兄!你的伤不要紧吧,”上官雨晨已经迫不及待的跃至他那位,被人打趴下了的二师兄身边。伸手想要扶他起来。可是却被人家不客气的推开了。

“哼!不用你假好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易天明恨恨的骂道。

上官雨晨怔怔的看着悬空的手,他真的被赶出师门了。连多年的兄弟也不认他了,虽然早有心理上的准备,但是仍然有一股酸楚不由自主的从他心底涌了出来,瞬间窜向了他的眼鼻。情不自禁的他的眼眶红了,就在他那珍贵的雾水快要凝结时。突然一只温暖细腻的小手握住了他那只被人遗弃的冰凉大手。

“听听他还有力气骂人,就知道他没事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走,咱们去一边观战去。”冰凌拉着他闪到一边。然后娇声给突然冷却的战场引火升温。

“我们只不过是喜欢看打架的路人,你们请继续,当我们不存在就行了。”

既然不是前来帮忙的,眼看离胜利只有一步只遥的黑道众人立刻好了一口气。冰凌的话音一落茫,无须军令他们自发的又重振旗鼓,奋力拼杀起来。

天青门的人在看到煞阎罗出现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不用两个回合,场中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了。“上官师弟!你真的忍心看着同门被残吗?)”易大公子在倒下去之前,用伤心的目光看向了上官雨晨。

上官雨晨一直想要上前去帮忙,可是他的手被冰凌紧紧的拽着,他根本就动不了,这会,眼看大师兄也倒下去了,他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啊!他用力想要甩掉温暖的小手,大声吼道:

“够了!冰儿!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了!”

原本以为冰凌一定会冲他大吼回来,抑或拽得更紧。哪知?他一甩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脱离桎梏了。而明明站在他身边的人,也已经到了他大师兄的身边。上官雨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紧紧凝视着那只刚刚还拽着他的小手,却在最关建的时刻,将一柄离大师兄的心脏只有十寸之距的长剑给错住了。只见她纤指轻转,如同掰掉一块脆饼似的。那剑尖就已经折断。接下来,她的指食一弹,青光一闪,剑尖巳然刺入拿剑人自己的胸膛。

好快的身手啊!上官雨晨在心里惊叹,同时心底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己将刚才的所有酸楚全都覆盖掉了。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三个老顽固会陪着她疯了。

比上官雨晨更加惊诧的当然更有人在,一个当然是被冰凌在最后关头救下来的易大公子。刚才那一剑,他自知已经无力避闪了。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刺向自己的心脏。可是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剑尖却突然停住了。他来不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举剑刺向他的敌人己然双手捂胸。双眸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在问:

“你,你不,不是说观战吗?”

被自己的剑尖,刺中之人。正是那个不长眼的水牛眼。他非常不甘心的质问道。

“对啊,可是如果你一剑将这最后一位与你对战的人给杀了。那这战我还怎么观下去呢?”清脆的声音如涓涓清泉流过一样温馨悦耳。却是同时震晕了两个人。

另一个是被她从剑下救出之人。易大公子在看清,听清救自己的人是谁后,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羞愧的。总而言之,他两眼一翻,很孬的晕过去了。

“大师兄,”上官雨晨早巳跃过来将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人给抱了起来。

“放心,他死不了。”冰凌淡淡的回道。同时与那些已经團攻上来的黑道中人打了起来,

“谢谢你,”上官雨晨由衷的谢道。

“不用了,我说过要留下一两个当证人的。你忘了吗?”冰凌语气依然淡淡的。可是听入上官雨晨耳里的却是暖暖的。情不自禁的他嘴角微朝两边翘起,冲着冰凌的背影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没有听到回音,冰凌借着击退敌人之隙捽然回头,目光不期然撞上小上官满眸含笑的异彩。“师!”心里似乎有根什么弦重重的弹奏了一下。

“可恶,你假笑什么啊,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冰凌懊恼的骂道。

嘴冷心热的丫头,上官雨晨挑眉回她一眼。同时轻轻将大师兄移至安全范围,举剑加入了战斗。

冰凌师徒五人对战剩下的黑道小人物,就如同大人陪小孩练功似的轻松自如。刚刚还完全占有绝对优势的黑道小鬼们,莫名其妙的就被几个路人给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了。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弄明白他们到底是输给了谁,又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终于,有一个头脑尚清醒的家伙,想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倏地丢掉手中的断刀,双手高举声言投降。

“我不打!”你们倒底是什么人啊?这仗打得也太窝囊了!”

“是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与咱们黑道群雄为敌!”第二个清醒之人也出声 了。

“咦!我们没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人吗?”冰凌惊讶的问道:“那我们为什么而打呢?”声音中充满了与她年纪声相将的童真韵味。这样的话,不由得让上官雨晨都要相信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众黑道未亡人不由得大感错愕兼啼笑替非。他们的人都被解决完了,居然不和道跟谁在打,因何而打?而对方更是与他们同样不自知”

“你刚才不是说过路的吗?”一个半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手捂被冰魄剑的剑气所伤的大腿。忍痛咧嘴的提醒冰凌。

冰凌垂头沉思了一会儿,认真的点头说道:

“是哦,我刚才好像是这么说过。”

“那就是了,你们既然是路过,那就赶紧过啊!”另一个大没迫切的接道。

“我也想过啊,可是刚才好像有人说这里有什么阎罗王之类的?”冰凌转头问与她靠背而站的上官雨晨。“你说是吗?”

上官雨晨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仍然很配合的回道:

“好像是吧!所以咱们才会留下来看热闹的。”

“对了,既然你们自称是阎罗殿放出来的小鬼,那么咱们自然不可能随便就过了嘛,”清脆的声音理所当然的回答,可是内容却是更加诡异。

“为什么啊”众黑道中人不明所以的睁目望着她。

天真的语气倏地变成了轻蔑与不屑,“因为咱们阎罗殿从来不乱收小鬼,就你们这样的货­色­,实在不配入鬼门关。”嗤之以鼻的答案却是差点让小鬼们当场爆血管。

“什么?你说…”那个最先投降的家伙似乎听明白了话中之意,他捽然睁眸看向那个白须老翁。只见他正一脸兴致的望着面纱少女,双手则悠然自得的搂着白须。虽然从哪里看他都是面慈心善的一老翁,可是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突然,他有种频死的窒息感….

“哈哈,你猜对了!老夫就是煞阎罗’”老头爽朗的笑道,当他承认自己是煞阎罗那—瞬。他的双眸中真的闪过了一抹来自地狱的狠厉,不过,只是一闪即逝,在众人的眼里,他仍然只是一个白须老翁。

“煞阎罗不是被神医打跑了吗?”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脱口回道。

“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煞阎罗被神医给打跑了的呢?,”神医的软剑己然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当,当然是天青门的弟子说的。”面对死亡,没有几个人能够不出卖同志。而黑道中人更不会计较这些。因此,神医握剑的手只是稍一用力,那家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此间虽然无力迎敌,可是仍然神志清醒的天青门人也不在少数,当他们听到这句话后,无不怒目圆睁。恨不能将那人生吞了。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说过此话。他们也不会傻得将这种话告诉敌人。

可是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必真。那人说是天青门的弟子说的,那么就一定有天青门的弟子说过此话。晃然间,众天青门的人又错愕的互相凝望。以期望能在死前认清是谁出卖了他们。

冰凌冲着那位一直瞪着眼睛,望着场中间形式剧变的易二公子笑道:

“哈哈,看来你们天青门的­奸­细可不止我和我师傅父子三个哟!”

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嘲讽与幸灾乐祸,让天青门的弟子们既羞愧又愤慨。当然更多的是彷徨与无肋。因为他们至今也弄不明白煞阎罗师徒到底目的何在?

刚才乍见他们去而复返时,以为他们是回来完成未完之战的。因此他们绝望。可是就在这时,他们却发现这几个强大的敌人似乎并没有加入战争的意向。他们只是在一边观战。天青门的人想,或许他们是想坐收渔人之利。

直到他们亲眼看到他们眼中的那个妖女,出手救了易大公子时,他们又开始迷茫了。难道是他们看错了?她为什主要救她的敌人呢?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到底不是吗?

接下来见他们与黑道的人交战了,他们突然产生了一点奇妙的幻想,幻想着上官神医和冰凌都不是­奸­细。幻想着他们仍然是与他们一国的。或者说是他们又有了一线生的希望。可是现在冰凌的表情,无疑似一把利刃挥断了他们唯一的一线生机。因此,他们开始彷徨,开始无肋…

沉思片刻后,易天明倏地闭上双眸,咬着牙齿交待了他的后事:

“上官师弟,无论怎么样将掌门令交给你也好过交给别人。你就念着咱们多年的兄弟情份。给咱们一个痛忙吧!”

“哼!你他娘的真是死鸭子嘴硬,都到现在这一刻了,你居然还认为咱们是有心来害你们天青门的敌人,你的眼睛是瞎了还是让裤档给蒙住了啊! ”在好的修养也拦不住冰凌骂脏话的决心。因为她如果再不将心里面的怒气骂出来,很可能下一刻怒气就会直接从冰魄剑散发出来了。到那时就注定要有人用热血来祭她的剑了。

“噗嗤!”老太大喷笑出来。紧接着老头夸张的叫道:

“哇! 易家小崽子,你可真本事哦,你是第二个有本事叫我家公主发怒的人,更是第一个让她骂脏话的人。”

这是什么状况,这么严肃的场面他们却似在闲话家常,黑白双方都被师祖几人暴怒和暴笑的神情给弄迷糊了。

而那位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易二公子,更是瞪大眼睛,不可思意的看着那位他认为似仙似妖的面纱女孩,她在骂他?没错她的确去在骂他,可是她居然骂他眼瞎了,他的眼瞎了怎么会没看出她是.…呃,她说她不是他们的敌人!他终于理清了问题的中心思想!倏地眨了眨眼,陡然再度睁开,天空依然明亮,兴奋的异彩骡然绽放他张了张仍然肿得像猪嘴似的大嘴,舌头打颤的问道:

“冰,冰凌妹妹是说,你,你们是友非敌?'”

“我,我是说你,你们全,全都是一群白痴!”冰凌邪恶的回以颜­色­,

上官雨晨见二师兄总算是看清规狀了,连忙向他解释:

“二师兄,这只是一个误会。冰儿和我都不知道师祖就是煞阎罗。而师祖给咱们师祖下的战贴,也不是比武….. ”

“好了,晨儿别这个师祖那个师祖的了。咱们先将这些敢借着你师祖的名号来趁火打劫的人收服了,回头再去与你师傅细说。”上官神医打断儿子的话,正­色­说道,

“是,爹!,上官雨晨难道听话的回应,而天青门的弟子们也自然的被屏弃一边了。

上官神医冷眼往战场中一扫,冷冷的问道:“你们还要打吗?”

场中仅剩的几十个仍握有兵器的家伙,不由自主的一颤,手上的乓器“叮叮铛铛”的掉了下去。黑道的小鬼们,就算是再傻他们也听明白了面前这几个人的来历了。在黑道上混的人,没有人不将煞阎罗当成开山师祖,来膜拜的。如今开山师祖就在面前,他们谁还敢放肆啊!

于是乎,场中出现了一幅让人啼笑皆非的画面。所有还能站得起来的黑道中人,在无人领头的情况下。居然整齐的朝着白须老头跪了下去:

“求阎爷饶命,”颤颤巍巍的声音,异常的整齐。简直就像是经过排练的一样。

“饶你们的命可以,只要你们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行。”冰凌越俎代庖的抢先回道。

“我们就是一群在江湖中排不上号的绿林小人物,身份实在不值一提。”那个最先投降的人,清晰的回道。

水凌缓缓走到那人身边,淡淡的接道:

“你们在江湖中排不上号这句话我信。”

面纱下的目光却是紧紧锁定了那人的表情。只见他双眸中倏然闪过一抹暇促,不自觉的他暗暗吐了口气。冰凌了然一笑,泛着寒光的冰魄剑倏地挑起了他的下巴,冷厉的质问声随之响起:

“但是,你们的身份就必须得提了,您说对吧?将军大人!”

那人猛然一怔,双眸错愕的盯住冰凌的面纱。只可惜,无论他将眼睛睁得多大。面纱仍然是面纱。他始终看不见面纱下的那双让他感而生寒的眸子。

看到了意料之中的表情,冰凌又自说道:

“你们的二王爷可有同来?我想他可能没有时间亲自到青龙来。他现在一定正在筹划着与南珠和北燕谈和的事务吧?另外还得防着你们三王父会不会先下手为强是吗?”

这下不光是一个人受惊的事了,而是所有跪在地上的人包括那些天青门的弟子们全都错愕的看着冰凌。当然有些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们惊诧。

而有些人就纯属听不明白,所以睁着无知的眼睛,就像天青门的那一伙人。不过他们不会以为自己无知,他们还以为冰凌傻了在说胡话呢!

“你,你在说,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被冰凌的剑挑住下巴的家伙颤抖着否认道。

“哼!你听不傻就对了!”冰凌冷哼一声,漠然答道:“如果你一口承认了,那我还真的认真掂量掂量事情的真假了,”同时,握着冰魂剑的手微微一抖,剑尖已然抵住了那人的脖子。

语气冰冷得足以冻结人心,而冰魄剑的寒毛却是真的能将整中人身都给冻僵了。

“姓名?”

“西门原庆。”

“职务,身份?”

“西楚二王府亲卫都统。 ’

众人无不目不转晴的盯住一问一答,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两人。问的人声音冷硬得让人无从拒绝,而回答的人亦如同中了邪似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之嫌。

“此来受命于谁?目的为何?所领几人?”

“受命十二王爷,目的….”

“住口!”忽然一个看得不起眼的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怒斥着打断了西门原庆的回话。与此同时,他身边另一个与他一样诈死的人也翻身跃起。并挡在了他的面前。警戒的叫道:

“王爷小心!”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头,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哇!咱们冰丫头可是越来越能掐会算了。居然又给你猜中了。”完了还藐礼的瞪了那个装死的王爷一眼,轻蔑的说道:“真想不到这什么烂的鬼王爷还真的敢亲自跟来凑热闹呢!”

第二十八章

西楚二王爷西门擎仁,与西门擎天长得有五分相似,仔细一看也算是一个俊朗少年虽然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青布衣衫,却也难掩他身上与身俱来的皇族贵气不过他的身上明显少了一分他哥哥西门擎天的霸气。多了一分阳险之气。

见身份已经暴露,他也无需装了。王爷的气势派头立刻显现出来。他推开拦在身前的笨待卫,大摇大摆的跺步到冰凌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以及为高做的语气质问道:

“你这丫头倒底是谁?”

“哼!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是你却敢利用我的名字去诱捕东齐王子!”冰凌嗤然不屑的回道。她真的很讨厌比她长得高的人与她近距离说话,不由自主的她退后了几步。并举剑抵在身前,厌恶的警告道:

“我警告你,最好站在原地,别动!”

可是高高在上的二王爷则领误错了。他以为是他的气势压倒了这个带着面纱的小女孩。因此,他没有听冰凌的警告,而是以更加威严的气势边进边质问道:

“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得知本王之事的?你又是怎么看出我们不是江湖中人的…..? “啊!”,冰魄剑毫不扰豫的刺进了不听劝告的人身体。二王爷捂住腿上的剑伤,不可置信的瞪着若无其事的拭着剑上血迹的面纱女孩。半天才咬出一句相当狠厉的话来:

“你,你敢刺伤本王!”

“我说这位大爷!你是不是没有搞错状况啊?”冰凌将剑上的血污擦净,嘲讽的说道:

“我提醒一下你,这里是青龙国的境内,不是你的西楚国。现在你已经是本姑娘的俘虏。而且你也不是什么王爷,只不过是一群专门打家劫舍的强盗而己,本姑娘就算是杀了你,那也该叫为民除害!”

“你,你…..你想怎么样?”西门擎仁虽然心中不服,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眼前他的确是打不过人家这一事实。

“我不想怎么样。对于你这种意图弑兄篡位,又妄想挑起战争的歼诈小人,我连惩罚你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冰凌淡淡的蔑视道,不意外的看到二王爷惊愕得表情。

天啊,她是人吗,她能知道他利用她的名字这情有可原。因为东齐王子已经被她救走了。可是她怎么知道是他要害皇兄?难道是北燕的人出卖了他?西门擎仁眸中的租鸷与冷佞不自觉的越聚越多。

冰凌嘴角泛起一阵冷笑,继续给他一道晴天霹雳。

“我会将你交给西楚大王,西门擎天!”

“吁!”这次是全场的惊讶。因为大家都知道西门擎天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他们想这位小姑娘一定是不和道事实,所以才会这么说道。因此,只错悔了一瞬间,西门擎仁的脸上已然恢复神彩。他扬起下巴得意的回道:

“哼!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西楚大王是本王。你要是敢对本王不利,本王保证西楚大军一定会踏平你们青龙国,”

“是吗?”冰凌不置可否的冷笑。她已经没有耐心跟他扯了。冰凌转身对神医说道:

“师傅这些西楚强盗就麻烦您先看住了,我去请易掌门来处理这些人。”

“好,你去吧!医点头应道。

冰凌收回宝剑,转身往内院飞去。

“我跟你同去!”上官雨晨随后跟了进去。

易家的两兄弟也想跟去,可是他们身上的伤根本就动不了,而那个易三小姐刚至今晕迷不醒。

“上官伯伯,对不起,我们错怪您了!”易大公子伏在地上,惭愧的向神医道歉。

“我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你们对冰儿说过些什么话,我幸望你们自己去跟她收回。”上官神医淡淡的回道,他的目光则始终注视着西楚国的人。他在想冰儿是怎么看出他们身份的?

“上官,你说冰丫头是怎么看出这些人的身份的呢?难道他们身上有什么西楚官兵的标志?”东莱老人拉着那些跪在地上的西楚士乓,由上至下,里里外外的仔细查看。可是怎么看他们也是江湖人啊!

“师傅,徒儿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我至今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啊?”上官神医怅然回道。然后师徒俩又开始认真的研究起来。

易家兄弟相视一觑,知道上官神医他们根本不愿意理他们。因此,他们也自觉的将想要救他们为小妹疗治伤的话给咽了回去,谁让他们不知好歹的误会人家,将他父亲越治越伤呢!

“你们别找了,别说你们认不出来。咱们的人混入那些江湖人中,连他们都分不出来。,西门擎仁自豪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咱们冰丫头一眼就看穿了。你得瑟什么啊。”老头噘着嘴,半眯着眼斜看着他,不屑的鄙视道。

“她也不过是乱猜瞎唬的。”西门擎仁不服气的回道。完了他恨恨的瞪着那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待卫都统西门原庆。厉声责怪道:“哼!都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软骨头,是你坏了本王的大事!”

“王, 王爷饶,饶了小,小的家人吧!”西门原庆颤声哀求,完了不等他的主子回答。他已经举刀自刎了,

“哼!”西门擎仁只不过是冲着那瘫热血冷哼了一声,就转身与上官神医谈条件了。似乎死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下属,只是一条连狗都不如的贱命

“上官神医是吧?只要你让本王离开,本王可以将天青门都交给你们师徒。别的条件你也可以开,本王一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西门擎仁觉得跟那小丫头说话有点不着调。于是他得趁机与她的师傅神医谈妥条件。

“西门王爷,你不用费舌了。我家冰儿说了要将你交给西楚国君,那就一定会将你交到贵兄长手中。”上官神医漠然以对。语气却是对冰凌的极度信任。

“可是我皇兄早就在东齐失踪了。难道你们不和道吗?”西门擎仁不死心的问道。

“呵呵,你忘了老夫是谁了吗?老夫可是阎罗,就算那个,西门擎天现在已经到了黄泉路,只要老夫一句话。不是一样能将你给他送去吗?”老头嘻笑颜开的回话,却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凉之气!

西门擎仁闻言,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双腿不自觉得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拌,踉踉跄跄的倒在了那个被他逼得自刎而死的都统身上。他猛然回头,正好对上那致死不瞑目的期盼瞳孔。“啊!”惊恐的尖叫声冲天而起。

地上的其他人同样惊得冷汗直冒。包括那些天青门的人。他们现在或许不怕冰凌。可是他们却不能不怕然阎罗。光这目光就足以吓得不少人尿裤子。

东莱老头夫­妇­与上官神医师三人则相视莞儿。这时冰凌出现在内院的门,她往那个仍然在瞠目结舌,瑟瑟发抖的西楚王爷看了一眼,淡淡问道:

“他见鬼了吗?”

“他见鬼王了。”东莱老头冲冰凌眨眨眼道。冰凌立刻了然一笑。然后闪开身体,让出跟在她身后的上官雨晨上官雨晨封着清醒的易掌门缓缓走了出来。

“爹’ ’

“爹’”

“师傅!”

“易掌门,’

此起彼伏的呼叫声,让易掌门不禁老泪纵横。虽然他听了上官雨晨对外面情景的简单描述。可是当他看见自己的孩子,门徒以及朋友们全都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叫他时,难以言喻的酸楚,疼痛以及无能为力瞬间占领了他一向宽敞坚韧的心胸。

“住嘴!”冰凌厉声打断了天青门悲状的场面。她转身对趴在上官雨晨背上的欲言又止的易掌门说道:

“易掌门,虽然你现在的身体实在不适宜处理眼前的混乱。但是,您也看見了,你的门人们现在实在是没有能主持大局之人。而那些等在山下,准备上来拾便宜的白道人士们。恐怕要到明日早晨才敢上来。因此,我只好麻烦你了。”

易掌门虽然对此刻之事仍是一头雾水,不过听话听音的道理他自然明了。听冰凌的话,就知道有什么事非他莫属了。他大气的回道:

“冰凌姑娘尽管吩咐,易某应付得来。”

冰凌转身指着地上的西楚俘虏们正­色­说道:

“刚才上官雨晨也跟你大多讲了,前天来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绿林黑道。而今天与天青门大打出手的就是前日那些家伙的幕后之人。现在他们都被我们制住了。可是我与师傅不方便将他们全都带走,也没有将他们斩尽杀绝的必要。”冰凌边说边看易掌门的脸­色­,见他不住点头。她接着说道:

“因此,我们想将这些人暂时留在天青门几日,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做乱,我已经给他们施了我的独门软筋散。没有我的解药,他们就是想跑都跑不动。你们只要负责为他们提拱一日一餐的粮食就可以了。如果粮食不够了话,给他们吃猪食也没关系。只要吊住他们的命就可以了。”

“没问题,一日一餐我天青门还负担得起。”易掌门点头应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们就将这些人交给拿着我的解药来提人之人就行了。”冰凌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公事说完了,该轮到和解了,她捽然转头看向地上表情各异的天青门弟子们,两道冰刀似的目光,在天青门的众人身上冷冷的扫过,最后落刭易大公子身上。郑重而冷厉的申明:

“易大公子以及早上围攻本姑娘的众人。现在本姑娘正式将易掌门还给你们,你们可以让易掌门来告诉你们,他的伤到底是我和我师傅给他治重的??还是我们师徒俩拼了命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问清楚之后,你们就可以来找我报仇雪恨了!这一次,本姑娘肯定不跑,一准陪你们玩到底。”

冰凌突然转变的态度将易掌门吓了一她,他怔怔的望着冰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那些天青门的人,特别是神志尚清的易家兄弟俩则羞愧的将头深埋到了裤档下。

而冰凌师徒们也没有再出声,他们等着天青门的反应。寂静了好半晌,易掌门首先回过神来。他当然听出了冰凌语气中的戾气。他顺着冰凌的目光看向大儿子厉声质问道:

“老大,怎么回事啊!你们围攻冰儿姑娘了?”

“是,是我们误,误会冰凌妹妹了…冰儿妹妹不计前嫌,又回来相救 ”易大公子惭愧的将早上的经过与眼前的事一并向他老爹详细的重诉了一遍。最后他向着冰凌想要扣首谢罪可是确被冰凌挥手制止了。

冰凌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话,淡淡的宣布

“你错了易大公子,我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大度。从早上你们围攻我那一刻起,我就与你们天青门变成陌路了。虽然你们当我是敌人,可是我并没有当你们是敌人。不是因为我有多大度,而是在我看来你们实在不配与我为敌。”

说完,冰凌朝师祖看去。不意外的看见老头向她竖起了大拇指。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夸她的话说得好,有够尖酸,够刻薄,面纱下的娇颜上己然露出了难求的笑容。水袖里面的纤指也忍不住调皮的轻轻打了个响指。

而天青门的人却是笑不出来,易大公子黯淡苦涩的回道。

“我明白,我们的确不配。可是你确实救了我们天青门!”

“哈哈哈,没错我现在又从你们的敌人,摇身变成你们的恩人,”冰凌冷笑,接着及为不屑的说道:“可是,谁知道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家伙,会不会转眼就将我当成仇人呢?因此,算我拜托你们,请你们别再跟我套关系了。到哪儿都请你们别说与我冰凌相识。”

说完了冰凌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她也能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来。看来她也有当阎罗的潜质啊!不过她也没有放过欣赏她的话带来的效果。

天青门那些小罗罗们,她就直接忽略了目光是易家父子三人的面­色­就够让她解气的了。只见他们的脸­色­要时间变化无穷,从红到紫,再由紫到青,接着由青变白。最后见他们自己都无地自容的想要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永远不出来现世了。

解了心头的闷气,冰凌顿时觉得浑身舒畅。她朝师祖点了点头。示意她的气出完了。该轮到他了。

东莱老人老实不客气的闷笑够了,他朝冰凌眨了眨眼。突然跃到易掌门眼前,瞪着眼问道:

“易家小子,你还认识老夫吗?”

易掌门抬眼看去,又是一愣。不过只一听,他随即惊讶的叫道。

“您是东莱叔叔,我爹临终前还一直念叼你和表姑都不回来看他呢。”

老头子搂着白须,大声笑道:

“哈哈哈,见你小子几十年不见还能认出老夫来。老夫就不怪你家的人欺负我乖孙女儿的事了。不过,你得听我乖孙女儿的话。以后都别跟咱们东莱门的人套关系了,从今以后,我根你家老头子的账也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咱们再见就互不相识好了!”

“师祖,你笑得好­奸­啊!”虽然那些师兄弟有错,可是师傅并不知情啊!看着冰儿和师祖对师傳也不留情面,上官雨晨着实为自己师傅报不平。必竟有十几年的师徒情嘛!

可是,他忘了立场问题于眼前的事情多少的严重了。因此,毫无疑问的他得到了师祖赐的一个大大的毛栗子。

“臭小号’你说谁­奸­呢!”

“唉哟,”上官雨晨疼得龇牙咧嘴的惨叫。

老头狠狠的瞪了上官雨晨一眼,不悦的提醒道

“晨儿你身为我东莱后人,自然也不能再与天青门有任何关系了。因此从现在起,易掌门已经不再是你的师傅了。你快点将他还给他儿女们,咱们也该走了。”

说完他转身继续偷乐!对于老头来说,这天下就没有什么事比看着易家的人难堪更让他得爽的, 三十年了,他被易老头算计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来他每一次回大陆都偷偷模模,然后回去了他又活在失信于人的自责中。哼!虽然现在易老头儿不在人世了,不过现在他们双方的后人对决也是一回事吧,现在很明显是他东莱后人赢了。他怎么可能不开心的笑呢!

特别是冰儿还聪明的让东莱与易家划清界线了,也就是说,以后他也不用担心老太太跟他们家有亲戚关系了。想到追一点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却又说不出口的事他能不­奸­吗?嘻嘻易老头,你看见了吧,叫你当年算计我,现在我的徒孙可是给我连本带利的全讨回来了。谁叫你生了一群傻孙子呢!老头心里东翻天了。

上官雨晨与他背上的易掌门,听了老头的话后同时一怔,冰儿只是说她要与天青门的人成为陌路吧,她有说东莱的人和天青门的人都划清界线吗?

师祖爷说出这话,那可是比冰凌那话严重多了。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来:

“前辈!”

“师祖!”

可是老头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当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追着冰凌师徒去后院收拾行李的身影而去了。只留下老太太独自面对他们。老太太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慢步上前,走到易掌门身边,慈样的说道:

“易家侄子,我们并不知道你爹没有告诉你东莱就是煞阎罗的事。也不知道你爹他已经仙逝了。所以这次回来才会引起那么多误会。你也别住心里去。 ”

易掌门错愕的望着他的表姑,突如其来的震憾让虚弱的易掌门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咳!咳.... ”猛咳了一阵,他终于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苦涩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让他日防倣防,防得胆战心惊的敌人竟然是从小带着他满山乱跑的东莱叔叔?更让他吃惊的是东莱叔叔竟然是上官神医的师傅,他真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不过有一件事他现在清楚了,那

就是天青门的危险是真的解除了。

老太太拉住易掌门的手腕为他把了把脉,只见她哨角微挑,满意的颌首说道:“嗯’冰儿的医术又­精­进了不少。”说着她从腰间的小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的倒出一颗青­色­的药丸。倏地弹进了易掌门的嘴里。又顺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

易掌门完全来不及反应,脖子-挺药丸已经顺着口水吞了下去,他顿觉一股清凉的气息在他的腹内扩散开来。胸腔里面的窒息感立刻得到舒解。

见他停止了咳嗽,面­色­也好点了老太太无奈的说道:

“你的伤冰儿给你调理得很好。如果是她继续给你治的话,估计三个月就能恢复了。不过现在她不会再给你治了,你们那么冤枉她,以她的­性­格,没将你打回原形。让你重新来过已经是奇迹了。”

叹了口气,老太大又说:“可是如果你找别的大夫给你治的话,就算你的命能保住,但是你的一身功力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是我老太婆夸张,不信你去找个大夫给你诊诊脉就清楚了。”

蓦地,易掌门的脸­色­捽然变得煞白,不,应该用灰白来形容。不敢想如果没了功力那他要命来有何用,易掌门已经沮丧到了极致。

“师祖母,我知道冰儿的药方别人拿来也没用。因为我爹都说她有自己的法疗方洁。可是她一定会听师祖母的话吧,您就劝劝她,让她接着给师傅治吧,”上官雨晨焦急的恳求道。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一句实话,将他师博和天青门的人原有的一点点希望都打破了。他现在明罢着就是在告诉他们。易掌门的病除了冰凌之外,就连她师傅上官神医也无能为力 了。

“表姑婆,您一定有办法对吧?求您救救我爹啊!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分清红皂白的就听信了巧儿的胡言乱语。如果一定要受到憄罚那也该是我吧,我爹他可没有得罪冰儿妹妹啊!易大公子连滚带爬到老太大身边,抱着她的脚,哑声哀求道。

老太太轻轻将易大公子扶了起来,同时取出另外一瓶金创药递给他道:

“这个是治外伤的良药,你拿去给你们的门人用吧,至于你爹的伤,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别急。”

“是,是,谢谢表姑婆’”易大公子接过药瓶,感激涕淋的谢道。老太太摆了摆手,让他快去疗伤。她转头对仍是一脸沮丧的易掌门说道: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表侄。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几十年的功力就那么没了。”说着老太太又取出一个比之前的大一号的瓶子,将整个瓶子都递到易掌门手里。细心的交待道:

“这个你拿着,你以后就服这个成药吧,这个是冰儿之前在岛上无聊时练制的,好在这次我走时带了一瓶。效果虽然没有她给你熬的汤药见效快,不过每日一粒,你的内力一年之内大多就能恢复了。”

老太太说得淡淡然然。可是听话的人却是冷汗涔涔。他们现在一点也不认为老太太的话有假。因为他们亲眼看见冰凌是怎么日夜不停的亲手为易掌门熬药疗伤的,可是他们早上的时候为什么会说出那些浑帐话呢,想想他们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谢谢表姑,请您转告冰儿姑娘。是我们天青门委屈了冰儿姑娘,无论冰儿姑娘愿不愿意原谅我们。但是在我天青门人的心里,她永运都是我们天青门的恩人。只要是她的事,就算她不吱声。我大青门也会顷力相肋的。”

易掌门接过药瓶郑重的承诺道。

“那就不必了,那丫头的脾气可是怪得很。你们只要按她说的以后见了面,就当做不认识她就好了。”老太太幽幽回道,说完对仍然呆怔的背着师傅的上官雨晨说道:

“晨儿,快将易掌门放下吧,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煞阎罗的徒孙了。你也不适合留在天青门了。就算你师傅不在意,可是那些要找你师祖报仇的人却不会放过你。到时,你只会连多天青门而巳。”

“晨儿明白了。”上官雨晨知道师祖母是故意说给他背上的师傅听的,他感激的回道。然后轻轻的将师傅放到他大师兄与二师兄之间。郑重的向易掌门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师兄们保重!”说完他径自起身,转身离开。

“上官师弟!”易天明叫道。上官雨晨顿时止步。“二师兄有话请讲!”

“对不起’我们不该怀疑你和冰儿。”易天明小声道歉。

“说要回来救人的是冰儿。”上官雨晨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道。

易天明怔了一下,随即了然的苦笑道:

“我知道,冰儿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是我们天青门的人伤了她的心。你以后就代我们好好照顾她吧。”

“我会的!”上官雨晨郑重的回道。然后匆匆离开了。因为他怕一转身就舍不得走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怎么可能说舍就舍得了的呢。

“好了,这个王爷我带走了。别的人就留给你们处理了。”老太太拧着西门擎仁,追着上官雨晨而去。

第二十九章

出了天青门去龙潭岭的路上,有老有少,一行六人慢悠悠的在山间行走。那个腿上有伤的人一脸苦大仇深丧气模样充满了­阴­很冷酷的双眸紧紧的盯住脚下坑坑洼洼的山路。那个英俊的少年面上则难掩伤心的情怀,总是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往天青门回望。另外三人的目光却总是在那个带着面纱看不清表情的少女身上徘徊。

当然最正常的就是面纱少女了。似乎只有她在目不斜视的认真走路。晕,都说看不见她的表情了,怎么知道她有没有斜视呢?呵呵,聪明。实际上那双面纱下的眸子,比他们都转得圆溜。他们的表情,一个都没逃过她的眼睛。­奸­笑……

又走了一程,老头终于忍不住了,他忙步上前抢过少女肩膀上的包袱,一脸诌媚的问道:”冰丫头,快说说你倒底是怎么认出那些西楚士乓的。”

这个问题就好比一只包着泥的烤­鸡­一直悬在那边诱惑他。他明知道那里面有美味,可是又弄不清是什么,因此他要是今天不给它吃着了,他实在坐立难安。

又来了!什么情况老顽童都会露出一脸馋猫相。面纱下的双颊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冰凌哭笑不得的说道:

“师祖,我拜托您换个表情行吗?现在的问题跟吃可没什么关系。看你那样子,感觉咱们虐待了您的胃一样。”

另外的几人同样以期待的目光疑视着她。包括那个一瘸一拐的西楚二王爷。虽然他嘴里说她是瞎猜乱蒙的,可是他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知道要蒙对一件事不难,可是要像她那样什么都能蒙对那就不能叫蒙了。

“你可不就是在掉老头子的胃口嘛。”老头白眉一挑,滑稽的挤着眼,吹着胡子从喉头咕隆出一句话来。

老头的表情顿时惹得众人大笑不止。老太太看不过去了,也帮着催促道。

“呵呵呵,丫头你就别逗他了,快解了老头子的馋吧!顺便让咱们也分一杯羹。”

又来一分汤的,还真是天生的一对活宝!冰凌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了,算我怕了你们了。”冰凌举手投降,语气相当无奈。

好!快说!凝视着她的几双目光,同时放亮。

冰凌将头转向那个王爷俘虏,幽幽说道。

“虽然他们装得的确很像江湖人士。或者说他们更本就是从江湖人士化成王府卫士的。可是有一个动作是江湖人士身上不可能会出现的……

“哪一个?西门擎仁迫切的打断了冰凌慢条斯理的解释,顿时,八道锋利如箭芒的目光齐齐对准了他。不由自主的他哆嗦的退了一步。可是腿上的伤口一扯,立刻痛得他抽搐的蹲了下去。

冰凌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在另外四双催促的目光下,她回眸对着另外几人平静的问道:

“你们见过有江湖人下跪的时候是心甘情愿,而又整齐化一的吗?”见他们怔了一怔,不过目光中仍然有迷茫,冰凌抿了抿­唇­接着解释道:

“江湖人虽然畏惧咱们阎罗师祖,不过那些要找他报仇的人,虽然明知是死路一条不是仍然敢来送死吗?而这些人却在听到师祖的名号时,同时投降,同时下跪。能够跪得那么顺畅的人,就足以说明他们是常常跪习惯了的。所以说他们不可能是真的江湖人。”

终于在他们的面上看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冰凌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笑意。

“呵呵,冰儿自己不喜欢下跪,所以就专门注意下跪的细节了吗?”上官神医笑着揶揄道。

冰凌微微耸肩,摊开双手不置可否。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王爷也在其中的呢?”老头兴致勃勃的又问道。

“这个更简单了,做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只要他们得到了军令就算是要面临全军覆没的境地,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投降的。”冰凌故意慢悠悠的说道:“可是他却那么做了,那么是什么驱使他们那么做的呢?”

“要么是另一道军令,要么就是去卒保帅!”上官雨晨开口接道。

“那不就对了!”冰凌点头回道,从老头手上拿回包袱,转身继续赶路。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身问老太太:

“师祖母,我有让一只小白狐去找你们的。你们有见过它吗?”

呃!老俩口闻言顿时傻眼,好半天才相视一觑,接着,危险的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敢看向水凌。

“你们不会将它煮了吧?”冰凌紧紧的盯住他们,危险的问道。

哇!好冷,上官父子聪明的推着俘虏蹿到前面去了。留下三人原地对峙。

“真的煮了?”冰凌又问了同样的话。可是寒气却是能将人的骨头冻僵。

老头用眼睛偷窥着冰凌的表情,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光看那丫头身上就要凝结成冰的气息,就让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想想有一次将她养的一只老鼠仔烤了,她就是现在这副表情。那次他差点没被整死真是命大啊!想到那次的经历,老头禁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狐狸­肉­好吃吗?”冰凌上前一步,提了一个问题。声音甜美,身上的寒毛也隐了起来。似}她真的在问一道美食的味道。

可是听入老俩口耳里的却是更加的­阴­深恐怖。因为他们清楚,往往这种时候,就是她要出手的时候了。老头连忙摇头摇手,舌头打结的回道:

“没,没,没来得及。”

“对,那小东西跟某人一样鬼的很,咱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捉住呢!”老太太连忙解释。见冰凌袖中的手垂了下去,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她­干­脆闭着眼睛继说道:

“不,不过我们在捉它的时候,不,不小心打折了它的两条腿。”

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然他们不会出现那种表情。不过至少小白还没进他们的肚子,她的心里还走好受一点了。冰凌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懊恼的自责道: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让小白去找你们这两个什么都吃的老怪物。”

“我们哪里知道那小东西走你派来的啊!它自己又没说。”老头不服气的小声嘀咕。

已经转身的冰凌咻地回头淡淡的说道:

“您最好保佑小白的双腿还有的治。”

“呃!”老头愣了一下,随即闪到冰凌前面,一把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道:“快,快点跟我走。”焦急的声音仍在空中回荡,可是路上的人影却只剩下四个了。

“师祖将冰儿带去哪了?”上官雨晨问道。

“当然是赶回去给那只小狐狸­精­接腿骨啊!”老太太暗吐一口气后,脱口回道。

上官父子相视一觑,随即莞尔。上官神医不自觉的扬起双眉,眸中倏地闪过一丝促狭。他现在才完全相信冰儿在岛上的五年确实如她所言并没有受虐。因为摆在眼前的事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倒底是谁虐谁了,只是,冰儿的个­性­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异呢?

“上官,你拧着这个王爷跟我来。咱们得赶紧跟回去看看。如果那只小狐狸的腿真的废了,你师傅可就惨了。”不等他深究,老太太一句话已经将他拉回到现实。

“师祖会怎么样?”上官雨晨好奇的问道。他只道两个老人是因为宠着丫头,才会故意做出怕她的样子的。他可不相信她真的能将师祖怎么样。

“怎么样?我们要是知道会怎么样就不担心了。”老太太焦燥的说道。见上官雨晨一脸不以为意,她认真的说道:

“前年,你师祖因为嘴馋愉烤了丫头的一只小药鼠。你猜结果怎么样?

“冰儿又哭又闹让师祖赔?”上官雨晨立刻想到他不小心踩死了小师妹的­鸡­仔的事。

“哭?闹?”老太大诧异的盯住上官雨晨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然后她转头看向上官神医,语气不爽的问道:

“你家小子以前没跟丫头一起生活过吗?亏我还以为他们是青梅竹马呢。”

呃!他说错了吗?女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上官雨晨无措的看着老爹。

“我将冰儿接回来时,晨儿已经被带到天青门了。所以晨儿并不了解冰儿的个­性­。”上官神医先回答了师娘的问题,然后又转眸看向儿子说道:“冰儿与别的小姑娘不同,这么多年只有她娘去逝那回她哭过。之后无论什么事她都不会哭,更不会闹,就算当年你娘那么虐待她,让五六岁的她半夜去江边洗全府人的衣服…让身体本来就弱的她挑满全府的水缸....她也从来吭过一声流过一滴眼泪。更是一直帮你娘隐瞒,不让我知道。”越说上官神医的声音越低,声调也越沉。他看着儿子,意味深长的说。

“如果不是剑魔师徒突然出现,你娘因为害怕剑魔不讲理的名声故意将他引去药庐意图牺牲八岁的冰儿来保全她自己这件事发生后。冰儿跟剑魔师徒走了。你娘所做的事情再也瞒不下去了。可能冰儿至今仍然生活在你娘无休止的奴役之下。晨儿,你说这样我还能原谅你娘吗?”

上官雨晨怔怔的望着他爹,似乎想要从他的眸中看出与他所说的话不相符的东西来。他虽然听他娘亲说起过她曾经因为妒忌而总是故意找小冰凌的麻烦。

可是在他的心里,娘亲始终是世界上最慈善的女人。他自然的认为他娘亲对冰凌的惩罚最多不过是像师傅对他们的惩罚那样的平常事。他一直以为是他爹太过宠着冰儿,宠溺到见不得他娘亲对个小孩子的正常管教。就像两位师兄总是宠溺师妹那样。所以他才会在心里责怪他爹。所以他才会那么自然的求冰凌帮他让爹娘复和。

可是现在,他真的呆住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娘亲会有那么残酷的一面。可是他又从父亲的眸中找不到一丝谎言。他的思维凝住了,他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思考了,他就那么错愕的望着他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爹的问题。可是心里确突然冒出一连串的问道:

如果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冰凌不是该很恨很恨他娘的吗?可是他似乎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到恨意,而且她为什么还会答应帮忙呢?

老太太虽然听冰凌说起过一点点往事,不过再一次听到时她仍然忍不住发怒。她禁不住指着上官神医的鼻子骂道:

“哼!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娶一个那种悍­妇­呢,虽然咱们冰儿不跟她计较。不过如果让我碰到。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说着说着,她突然停下了。在上官雨晨头上敲了一下,懊恼的骂道:

“喂!你们父子俩把话扯到哪去了,咱们不是在说吃老鼠的事吗?”

“哼!还不是你自己要扯什么青梅竹马。”一直竖着耳朵在旁听的西门王爷用鼻孔不屑的哼道,哼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立刻有去道利箭从三个方向朝他­射­来,老太太瞪了那王爷一眼,恨恨的说道:

“都是你这个祸害,如果不是停下来交待上官用轻功带你走,咱们现在肯定都到龙谭岭了。现在好了,也不知道老头子的腿还能不能保住了。”

“有事的不是狐狸腿吗?”西门擎天忍不住瑟瑟的提醒道。说完他立刻低头看脚。

“你要是再多嘴,我保证有事的会是你。”老太太厉声叱道。然后转头对上官父子说道:”快,跟我走。”

龙谭岭是东莱老头在出海之前的隐身之所,同在青龙山上与天青门所在的指尖峰隔了五座山锋,如果沿着山路绕最少要走两三天才能走到,可是如果用飞的那么就快得多了。上官神医提着人犯,也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赶到了。老太太在两条又路前停了下来,郑重的提醒道:

“好了,接下来的路你们跟着我的步伐走。”

“是。”上官父子都­精­通阵法,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奥妙。那个不明所以的西门王爷不知道也没关系,因为他正被神医当成一只野­鸡­似的拧着脖子。

几个人穿过了一片树林,就看见了一座­精­致的竹舍。­精­舍前一个白须老头正搔头弄脑的在焦急的徘徊着。老太太闪身落到老头身边,焦急关心道:

“怎么样了?那小狐狸还有气吗?”

老头者也没看来人一眼,耷拉着脑袋,无力的摇了摇头。

“啊!不是吧?狐狸­精­不是该有九条命的吗?”老太太捂嘴惊呼。随即惊慌的往紧闭的竹门看去。那眼神中的恐惧决不会是装出来的。

不至于吧,他们­干­嘛怕成这样?难道冰儿会因为一只狐狸就跟他们反目吗?上官父子错愣的相视一眼。上官神医笑着开解道:

“师傅,师娘放心啦,那只小狐狸是我前几天才送给冰儿的。吊会我帮你们求情。 ”

“什么?你这个臭小子。你想死你师傅是不是?你送什么不好,偏要送活物给那丫头! ”不等上官神医的话说完,老头已经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上官神医不禁摇头苦笑,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老头是,铁定赖上他了。

“不管,我不管。你才是真正的祸头,所以呆会无论怎么样。你都要一力承担下所有的惩罚。”老头拽着徒儿的胳膊,不容抗拒的说道。

“好,都算我的好吧。”上官神医啼笑皆非的回道。

他都快要怀疑眼前的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师傅和师娘?他疑惑,十几年不见他们的个­性­真的能改变这么多吗?那个瞪一下眼就能将他和师妹吓得钻桌子的老头,现在也有被别人吓得乱窜的时候。这是不是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啊!如果师妹要是知道她的女儿有这个本事,一定会很开心吧!

“师祖母,我爹都答应帮你们背祸了。您现在总该告诉我们当初师祖吃了冰儿的药鼠后受到怎样的惩罚了吧?”上官雨晨现在更加好奇,他们为何为那么怕冰凌,因为他认定了冰凌就是一个嘴冷心热的丫头。特别是在听他爹说了他娘对她的那些关照之后。他更加肯定了这个认知,他想她并没有恨他娘,也没有真的对天青门的人怎么样。那么她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师祖怎么样呢?

“她…”老太太刚刚张口,就被老头凌厉的警告目光给打断了。老太太冲徒孙努了努嘴,递了个眼­色­。正­色­说道:

“上官你们父子俩住东厢,西厢是专门为丫头准备的闺房。先将这个俘虏丢进禁房吧。明日咱们就去东齐。”说完她故意冲着房间大声说道:

“丫头一定在难过呢,我进去看看她。”

“嘎吱,”门开了,气愤中又带着无奈的声音随之传出:”好了!别再装了!小白没死,腿我也接上了。不过,它至少两个月需要人照顾…

“我,我来照顾。”不等冰凌的话说完老头立刻举手,欣然应诺。完了还在心里加上一句:”我一定当它是祖宗一样照顾着。”

冰凌缓缓步出竹门,淡淡的扫了一眼正在做阿弥陀佛的老头和老太太。淡谈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师祖和师祖母就留下来照顾小白。去东齐之事就由我跟师傅去完成了。”

“不行,我也要去。”老头立刻反对。有没有搞错,以前是因为有与易老头的赌誓,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玩。现在他都自由了,居然让他陪狐狸。他才不­干­呢!见冰凌只是面朝着他不出声。他立刻心虚的加一句:“我们可以带着小白一起去的。”

“小白的血都该被你们放­干­了.它怎么可能经得住路途的折腾,”冰凌冷冷说道。

老头顿时禁声垂头。

原来小狐狸的腿是这么伤的!上官父子了然一觑。

冰凌缓缓走到老太太身边。拿出一张纸签递给她,淡淡的说道:

“连上面是我给小白定的营养餐,两位师祖照着做就行了。”

老太太接过菜单,抖开一看,双眼越睁越大....不等她发出惊叹声.冰凌又补充道:

“小白的胃小,一次不能进补太多,因此必须少食多餐,一日五餐,一餐都不能少。”

老头也凑过头来看,当他看有菜单上的字后先是一怔,随即兴奋的叫道。

“丫头!不如我拿我的血给你喝吧,到时你也照这样的菜谱做给我吃就好了。我保证不会怪你。”

“呕,呕....”冰凌直接用行动来回复老头异想天开的提意。

“师傅,你们也真是的。难道你们还真的相信是狐的血能解百毒之说啊!再说了,那不过是一只小白狐,也未必就是传说中的灵狐嘛!”上官神医摇头叹道。

“哼!你懂什么,我不试试怎么知道那传说是真是是假呢?”老头瞪着徒儿恶狠狠的骂道,哼!他拿那比狐狸更狡猾的徒孙没办法,难道还拿徒儿没撤吗?

可怜的神医顺理成章的被当戍了炮灰。

晚饭的时候,冰凌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野味。香酥山­鸡­,辣子兔丁,清沌­鸡­腿菌汤,凉拌蕨菜。那随风飘溢的香味将晕迷不醒的小狐狸都给熏醒了。将那蹲在禁房里面,狡尽脑汁想着逃跑之法的西楚王爷也诱得心神不宁。口水长流。就更别提那两个明知道那味道有多美,又已经馋了一个多月的老俩口那副馋相了。

终于最后一道菜上齐了。几个人等不及将的围着桌子坐了上去。老头抓起筷子直捣菜碗。忽然,老太太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怔怔的看着晚了一步,空着手的上官雨晨。

上官雨晨在环视了一圈后,确定真的没有多余的筷子。他疑惑的问道:“怎么只罢了三个人的碗筷?”他起身准备去厨房取。”“噗嗤!”一团嚼到一半的­鸡­­肉­迎面朝他飞来,好在他身手敏捷,才能得以躲开。可是不等他惊呼出声,对面的罪魁祸首却先他一步叫了出来。

“丫头不要啊!”

他错愕的望着对面的两人如同甩掉毒蛇似的将刚刚还当宝一样抢到手的筷子甩了出去。那筷子上有毒吗?这是他此时唯一能想到的。

“丫头你的小白不是没事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好歹咱们俩个老东西也是你的师祖啊!”

“师傅、师娘。你们在说什么啊?冰儿有做什么事吗?”上官神医微微蹙眉,他冷冷的打断两个老人哀怨的诉论。”她只摆了三双碗筷!”两个人同时回道。

“那有怎么样?叫晨儿再去拿不就行了。”上官神医的声音更冷了。冰儿给他们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她自己都没上桌子呢,他们居然就因为少了两双筷子就大呼小叫的怨叨她。看来他们说的怕她,也不能当真了。必竟眼见为实嘛!

“怎么样?那就说明她没有准备我们的饭菜!”老头哭丧着脸回道。

“可是她并没有说你们不能吃吧!或许她只是弄错了。”上官雨晨也觉得这两个师祖有点大惊小怪了。

“拿错?才怪呢!那次我也是这么以为,结果呢?我可是整整喝了半个月的馊水,又当了三个月的山羊..”老头终于主动讲起了他的恐怖经历。

“您是说这些菜里面有毒?她不会连我们也毒吧?再说什么毒能将人变成山羊呢?”上官雨晨摇头问道。他现在怀疑这两个师祖是不是有老年痴呆了,可惜他不是懂医!

“死小子,你还真是蠢呢,以她的本事,想要整人还需要用毒吗?”老头瞪着敢怀疑他话的家伙,恨恨的说道:

“要你三个月一点油腥都不能沾,天天只能以生吃绿叶为食。你说那不是羊还是人吗?”最可恶的事,她还餐餐做好多美食来诱惑他,就像现在这样。搞得他想吃又不敢吃。当然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让这父子俩笑话的。

只不过是光这样,他就已经让上官父子忍笑忍得很辛苦般。而且多亏这父子俩够人品,才没有当场拍手叫好。上官父子相视一觑,同时低头憋笑。哈哈哈,冰儿的整人方式真是太特别了。

老头狠狠的瞪了在心里偷笑的父子俩一眼。黯淡的双眸突然一亮,骨碌转着眼球倏地定在了小上官的脸上。白眉一声,嘴角往两边扯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小子!你那小师妹得罪咱们冰丫头的事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什么意思?怎么又扯到小师妹身上去了?”上官雨晨莫名其妙的看向他爹。难道他们先离开时,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冰儿离开前去过一趟易小姐的房间。”上官神医如实相告。

不知师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或许是因为那丫头在他的灯油里面下药,害他在冷水里面泡了一夜的原因吧,上官雨晨发现自己居然有种强烈的期待的感。

老头见上官雨晨并没有危机意识,不禁直接了当的警告道:

“你自己想想你有没有帮她欺负过咱们冰丫头?如果有的话,我劝你还是跟我们一起看着你爹自己享用这桌美食吧!”

说完他那双眼睛又直直的落在了那些鲜香可口的美食里了。他现在好希望他从来不曾见过什么狐狸。更没有突发奇想的要试什么狐狸血有没有解毒的功效。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好好的享用它们了,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咕”咽下一口口水。

“可是冰儿不是摆了三双筷子的吗?”上官雨晨伸手拿起老太太放下的筷子,挟了一块兔子­肉­放进嘴里。边吃边回道。看着老头吞口水的样子,他在心里狂笑。呵呵,他可不蠢!

第三十章

八仙桌旁相视而坐的父子俩吃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在左右两边分立而站的老俩口,则瞪着眼睛,伸着脖子猛吞口水。这就是冰凌进门看到的情景。她略微愣了一瞬,随即了然一晒。自然垂落的双手轻轻藏到了身后。面纱下的­唇­畔不自觉的漾起了两涡浅笑,她抬步进屋戏谑的问道:

“两位师祖是不是还是不满意冰儿做的菜呢?”

含笑的语气,却让老俩口忍不住猛翻白眼,可恶的丫头,故意整他们还说风凉话!他们好想甩袖离开,可是脚下却是如生了根似的挪不了半步。不,应该是眼睛生了根才对。因为分明是眼睛不愿意配合离开。或者该说是鼻子才对。唉,总之都是那些只能看不能吃的菜惹的祸。

“冰儿,你为什么只拿了了三副碗筷?”上官神医有心为二老说情,故意问道。

老俩口感激的看了一眼徒儿,然后几双期待的目光同时落到背手行来的冰凌身上。冰凌回望着他们,理所当然的回道:

“哦!师祖的厨房里面只备了三副碗筷嘛!”

老俩口顿时俊眼,三十年没有回来了,之前的那些东西都不能用了。因此,回来第一个月,他们又是重新建房,又是重新置东西。因为没想到上官父子会来,所以他们只备了祖孙三人的碗筷在厨房,可是他们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冰凌忍着笑,慢慢将双手从背后伸出来,将手里握着的两双新的筷子和两个正在冒着热气的饭碗举起来,故意在老俩口面前晃了晃,继承自然的说道:

“这是我刚刚才从师祖母的床下找到的碗筷,见好久没用。就烧了点开水来消了消毒。”

“噗嗤,”不等冰凌的话说完,上官雨晨已经笑了出来。”哈哈哈,两位师祖,谢谢你们教会了晨儿什么叫做‘做贼心虚’的道理,哈哈哈!

再看两位师祖,他可不会因为徒孙的调侃而脸红。他们的表情是,双眸放光的盯住菜肴在问:”呃!也就是说这些饭菜我们可以吃了?”

“当然’”冰凌将一副碗筷递了过去。然后自己在老太太的了边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情景那叫做触目惊心,不过片刻功夫,桌上了菜碗就如同狂风过境一般,被袭卷一空了。上官父子与冰凌举着筷子怔怔的看着正在擦着嘴,剔着牙的老俩口。

“咦!你们怎么不吃啊!”老太太望着三人碗里面的白饭问道。

三人狂晕,菜都被他们扫荡完了,她居然问他们怎么不吃,上官父子后悔刚才吃得太慢了,冰凌后悔实话说得太早了!或者她根本就不该去找两副碗筷。

同一座山,同样寂静的衣晚,。同样的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纤巧的身影独自漫步在静谧的夜幕下,时尔抬头看看天上弯弯的月牙。时尔环顿周围的山林。这里虽然是简单的竹舍,篱墙,不过冰凌却感觉非常的惦意。跟两位老顽童师祖斗斗法,跟疼爱她的师傳聊聊天。这些都让她感觉无比幸福。她双手合十的举在胸前,默默心声:如果可能,她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让世界永远都这么安静详和吧。

可是很显然,她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立刻就有人将这片寂静给打破了。

“冰儿,这么晚你怎么还在林子里面行走?”

冰凌回头看了看在夜风中白衣飘袂的少年,淡淡的回道:

“昨晚睡得太多,所以睡不着。”顿了一下,她语气古怪的问:

“可是你怎么还去去睡?”你昨晚不是很累吗?”

少年猛的一颤,俊脸刷的红透耳根。好在有夜­色­掩护,不然他可能会落慌而逃了。深吸了一口气,凝目偷窥着冰凌,赧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

“你放心,我可没有偷窥的恶习,”冰凌淡淡的澄清道:”只不过是冬天早上我拽着你飞时,闻到了你身上有催|情散的味道而已!”

蓦地,上官雨晨的心脏没来由的骤然紧缩。不由自主的他急切的想要解释:

“你,你误会了。我,我没有!”

“误会什么?没有被人下催|情散?你别忘了我是神医的弟子,我对药味的判断从来有过错。”冰凌冷冷的抢白道。语气十分不友善。

上官雨晨顿时总得满头大汗,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他说出是小师妹不顾廉耻的脱光了爬上他的床,又在他的油灯里面下了那药。等他发觉后就将她用被子包起来丢在她自己房里去了。而他则在冷水中打了一晚的坐吗?

可是这件事一说出来对小师妹闺誉的影响会有多大,不用想他也清楚。而且她会不会相信还是另外一回事呢,试想一下,谁会相信一个堂堂大家小姐,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来呢?而他之所以会同意脱离师门,有一大半也是因为这件事。

“你来找我是想说师娘之事吧?”见上官雨晨半天不吭声,冰凌打破沉寂,她一点都不认为他的出现是偶然,

“呃!”上官雨晨又是一颤,她能透视人心吗?为什么他的什么都逃不过她的双眼?他好想再次掀开她的面纱,看看那双曾经让他恶梦萦萦的眸子。如今是否依然能将他震撼?

“你放心,我会找时间向师傅说的。不过可能得等我们从东齐回来之后了。”见他依然沉默,冰凌了然的说道。

“不,我来是想跟你说我爹和娘的事情咱们做晚辈的不便Сhā手,”上官雨晨终于鼓起劲说了一句整话。

冰凌捽然抬头,错愕的看着他。她只知道女人的思维变得忙,没想到男人变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啊!

“我,我之前不知道我娘居然会那样对你,对,对不起,我代我娘向你道歉’”上官雨晨被冰凌看得禁不住虚汗直冒。原本想好的长篇歉然之语,到了嘴里就变得语无论次了。

“晕,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面纱下的秀眉微攒,是眸半眯。抿­唇­说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对了,你爹和你娘的事,的确不是外人可以帮得上忙的。因为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解决,唯独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那你昨晚为何答应帮忙?”这个问题上官雨晨真的很想知道,所以忙脱口就问了出来。

“因为他们会分开跟我有着直接的关联,为此我常常会感到自责。因此为了我能心安理得,虽然明知道那样对师傅可能并不是最好的。但是我还是自私的想要帮着你将他们重新拉拢到一起。这样说你了解了吗?”冰凌毫不保留的将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阴­暗想法说了出来。说完后,她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上官雨晨怔仲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清楚自己是否完全了解她的意思,不过有一点他清楚了。她是真的没有恨过他娘亲。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恨的人产生愧疚感。

“好了,早点回去睡吧,”冰凌淡淡的说完,转身径自往房间走去。

“嘿!”上官雨晨怔怔的回应道。望着那摇曳身姿,缓步离去的背影,平静的心湖不禁荡起了一波涟漪。

翌日清晨,林中百鸟齐鸣,明娟的朝阳自东方冉冉升起之际。冰凌已经做好了早餐,等着家人入座。上官父子和东莱夫­妇­四人几乎同时出现在客厅门口。老太太一进门就大声宣布:

“冰儿,我跟你师祖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要跟你们一起去东齐。”

“我也想了一晚上,给你们找了一件比去东齐更加好玩的事情。”冰凌一边盛着粥,一边淡淡的回道。

“哦?什么事?”老头抢先问道。

“先吃早点吧!”上官神医走到桌边坐下说道。

“不行,先说。”老头固执的回道。不过他的手上已经端起碗来了。

冰凌放下勺子,自己也端起一碗粥,边吨边说:

“您煞阎罗的名号虽然己经威震江湖几十了,可是那多半是因为一直以来从来有人知道您的庐山真面目。现在天下都知道我和师傅是您的门人。您想那些自诩侠义之人会不会联合起来找我们的晦气呢?”

“我们就是想到这一层,所以才要跟你们一起去嘛!”老头瞪着眼睛不以为意的说道。旋即将手里面的煎饼塞进嘴里。

冰凌停下喝粥的动作,认真的分析道:

“可是你难道想让咱们五个人去与整个武林斗吗?您也不想想人家人多势众的,就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咱们五中人给淹死了!”

“哼!五十年前我一个人都不怕他们,难道现在多了你们几个,我还要躲回东莱岛去吗?”老头嗤之以鼻的回道。语气是己然带着一点硝烟的味道。

面纱下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依旧淡然:

“那到不是,我只是想反正在白道人的眼中您已经是魔头了。而在黑道的人眼中,您也已经是他们的开山师祖爷了。不如咱们就将那些黑道的人物收了..”

“冰儿是说关在天青门的那一千多黑道中人吧!我昨晚也在想要怎么处置他们的事,如果真的能将他们收服了,这纠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等冰凌的话说完,上官神医已经赞同的表态,

“哼!”老头倏地沉面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碗住桌上重重的一搁,愤慨的怒道:

“你们以为咱们东莱仙岛是啊猫啊狗都能进的吗?”

呃!老头真的生气了!几人面面相觑。冰凌顺着他说道:

“咱们东莱门当然不能随便让那些猫啊狗的进来。不过咱们总不能天天去应付那些阿猪阿牛吧?您想,如果咱们让那些阿猫阿狗去对付那些阿猪阿牛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呢?”

“哼!不就是昨天看到的那种情景咯!”老头不屑的回道。不上当,老头在心里­奸­笑道。

“既然师祖不愿意出名头那就算了吧,”冰凌颇为无奈的说道:“反正之前我也没准备用煞阎罗的名号来收服那伙人。”

“冰儿之前想怎么收服那些人?”上官神医配合的问道。

“对付恶人,当然是以恶治恶啊!随便赏给他们一些毒药,还怕他们不肯听话吗?”冰凌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行,你师祖虽然名声恶,可是他却从来做过亏心的事。你如果以毒控制人,那不是真的入魔道了吗?”上官神医大声反对道。

“我控制的是坏人,是让坏人做好事。这也不行吗?”冰凌据理以争。

“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咱学医习毒之人切忌意图用得来­操­控他人..”上官神医开始长篇大论,不过都是老头以前教授的。

师徒俩一唱一和,配和得恰到好处。听到老头和老太太俩直瞪眼。

“好了,算我怕你们了。我去管还不行吗?”老头终于认输了。他一定要将在这里受到的气,全都在那些家伙身上找回来。

“谢谢师祖!”冰凌扬眉回道。

“那就庥烦师傅师娘了。”

“那我呢’”上官雨晨期待的问:”我也跟爹去东齐吗?”他发规自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希望与父亲一起。

“你当然是留下来跟我们学习武艺药理。”老太太恶狠狠的吩咐道:”

你吃完饭将碗洗了,去山上采药去。”

上官雨晨倏地剑眉紧蹙,他知道自己的苦难正式降临了。

为了方便赶路,冰凌用冰魄功为西门擎仁治好了腿上的剑伤。师徒俩押着他一路顺利到了东齐境内。沿途听到许多的事,就是天青门与煞阎罗之战。

有说天青门已经被煞阎罗血洗一空的,有说煞阎罗因为年迈体弱被天青门联合各路英雄活捉的;还有说煞阎罗根本就没出现,天青门就被黑道群雄强攻而下的。更有说天青门的易掌门声一人之力不但打得煞阎罗落慌而逃,更是将那些前去趁火打劫的黑道中人全数生擒的……。

总之版本众多,而且全都被喧染得绘声绘­色­,让你听后顿生亲临其境之感。听得冰凌师徒啼笑皆非。连连赞叹这江湖的传言可信度当真的是不敢恭维。

最让他们意外的是。直到他们到了东齐的皇城,也没有听到有关神医师徒与煞阎罗之间有关联的任何消息。仿佛他们师徒根本就没有去过天青门似的。

虽然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是否暴露与煞阎罗之间的关系。但是,这样的结果也是冰凌师徒乐于所见的。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谁会喜欢整天麻烦缠身,被人指指点点呢,更何况是原本就喜欢低调的神医师徒。

而一直担心师傅与冰凌安危的东方明旭,自然也得不到真实的情报了。这不,他刚刚才听东方九影说了天青门之战的最新情况回来。仍是没有一点有关于师傅和冰儿的消息。因此,当冰凌和神医突然凭空出现在东方明旭的面前时,着实将他吓了一大跳。天啊!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居然看到冰儿跟师傅站到他的面前来了,他怔怔的呆了一瞬后,情不自禁的举手用力揉擦眼睛。对,一定是幻像!

“旭儿!”

“东方!”两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

呃!东方明旭用力甩了甩头。难道连幻听也一并来了吗?不自觉的他又掏了掏耳朵。”

“哟!”手臂上突来的疼痛,让他脱口叫了出来。

“嗵,”冰凌又在他头上用力敲了一下,戏谑的说道:“会痛吗?会痛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

东方明旭一手捂着头,一手抱着手臂叫道。”会痛唉,”突然,他捽然回过神来,惊喜交加的叫道:

“冰儿!师傅真的是你们啊!”

“呵呵,你怎么变得那么迟钝了?”看着他那副雀跃的样子,冰凌忍不住调侃道。

东方一点也不在意冰凌的揶揄,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后,激动得手舞足蹈的说道:

“你们没事太好了!一点也得不到你们的消息,我都快急死了。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我真的是太意外了。”

“旭儿,你停下来吧,为师的眼都要被你晃花了。”上官神医笑着提醒道。

东方立刻停了下来,不自然的抬手捂着脑袋,腼腆的笑道:“呵呵,我太激动了!”

冰凌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与他形影不离的影卫。任不住问道:“十三呢?他怎么没有跟在你身边,看你刚才那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他也敢放心将你一个人丢下不管啊!”

“我派十三出去打听你们的消息去了,东方明旭回答得非快。快得让冰凌觉得他好像在等着她问话似的。答完东方立刻转身给神医引路。

“师傅快请,咱们去厅里谈。”

“好!”神医受邀走在前面。

冰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跟了上去。东方等了一下冰凌。与她并肩跟随在师傅身后。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窥身边的人。

整个王子府冰凌熟悉得就如同进自己家一样。大厅更是有几张椅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这次踏进来后,她就觉得有哪里与之前不一样了。再看家俱摆设也与之前完全一样啊!但是,她就是有那种感觉,感觉有有点怪!一时间她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师傅请上座,”东方明旭将上官神医引至主位,然后转身对冰儿说:

“冰儿随便坐!”

挨在师傅的身边坐下。冰凌挑眉张望了一下,少了什么呢?或者多了什么?

东方招呼他们坐下后,就转身取杯泡茶。

忽然,冰凌的目光落在了东方熟练的泡茶动作上,她终于搞清楚哪里不一样了。因为这些事之前一直都是宫女负责的。而他们每个位置的身后也少了一个专门负责招呼客人的影子。

似乎感觉到冰凌的目光,东方冲冰凌咧嘴笑了笑,又继续认真的冲茶,他小心的将香喷喷的香茗递到上官神医和冰凌面前桌上,自然的招呼道:

“师傳喝茶。”

“冰儿喝茶。”

冰凌端起茶轻轻d了 -。,皇宫里面的茶的确是杠品。当然也要泡茶人

的砧。瞄。

“东方你这里怎么那么清静啊!你的那些官人呢’”上官神医轻轻端起茶杯,不经意的问道。

呃!师傅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冰凌转头看向东方,却在他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捕捉到一丝局促,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可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哦!跟着师傅在外面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现在不习惯老是有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东方明旭憋脚的解释道。可是四道望着他的目光明显不相信。这样一来,他的话自然也说不下去了。

“旭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上官神医打断他的话逼问道。

“对啊!跟我们你还隐藏,那也太没劲了吧。”冰凌也淡淡的附和道。

东方见圓不过去了,只好老实交待。原来齐王知道了他在北燕被人绑架的事,非常震怒,他与十三回来后,他连齐王的面都没见着就被禁足了,齐王撤走了他王子的一切待遇,之所以没有将他赶出王子府去。是因为怕他又被有心人绑架了去利用。他回来这些日子只有东方九影敢背着齐王来见他,而他也只能通过东方九影,了解外界的动向。而十三要是至今仍被关在水牢里。

“十三真可怜!”听完全程后,冰凌忍不住感叹道。

“我也可怜!”东方明旭噘嘴回道。

“你可怜什么啊!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自由自在的多惬意啊!现在连十三都不用来烦你了。”冰凌故意将他自己刚才说的话给丢回去。气得东方直咬下­唇­。他­干­脆不理冰凌,转头问神医:

“师傅你们没去天青门吗?”

“去了,我们也正是为那事而来。”上官神医简洁的将天青门之战的大至经过讲了一遍东方明旭听得津津有味,啧啧称赞,直后悔自己错过了­精­彩时刻。当听到煞阎罗就是他的师祖时,他差点没将惊骇的眼球给掉出来。

第三十一章

在听完全部过程之后,东方明旭面上的所有兴奋与惊愕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伤感,他黯然垂眸,启­唇­轻叹:”原来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啊!”

冰凌与神医相视一觑,这家伙还真是敏感!

“谁说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啊!我们可是帮你抓来了绑架你的原凶,这群也算对你父王有一个交待了。你与十三也可以重获自由了。你不开心的大笑,居然还给我叹气?”冰凌一口气教训完,抢过东方面前的茶壶,自己又倒满茶一饮而尽。

他又不是因为被禁足而难过,东方明旭禁不住噘起了嘴。

“冰儿说得对,为师也会向你父王解释当时的情况。”见东方仍然愁眉不展,上官神医也开解道。

眸中的光亮忽闪,东方明旭猛然抬头看向神医,一脸渴望的问道。

“那师傅能跟父王说到时带我一起走吗?”

“这,恐怕不是为师能做得了主的。”上官神医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与齐王的关系很特殊,非君臣,也谈不上朋友。不过因为他曾经救过齐王的奇

.也治好了他儿子的病,因此齐王也算是一直对他礼遇有加。不过五年前东方明旭以死相逼非跟着他走时。齐王当时的愤怒神情他至今难忘,所以虽然他很不想见东方明旭难过,不过他也只能摇头。而且做为一个父亲,他也理解齐王望子成龙的心情。

闪亮的明眸,倏地再度黯然垂下。

“你身为东齐王子,有你自己的责任要担。”上官神医只能好言相劝。

“就是嘛,虽然你还小,不过你现在也该学些治国之道了。”冰凌帮着师傅教导道。

那些事有皇兄就行了,他对那些又不感兴趣。东方明旭沮丧的想道。不过,为了免遭师傅和冰儿的继续教育,他很明智的没有将这话说出口。而是聪明的将话题扯开了。

“咦’你们带来的人犯呢?”眼中的忧郁也掩起来了,问出来的话中充满了正常的疑惑。

“当然是将他丢在客栈了。总不能让我们扛着个人来闯王官吧,”冰凌淡淡回道,不过话里行间明显在说,你真笨!

“呵呵,也是啊!如果那样你们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这儿来,那些宫廷护卫队估计要被我父王问斩了。”东方明旭抿­唇­笑道。完了他双眉一挑,正­色­说道:

“我听九影说那个西楚国王一直住在他的府里。不如咱们先去找他,然后再告诉父王。师傅说怎么样?”为了表明不是完全出于自己的私心,他又补充道:“以我对父王的了解,他如果先逮着那个想打我东齐主意的西楚二王爷,我估计他是不会轻易的将他交给那位失势的西楚大王的。”

“嘿,旭儿的顾虑也不无道理。那咱们就先去会会那位失势的西楚大王吧。”上官神医点头赞同道。

冰凌更加不会反对,因为她与师傅会来找东方明旭,本来就是打算问出西门擎天的位置直接去找他交涉的。如果不是听东方明旭说他被禁足,十三被关。他们根本就没有拜见齐王的意思。连念头都没起过。

东方明旭的顾虑没错,不过他忽略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东方九影又是谁的人了。当他带着神医和冰凌出现在东方九影的府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齐王就已经收到情报了。

因此,当他们才刚与西门擎天打过招呼。而西门擎天仍未从再见冰凌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太监尖利的通报声:

“王上驾到!”

呃!来得可真快!众人面面相觑,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就见威严的齐王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泛着凛凛煞气昂首阔步的踏了进来。

众人立刻起身相迎,西门擎天首当其冲的站在最前面,以国王之礼向齐王问安。

“楚王有礼了!”齐王目不斜视的看着西门擎天,客气的回礼。”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招呼楚王,请恕我东齐怠慢之礼!”

“哪里,是我西楚给贵国无端带了麻烦。”

见两位大王官腔不断,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上官神医与冰凌本来想直接走人。不过这里必竟是人家的地盘。深厚的教养让他只能与之同流合污了,上官神医上前一步,拱手淡淡的打招呼:

“上官景云率徒儿冰凌见过齐王陛下!”

齐王倏地转头,顿时睁大双目,惊讶的呼道:

“呀!这不是上官神医吗?什么风把您这位大忙人给吹到我东齐来了?

真假!冰凌与东方明旭同时翻了个白眼,然后齐声问候。

“儿臣给父王请安!”

齐王狠狠的瞪了东方明旭一眼,似乎在警告他呆会儿再跟他算帐。然后转目看向冰凌。目光中的冷漠巳然收敛,转而代之的是高深莫侧,深邃的目光像X光线似的,将冰凌从头至脚的和瞄了几遍。看得冰凌都感觉背心发麻了,只见他倏地一挑眼眉嘴角噙笑的丢出一句差点让冰凌晕厥的话来。

“冰丫头长大了,现在的你可是让孤更加不想放手了哟!”

不光是冰凌晕眩了,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不被齐王这句暧昧至极的话吓住了。连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固,沉闷的窒息感迅速扩张开来。

东方明旭的表情是错愕与无措兼具;西门擎天猛然蹙眉讶然;上官神医直接沉面睁目。就连东方九影都张口结舌。

唯有当事人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王者气派。

冰凌在晕过去之前,禁不住瞪了一眼齐王。就这一眼让她从他的双眸中捕捉到了一丝戏谑,倏地,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明显是在故意报复她五年前当面拒绝受封公主之事。身为一个国王居然这么小气,冰凌在心里唾弃他。毅然启­唇­反问道:

“那么陛下准备用什么方法来留下冰凌呢?”语气一如五年前,冷冷的,淡淡的,似乎她全然不在意。似乎她只不过是在问“陛下准备用什么食物来招待我?”

“哈哈哈.丫头真是一点也没变啊。”齐王禁不住大笑出来。

笑声打散了凝固的空气,同时也解除了众人僵硬的表情,正当大家以为可以恢复正常之际,齐王的笑声又起了。

“哈哈哈,上官兄啊!你可真让我妒忌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得意的忘了形,刚刚还一威风凛凛的齐王居然学着江湖豪杰姿态拍着上官神医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他的这些完全失常的动作,又引出一连愣然的惊叹!

上官神医在一瞬间的惊诧之后,不留痕迹的错开齐王的魔掌,并客气的回道:

“齐王说笑了,上官一个草民岂可承齐王之忌呢。”

语气相当的客气,客气得让人一下就能听出其间浓浓的疏远意味来。

“哈哈,上官兄勿须自谦。本王是真的妒忌你有两个一心向着你的好徒儿啊!”齐王的脸上笑容依旧,可是声音却是越来越不对劲。

“看看你的两个徒儿,一个是孤的儿子。可是心里眼里却是完全没有孤的存在。另一个就更不将孤放在眼里了当面拒绝孤的受封,让孤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的事就不提了。可是那丫头让我齐国顷力翻天覆地寻了五年,担心了五年,回来后居然面都不见,招呼也不打,装着不认识似的就又跑去找你了…… ”

我眼花了?还是耳朵出问题了?东方明旭瞪着他父王想到,他怎么听着那么酸呢?

天降红雨了吗?或者说是天降陈醋了?东方九影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家大王。

全错,是齐王疯了!冰凌以女神医的名义总结出原因。不过没来由的,她却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她隐隐觉得,齐王的话里行间似乎都在针对她五年前驳了他面子之事!

西门擎天疑惑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渐渐的疑惑被惊艳所代替。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救命恩人就是五多前那个突然失踪的小女神医!难怪她会对他的身份表现得那么不屑,难怪她会清楚那么多国家大事。难怪他怎么看她都不像一个只有十三女的小女孩。难怪…

“父王’”东方明旭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齐王的抱怨。好意的提醒道:“您不请楚王入座吗?”

言下之意,您要让楚王继续看您的笑话吗?

果然,东方明旭的话音一落。“咳!咳!”齐王以两声­干­咳结束了他不该有表情,并且瞬间恢复一惯的威严。

“这里是九卫府,大家不必居礼。请随便。”说完,他自己先找准主位落座。

除了东方九旭恭敬的立于齐王身后外,其他人也找准自己的位置坐下。九影一招手,立刻有待女为大家斟上香茶。齐王随手端起茶碗。目光在神医师徒与楚王间徘徊了一会后,微微垂眸,小啜了一口香茶。不经意的说道:

“孤真的很意外,原来楚王与神医师徒间竟然也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慢不经心的语气之下,隐隐散发着让人胆襟的寒意。

“父王误会了。师傅和冰儿是因为旭儿被绑一事而来的。”东方明旭连忙解释道:”师傅他们一直没有停止对幕后真凶的追查。他们了根据线索查到了西楚的二王爷身上。然后又顺便查出了原来要陷害楚王,以便嫁祸给我东齐之事也是出自那个西楚二王爷之手。因此,旭儿才会带他们来向楚王说明真相的。”

“是吗?那么说楚王与你师傳之前并不认识?”齐王锐利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晃动,他的语气明显不相信。

“正如小王子所说,本王的确是第一次见到神医,不过本王与冰儿的交情,却也如齐王所言的确是称得上深厚!”西门擎天抢在东方明旭之前,坦然回道。

他的话回答的坦坦荡荡,让人找不到一点语病。因为他真是第一次见上官神医,而冰凌乃是他的救命恩人,的确算是交情深厚!可是他的这话听到别人耳里却是极不舒服的。最不舒服的当然就是冰凌了,她讨厌这些当皇帝的家伙,有事没事就喜欢在语言上给她弄点暧昧出来恶心她。

冰凌倏地起身告辞。

他的话回答得坦坦荡荡,让人找不到一点语病、因为他真是第一次见上官神医,而冰凌乃是他的救命恩人,的确算是交情深厚!可是他的这话听到别人耳里却是极不舒服的。最不舒服的当然就是冰凌了.冰凌倏地起身说道:

“现在事情说清楚了,我和师傅的任务也完成了。那咱们就不打扰两位陛下商量正事了。冰儿告辞!”

上官神医也配合的起身说道:

“那位二王爷在荣华客栈的三号房里,两位陛下请自行派人去领吧!”说完不等齐王回应,师徒俩转身往门外走。

“师傅等等我。”东方明旭也跟了上去。

“神医请留步’”齐王威严的声音同时传出。

上官神医与冰凌齐齐止步,却未回头。

“齐王有何吩咐?”上官神医淡漠的问道。

“晚上本王在官里设宴招待楚王,请神医务必携冰儿出席。贤王夫­妇­可是想念冰儿得紧!”齐王含笑邀请道。不等神医回话,他又对身后的九影吩咐道:”九卫,晚上让十三保护着小王子一起参加。”

上官神医与冰凌同时一怔。他居然拿十三来要胁他们?上官神医冷冷的回道:

“谢陛下的邀请,我们一定会参加的。”说完领着冰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九卫府的大厅。留下一脸兴味的齐王。和望着冰凌身影发愣的楚王。

“师傅你说咱们是不是多此一举啊!早知道直接将那个西门擎仁打包丢在皇宫门口就行了。­干­嘛跑这皇宫来受罪啊!”一出了厅门冰凌就懊恼的抱怨道,都怨她一见可怜的小东方,就忘了与大东方之间的恩怨了。这下好了,晚宴上肯定会被那只狡猾的老狐狸给玩死。

“为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啊!我与齐王相识也有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他威胁呢!而且还是用他的人来威胁。真是荒唐。”上官神医同样不爽的说道。

东方明旭自责的说道:

“师傅,冰儿,你们别生气嘛,我真的不知道父王会这个时候来找楚王。更没想到他仍然对五年前那事,耿耿于怀。如果你们真的不想参加晚上的宴会,那就别去了,我去向父王解释。 ”

“你打住吧,你去解释?我敢保证你将会成为你老爹用来威胁我们的另个人质!”冰凌冷冷打断东方明旭的话,嗤然肯定道。

东方明旭顿时无言以对,他太清楚师傅与冰儿有多讨厌参加那种宴会了。他更记得他们是如何悄悄离开北燕的。可是,他同样相信冰凌的预言。如果他现在去跟父王说让收他回成命的话。他肯定会成为另一个十三。

“唉!算了,在答应帮你向你父王求情时,我和师傅就该有这种准备的。”冰凌对着十三轻叹道。见东方明旭的情绪比她更加低落,冰凌忍不住打起­精­神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参加一个晚宴吗?咱们可是连天下第一大战都闯过来了的人,难道还怕那些糖衣炮弹吗?”对就这样!冰凌信心十足的拍着东方明旭的肩膀道:”大不了学学咱们革命老前辈,到时咱们将糖给他吞了,将炮弹给他打回去。”

虽然不明白冰凌说的炮弹是什么,不过上官神医和东方明旭郡被她的阳光与自信感染了。事实上他们从来就不怕那些个糖衣炮弹。他们只不过是担心她不喜欢而己,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现在齐王也见过了,后面的尾巴自然也很难甩掉了。再说他们也没必要在众目睽睽秀轻功了。因此师位三人边聊边往王子府行去。

冰凌从来不怀疑王宫中的办事效率,不过当她们回到王子府时。仍然被眼前的阵容给惊得睁大了眼睛。几个十宫装美少女,整齐排列成两队站在她住的那小院的通道上。每一个人手里面都有一个托盘,每一个盘里面都盛着一件­精­贵无比的东西。从衣物到首饰全是女孩子的东西。而且很明显是齐王派人送来给她的。不是她臭美,而是那个领头对她笑的人,正是东方九影。

“你怎么那么快?就算你用轻功可以走在我们前面去。可是她们呢?”冰凌指着那些捧着东西的宫女惊讶的问道。”就算她们也都是轻功高手,可是这些东西都不用准备的吗?至少要到库房里面去取吧?”

“呵呵,我的小公主。总算是见到你吃惊的样子了!大王刚才还特意吩咐小臣,一定要看请您的反应。然后如实回禀于陛下呢。”东方九影一脸灿烂的笑道。

“无聊’”冰凌秀眉微挑,嘴角轻勾,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

东方九影眉梢一挑,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嘻笑着承认道:

“呵呵,小臣是无聊,大王可不是哦。”

诌媚的神情倏敛,正经说道:

“您知道为什么西楚大王都来了近一个月了,而大王却刚刚才去见他吗?”

“与我无关的事,我不感兴趣!”冰凌完全不甩他。

“谁说与您无关啊!大王根本就是听说您到小人的府上去了,所以丢下正批到一半的奏折就赶过去了。”

“东方九你也想当王了吗?”冰凌突然认真望着他问道。

呃!东方九影捽然一怔,连忙变­色­摆手叫道:

“别,别啊!我说小公主,您可别害我啊!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咱可不敢有。”

“我可没害你”冰凌笑着讽刺道:”是你自己争着要当牛皮大王嘛!而且已经当上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哄笑,不过东方九犀利的眼神一扫,宫女們立刻将笑声收了回去。

“我的小公主,您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东方九影一副极度委屈的神情。无奈的问道。

“那是因为牛皮被你吹破了。”冰凌冷冷的回道。”如果你说你家大王是因为知道我和师傅带着你们小王子去了你的府上,所以他才会追过去的。这话我肯定会信的。”

“呵呵,就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咱们小公主的那双心眼!”东方九又露出一副诌媚的样子恭维道。

“九卫大人,咱们五年前也总是这样斗嘴,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抽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冰凌突然非常认真的问道。

“知道,因为您认为刚才的事是我告的密嘛!”九卫耸了耸肩,一脸苦笑的回道。他就知道他们会误会,实际上自从楚王住到他的府上后,他的九卫府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已经完全暴露在大王的眼皮底下了。没事他自己都不敢在那里多呆。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冰凌却摇头否认了。

“那您说是看小的哪里不顺眼?小的立刻就改。”

“对,就是这副表情。我越看越觉得连真的是一副很欠揍的表情。”冰凌突然拍着他那脸诌媚的神情认真的叫道。东方九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冰凌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脸上拍拍点点,一样一样的淡淡点评道:

“看看,这眉,这眼,这翘起的嘴角,每一个五官似乎都在发出邀请着别人的抽打,呼唤着他人的肆虐。 ”

东方九僵直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像是为了印证冰凌的解说似的,他的表情真的是越看越让人想要抽他。

“噗嗤!”宫女们再也忍不住了。”咯咯..”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任东方九怎么瞪眼也制止不了。这次连上官神医和东方明旭也忍不住了,两人同时转身,虽然没有笑出声来,可是看看那明显颤动的双肩。傻瓜也知道他们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的了。

无奈之下,东方九只能以爆治爆了,他­干­脆大方的请道:

“那么就请公主殿下动手抽它两巴掌吧!”

“呵呵呵,你,呵呵,你自己动手吧!呵呵呵..”冰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已经憋笑憋得肠子都要打结了。她不怪东方九影告密是没假因为那是他的工作。

第三十二章

气过了.笑过了,闹过了,冰凌开始准备参加晚宴的事宜。与以往一样,她没有留下任何人侍候,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在意自己的容颜。因为她实在不想再有人因她的容颜而做恶梦的事发生。

看着床上,桌上,妆台上摆满的各种珍贵­精­致的首饰和漂亮的衣物以及胭脂水粉。冰凌的眉头却是越聚越拢了。不为别的,只因东方九临走前说的那席正经话:“公主这些东西无须去库房领取,因为这些全是贤王妃一早就为您准备好的及笄礼服。也是您今晚必须穿戴的服饰。”还有他们所有人离开时那一双双担忧的眼神:”您真的不用人帮忙吗?您真的确定能将这些服饰都穿戴正确吗?”

冰凌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担心没错,她的确是没把握将这些东西全数正确的套到身上去。自从她练习内功开始,无论是寒冬腊月亦或是三九酷暑,她的身上就没穿过三件以上的衣服。因此,光是床上那个几件各式各样,代表着各种义意的衣服,就让她望而生怯了。当然,就更别提那些让她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了。

不过,担心归担心。不试试她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因此,攒眉凝思了片刻,冰凌开始行动起来。她找出一个­精­巧的首饰盒,一股脑的将所有首饰,稀里哗啦的全部装进去。“啪”关上盖子。“这叫眼不见心不颊.”她眨眼呢喃道。

至于那些衣物就更好办了。她直接翻出一套贴身的舒适内衣,然后找出一套素雅的儒裙以及最外面要穿的水袖和轻纱长衫。至于那些华丽高贵的深衣,曲裙之类的就让它们去衣柜里面等着吧!

“嗯!这下清爽多了!”再次环视一遍整洁的房间,冰凌满意的点头赞道。目光落至久违的妆台上,现在只剩下这里的东西要处理了。这些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似乎一直与她无缘前世是因为天生丽质,所以用不着。现在嘛…就更是不需要了。自嘲的抿­唇­笑了笑。她快步走过去,将那些她两世为人也不曾用过的胭脂香粉全部收入妆台下的抽屉里。

OK!自然的打了十响指,冰凌就着妆台坐了下来。目光自然的落在了那面曾经让她都闷非常的铜镜上。面纱下的­唇­眸不自觉漾起一抹揶揄的谑笑。

想想当初以为吃了龙胆花配制的解药就能改容换颜,她就觉得自己那时真的好天真。她的毒是自娘胎里面就带来的,也就是说她可能都没成型呢,就己经中毒了。那么就算是解了全部毒,那又该怎么恢复呢?难道变成没成形之前的模样?呃!光想想她就禁不住打了十寒颤。

现在她想开了,虽然那解药没能让她的样子变好看些。不过至少让她学成了一身足以令她骄傲自豪的武功。她也想通了,她想变得能见人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动手术,问题是她自己没办法给自己动手来啊!或者等她将来收个天才徒儿,将她所有从现代带来的整容医术,全部传给她,然后….

晕!她在想什么呢?突然醒神,冰凌用力甩了甩头。她不是想开了,不在意了吗?都是这该死的王宫惹的祸!冰凌忿忿的想到。

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将挡在眼前的面纱慢慢掀起。眼睑也不自觉的缓缓张开,垂于台面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咝!”深吸了一口气!她想她这应该不是紧张吧,她只不过是好久没与自己见面,有点生疏罢了,她自我安慰的想到。

倏地,她的动作僵住了!好半大没有一点动作,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分钟后,她捽然睁圆双眸,一把扯掉了掀起一半的面纱,举起双手狂拍双颊,冲着铜镜猛做鬼脸..又三分钟后,她终于发出了一声超乎正常的惊叫:“天啊!”

“公主!出什么事了?公主!”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宫女小芙焦急的询问声,以及急促的拍门声。

冰凌双手紧紧捂住试图跃胸而出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将它往下压了压后。才冲门口回道:

“没!没事!”

很显然她颤抖的声音,并没有让外面的人安心,反而引起了她更加强烈的担忧。

“公主开门,公主…”敲门的声音更响了

猛吞了几口口水后,冰凌转过头面对着门回道:

“真的没事,我只是将一个发钗弄坏了。”

“哦!那公主您小心一点,别伤了自己。”虽然仍是不信,不过听到公主的语气正常了,小芙也没继续追问了。

“嗯!”冰凌大声回应,迫不及待的转过头,再一次睁大双眼看向铜镜。天啊!镜中那张脸真的是她的吗?没错那就是她的。

因为那两弯如青山舍黛的柳眉儿,决对是她美人娘亲的标志­性­产物。小扇子般弯弯翘起的睫毛下那一双睁得又大又圆,虽露着惊讶光芒却仍是清澈得如夜间星辰一般流盼生晖,又如秋水泛波似的杏眼明眸。与君无邪那双勾魂摄魄的迷人凤眼简直如出一撤。

还有那与颧齐高的挺秀瑶鼻,以及那张巧如樱桃,红似胭脂的小嘴。这些都是美人娘亲与君无邪的合成产物一点也不会错。抬手抚上那张细润如美玉般的熟悉脸庞,这才是她的。只有这脸型是与她前世完全一样的。

看着镜中那张吸取了三张优秀面貌之­精­华,犹如经过­精­密电脑排版而­精­心合成的面容。不,不能用合成来比喻它。因为它们镶嵌在一起的完美与自然度。决对是集全世界所有先进整容术也不可能打造得出来的。一张完美的面容是需要形与神的完美结合的。先进的技术可以打造出完美的五官,也就是形。而神却是与身俱来的。它是人类美容界至今无法攻克的一大难观。

而镜中的这张脸很显然是兼顾了形与神的完美拮晶。情不自禁的,她对着镜中的影像赞叹道:

“完美!连才叫完美!”冰凌发现深理在她心底那股对完美向往,似乎又在重新启动了。

望着镜子又以审美的眼光自我欣赏了十晌,突如其来的惊吓与惊喜也渐渐归于平静。冰凌开始考虑一个现实的问题:”它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蓦地,脑子里面忽地闪过在岛上时师祖母给她戴面纱时的画面,当时她一心想着自己的丑容不要吓着西门擎天,完全没在意师祖母那奇怪的表情。

现在想想,师祖母从她一上岛就一直强调不准她在意容貌。不准她带面纱。而且她当时又是那么希望将西门擎天扔回海里去喂鱼。她怎么可能还会体贴的怕他受到惊吓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怕西门擎天看见她的真颜而迷上她。对,一定是这样。

不是她自恋,而是这张面容的确有那种勾魂摄魄的潜质。勾魂!两弯秀眉倏地又往眉心聚集,清澈的眸子中两簇火苗缓缓升起,噙着淡笑的面部猛然黯沉下来,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忿忿的指天怨道:

“可恶的老天,你先是让我丑得不敢见人,现在又让我美得不能见人!你这不是成心玩我吗?”

可是怨天有用的话,她现在应该在温馨的家里看着电视,吹着空调呢!无奈的垂下手指,心里仍是不服气的骂道nnd!难不成是她前世跟面纱结了缘,所以它要一世跟着她?

“公主,您真的不需要奴婢帮忙吗?时辰就快到了唉,”门外又传来了小芙担忧的催促声。

“好了!别催了。”没好气的冲门吼道。

一向淡漠的公主发火了,肯定是那些衣物难住她了。小芙自觉的想到。她又拍着门自荐道:

“公主,您就让小芙来帮您吧!”完了她又加了一句“反正您也戴着面纱。我又看不见你的脸。”

她不提面纱还好,一听面纱冰凌的火气更旺了。“唰!”的一下,她将面纱撕成了两半。可恶,她不管了,勾魂就勾魂吧!反正只要她的魂还在体内就好!

“嘎!”门从里面开了。“进来吧,”仍然是火药味十足的声音。

可是原本急切的想要进门帮忙的人却是一点进去心也没有了。

看着望着她的脸双眼发直,忘了呼吸的宫女小芙。冰凌再一次在心里哀叹!事实证明,她现在的这张脸连女孩的魂都能勾。看来她真的与面纱有缘。

“唉!”

她转身快速的从袖中取出另一张面纱带在头上,然后抽出一张手帕,回身,用力放在小宫女手里,无奈的叫道:

“小芙还魂了!快将你邪恶心的口水擦掉吧。”

“啊!”惊呼一声,小芙骤然回神,双颊顿时变成了两个熟透的红苹果。慌忙抬手用衣袖猛擦嘴角的口水,随即羞涩地向冰凌飞去一眼!

冰凌不由得浑身一麻,不由自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啊!快收回你的眼神。”她连忙跳离小芙,同时急呼道。与此同时,游魂归位的小芙也在瞠目结舌的惊呼:”天啊!公主您…您..”

“您什么您?是不是觉得我戴面纱的决定很英明呢?”冰凌接过她的话,自嘲的问道。

“嗯,嗯 ”小芙瞪着大眼睛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好了,你别再点了。”冰凌哭笑不得的举手阻止道:”把你的脖子点断了。我可不负责给你接。”

小芙很听话的停下了点头。“嗝!”她咽了一口口水,腮上再一次泛起腼腆的的红云。眼睛不敢再往冰凌脸上看,当她赧赧的目光触及到冰凌床上的礼服时,她猛然忆起了自己的使命,顿时,所有的娇羞与矜持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天啊!时辰到了!公主您居然连衣服都还没换!”她连忙的冲过去将门关上,然后拉着冰凌住床边推。接着她开始清理床上的杂物“哇!还有的礼服呢?怎么只有三件?应该有十二件的吧!”嘴里喃喃的自语道。”难道是她们送错了?不可能啊..”

“噗嗤!”冰凌被小芙的表情逗乐了!“呵呵,小芙你的表情好可爱啊!”连她这个美容专家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可以在瞬间转换那么多种。

“公主,您还笑!虽然您是天生丽质,美若天仙,艳若桃李。可是您也不能穿这身劲装去参加大王的国宴吧?所以这些礼服您还得穿啊!现在真的是没时间了啦!您怎么就不着急呢!”小芙拉过冰凌,碎碎念念的开始给她宽衣。

“哈哈哈!”冰凌笑得已经直不起腰了,从美人娘来去逝以后,她第一次任由别人近身帮她穿戴衣物。突然感觉小芙的动作停下来了,冰凌不自觉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正在打开衣拒找另外的那些衣物。

“小芙,那些衣物你不用拿了。我只穿床上这三件,要不然你还是出去,由我自己来穿好了!”冰凌恢复一惯的淡漠语气,正­色­说道。

小芙的抱着衣物的手顿时僵住了。

就在她怔仲的那一瞬间,冰凌已经自己将床上的白­色­素裙套在身上了,紧接着她快速的套上那层多余的絮­色­轻纱水袖云裳。这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因为只穿素裙,在这个时代肯定是会遭人唾弃的。但是像她现在这样的穿着,虽然不符公主尊贵身份。却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的打扮了。更何况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从未承认过她是东齐的公主。

小芙见在衣物上已经无能为力了,只求能让公主在配飾上显得尊贵一些。可是她转了一圈,房间里面那些原先装着饰物的器皿里全都空了。

“公主发钗和配饰呢?”

冰凌正梳着那头一直最令她满意的青丝,突听小芙问起。她住桌下一指,随口回道:

“在桌子底下那只箱子里面。那些东西全送你了。”

“公,公主,您,您别吓小芙!那些东西可是太后和贤王妃专门为您准备的。每一件都代表着公主的尊贵身份,岂是奴婢这样的贱命可以配戴的。”小芙惊愕的颤声回道。然后小心翼冀的一件一件将那些饰物取出来摆好。

冰凌取了一条与纱衣同­色­的紫­色­丝带,将到背心的长发从十间随意的一绑,放下木梳啦淡淡的回道:“哦!那你就先好好收着吧。”她起身理了理头上的面纱,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而小芙仍然在那边专注的想着这枝紫钗有多配公主的衣服,那枝步摇有多配公主的面纱…

东方明旭和上官神医在见了冰凌的打扮后,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她敢保证,如果她真的将那些东西全套在身上了。他们俩才会眼睛落地呢!

三人携手前往国宴的举办地‘长德殿’。‘长德殿’位于‘勤政殿’的侧面,是齐国接待外使和贵宾以及举行各种传统大典之所。远远看过去是威严肃穆。走进里面却又是金碧辉煌的另一番景象。

有了上一次迟到的尴尬经历,冰凌这次不敢再有误了。当他们到时,大殿中只到了一些官员。王室成员一个都没到。东方明旭制止了传讯太监的大声通传。师徒三人相当低调的进了会场,再找了一个背光的角落落座。三人悠然自得的吃着餐桌上各种东齐特有的奇珍异果,品着香茗。听着悦耳的丝竹声,观赏着殿中共妙龄舞女们婀娜的舞姿。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是被迫来参加此宴的。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殿里面的宾客越聚越多。虽然冰凌没兴趣听那些传报声,不过那些声音却是自动的要传入她们的耳朵。虽然不认得那些人,不过她却听出了其中的一点点门道。那就是来参加宴会的人,似乎都是按照官职的大小而入场的。她想,这也是他们进来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被人注意的原因所在吧,

“贤王,王妃,王子驾道!”

突来的传报声,打乱了原先的详和气氛。笙箫顿止,歌舞立停。所有的人都向门口进来的三人行礼问安。唯有那角落里面的一桌毫无动静。本来他们在最末,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可偏偏有好事者要出来Сhā上那么一句:

“贤王驾到,几位还不起身相迎?”

有人提醒了,他们要是再不动。肯定只会引来更多的关注。因此,师徒三人也顺应朝流起身弯腰相迎。

可是,就算这样,已经慢了一拍的他们也免不了引来贤王敏锐的注目。只一眼,他就已经领着家人,经直穿过众多官员。朝着这个角落走来了。而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们一家人往这边看来。

“旭儿给王叔,王婶请安!”眼见避无可避了,东方明旭只好挺身上前率先向贤王夫­妇­请安。

人群中顿时暴发出一连串嘖嘖的惊呼声!老天!坐在他们身后那个穿着一身普通衣物的少年,居然是离家五年的王子?那么他身边的两人不用说就是今天的另外两们贵宾大小神医了?那些没有认出东方明旭和冰凌的官员们直怨自己眼浊。竟然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拍马机会。

贤王锐利的目光掠过他,直直的看向他身后的人淡淡的回应:“免礼!

贤王妃则在听到他的问安后,惊怔了片刻,然后突然一把推开东方明旭,一把将他身后的人搂进了怀里。完全无视旁人的震撼及冰凌的感受。紧紧的搂着好半晌,她才哽咽的颤声问道:“冰儿?你是冰儿对不对?”

晕,人都被她抱了半天了才问是不是,如果现在说不是,她能松手的话。冰凌肯定会这么说。可是嘴里却不自然的冒出一句:

“王妃还是这样漂亮。”很少说客套话,所以从她嘴里冒出来的客套话听着相当的生硬与别扭。连她自己都觉得刺耳。旁人更是错愕非常!

“丫头!叫母妃!”贤王怜爱的摸着冰凌的头发提醒道。

冰凌无语,她­干­脆将头埋进贤王妃的怀里由她抱着好了,反正她现在并不反感她身上那清幽的兰花香。

不是她磨叽,而是她真的叫不出口!因为她当初帮贤王妃治病时,是以换龙胆花为条件,且带有赌约的­性­质,因此,当时她只管治病,根本就没有投入任何的感情进去。连最基本的医生与病人间的感情都没有。可以说贤王妃与她来说,与陌生人根本就没有两样。要她叫个陌女人为母妃,真的是很困难的事。更何况他们还要逼她认亲,这就更叫她反感了。

只不过,刚才贤王妃乍一见到她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惊喜与柔情是真真切切的将她的心深深的撼动了一下。她双眸中的关怀是无法做假的,里面充满了一个母亲对子女的浑厚感情。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将她推开,她才会安静的由她抱着。她才会说出那种别扭的客套话。她想或者贤王夫­妇­真的是将她当成女儿了吧。

“母妃,念儿也要抱抱!”稚气的童音中带着溶烈的不满。一双小柔­嫩­的小手用力拉扯着冰凌的衣襟。意图将这抢了他娘亲的坏人给驱逐出境。

贤王妃轻轻放开冰凌,弯腰抱起脚边的小豆丁。兴奋的教导道:

“念儿快叫王姐,她就是你的冰儿王姐,”然后又转头向冰凌介绍道:“冰儿他就是你赐给我和王爷的孩子,他叫念冰。”

“姐姐抱,姐姐抱抱”小家伙张开双臂就住冰凌身上扑。冰凌来不及躲闪,只能伸手托住他。四岁的小孩天真活泼,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十三年见到过最正常的一个小朋友,她,东方明旭,上官雨晨,以及那个五岁的小魔头诸葛江心全都不能算正常小孩。

“冰儿长高了,都跟我一样高了。”贤王妃非常慈爱的环着冰凌的肩念道。然后又向东方明旭身边的上官神医真诚的谢道:

“上官神医,谢谢您将冰儿找回来了。”

“上官神医能不计前嫌将冰儿递回来,我们真的要好好感谢你!”贤王也向上官神医点头至谢。

终于轮到上官神医说话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想王爷和王妃可以有些误会了,冰儿并没有答应成为贵国公主,而我也从来没有答应要让冰儿认两位为义父母”

“轰!”大殿中从贤王夫­妇­出现就禁声的人群,顿时如炸了锅似的开始沸腾起来。居然敢藐视他们至高无上,尊贵无比的王室尊严,他们可不管这人是神医还是神仙?总之,他们的王爷,大王看上了的人,这公主你当也要当,不当也得当!

而几个当事人则完全陷入了沉默,上官神医漠然的看着贤王,贤王夫­妇­黯然的望向冰凌。似乎想听她的回答,而冰凌则在逗着小家伙玩。

“王上驾到!楚王驾到,太后,皇后,贵妃…”

一连串大人物的到来,将追尴尬的场面打破了。

威严老沉的齐王与年青英武的楚王并肩在前,后面紧跟着太后皇后王子公主及一­干­后官妃嫔缓缓步入。

“参见大王!我王万福!”哗啦啦所有的人全部跪了下去,唯有上官神医和抱着小念冰的冰凌鹤立­鸡­群。

这样的情况是齐王意料之中的,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师徒俩一眼就往主场中主位上走去。

而西门擎天的目光融及挺直的立在人群中的师徒俩时,却是诧异的愣了一瞬后,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他已经领教过冰凌和她那两位师祖的不俗,可是他以为那也只限于在没人的海岛上而已,他怎么也没想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仍然能够坚持那样的不俗,他不知道是该佩服他们的勇敢还是感叹他们的固执。

而太后和皇后他们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冰凌师徒身上,她们倒不在意她下跪的事情,因为齐王已经给过她不跪的特赦令了。她们的目光锁在了冰凌的那身打扮之上了。在从头至脚的打量了冰凌一番后,她们的脸­色­同时变了变。心里一定在骂,这死丫头怎么穿得这么寒惨,真是丢她们王室的脸。

“平身!”齐王在让楚王坐下之后,才对着仍跪地的群臣丢出两个字。

“谢王上!”群臣起立。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神医师徒三人也往之前的位置上走。可是不幸的是齐王那双充满狡猾光芒的眸子忽然落在了他们身上。

“旭儿,带你的师傅师妹到前面的贵宾席入座!”

三人顿时止步。冰凌怀里的小家伙也跟着起哄道:

“姐姐,我要坐前面。”

“师傅!”东方明旭叫上官神医。上官神医点了点头,朝着前排走去。冰凌与东方明旭随后跟了过去。贤王夫­妇­相视一笑,也跟了过去。

在东方明旭在为上神医指引座位时,同坐于客席的西门擎天很绅士的为冰凌拉开了的椅子。招呼她坐在他的身边。”冰凌坐这里!”

“谢谢,”冰凌抱着小家伙入座。小家伙一坐下后,一刻也闲不住的就往太后那边跑去了。

第三十三章

随着齐王的一声令下,一声华丽壮观的盛宴正式开始。美酒佳肴依续而上,笙笙歌舞也随之响应,…虽然对此全无兴趣不过冰凌也因有了这些场面上的掩护,让齐王与太后那几双虎视眈眈的视线终于与她隔断开来而松了口气齐王与楚王一番客套,对饮三盅后楚王得到了解脱。而齐王则被他的那些可爱的臣子们给缠住敬酒了

趁此机会西门擎天开始转头与身边的冰凌搭该而冰凌也正好转过头去有话问他,

“冰凌!”

“西门”

同时望着对方叫出声,两人相视毙尔。西门擎天抢先抬手示意冰凌先说。

“你见到西门擎仁了吗?”冰凌也不跟他客气了,她小声问道。

西门擎天脸上­阴­霾骤起,眼中的杀气骤现即隐。闭目再睁,已然清朗如夕。他含笑望着冰凌,缓缓点头道谢:

“谢谢你冰凌!你真是我的贵人!”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而且我也会将另外的那些人证一并送你。”冰凌趁机开价。

“条件?”西门擎天意外的脱口问道。

“对,条件!”冰凌郑重点头肯定他没听错。她千里迢迢的帮他送来人犯,可不是就为听一句谢那么简单。她还没那么好心。

“好,你说你想要什么?无论是名或利,我都会满足你。”西门擎天眼中兴味浓浓。他真的很意外冰凌会跟他谈茶件。因为当初他说要回报他们时,他们是那么的不屑。而就在今天他更是亲眼目睹了她连齐国的公主都要拒绝。那么她会跟他谈什么条件呢?他很期待!

冰凌盯着西门擎天的眼睛,用只能是他们两人能听到的传音密功郑重的对他说:

“我不管你与齐王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只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不能对青龙国发起战争。”

“你怎么知道?”他刚刚才与齐王达成协义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他不相信齐王会将这种事告诉她,而且他一直跟齐王在一起。所以齐王跟本就没那个机会。西门擎天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感。

她当然知道,而且用脚尖也能想到好吧!

“我本来可以让西门擎仁回去跟你斗个你死我活的,我想这样你们西楚也不会有太多的­精­力去攻打别国了。”冰凌无视西门擎天的疑问,接着说道:“但是,你那个弟弟居然敢利用我的名去诱捕我师博跟东方。所以我必须得让他受到相应的惩罚。”

他知道她说话耿直,可是她也不用说得那么直吧!这样将他刚刚才酿起对她的旖旎情绪全都冲淡了不说,还让他很沮丧唉!西门擎天双目微眯的望着冰凌问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惩罚他?或者说直接杀了他?”

那样他也少了个对手,而且也不至于多欠她一份情吧!

“我以为你会比我更想惩罚他呢?”冰凌瞪了西门一眼,漠然回道:”如果你实在觉得亲兄弟不好下手的话?我可以将他带走。那样你就可以当做没欠我人情了。”

呃!这样也被戳穿了!西门擎天目光闪了闪。连忙敛神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非常感谢你将擎仁给我送来。我一直以为是北燕的人搞的鬼,没想到居然是我的亲王弟要害我。”

当然他更清楚如果齐王不是见西门擎仁被摇,知道他们的内战就要喧告结速,只要他现在平安回去西楚王位就仍是他的。齐王根本不会与他谈任何事。更不会答应帮他的忙与他达成协义了。所以他欠冰凌的这份人情真的不小。

“你知道就好,那么你是答应了?”冰凌紧紧追问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为什么只关心青龙?”西门擎天不置可否的微微挑眉问道。

“很简单,一是因为我生长在青龙国。二是因为青龙国的国王和国民都没有你们那样的野心。”冰凌秀眉一扬,畅然回道。

就因为这个吗?那么君无邪还真是幸运!西门擎天浓眉微蹙,不以为诩的问道:

“你又怎么知道青龙国君没有与我们一样的雅心壮志呢?”

“我能知道你有,自然也能知道他没有。”冰凌淡淡的回道。语气已经相当的冷漠了。似不想再跟他绕。令了,她­干­脆的问道: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西门擎天立刻感受到自冰凌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寒气,知道她的耐心就快耗尽了。他也不在继续跟她绕了,于是故做坚难的咬牙承诺道:

“不!我答应你。只要清龙不先杞我西楚。我决不主动出兵。”

等的就是这句话,冰凌身上的寒气顿敛。面纱下的杏眸中一丝笑意已达眼底。“好,我会将剩下的那些证人全部交给你的。“淡淡的声音中难掩得逞的兴奋。

“好!谢了!”西门擎天嘴角微微勾出一抹淡笑。

对于那些她所谓的人证。他根本就不在意。因为他自己就是最有利的人证。只要他带着擎仁回去,无需任何旁证他就能治西门擎仁的罪了。之所以会答应她的条件,除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和解困之情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已经与齐王达成了的协议与她的要求并不相驳。

“这里的海鲜虽然没有你做的味鲜,不过味道也很好。冰凌为何不吃?”西门擎天望着冰凌身前未动过的食物,笑着问道。

冰凌扫了一眼那些­精­致的食物,淡淡的回道:

“我们来了有些时候了,齐国的点心和水果同样诱人,所以我刚才已经吃饱了。”

宴会前就吃饱了?西门擎天相当无语。这样的话如果是换成别的女孩说出来,他一定会很不耻她会有如此不矜持的行为。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冰凌诚实得可爱。因为这样的话只从她嘴里说出来才会变得那么坦然,似乎原本就该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要拒绝成为东齐的公主?做公主不好吗?”西门擎天扯开话题问道。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冰凌淡淡的回道。目光不自觉的转向了前面的舞台。不知什么时候,舞台上的舞女已经换成了独凑。一个穿着浓重礼服的少女,正专注的在弹凑古琴。琴旁青烟缭绕,琴声请亮优雅,无论是意与境都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追随口冰凌也不由自主的进入了少女的旋律中。

而她身旁人的目光却始终在跟着她的节拍走。虽然看不见她面纱下的脸,不过从她的肢休动作西门擎天也能猜测出她那专注的表情会有多么惹人怜爱。

“铛!”琴音嘎然而止,瞬间的沉寂后,殿中爆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浓装少女缓缓起身,朝着主位上的齐王和太后一­干­人等深深一礼,徐徐转身朝着众多大臣们微微一晒。最后那双灵动而羞赧的目光落到了冰凌身边,就再也没有移动了。

冰凌禁不住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与西门擎天的灼灼目光不期而遇。而此时台上的那双灵动的目光,已然变成了两道利芒朝她­射­来了。当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点时,她已经来不及避闪了。因为台上的那位已经在向她喧战了。

“听说冰凌妹妹从小就是琴棋书画中馈女红无一不­精­的奇女子。不知今日能否一睹妹妹神彩呢?”面含微笑,声音娇美,语气真诚。只可惜她的真诚与笑意一样未达眼底。

易巧儿是这样,眼前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公主同样如此。为什么她觉得可爱的女孩都要视她为敌呢?冰凌啼笑皆非的想到。

不等冰凌回应,另一个嗲得让人发颤的声音跟着起哄道:“大王,依臣妾看不如让明婵公主与冰凌公主对决一场怎么样?她们俩可都是被称为奇才的公主哦!”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一点也没加掩饰。

“哈哈哈,爱妃这个提意不错!”齐王朝着那位多嘴的妃子赞叹的嘉许道。兴味满满的望着冰凌问道:

“冰儿?你怎么看?你是要弹琴亦感书画?”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向冰凌聚焦过来,有期待的,有不屑的,更多的是看热闹的。谁都知道明婵公主的是东齐公认的第一才女,她的琴和画更是堪当国手。连她的师傅当今的御用琴师,当世第一才子纪元都要自叹佛如。这样的比试结果可想而知。

冰凌没有回应,面纱下的嘴角轻轻扯出两条嘲弄讥诮的纹路。她想说的只有两个字”无聊!

“冰儿专攻的是医术,与明婵公主所修的乐理并不可比。臣妾看还是由明婵公主独凑吧!”见冰凌不答话,贤王起身为冰凌解围。

“王叔说得极是,我做王姐的怎么可以占妹妹的便宜呢!那就排除医术和琴画。别的由妹妹出题吧!”明婵公主笑着说道。很显然,她今天一定要与冰凌比一场才肯甘休。

冰凌仍然没有出声,她嘴角的讥诮纹路却已堆积成不眉的褶子了。当她是什么啊?她凭什么要来哄这帮想要看她笑话的人开心啊!

东方明旭倏地起身,身影一闪潇洒的跃至明婵公主身边。语气不善的说道:

“王姐要比什么?旭儿陪你吧!冰儿的­性­子一向淡薄,她从来不与人争高低!”

“王弟这是什么话?你在是说我喜欢出风头吗?“明婵公主委屈的质问道:“我只不过是听从父王的指示而已。”

言下之意,你是在怪父王咯!不等东方明旭回应,她又露出笑脸柔声说道:

“不过,难得王弟有这个雅致,不如咱们姐弟两今日就合凑一曲,当是欢迎远道而来的楚王陛下吧!”说完目光赧然的目光不时瞥向客席的西门擎天。

从小生长在王宫中的西门擎天怎么可能看不清目前的情况呢!不过或计是出于男人的本­性­,他似乎正在享受着两个优秀美丽的公主因他而争锋吃醋的感觉。又或者是他想试试他身边的冰儿究境能忍到几时?最后会不会接爱挑战?因此他并未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是默默的观赏着这场以他为男主的闹剧。

而冰凌始终沉默以对,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跟人家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比拼。因此,原本的姐妹战就这样演变成姐弟战了。

“王姐请先!”东方明旭伸士的举萧礼让。

“好,咱们就合凑一曲比较简单的曲目吧!”明婵公主笑着回道。一挑眼眉,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算计。

她一向妒忌东方明旭有皇后亲娘当靠山。从小什么也不学,带着一副病恹恹的身子却最得齐王偏宠。而她无论多么有才,多么博学,也逃不了她母妃只是一个歌姬的低贱身份。因此,齐王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她想要罢托低贱的命运,就只能靠她自己。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她知道西楚国君并未封后,也知道他意圄于东齐连盟。她不会让任何人挡她的道。当然包括这个不学无术的小王弟。她也正想借机让父王看看,谁才能给东齐长脸,谁才是他该重视的。

明婵公主优雅的落坐,十指轻转,婉转的琴声立刻由指间倾泻而出口

“请魂曲!“紧接着有人惊呼!

“真的是失传已久的清魂曲!”深谙音律的礼部尚书陈大人发出了惊讶的感叹!

“想不到公主竟然能将清魂曲弹至如此境界!真是奇才啊!”

接着众多膜拜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公主。明婵公主似早已料到有些效果,她并不在意众人的惊呼。她先斜窥西门擎天一眼,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得勾起一抹笑意。她知道他终于注意到她了。

她得意的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冰凌。紧接着她的目光从齐王那满意的脸上移至她身前的小王弟身上。目光中充满了只有台上之人才能看到的挑衅。

东方明旭回她一个淡笑。他抬手将萧放于嘴边,轻启朱­唇­同样的旋律,更加清亮的萧声缓缓流出口台下又是一阵惊呼!

可是抚琴的手却明显颤了一下。一个音符错,优美的乐曲顿时变成了刺耳的噪音。这也是为何此曲会失传的原因。因为极少有人能一个音符都不错的将它完美的弹凑出来。明婵公主顿时面红耳赤的停下了手指的动作。

而萧声却似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时而优扬,时而低沉,时而婉转,时而飘渺,…如行云流水一般美妙的旋律轻轻拔动了众人的心弦。将所有人都带入了音律的意竟中。清魂曲噫为清洁灵魂只有灵魂纯净无暇之人方可奏出其真实的意境来。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静得连一点呼吸声都听不见。好半晌之后,人们才从萧声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响亮的掌声几乎要将殿顶掀起,直冲云完

“小王子居然对音律的造诣如此之高!真是我东齐之幸啊!”拍马屁的人永远不会错过时机。

不等另一拔马屁拍响,东方明旭淡淡的丢出一句双响炮:

“尚书大人过誉了。谈不上什么造诣,本王只不过是学到了师博的一点皮毛,连师妹的一层都不及。”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全场!一点皮毛已经如此深厚了,那么他的师傅该是什么样的?陈大人急切的问道:

“敢问王子是受哪位音律前辈所教?”

大家都知道礼部尚书阵大人嗜乐如命,最喜寻觅知音人。因此,对他不顾合场合的问话一点也不以为怪。更何况他们也很想知道王子所指的那位高人到底是谁?

“对啊!王儿的音律是跟哪位名师所学呢?连本宫都不知道呢!”看看,连皇后都好奇了!

“本王的师傅一直就只有一位,他现在也在场,大家也都认识。”东方明旭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上官神医说道。众人的目光全部跟着他转向上官神医。

“神医通音律?”阵大人第一个不相信的惊呼出来。

对啊!大家都只知道神医医术­精­湛武功高强。可是从未听说过他连音律也­精­善啊!似乎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可是他们又不能说王子撒谎骗人吧!因此,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怪异。

“既然王弟说你师妹的造诣比你更好,那么她为何不应战呢?莫非她故意藐视父王的王令!”原本想要让别人难堪,可是却让自已出了丑的明婵公主,不肯就此服输罢手。她抓住东方明旭的话蔗紧紧逼问道。

东方明旭气急败坏的瞪了明婵公主一眼,用眼神问道:“你到底想千嘛?冰儿哪里惹你了?”

“不想­干­嘛!我今天一定要跟她比”明婵公主回以冷笑。

“希望你不要后悔!“东方明旭警告的瞪视她。海+=天%+中%文首+发

“我只后悔不该跟你比!”明婵公主愤慨的瞪回他。

舞台上姐弟俩四目相对,电光火闪的对峙着。舞台下众人的目光仍在上官神医与冰凌之间转动。而被他们看的两人则旁若无事的看着舞台上的两个。

眼前的局面如果不让神医师徒有一人出来证明的话,似乎东方小王子的人品就要遭人受到质疑了。因此当齐王与太后相视一眼后,终于由太后向冰凌下了最后通碟:

“冰凌,如果你真的懂音律的话,就随便弹奏一曲吧!就当为哀家贺寿好了!旭儿为了寻你,可是有五年都没有给哀家拜过寿了!”完了她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实在不懂,那么就为旭儿声明一下。哀家想他也是为了不让你难堪才会那么说的吧!”

冰凌一直注视着东方明旭与那位公主之间的斗争。她当然知道东方明旭是为她而战。虽然她的确认为他没那个必要。不过太后提到东方明旭找了她五年之事,却没办法不让她触动。她想这才是齐王他们一家人不待见她的真正原因吧!五年时间的确是她欠了他们的。那么她就当还债而将就他们一回好了。思及此,冰凌倏地站起来,淡淡的问道:

“不知明婵公主想要比什么?怎么个比法?”

忽!女神医终于应战了!殿中的气氛顿时开始热烈起来。如果说齐王提出比赛之时,看女神医笑话和热闹的人居多的话。那么现在,期待的目光肯定是占了决大多数。虽然他们还是不太相信小王子的话,不过见她敢应战了,他们也就信了个七八分了。

“如果光比一样似乎对妹妹有欠公正,不如咱们就以三局两胜为准。咱们各出一题,然后请楚王来为咱们出最后一题。妹妹觉得如何?”明婵公主面带微笑,一口一个妹妹的就将现则自说自定了。可是话里行间却全是为别人着想的意思。

“随便吧!”冰凌漠然回道。

明婵公主娇柔妩媚将羞赧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西门擎天,柔声问道:

“不知楚王可愿意受累为我姐妹出题助兴?”

天啊!这声音!冰凌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她猛然转过脸去,想看一看西门擎天的骨头有没有酥掉?遗憾的是,她看的到的除了他嘴角一闪而逝的轻蔑之外,就剜下那双鹰眸中的诡谲眼神了。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被电得魂飞魄散,骨酥­肉­麻的镜头。

“本王乐意之至!”感觉到冰凌的凝视,西门擎天回头冲她抿­唇­一笑,欣然应诺。

明明是她问的话,楚王为何要笑望着冰凌回?她不会让那个只能藏头露脸的贱丫头得逞的。明婵公主眸中的­阴­诲乍现即隐。她轻启胭­唇­:

“那么第一题咱们就再比乐理如何?我想父王和太后一定想知道王弟刚才有没有说谎吧!”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春风般温和,声音如夜莺一般甜润。可是说出的话却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随便!”冰凌淡淡的说道。

“冰儿为师与你合奏一曲可好?”上官神医突然起身说道。

神医就是神医啊!真是语不惊人势不休啊!刚才大家那么期待他们师徒俩是纹细不动。现在居然又两人一起来了。众人除了惊愕当然就是更加期待了。

齐王和太后、王后等人也全然惊愕的面面相觑。

不过冰凌的一句回话,立刻将众人刚刚高涨的热情给打回到冰点以下。

“好啊!咱们都有五年多没有一起合奏过了!不过我也有五年多没有碰过琴了!”

天啊!五年没有碰过琴了!想想五年前才八岁的她能有多高的琴技?众人忍不住想说:算了这局你直接认输吧!别来残害咱们的耳朵了!

可是当事人却一定也没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嘛。她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裙罢。然后原地一旋,众人只觉紫影一闪。冰凌已经如一抹紫­色­的轻烟似的飘然落到了十几仗之外的舞台侧边的琴师席外。好­棒­的身手啊!众人禁不住想如果是比舞姿或者武功,神医公主一定能胜!不过琴艺嘛!他们不敢奢望了!

“哪位可以借琴一用?”冰凌冲着琴师们客气的问道。

坐在首位的一个青秀琴师立刻将身前的琴双手奉上:

“小生的琴愿借公主一用!”

“谢谢!”冰凌双手接过古琴转身上台。

这时上官神医也已经跃上台了。东方明旭主动将手中的玉萧借于师博。并歉然的看了师博和冰凌一眼,然后退下台回到自已的坐位。

冰凌架好琴后与师傅对视一眼。师徒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同时做出了一个报复­性­的动作,调琴试音。顷刻间叮叮铛铛的琴声与牛角号子般的萧声顿时交汇成一曲极度刺耳的燥音。

抵抗力强的人蹙起了眉头,抵御力弱的人­干­脆用双手掩住了耳朵。齐王和太后是一面掩耳,一面后悔刚才的决定了。明婵公主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贤王夫­妇­则狼狼的瞪着明婵公主。都是她让冰儿出丑。

西门擎天脸上桂着古怪的笑容,眸中满是兴味的看着台上乱弹琴的师徒俩。他敢保证叫两个御用琴师,也弹不出他们的这种效果。当然那些不会弹琴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东方明旭则在低头偷笑。他虽然知道师傅和冰儿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个­性­。不过他实在没想到师傅他们会以这种方式来回敬那些家伙。特别是看着太后和他父王蹙眉捂耳的姿态,要他憋住不笑出声来,真的是太难了!天啊!忍笑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他真的好想放声大笑出来。

就在齐王忍不住要张。叫停之际。突然,拉据一样的琴声变得欢快流畅了;刺耳的萧声也悠然变得婉转清新了。众人猛的松了一口气,他们来不及思索乐声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紧接着他们就被豪迈奔放的乐曲所吸!了。

一曲“笑傲江湖”震撼了无数人心。它是冰凌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当年之所以没有学钢琴而选了学古琴,很大一部原因就是因为听了这一支曲子。而当初她无聊之际,偷偷用师博的琴弹了一次。正好被师博给逮了个正着。原以为师傅会责骂她,却没想到师博却急着叫她教他。而且他自然的以为她是跟她美人娘亲学的琴。因为听说她美人娘亲的琴艺是无人匹敌的­棒­。

第三十四章

令人激|情澎湃的豪迈乐声巳然停止,可是望眼台下众人的神魂却依旧游荡在那令人神往的江湖意境十迟迟不愿回归。冰凌与神医相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神情。原来这些每天泡在酒林­肉­林中的腐虫们,也能与那么自由豪放的音乐产生共鸣。真的是令人眼界大开啊!

冰凌转头看向明婵公主,只见她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样子比吞了苍蝇更加难看。有句老话叫做:“辱人者必自辱之,”冰凌很想送于这位自视甚高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这擂台还要继续下去吗?”冰凌淡淡的问道,语气中除了无奈更多的是不耻。

清冷的声音终于将众人的游魂给收了回来。紧接着惊叹声与赞扬声和着热烈得如同雷鼓一样的掌声同时响起。

“好曲。”

“妙曲。”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神医不愧为神啊。”那位礼部尚书大人望着神医的那表情,简直就差顶礼膜拜了。

“还要继续吗。”冰凌又问。这次她是面向主位上的太后和齐王问的。因为那位公主始终都没有还魂的迹象。

“继续,继续,当然继续。”齐王连连颌首回道:“第一局两位公主的琴技不分伯仲,就算平局吧。

虽然傻瓜都能分出胜负来,不过大王发话了自没有人敢有异议。而真正敢有异议的两人又根本不在意输赢。

“明蝉!接下来要比什么。”太后更是直接将决定权又交到了她的亲孙女手里了。

“啊。”明蝉公主捽然回神。“那就比女红吧,”她脱口而出。很明显她是早就准备好的了。

对于从小跟着上官神医一个大男人跑江湖的女孩来说,女红无疑是她的致命缺点。更何况他们都清楚冰凌的个­性­完全犹如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温柔和治静。

因此,当明蝉公主将这第二个比赛项。说出来之际。全场又是一片哗然。然后所有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向了台上的冰凌。这一次,目光中更多的是怜惜与同情。

“那么开始吧。”冰凌冷漠的说道。

“好。”明蝉公主自信满满的应道。转身冲台下的宫女吩咐道:“上针线锦帛。”

看着她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冰凌禁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

转眼间,就有宫女将两盘针线及两块绷好的纯白丝质屏封送上了舞台。

“妹妹请先选吧,”明蝉公主依旧挂着招牌笑容,温柔的请道。

“公主真的要我选,”冰凌淡淡的问道。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冰凌接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妹妹无需客气。”明蝉公主嗤然回道。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两张同样的白锦,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下一刻她就后悔那么大方了。

“即然公主那么大方,冰凌也就不客气了。”冰凌闪冷的说道,语气冰冷得让人襟寒。说话的同时,她倏地伏身拉开裙罢。

“呀!”众人不禁惊呼出来。天啊!众目睽睽下,公主居然做出如此不雅之举动,她想­干­什么,就算认输也不能这样做吧,虽然张着大嘴想着公主的行为不敛,可是他们却无一人闭目不看的。反而是全部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冰凌鄙视的回敬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一眼,快速取出随身携带于小腿的手术用具。原本是带于腰间的,可是因为这身礼服,她不得不将它们绑在小腿上。冰凌取出一柄锃亮,锃亮的手术刀,在明蝉公主面前一晃。淡淡的说道:

“公主殿下,冰凌就选您的右手拇指好了。”

光看着冰凌手中的那柄刀,明蝉公主己然冷汗涔涔了。再听冰凌那番冰冷刺骨,又没头没脑的话。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双腿一软,趔趄的退了两步。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你什么意思?”

其他们同样一头雾水的望着冰凌,她到底想­干­什么呢?难道恼羞成怒想要当众刺杀公主。

“冰凌,你想­干­什么?快将刀子收起来。”太后厉声制止道,似怕冰凌不顾一切,她又放缓语气劝解道:

“如果你不会女红直接认输,也才一局嘛,下一局你可能还有机会赢也说不定啊。”

“太后娘娘,您可能误会了。我不但会女红,而且还特别­精­通呢。”冰凌淡淡的嘲弄道。顿了一下,无视错愕的众人。她突然话锋一转,冷冷的说道:

“只不过是,我觉得在布上面穿针引线实在是太过平常普通了。对于这么盛大的比赛,以及公主尊贵的身份也太不相符了。”

“那,你,你想怎么个比法。”明蝉公主嚷嚷的问道。

“我,我刚才不是选了吗,我选公主的手指啊。”冰凌淡淡的回道。似乎怕众人听不明自,她又好心的解释道:“我会让大家亲眼目睹我在公主的纤仟玉指上穿针引线的­精­彩表演。看着我将公主手指上那些比发丝更细的血管重新缝合如初。也会让她重新接过的手指纹细不变,一点也看不出痕迹。一个月后,照样弹琴奏乐 ”

冰凌的语气越来越冷厉,冷得将殿内的空气都凝固了,将所有的人都冻僵了,而明蝉公主更是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全部手指,并连连后退,一直这到舞台的边上。如果不是一个宫女及时上前扶住她,估计她已经吓得掉下舞台去了。

当然除了神医与东方明旭除外。因为他们俩对冰凌的针法那是百分之两百的放心、

过了好半晌,太后第一个回过神来,厉声叱责道:

“胡闹!你这是在胡闹!哪有在人的身上穿针引线的?而且公主好好的手指,何须你缝合。”

“好好的手,也可以切开啊,反正公主闲着也是无聊不是吗。”冰凌嗤之以鼻的冷笑道:“而且齐王与诸位喜欢看热闹的大人不是可以玩得更加刺激吗。”

明蝉公主又是一个哆嗦。

“你,你放肆。”见冰凌敢当面讽刺自己,齐王也恼羞成怒的喝道。

“放肆吗?冰凌可是按照陛下您的要求在尽量的取悦诸位哦,难道这样也有错吗。”冰凌无辜的问道。可是语气里面却全是讥讽与不屑。她已经忍得够久了,对于非要自取其辱的人,冰凌自然不会客气。五年前她不怕他们,五年后,她更加没有怕他们的理由。

“你…”齐王的脸上已然青筋暴起。眸中的狠厉正在凝聚,身上的冷冽戾气巳然清晰可辨。而冰凌与神医却是仍然神情泰然的立于台上于齐王对峙着。

暴风雨即将来临,众人无不屏息以待。

一直保持减默的西门擎天突然朗声一笑道:

“哈哈哈,冰凌公主可真是奇思妙想啊,在人的血脉之上穿针引线,还得让其恢复如初,这的确是一件极具挑战之事。不过要说让明蝉公主来试针,似乎有些欠妥。必竟公主乃娇弱之躯嘛!”

“对,楚王说得及是,不如这一场就此试就此做罢吧。”见楚王在打圆场了,贤王连忙咐和道,看着场中的情况突然生变,天知道他们夫­妇­有多胆颤心惊,他真怕齐王会在怒极之下,让人将冰凌的头给砍了。

“可是明婵公主似乎仍未尽兴啊。”西门擎天看着仍然沉浸在恐慌与惊愕中的明蝉公主,意味深长的问道,接着他又看着冰凌笑着说道:“不如就让本王来为两位公主当一回锦阜吧!”说完他又看向明蝉,问道:“明蝉公主意下如何。”

“呃!”被吓得魂飞九宵的明蝉公主终于醒过神来。她用力咽下一口口水,连连摇头道:“不,不要。我,我认输。”而她的双手依然僵直的藏在身后。

“是吗?公主确定不要再试试吗。”西门擎天戏谑的问道:“本王可是自愿献出两双手指哦,”

“不,不…”都没说完,明蝉公主已经两眼一翻晕倒在扶着她的宫女肩膀上了。

“公主!公主。”仍然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小宫女,对于突来的重量立刻要叫起来。

“住口!”齐王厉声打断宫女的要叫声。“来人送明蝉公主回寝宫。”

擂台上的擂主已经倒下了,擂台自也就不攻自破了。可是紧张的气氛却是依然没有缓和。贤王夫­妇­相视一眼后,同时起身告辞:

“王兄!冰儿与臣弟夫­妇­已经五年没见了,请允许臣弟先行带她回府了

“父王儿臣也去。”不等齐王答应,东方明旭也起身求道。

“去吧,”齐王无奈的挥手回道,他并没有为难冰凌之意。相反他一直是很欣赏冰凌的个­性­的,也正因为此,所以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激发她倔强执拗表情.以及机智聪慧的表现。可是,冰凌每每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真的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众人。进神医师徒与贤王一家三口离开。当冰凌从他身边经过时,西门擎天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出同去的话来。当他们就快踏出殿门口时。齐王突然冲着他们的背影说道:

“十三已经回到王子府了。”

只见两位神医的背影稍稍怔了一瞬,接着头也不回的大步踏出了那扇华丽的官门口

“多亏王叔王婶帮忙!否则真的不知怎么脱身了!”一出门东方明旭就抹汗叹道。

“多谢王爷王妃相助!今日这份情冰凌记下了。”冰凌认真的道谢。

“唉!看来冰儿还是不愿意当咱们的女儿啊。”贤王一手抱着熟睡的儿子,一手揽着王妃的肩膀轻轻叹道。王妃轻轻依在贤王的胸前,眼圈倏地泛红,眼眶里面顿时水雾萦绕。她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温柔的说道:“不要紧,只要我们心里当她是女儿就好了。”然后转眸看向冰凌,用更加亲和的语气说道:

“冰儿之前是我们太强求了,让你受到困扰我很抱歉。”

望着那充满母爱的目光,冰凌差点心软的就认下这一双父母了。不过想着里面那帮亲戚,她终是狠心的将脸撇向了一边。

“两位有心了,咱们平头百姓实在不敢高攀。”上官神医替冰凌婉言回绝了。

“王叔,王婶我们得回去看看十三怎么样了,就不陪二位去王府了。”东方明旭聪明的扯开话题。

“好吧,那我们告辞了。”贤王无奈的看了看冰凌。领着妻儿离开了。

东十三的样子比冰凌预想的更加可怜。虽然他们回去时,小芙已经帮他清洗过了。可是见到那张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唇­爆裂,气弱游丝的人时,她真的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月前才与他们分开的那个东方十三。

“公主,您快救救十三大人吧。“小芙一见冰凌他们进门,立刻跪地帮床上的人求请。

“起来”冰凌淡淡的说道。直接绕过小芙来到床边。神医与东方明旭也跟过过去。

听东方明旭说过他是被关在水牢,因此她首先给他检查的就是那双腿。一揭开被单,立刻一股刺鼻的腐臭扑鼻而入,冰凌秀眉聚蹙,屏住呼吸强忍着压下往外翻腾的胃酸。继续掀开他的长衫。当目光融及那条原本在北燕时受过伤的右腿时,冰凌突然觉得心脏似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似的窒闷无比。

“师傅,”冰凌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做为外科医生,她见过无数的尸体及器官,有的重度烧伤患者,全身的腐蚀面要比这大多了。可是却从没有让她如此的悚然心惊过。

正在为十三把脉及翻看着瞳孔的上官神医听到冰凌的惊呼后,立刻回头看了过去。顿时他的面部也僵住了。

而东方明旭则似呆子一样,两眼直俊愣愣的盯住床上那条腿。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腿了,充其量可以叫做腿骨。因为那整截大腿已经完全腐烂得只剩下一条白骨了。骨头周围无数正在蠕动的蛆虫正在拼命争抢着那些残余的腐­肉­。

“呕!”跟过来的小芙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转身冲了出去,趴在花坛边狂吐起来。

“师傅!冰儿!救他!”好半晌,东方明旭哑着嗓子哀求道。豆大的泪珠,似断线的珍珠般哗哗的洒落下来。虽然他早就知道十三在水牢,可是他并不知道水牢意味着什么。他以为只要十三没有被人动用酷刑,那么以他的功力关在水牢里面,也就是吃住稍差一点那么简单。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十三与他虽为主仆,却情同兄弟,这么些年除了师傅与冰儿之外,十三就是他最亲的人了。可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变成这个样子。而且那罪魁祸首还是他的亲爹,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眼前的现实。

“命可以保住,可是腿就没办治了。”神医仔细查验了一遍后,黯然的做出了结论。他车头问道:“冰儿有办治吗?

“冰儿。”东方明旭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冰凌的身上。

“我尽量试试吧,”冰凌无法拒绝。因为她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朋友成为残疾,那样太残酷了。

东方明旭和神医同时露出了希望的光彩。他们就知道冰凌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不过我得需要师傅和东方的全力配合才行。”冰凌认真的说道。

“行,没问题,只要你能将十三的腿保住。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东方明旭坚定的说道。

“师傅负责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内力恢复。”冰凌严肃的说道:“你负责给熬药补身。”她指着条腿道:“我会将他腿上的这些腐­肉­全部清除掉,然后再从他身上别的地方割­肉­来修补..”

割­肉­补缺?神医与东方明旭面面相觑。虽然震憾非常,不过他们却没有对冰凌的话产生质疑。因为他们都清楚除了相信冰凌的独特医术外,已经别无它法了。与其让十三痛苦的残疾半生,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让冰凌试上一试。

冰凌制定好治疗方案后,师傅三人就开始各施其职了。在冰凌做来前准备之际,上官神医就应用内力为十三打通受­阴­筋脉,而东方十三则自然的负责去开方布药。这几年跟着神医,他也不是白混的。虽然他的医术不及冰凌及师傅,不过比起一般的大夫来,他已经要超出一截了。

这一夜王子府的寝宫灯火通明,仿若白昼。师徒三人酣战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期之后。东方九带着西门擎天到访之际。冰凌仍然在手术进程中。

“九卫大人,公主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妨碍她救人。”在寝官门口守了一夜的小芙,用快要虚脱的身体拦在门口。

“一大早的救什么人?”东方九影蹙眉问道。

“当然是救十三大人啊,公主和神医王子三人,都忙了一整晚了。现在都没有出来。”小芙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她的眼睛却不时的在鄙视这位九卫大人。大家都和道影卫们虽然各司其职,但是实则情同手足,影如一人。可是他这位当兄长的亲自将兄弟拉去关进大牢不说,都快将人折磨死了,他还问救谁。

“胡说八道,十三不就关了几天水牢吗,又没有给他动过刑,不就是睡一觉就恢复的事。用得着神医师傅三人齐齐上阵吗。”东方九影明显不信。他的想法与东方明旭一样,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东方十三之前就有旧伤未愈。

“您真的不和道吗?”小芙耸鼻不屑的问道。语气中分明就是鬼才会信你的不知道。因为她是真的不相信东方九影会不知道关在水牢的犯人会有什么结果,虽然她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她敢用人头担保影卫们肯定知道。

东方九影被小芙的话噎得气闷至及。看她嗤着他的那眼神,似乎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奸­险之流。他忍不住沉声说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见你家公主回来了。就敢根本大人没大没小的了。

“奴婢不敢。”小芙立刻将目光收回,然后直直的盯住脚尖,不过她挡在门口的身子,去没有挪去的意思。

“九卫大人,借问一下十三是何人。”西门擎天忍不住Сhā嘴问道。他知道昨日的晚宴冰凌师徒之所以会去参加,完全是因为齐王以这个叫十三的人做要胁。

“十三是我的兄弟,也是小王子的影卫。”九影如实以告。

“只是影卫吗。”西门擎天不自觉的挑了挑眉,齐王为何会用他儿子的影卫来威胁冰凌?而连齐王都不放在眼里面的冰凌又何以会接受齐王的要胁呢。

“十三一直跟着小王子,他跟神医师徒也接触得比较多。楚王也知道神医师徒一向是不身份为交人准则的人。所以,他们一直将十三当成朋友对待,”似看出楚王的疑虑,东方九影解释道。

“是吗。”西门擎天不置可否的回道。

“两位请回吧,”小芙用力睁着就快自动合上的双眼,恭敬的请道。

“如果真是十三有事,那我就更要进去看看了。’东方九影已经感觉到异常气氛了。他伸手点了小芙的睡|­茓­,丢下一句话,与西门擎天一起冲了进去。当他们通过前殿,进到后殿推开那间泛着白光的房间门时,两人顿时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给怔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抬手揉眼。以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再看依然。

天啊!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都以为冰凌昨晚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纯属她故意编来吓唬明婵公主,恶心太后和齐王的。哪知她居然是来真的。她真的有在人身上穿针引线的本事,而且还做得那么熟练和优雅,那么他答应给她一个手指……呃!想想西门擎天就打了个寒颤。

“再去打两盆开水来。”背对着门的东方明旭一边为冰凌递着棉花和钳子,一边轻声吩咐身后进门的人。他以为是小芙又进来了。

东方九卫和西门擎天怔了一听后。悄然的离开去给他打开水了。

第三十五章

手术一直做到正午时分,十几个小时的全力抢救,师徒三人都已经累得筋疲力竭了,不过一直高度集中­精­神的冰凌最为严重,在缝上最后一针后,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

“师傅!后面的就交给你们了。”

听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无力了。

“好,你先去休息。”神医按过纱布,心痛的说道。

“嗯”冰凌转身洗手,然后将身上沾满血污的手术外套脱了下来。因为这种手术太过繁杂,为了手术方便,她的面纱早已经改成了口罩,可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的十三和她那双捏着针线的手上。因此也没有谁受到那双迷人神魂的美眸之影响。

只不过现在,那双眸子里面除了疲惫就是倦怠连一丝光泽都没有了。冰凌缓缓抬手取下口罩,在另一盆­干­净的水中洗了个脸。终于换回了一丝清醒。随手将盘在头上的长发放了下来,抽出面纱随意套上,拖着沉重的身子步出临时手术室。

“嘎吱!”门开了,一束刺目的阳光立刻直­射­过来。虽然有面纱挡住。冰凌仍然瞌上了眼睑。

“冰儿。”守在门口的西门擎天第一个起身扶住摇摇晃晃的冰凌。

“公主,十三怎么样了?”东方九急切的问道。

她想告诉他手术很成功,不过具体怎么样现在还不能肯定。可是她实在是没力气解释那么多了。于是她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可是她的这摇头却让东方九影以为十三死定了。想想连神医都说没治了,那还有希望吗,东方九当场就傻了。十三是他亲手带进水牢的,因为这些日子忙着大王的事,又忙着帮王子查神医诮息之事,再有楚王的事,所以,自从将十三丢进水牢以后,他一次也没去水牢看过他,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可是那些前去进饭的奴才呢?他们居然也没跟他报告十三的状况。东方九眸中的自责倏地变成了酷厉。他转了飞了出去。冰凌现在根本没那个­精­力去注意东方九的表情,她连站都站不住了。身体不自觉的靠在了扶着她的西门身上。

“冰儿你太累 了,你的房间在哪里?我送你去休息。”西门擎天圈着冰凌纤弱肩膀的手,感觉到她的无力,轻声问道。半天也没有听到冰凌的回音,西门一把抱起她正想先随便找间房让她休息。|­茓­道自解的小芙醒过来,一眼瞧见那个跟九卫大人一起来的英俊男子正抱着她家公主推开一间厢房的门。

他想­干­什么?从不让人近身的公主怎么可能让一个男人抱住呢?“­色­狼。”她顿时惊愣瞠目结舌,脑子里面的第一念头闪过,冲过去将她美丽的公主从那­色­魔手中解救出来。于是,她真的这么做了。

正要用脚踢门的西门擎天错愕的看着突然冲过来抱着他右腿的宫女。“你这个登徒子’你快放下公主。”在听完她义正严辞.娇叱后。他更是感觉啼笑皆非,合着他成登徒子了。

见他毫无动作,­色­厉茌苒的威胁声再起:

“你快点将公主放下来,不然王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家公主累坏了,需要休息。你要是再这么吵下去,我估计你家王子第一个不放过大概是姑娘你吧。”

如果此时的情景有西楚的宫人看见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全体认为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因为对于声这样一个敢如此放肆的宫女,她的下场就算是不被一脚踢飞到官外去,也肯定会被踢到大王的视线范围之外去,总之决不会得到和颜悦­色­的解释。

连西门擎天自己都觉得意外,他居然向一个宫女做了解释,他想或许因为她是冰儿的侍女?又或者因为她的无视和放肆皆是想要保护冰儿吧,见她仍然抱着他的腿不放,西门擎天寒目一瞪,沉声吩咐道:

“带本王去你家公主的寝官。”

好冷,小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自觉的松开了手。不过目光中的戒备神情却依然不减,似乎在警告他,如果他敢对她家公主怎么祥的话。她随时都会再度冲上来与他拼命。

“带路,”声音很轻,份量却很重。小芙不由自主的领着她往冰凌的房间走去。

西门擎天小心的将冰凌放在床上。“天。”一直警戒的盯住他的小芙突然惊呼一声,扑过来抢先拉过被子一下子将冰凌整个的罩住了。面门擎天倏地蹙眉,他真怀疑这侍女会不会照顾人。

“你­干­嘛将她的头捂住。”低沉­阴­冷的质问声脱口问出。

小芙明显一颤,可是她却没有后退,而是快速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冰凌的床头。似乎怕西门擎天会伸手揭开被子似的。她立刻急中生智的解释道:

“公,公主喜欢这样睡。”

“是吗。”西门擎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他是傻子吗,谁睡觉露脚掩头啊。

“呃!是的。”小芙咽下一口口水,心虚的回道。

“嗯。”突然床上传来一声嘤咛,对峙的两人同时看向床上,只见冰凌一伸手,一踢脚被子己然离身。同时她自然的翻身面向里面了。

小芙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对仍然蹙着眉头的西门擎天客气的说道:

“谢谢这位公子特公主送回来。您现在可以出去了,奴婢会好好照顾公主的。”

西门擎天凝目注视了她片刻后,转身走了出去。他总觉得这个小芙刚才的表情特别怪异,似乎在挡着什么?脚刚踏出房门,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张正缠挂在他腰带挂饰上的紫­色­面纱。面上终于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他这才意识到从他第一次见到冰凌起,她就一直是带着面纱的。当时也就是因为见她带着面纱,他才会认为她应该是属于那些大家闺秀之类的腼腆女孩。可是当听了她的语言后,因为落差太大。所以他才会说出了激怒她的话。结果他被他们整得很惨..不过现在想起来他却觉得很温馨。

可是以冰凌的­性­格她为什么要总是掩面呢?而且从刚才那丫头的表现看来,她似乎很怕他看见她家公主的样子,难道冰儿的样子有什么特别吗?还是..西门擎天凝视着手中的紫­色­面纱,脑子里面天马行空的畅想着面纱下面可能出她的各种容颜。

而就在他想入非非之际,他身后的门早巳悄然关上了。

轻轻关好门后,小芙立刻上了桩子靠在门上拍着快要她到嘴里的心脏长长的吐了口气天啊,总算是应付过去了轻轻走到冰凌的床边,轻轻为公主把翻开的被子拉上去。目光不经意的督了一眼一脸倦怠,闭眸熟睡的公主。倏地,她的心捽然一悸!猛的移开目光,倒抽一口气,忙吸回涎流在嘴角的口水。

天啊!原来公主睡觉得样子更加速人啊,好在刚才公主是先将头转向里面的,不然她真不敢想公主此刻的样子被那个­色­魔看见了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试想一下如果那个家伙向公主扑过去…那么不会武功她能将那高大威猛的男人拉开吗,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出,想就是拼了她的小命也无力保护公主的吧。而现在王子和神医又不在,那么公主就会被…不由自主的她又打了个哆嗦。

“老天!好险!幸好..”小芙情不自禁地拍着胸。小声感叹道。

不行,她得向公主提出建议,让公主卧后要带一个不那么容易掉的面纱才行。不然,下次如果遇到同样的事情,她可不敢担保公主仍有那么好的运气,对随种事情本来就快是她这个当奴婢的­操­心嘛。

于是,小丫头开始找来针线,研究起她家公主的面纱来可是她在看右看,实在是找不出哪里需要有改进的地方,她忍不住往自己头上戴着试了试。

刚一套上,小芙顿时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眸!天啊!怎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公主透过面纱看她的样子,也会如她透过面纱看里面一样朦胧呢,却原来带着面纱看外面也能看得那么清楚啊,而且这根本就跟没带时一样嘛,枉她一直都担心公主会看不清东西呢,原来都是瞎­操­心。

小芙取下面纱,露出了噘嘴自嘲的的小脸。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里面能看清外面,而外面却看不进里面呢?她是真的想不通啊,为了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她聪明的将面纱反过来戴上再试一次。

呃!这次对了,跟她想像的完全一样,及目的东西全是朦朦胧胧的。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她忙将面纱取下来仔细研究。可是怎么看这也就是一般的丝质纱巾啊。

她翻过来,反过去的研究着 连床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她也没发现。

“小芙,现在几点了?”直到一声迷朦的呼唤将她惊醒。“啊。”她惊呼一声,咻地跳了起来,“公主您醒了。”

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冰凌也被她一惊一乍的动作给彻底激醒了。她翻身坐起来,重新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芙趎了看窗外的太阳已然偏西了,她猜测着回道:

“大概申时将尽酉时将至了吧。”

“我什么时候睡的?”’冰凌又问。

“啊!公主不记得了吗,您是申时回来的啊。”小菱惊讶的回道。完了还用忿忿的语气嘀咕道:“而且还是被一个‘­色­魔’给抱回来的。”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不过冰凌的耳朵却是连她的心声都能听见的。

“­色­魔’哪来的­色­魔啊”冰凌描眉问道。她记得将包扎的事宜将给师博他们后,自己出来似乎见到了东方九和西门擎天。有他们俩在还有­色­魔敢出现吗。

“一个穿着深绿­色­锦服,长得道貌岸然的男人,公主不是幸说物以类聚吗?看他是跟九卫大人一起来的就肯定不是好人。而且他抱着您时,那样子一看就很猥琐!”小芙耸着小鼻子回到,那语气中充满了厌恶与不屑。她转身去给冰凌端来一盆洗脸水。

看着小芙嘟着嘴的模祥,冰凌不禁羌尔。原来小芙指的­色­魔就是西门擎天啊,她好像是有借他的肩膀靠了一下来着,看来她又发老毛病了。从很早她就发现每次她­精­力透支时,就算是站着她也能睡着。然后雷也打不醒。记得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在江边洗永服的时候睡着了,结果掉在江水里仍在睡。好在,一直跟在她身后监视着她的师娘及时将她捞起来了。不然,她可能到了鱼腹中仍在睡也说不定。也就是那一次之后,她知道了师娘在虐待她的同时,也在虐着她自己。

不过小芙不是一向很崇拜九卫的吗,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憎恶他呢,冰凌秀眉微挑,意味深长的问道:

“小芙,东方九怎么你了?”见小芙怔了一下,她又认真的加上一句:

“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哼!想不到他的心那么狠,连兄弟都下得了毒手。”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冰凌的承诺,小芙大胆的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十三大人一直最敬重他了,可是他居然…”一想到十三的样子,小芙就禁不住心酸的哽咽起来。

“你是怪他没有保护好十三?”冰凌双眸一睁,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原来这丫头关心的是十三啊!没想到像十三那种闷葫芦却比东方九那种能说会道的人更能讨姑娘欢心。

“十三大人太可怜了!”小芙怜悯的回道。

的确是很可怜,冰凌点头咐和。“小芙,你去给我弄点吃的等会直接送到十三那边去。对了,最好是三人份量的。”冰凌一边梳着头,一边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小芙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提醒道:

“公主,您上午带的面纱挂到那个­色­魔身上,被他给带走了。您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他差一点就看见公主的真颜了。您呆会一定要记得带牢一点! ”

“你是说我的面纱自己掉下来了吗?”冰凌不可自信的问道。

“对啊’好惊是被那人身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勾住了。”小芙认真的回道。“那我去给公主备饭了。”

勾住了?怎么可能呢?如果说不小心掀起来倒有可能。可是掉下来,冰凌摇了摇头,对了,一定是她换下口罩的时候,没力气了。随便就套上去了。唉,她怎么那么倒霉啊,之前是面纱遮丑,现在是面纱掩美。为什么她同样都要战战兢兢的呢。

感叹的同时,冰凌已经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重新戴上另一张面纱,提气往东方明旭的寝宫。

冰凌再进到病房时,面纱下的两弯秀眉不自觉的扰在了一起。手术时留下的污水,脏物跟她离开时一样摆满了一地。只有神医一个人守在十三的身边。正在用温毛巾为十三敷着额头,他的样子看上去相当的疲倦。很显然师傅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

可恶的齐王,他居然到现在也不派人来,就算是有个人来将这些垃圾清理一下也好啊,冰凌在心里忿忿的骂到。

她轻轻走上去前看了看除了脖子以上之外,全部被纱布包着的十三。虽然他现在仍然处在晕迷中,不过好在没有发烧。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病人发烧。因为没有抗生素可打,一但发烧,病人就必死无疑了。

“师傅您去休息吧。”冰凌对神医说道:“这儿现在交给我了。”

“我刚才已经运功调息了一会,你休息好了就去换旭儿吧!他一个人又是打水,又是熬药的一直没停过。”神医微笑着说道。虽然他自己说没事,可是他的声音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面纱下的眼底倏地生出一丝怒意,该死的齐王,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冰凌恨恨的想到。

“我让小芙去拿吃的了。吊会儿你们俩吃完都去休息。这儿我一个人就够了。”边说边拉起神医,将他推了出去。

“好吧!那为师就在隔臂的房间休息一下,你有事就叫我吧。”上官神医顺着冰凌的意走了出去。

冰凌回过身来,快速的拧了一把毛巾换到十三额上。然后开始清理那些来后的垃圾,当然一边清理的同时也在心里诅咒着齐王。

“天啊!公主你快放下,您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呢。”端着食物进来的小芙,一眼看见她家公主正在拿着笤帚扫地,她差点没吓得将手里面的东西给抖掉。

“我不做谁做啊,难道要床上的十三起来做吗。”冰磕头也没回,没好气的回道。

“当然是奴婢来做啊。”小芙连忙颤声答道。她想找个地方将手里面的东西放下,然后去拎过公主手里面的笤帚。但是她站在那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房间里面有一个­干­净的空地方。

“公主,王子和神医正在外厅等您呢,您先吧。”没办治,她只好将食物直接塞进冰凌的手里了。

冰凌是在气齐王,气这没有人情味的王宫,她并不是生小芙的气。

“注意看着床上的人,有什么动静立刻叫我。”接过食物,冰凌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她边走边吃的往前厅走去。她吃完碗里面的东西时。脚也踏进前厅了。只见东方明旭与神医俩一个靠在椅子上,一个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谁会相信这是在奴隶为患的王官里面,会有两位主子累成这副样子啊,冰凌气愤的想到。她走过去将桌上两个只吃了一半的碗收开。她知道师傅的习惯是只要一动就醒,而一醒他就再也睡不着了。所以她没有叫醒他们,而是去找了两张被子来给他们盖住。

她正想去药房看看东方明旭的药煮的怎么样了。结果一个太监怎匆匆的闯了进来。并边跑嗥:“小王子,不…”

冰凌随手弹出一粒刚刚才在桌上拾起来的饭粒,那个小太监的声音顿止。话说到一半的小太监突然发现自己怎么叫都叫不出声音来了。心里一慌嘴巴张得更大了。可是仍然是没有声音,突然眼前一晃又多出一个人来。他顿时吓得双腿一颤张开嘴想尖叫。可惜依然只有动作,没有声音。

“你嚎什么啊?给我滚出去。”冰凌瞪着这个现在才来的奴才,沉声厉叱道。

“公,公主。”太监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了。他颤颤巍巍的张口叫道。虽然没有声音,不过口型到是做得很足。

“有事?”冰凌冷冷问道。小太监猛点头。

“你要是在大声嚷嚷,我就直接毒哑你。”冰凌冷冷的发出警告,同时拍开了他的哑|­茓­。

“咳!”小太监试了试音,连连点头。然后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奴,奴才不敢了。”

“谁叫你来的?来做什么?”冰凌严厉的审问道。

小太监目光闪了闪,舌头打结似的回道:

“大,大王派奴,奴才来,来传小王子去天,天牢 。

“齐王让小王子去天牢?”不等小太监结巴完,冷冷的质问声己然出口。

好冷啊!小太监不由自主的夹紧胳膊打了个哆嗦,可是他却不敢不答。

“是,是的。”

“那个昏君是不是疯了?刚刚才将东方十三给整得只剩下一口气,现在连他儿子也不放过吗。”冰凌怒极而骂。

天啊!这神医公主也太恐怖了,本能的小太监退后了几步。当他自认为已经在安全范围了,才敢出言解释来意。

“公主误会了。不,不是大王疯了,而,而是九卫大人疯了,九卫大人正在天牢大开杀戒呢,上百十大内侍卫也围不住他,因此大王传小王子去制止他。”

东方九影?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啊?

“他不是你们大王的待卫吗?你们大王为什么不自己去阻止他呢?”冰凌冷冷的问道。

“九卫大人已经疯了啊,怎么可以让大王去冒险呢。”小太监终于将一句话流利的说出来了。只可惜他不和道自己错在哪里?以至于当他感觉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时,都没弄清楚自己错在哪里。

第三十六章

小太监双手捂住己然高高肿起来的双颊,惊恐的望着公主。见她又抬手,他本能的跪地求饶。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回去告诉你家大王,小王子因为抢救东方十三已经晕倒了。如果要让他去天牢,让他派人来抬。”冰凌摹裟着火辣辣的手掌,冷冷的说道。

可恶,原来扁人耳光自己的手会那么痛啊,又甩了甩手,疼痛总算是减轻了点。如果早知道这样,她肯定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出气。

“滚!”见那太监仍然傻跪着,冰凌再赏他一个字。

“是,奴才告退。”小太监颤抖着起身,趔趄的退了几步,转身踉踉跄跄的恰惶逃了出去。

“哼。”冰凌眸中寒星一闪,冷哼一声,转身住药舍走去。她倒要看看这齐王的心到底有多狠。

事实证明,那齐王的心的确是石头做的。因为第一个冲进王子府来看王子的人不是齐王,也不是王后。而是那个被指发疯的东方九。

原来那小太监回去将冰凌的话如实回报给齐王,齐王听后不是传太医前来救人,也不是自己来看,而是叫人将冰凌的原话传给了那位正在发疯的东方九影。结果东方九听了之后,真的舍弃了拼命,飞扑到王子府来了。

“冰儿,小王子怎么样了?”东方九直接到了药房拉住冰凌焦急的问道

冰凌攒眉凝视着一脸焦急,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东方九影。片刻,她答非所问道:

“没疯啊!最多是有点燥而巳!离疯还有一段距离。”

他当然没疯。他又不是来找她看病的。东方九急切的问道:

“什么疯啊?我在问你小王子有没有事?”

一急之下,他立刻双目通红。并伸出双臂想要抓冰凌的肩膀。冰凌倏地闪身躲过了。

“嗯,现在这样的确是像疯子。”冰凌自顾点头说道。

“冰凌,我没让你治病。”东方九急得大叫。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冰凌瞪了他一眼,手里仍然扇着火。冷冷的警告道:“要是吵醒了十三和我师傅他们,小心我让你真的患上失心疯。”

她现在同时熬着三锅药,一个是给十三的汤药,另外两个是提练成药的。这王官什么都讨人厌,可是唯有这药材是相当的齐备。所以,她得趁这个机会,多准备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你,你不是说十三没了吗?”东方九突然的问道。“不是说小王子晕倒了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十三没了?”冰凌淡淡的反问道。她拿起湿布,揭开一个锅盖,往里面加药。

东方九错愕的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道:

“你是说十三没事?那小王子也没事了吧?”

“我是说他没死。”冰凌冷冷的纠正道:“目前仍有一口气吊着呢,至于小王子,他只是在睡觉。”

突然自院外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有大概一个连的侍卫,全副武装的冲进来将整个药庐给团团围住了。

“他们是你带来的?”冰凌淡淡的问道。手里面的动作却是丝毫未停。

“是,他们是来缉拿我的。”东方九点头回道。

“拜见公主。”一个侍卫头领上前向冰凌行礼。并说明来意:“我等奉命缉拿东方九影,打扰到公主,请公主恕罪。”

冰凌全当没听见,手里面依然做着她的工作。嘴里仍然在与东方九说话。

“你不是他们的头子吗?你犯了什么事要被通缉?”

侍卫头领窒了窒,转身向东方九拱手问礼道:

“九卫大人,卑职奉命行事,请大人多多包涵。”

“公主,十三和小王子就交给您了。相信以您和尊师的医术,他们俩一定会没事的。”东方九也始终没看过那侍卫头领一眼。他凝视着冰凌,认真的恳求道。说完转身对那些提着刀剑,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侍卫说道:

“走吧,我跟你们去见大王。”

侍卫们闻言,立刻私了一口气。

“慢走不送。”冰凌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

东方九影回头看了一眼仍然认真的工作的冰凌,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确定所有人都走光了,冰凌才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面纱下的眸中充满嘲弄,­唇­畔噙着冷笑。接着她依然埋头认真的煮药、炼药、制药…

天黑的时候,齐王,来了让人意外的是与他同来的居然是西门擎天。他们到来时王子府里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见秋风吹过落叶的簌簌声。扫视了一眼连一盏宫灯都没点的王子府,齐王冷冷的质问身边的太监总管:

“王子府的人呢?”

“回大王,所有的下人在小王子回府那日就已经按照您的圣令撤走了,而且撤消了小王子的一切王子待遇,因此,目前王子府除了小王子之外,就只有神医公主和公主的婢女小芙。再有上官神医。”太监总管颤声凛报道。

他下的令,他会不和道吗?齐王狠狠的瞪了太监总管一眼。厉声道:

“还不去将宫灯点燃!”

一旁听着主仆对话的西门擎天眸中闪过一丝谑笑。

“是,奴才这就去点灯。”

直到他们进到了王子的寝官正殿,才听到有人的声音。而且是两个正趴在餐桌上熟睡的人,发出来的鼻鼾声。面对如此情最,踏进大殿的所有人顿时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当然除了西门擎天,他此时的眸子中全是一副好整纵暇,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咳!咳!”齐王用力大咳了两声,可是沉重的鼾声依旧,趴在桌上的两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是谁说小王子正在昏迷中的。”齐王冷声质问道。

“回,回大王,是,是神医公主。”那个仍然捂着双颊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回凛道。

“她人呢?去把她给孤找过来。”齐王愤怒的低吼道。

齐王根本就不相信冰凌说小王子晕迷的事,他想有她和神医在,怎么可能让他的旭儿晕倒。这种话也只有被火遮了眼的东方九才会相信,不过现在看到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居然累得就这样趴在餐桌上睡着了。他的心里可也非常的不舒服了。

齐王的吼音刚落下,冰凌就已经出现在门口了。她冷眼瞪着齐王,漠然问道:

“齐王陛下要找冰凌有事吗?冰凌正忙着呢。”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小王子晕迷了吗?”齐王指着桌上呼呼大睡的东方明旭沉面问道。最后又加上一句语带威胁的话,“你是在戏耍孤吗。

“戏耍?”冰凌嗤然反问道。她本来想说,你还不够格。不过她的话没说出来,东方明旭已经抢在她的前面说了一句让她禁声的话。

“父王?您来这里­干­什么?”东方明旭半眯着迷朦的眼睛,意外的问道。声音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齐王的脸­色­骡然变黑,双眸中火焰冲天。

冰凌立刻抢在齐王之前,为东方旭解释道:

“两个时辰之前,我让人转告齐王说你累晕过去了。因此我估计齐王现在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想来看你需不需要御医什么的吧。”

语气的讥讽与嘲弄,连傻子都听得出来。齐王顿时被气得七巧生烟,他狰狞的瞪着冰凌,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哦,是吗。”东方明旭撇了一下嘴,勾出一个不屑的神情,冷冷的说道:“劳父王费心了,明旭自己就是大夫,御医什么的就不用了,”

“你!”脸­色­煞白的齐王颤抖着手指,指着东方明旭怒道:“你这个逆子。”齐王急怒攻心,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大王。”跟在齐王身边的宫人们,立刻大惊失­色­的惊呼着将摇晃的齐王给接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吐出那口积结在胸口的郁气。

“还不忙去传御医。”冰凌冷冷的提醒道。

可是你不就是神医吗?宫人们愕然的望着她。看不出她的表情,又见她没有动作,他们只好将目光转向小王子,他也上神医的徒弟嘛!

“看什么,还不快将大王送回去休息。”东方明旭严厉的道。

“逆子。”齐王瞪了东方明旭一眼,捽然甩袖离开了。一出了殿门,就听见他冷厉的声音:

“派人将这王子府给孤围住了,没有孤的命令,里面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齐王前脚刚走,殿中剩下的几人禁不住相视一笑,如果此时齐王回头的话,就能看见留下之人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表情。

脚步声全都走远了之后,神医抬起头来认真的问道:

“旭儿,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从我五年前第一次离开王官去到师傅家后,就再也不想回来这个鸟笼了。”东方明旭肯定的回道。“再经过这次十三的事,我更是一刻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现在他终于有正当的理由离开了,他想想都觉得兴奋。

“嗯,他的­性­格的确是不适合黑暗的官僚。”冰凌点头认同道。她转身向西门擎天谢道:“今天多谢你帮忙。”

“我并没有帮到什么忙啊。’西门擎天笑着回道,他看着东方明旭解释道:

“我只不过是有意要来探望一下生病的小王子。而齐王虽然不相信小王子会有多严重,不过他会来也是因为他真的很关心小王子的身体。”

“我知道,在众多兄弟姐妹中,父王始终最心疼我。我想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对他那位置不敢兴趣的原因吧。”东方明旭幽幽回道:“但是,他明知道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却偏偏要逼着我接。而那些真正想帮他分忧的兄弟们,却又被他当成贼似的防范着。”

“这是帝王通病。”冰凌淡淡的回道。完了转头看着西门擎天问道:“对吧?楚王陛下 。”

“这个朕目前还没有皇儿,所以不能回答这个问题。”门擎天目光闪了闪,戏谑的回道。

冰凌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将话题转回正轨。

“东方,你觉得你父王能气多久?”

东方明旭蹙眉想了一会,回道:

“依我对父王的了解,他今天所受的气,至少半个月不会消。”

“也就是说咱们有半个月的时间给十三恢复。”冰凌接道。她点了点头:“够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十三身上的线十天就能拆了。”

“你们不管东方九卫了吗。”西门擎天突然问道。

“九卫怎么了?”东方明旭惊问道。

西门擎天惊愕的看向冰凌:“你没跟他们说?”

冰凌不以为意的冲西门擎天耸了耸肩。又面向东方明旭解释道:

“他以为十三被他害死了,结果一怒之下就杀了那两个水牢的看守。结果引发了一场围剿大战,估计他现在也住进水牢里面反省去了吧。”

如果她说了,谁知道东方明旭会不会有所顾及,再说,她敢拿人头担保,东方九不会有一点事。别说他只不过是杀了两个狱卒。就算他杀了两个大臣,齐王也是不会将他怎么样的。

“水牢?你是说九卫也被打入了水牢?一听到水牢两字,东方明旭就想到十三的那条大腿。紧接着不由自主的,他就开始噤寒。

看着东方明旭紧张的神情,冰凌就知道她的决定是对的。

“旭儿不用担心,十三是因为大腿有旧伤,所以才会那么严重的。对于九卫来说,水牢不算什么的。再说,有了那两个狱卒的教训。恐怕没有人敢真的整天将九卫泡在水里不管不问了。”上官神医拍着东方明旭的肩膀安抚道。

如冰凌所想,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非常的平静。齐王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派兵将王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外,也没有来找过麻烦。

虽然其间有太后,王后,王妃,王子,公主等众多王宫贵人进出王子府。不过来人除了王后是真心来看儿子外.多数是打着劝小王子向齐王道歉的名义。来找神医看病,讨药的。而神医师徒也趁机,名正言顺的敲诈了一大笔可观的跑路资金,以及十三在经后所需的珍贵药材。

而东方九影也如冰凌所料,只在水牢里面吊了三天。就被齐王派去送西门擎天回西楚了,西门擎天临行前极力邀请他们师徒离开东齐后,去他西楚找他。师徒三人则只是笑着祝他一路顺风。

有冰凌的灵丹妙药,再有神医的内力辅助。还有东方明旭和小芙的悉心照料。十三的伤。也恢复得很好。到第十天时,那些移植到腿上的肌肤下都长出了新的肌­肉­组织。而被移走的地方,也长出了新的表皮。冰凌给他拆线后,让他又恢复了一天。

第十三天的黎明前一刻,黑暗笼罩着整个东齐大地之际。几个如鬼魅般的黑影,从东齐王宫的上空,飘移而过。直奔青龙。

正午时分,齐国的勤政殿中传出了齐王爆跳如雷的怒吼声。紧接着就传来内待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大王吐血了!快传御医!传御医!”

再接下来,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混乱……

午时刚至,座落在东京城通往青龙方向去的东远大街上的东福酒肆内就已经宾客云集,人满为患了。在二楼靠窗的一张餐桌旁,有一男一女从早上开门,他们就一直坐在那边了。看他们的穿戴到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只是从早到午他们茶到是没少喝,可就是不见点菜。客少时他们倒无所谓,可是现在生意正红火,见有人霸着位置又不吃饭。这可急煞了店家和小二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提示,怎么催促,怎么用目光鄙视他们。那两个人就是给他装傻充愣的稳坐钓鱼台。正午时分,前来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外面等着接下围的客人都挤暴了。可是那窗前最好的位置上,那两个人依然默默的喝着茶。正当店家示意小二去赶走那两位霸着位置不吃饭的瘟神时,突然又来了三位客人与他们坐到了一起。

小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在等人啊!于是他立刻殷勤的拿来几份菜单放在桌上。五个身着华服的江湖客人寒喧了几句,就各自拿起菜单轻松的翻看着。那神情一看就是出来游玩的武林世家弟子。

可是令店家非常不满的是,这五个看似很有钱的主,却拿着菜单又足足蘑菇了半顿饭的功夫,硬是没有叫出一道菜来。

“请问几位想好了要点什么菜了吗?”店小二已经第八次前来催促。虽然他很想直接说:“你们要是不点菜,就请先让开。让那些站在门口等位的客人们先吃。”可是在他无数次偷窥了,后来的那几位客人手边那用锦缎包着的兵器后。他终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吞回肚里面去了。

­干­他们这行的天生就有一双识人之眼。而重要的就是要识得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两种人,一种是有权有势的官家之人。另一种就是眼前这种连官府都不敢管的武林中人。因此,他虽然心里怒到了极至。可是仍然是忍了下来。必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命重要的。

那位带着面纱的小姐看了一眼小二那副有怒不敢言,有气不敢出的憋屈样。不禁羌尔轻笑了一声。只见她笑着对几人中年龄最长的中年美男说道:

“师傅咱们先吃饭吧,我估计得等到午时结束才会有动静。”

“好吧。”中年美男,合拢手上的菜单,对店小二吩咐道:

“挑你们店最好的菜,给我们上五道就好了。”

呃!这就是他们研究了半天点出的菜吗?店小二错愕了一-秒钟,紧接着立刻喜笑颜开的回道:

“好呐,几位就请好吧!”

原来真的是几条大水鱼啊!随便上最好的菜!老天,那些最好的菜,随便一道的价格就能抵上那些平常客人吃的好几桌了好吧,好在他刚才忍住了没有赶客。不然他一定后悔死了。小二在心里窃喜。

五人的菜刚刚上齐,突然犹如天塌地陷般震耳欲晕的马蹄声从皇城那边传来。紧接着窗外传来了一连凌乱的嘈杂声,酒肆里面的客人全部拥到了窗口,以探究竟。接着他们就见一队穿着宫廷卫装的快骑呼啸而过,往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王官又出什么大事了吗?宫廷卫队都出动了。”

“看这阵仗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两个月前那楚王失踪的阵仗才叫大呢。”

“哪里啊,要说动静最大的,还得数五年前那次全城搜寻小女神医之事。那动静真的就差掘地三尺了……

大街上很快恢复平静,而刚才的那件事,仿佛一道开胃小菜似的,引发了食客们高谈闯论的欲望,唯有那坐于窗前的五人,此时正在津律有味的品尝着美食对于周围的议论纷纷,他们只是偶尔有趣的互视一眼并不答话。

如果大伙知道他们议论的焦点人物,就坐在他们身边静静的听着。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没错这五个江湖打扮的人正是神医师徒几人。

因为十三的伤并不能算是全愈,实在不宜赶路。可是他们又不得不趁着齐王没有想起来找他们麻烦之前先离开。因此他们早上出了王宫以后,就兵分两路,一路由神医师徒三人在往青龙去的路上留下他们逃回青龙的线索,然后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折回来。另一路就是东方十三与不会武功的小芙在京城里面等。

他们之所以迟迟不点菜正是因为迟迟不见王宫里面有动静。现在那些卫队已经按照他们的指引朝着青龙的方向追去了。他们自可以轻轻松松的享受美食了。

“小姐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啊!”饭后小芙终于忍不住将心里面对冰凌的叹服说了出来。

想到上次公主被人带走后,那可是从京城开始收起头的。更何况现在不但公主不见了,还拐走了大王最看重的王子。等大王一察觉那还不翻了天啊。 因此,她早上被留下来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多害怕呢,可是鉴于有十三大人陪在身边,她想反正死了也值了。只要他们能为公主和王子他们争取到时间就好了。想想以她这样的心情,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嘛。

虽然十三完全相应冰凌的安排。也相信他们即然带他们俩出来了,就不会将他们丢下不管的。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提不起什么食欲,因此,他们俩就那样在这里­干­坐了半天。

第三十七章

虽然第一拔追捕的人已经按照他们的指引住青龙追去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口冰凌他们几人没有住客栈。而是在最拥挤复杂的民区买了一间中等的民房住了下来。他们用高出市价几倍的价格将房里的东西全部买了下来,包括一个管家和几个奴仆。

第二天冰凌领着小芙上街打探消息外加逛街买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她们出来没多久,就遇见了大批的官兵在搜查各家客栈和酒肆。而冰凌就拉着小芙有些颤抖的手从官兵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了。

官兵们奉命要查的是三男两女的五个人。而且还有一个受伤的男子。对于这种满街都是的小姐丫环他们自然不会在意。而冰凌与小芙也乐得轻松自在的好好玩了个痛快。

虽然来这个世界十几年了,而且冰凌也算见过世面了。因为她都快将这个大陆路跑遍了。可是像这样悠哉悠哉的逛街,买小吃,看杂耍,买衣服这些平常女孩子家常做的事。却是她的此生第一次。

小的时候跟着美人娘亲东躲西藏。美人娘亲没了以后。她就在师傅的药舍里面过上了隐居的生活。再后来,虽然入世了,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跑路。接着不是在与世隔绝的荒岛上,就是在高墙围困的王官里。似乎她的麻烦事总是一个接着一个,从不间断。因此现在她们虽然是在逃路,可是却是逃得最开心的一次。

过了几天那些官兵开始来查民居了,而这时那些原来的管家和奴仆们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了。就这样他们五人轻轻松松的在齐王的眼皮底下住了一个月。当然,另外三个容易被人认出的男人,始将没有出过门。

一个月后,十三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而查找他们的人也已经由明转暗了。不过因为十三对影卫组织的行动相当的了解。所以他们每次都能在关健时刻,避过那些鹰犬的追踪。

这天冰凌照样与小芙出来逛街,当然更主要的目的是出来打听情况。她们买了一些女孩子的东西后,就选了一家人客比较复杂,高中低什么样的客人都有的客栈走了进去。

在这种地方各种消息的传扬之快与齐,决对不亚于现代的新闻联播。当然,准不准的那就看你怎么分辨了,有的东西你要正着听,有的事情你得反过来看。那样,你掌握的信息就八九不离十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现在她们无论是进客栈还是食肆,一律先点菜。无论吃与不吃。总之你点了几十道摆在桌上,就没会有人在意你了。

“小姐这里的菜真难吃。”小芙挟了一条菜在嘴里,只咀了一下就吐出来了。她忍不住皱着眉头小声抱怨。

“你刚才吃了那么多零食,现在就算给你龙­肉­吃,恐怕你也吃不出什么味了。”冰凌淡浓的揶揄道。

“明知道您还点这么多菜。”小芙不服气的噘嘴嘀咕。每次点了菜她又不吃,而见不得浪费的她只好忍着将肚子撑破的危险将其全部包圆了。看看这才出官一个月,她都长肥一圈了。她真担心在这样吃下去,她会成猪了。

“我点了又没非让你吃。”冰凌没好气的回道。

“可是人家就是见不得浪费嘛。”边说小芙又挟起了另外一道菜塞入口里。

“那你就别抱怒。”白了一眼苦瓜脸的小芙。冰凌的目光开始打量周围的客人,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她竖着耳朵聆听着各种消息。

江湖传闻最多的仍然是天青门之战。冰凌她们身边的那桌江湖人士,此时就正在聊着这件事。

“听说天青门这次能免遭灭门之灾,全赖神医的帮助。”

“嘿,我也听说那煞阎罗才一出现,就被神医给收服了。”

“这事现在谁不知道啊,天青门主部下了令,以后神医师徒就是他们天青门的恩人。只要是谁敢跟神医师徒过不去,就等于是跟天青门过不去。”

面纱下的目光闪了闪终于在天青门大战中听到有关神医的事了不过这与真实也着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这很显然是那个易掌门为了报恩故意放出的风声。冰凌淡淡的扫了那桌的人一眼,三个年龄各异的江湖男人。老的三十七八,小的十五六,中间的二十五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声说话所有的一切,都标志着他们是全都是豪放的江湖汉子。

以前听到人家议论神医公主时,小芙并不觉得有多惊奇。那是因为有关神医公主失踪那一段,她比别人更清楚。可是现在突然听到有江湖人士在论神医师徒,她就不能不好奇了。她忍不住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冰凌问:

“小姐,煞闷罗是谁?天青门又是什么?他们很厉害吗?”

小芙的话顿时引来了隔离桌那三个江湖人士的注意。不等冰凌回答,那边桌的热心人已经接过话去了。

“两位女侠一定是第一次出门吧?”不等冰凌她们回答,他又说道:

“连煞阎罗与天青门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分别带表正邪两派的势力。煞阎罗是魔道之最,而天青门则是咱们正派武林的启明灯”说着说着,那人还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拿着筷子的­干­脆到冰凌对面的空位上来了。

这就是江湖儿女不据小节的意思吗,冰凌望着那个不请自来的人蹙眉想到。再看小芙,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个说起话来如开了堤的河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的男人,口若悬河的讲述的那些参了水的江湖秩事上去了。完全没有在意那人是不是已经坐到她的身边来了。

那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看他长得倒算是五官端正,人模人样的,可是做为一个男人居然这么聒燥,就实在是让人有点不敢恭维了。

更加让人冰凌哭笑不得的是。没过一会儿,另外两个男人也自动坐过来了。而且他们还很不客气的帮着小芙解决了那一桌让她食不知味的菜。当然他们也有将自己的菜端过来,请她们一起享用。可是小芙现在明显只对江湖秩事感兴趣然后自然的就变成了三个人轮着给小芙鼓吹煞阎罗五十年前的惊人事迹。以及青天门有多强大。而她这位一直没有出过声的人,自的被他们给漠视了。

“哇!这么厉害啊!”小芙听得惊叹不巳。禁不住脱口问道:“小姐您真的认识那些人吗。”

“你家小姐连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认识呢。”那个聒燥的男人,又抢着为冰凌回答了。而且那语气里面还有几分明显的轻视。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号明明听得津津有味,却硬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听的人了。哼!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学人家玩深沉,聒燥男在心里鄙视冰凌的同时,不自觉的又用不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冰凌仍然没有回话。不过面纱下的­唇­边却扯出了一抹谑笑,盯着他们的双眸中一派等着看好戏的戏谑神情。

原本听得入迷的小芙忽听有人轻视她家小姐,不禁捽然回神,瞬间变脸,咻地起身居高临下的指着那个聒燥男娇声质问道:

“喂!谁让你坐到我们桌上来的。”

聒燥男错愕的望着突然变脸的小丫头。顿时涨得满脸通红。

小芙瞪了他一眼,又指着另外两个同样惊愣的望着她的男人鼻子一一点过,并接着喝叱道:

“还有你们。你们是谁啊?咱们认识吗。”

三个男人顿时面而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对啊,他们认识吗?然后三人同时摇了摇头。

“不认识,那你们­干­嘛坐到我们的桌上来?”小芙的声青更加大了,几乎将整个大厅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了。

对唉?他们怎么会坐到人家桌上来了呢?三个人再一次相视摇头。

小芙得理不饶人的开始大声指责:

“而且你们还不经同意的就吃了我们的菜,是不是着我们主仆两都是刚出道的女孩家,所以就想来占便宜…”

冰凌不得不承认,小芙骂起人来那口齿决不比刚才那个聒燥男差。

而那三个男人在一番无地自客之后,面上的涨红已经随着小芙的念叨而变成了青紫­色­。很显然他们已经有了恼羞成怒的趋势。

可是小芙依然在不依不饶的说过不停。她决对不能容忍别人轻视侮辱她家比神仙都厉害的小姐。她可不管对方是不是身上背着剑,腰间挂着刀,总之她就是不能让别人对她家小姐不敬就是了。

直到那个聒燥男真的将一柄青锋剑,架到她脖子上了。小芙才倏地禁声,并惊恐的盯着那把同样架在她家小姐脖子上的大刀。而正在这时,店门口突然冲进一队官兵。店里面看热闹的人顿时哄散而去。唯有他们五人按原来的姿势坐在原位。

带队的官差只是督了一眼那两个举剑架在别人脖子上的人一眼。全是武林中人,那不是他们管的事。于是他转身对那些躲得远远的人大声问道:

“刚才是谁举报说这里有朝廷钦犯?”

连时店主瑟瑟的从柜台下伸出一个头来,指着冰凌那一桌颤声说道:

“官,官爷,就,就那,那一桌。”

官兵顺着老板的指引转头看过去。

在官兵问话的那一刻,那两把架在冰凌主仆脖上的刀剑已经收了回去,因此当他再一次回头看向那几个江湖人时,就成了与他們要缉拿的要犯很相符三男二女组合。并且女的带着面纱,三个男人的年龄大中小也相符。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而且还是男的要杀女的?

算了,这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快考虑的问题。他只要负责将有这种特征的五人组抓回去交给宫廷卫队就好了。领队的官差很不负青任的想到。他右手一挥,做了个合围的手势。顿时几十个官兵分成两列从两边将冰凌他们五人围了起来。

原本就受了惊吓的小芙在看到官兵进来那一刻,身体就在不住的发抖。连脖子上的剑已经撤走了她也不知道。现在见官兵已经将她们围起来了,她更是吓得双脚发软的倒了下去。这种时候她倒是完全忘了她家小姐是比神仙都厉害的了人物了。

冰凌因为有面纱掩面,别人是不见她的表情。又或者是因为她一直坐着没有出声,大家并没有多注意她。

而那三个武林人士则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向他们围过来的官军们。难道面前这两个丫头不、是江湖中人,而是官家小姐吗?这是他们对面前的情形,唯一能想得到的解释。

“将他们带回去。”又仔细的看了看表情各异的五人。那位领队的官差严肃的下了道抓人命令。

“这位官差,请问本小姐犯了何事,为何要跟你走?”一直没有说话的冰凌突然淡漠问道。

她淡淡的语气中自的流露出一种既高傲又冷漠的气势,很明显是她根本没将那些官兵放在眼里。而自她身上散布出来的寒气更是让站在她三尺之外的官兵都感受到了。

而坐在她对面的那几个刚才因恼羞成怒而威胁过她的那几个江湖男子,则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也让他们更加肯定了,这位带着面纱的小姐,肯定来头不小。

官府虽然不管江湖事,可是一般的江湖人自也不敢主动的去惹官家的人,除非他真的想造反。因此那个聒燥男在认清现状后,顺着冰凌的话向官差解释道:

“各位官大哥,我们与两位小姐只不过是有些误会而已,我们承认是不该随便吃了两位小姐的菜,还恼羞成怒的用剑威吓两位小姐。但是我发誓我们真的只不过是想要吓吓她们而巳。决,决对没有真的想伤害她们的意思。

“对,对,我们发誓,我们决不会真的对两位小姐动手的。虽然咱们齐岭三侠没什么名气,可是咱们却是决不打女人的纯爷们儿。”那个三十多岁的人也指天发誓的咐和道。

搞什么搞?他怎么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呢,领队的官差蹙眉搔了搔头,冷冷的问道:

“你们是齐岭三侠?那她们是谁。”

三个男人同时摇头。

“你们不知道她们是谁?那你们为何坐在一桌?”官差明显不信。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因为见这两位小姐好欺负嘛!”突然从楼上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青。所有目光都往楼上看去,跟着就见一个长得一表人才,穿得非常华丽的公子哥儿,摇着玉扇从楼梯上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

“天啊!”正对着楼梯而坐的小芙在见了那人后,立刻惊愕的悟住了张开的大嘴。她想这回死定了。

坐在小芙对面的冰凌也不自觉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刚才答话的人。这人好面熟,这是她的第一感觉。难道他是王宫里面的人?如果他也认识她和小芙的话,那今天怕是只能强行脱身了。冰凌暗自考量着。

“你是何人?官差办案也敢来Сhā手。”官差一双鹰眼在来人了上打量了一番后。语气不轻不重的询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我亲眼见到是这三个男人先是抢了两位小姐的菜吃。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下用刀剑逼这两位小姐支出钱物。所以说,两位小姐是苦主,而非什么犯,”玉扇公子一字一句的回道。完了他缓缓朝着冰凌她们—桌走来,含笑的目光在冰凌和小芙的身上来回移动。

小芙被他看得额上冷汗直冒。

而冰凌则在目测着要用多少毒,用什么毒才能带着小芙要全脱身。

玉扇公子直接停在了冰凌身边,他的目光落到冰凌的面纱上,语带暖味的自我介绍道:

“小生纪元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小姐可有印象?”

纪元是谁?冰凌挑眉想到。她也觉得面熟,可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纪元?当朝第一才子,明蝉公主的师傅纪大人?”官差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明蝉公主的师傅没错,不过才子不敢当,”纪元笑容可鞠的回道。他疑视着冰凌,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因为在这位小姐的面前。小生什么也不是。”连他最引以为傲的琴教,跟她也完全没有可比­性­,想到这个他就觉得特别丧气。

一听明婵公主,冰凌就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借琴给她的琴师!晕,原来他是明婵公主的声师傅啊,那么他现在是出来揭穿她身份为他的弟子报仇的吗?冰凌决定了,就用“三日眠”来对付眼前这群人。

当冰凌衣袖中的手,已经做好准备之际。那位官差突然说道:

“有纪大人为小姐做证,那小的就将这三位强盗给带回去了。小姐要是有空的话,就请跟我们回去作个记录。”

冰凌放下手,冷冷的回道。

“不必了,那菜我们并没付钱。只要那三位大侠将所有的账单付了。就与我们无关了。”

似乎没想到有了靠山的小姐会不追究,因此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特别是那三个自称大使的家伙,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小姐。她居然不追究?虽然既便她追究,他们也不惧,因为对付那几十官差他们还是戳戳有余的。

瞬间的安静后,纪元突然笑着对那些官差说道:

“哈哈哈,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既然小姐都说没事了,那你们也就可以暂且享受片刻的清闲了。”

“纪大人说得及是。小的告退。”官差狗腿的冲纪元抱拳行礼道。然后对他的下属们一挥手,将人带走了。

“多谢小姐不计前嫌,这个情齐岭三兄弟记下了。”三个江湖男人也齐齐向冰凌拱手至歌。放下一定足有十两的银子后,同样灰头土脸的走了。

官兵走了,那三个动刀剑的江湖人也走了。客栈中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不过大家的目光始终在那位纪大才子身上盘旋。而那位纪大才子的目光则始终盯着那位面纱小姐。

“纪大人有话请坐下说吧,”冰凌淡淡的说道。

“谢谢小姐。”他等的就是这句话,纪元不客气的拉开张凳坐了下来。兴奋的说道:

“真是想到有幸再见小姐,小生荣幸之至。”

“纪大人请说正题,你到底想怎么样。”冰凌的声音己然变得冷漠。

纪元面上的面容僵了一瞬、随即他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耸肩说道

“我想小姐一定是误会纪某了。纪某并不是小姐所想之人。纪某是真的很倾慕小姐的才华。特别是小姐在音律上的造诣,更是让纪某刮目相看。”

“所以呢?”冰凌冷冷的问道。所谓教学相长,一想到他的徒弟明蝉公主的德­性­,她实在是对面前这位才子提不起什么好感。

纪元不由得窒了窒,聪明如他自然能想到冰凌对他的敌意来自何处。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汕汕的说道:“看来小姐并不想见到纪某。那么纪某就不打扰了。”不等冰凌回应,他己然缓缓起身。并突然暖昧的覆到冰凌的耳旁.用只能她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青耳语了一小会儿。说完他如来时一样,摇着扇子翩然而去。

冰凌听完后怔了一瞬,随即冲着纪元的背影大声说道:

“如果纪大人喜欢那首曲子的话,就请明日到东福楼去找掌柜要吧。”

纪元倏地止步,不过他没有回头。只要耸肩拒绝道:“不必了 !曲由心生,纪某没那心心境,就算是拿了曲谱也只能是暴殄天物而己!祝小姐一路顺风。”

“谢谢!”冰凌真诚的说道。纪元始终没有回头,他终是挥了挥手就潇洒的走了。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啊?”虽然一早就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可是刚才看见纪元居然敢将嘴贴到小姐耳朵说话,小芙又呆住了。现在又见小姐突然对他那么客气了,不明所以的小芙忍不住指着纪元的背影恨恨的骂道

“可恶的登徒子。”

冰凌者了一眼气呼呼的小芙,起身说道:“咱们也得回去了。”说完自顾自的往外走去。小芙忙抱起她们买的东西,追了上去。

“小姐,咱们真的就回去了吗?可是咱们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不,我们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什么消息啊?她怎么不知道。小芙不解的看着冰凌。突然她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脱口问道:

“难道是那个纪大人刚才同你说的那句话。”

“你终于开窍了。”冰凌笑着回道。

“可是他跟您说了什么啊。”小芙紧追不舍。

“他说明蝉公主特于下月初一嫁往西楚和亲。”冰凌淡淡的回道。

“哇!明蝉公主要去西楚和亲啊。”小芙惊呼! 这回她可是如了意了。随即又暗然问道:“可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

“你自己慢慢想吧。”冰凌笑着说道:“咱们现在就去买路上要吃的­干­粮。明天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第三十八章

时值初冬,天­干­物燥,枯叶飘零,花草枯萎,大地一片萧瑟荒羌的景象。通往临安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前由三骑骏马开道,车辘滚滚而过,留下一片黄压压的尘土漫天飞扬。

日落月升,落霞凄艳。临安城与城外一样到处充斥着冬天的萧瑟气息。连才刚刚傍晚,城门的行人就已经稀疏零落了,街道上更是只能用冷清来形容。

守城的卫兵们正在幻想着要不要向知府大人进言,这冬天的城门能不能晚开,早关。反正没有什么人通过。突然从城外的官道上传来一件震荡的马蹄声,将众守城官兵从梦幻中拉回到观实中来。随后便见三骑一车奔驰而来。“呀!那不是神医吗?” 站在门楼上的卫兵首先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立刻惊呼道。

“耶!真的是神医唉!快,快去凛告大人,就说神医回来了。”另一个也看清了来人。

三骑一车,瞬间己至城门。进城下马这是规矩,神医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师傅三人翻身下马,守城的卫兵们立刻热情的上前与神医打着招呼。神医师徒向他们点头算是回礼。

进了城门,他们直奔城西的上官府去。不过街上的行人虽少,可是见到上官神医后惊喜的上前打招呼的,以及奔走相告的人着实不少。

长安城的百姓可以不认识他们的父母官的,却没有不认识神医的。特别是五年前那场天灾后的瘟疫之后.神医可以说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他们不但集资为上官神医修了长生庙,更是在家中给他供奉着长生牌。而神医自瘟疫过后,为了寻徒一走就是五年有余,如今见他回来了。无论是想要报恩的,还是有病等着他回来治的人都不在少数。

因此,当他们从城门一路回到上官府时,原本只要十分钟的路程,更是叫他们走了有一个小时。更有甚者,已经有不少疾病患者先他们一步等在上官府里了。

老管家带着上官府的家仆们己然等在了大门外。当他们见到仍然带着面纱,却己经长大成|人的冰凌时。无不热泪盈眶的惊叹小姐终于回来了,感受到他们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畏惧她了,冰凌也淡淡的向他们打了拍呼。

或许是因为神医师徒几人都是淡漠之人,所以原本很庞大的接风场面,只延续了一分钟,就在上官神医师徒三人,将马缰交给管家后,径直走向那些病患时结束了。

“小姐,等等小芙。”被遗忘在马车上的小芙与东方十三追了上来。

冰凌停住脚步,转身对跟在他们身边等着吩咐的老管家道:

“管家她叫小芙,您给她安排个住的地方。另一位不用我介绍了,他就还住原来的房间就好了。”

“是,小芙姑娘,十三大侠请跟老奴来。”老管家客气的将两位帮不忙的家伙带走了。

突然想到她自己的地方已经五年多没住过人了,于是又说道:

“对了,麻烦你呆会儿她带去我的药舍。让她帮我打扫一下,我晚上好住。”

“小姐还要住药庐吗?”管家惊问道。

“不然我住哪里?”冰凌蹙眉反问道。那里可是她的家。

“当然是住府里啊。”管家理所当然的回道。然后他略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

“五年前水患之后,上官府和药舍都没了。后来在重建时,老臣就自己做主,将药舍与府里连结起来了。请小姐恕罪。”

冰凌这才扫了一眼上官府,的确已经翻建过了。她知道师傅是不会管这些事的,老管家能将上官府重建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又如何会怪他呢。

“您费心了,那您就随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好了。”冰凌淡淡的说道。

“多谢小姐不怪。”老管家惭愧的回道,然后虚心的询问:

“虽然现在药舍已经成了府里的内院。不过里面的摆设完全是按小姐当时那房间而置的。小姐就住那边吧,还有这位小芙姑娘,是要安排在客房还是安排在小姐的内院呢?”

“小芙要侍候小姐,当然是跟小姐住一个院啊。”不等冰凌回话,小芙抢答道。说完拉着老管家就走。“管家大伯,快,快带我去小姐的房间。”

老管家有些无奈的回头看向冰凌。冰凌挥了挥手,示意他由着小芙去好了。

大厅里面,上官神医与东方明旭已经拉开阵势在问诊了。冰凌看了看排坐在那边等着就诊的二十多个病患。她真的是非常无语,虽然以前上官府也常是病患不断,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她更加很佩服的是这些病人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她想如果齐王的那些部下有那么厉害,估计他们早就被发现了。而东方明旭与十三,小芙他们三人,也早就被逮回去了。现在他们就算是知道他们在上官府,要想带走他们也难了。

“冰儿你站着­干­嘛,快过来帮忙。”上官神医一边把着脉,一边唤道。

“哦。”冰凌应声过去给一位面黄肌瘦的小男孩诊治。突然一个家仆匆匆进来,神­色­略带紧张的覆在神医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上官神医眉头聚蹙,转身对冰凌交待道:

“冰儿,这里交给你了。为师傅要去出一趟诊。”

“好,师傅放心去吧,”冰凌一边提笔开方,一边回道。唉!

神医提着药箱离开后,整个诊治工作就交给冰凌和东方明旭了。大家都知道他们俩是神医的高徒,因此对于神医的突然离开似乎没有人发出异议。

上官府是不会缺抓药焘药之人的,那种事随便一个仆人都会做。可是就算冰凌与东方只管诊断开方,原本就赶了几天路的他们俩都忙累得筋疲力竭了,厅里面的病患却不见减少,反而在增加。因为仍有人在源源不断的往这来。

看着越治越多的病人,冰凌不禁在心里哀叹。天啊!她真的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他们师徒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才刚赶路回来有多累吗,他们等到明天来就诊又不会死。当然,明天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也是他们师徒三人二话不说,就开始看诊的原因之一。

可是,难道这临安城就没有别的大夫了吗,从她看过的那些病患的情况来看,他们之中十个也只有一个是比较严重一些的。但是真正需要急救,急诊的她是一个也没碰到。

唉!都是神医这个名声累的!冰凌越看越觉得很无语。要是照这么个情况持续下去,就算他们师徒三人不吃,不喝,不睡,也诊不完啊。

她真不知道师傅以前是怎么应付得来的。她想或者她该给师傅定个什么几不治的规矩出来。省得那些人用些无关紧要的病来浪费这仅有的资源。而真正需要他们治的病来时,估计他们早巳经累死了。

她哪知道这些病人,多半是借着看病之由来向上官神医还情的呢,五年前那场天灾之后,上官神医不光是不顾自身的要危,身陷疫区救了全城百姓的命。更让众人铭记在心的是,他还捐出了一笔为数可观的资金,这才让他们能重建家园。五年过后,他们的日子早巳过得红红火火了。可是却抱恩无门口因为上官神医不在家时,上官府的人是不会收任何人的任何东西,甚至连大门都是终日紧闭的。(管家和家仆们,全是从侧门进出。)

而前几次上官神医也有回来,但都是住一夜就走了。因此,大家一听神医回来了。就全都趁这个时机前来就诊。实则他们却是为了献上自家的一份抱恩的礼品。

这些事管家知道,家仆们知道。可是唯独神医师傅不知啊,因为那些乡亲们进来后,全是悄然的将礼物堆放在了大厅的角落里面。上面没有记名,也没有跟谁打招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见冰凌跟东方明旭真的疲惫得快要崩溃了。那些后来的人都是悄悄放下礼物后,就悄然退出去了,而管家也自然将大门给关上了。

“下一位。”冰凌有气无力的叫道。

“小姐,都诊完了。”一个负青抓药的仆人回答道。

“咦!刚才不是还有很多人吗?”冰凌猛然抬头。天!还真的走光了呢,她都要佩服自己的本事了。居然都没累趴下,就将那么多人诊完了。

“冰儿累坏了吧”’东方明旭笑着问道。见冰凌无力的点头,他又解释道:“我想他们可能是知道,咱们明天又会离开,所以才会抢在今天来的。因为前几次,我与声师傅回来都只住了一晚。”

“哦!那就能理解了。”冰凌懒懒的侧面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回道,突然她抬头问那个药仆:“对了,你知道师傅去哪里出诊了吗?”

“刚才是知府大人亲自过来请的。而且这几天知府大人已经来过无数次了。听说他的什么重要朋友得了重病,因为神医不在,他还悬赏求医呢!可是临安城的大夫都去试了,听说也不见好转。”药仆将他知道的全部情况都说了出来。

“是吗?那总算是有一个值得的了。”冰凌翻了一个面继续趴着。突然她的目光落到了墙角那堆各式各样的礼品上了。

“咦?那是些什么啊?­干­嘛那么乱糟糟的堆在那里啊。”

东方也朝着冰凌面向的那边看过去。“是哦,那些是什么?我刚才与师傅进来的时候。那边好像没有东西吧。”

“那些都是刚才那些乡亲送来的礼..”药仆又开始解释道。

“天啊!他们这倒底是在报恩还是在报仇啊!”听完后冰凌大呼一声,直接就晕了。

“呵呵,对啊!他们不会将东西放门口就走啊!­干­嘛找这种借口来整我们啊。”东方明旭也苦笑连连。

“因为放在门口的东西,上官府的人是从来不会拿进来的。”药仆理所当然的回道。

“那么你一定知道他们的目的罗?可是为何不早讲,你是故意想整我们吗?”东方明旭突然冷声质问道。

“小王子别怨他了,要怨就怨老夫吧,”老管家突然一脸焦虑的进来接道:“老夫实在是看那些都是乡亲们的心意..”说到一半,他突然转弯说道:“小姐,您快去看看老爷吧,”

“呃!师傅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冰凌倏地抬头问道:“不是说是疑难杂症吗。”

“老奴也是刚才徐知府又追过来求老爷去给他家病人治病知道,原来老爷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听守门的老张说老爷是一脸怒的飞回来的,而且一回来就将自己锁进书房了..”

不等老管家说完,冰凌与东方明旭己经飞出大厅,直奔书房去了。师傅会拒诊,这不足为怪。可是他拒诊还发怒,那就不能不让最了解他的两个徒儿关心了!因为,通常来说能让他们师傅拒诊的人都是些不值得救的人。而对于那样的人别说让他愤怒,就是想让他多看一眼他都不愿意。

当冰凌与东方赶到内院时,再度被眼前的情最吓了一她。只见书房门外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正面对书房而跪,不用说这人肯定是那个来为亲人求诊的知府了。这样的情景他们见得多了,不足以怪。真正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的师傅此时的表情。

书房门内,上官神医双眸暴突,目光中充满了他们从来见过的冷戾神­色­。面­色­期寒得像是罩上了一层冰霜。牙关紧咬,吱吱作响。紧握的双拳,指尖己然深陷掌心皮­肉­。他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连双肩都在微颤。在自他身上散布出来的­阴­寒之气更是将整个院子都给凝住了。

冰凌与东方同时转头,对视一眼,很显然他们谁也不清楚状况。两人正想上前去问个究竟,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青传来,差点没将他们俩给冻僵了。

“回房间去。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你们俩个都不准出来。听到没有。

老天?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状况,这还是他们的师傅吗?如果有谁说他是来自­阴­间的阎王,冰凌肯定不会反对。而且她觉得现在的师傅决对比师祖更适合这个职位。

“是。”东方明旭拉着没有回过神来的冰凌,退出了内院。“啪。”的一声,身后的院门在他们的脚踏出来那一刻就已经关上了。

“师傅受什么刺激了?”冰凌看着紧闭的大门,愕然的问道。

“应该问是什么人刺激到咱们师傅了?”东方明旭同样错愕的纠正。

“你有见过这样的师傅吗?”冰凌又问。

东方想了想回道:

“见过两次师傅发怒,两次都是你失踪以后,可要那时的师傅只有急怒,却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戾怒。”

“你也看出来了吧,师傅的眸中有恨!好沉重的恨意。可是他的面部表情似乎又在隐忍着什么?似乎想复仇又不能那种?”冰凌认真回忆着刚才神医的表情,凝神分析道:

“但是他那种恨意又不像当初恨师祖那样。他当初提到师祖时,眸中也有恨。可是恨中还夹杂着明显的矛盾。而这次,他眸中除了恨还是恨。连一点别的情绪也看不到。”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一向淡然的师傅变成这样呢?冰凌与东方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们俩又再一次同时说道:

“难道是那个病人?”

“那个让师傅拒诊的人?”

没错了,肯定是那个人!两人相视点头。东方按着冰凌的肩分配道:

“冰儿,你留在这看住师傅。我去一趟知府家。”

“不要,现在的师傅让我害怕。”冰凌立刻反对,接着说道:

“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竟然一眼就将咱们师傅从神变成魔了。”

说完不等东方反应,她已经如一抹轻烟似的从东方面前飘走了。只留下一脸无奈的东方,她不用溜那么快,他也不会跟她争的。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事,他决不会勉强她的。

在临安城住了几年,虽然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但是对于临安的街道及建筑。冰凌却是熟悉到闭着眼都摸得出去的。因为师傅如果在近处出诊的话,都会带上她的。更何况现在是在房顶上飞,因此她毫不费神的就找到了知府的内衙。无需思考,她直接落在了一间灯火通明,周围被侍卫守得密不透风的房顶上。

熟练的揭开瓦片,一阵浓烈的中药味立刻从房间里面窜了上来。探目望下去。冰凌顿时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眸。晕!难道她找错房间了吗,可是这里面明明戒备深严,又有那么大的药味冲上来啊,应该很符合重症病房的要求才是吧。只是有重症患者能办事吗?呃,她在想什么呢?这种事可不在她此行的研宄范畴之例。

既然都来了,她是肯定要继续往下看的。她在心里默念,希望下面的人不会给她表演限制极的镜头就好,可是好半天都只有那个酥胸半露的女人扭来扭去的在床上那人身上擦。女人的舌头伸得像见了鱼又舍不得吃的猫似的在那个人的脸上舔来舔去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放荡模样。而床上的那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回应。

“呕!”一个人的表演让观众越看越觉得恶心。越看越觉得怪异,突然发现床上那人胸前连应有的呼吸起伏都看不出来。突然一个古怪的念头窜了出来。老天!她不是想­奸­尸吧,冰凌差点没有呼出声来。

不过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床上瘫着的那位就是害她师傅­性­情大变的罪愧祸首了,因为那个女人始终挡住了那人的脸,以至于让冰凌无法看清床上到底是何方妖孽。不但能激得她师傅狂怒,更是连呼吸都没了仍能让一个女人对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奸­尸?呃!想想她又打了个哆嗦。

因此,为了一探究竟她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她轻轻取出少许‘即时倒’从揭开瓦片的空隙中弹了下去。几妙钟之后,那个风­骚­的女人自然的趴倒在床上那人了上睡熟了。

房子周围全是侍卫,没办法,她只好在房顶上小心翼翼的揭开一大块瓦片,然后又取出削铁如泥的冰魂釗。切掉两条隔扳,从屋顶上直接跳落下去。脚一沾地,冰凌环视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再瞟了一眼窗外正在恍悠的侍卫身影。确定并没有人发现屋里有异后,冰凌径直走向床边,给她的第一感觉是那张床真的很大。而床上那两人的姿势也是真的非常之暖昧。

冰凌一把将那个压在别人身上熟睡的侍女推倒在床里面。随后迫不及待的就住床头看去。“呃!”当冰凌的目光落到床上的人那张脸时,她惊得差点没有将眼球给掉出来,妈啊!她见鬼了吗?她双手捂住嘴,瞠目结舌的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好半晌,然后又无意识的揭开面纱,用为擦了擦她那双好得能当飞行员的眼睛。

耶!真是活见鬼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长得相似的两个人吗?她再一次将目光落在那人脸上,又仔细认真的看了一眼。是他没错啊!一如五年前他因为中毒而晕睡不醒时的模样。床上的人虽然憔悴的豪无生气,可是他苍白的脸上,依然会让人感觉到他那隐隐流露的蛊惑人心的魅力。

冰凌又扫了一眼那个被她推开的偷腥女人,一个很普通的侍女。难怔她会选在这种时候对他下手。因为如果是在他有知觉的时候,估计她这样的人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吧!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个没有生息的人,唉!真是个天生的妖孽啊!在心里感叹的同时,脑子里却一刻也没停止思考。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又有宫变?这人还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耶,冰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右手却不自觉的探上了他的腕脉,左手则同时翻起了他的眼敛,查探他的瞳孔……

第三十九章

一个小时后,冰凌回到上官府时,东方明旭仍然守在上官神医的门口,不用说那位知府仍然没有走,她没有立刻跃下去,而是在屋顶上坐了下来。因为她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东方明旭解释那个让师傅狂燥之人的真实身份和与她之间的关系。现在她已经明白师傅为何会有那种表情了,正因为她一直都理解师傅,所以五年前她在跟师傅讲进宫弄到美人泣时,一句也没有提到有关他的事情

她猜十年前师傅能忍着没去找他为美人娘亲报仇,除了因为美人娘亲临死前有交待,不让他找那人的麻烦外,另一个原因可能就是为了她吧,必竟那人身份特殊,牵连太大,一不小心,很可能他只能与之同归于尽。那么年仅三岁的她就真的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很显然不去找他报仇,已经是师傅的极限。若再要师傅救他,除非美人娘亲能从地下爬起来求师傅帮忙。否则就算是拿刀架到师傅脖子上,他也不可能答应吧,而且声师傅没有借机将他整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不过,如果再不救治的话,无需师傅找他报仇,他也是必死无疑的了。

冬日的夜晚,坐在高高屋顶上的冰凌任由凌冽的北风肆意吹打着她纤弱的身躯,可是她却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因为自从见了那人,又为他把脉之后,冰凌的心情就变得复杂又沉重,两个声青在她的心里不停的争执着。

她要救他吗?那就是明罢着要跟师傅唱反调了,师傅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够一而再而三的违背他的意思呢?而且,刚才师傅的那表情,真的是怒到极至了。师傅要是知道她要救那人话,估计不被气得脑充血,也离心脏病不远了。

那就不救,可是美人娘亲地下有知,肯定会怨她吧,而且身为医者,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再说,他乃一国之君,要是现在死了。肯定又会天下大乱了。更何况他怎么说跟她也有着血缘关系吧,而且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她有血亲关系的人。

那就救吧。

可是,师傅呢?难道不顾师傅的感受吗?

但是他现应有生命危险啊。

可是明知道救了他会让师傅伤心,还要做吗。

救。

不救。

双手用力揉着太阳|­茓­,冰凌愁眉不展的困惑着。救与不救两种思绪轮番上阵,相互交织着,却又互相手执着。一边是生父,一边是养父。救了生父的身,就会伤了养父的心。

都说生父不如养父亲。

可是血脉相通,心连心啊。

“天啊!我该怎么办?”冰凌终于禁不住抱着一团乱麻的脑袋仰天长叹。

正在凝神倾听师傅院内动静的东方明旭,突然怔了一下。刚才好像冰儿的声音从他身后的上空传来?他疑惑的转身抬头者向与他隔着一个花园的前厅屋顶。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双手抱头,坐在寒风中的人不是冰凌还会是谁,紧接着他又蹙起了浓眉。

冰儿不是去夜探知府府了吗?她是回来了还是没去,为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东方明旭臆测的同时,己然飞身掠至冰凌的身边。

“冰儿!出什么事了吗?”他小心冀冀的出声问道。

“呃!”冰凌捽然回头。她在­干­什么?居然连东方近身了都没有察觉到。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东方再次关心的询问道。

冰凌望着东方,没有出声。要不要告诉他呢?冰凌在思索着。

“冰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东方见冰凌半天不出声,急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是因为知府府里面的那个病人吗?”东方明旭揣度着。

冰凌仍然不置可否的望着他。她想或者告诉他,让他也帮她一起拿主意?可是如果他不小心让师傅知道了呢?那后果可是比当初师母之事严重多了。

东方明旭见冰凌不语,直接当她默认了。

“我倒要去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妖孽,不但让咱们师傅的­性­情大变,连咱们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冰儿也让他弄得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东方明旭丢下一句话,转身准备飞走。

“不用去了,那也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冰凌突然出声向他解释道。

顿时止步,东方缓缓转回身子。

“他是你和师傅认识的人?”

冰凌点了点头。

“还是师傅的仇人。”

冰凌再一次点头。

“哦!那就难怪师傳会那么激动了。”东方明旭,忧然大悟道,“可是你刚才又在难过什么呢?不会是想救他,又担心师傅生气吧。”

“对!对!东方你真是太聪明了。”冰凌猛点头,并且非常兴奋的夸赞出来。

呃!她也太夸张了吧,这跟聪明有关吗?他只不过是按照常理推算出来而己。因为他最了解冰儿的个­性­了,知道她一直都是面冷心热,心底善良的女孩。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她能救的病人死在她面前。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

“东方,你说我们要救那个人吗。”冰凌决定将选择权交到第三者的手里。这样到时就算师傅知道了。她只要装着不认识君无邪。这样师傅就算生气,也不多于吐血吧”

“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吗?”东方提示­性­的回道。他想以冰儿的聪慧自然知道救恶等于欺善的道理。

“大­奸­大恶倒谈不上。”冰凌低头想了想,摇头回道。“不过他是师傅的情敌倒是真的。 ”

“啊!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那个人,师傅才会不理师娘的吗?难道师娘跟那个人 ”不等冰凌的话说完,东方明旭已经讶然打断她的话,并惊讶的猜测道。

“停!”冰凌连忙用手打了一暂停的手势。啼笑皆非的打断道东方的臆想。“真是的,刚夸你两句你就喘上了。你觉得那可能吗?你认为师傅会因为师娘吃这么浓的醋吗。”

“好像是不太可能。”东方回忆了一下,师傅与师娘的相处情景后,摇头回道。“如果说师娘为师傅而吃醋那倒是完全有可能。”

“那不就得了。”冰凌自他一眼,接着将事情的真像说了出来:“其实师傅的心里早巳经有了一个深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不但被别人将身心都抢走了。最后还被那个抢走她的人给间接害死了。你说师傅能不恨那个人吗。

“如果是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东方明旭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那么激动­干­嘛。”冰凌错愕的凝望着东方问道。那样子好像是他被人抢了女人似的。真是的,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感情啊’冰凌禁不住摇了摇头。

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东方明旭深深的回望着冰凌。在心里暗自发下重誓。

“我只是觉得声师傅没有杀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东方淡淡的回道。

“可是师傅为什么要娶师娘呢,”他意图扯开话题。在他看来,那种抢了别人心爱的女人,又不加珍惜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冰儿纯善的同情。让他早点死了却­阴­间向那位被他害死的可怜女人当牛做马赎罪或许更好。

“现在咱們不是讲师娘的时候啦,咱们在讨论要不要救人的问题。如果再不拿主意的话,那个人就死定了。而且咱们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也都白费了。只要那人一死,,战火肯定立马就会燃遍整个大陆。”冰凌忍不住沉声急吼道。她是真的心急啊,再不拿主意,那人就死定了。也不知是见什么鬼了,只要一想到他要死了,她的心居然会像要分成两瓣似的即无措又疼痛。

“呃!那人到底是谁?”东方明旭攒眉惊问。什么人能影响到整个大陆。

冰凌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指着他们刚才被赶出来的那个院子努嘴问道:

“你认为什么人的安危能让那位平时眼高于顶的知府大人做出如此举动,”似怕他猜岔,她又补充道:“听说这位知府大人的双亲巳故,妻儿安好!”

能让一个知府做出如此求医壮举的,除了他的至亲外。那就只剩下他的上司了,而足以引发战争的人,似乎一般的官职还不够格吧,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如果是他,那么他倒是更加理解师傅的愤怒与无奈了。

同时他也同情那个可怜的选错人的女人。皇帝拥有佳丽无数,怎么可能会总是对一个女人好呢,就像他的父王虽然与他母后情投意合。可是为了政治,为了江山他一样要每晚流连于不同女人的寝宫,更加讽刺的是他的母后除了背后偷偷流泪外,还得装出一副大肚的模样为她的男人挑选美人。这是身为上位者的权力,也是他们的悲哀,所以他要远离那里。他不屑于那样的权力,更不耻于那样的生活。因为他的心很小,很小,小得只能装下一个人……

“喂。”冰凌扯了扯东方的衣袖,将他从冥想中拉回来。“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需要那么认真的想那么久吗?”

“如果你想救的话,那咱们就去救吧,”东方明旭反手握住冰凌的手腕认真的说道,“不过咱们一定不能让师傅知道,救他的人是咱们,不然师傅知道了一定会更加伤心的,”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突然感觉到混乱的思绪突然有了主心骨。冰凌倏地起身,另一只手自的拽住东方垂于腿侧的手。急切的问道。

当他的手心突然被水凌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那一霎,东方明旭情不自禁的浑身一颤。心里面一股莫名的悸动,让他的心跳不己。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两片赧红。

只不过冰凌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救人的那件事情上了。不然以她的敏锐,肯定可以发现东方的异样。她仍在用力的握着他的手,并且自然反转另一只手也以同样的方式握住他,并催促道:

“快!快想办法。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又是一阵颤栗与心悸。

定了定神,“呃!”东方吞了一口口水,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

“嗯。”又清了清喉咙,张了张嘴,咦!他想说什么来着?他是真的想定下神来,可是他的手被她握着。他真的很难定得了神啊, 因为他的心似乎已经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东方明旭无奈的看向那令他无法正常思考,交握在一起的两双手。

“东方,你想什么呢?”似乎终于发现了东方的异常反应,冰凌松开握着他的大手。举起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人命关天唉!拜托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冰凌有点不高兴的提醒道。

心悸的感觉才稍减,可是失落感立刻又涌了出来。“咳!咳!”东方­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迅速转变的情绪。再一次咽下一口口水,东方终于将神志唤了回来。

“你一定给他诊断过了吧,你自己一人有把握吗?”东方认真的问道:“我是说不要师傅的帮忙。”

“问题是不大,可是我,办须得守在他的身边。并且有些事情我也,必须要搞清楚才能下药。”冰凌蹙眉回道。

“也就是说咱们不能暗中帮忙治,只能明着来。是这个意思吗。”

“嗯”冰凌点头。不然她­干­嘛这么烦恼呢。

东方明旭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治。

“这样吧,你化一下妆。然后以游医的身份去揭知府发的救医榜。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给他治病了。”

“可是..”这个办法她早就想过了。问题是师傅那边要怎么说啊。

“师傅那边,我会帮你想办治打掩护。”东方明旭抢着回道。

“你能想什么办法’师傅都说了咱们明天就得离开这里去随洲,”因为那边又有瘟疫发生。

神医之所以会那么得高望重,最主要就是他总是急广大劳苦百姓所需。哪里有他们的需要,他就会出现在哪里。而那些有钱的官绅世家想要请他看病,那就得看他的心情而定了。虽然他对人总是冷冷淡淡的,可是他的那颗救人的心却是火热的。

“随洲的瘟疫虽然急,可是跟你的身体比起来,那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东方明旭凝视着冰凌酸涩的说道。跟在师傅的身边这几年。他最清楚,冰儿在师傅心中的份量。可是为什么突然会有一股酸溜溜的东西跑出来呢。

“你是说让我诈病。”冰凌猛然抬头惊喜的叫道。可是只一瞬,她的头就无力的垂下去了。开玩笑吗,在神医面前玩诈病,那不是跟鲁班门前耍斧头,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自讨没趣吗。

“呵呵,也不是特意诈病。在师傅面前诈病肯定是过不了关的。”东方明旭自然的环住冰凌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一切交给我。只要你明天配合着咳几声,然后将体温升高一点就行了。”

“你真的行吗?”冰凌抬头确认的,她仍然不太放心。“我虽然不忍心见到那个人死,可是我更不愿见到师傅因此而受伤难过。”冰凌纠结道。

“怎么对我不放心吗?”见不得她纠结烦恼的样子,东方明旭故意揶揄道:“刚才不是你说我很聪明的吗,难道你刚才是在讽刺我吗?”

“好吧,就再相信你一回吧,”冰凌耸肩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别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可是说声无心,听者却有意。敏感的东方明旭立刻想到了,他没有信守承诺。将师娘虐待她的事告诉了师傅之事。他不禁愧意顿生。

“好了,那我先去准备一下。然后去知府府应征,”冰凌小心的退后一步,伸手拍着东方明旭的肩膀接着说道:“你也可以回去睡觉了。我估计得等我去了之后,那知府得到下人的通报了他才会离开这里了。只要是他走了,咱们师傅眼不见,心也容易静下来了。”说完不等他反应,冰凌己经闪身离开了。

“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快,我刚才又给您热过一次饭菜了。”冰凌一落到后院,焦急的等在门口的小芙立刻迎了上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住饭桌前跑。

看到香喷喷的饭菜了,冰凌这才想起她还没吃晚饭呢,为了保证接下来能有充沛的­精­力完成救人大计,冰凌二话没说,端起碗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家小王子吃过了没?”冰凌含糊不清的问道。

“十三大人已经给小王子送过饭了。”小芙瞪着眼睛回道。“小姐你可以将面纱摘下来吃。那样会方便一点。”

“嗯。”冰凌点头同意,随即将面纱取了下来。

“小芙,十三和小王子的衣物是你收拾的吧?”冰凌边嚼边问。没有面纱的确更方便。

“是啊’怎么了?”小芙知道小姐是不会问没含义的话的。

“你去给我找一套男装来,他们俩随便谁的都可以。”冰凌吩咐道。

“啊!小姐要男装­干­什么?”小芙惊问道。

“这个你先别管,只管去办事就好了。记住,要不留痕迹的弄来。别让他们知道是我要明白吗?”冰凌停下筷子认真的嘱咐道。

小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不过见小姐认真的神情,她闭上嘴出去了。虽然小姐对她好,不过该守的本份她还是记得住的。

这个时代的人无法容忍女扮男装的事,冰凌早在五年前就领教过了。可是这个时代女大夫本来就风毛麟角,而能治那么重的病,又刚好又在临安的女大夫。除了她以外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了。因此,要想不让师傅知道是她救了人,那么她首先要变的就是这­性­别了。

寒风呼啸,如墨的夜空突然飘起了零星的小雨点。初亥时分,街道上早已是空无一人。突然,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如同从天而降般飘落在知府衙门的正门前。伸手扣响了那两扇威严的大门,少倾,门从里面开了,一个眼里透着­精­光的衙役露出了半个头来。

他抬眼打量来人。只见来人身着一身华贵的银­色­锦绣儒衫,头带一面金灿灿的面具,整个面部只有一双深如幽谭般的黑眸露在外面。从那眸中他看不见任何情绪。面具上还有­精­致的鼻孔和小嘴可以出气。不过他去看不见面具下的鼻型和嘴型。目光落到来人身上侧背着的那个当下大夫出诊常用的药箱时衙役心里已经有底了。

“你是来应征的大夫吧?”

“是的,小生姓金名凌。是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听说临安知府广招医者,所以特意从南方赶来一试。因为在路上怠误了些时辰,所以来晚了。烦请差大哥代为通传一声。”来人正是改装过后的冰凌。她说着放了一块银子在那衙役手中。

衙役接过银子,面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钱他照收,可是命更要保。因为大人可是有交待,他们里面躺着的那位可是大人物,虽然是广招医贤,可是对前来应征的人身份一定要核查清楚,不能吊以轻心。稍有差池,轻者他的人头落地。重者他就得满门抄斩。因此他仍然在认真的观察眼前之人。

从他低沉的声青,听起来似乎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原来他是南珠国的人,难怪看起来生得有点矮小。可是见他这身打扮和他如此大方的出手。他应该是不缺钱的主啊,光看他头上那金灿灿的面具,肯定就值很多钱吧。

“你是为了那笔可观的诊金而来。”衙役猜测道。

“您看小生是那种缺金的人吗?”冰凌淡淡的反问。她吃了变声药,因此声音听起来略显粗哑沉稳。

“的确不像。那你大老远的赶来所为何事?真的只是为了给人治病?”衙役满脸,满眸全是不信任。

“人生一世追求的无非两种事物,除了利,你觉得小生还能为什么?”冰凌依然以问制答。将决定权交给他。

“那么说你是为名了。”衙役自然的接道。冰凌不置可否,只是说了一句仿佛与问题无关的话。

“这临安可是出名医的地方,如果小生能在这里治好一个疑难杂症……”

话她只说到一半,后面留给他去暇想,再看衙役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疑惑了,似乎是对他的身份满意了。他开始问正题。

“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吧?你真的能治吗?”

“难道知府的招贤榜上有年龄限制吗,”冰凌反问。同时又加上一句:“我可是听说那位神医的弟子,才八岁就被齐国的大王封为女神医了。”

见衙役无言以对了,冰凌立刻趁热打铁道:

“听说那位患者患病有些日子了,你也和道什么病可都是赶早不赶晚的。您对我不放心,我说什么您不是仍然不放心吗,最主要是看你给不给机会,让我进去试一下。”

想想他似乎说得有点道理。虽然这个人看来实在有些神秘。可是如果万一他真的治好了呢,说不定他也就举荐有功了。再说刚才神医来了又走了,大人追过去也有半夜了,都没有消息,不如就让他去试一下吧,于是,他退后一步,打开门道。

“好吧。就给你去试试吧,可是你一定得小心一点。如果真的没办治,那就算了。千万别逞强。到时再治出个好歹来?不但你有麻烦,连我也逃不了连带责任。”

“身为医者,这是基本。”冰凌抬步进入大门正­色­回道。

门内一排待卫神采亦亦的整齐排列着。那个开门的人让另一个跟他穿着同样束服的人去上官府叫知府回来。而他则带着一队人,亲自送冰凌去到后衙的病房。

当他推开门见到里面的情最时与冰凌想象的一样,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床上那个衣衫半褪,熟睡中仍然面带桃花,露着­淫­姿的侍女。

“天啊!那是桃花吗?”有一个人忍不住惊呼出来。

“我的娘唉!那个平时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骨子里面居然会有这么下贱啊。”又一个人感叹。

“你们住口。丢她到外面去让她清醒清醒。”那个给冰凌开门的衙役冷冷的吩咐道。

几个立刻抬手抬脚的将那花痴女给丢出了暖房,很­性­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女人的惊叫声和哭泣声。正在给病人灌药的冰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如果不给那女人一个小小的教训,冰凌怕她会越陷越深。到时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她想这样一来,至少这个知府府里面的女人,不敢再来­骚­扰他了。

冰凌刚捏开君无邪的嘴,药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突然一把冰凉的铁剑压在了她的脖子上。紧接着一个寒霜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等等!你给他吃的是什么?有大夫是不把脉就先下药的吗?”

晕,光想着快点给他吃下还魂散,以护住他的心脉。她怎么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呢,冰凌心里懊恼极了。面具下传出淡淡的解释声:

“病人的脉像己止。把不把脉那都已经是形式而已。本大夫现在要给他用的是家传还魂散。病人还有没有治,就要看他服了我手里面这药之后,有没有反应了,如果到时他仍然没有脉搏。那就是神医来了恐怕也无济于是了。”

话音一落,脖子上的剑自然的移开了。

第四十章

喂下保命的还魂散后,冰凌打开药箱,取出七支金针。在他身上的几处大|­茓­扎了进去“”

那举剑之人眼见三寸长的金针被全部没入病人的大|­茓­之内。不禁脸­色­骤变,提剑又想上前阻止。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已好像被人施法定住了似的。除了脑子和眼睛能转动之外,身体的别的部份跟本就动不了。

再看其他的同伴,也是跟他一样的情况。大家都只能睁着惶恐不安的眼珠乱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是京城那边派来的吗?他定是使了什么妖术?

明知床上人的身份知道那些人是不可能放心她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独自留下看诊的但是她又不希望在她救人救到最关建的时候再一次发生刚才的事件所以她只好先下手为强让他们全都只能乖乖的看着,却又无法影响到她救人

当知府大人闻讯赶回来时冰凌的抢救动作已然完成了一大半。经过她的连番抢救,全无生息的人终于回复了一点点微弱的心跳和脉搏。

知府大人见状,就好比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浮木似的。抱着冰凌的手臂,激动得痛哭流涕的都要忘乎所以了。

“金!金大夫!您真的是从天而降的菩萨,贵人啊!只要您要将床上人的病完全治好,我保证会让您名利双收一”,

虽然理解他从绝望之后突然见到曙光的心情,不过冰凌依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挣脱他那双如钳子一样紧紧拽住她胳膊的大手。打断他的话,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冷的冰水下去。

“知府大人!您先别激动。小人只不过是暂时缓住了病人病情的恶化

“你是说你没办法治愈?”知府大人猛然一怔,刚才兴奋的激动表情瞬间被错愕与惶恐所代替。紧接着与之前完全相反的激动情绪表现出来。一激动他的麾爪又想去拉冰凌,不过有了刚才的经历。冰凌肯定不会让他再得逞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冰凌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开着药方,一边淡淡的说道。

“有办法那您就快治啊!”知府焦燥的吼道。不过绝望的眸子中总算是回复了一点希望。

抬头看了一眼一脸焦虑的知府。依然淡淡的说道:

“能不能治好他,不在我,而在大人您!”

“你!你,你说什么?在,在我?”知府大人目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冰凌,又指回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的问道。

“对,就是您。”冰凌点头。

“你,你在戏耍本官吗?本官如果有办法,何须等到现在?”知府大人脸­色­骤变,大声怒斥道。

“在下不敢,但是能不能治好这位大人真的得看大人您是否配合了?”完全无视知府的狂怒,冰凌依然淡然回道。并且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中的毛笔仍然在书写着药方。虽然她已经将最主要的药都删除了,可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她依然要像模像样的开方布药。

“哦!你是说配合你啊!你早说清楚嘛!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您的。”知府大人顿时松了口气,并当即爽快的一口应诺道。

“您说,要本官做什么?就算要下官的命,下官也再所不辞!”

“您放心,不要您的命,只要您的一颗心就够了。”依然淡淡的语气,可是这话中却透着说不出的悚然味道。

呃!心取走了命还在吗?知府大人机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不过,他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仍然一咬牙回道:

“行!只要是本官的心能救到他,你就尽管取就行了。”

冰凌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从他的眸中能看到的除了忠心,就再无其他了。冰凌点了点头。

“大人的一颗赤子之心小人已经取到了。”啊!知府大人不自觉的张嘴惊呼到,同时双手也毫无防备的捂住了左胸心脏的位置。

冰凌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趁着知府仍未回神,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现在请大人将所有这周围的人全部撤出这间院子之外去。没有我的招唤,任何人不得进院子一步。包括知府大人您!因为我在治疗时需要决对的安静,不能受到一丁点的­干­扰。否则将会前功尽弃不说,小人也会与床上的病人同时身亡。到时恐怕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这种时候说得越夸张,接下来她的救治才能越顺利。不然光是要救人和应付师博就够让她心里憔悴的了!她哪还有­精­神应仃这一群人的质凝啊!再说她一个人哪有那么此­精­力来跟他们众多人周旋啊?不过经过她的又惊,又吓后,知府倒是很上道。

“是,本官这就将所有人撤出去。病人就烦劳金大夫费心了。本官会守在院门口,您要是说什么吩咐尽管唤一声就好了。”知府大人­干­脆的应声而去。

很快房子周围的人已经全都撤到院落之外。冰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关虽然过了,明天还得过师倭那一关。

唉!真是累人累心啊!她想救人还要弄那么多名堂!起身走到床边。恨恨的瞪着床上那个让她又恨又恼,却又无法弃之不顾之人。

五年不见,原以为他应该强大起来了。可是他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上次是被人下毒,可是他至少仍在皇宫里面吧?仍有一堆御医一堆臣子围着吧!

可是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到底是谁将他弄成这样的?不但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还被人下了几种不同的毒药。他的那些侍卫、臣子,御医呢7都死了吗7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他怎么会身在离皇城千里之外的知府的家里?那么皇宫里面现在是谁在主事呢?”一不想理他不想管他的事不想跟他沾上什么关系,可是脑子里面的问题却是如潮水一样不住的往外冒她怎么也挥不去,阻不了,

唉!一切都等他醒了再说吧!算算时间,还魂散的药效也差不多起效了。冰凌伸手将他扶起来盘坐于床上,双掌抵住他的背心,为他运功疗伤。

好在他体内受到的不是寒伤,而是被烈­性­的内力所伤口因此她以冰魄功打底的­阴­寒内力,才能发挥效用。不然她就是想帮他也帮不上了。

两股冰凉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君无邪的体内。他那就快被炙烤得焦灼的内腹顿时得到了片刻的舒缓。有金针控制住他体内的各种妾素,有还魂散护住他的心脉,再加上­阴­寒的内力加以修复。在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君无邪死恢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起­色­。

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快要用到极限了,冰凌收回内力。将他放回去平躺着,给他盖上被子后,又去将一扇侧边的窗口打开,这样新鲜的空气能够进来,床上的人也不至于被风吹到。又检查了一遍房间里面的安全问题,冰凌背上药箱,推门出去。然后一纵身跃上屋顶,银影一晃瞬间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翌日清晨,无需冰凌诈病,因为经过前夜的劳心劳力之后。­精­力透支的她一倒在床上就睡死过去了。当神医他们准备上路了。而她的屋里却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先让小芙叫她,可是小芙都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坐着了,她的眼睛仍是闭着的。于是,她无奈的如实回禀了她家小王子。

然后小王子亲自来叫她,情况依然一样。最后神医师博亲自出马。仍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姐是不是生病了啊?她平时可是很惊醒的啊!“小芙担忧的问道。

“她昨晚­干­什么了?怎么会累到虚脱?”神医的手指一触到冰凌的腕脉上,立刻蹙眉问道。

“昨晚来看病的乡亲太多了,我与冰儿一直诊到深夜。”东方明旭立刻回答。然后又明知故问道:“虽然我也觉得很累,可是睡一觉就没事了啊!冰儿的功力比我强,怎么反而睡不醒了呢?”

“冰儿是女孩,怎么能跟你比?“神医瞪了东方一眼,淡淡的说道:”而且她的休质从小时候就这样。一虚脱就会进入沉睡状态。除非她的体力自动恢复,不然你就是用针扎她也没用。”

“那我们就等冰儿醒了再走吧!”东方明旭立刻建议道。

“不行,咱们得现在走。就将她和十三一起留在这里等我们吧!”上官神医想也没想就决定了将她留下。如果抵抗力不强,就会很容易染上瘟疫。这一点做为神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看冰儿现在的身体如此虚弱,根本不适应去到疫区。海+=天%+中%文首+发

东方明旭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就知道师倭永远不会让冰儿受到一丁点伤害的。

“你也留下来好好照顾小姐。告诉她不准自己跟去随州。不然师溥会生气的。”上官神医郑重的交待了小芙,然后起身走了。

“就这样吗?他们这么容易就将我抛下了?”听完小芙的全程介绍后,坐在床上的冰凌不可置信的睁着大眼问道。

“这不正是小姐想要的吗?”小芙撇嘴小声嘀咕道。

“是我想要的啊!不过你难受什么啊?你很想去随洲?”察觉到小芙的不对劲,冰凌疑惑的问道。

“当然!“小芙嘟嘴回道。

“呃!十三都留下了,你去随洲­干­嘛?”冰凌似笑非笑的问道:“不会是十三不听话追着后面去了吧?”

小芙惊讶的看了冰凌一眼。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他以死相逼,非跟着去了。”

“这例是像他的­性­格。不过你放心,这次随洲的疫情不会有多大问题的。”冰凌起身拍了拍小芙的头,轻声安抚道。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只要下两场大雪,什么病菌也被冻死了。他们只要将那些已经染上病的人治好,然后稍加防范就行了。而对于师傅和十三他们这种有内力在身的人,就更不用担心会染上病毒了。正因为想到这些,她才会能安心的留下来。

“小姐又没去,怎么会知道?”小芙不以为然的回道。

冰凌只是淡淡的白了她一眼,没有再跟她解释。她知道就算她辫开了跟她从病理,病毒开始讲起她仍然是会担心的。因此,她不想白费­精­神。冰凌离开床去洗敢。

冰凌虽然如愿以尝的留下来了。可是确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轻松。也不知是不是为了以防她醒来后追去?神医的得意门生将留守上官府的消息不径而走。冰凌用过早饭,正想换装去知府那边。管家却匆匆跑来跟她说,已经有好多病患在前厅等着了。

明知道是师傅安排的,她当然无法拒绝。不过她也给管家立了一个现矩。那就是她一天只能坐半天堂。最多诊十位病人。而且非大病不治。

至于哪些病患该收?哪些该打发去找别人医治?这个问题她全权交给了管家。反正她一天只负责诊十位病人,而且如果这十位病人中,有她认为是随便一个大夫都能治好的病。那么就对不起了,她会直接请下一位。

就这样她白天以女神医之名在上官府坐堂接诊。晚上以金诚之名在知府的内宅为君无邪疗伤口而小芙除了负贵照顾她的吃穿外。还得负责帮她打掩护。

忙碌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转眼七天过去了。第七日,天才刚黑,冰凌已然变身成了金诚。如往日一样无声无息的落到了知府的内院。推门进到熟悉的病房。她刚放下药箝,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朕的寝宫?“君无邪睁开眼,正好看见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推门进来。那样子似乎就像是进他自己的房间一样随便。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冰凌怔了一瞬,倏地往床上看去。

“咦!你终于醒过来了!”不自觉的惊呼出声。咻地起身跃至床边,拉过他的手开始给他把脉。完全不顾床上之人又怒,又急,又气,又惊的神情转换。她只管将手指按在他的腕脉上点头自语:

“嗯,好,毒已经除了两种了。五脏六腑也基本归位了……”

“你是御医?“从面具人一边串的动作中,君无邪终于看出了点门道。不过就算是御医也太放肆了吧!他意图将手抽出来,可才稍稍用力。一阵剜心刺骨的疼痛立刻从全身传来。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是太过激烈的疼痛由不得他不表现出来。他的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抽搐的颤栗起来。

“不想死就别乱动!”冰凌冷吼一声。放在腕脉上的手指立刻变成全握,就势将一股内力传入对方体内。将他体内那股紊乱的邪气给压了下去。

疼痛虽然消除了,不过君无邪仍然非常戒备的盯着面具下那双唯一能看见的黑眸。奇怪,那双眸子怎么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你是谁?为何要带面具??

冰凌完全无视君无邪的问话,她撤回内力的手又放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休温正常。她取过一张布巾,为他擦掉额上的冷汗。接着她又要查看他的舌苔情况:“张嘴!!”

“朕一一”

“啊!叫你张嘴是要你叫啊!”冰凌冷冷打断他的话。声音中充满了不耐,语气相当的恶劣。

“你别以为是你救了朕,就可以对朕无礼!信不信朕下令诛”,

“诛九族是吗?没问题,不过得等到你有那个实力才行。“冰凌抢过他愤怒的话,冷冷的讽刺道:“可是,如果你在不听我的话,那么你就只能等下世才有这个机会了。”

君无邪又是浑身一颤!他到低是谁?为什么他越是对他凶,他反而越觉得他熟悉呢?特别是那双看上去清澈透明,实刑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如墨黑眸!君无邪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亲切。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我们以前认识吗?”不由自主的君无邪脱口问道。他自己或计都没有意识到他对面具人的戒备已经消除了,而且连身分他都自然的放平了。

冰凌终于正眼看了他一下,见他眼里的戒备已经消失无踪了。她才淡淡的回道:

“认不认得不要紧。总之我只会救你,不会害你就是了。!”完了不等他细想,冰凌接着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呆在皇宫,跑到临安来­干­什么?”

“临安?”脱口惊呼完,君无邪惊愕的眸子立刻举目四望,越看他的心越往下沉,越看他的嘴越张得大。因为这里真的不是他的寝宫。更不是他后宫的任何一间卧房。从这里的摆设来看,最多是一所官衙的内院。

“你可­干­万别告诉我你自已都不知道是怎么到的临安?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受的伤?”看着他那瞠目的样子,冰凌冷冷的说道。

“你说这里是临安?”好半响之后,君无邪才回过神来问道。

没有再说话,冰凌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真的好想踹他两脚,如果雷公不劈她的话。皇帝当成他这样,她还能有什么话说呢?冰凌转身往门外走去,现在她只能问知府大人是怎么回事了。

每天这个时候冰凌都会开一次门,向他们汇报病人的情况。顺便吩咐他们准备药材食物。战战兢兢的等了七日的知府大人,一见院门从里面开了,立刻冲了上去。

“金大夫!怎么样了?”

“病人醒了,你可以进去了。”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冰凌说完转身先进去了。

“呃!”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知府大人愣了一瞬,才惊喜的做出双手拾的姿势朝天拜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接着他急切的冲进院去。

“皇上!皇上!”知府喘着粗气,嘴里激动的声音叫个不停口一直到他亲眼看见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瞪着他。他才扑通一下跪在床前。老泪纵横的硬喂道:

“臣,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黄忠?这是怎么回事?朕怎么会在你的官衙内?”床上的人虽然躺着,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可是那无形的天威之份量却是无比沉重的。

知府大人在一阵轻颤之后,头也不敢抬的小声回禀道:

“启禀皇上,具休发生了什么事,臣也不清楚。半月之前墨邵,墨将军突然半夜到访。并带来了晕迷不醒的圣上。当时老臣吓呆了,没等老臣开口。他就让臣什么也不准问,只管去请临安的上官神医为皇上治病。说是一切等到皇上渍醒过来就自然明白了!之后他留下了一百多个侍卫保护皇上的安全。就连夜赶回京城了。”知府大人偷偷抬头窥视了一眼床上人的表情,颤颤巍巍的道:,臣知道的就这些了。”

“墨邵?是他送朕来临安的?他送朕来就是为了找神医给朕治伤?”君无邪闭目低声重复道。沉默了片刻,他才漠然的对知府道:“你出去吧!朕在临安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除了臣和墨将军留下的那些人,就没有任何人知道皇上的身份了。”说完他的目光不算觉的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看热闹似的那位大夫。眸中的­阴­鸷光芒一闪而逝。不过却没有逃过另外两人的敏锐目光。

“这位救了朕命的大夫,朕会带他回京。”君无邪脱口维护道。

此话一出不光是房间里面的另外两人吓了一跳。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连这个面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却为什么那么相信他呢?甚至比相信这个黄知府甚。只因为他说了那句,只会救他,永远不会害他吗?还是因为他那双让他感到亲切的冷眸?身为君王的他,从来不会真正的相信任何人不是吗?可是为何对他的戒心会自动解除呢?海+=天%+中%文首+发

君无邪对自己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知府大人在疑惑的看了一眼”金大夫“后,已经悄然退出去了。而冰凌也已经在心里为他的表现做出了判断

“真是个扶不起的刘啊斗!”白了他一眼,冰凌无奈的找开药箱,取出白天在药庐为他准备好的药。递到他的面前,冷冷说道:

“喝药,今天不用我扯着你的头发,捏着你的下巴往里灌了吧?”

君无邪的双眸骤睁。那里面分明写着“你居然敢那么对朕?”

“不然你以为呢?“回他的就是这么一个白眼。

君无邪无奈的张嘴接住冰凌例下去的药粉。又猩又臭,又苦又涩的药味顿时让他眉头紧锁。做出欲呕之势。不过不等他的嘴张开,一句冷冷的威胁声抢在他前面传来:“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你重新吞回去。”不由自主的他眉头一收,将已经涌至咽喉。的东西强行给咽了回去。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既然那个知府也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只能再将解疑的目光再投向他了。

“给朕喝点茶。”君无邪皱着鼻子小声要求道。

“你现在只能喝白开水。”冰凌转身倒了一杯开水,试了试温度后。又从药箱里面取了一根竹管放里递给他。见他不解的望着竹管,冰凌又道:

“含住那根管吸水,这样你不至于会被呛住,也可以防止水滴到床上。”

他含住竹管猛吸。一直将一整杯水吸光,真的是一滴都没有漏出来。而且吞起来也不急不缓的很舒服。完全没有躲着喝水的不便感。“好主意!”那双勾魂眼里露出了赞赏。

“你是不是失忆了啊?”冰凌突然想到似乎有这种可能吧?不然他就算是可以不知道别人给他下毒之事,(因为下毒那种事肯定是­阴­着来的嘛。)也可以不知道是怎么来临安的。(因为他当时受伤晕迷了。)可是受伤之前呢?他没理由不知道是谁重伤他的吧?从他所受的内伤来看,他当时决对是有运功抵御的。所以,能够解释得通的似乎就只刺下失忆这一个理由了吧?

“失忆?”君无邪喃喃的重复道。他侧是真的希望能失忆!可是他偏偏记得非常之清楚。清楚到他甚至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仍然坐在金殿上早朝呢!

“你不是说什么都记不住了吗?那么就只有这种可能了。看来我得给你配此恢复记忆的药才行了。”冰凌边说边在脑子里面开起了药方。因此她没有注意到君无邪那双勾魂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嘲讽与无奈的异彩。

“你叫什么名字?”君无邪意圄转移话题。

“金诚。”冰凌淡淡的回道。

“几岁了?师承何人7家一一”

“你查户口啊?”冰凌冷冷打断君无邪的问话。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突然又想到那个知府看她的那个眼神。那个想要将她灭口的眼神。呼!她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到了心口。狠狠的瞪了被她抢白的君无邪一眼。转身到桌边,“啪!”的一下关上药箱。“既然你不相信本公子,那本公子也不侍候了。”丢下一句气话,她背着药箝就往门外走。留下君无邪愕然不知所措的瞪眼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冰凌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每次在面对君无邪时总是表现得特别无理。就像是跟大人撇娇堵气的孩子一样。五年前在皇宫是这样,几天前面对没有知觉的他时也是这样。而现在就表现得更加明显了。潜意识里她已经将他当成了父亲,而且是一个让她不放心的父亲。所以她才会下意识的要求他对她完全信任。

第四十一章

只可怜君无邪并不知道眼前的人跟他的亲子关系,或许是血脉相通的原因所在,他的心里会对这个陌生的,有点古怪的大夫产生亲切感,但是,一静下心来,理智让他为自己的这种感觉产生疑惑,甚至排自。

这个世上有他能相信的人吗?没有,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他相信的。无论是大臣,枕边的妃嫔。就连他一度最信任,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怀疑过的老御医。也背叛了他。而且一次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越想心就越乱,可是他又无法不想。他得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考虑要如何将那些害他的人全部打下十八层地狱。考虑如何取回他的江山,他的家园。考虑……

“啊!”考虑太多的结果就是内息混乱,要命的疼痛一波一波的向他袭卷而来。将他折磨得完全无法再进行忍考。可恶金诚那小子竟然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了。他都疼半天了,他也不过来看他一眼。他一个大夫也敢欺负他?等他好了,第一个就砍了这个臭大夫!

“唔..”真的好疼啊!可能是因为刚才金诚一输内力给他,就为他止了痛。所以,现在他脑子里面全是他那张面具,及面具下的那双看不清内容的眸子。

“金诚!哎哟..”不自觉的他在痛苦哀吟的时候,唤出他的名字。该死的臭小子,快点出现啊!他感觉自己的内腑正被大火无情的灸烤着,被恶魔残醋的吞噬着。

他想只要金诚现在出现的话,他什么都可以不这究了。他也可以将他想知道的全告诉他 或者就算来个刺客也好。只要一剑刺穿他的心脏让他从这种煎然中得以解脱就行了。

可是他哪知道金诚现在并不在这院内。而且知府他们并不知道金诚离开了。所以,他们没有得到通传,自然也不敢进来。院子外面被侍卫们围得水泄不通,院子里面有冰凌布下奇阵。因此,就算是有刺客也进不来。

不知道病了多久,反正是疼到君无邪再度失去知觉晕厥过去才算是解脱了。

而冰凌负气回到上官府时,正好有一位得了急忙肺炎的患者在等着她诊治。在当时那个时代,因为没有速效抗生素可以注­射­。急­性­肺炎决对是重大疾病之一,得此病者多半会在药粉没发挥作用之前就已经先体克至死了。

冰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那患者的烧退下去,将病情遏制住。并且将患者留在上官府住下,由她亲自照顾着。目为在那种条件下如果肺炎再次反复的话,她也回天泛术了。

因此当冰凌静下心来,突然想起君无邪已经醒过来,需要人照顾或者进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零辰了。她咻地起身,冲到小芙的房间。一把将她从被窝里面抓了起来。

“小芙,我有重要事要出去。你马上去照顾着那位病人。记住等到下一次更声敲响的时候,将床头上那碗药热热喂病人喝下。”丢下一席话,也不顾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有没有听清。她已经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喂!小姐,你…”正在做梦的小芙缩紧双臂打了个冷颤。当她被冷得清醒过来时,房间里面除了有小姐的余音,哪里还有人影了。

连忙穿上厚厚的棉袄,按照小姐的吩咐去照顾病人。虽然大冬天的被人从暖嗳的被窝中拽起来,可是她的心里面连一了点的抱怨都没有。目为她早就要小姐教她医术了,特别是当她发现这整个上官府的仆人,没有一个不懂医识药。她的这种欲望就更加强烈了。可是小姐整天都将她支得远远的,连药煲都不让她接近。说是怕她惹祸。现在小姐终于肯给她一个照顾病人的机会了,她真是又开心又激动。

冰凌匆匆赶到知府内衙,急切的推门进去。面具下的双眼忽地睁得如铜终似的。虽然面具挡着了,可是也能想像得出她的嘴张得有多大。她的面­色­有多么惊讶,或者说多么惊吓更加贴切。

怔了一秒钟,她捽然回神冲了过去。“砰!”的一下将身上的药箱丢到一边,伸手将地上卷曲成一团的人抱了起来。小心的放回床上。

当她为他拉开被子盖上后,目光融及那人的面部时。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天啊!这人是谁?”如果不是见他身上那几支她亲手Сhā入的金针仍在体内。她都要以为他是被人家给掉包了。

原以为他只是掉到床下,冷得卷曲在一起。可是从他面部严重的扭曲变形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是承受了极度痛苦才会抽搐得卷缩在一起的。她不在这半认夜生了什么吗?顾不得许多,现在救人要紧。

手指搭上他的颈部脉搏,还好虽然微弱,可是至少还有心律。手指又放到他滚烫的腕脉上,立刻感受到他体内的一股浊气,在四下乱窜。似乎意图突破他的身体冲出重围,她完全可以想象当那股气撞击到他那已然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五脏六腑时,他会是何种痛苦,他能忍住没有寻求自我解脱,冰凌已经有点佩服他了。

冰凌哪知道君无邪是有心无力啊!如果他身边有一把刀在,他早就将脖子撞上去了。

又给他喂下一剂还魂散,然后开始运功给他清理内俯的浊气,修复再次被移动的五脏六腑。随着一股清凉的正气缓缓注入他的体内,君无邪体内那股嚣张乱窜的邪气一开始似乎很不服气的意图抵制。

因此,当正邪两股气息相碰撞时,产生的影响力将君无邪再一次痛醒了过来。‘他终于回来了!’这是他重回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虽然疼痛依旧,或者说更甚。可是他能感觉到来自外间的那股清凉的内息,正在试图帮他平息腑内的内乱。

“你感觉怎样?”冰凌收回内力,紧张的问道。

“死不了!”微弱的回答声,却充满了揶揄之味。哼,你小子也会紧张吗?君无邪在心里骂道。

“你痛了很久吗?”冰凌的目光有点躲闪,语气也有点心虚。

“没多久,就从你走后就开始痛,不过没痛一会儿,我就没知觉了。”君无邪仿若无事的说着。似乎受痛的是别人,他只不过是在帮别人说出感受而己。

晕!这.叫没多久吗,都半夜了好不好!一股从来有过的强烈负疚感顿时涌现出来。冰凌有点不自然的起身倒了一杯水进给他,小声说道:

“你出了好多汗,喝点水吧!”

“你去哪里了?以你的功力不可能听不见联的呼声吧?”君无邪没有喝水,他盯住冰凌问道。

“我呆会儿叫知府派两个信得过的人过来照顾你。”冰凌伸手将吸管Сhā入君无邪的嘴里。

“不行,联的身份不能让别的人知道。”君无邪固执的吐出吸管。

“那就让知府大人来照顾你。”冰凌蹙眉看了他一眼,直接取出吸管,捏住他的下巴给他灌水,“放肆!你敢对联不敬..咳!咳!”当君无邪发现时,来不及将狠话说完温热的水已经顺着他的噍咙经过食道进入胃了,当然,还有少许又进了气管。

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拿开水杯。对上君无邪那双喷火的眸子,冰凌冷冷的敬告道:

“别给我联啊孤的。本大夫不吃这一套。只要是找本大夫治病的病人,就算他是玉皇大帝。他也得听从本大夫的吩咐。叫他喝水,他不能给我喝药。叫他喝药,他不能给我嫌苦。”

“你好狂!”君无邪恨恨的说道,可惜­精­力有限,这话实在听不出一点气势来。不,应该说他那凌烈的君王气势被冰凌完全无视了个彻底。

“我有狂的本钱。”冰凌转身将水杯放到桌上。

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可是这话却真的是狂妄至极。让人听了恨不能立刻将他那嚣张的气焰给打压下去。

可是就算是做为至高无向的帝王。君无邪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他的确有狂的本钱。至少在自己身体仍然需要他救治的这段时间他都有狂妄的本钱。承受过随便动怒的痛苦,君无邪也不敢轻易动怒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身为一个病人的心态。

“你就不怕等我的病好了之后,再找你秋后算帐吗?”虽然接受了冰金诚的警告,他将自已换成了我。但是他仍然忍不住要问他为何不怕他。对,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不但没有向他行礼,更是一再的漠视他。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冰凌瞪了他一眼。不耐的冷冷回道:“但是那之前你仍然要听我的。”

“看来我是没得选了。”君无邪轻叹道。

“有,你可以选择换个大夫,也可以选不治。”

这下君无邪是真的无言以对了。换个大夫?换谁?御医吗’别说他不会再相信他们。就是再让他们治,那群没用的东西也只会束手无策。因为他自己身上的伤有多重他比谁都清楚。神医吗?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没有来为仙儿子仇,他就该偷笑了不是吗?怎么可能指望他会救治害死他师妹的罪魁祸首。

想到仙儿,君无邪又想到了老御医在临终前,突然良心发现时没说完的那半截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是想告诉他仙儿当年是被他给救走了。而且仙儿还为他留下了一个儿子。

仙儿说过她在大陆的亲人除了他就只有那个神医师兄、不用说如果她要托孤,肯定会托给她的师兄。因此他才会在听完老御医的话后,立刻想到上官神医。在晕迷之前念出了上官神医之名。而刚好赶到的墨邵才会以为他是要上官神医给他疗伤。所以才会­阴­差阳错的将他送到临安来。

也正是因为老御医的那个截话,为了找到他此生唯一的骨­肉­;一个虽然没有见过面,却实际存在的能让他将君家江山传承下去的唯一声家传人;一个他与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为了那孩子,他才能一直吊着一口气话到现在。

或者快说是那孩子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因为在他知道自己被人下了绝育毒之后,知道他君家从此就要断送在他的身上时。他一度己经绝望了,所以才会睁眼,闭眼的纵容那个孽子及那群佞臣扰乱朝堂,为所欲为,以至于最后,他自己都差点将命断送到他们的手里。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见君无邪那张邪媚的俊脸上,表情瞬闻变换无穷。冰凌欣然问道。她还是很想弄清楚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无论是为他还是为她自己,亦或为了整个社会的安定。她都要弄清楚。

“我在想我的儿子。”捽然从思绪回过神来,睁目对上那从让他感到亲切的眸子,君无邪脱口回道。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烈的刺激了一下,不自觉的冰凌星眸中寒光立现,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讽刺声脱口而出:

“你没记住自己是被谁所伤,倒是记住了你儿子。看来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比你的江山社稷都来得重要啊!”

冰凌自己没有察觉到语气中那股浓烈的酸味,可是敏感的君无邪却洞察到了。一丝惊诧在他的眼中既闪而逝。

“他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君无邪幽幽回道。同时那双邪媚的眸子正在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面具少年。从他略显沉稳的声音听来他大至有二十多岁。从他稍嫌弱小的体形来看,他最多十二三。但是从他的医术及功力来半判断,他至少应快有十五六岁吧,那么他那张藏在面具下的脸,又会是多大年龄呢?

“哼!皇帝也会有感情吗?”冰凌嗤之以鼻的冷哼道。“他几岁了?四岁?”不由自主的她想要了解那个能被他如此看重的孩子。

“四岁?你为什么这么问?”君无邪抓住冰凌的语病问道。眸中的异彩更甚了。

为什么?当然因为五年前你连唯一的儿子都是别人的种啊!冰凌差点脱口说了出来。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才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冰凌改口回道,可是她怎么会将这个问出来了呢,冰凌咬­唇­想到。她突然想到自己在这个他面前,似乎总是很客易引起情绪的波动。

君无邪目光闪了闪,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好半晌他才望着冰凌幽幽道:

“我的儿子大概有十三四了吧!我没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我被御医下毒,又被那个孽子派来的杀手重伤之后,老御医在被他们灭口后的弥留之际才告诉我。原来我君无邪并非寡人一个,这世上我还有一个亲人,一个亲生儿子。一个我最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儿子 。”

看着面具下那双总是不带情绪的清明眸子中,因他的话而不断涌现出的各种情绪,那里面有喜有忧,有恨有爱,有甜有涩。君无邪忍不住一阵激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看见面具下那双眸子时,就觉得似曾相识了目为那双眸子跟当年从仙儿的明眸中反­射­出他自己的双目是如此的相似

君无邪在心里感谢老天终于开眼了,让他在经历大劫后,终于能够找回儿子。现在这孩子之前的所有表情似乎都解释得通了,不过看样子,这个儿子非但不想认他这个老爹,恐怕心里对他的怒恨会更多些。

即便他真的不认他,他依然很开心。因为这世上只有他君无邪之子,才配拥有如此狂妄的本钱君无邪半眯着眼睛看着仍然沉浸在思绪中的冰凌猜测着。

“你刚才是不是回上官府了?”君无邪突然出言试探道。

思绪混乱的冰凌,想也没想自然的回道:“嗯,因为有个急诊所以…”突然她惊愕的瞪大眼望着噙着微笑,眸中充满得逞意味的君无邪。“你,你刚才说什么?”冰凌结巴的惊问道。

“没什么,你去让黄知府派个人来侍候我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体息吧。”他敢保证,这小子之所以会戴着面具出现。肯定是不想让神医知道他来救人之事。以免将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给吓跑了,君无邪聪明的扯开话题说道。

见他没有这问了,冰凌禁不住暗自私了一口气。不过她怎么觉得他现在说的话好耳熟呢?呃,看来她真的是晕了。似乎这才是他们刚才讨论的主题吧!

“你不是说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冰凌终于找回理智。

“没事,墨邵留下的人全是我的亲卫。让黄知府在他们中随便挑两个来就行了。”俗话说人逢喜手­精­神爽,现在的君无邪就是最好的写照。虽然他的身体仍然无法动弹,不过他的双眸中却是神彩飞扬,炯炯有神。

既然他说那些侍卫可靠,冰凌自然不会反对。因为她的确是无法全天候的侍候他,不过对于他突然想通这一点,冰凌还是有点疑虑的。她转身出去前,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一对上那双眸子,冰凌有片刻的呆愣,然后她转身出去叫人。

“我怎么觉得那双勾魂眼里面的神情越看越怪异呢?”才走出两步,冰凌就不自觉的小声自语道。

她想正常情况下,照君无邪所遇到的这些复杂情形就算他的意志够坚强,不会愤世嫉俗,或者要死要活的。可是他至少也刻表现得无­精­打采吧!怎么可能会出现他刚才那种神情呢?难道他是受刺激过度,嗯,完全有可能。因为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可能出现他的这种神情。就这样,冰凌在心里又给君无邪下了一个‘神­精­衰弱’的病理诊断。

勾魂眼?他的是勾魂眼,那他自己的呢?君无邪不禁挑了批眉,望着冰凌背影的双目中充满了戏谑的神情。

很快冰凌就领着一个侍卫进来了。因为黄知府盯不住,已经回去睡了。所以冰凌只好将那个曾经用剑架在她脖子上的大个子给带进来了。凭直觉,冰凌相信这个人是不会害他的

“属下林立见过主上了属下护主不力,请主上责罚。”

大个子进来后跟知府一样,向床上的人跪请安,可是他就比那知府­精­明多了,见有外人在,人家不叫皇上。直接叫主上。冰凌对自己的判断很满意。这个人决对适合给他当贴身侍卫。

“起来吧!”君无邪冷冷的说道。语气中除了冷硬就是威严,与刚才对冰凌说的那些话比较起来,简直如同出自两人之口。

“请主上责罚’”林立不敢抬头,更不敢起来。

“你家主上都叫你起来了,你连人怎么那么磨叽啊!”冰凌又开始怀疑这么死板的人,真的能照顾病人吗?

“如果让你贴身侍候你家主上的饮食起居,你有把握做好吗?他的身体不能移动,他也不能考虑太多.太复杂的问题。更不能受到什么激烈的刺激。”冰凌认真的问道。“在保证这几个不能的情况下你能做到吗?”

伏在地上的人倏地抬头看向那个出言不逊的面具大夫,眼光中写满了:“不是有你吗?你这个大夫是­干­什么的?”身为一等带刀侍卫他什么时候做过照顾人这种细话啊!而且还是照顾尊贵的皇上。在他看来只有两种人适合照顾皇上,一种是后宫的美女,另一种就是专门为皇帝而生的阉人。而像他这种粗人,最多也只配给皇上牵牵马,提提鞋。

“林立是粗人,不配侍候皇上。”他看了冰凌半天后,给出的就是这么个诚实得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只是叫你给他端水喂药,料理一下他的吃喝拉撒而己。又没要你像那个女人那样侍候,这跟配不配搭得上边吗?”冰凌不以为然的抢白道。

林立顿时被说得一脸通红。

而君无邪则不解的看着冰凌用眼神询问:“什么女人?”

冰凌当做没看见,直接将林立拉到一边。教他怎么喂药和喂水等事项。

第四十二章

冰凌每天仍然两边跑,只不过是现在她自天不在知府府里的事,知府和林立都知道而巳。他们原本想要逼问她的去处。可是因为有君无邪发话,不准他们对金大夫不利。也不准他们去查他的身份背景。所以,他们也只能将所有的疑虑放回到肚子里面去收藏起来。

林立这个粗人,在冰凌的指导下很­性­变成了细心的人甚至做得比冰凌都要好。至少他不敢给君无邪罐水,灌药。每当声无邪喝不下那些奇奇怪怪的汤药时,林立只能举着药碗跪在床边无助的等着他想喝的时候再喝。这样的事被冰凌碰到了两次,气得她差点没将这两个人一起给掐死。

他们当这药是什么?是糖水吗?是想喝就喝,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的吗!不过每次冰凌一出现,即便那药已经冰凉了,味道更加难以让人忍受了。君无邪也会快速的含着吸管将它喝得一滴不剩。

见他这样冰凌就更加生气了。难道他吃药是为她吗?不能拿病人出气,那么她只好拿照顾病人的林立出气了。可是那个林立在他家主上面前根本就不敢哼声。随便她怎么骂他,整他,他总是一副进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这样两次下来,她也提不起兴趣说他了。

因此,冰凌严厉的下了最后通碟:

“林立,如果下次他不喝药,你就用灌的也要按时按量的给他喂下去。不然,你们就另请高明,本大夫不侍候了!”

从那之后,林立发现他家主上无论是吃药还是喝汤。只要是金大夫吩咐他必须要喝的,就算是他一边喝一边­干­呕。他也会一滴不剩的给喝光。而且有时候他在一边闻着那味都要忍不住想呕的药。皇上就算是吞下去,又反回到口里也会再强咽下去。从那时开始,他就越来越佩服这位神秘的金大夫了

转眼又是七日晃过,君无邪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知府和林立商量过后,决定是时候将墨将军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告诉皇上了。虽然金大夫有交待皇上不能动气,可是现在明知道他们要讲的这事皇上非动气不可。他们仍然不能再瞒了。因为如果皇上再不采取措施,就来不及了。他们聪明的决定等到金大夫在的时候来说。这样就算是皇上力犯病,他也好及时救治。

可是当他们面对依然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皇上时。他们却是谁也开不了口。

“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说。”见知府和林立在那边推推攘攘好半天,冰凌好心的提醒道:“是要我回避吗?”说完她收好药箱准备走人。这几天君无邪安静得出奇,她想既然他这个皇帝都不着急,她凭什么急啊!因此,她想要了解真相的热情早就怠尽了。

“你不用回避,留下一起听。”君无邪霸道的说道。然后将犀利的目光转向另外两个人。威严的问道:

“是京城的事吗?说吧!他们是怎么向朝臣解释联没有早期的?是说联死了还是说联病了?或者说他们­干­脆找了一个假的来代替联?”

呃!黄知府与林立两人面面相觑的惊视一-眼。紧接着双双跪地,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啊!这几天见他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提。他们都要以为他真的如金大夫所言失忆了呢!

“墨将军传来消息说,皇子向大臣们宣称皇上病重,将于下月十五传位于皇子。”林立如实禀报。

“墨将军希望皇上能在下月十五之前赴回京城。”黄知府补充道。

君无邪听了以后,面上没有一点波动。他抬头望着状似不经心,实则在认真听的冰凌问道:

“金大夫依你看,联下月十五之前能回到京城吗?”

冰凌考虑了片刻,摇头回道:

“很难!照你现在的恢复进度来看,你的身体至少要到下月十五才能勉强经受住舟车劳顿,”说完冰凌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激动的晕过去。可是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完全跟没事人一样,并转头对那两跪在地上的人平静的说道:

“你们听到了吧,”

“听,听到了!”知府和林立对皇上的表现更加惊愕,他们想不通皇上为何能那么淡定,难道他决定就这样认输了吗?

“那你们就如实通知墨将军吧,并传联的口喻,一切事宜交给他全权处理。无需再顾及联的意愿。”

“是,臣等领旨。”两人齐力回道。虽然他们完全不明自皇上在想什么,不过他们却不敢问。

他们不敢,可不代表别人也不敢。虽然冰凌是不打算管了,可是她一听到他那毫无斗志的语调,就忍不住莫名的发怒。

“你不会是就这样认输了,要当个缩头乌龟,苟延残喘的过完下半生吧。可是,就算你真的将江山拱手让给人家,问题是人家能放过你吗?”冰凌言辞犀利得令人乍舌,放眼天下敢这样跟皇帝说话的人除了她决无第二。

两个臣子皆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望着她、虽然早就领教了这个金大夫的狂妄,虽然他们在心里也赞同她的观点。可是像他这样将大逆不到的话说出来,他们听了都快要暴血管了。他们高贵的皇帝大人能承受得了吗?因此,他们两在错愕之后,又齐齐的将目光转向了他们的皇帝老大。

可是再一次令他们乍舌的是,他们的皇帝老夫非但没有恼怒,面上更是平静无波,看不出一定他们认为该有的情绪。似乎他刚才跟本就没有听到那些话一样。他只是静静的凝望着那位金大夫。没有出声,就那样望着。望得那位金大夫禁不住蹙眉,瞪眼。他突然转眸看向他们两人严厉的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吧。就照联的咐吩去做。”

“是,臣等告退!”两人在退出去之前,都忍不住再看了金大夫一眼。林立的眼神是赞叹的,而黄知府的眼神中则闪过了一丝怪异。这些都一点不落的看进了君无邪的眼里。

“好了!他们都走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望着他们出了院门后,冰凌转身说道。

“我没有放弃,为了我的儿子我也不可能让将江山拱手让人。”君无邪紧紧盯住冰凌正­色­说道。“但是,我一个人无法做到,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已经帮你治病了吧。”冰凌不以为意的回道。他不是还有一个墨将军吗?在说大臣中也总有一些保皇派吧。

“我要你帮的远远不止这些 ”

“别忘了我可只是大夫,”不等他说完,冰凌抢白道。她可不想搅入皇权的纷争中去。暗中相助,或者她会考虑。

“可你是一个有仁心的大夫。”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话,君无邪立刻接道。“你应该知道,大夫只能救人,却不能济世。”

废话她当然知道,这可是她师傅的格言。不过这话从君无邪的嘴里说出来,冰凌倒真的是备感意外,看了他一眼,冰凌嗤声回道:

“所以我只管救人,济世那是你的事。不然你以为皇帝真的那么好当啊!”

皇帝不好当,这点他最清楚了,所以他才想将这个重任交给他啊!可是在他没有主动认他这个老爹之前。他又不敢说得太直接,怕将他给吓跑了。君无邪凝望着冰凌,语重心长的说道:

“问题是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不是吗?放眼天下的局势,战争是一触即发。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回知道青龙内乱,新帝上位。青龙立刻会在版图上消失 ”

他不说天下局势还好,一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冰凌就更加气愤了。

“哼!原来你也知道天下局势啊!我以为你只会声­色­犬马,谎­淫­无度呢,”冰凌冷冷的从鼻孔里面哼出来讽刺道。顿了一下,她不屑的横视了君无邪一眼,冷冷的指责道:

“知道你还任由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不但累人累己。更是将无辜的百姓不放在眼里。看来你实在不配当这个皇帝。趁早让位也好。”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君无邪欣喜的望着激动的儿子。他差点就要脱口大呼:“好!只要你肯接,我立刻传位于你!”可是为了让儿子有些心里准备,又或者不想让他那么瞧不起他。总之,君无邪压下了心中的激动,意图给儿子传输一点危机意识。

“有些事情,看似简单。可是当你真正接触了并深入了解到时,你才会发现事实上做起来,要比你想像中的坚难很多…”

可是不等他的教导说完,就再一次被人抢白了。他只好无奈摇头苦笑,谁让他这个老爹,欠他的呢!

“你说得对,如果你没有能力治理好一个国家的话,那就趁早放弃吧,这样于你,于民,于国都是好事。只要你真的想通了,等你病好后,我可以帮你找个没人认得你的地方。保证不会让新皇的人找到你的。”

做为有着现代思想的冰凌来说,她只信奉有能者居之。根本不在意有没有皇室血脉这一说法。因此,她在听完君无邪的话后。再一次确定了他的确不适合当一个君王,于是,她也不在怪他了,而是平心静气和给了他一个非幸诚恳的建议。

君无邪聚然睁眸!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冰凌。他看着冰凌的眼神中除了错愕还有无奈。他发现自己真的要给这小家伙打败了。他说那么多无非是想激发他的斗志,让他自己主动的跟他回去。可是他怎么觉得离他预定的轨道偏离得越来越远了呢,难道他猜错了吗,眼前这个小家伙不是他的儿子?这世上有让老子将家产拱手让给仇人的儿子吗?

“算了,你不愿意帮忙。联也不能勉强你。”君无邪无奈的说道。完了他突然又挺起脊梁,咬紧牙齿,­阴­鸷的誓言:“不过联是宁愿毁了青龙,也不可能让那些佞臣孽子得逞的。”

呃!好冷!冰凌都禁不住一寒,这是她认识君无邪以来,第一次见例他­阴­鸳冷酷的一面。他那双总是噙着邪媚的眼睛里面,现在满满的全是毁灭。

“你想怎么样?”不自觉的脱口问道。

“你觉得现在联还能怎么样?”君无邪冷冷的反问道。他在赌,赌他的这个儿子的心里即便是没有他这个老子,却是与他娘亲一样长了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你不会是想要引狼入室吧,”冰凌想不出别的更具毁天­性­的创意了。

“你很聪明!”君无邪赞赏的回道。可是他目光中的­阴­鸳却仍在加深。

“你疯了吗,这样一来最倒霉的可是百姓。”冰凌狂怒。她想他真的是个疯子,冰凌同样冷酷的咬牙警告道:

“如果你敢的话,我会先一步将你掐死。”

“你可以现在就将联掐死,然后拿联的尸体去京城换取高官厚禄!”君无邪不以为意的讽刺道。

可是他心里却在兴奋的欢呼!他睹赢了,儿子不像他爹,而是像他娘。他很欣慰,他真的像仙儿,不在意江山皇位是谁家的。可是却在意天下苍生的疼苦。只可惜当初年少轻狂的他,完全没有体会到仙儿的良苦用心。当他领悟到时,已经为时己完了。

冰凌真的很想掐死他,可是当她双手卡在他的脖子上,面对他一副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表情时。她却使不上一丝劲来。

她是救人的大夫,并非每人的刽子手。何况就算是刽子手在要砍亲父人头时,恐怕也会下不去手吧,冰凌无奈的垂下手,忿忿的问道:

“你要我怎么帮你。”

倏地,君无邪脸上的­阴­鸳冷酷以及眼中的毁灭神情,瞬间被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胜利表情所取代。

“我要你在下月十五之前送我回京城。我相信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君无邪眼中得逞之­色­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儿子!有一颗善心也不全是好事。希望你的善心只对你老子用用就好,可惜他只能在心里警告他的儿子。

“就这个吗?”如果只要她送他回去,她当然能办到。可是她从他那­奸­猾的眼神中,看到的分明不止这些。

“这样当然不够。”君无邪摇头说道。

她就知道她不会看错,冰凌很很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低吼道:

“你到底想怎样?一次说完。然后我再来确定要不要立刻给你一个安乐死。”

“现在朕并不知道京城的详情,所以到时还需要你做什么,你能帮到什么?现在都无法确定。”君无邪正­色­回道。无论如何,将他带回京城再说。现在知道他的弱点,他就不相信他这个老子还治不了儿子。

虽然明知道他可能在跟她耍心机,可是冰凌仍然忍不住说道:

“除非你告诉我一切真相,否则我就算离开青龙。 ”

“没有否则,你只要知道联现在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就够了。”君无邪打断冰凌的话,认真的说道。

“不是吧’你连知府和林立也不相信。”冰凌不禁蹙眉问道,他们怎么看也不像要害他的人吧。

“可是你为什么要信我呢?我只不过是个小游医而己。”

“就因为你只是个小游医,所以你才不会有野心啊!”君丸邪回得理所当然。

冰凌想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回去之后。”冰凌有点担心,就凭她一个人能不能保护得了他到京城,进皇城,更何况还要跟那些人斗,要她治病救人,或者是打打架还行,要是说到应付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她是真的没有把握。

“你不用担心咱们回去以后的事。因为就算我不在,朝堂上也不是一边倒的,现在的皇子派和皇后派可以算是势均力敌的。皇子有丞相撑腰,皇后有将军扩驾。无论他们谁胜谁负,而咱们只要能在十五当日,出现在他典礼之上就行了。”君无邪邪恶的说道。

难怪他能那么淡定!可是那个皇后和皇子不是一家的吗?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你是说那个墨将军和林立他们都是皇后的人,可是皇后不是皇子的娘吗?而且皇后五年前不是就被你给废了吗?难道在那种情况下,你也没舍得惩治她吗?”冰凌完全被他的话给绕晕了。因此毫不犹豫的将心里面的疑问和不满一起喧泄出来了。

“你是冰儿?”不等冰凌的话说完,君无邪已经惊呼出来。对了,他早就快想到了,这世上能解仙儿毒的人,除了她的传人还会有谁呢,仙儿曾经自豪的说过,她的毒就是神医师兄也无解。而当时只有几岁的冰儿怎么可能解得了呢?可是他为什么现在才会想到呢,君无邪在心里惧恼的自责道。

“呃!”冰凌猛然一怔’紧接着她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是金诚。”

“你不用否认了,五年前的事除了你之外就只有剑魔和北燕太子知道。而且也只有你一直罩着面纱,没有让联看清面容。现在又一直带着面具,所以才将联瞒了连么些日子。”君无邪不容置疑的说道。

“好吧,就算我是冰凌,那你更应快告诉我。皇后是怎么回事吧?”反正都被认出来了,既然无需掩饰,那她是不是更加有知情权呢。

原来两次救他命的都是他的儿子,看来他们父子之间的缘份还真是奇特呢,不过这也就更让他疼惜这个唯一的儿子了。“冰儿放心,父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君无邪在心里许下承诺。

他本来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因为怕宫里面的那些肮脏事将本来就没有野心的他给吓跑了。可是现在知道他就是五年前那个小­精­灵鬼了。他也就没办法瞒了。他想或者让他多了解一些会更好。

“冰儿说的那是前皇后,那个贱­妇­早就被她自己的毒给吓死了。现在的皇后,是墨将军的妹妹。虽然没有前皇后那么下贱,却也差不了多少了。你不是说联体内有三种毒吗,其中一种就是她下的。”君无邪说起两个皇后时,语气是一样的厌恶与鄙视,。嘴角也扯出了明显的讥诮纹路。

“为什么?你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冰凌实在是不解,这个时代的女人不都该以夫为天的嘛,可是为什么他所遇到的这些女人,却一个比一个狠毒呢?当然除了她的美人娘亲与雪姑姑以外。

“你既是大夫,就该知道联身上的毒有一种是绝嗣之毒吧?”君无邪望着冰凌问道。

冰凌往意到君无邪说到绝嗣两字时,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不过她倒是没有注意,他身上的毒是不是有纯嗣作用的。因为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个问题。她只知道他身上的毒足以要他的命就是了。听他连么一说,她才回忆了一下。似乎确有一两种毒药,有让男人绝育的效果。

“可是这又跟皇后有什么关系呢?绝嗣的是你君家,又不是她墨家?”

这个臭小子,什么你的君家。好像他不是君家的一样。君无邪不满的瞪了冰凌一眼。虽然他真的极不想提那两个字眼。不过现在他仍然向冰凌解释道:

“皇后知道她无法拥有联的皇子,而她又并不知道现在的皇子是假的。那么为了保存她和她墨家的实力,所以她要对付那个假皇子。当然,如果联能早早的跟那个假皇子一起死了。那么她就能如愿以尝的将青龙变成她们墨家的了。所以她会抓了老御医的家人,威胁他给联下毒。而这世上,老御医是联唯一一个不防范的人。”

“然后那个假皇子怕你帮助皇后来对付他,所以为了早登皇位,他也派了刺客来刺杀你对吗?”冰凌接着说道。“可是你明知道他们没一个是安了好心的,你为什么不反击呢?”顿了一下,冰凌突然恍然大悟道:

“或者说一开始就是你故意让他们互相争斗?”以此来达成朝堂上各方势力的平衡,只不过是你没想到老御医会背叛你?更没想到在你刚刚好毒发的时候,又遇到刺客。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你比我想像的更加聪明!”君无邪欣然赞扬道。

不愧是他的儿子,真是一点就透。

第四十三章

没理会君无邪的赞扬,冰凌继续分析道:

所以你又故计重施,故意让知府他们跟姓墨的人说你回不去。让他好与那假皇子放手一博。然后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你再名正言顺的回去平乱。到时无论是哪一方胜了,都合成为被你平掉的乱党是这样吗?”

君无邪望着冰凌的目光中除了赞计义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他想这就叫做父子间的默契吧!

见君无邪默认了,冰凌不认同的继续分析:“可是,如果十五那天你真的回不去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是什么后果?”

如果假皇子胜了,朕就会被墨家当成攻击假皇子的最后一张王牌。反之,如果皇后胜了,那么朕的利用介值也就随之消失了。”君无邪望着冰凌平静的回道。

知道你还敢冒险”冰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所以,朕刚才就说了,现在这世上能救朕,能救青龙百姓的人非冰儿你莫属了。”君无邪噙笑说道。见冰凌拿眼睛横他,君无邪又接着说:

如果朕回不去,那么他们两派间的战争也不可能在下月十五就结束。他们肯定会延续下去,直到一方被彻底清除。这样一来,青龙的内乱就等于是从暗处上升至明处了。你那么聪明应该可以想到得,到那时朕什么也不用做,外狼就会不请自到了。”

猛然抬眸,对上君无邪那双依旧透着邪气的眸子。冰凌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针见血,正中要害。如果他不回去,那么这场内乱毫无疑问的就会演变成内战。然后虎视眈眈的临国肯定会侍机而动。到那时青龙的危险情况完全可以预见得到。总之最侧霎的就是底层的百姓。

抛开她与他的私人恩怨,单以对一个皇帝的评价来说。事实上他这个皇帝当得也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昏庸无能。至少不可否认的是,青龙国在他的治理下,百姓的生活过得比其他凡国都要富裕。也因此,青龙才成为了他国眼中的肥­肉­。试想如果青龙国自己都穷得叮铛响,别人侵略它来有什么用?

而且皇室的内乱朝堂上的纷争这些东西。至古以来哪朝哪代,无论在哪个皇权集结地都是一样存在的吧!就拿她所知道的西楚以及北燕,东和虽然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她相信一样会存在党派之争的。而她以前学过的历史,那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这样说起来,他这个皇帝至少有一样是值得冰凌欣赏的。那就是他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因此一直以来他并没有在民间大肆的敛聚才富以充军费。虽然说起来,他这个皇帝或者没什么建村。但是事实上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一个真正的明君所为不是吗?

好吧!我决定无条件帮你这个忙了。”经过冰凌的客观评判和审思后,她以一个青龙百姓的身份做出了一个真城的承诺。再看她望着君无邪的目光中突然变得清澈见底了,除了真诚以外就看不见别的情绪了。因为当她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就已经将自己与他的私人关系抛开了。

一直注意着冰凌眼睛变化的君无邪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虽然冰儿自愿帮他的忙了,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突然发现,他更喜欢冰儿用怨恕的目光瞪着他。而不是现在这样,完全清明得没有任何的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虽然冰凌答应了帮忙,可是这个忙要帮起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废话都事关国家存亡了能容易吗?再说,容易的是用得着咱冰儿上场吗?)

首先他扪要瞒过知府及那些侍卫离开临安去京城就是一件麻烦事。再说路途那么远,他的内伤又那么重,要移动起来又不让他复发,真的是很大很大的难题。

另外,冰凌也要想怎么跟师博解释她接下来的去向问题,她可不想让师博又满世界的去找她。

面对这两大难题,一向无往不敌的冰凌也不得不蹙眉思量起来。正当冰凌双手枕着头在床上闭目苦思时,救星突然从天而降。

一只温暖的大手,毫无防范的就那样落到了冰凌的额头上。关怀中又带着揶揄的熟悉声同时响起。

丫头!你病了吗?”

师祖!”冰凌猝然睁眸,倏地弹坐起来张。惊呼道:“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想吃你做的菜了啊!”老头说着还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做了个馋猫的表情。

我都烦死了,哪有心情给你做吃的啊!”冰凌白了他一眼,又懒懒的倒枕头上沉思去了。

老头眸中兴味顿生,他一ρi股坐到床边,一把将冰凌拉起来兴玫勃勃的问道:

哦!快说来听听,什么事情能将咱们超级无敌聪明的小冰儿给难住啊?”

冰凌半眯着眼睛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师祖,故意淡淡的问道:师祖,我能相信你吗?”

丫头,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师祖,你不相信我还信谁啊?”老头双眸一瞪,噘嘴回道。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我说了你会帮我吧。冰凌仍是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能将咱冰儿难住的是,肯定是好玩的事。到时你不让我帮,我还不依呢!”老头完全没有掉入陷井的自觉。

您老可不能反悔哦!”接着冰凌将事情从头说起。不过话才说到她要救的人正是简接害死她娘亲,他的徒儿之人时。老头的脸­色­就开始变了等到冰凌将全部事情说完。他倏地起身严厉的说道:

不准你管他的事了,你立刻跟我回去。”

就知道会这样!”冰凌小声嘀咕。抬头望着老头,认真的说道:‘您真的认为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吗?他个人的­性­命咱们可以不管。可是一但战起,将会受到牵连伤害的无辜百姓之数量,可是任何瘟疫都无法比拟的。咱们可以拼了命去对抗瘟疫,为什么却要放任比瘟疫更加可怕百倍的病毒侵害百姓呢?

老头没有出声,他凝神注视着冰凌。看了好半晌,他突然问道:

咦!你的面纱呢?”

冰凌又忍不住白了老头一眼。冷冷的回道:

哼!我的面貌都恢复了,当然用不着面纱了。”

啊!你是怎么发现的?老头惊愕的问道。

您老忘了这世上有个叫做镜子的东西吗。冰凌瞪了老头一眼。

你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吗?而且在岛上三四年你都没发现不是吗!”老头小声咕僻“这下没得玩了。”

玩?看着我为样了而烦恼很好玩吗?”冰凌危险的问道。

不,当然不是。”老头连忙摇头摆手的否认。同时起身退出三仗之外才桂着谑笑说出实话:嘿嘿!只不过是看着一个明明长得天仙似的丫头,却总是以为自已长得见不得人的表情。真的很好玩就是了!哈哈哈”“说完老头子又放声大笑起来。

啪!”一个枕头飞了过去哼!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你们跟那个人也没多大区别。冰凌恼怒的骂道。“不帮忙就算了,反正这事我是管定了。你自己回去吧!”

见冰凌真的生气了,老头忙敛回笑声。

好吧!看在青龙百姓的份上。我就迟点再找他报仇好了。”老头挑眉问道:“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

呵呵,只要这件事摆平了,你想怎么报仇我都不拦着。而且也可以算我一份。”刚刚还一脸­阴­深的俏脸上顿时漾起一汪甜美的笑容。

丫头,你这个样子在外面走,没有引起­骚­乱吗。”老头突然蹙眉问道。连他这个早就看习惯了的老头子,面对她那一脸笑容时都毫无抵抗力。他可不相信那些乍然间见到她的人,不会被迷得晕头转向的。

放心吧!你家丫头没傻到自找麻烦的程度。除了在自己房间里面,我的面纱就没取过。冰凌淡淡的为老头找消疑虑。

嗯,的确不傻!”老头满意的点头。接着老头又挑眉说道:“对了,上官小子也跟我来了。还有那只可恶的小狐狸,在你师祖我的悉心照料下,也已经痊愈了。”

呵呵,师祖您就别抱怨了。谁让您贪吃呢,小白才是最无莘的。看着说到小狐狸时,老头咬牙切齿的的表恃,冰凌再一次忍禁不住的笑起来。

对了,上官呢?”

唉!别提那小子了,他完全被易老头的儿子给教坏了。”老头又开始蹙眉抱怨:跟我说什么就算有轻功也不能不走门,真是气死我了。你说回自己家,用得着非要找到正门走吗?”

呵呵这很正常。天青门自诩名门正派,教给弟子的现矩自然会比传受的武功多。”冰凌笑着回道。突然她又问:“不过您怎么能一下就找到我呢?”

这个嘛酬”老头目光躲闪驶吱唔唔的回道“这个当然是你师祖够厉害啊!”

这话骗鬼去吧!冰凌倏地从床上跳起来,白了他一眼。几步走到窗口,伸出头往外一看。正好对上一双圆碌碌,水灵灵,楚楚可怜的狐狸眼。

冰凌回头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掠窗而出,一把将四肢被绑住,小嘴被封住的小白抱在怀里。解开它的束搏。小白立刻惊恐的往冰凌怀里蹭。轻轻抚着小白顺滑的苹毛,冰凌叹道

可怜的小白,你又被虐待了。”

我哪有虐待它啊!那小东西不知道多狡羽呢!”老头不服气的回道。冰凌没有说话只是拿眼角瞄了他一眼。继续为小白栓查它的伤情。发现它的伤已经全好了,腿上连伤疤都没有一点,冰凌不禁有点奇怪。

你别找了,我早就说了它是只灵狐嘛。你们走了之后,只过了七天。它就恢复原样了。老头自豪的说道。

师祖说灵狐的血除了能解百毒之外还有什么功效”,冰凌的眼睛突然一亮。

听说还是治内伤的圣物。不过那只是传说。”老头耸肩回道。

吱吱!”小狐狸在冰凌怀里撞。

你想说什么吗”,冰凌垂眸问它。

吱吱”小狐狸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说我可以帮你!”

你是说愿意让我取你的血去救人吗?”冰凌惊讶的询问道。

吱吱!”小狐狸不但眨眼,而且点头。

可恶的小畜生!给点血老头子用,就不肯。现在又那么大方。”老头瞪着小白骂道。

小白也回瞪他一眼,似乎在说谁让你强取了!”

无视他扪一老一小之间的斗争,冰凌将小白放到床上。转身将老头推出门外去。

师祖,您现在从那道门出去就能碰到上官了。让他给您安排住处。我现在带小白去试试,看看他的血是不是真的内伤圣药。”

说完不等老头回应,“啪!”的一下。她将门关上了。留下老头吹胡子瞪眼睛的直骂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居然这么对你老祖宗一,

他骂他的,冰凌换自己的装。然后从窗户离开了老远,仍能听到老头的唠叨声。

当上官雨晨由老管家帝着来到冰凌的小院时,正好看见一脸怒气的师祖。在师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女孩正瑟瑟的躲在门口,偷偷的注视着骂骂喇则的帏祖。那眼神分明是对疯子的恐惧。看这情形用脚指头也想得到,师祖肯定又被冰儿恶整了。

师祖!您在说什么呢。您没找到冰儿吗”上官雨晨忍下笑意,正经问道。

不准跟我提那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大老远的跑来接她。她居然敢将我关在门外,更可恶的是还将那只臭狐狸留下了。老头冲着冰凌的门吼道。

师祖,现在可是深夜。您本来就不该闯冰儿的闺房嘛!”上官雨晨不以为意的回道。

哼!那丫头那也叫闺房啊!她的房间从来跟男人的没有两样。老头狠狠瞪了雨晨一眼,差点劈他一掌。

三日之后,冰凌欣喜的告诉老头,她已经想到办法了。

什么?你让我扮成那个狗皇帝去躺在知府府里当病人?”老头一听立刻抓狂的跳了起来。“不行,要扮你自己扮。我帮你送他回京去可以,让我睡在床上不动?门都没有。”

冰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把人交给你,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师祖,不用你一直躺着。您只要每天晚上在那边睡觉就行了。因为我已经安排好了,从今天开始,白天我会一直在那边照顾着。而知府和侍卫只需要在晚上一更过后,守在门口等候吩咐就行了。因此,您只要晚上在那边睡上一觉,让他们知道房间里面有人就可以了。冰凌解捧道。

那么容易?那些人是傻子吗?”老头撇了撇嘴,明显不信。

白天我会让上官雨晨扮成金城的样子偶尔在门口露过面,让他们准备食物之类的。只要能瞒过五六天,他们就是发现了,也来不及向那些人告密刀,

你连上官小子也给拉进来了?”老头挑眉同道。

我不请他帮忙您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冰凌在心里回道。冰凌继续吩咐道:

过了六天后,你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然后再写信告诉师博,就说我跟你们去游历了。这样师博就不会担心我的安危了。”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响,不过你确定不要我们赶去京城帮你吗?”老头正­色­问道。

京城的事我也说不准,不过我不想师傅伤心,所以您就别往京城去了吧,冰凌无奈的回道。以师博的智慧,如果知道信是从京城传给他的,他肯定能猜到的。

你就担心你师缚难过,就不知道你师祖我也会难过吗?”老头酸溜溜的说道。

无视老顽童故意露出的吃醋表情,冰凌继续说道:“我会将小白带走,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需要师祖帮忙。到时它会给你们送信的。

小白的速度可比一般的邮差快了不知多少倍。而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飞鸽传书这东西存在。所以消息真的传得很慢。

好吧!反正老头子说什么你也不会听了。你自己要小心,必要的时候你练的那些毒别舍不得用。”老头觅着白须无奈的说道。

呵呵,我又不像帏祖您那么小气。怎么可能不舍得用呢?”冰凌拉着老头的手臂难得撤娇的笑着回道。顺便用他的衣袖拭去眼眶里面不知何时凝聚的浓浓水雾。

她很清楚无论是师祖还是师俘,他们都是真心的疼爱她的。只要是她有要求,他们都会无条件帮她的。她相信今天在此的就算不是师祖而是帏博。只要她开了。”他也一样会帮忙的。只不过是,她不能,无论有么正当的理由。她都无法向师博提出那样的要求。虽然联合师祖来骗师博同样不可原谅,可是这样帏博至少不会伤心不是吗?等她帮皇帝处理好京城的事,到时天下太平了她再回来好好孝敬他们好了。

丫头放心去吧!你师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知府府里面的那群猪就更不用担心了。你师祖我要是应付他们都应竹不了,你以为那煞阎罗的名号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老头国轻轻拍着冰凌的头给她打气。

谢谢师祖,冰凌哽咽着回道。又抹了一下眼眶,又道我找上官雨晨,还不知道这个忙他帮不帮呢?”

去吧!那小子要是敢不答应,你就告他是师祖我的命令,他敢不听。老头说完转身离开了。出门时顺手帮她连门也带上了。

师祖慢走。冰凌冲着门口叫了一声。转身洗了一把脸,重新戴上面纱,拿上一套金城的道具正冷备出门口“咚咚!敲门声响起来了。冰凌伸手拉开门,不禁一怔,门口站着的正是她要找的人。才敲了两下门就开了,上官雨晨也是同样一怔。

两人相视一怔之后,上官雨晨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冰凌手上的包袱土,他回来三天了,除了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见了她一面,她像征­性­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平时她不是在前厅看诊,就是躲在药庐不让人打扰。他总觉得她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似的。可是管家又说她从回来后,一直都是这样忙碌的。他们也只能在她看诊的时候才能见到她。好不容易今天见门口那个把门的丫头不在了,他才能进来想看看她都在忙些什么?却又正好碰到她要出门。上官雨晨心里不自觉的滋生出一股莫名的烦燥。不自觉的蹙眉问道:

冰儿这是要出门吗?”

呃!我正好想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过来了。快请进吧!”冰凌放开把在门上的手,退到一边将上官雨晨让进房间。

刚刚泛起的那股烦燥立刻被猝然窜起的欣喜踢出国界。上官雨晨剑眉一挑,欣然问道

找我有事吗?”同时也不客气的应邀进了房间。双眸不住的四下打量。房间里整整齐齐,简简单单到可以一目了然。原本该放女儿家胭脂水粉及首饰配物的梳妆台上除了书就是药瓶。唯一的一把牛角梳,也是男人们常用的那种粗柄希齿的。上官禁不住眨了眨眼,的确跟师祖说的一样。冰儿的房间完全没有闺房的感觉。连床上的被子也是青花素布的。

坐下说吧!我有事想找你帮忙。”冰凌指着妆台前的小凳子说道。将手里面的东西放回到床上,她在茶几上倒了一杯茶速给上官雨晨。

说说看要我帮什么忙?”上官雨晨坐下后,接过茶轻啜了一口。

我想让你试试看这套衣服合不合身?”冰凌指做床上的包袱说道。她想让让先装扮上,再来说服他或许比较简单。因为那样她解释起来会直观和形像一些。

上官雨晨瞪大眼睛指了指床上的包袱,又指回自己的鼻子。惊愕的同道:“衣服。你是说那里面是衣服?给我的?”他不是听错了吧”冰儿会送他衣服。

嗯,如果你能穿的话,就给你了。冰凌点头回道。反正那本来就是她让小芙按他的身才做的,至于那面金面具她也可以一并送他。前提是只要他肯帮忙就好。

那我先拿回去试。”好像怕冰凌突然反悔似的,上官雨晨一把将包袱抱在怀里,倏地起身说完就要往外冲。冰凌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好笑的同道

你跑什么啊?就在这里换,让我看看效果。”

呃,在这里换?这里虽然不像闺房,可是事实上它仍然是闺房不是吗?他怎么可以在姑娘家的闺房里面换衣服呢,光想想上官雨晨的俊脸上就已经浮起了两片赧红。

可是一心想着怎么说服他帮忙的冰凌可没有在意到他的窘态。在上官雨晨愣神的那一霎那,她已经抢过包袱,并麻利的取出了里面的银­色­衣服和金­色­面俱给他套上了。

你看看是不是很酷”,将上官雨晨椎到镜子面前,兴奋的问道。冰凌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这身扮相,决对比带着面纱的时候帅多了。

酷”,上官雨晨重复着这个新鲜词汇的同时,目光也随着冰凌的指引看向了对面那个金面银衣的人。“呃!你是谁门什么时候进来的?”冲着面具人厉声质问的同时,上官雨晨还伸手将冰凌护在了他的身后。

冰凌在怔了一瞬之后,终于读懂了上官的表情,噗嗤!哈哈哈一M,她终于忍禁不俊笑喷了。不应该是笑倒了。

而上官雨晨在看见对面的人跟他有同样动作之际,也已然回过神来了。他伸手取下金­色­的面具,沉脸瞪着笑倒在床上拼命拍打着床板的冰凌。冷冷的说道

消遣我很好玩吗?这就是你要我帮的忙吗?”

哈哈…呃!不,哈哈,不是啦。”冰凌拼命将笑声咽回去,然后起身做了一个深呼吸,将目光锁在门上。尽量让自已不往镜子那边看

呃!”又吞了一口口水,冰凌正­色­解捧道你误会了,我决对没有消遣你的意思。实际上你现在的这身行头走我之前一直在穿的,如果我用心不良的话,那不是自虐吗?而且我觉得这身打扮真的很酷很帅啊!难道你不觉得吗?”

听完冰凌的话,上官雨晨双眸睁得差点没将那两粒墨玉一般的眼珠给掉下来。他的嘴巴更是张得都快撑过极限了。天啊!她居然女扮男装?他的未婚妻居然女扮男装?他真的希望刚才听到的只是错觉。

时,他肯定是听错了。冰儿虽然调皮,可是她一直都很懂事。她肯定不可能做出这种与礼教不合的荒唐之事的。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自己听错?

见上官雨晨张着的嘴半天合不拢的样子,实在是担心他的下颌脱臼,冰凌好心的抬手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往上勾了一下。将他的上下颌合上。

可是这种动作在备受秀撤洗礼的上官雨晨眼里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他的第一感觉是,他被冰儿调戏了。他的第二感觉是,他刚才没有听错。

第四十四章

趁上官雨晨惊讶错愕之际,冰凌将他身上那身行头的来历从头给他讲了一遍。不过她只告诉上官雨晨她要救的人是一个身份很重要的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跟她的师博,他的老爹有过节。所以她才化身去救他。而现在因为那个大人物家里出了内乱,他必须回去,可是知府又不放人。所以她只好请他帮忙。这样说侧不是她不相信上官雨晨,而是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与君无邪的关系。更不想了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说要我扮成金大夫?”听了冰凌的话后,上官雨晨的面­色­渐渐好转。他想无论怎么说,她这么做总是为了救人,而非故意贪玩搞怪就好。

对”冰凌点头。见他的眉头仍然紧蹙,冰凌又解释道:你放心,不用你开药方,也不用你下药。你只要白天守在那边,到每个饭点的时候在院门口将食物接进来自己吃就好。因为你比我高,所以,你最好只要露个头就行了。”

他们不会进去吗?”上官雨晨不解的问道。

不会的,他们要是敢乱来,你尽管将那些人扔出去就行了。而且我会在院子里面先撤上七日香,他们就算就去了也会晕倒的。”说完冰凌将一粒药丸递给他。“你先吃了,这是解药。”

上官雨晨虽然仍有很多疑同,不过他的手似乎不受控制的接过了那粒解药,然后自然的吞了下去。

然后呢?”他问。

然后?”冰凌一时没反应过来。

瞒过他们之后呢?”上官雨晨又问:“你会回来接替我吗?”

你只要帮我瞒过六天就可以了。之后的事你就去问师祖吧!他接下来可能会带你去游历江湖,行侠仗义,行医救人也说不定。”冰凌这才恍然大悟道:“至于我可能还要在那个病人家里呆一些日子,因为他的病还没有痊愈。”顿了一下,冰凌又嘱咐道

对了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你爹哦!你要是跟你爹写信的话,就跟他说我跟你在一起好了。”

你要我骗我爹?”上官雨晨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聚拢了。

别说骗那么难听嘛!这叫善意的谎言。难道你想看你爹难过?”

可是你已经救人了,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或者说让我们去找你?,对了,这个才是重点,他跟师祖前来是受师祖母的命接她回去的。可不是专门跑来为她打掩护的。

呃!这个问题说起来真的很复杂。我已经跟师祖解释过了。他老人家也觉得我的安排比较好。”没办法,冰凌只好辗出师祖来压人了。为了他不接着打破沙锅同到底,冰凌故意冷冷的逼问道:

说了半天,这个忙你倒低要不要帮?­干­脆一点,你回句话。不帮我就好趁早去找别人。

他能说不帮吗?上官雨晨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你如果觉得免强就其了。”冰凌动手开始拨他身上的银­色­衣物。

脑子里面突然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能拒绝她的请求,他也不能让她脱下这身银装。不要!”上官雨晨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情急之下他一把握住了冰凌正在解他衣服的小手意圄阻止她的动作。可是当他的大手与她柔软细腻的小手相触的那一霎那,他的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瞬。紧接着如同触电一样,他倏地弹开两步之外。

你­干­嘛?”冰凌好笑的望着他一副要被某人强扑的紧张表情。你放心,我可不是你那个花痴师妹,不会扑过去…,

冰儿!”上官雨晨满脸涨得通红的大叫着打断她的话。她不想,可是他想啊,她要是再说这种大胆露骨的话,他可不敢保证,他能忍住不会反扑天啊!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有那么龌龊的想法!上官雨晨忍不住用力甩头,意图将脑子里面这恐怖的想法给抛出去。吞了一口口水,他扯开话题:

冰儿以后别提师妹了,她已经嫁人了。”

是吗?那真要恭喜她了。”冰凌忍笑问道:‘就不知是哪位大侠那么好运,成了天青门的乘龙快婿呢?”

你也认识的,霹雳掌胡满胡大侠。”上官雨晨如实以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呃!那个三十多数,满脸鬃须的大块头?他与易巧儿心中的理想时像上官雨晨也差得太远了吧!光想想易巧儿发着­骚­扑进那人的怀里。冰凌就忍不住想笑。虽然她及力在忍,可是轻轻抽颤的双肩仍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那就是冰儿离开时给她的教讪吧?”上官雨晨忍不住问道。当他一听说师妹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就嫁给胡满时,他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当时的心里居然会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就因为师妹也用同样的方法整过他吗?可是他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她也没成功。但是他就是莫名的很庆聿。

啊!对哦,我离开时的确是在她的房间里面点了一支媚香。这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冰凌忍笑点头应道。时于是她做过的事,她从不否认

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找上那个大胡子川实际上她只要忍过一个时辰就没事了。”冰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看来他们的姻缘是天注定的了。

或仵吧!”上官雨晨认真的凝望着冰凌咐和道。虽然他从未在这件事上怪过她,甚至在心底里还谢过她。但是这背后害人可不算什么好事。他没想到冰儿居然承认得那么爽利。这又让他不能不对她刮目相看,她的确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女孩。

冰凌抬头,盯着上官雨晨看了一会,突然用古怪的语气问道:

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落?是不是觉得当时离开了很可惜”

我没有!”上官雨晨再一次激动的打断冰凌的调侃。“我没有失落。他大声喧誓。我真的没有,而且听说那个胡大侠对师妹很好”

好,好,我知道了。你没有失落!此?”冰凌连忙阻止上官而晨的唁誓。

那么现在咱们言归正传,你是不是也喜欢上这身装扮了?”冰凌指着他身上的银装正­色­同道。“所以不想脱下来了,没关系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我就将它们全送给你。”她康概的承诺。

他喜欢的是这身衣物的主人,上官雨晨盯着合身的银装心道。不过这种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因此,他只能点头表示默认。

你点头就是答应了吗?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实习一下。冰凌忍不住开心的叫道。

好!”看着她开心,他的心里也跟着开心口

上官雨晨虽然思想被教育得有些古板可是他的脑子可是决对的好使因此冰凌只是稍稍一点拔他就将金城的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了。加上冰凌又给他吃了变声药,因此除了身高无法改变之外,别的真的很难分辨。

怎么样”你的内力能聚集了吗?”他进门放下药箝后,按照冰儿给的台词淡漠的问道。

乍一见他,连正在床上打坐的君无邪都没有分辨出来。他无奈的摇头回道:

五脏六腑虽然已经愈合,可是内力仍是无法集聚。”

不如让我帮你试试吧?上官雨晨自告奋勇的说道。他可不想冰儿带着一个连自保都成问题的人上路。

你帮我?你不是说我的内伤已好,你的­阴­冷内力已经不适合助我恢复内力了吗?”君无邪疑感的问道。忽然他的目光对上了面具下那双粲如星辰的黑眸。

你不是冰儿?你是谁?”君无邪厉声质问道。

同样的,在看清床上男人的样子后,上官雨晨突然觉得心里一窒。床上的人虽然看起来很虚弱,可是不可否认,他是那种能让任何女人倾心的男人。特别是他那双既邪媚又有不怒自威的眸子。更是能将女人的魂都勾去。他要亲手将冰儿交到一个这样的男人手里吗?

不,不可能,冰儿是他的未婚妻。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将她抢走。猛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妒火,他同样冷冷的反问道

冰儿?你叫她冰儿?不是金城?”

紧接着两双各具特­色­的眸子,四道同样犀利的目光再一次在空中短兵相交。看不见的刀光刿影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怎么样。认出来了吗。等在外面的冰凌见里面半天没有声音了,她推门进来问道。四道利芒同时向她­射­来,毫无防备的冰凌禁不住抱臂一颤。哇,好重的火药味”脱口低喃道。

他(他)是谁?两个声音同时问道。

冰凌哥怪的看着两人,君无邪不知道上官是谁侧很正常。因为她并没有告诉他找替身的事。可是上官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是刚刚才跟他解释了那么多吗?难道她刚才说话时他在睡觉?冰凌疑感的望着上官雨晨回道:

他就是我要救的人啊!

他当然知道他是她要救的人。上官雨晨又是一窒。

“你先跟我出来!”上官雨晨一把拉着与他一椟一样打扮的冰凌冲出门去。并反手将房门接拢从外面扣上。直走到他认为屋里那人听不到的地方,才突然停下来激动的问道:

我是问你他的名字,身份以及你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爹救他?”

我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冰凌奇怪的望着他,突然她眼睛一闪,惊愕的问道:你,你不是在吃醋吧。”

吃什么醋啊?我现在什么也没吃。”上官雨晨越说越激动,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双手紧紧握住冰凌的肩膀大声问道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被他那双眼睛将魂勾去了!所以才要那么帮他,而且准备跟他回家。”说完他紧张的盯着冰凌,等着地的回答。冰儿如果跟那个人走了,那么他怎么办?这问题如一道符咒一样紧紧的锁住他。突然一股到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心里窜起

此时此刮就算冰凌再迟顿也能感觉到上官雨晨的心思了。天啊!他真的在吃醋!可是她已经很注意了吧!为什么还会怕什么来什么?垂眸咬­唇­沉默了好半晌,冰凌才抬头认真的说道:

上官雨晨,上官师兄。你听我说,你不能蓝欢我,不可以喜欢我的,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抵拢师博的荒唐决定的吗?所以,你怎么可以喜欢

听到第一句时,上官雨晨忍不住心悸了一瞬。冰儿终于叫他师兄了。可是接下来,砰!的一下,上官雨晨突然觉得自己悬在嗓子眼的心突然掉下去了,直接落到地上,掉得粉碎,撤了一地。从未有过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已经听不进冰儿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他全身的血脉在膨胀一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就因为里面那个男人吗?你的魂被他勾走了是不是?”他突然如一头发怒的貔子似的怒吼道。

看着醋意大发的小上官雨晨,冰凌觉得她都要疯了。她都已经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离经叛到了。为了让他更加讨厌她,她甚至给那个易巧儿下了瑃药。

可是他为什么还会喜欢上她?而且看样子都有走火入魔的顷向了。以他那受正统熏陶的古板思想,不是应该对她这样­性­格的人敬而远之的吗?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想不通,可是眼前的事情她必须得解决。而且最好是快刀斩乱麻。

请你冷静一点,里面那个男人跟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冰凌认真的解捧“你想想小时候见过我的样子!我长大以后。样子变得更加难看了。你想想真的能忍受我的模样吗?你就不怕继续做恶梦吗。”

不!我不怕!无论你长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再怕!上官雨晨大叫,似乎意识到冰凌话里面的隐意了他突然如战败的公­鸡­似的惭恍又丧气的垂下了头。

你还在为我小时候犯过的错生气时吗?”沙哑的嗓音中充满了恐惧。

是的,你小时候对我的伤害。我永远也忘不了!”冰凌淡漠的回道。

所以你不能原谅我对吗?”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冰凌只能从他哀怨的目光中才能感觉到他在说话。

冰凌无声的点头。海*天&中文首發

放在冰凌肩上的双手倏地无力的脱落,上官雨晨顿时如魂魄离身似的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靠着墙壁站稳。那双神采飞扬的星眸中,此时一片昏暗。

他完全没有希望了!冰儿不能原谅他!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一点也不痛了呢?对了!他的心已经飞出休外了,他怎么能感觉到疼痛呢?上官雨晨拼命摇头。

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冰凌心里也不由一紧,她在心里拼命的道歉:时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想你越陷越深。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免强的,她对他没感觉。至少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没感觉的。所以她不能给他希望。

顿时,地球像是停止了转动,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冰凌开口了。她轻轻的说:

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我不会怪你。”

没有声音,过了好久,冰凌都要以为他真的改变主意了。上官雨晨望着地面,幽幽吐出一句完全无力的承诺来。

我已经答应了的事肯定会做完。”

冰凌本来想劝他不用免强,可是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她只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知道这种时候,她说得越多,只会错得越多。他需要的决不会是她的安慰,他需要的是冷静和时间。然后将她从他的脑子里面像清理垃圾一样清扫出去。嗯,时于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感情的事只是一种朦胧的迷变。她相信他很快就能振作起来的。

冰凌像爱情专家一样自我安慰着。可是她忘了这世上有种人对感情是特别执着的,比如她的师傅上官神医,比如她的师祖,比如她的美人娘亲

又是一阵死寂,上官两晨始终保持一个姿势靠在墙上,双眸毫无焦距的望着地面。当冰凌以为他是不是完全当她不存在了之时,他突然抬头非常认真的正­色­说道

冰儿,就算你不能原谅我,我仍要跟你说。里面那个人真的不适合你

呃!我知道”,冰凌啼笑皆非的猛点头。既然他一定要这么认为,她也不想解释了。可是他怎么就没发现里面那个人的那双勾魂眼,实际上跟她的这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呢?

她哪知道至从经过小时候那件事之后,刚刚开始上官雨晨与人说话时,眼睛总是左躲右闪的,后来经过他棹博易掌门的严厉纠正之后。上官雨晨就养成了看人时自动屏蔽对方五官的习惯。虽然出于礼貌他与人说话时看上去他是望着对方的,而实际上就算他望着的人少了一只眼或者说多了一个鼻他也看不出来。这可能就是医学上说了对某种事物产生了免疫的抗体吧!

所以他刚才刚进房间时,虽然看到床上的人了。可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有多少特别。直到君无邪用警戒的目光看向他那一瞬,他才警觉到他的那双勾魂眸。

而对于冰凌的五官那更是他身体本能要屏蔽的重要对像。当然他不是瞎子,他只是用心在看人而已。所以,他说不在意冰儿的容貌也是真心的。只可惜这些冰儿不知道。

那你留下,让我去送他回家。”上官雨晨突然平静的说道。似乎怕冰凌不相信他,他又郑重承诺道:“你放心,我保证等他平完家乱再离开,而且我还可以助他恢复内力。”

冰凌怔然望着上官雨晨。她不是听错了吧”还是她刚才见到的那个因为吃醋而走火入魔似的男孩形象才是她的幻觉?不然他真的那么快就放下了?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是真的。”上官雨晨肯定的说道。他放下了吗?不他放不下,他只是想通了。既然冰儿不能原谅他,那么他就从现在开始为之前的过错赎罪好了。

冰凌从他的双眸中看到满满的全是诚意及惭恍。可是这得他同意才行啊,冰凌忍不住脱口说道。面对这样的上官雨晨,地真的不忍心在拒绝他的好意。

我不同意!好不容易才从窗口爬出来,又好不容易才走出迷阵的君无邪正好听到到了那个假冰儿要送他回家的话。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人给换走了。

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居然要一个弱女子保护!真是舔不知耻!上官雨晨鄙视的膘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那你就自己回去。”

冰儿,这小子是谁?”君无邪无视上官的挑衅,转头望着冰凌问道。

我师傅的儿子,我的师兄上官雨晨。我请他来扮几天金城,稳住外面那些人。”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冰凌,如实介绍道。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带上官来实习了。以他的聪明直接跟他交待渍楚他肯定就能应付了。现在好了!弄得一团遭。看来等她有时间了,一定得研制出一种叫后悔的药来才行,

哦!难怪觉得他那双眼睛很眼熟!”君无邪一听他是上官神医的儿子,紧张的神情立刻松懈下来了。或者是出于对上官家帮他养肓儿子的感激,君无邪很客气的对上官雨晨说道

你跟你爹长得很像。你放心,冰儿跟着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我会保护他…,

哼!是她保护你吧!”不等君无邪的话说尧上官雨晨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用鼻吼不屑的冷哼道。

君无邪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只是戏谑的打量着洋身泛着寒气的上官雨晨。看来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不错!君无邪在心里想道。

我不否认,现在的确是他在保护我。可是我保证等我们回去之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君无邪郑重承诺道。

可是君无邪的这承诺听到上官雨晨的耳里,就更加刺耳了。他紧握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不会一拳将眼前这个看上去至少能当冰儿爹的,风­骚­老男人给打飞出去。海*天&中文首發

哼!你的意思是让他不受你那群女人的伤害吗?”上官雨晨讥讽道。

女人?”君无邪蹙眉重复到。难道冰儿是痛恨他对不起他的娘亲吗?于是他看着冰凌再一次认真的做出承诺:

你放心,我一回去就会将那群女人全部遣散了。我保证到时不会有人来烦你的。”

天啊!这两个人真的是疯了!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他们俩却硬是能说得头头是道。冰凌仰天哀叹!

突然一道劲风刮起。她蓦然低头。“别”,她惊呼的同时,挥手出招。‘好险”,冰凌在上官雨晨的拳头飞向君无邪那张俏脸前一霎那出手阻力了他。她用了八层功力才免强拦截住那一奎。她不敢想如果这一拳打到君无邪的脸上,他的五官还能不能还原。

好了!你们俩都听我说!”冰凌终于受不的大吼道。她先对着上官雨晨漠然说道:

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也不会有一个男人能够伤害到我。因为我早就练就了铜臂铁骨的金钢不坏之身!”完了她又转身对君无邪冷冷的警告道

还有你,你的那些女人你要怎么处理,完全跟本大夫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最好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答应帮你忙的。等到事情办完了,你想留也留不住我。”

说完不理两个男人错愕的表情,她推开上官雨晨仍然握在她手里面的拳头,转身往房间走去。边走边丢出一句不带感情的冷话

好了你们继续!现在你们俩要打要骂,都不会有人来打搅了!”

冰儿生气了!两个男人相视一觑,很有默契的同时跟了上去。

三人回到房间,冰凌故意惊讶的问道:

咦!你们不继续了吗?语气里面的讥讽意味明显比惊讶强多了。

我们也没吵啊!”君无邪耸肩说道。

谁要跟他吵啊!”上官雨晨同时不屑的回道。

这下你们俩倒是接默契的。”冰凌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人一眼。然后正­色­说道:我决定了,咱们就按照愿计划进行。还是由我送他回去。今天已经初三了,从这里回京城,最快也要十天。所以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因此现在我就得先带他到上官府至于这边酬,

我先带他回去,让他位到我的房间日然后再叫师祖一起过来换你。”上官雨晨抢在冰凌前面说道。

好,那这边的事就交给上官师兄了和师祖了。”冰凌没有反对。虽然她的轻功很好,不过要她背着君无邪这个比她大了三分之一个头的人飞檐走壁,而不被人发现真的有相当的难度。

上官师兄!她终于叫他师兄了。可是他的心里为何又酸又涩呢?她说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他相信她。可是她也同样不喜欢他不走吗!

第四十五章

尽管冰凌一开始就在刻意的逃避麻醉自己的神经。总是怀着侥幸的心理希望那个老太医临终前,没来得及将她给供出来。希望君无邪并不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孩子。

可是在后来他认出了她京是五年前大闹皇宫的冰凌后。在他总是用那种像频临饿死的狼突然看见一只羊,可是又吃不到的如饥似渴的眼神偷窥她后。在他整天在她面前倾述他与凌贵妃凌仙儿的爱情故事后。在他一说到凌贵妃时就用愧疚的眼神注视她后

总之在君无邪一系列有意无意流露出时亲情的殷切渴盼之后冰凌就算是瞎子,是傻子也能看出点什么来了更何况冰凌不瞎也傻。

可是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嘟他想要的是儿子可是她不是她不是他想要的继承人她更不是那种整天做公主梦的小女孩她时做公主没兴起

从临安到京城这一路行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相当的诡异。老子是倾尽全力的在讨好儿子。可是儿子,却执意无视他的示好。总是一副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然后老子再接再力,终于儿子在进到京城的前一刻忍不住给他挑明了。

君老大!”这是冰凌一路上对他的尊称。她不好叫他的名,更不能叫皇上。而且他们两一副江湖人的打扮,这样叫起来既顺。”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冰儿有话要跟我说?”难得冰儿主动找他说话,难怪君无邪会激动。

前面就到京城了,我提醒你,就算你摆我上台也没有用。所以,你最好趁早打消那种念头。赶紧想别的办法。”冰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中还夹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说完她双腿一夹马腹,冲到前面去了。

君无邪脸上的激动表情蓦然僵凝。原来冰儿早就看出他的用意了。君无邪锉败感顿生!倏地他邪媚的双眸中­精­光乍现。既然冰儿知道他的用意仍然跟他回来了。那走不是表明他并不绯斥他?或者他刻换一种方试”一丝­奸­诈邪恶的光芒乍现骤隐驾!”君无邪一拍马屁,追了上去。

冰儿放心,爹爹从未想过要用你来当挡箭牌。就算真的有箭来了,你爹我也会挡在你前面的。”君无邪无视冰凌投­射­过来如冰箭般的利芒。一口一个爹的自我陶醉着。

还爹爹?冰凌禁不住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要当爹找别人去。我可没那么好命能贪上个这么混账的老爹!”冷冷的横睨他一眼,冰凌不屑的自嘲道。

呵呵,可是你这个混账老爹的命好啊!所以才能绝处缝生,寻得儿归!”君无邪一点也不在意冰凌的讽刺,嘻皮笑脸的将一个混账老爹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天啊!见过不要脸的奴才,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帝!冰凌在心里哀叹的同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不得不再一次故意冷声冷气的打断他的自我陶醉道:

你死了那备心吧!我是不会认你的。而且,你要是再敢拿百姓不当回事,拿朝政当儿戏。到时别怪我…”

大义灭亲嘛!爹知道,所以爹一定会好好帮你守住家产,守住你的子民的。你放心吧!”不等冰凌的狠话说完,君无邪已经抢过去将后面的接下去了。

你…,一向口齿灵利的冰凌,居然也会有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将心里面的情绪给压下去,她从牙缝里面狠狠挤出一句话丢给他你简直就像个泼皮无赖!”

他像无赖?君无邪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望着快被他气得抓狂的儿手。他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

如果冰儿想要一个那样的爹,我不介意当一回泼皮无赖!”

而且他还很配合的做了一个当下无赖的标志­性­动作,他翻身下马冲到路边伸手向买小吃的小贩收取保护费。

那小贩见来人头带斗笠,身背长刮,一身江湖装概神秘又漠测。他可不敢将这样的人当无赖看,因此当看到来人向他伸出手时,他自然的将一个热呼呼的烧饼放到那只伸得老长的手上了。海*天&中文首發

就一个饼吗?”君无邪沉声问道。他记得以前看到的场面不是这样的吧?当无赖向他们伸出手时,他们至少应刻颤抖着将一些碎银给拿出来吧?不过经他一问,那小贩还真的颤拌起来。不过他虽然颤颤巍巍的却也只不过是又递多了一个饼给他而已。

银子呢?”君无邪蹙眉厉声质同道。

大,大侠,这,这饼不,不要银子!就,就两,两个铜板!”小贩颤抖着回道。

你玩够了吗?”冰凌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她发现君无邪真的是个活宝,也难怪美人娘亲没有爱上优秀的师傅却反而被他给迷惑了。在眼前这种局势下,他仍能有些玩心口她都不知该说他是豁达还是愚笨了?

哦!你说够了就够了吧!”君无邪见好就收。他丢下一锭银子,拿着烧胼回到马前。递一个给冰凌,还煞有其事的大声问:

你吃一个真的够了吗”

冰凌接过饼白了他一眼,径自驱马走了。

君无邪冲着冰凌的背影,眨眨眼,耸耸肩。为了赢回儿子的心,他得继续努力了。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而那个拿着银子发愣的小贩在马蹄声再一次响起时,他终于回过神来了。他连忙将银上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又放到耳边宁听!哇!银子是真的

天啊!原来他遇到财神爷了,开玩笑,这一锭银子可是他起早贪黑,日晒雨淋的做两三年才能赚到的钱。他真怕呆会儿那个大侠突然想起用一锭十两的银子只买了两个值两个铜板的饼,又回头来问他要回去。小贩惊喜交加的四下看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连忙收摊回家。

从进了上京的城门那一刻起,冰凌就从君无邪身上感受到了属于君王的气质。他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言行,也不再刻意的讨好她了。而是在认真的观察着城里的环境。

冰凌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上京城,但是于她来说也跟第一次来没两样。因为她都没在衔上逛过,所以她现在走在大街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今天已经是十四了,可是京城似乎依然是一副安宁详和的升平世界。完全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氛围。

难道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冰凌小声嘀咕道。

砚在并不宁静。”君无邪淡淡的回道,声音中充满了滋­性­,完全没有之前那种邪媚的感觉。

终于有点皇帝样子了!冰凌在心里想。

走咱们先去城西落脚。”说完他率先驾马就往城西驰走。

城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上京城闻名暇尔的十里花街之所在吧!刚刚才升起对他的一锋好感,顿时化为了一滩污水流入青江了。

冰儿,快点跟土。”君无邪回头催促道。

冰凌鄙视的睨了他一眼。驾马追了上去。她例要看看他这个老子是怎么教“儿子”逛窑子的?

两人两骑很快就到了城西的烟花地,冰凌电视电影上见过古代花衙的繁荣景象。因此当她第一次身临其境时,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新鲜感,同时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恶心口

因为花衔的两边虽然矗立着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花楼。有的门庭若闹,有的门前罗雀。可是无论哪样都好,她始终没有看见电视中那种在布满鸠皮的老脸上,堆满墙恢的老鸨出来拉客的恶心场面。

冰儿是第一次到花街来吗?”君无邪见冰凌一直左顾右盼的样子­精­测道。

你是这里的长客?”冰凌不答反问道。

不,我是这里的老板。君无邪淡淡回道。

冰凌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又突然发现君无邪斗笠下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与地脸上金­色­面具相差无几的银­色­面具。想想一个银面黄衣,一个金面银衣。这算什么?父子面具组合装?

正在她错愕之际,君无邪已在一幢超级豪华的花楼前停了下来。冰凌连忙跟上去。他们刚刖下马,将马缰交给门童。就有一个专门负责接待客人的英俊龟公,一脸惊讶,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

见过公子!快里面请!

君无邪只是冷冷的看了来人一眼,就携着冰凌的手往里走去。不,应该是一路拖着冰凌走。因为给过热闹非凡的大堂时,冰凌好哥的目光不自觉的往那些双双,对对的酒桌扫去。而君无邪似乎不希望那些东西污了自己儿子那双清纯的眼。所以拖着她的手走得飞快。

经过了大堂,后面是一个四合院。院子四围全是姑娘们接客的闺房。这里房子的隔音效果的确不怎么样,因为房里不时传出令人想入非非的欢吟声。经过这里时,君无邪几乎是用跑的过去的。

而一路上碰见楼里面的姑娘小斯们,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逃难似的飞身而过的两个面具公子。特别是那位银­色­面具公子,他们号称无情公子的大老板。他们何时见过这样慌张的他啊?

君无邪将冰凌推进一间非常雅至的套房里面,“你先在这里等我,里面有点心你可能随便吃。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关门走了

呃!太夸张了吧!就忍不住了吗?”冰凌对着门鄙视道。吱!门突然又开了,“冰儿!我没回来之前你不准出这门一步明白吗?”君无邪伸个头进来,非常认真的警告道。

放心,我不会坏你好事的。”冰凌冷冷的回道。真是一头恶心的种马!她在心里骂道。

君无邪怔了一下,他摇头叹了口气带上门匆匆离开了。

冰凌抓起桌上的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冲着门就要摔去,不迂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下样子。就放了回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冰凌恨恨的骂道。她想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认为他还算是一个好皇帝!

君无邪刚刚离开就有一位娇艳欲滴的美人姗姗而来。她依在门口,隔着门嗲嗲的叫道:

公子!您回来了吗?素云可以进来吗?”

回来?突然想到他刚才似乎说了他是老板,难道他是这花楼的老板?皇帝逛窑子似乎并不少见,可是皇帝当老鸨似乎独此一家吧!真是有够荒唐!

进来吧!”冰凌冷冷的回道。

谢公子!”声音中难掩欣喜之意。

冰凌冷笑,她很想见识一下这位被君无邪迷得晕头转向的楼花是何等货­色­。

只见门扉悠然轻启,一个身穿水绿云裳,纤姿柳腰的­性­感美人缓缓步入,那姿势既优雅又迷人。饱满的酥胸惹隐惹现,勾魂的招手冲着冰凌眨巴眨巴猛放电口水润­性­感的红­唇­,微微嘟起似在招唤着别人的采撷。

不可否认此女的确能算得上是个尤物。没被君无邪收入后宫中枯萎掉,而放在这里的确算是物尽其用了。或者他不是个好皇帝,却走一个好老鸨?冰凌在心里邪恶的想到。

咦!公子换面具了?公子以前不是只裁银­色­面具的吗?”素云疑惑的问道。而且她发现公子那双迷人的眸子里面似乎有着浓浓的嘲讽。是她看错了吗?公子的眸中也会有除了冷漠以外的其它情绪吗。

原来他以前出来也是戴面具的,冰凌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盯着叫素云的风­骚­女人。她很奇怪,既然这女人那么迷恋君无邪,为什么看不出面前的人是假的呢?就因为那双相似的眼睛吗?

素云!你真的到这里来了!主上让我转告你,你要是敢来­骚­扰少主,明天就让你接客。突然门口又多出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中音。

冰凌抬眸看过去,有瞬间的怔忡。

属下林业见过少主!”来人与冰凌对视一眼后,立刻跪下行礼。

而那个素云则顿时茫然无措的看看地上的林业,又看看仍然正襟威坐的金面公子。好半晌她才不敢置信,瞠目结舌的惊呼:

少,少主!你,你说他,他是少主?”

冰凌始终没有出声,也完全屏蔽了那女人的声音。她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不为别的,因为那个男人跟君无邪的侍卫林立长得太像了。

你叫林业?可有兄弟?冰凌冷冷的问道。

回少主小人林业,有一胞兄林立。”林业如实回道。

啪!”冰凌一巴掌落到身边的桌面上。砰!”刚才没下得了手的花瓶仍然没有逃过成为碎片的厄运。可恶的君无邪,居然敢设计她?她一定给会他好看!

而不明所以的两人则同时一颤,“噗通”,那个素云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呢?带我去找他。”冰凌倏地起身命令道。她现在可不认为那家伙是去风流了。

回少主,主上正在与杨将军议事。主上让属下转告少主,在此稍做休息。等他将明天的事都安排妥了,自会向您解释一切的。”

杨将军是谁?他掌握着京城兵马”,冰凌蹙眉问道。不是墨将军吗。

回少主,杨将军是驻守南疆的大将军,京城的兵马一直由墨将军统领

驻守南方?那他怎么会在这里?”她都不知道皇帝见臣子不是在皇宫,官衙而是在青楼。

回少主,杨将军是接到主上的命令,于日前才赶回上京,奉命在此处等候主上的。”林业按照主上的吩咐,对少主有问必答。

那时他不是人在临安吗”这些军队是在他被人算计之前就已经下令回调的了?

那位杨将军一定不会是一个人回来的吧?冰凌冷冷问道。

回少主,杨将军带了五万将士回朝!现在兵马就驻在京城南门外五里之处。

五万?他凭什么随便调动五万兵马?”冰凌现在才发现自己虽然有一颗对社会的责任心,可是那颗心却对朝廷的事了解得真的太少了。

而且她从未觉得像现在这么窝囊过。一向都是她耍人,可是她这次却被该死的君无邪给玩死了。因为她太自信了吗?不,是因为她太小瞧他了!想想从小受着­阴­谋熏陶,然后又当了十几年皇帝的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他自己的保命符呢?亏她还总是为化提心吊胆的。还拉来师祖和上官帮忙一”真是越想越气人。

带我去见他!现在,即刻!”冰凌暴怒!

你们谁惹少主生气了。自己去领罚!”寒冰似的声音随即将冰凌的怒吼声淹没了。

是,主上!

是,公子!两个颤抖的声音同时应道,然后地上的两个人飞快的逃了出去。并自觉的将门关上了。

君无邪慢慢走到冰凌身边,望着她的眼睛轻轻问道

冰儿是在为林立的事生气吗?”

冰凌横睨了他一眼,头一撇,不理他。

的确,林立是我的人。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全是我的死士。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们任何一个离开,别人都会知道我已经离开临安了。而且,在你没有找到灵狐之前,我也跟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内伤会好得那么快吧?你想想,以我当时的伤情,我不指望你这个大夫儿子,难道指望林立那个粗人吗?”君无邪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却没有半分惭愧。

那现在呢?驻守南媵的五万大军都被你调回来了。相信你已经有了完美的应对之策了吧,本大夫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冰凌冷冷的讽刺道。

傻孩子你是怪为父没有跟你商量就调兵还是怪为父没有真的走到山穷水尽那一步?”君无邪伸手放在冰凌的肩膀上,冰凌转身锉开他。他踏前一步,和谒的说道:

无论如何为父都向你认错。可是你也要理解为父的心吧!试想如果你一早知道了我还有一支可用的哥兵在,那么,你还会跟我回来吗?”

你自认有能力留得住我吗?”冰凌冷冷的挑衅道。

君无邪不禁一颤,他的确留不住他。他也没想过要用强来留他。

你就那么恨我吗?真的不能原谅我吗?真的不打筹认我吗?”君无邪用几尽哀求的声音问道。

我没有恨过你,当然也不存在原不原谅这个问题。但是,我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认一个皇帝当老子。”冰凌认真的回到。

可是无论如何你就是我君无邪的骨­肉­啊!是我君家唯一的骨血。君无邪激动的强调。见冰凌依然淡漠不语。他沉思了片刻,突然将冰凌的肩膀扳过来,与他面对面的正­色­说道

如果你只走不想认个皇帝当老子的话?那好办,我明天就当众将皇位传给那个假皇子好了。然后我到这里来安心做我的无情公子。这样你总可以认我这个老爹了吧?”

随便你!”冰凌冷冷说道。鬼才会信你呢?上了一次当,她才不会上第二次当呢。

好,那你现在先跟我进宫。等明日完事了。咱们再一起出来,然后俩父子结伴游天下去。”君无邪向往的说道。

谁跟你是俩父子啊?”冰凌从鼻吼里面哼唧道。

我的小祖宗!那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认我?”君无邪都快要给儿子跪下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配当你的的爹。”

没想过!”冰凌漠然摇头。

我的祖宗唉!算我求你了!你现在想好吗?”君无邪弯腰搓手,卑躬屈膝的恳求道。如果现在有外进来看到无情公子此时的表现,肯定会惊得下巴掉地的尖叫着跑出去吧。

谁理你啊?冰凌看都不看他,将头转到一边。抓起一块点心吃起来。

见冰凌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君无邪尴尬的怔了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他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

我记得你五年前是跟北燕太子一起进宫的吧”你好像叫他做师兄?”

冰凌倏地回头,用眼神问道你扯他­干­什么?”

总算引起小家伏的兴趣了。君无邪暗自吐了一口气。

你不想知道我是以什么为借。”将南疆的兵马给调回来的吗?”

你是皇帝,需要什么借。”,冰凌不屑的回道。

你错了,除非有战事,否则皇帝也不能随便调动边防大军的。”

你不走想告诉我,你调他们回来是要与北燕开战吧?”冰凌停下了吃点心的动作。

你果然不知道!不是我要与北燕开战,而是东齐和西楚已经向北燕开战了!

呃!”冰凌手里面的点心掉地上去了心

这么快?”冰凌脱口惊呼道。她刚从东齐回来啊,而且西门擎天也才回去吧!

不自觉的冰凌已经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她虽然是女孩,又是医生。可是她的体内却好像隐藏着一些特殊的细胞。每当她一听到有关天下大事之际,那些细胞就会自然启动。而她也会不知不觉得被那些细胞所左右。就如现在一样。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正在跟君无邪斗气之事了。

嗯,我也觉得很快,上个月刚接到东齐与西楚联姻的消息时。我还以为他们的目标是青龙呢,可是后来听说他们的迎亲队伍没有经过青龙,而是选了北燕,我就知道他扪的目标非青龙了。”顿了一下,君无邪接着说道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仍然做了两手准备,将京城的三万大军分为两路,各一万五派去支援东西两处了。然后将南疆的驻军调了三分之二回来,准备随时支援北疆的。也正因为此,假皇子见京城的驻军空了,以为时机已到,才敢对我下手。”

他不知道你调了南疆的部队回来。”

你想他要是知道了,还会将登基大典定在明天吗。”

说得也是!不过为什么他们迎亲的队伍不走青龙,你就认定跟青龙无关呢?”冰凌不解的问道。

因为东齐与西楚向北燕开战的理由是北燕太子强抢并­奸­杀了东齐智慧与美貌并全的和亲公主。而且随行人员一个也没留。试想一下如果那位美丽的公主是从青龙过的那么这个罪名毫无疑问就该落到你老爹我的头上来了君无邪庆幸的耸肩解释道。

啊!北燕太子­奸­杀东齐公主?这话有人信吗”,冰凌错愕的叫道。

你不会信,我也不会信。可是东齐的百姓会信。西楚的百姓也会信。而北燕的百姓是不信也得信。君无邪淡淡的回道。

可恶的西门擎天,难怪他当初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他们一开始达成的协议就不是对青龙,而是要对付北燕。”冰凌突然比然大悟过来,她忍不住张。骂了出来。

冰儿认识楚王”,君无邪惊问道。

岂止认识,他的命都是我救的。”冰凌恨恨的回道。可恶的狗皇帝,真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冰凌在心里骂道。

所以你要求他不准侵犯青龙?”君无邪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原来冰儿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他的。

你别臭美了,我会那么要求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冰凌一点暇想的余地也不留给君无邪。

沙场点兵

第一章

五年前是从崖上跳下来五年后是从地下钻上来。站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冰凌自嘲的想到。希望下次她不是被人抬进来的。不,应该没有下次才对。晕,她怎么又跟着他进来了呢?

冰儿你在想什么?”君无邪取下面具换下夕套见冰凌仍在呆愣的站在那扇暗门边上。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跟你回来。”冰凌脱口回道。

这里是你的家,回自己的家哪有为什么啊?”君无邪笑着走过去,将她拉到床边坐下道:“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回来了,今晚就委屈你在父皇的寝宫里暂住一晚,明日之后朕在给你安排寝宫。好吗?”

啥米?在他这里住?不对,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明日之后为她安排寝宫?他当她是小孩子哄吗?冰凌倏地抬头瞪着君无邪道

我明天就会离开.,

好,明天随你吧!”君无邪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我们现在就寝吧!,说着就尽责的伸手去取冰凌的面具。“你­干­什么?”冰凌条件反­射­的弹开了,并低声怒斥道。

你不会晚上睡觉也带着面具吧?”君无邪怔了一瞬,他没想到冰儿仍然那么排斥自己。摊开双手用委屈的语气问道。“而且现在都已经到家了,我也已经知道你是我儿子了。为什么还要裁着面具?”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是你儿子。是你自己一相情愿要将我当儿子而已。”说着冰凌忽然跃上宽大的龙床,将被子一拉睡了下去。然后冷冷丢出一句赶人的话:

既然这床你让我睡了,那你就请自便吧!

这可是朕的床!”君无邪指着鼻子强调道。说完又小声嘀咕道:“这么大一张床,咱们父子俩一人睡一边不行吗?”他都没有跟儿子亲近过呢!

父子俩睡一起?亏他想得出来!

那你去跟那个假皇子睡吧!”冰凌冷冷回道。然后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君无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力过。就算是他发现被人下了毒,又被刺客重伤之后,他也只是愤怒,从没有感到无力。可是一面对这个儿子,他除了无力就是挫败。

唉!那冰儿好好休息吧!”他轻叹一声,俯身从床上抱起另一张被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小憩。他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寝宫里面又没有升炭炉。这种严寒的冬夜,裹着一张棉被他更本就无法入眠。

当然床上的人也没有睡着。她此时正在想北燕的那场战争,会不会成为世界大战的起点。如果会的话,又会以什么速度,在什么时候蔓延到青龙来习

她想西楚与东齐之前本来是要针对青龙的,后来之所以会改选北燕。一个是因为北燕参与了陷害楚王和绑架东齐王子一事。另一个更为主要的原因恐怕是想先将军事最强的北燕吃掉了,再来吃青龙和南珠。这样他们就省了不少后顾之忱吧!

试想如果他们先时青龙下手,那么北燕肯定也会来Сhā上一杠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青龙为了自保基本上是不可能主动加入战争的。从昨天君无邪的军事调配上,她已经知道青龙的弱点了。因为青龙的边疆太广,与四国相邻。如果一开战的话随时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危险。可是如果北燕被那两国给瓜分了,那么战火不是同样很快就会蔓延至整个丰源大陆吗?

君老大,你有想过要帮北燕吗?”背时着君无邪的冰凌突然同道。

呃!”君无邪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被子。抬头回道:“现,现在,还,还不到时候!”他冷得舌头直哆嗦。实际上他的全身都在抖。

冰凌听他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劲,转迂头来问道:你很冷吗?”当她的目光一落到他裹着被子缩在椅子里面浑身颤抖的那一霎那。冰凌如被电击似的弹跳起来,嘴里骂道:“可恶别告诉我你有疟疾病史!”(疟疾俗称打摆子,在古代是一种相当顽固也常见的病症。)同时她已经跃到君无邪的身边,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丢到了舒软的床上。然后又将她盖的那张被子一起裹在他身上。

被子下的君无邪仍在瑟瑟发抖,他的牙齿因为颤抖而相互碰撞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可是他望着冰凌的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幸福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关爱了!有多久他都快忘了,好像是从皇祖父与皇祖母,接是着他母妃相继去逝之后吧?不,后来仙儿也给过他两年的温暖。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每次发病,他都生怕被人发现。每次发病他都是用内力压制。

冰,冰儿!别,别担心,过,过一会儿就好了!”君无邪见冰凌紧张的到处给他翻保暖的东西往他身上捂,刚才乍然产生的幸福顿时被心痛所取代。他这才猛然发现,比起冰儿认他,关心他。他更不希望看到冰儿担心难过的样子!

你住口!”冰凌怒道。她是医生,她会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果然,等到君无邪快被厚厚的保暧衣物压得喘不过气来之际。他那张冻得发青的脸上,慢慢的开始融化开来。冰凌连忙给他将身上的东西搬开口然后他的额上开始渗汗,脸­色­变得如着火一般通红。

用手探了一下他的体温,至少四十二度。他冷的时候,她只能给他加衣物。但是发热的时候,她就可以用内力帮他了。因为她体内的内力就是最好的降温良药。有冰凌的帮助,君无邪很快就熬过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冰凌收功调息了一下后淡淡的说道:

等过一阵你的休质好了,我再开药给你将这病的病根除了。”海*天&中文首發

能根治吗?可是你娘当年都谨没办法根治的。”君无邪惊讶的问道。

这么说你这病真的跟你很多年了?

从我三岁的时候吧!那一次差点病死了。后来我拼命学内功,就是为了克制它。”君无邪点头回道。他的声音很平稳,只是在述说小时候的故事

放心,这病我娘不能根治,但是我真的可以办到。”莫名的冰凌心里似乎对他升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感情。以至于她已经当面承认了他这个父亲,她自己却依然未觉。

君无邪怔怔的望着冰凌,他唯一的儿子。他的心装着天下万民,他的心纯洁善民他简直就像走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可是他这个当爹的真的要将他拉进这肮脏的政治漩涡中来吗?不,他不能那么自私,冰儿如此钝善,冰儿的世界是美好的。他不能将冰儿困在这世上最黑暗的地方。于是,君无邪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与他之前的决定完全相反的决定。

还是你睡床上吧!”见君无邪在发愣,冰凌将他按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她自己抱着被子准备到椅子上去睡了。

冰儿!今晚跟父皇一起睡好吗?”君无邪的声音有些沙哑。话出口后,他立刻转身,将脸埋在被子上擦了一下。

呃!你不是在哭吧?”冰凌不自觉的扬眉问道。

怎么会!”君无邪转过身来,虽然他脸上在笑。可是却无法掩盖眼眶里面堆积的血丝。

睡过去一点吧!”冰凌在床上睡了下来。

事实上龙床很大,别说睡两人,就是睡四个人也可以做到翻身不接触到对方的身体。但是冰凌始终觉得很怪异。上一世她从出生就是独自一个人睡婴儿床,这一世只有三岁之前是跟着美人娘亲睡。所以,她虽然裹着被子睡到床的最边上了。但是她还是觉得睡得不舒服。不知道睁着眼睛数了多少只绵羊,她才睡着了。

可是当她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不是在皇宫的吗?君无邪呢?她转身寻找,可是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少主!您醒了!”门口林业的声音传来。

林业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是哪里?你主上呢?”冰凌跳起来追问道。

回少主,主上让属下将少主送回临安去。别的,属下并不知情。”林业淡淡的回道。

回临安?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啊?”他费尽心思将她哄回来,在皇宫里面转了一圈,连面都不让她露就又让她回去”他是不是烧坏脑子了啊”

回少主,主上的用心属下不理解。不过属下见主上离开时眼睛面是噙着泪花的。属下跟着主上多年,只有在当年凌贵妃遇难时见主上流过泪。这么多年来,主上双眸中除了冷漠与邪恶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第三种表情了。可是早上主上将少主抱过来之时,属下在他的眸中不但看到了慈爱,更看到了不舍…林业不明白少主为什么不肯认主上?他更不明白主上为什么要忍痛将儿子送走,自已去面对那些大臣与后妃们的指责。所以,虽然明知道这些话不该他这个侍卫来多嘴,但是他仍然忍不住说了出来。

现在带我进宫能赶得上大典吗?”冰凌突然打断林业的唠叨同道。

大典已经开始了,现在从密道进去应该来得及看到礼成。”海*天+中文首发

那快走啊!冰凌拉着林业就往前冲。可是才跑出几步,林业就停下来了。“你怎么不走了?”冰凌回过头来问道。‘少主走反了。”平板老实的回答。

晕!你不早说!”冰凌白了他一眼,掉头往另一边走。这回林业­干­脆跳到她的前面拦裁住口指着她刖才出来的那扇门道:路在少主的房里。”

你走前面!冰凌瞪了他一眼。这么蠢的人怎么当侍卫啊!难怪他被人家害死他扪都没有影子。

青龙国的龙华宫,朝华殿。是青龙皇帝与大臣们朝议之所。也是青龙皇帝继承大统受礼之处。殿堂与所有皇宫大殿一样既宽敞辉煌,又威严肃穆。殿堂由上位与下位两部份组成,上位摆着皇上的龙椅龙案。下位自然是百官朝拜之所。上位与下位之间有六六三十六级台阶之隔。整个龙案就好比设在一个高高筑起的高台上。而这个高台不但像征了皇权的高贵与专权。同时也将台上与台下人的心隔离了。

十五的晨时刚至,一身光葬夺目的龙袍加身的十七岁皇子君御勋就在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大臣的簇拥下,昂首挺胸的进了朝华殿。当他一步一步踏向那至高无尚的宝座时。此时,大殿里面静得除了皇子一个人的脚步声,就是他那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而引起的粗重呼吸声。

跟在他身后的大臣们,自然的找准了自已的位置,同时屏息静待新皇的诞生。幢憬着更加飞黄腾达的将来。因为要对付眼前这个幼齿皇帝,肯定比对付那个比狐狸更狡滑,比魔鬼更冷酷无情的邪媚皇帝容易太多了。皇子上台阶了,离他们的好日子越来越近了。不由自主的,他们开始在心里为他默数着台阶的步数。

一、二、三、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就在大臣们张大嘴,准备高呼万岁之际,就在皇子的脚要踏上第三十六级台阶那一霎那。

慢着!”突然一个凌厉的娇呼声从殿门外传来。顿时打破了一殿的沉寂。

皇子倏地收回踏出的脚步,转身看向殿门。

堂下的百官同时转身回去。

皇子看清来人后,嘴角扯出了一些祯诮的纹路。又是一个跟他娘一样有着野心的女人。不过他很感谢君无邪在五年前那件事后,下了一道女人不准­干­政的禁旨。不然他今天还真得向眼前的女人低头呢!不过现在!她们墨家除了墨邵目前不知所踪以外,就剩下她一个人了。他可不相信就凭她一个不能­干­政的女人能翻得了天?

太后娘娘不在你的后宫呆着,跑大殿来­干­什么?”君御勋冷冷的质道

放肆!本宫乃当朝皇后!”一身凤寇朝服的墨皇后威严的斥责道。

皇后娘娘,似乎忘了父皇已经喧布退位了之事吧?”君御勋嘲讽道。

皇后与皇子争锋相对,一点也没有惧意。并且向上位走去。当她与皇子并排站在第三十五级台阶上时,她突然用不屑的目光鄙视着他,嗤之以鼻的讽刺道

皇上让位。试问皇上会将皇位传给一个野种吗。”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皇子是野种?这可是本朝本代,是历朝历代以来最震撼的大消息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居然敢给皇上戴绿帽?大臣们无不瞠目结舌的面面相觑!

皇子面­色­蓦沉,刚才的自信与从容瞬间坍塌。他是野种!他不是君无邪的儿子!这个问题永远是他的最痛,从五年前他知道自已的身世后,它就像吸血鬼似的紧紧的追着他不放。他无力的垂下了高昂的头。

他这一垂头,台下那些原本不是很相信的大臣们顿时明白了皇后的话肯定是有凭证的。然后他扪齐齐将目光转向了皇后。

皇后则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只见她一挥手,让人搬来了五年前那些被君无邪尘封的卷宗。事实面前,无论是不是站在皇子一边的大臣们,都不得不站起来反对他。因为,君御勋除了有个皇子的身份外,他什么也不是。而现在他不但没了皇子的身份,更是成了皇室的耻辱。试想如果连他这样的人都能当皇帝,那么他们不是谁都比他更适合当这个皇帝吗?

哈哈哈!朕不是君无邪的儿子!那又怎么样?现在的皇帝是朕!突然君御勋猝然抬头仰天长笑,当他再一次面向台下的人时,他的双眸已然变成血红­色­。

假皇子疯了!众人心里的意念刚起。

啊!”又是一声娇呼。只见皇后娘娘已经被假皇子像揪住一只小­鸡­似的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皇后娘娘!”有大臣惊呼出来。

紧接着亮光一闪,只听得“哧,的一声,一只利箭穿过了假皇子后背。只见他浑身一阵抽搐之后,“砰!”的一下皇后被他重重的丢掉下了台阶,当场晕了过去。而假皇子则缓缓转过面来,用那双血红妖艳的眸子朝着殿前那个手持弯弓的戎装男子露出一个鬼魅般的笑容。

那样子看得众人无不毛骨悚然的连连后退。

君御勋反手折断他背上的箭身。任由箭矢留在他的体内。他缓缓走向殿前之人。­阴­鸷的对那人说道:墨邵!你这只缩头乌龟!你终于敢出来见朕了吗?”

哼!本将军是奉皇命前来楫拿你这个犯上做乱的孽子的!墨邵冷冷的回道。

是吗?请问你打算用什么来辑拿朕呢”你不知道现在全皇宫,全京城都是朕的人吗江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进得来?因为朕下令,让所有关卡的人只要是见到你就放你进来。”君御勋狂佞的说道。

墨邵倏地怔住了!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进来了。

假皇子突然冲着殿外一啪手叫道

来人,给朕将此杞上作乱的佞臣拿下!”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队御林军已经将整个大殿团团长固住了。几个彪形大汉,只用了几招就将墨将军制住了。这阵仗很明显,今天这皇帝他是当定了。

所有大臣,无不噤惹寒蝉般瑟瑟的望着君御勋。他们没想到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假皇子,居然有那么周全的准备和强硬的手段。

而一直坐在龙案下补眠的君无邪,终于睡足了似的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坐到了龙椅上。邪媚的目光扫了堂下表情各一的众人一眼。不过似乎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咳!咳!于是,他只好像征­性­的­干­咳一声,证明他的存在。

龙椅上突来的熟悉­干­咳声,顿时将所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皇,皇土!惊呼声与如一群青蛙落水的“噗通”声顿时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片刻之后,整个大殿之上,就只有惊愕的假皇子和他招来的那样穿着御林军服的假军人。仍然站着与高台之上,龙椅中那个一脸冷漠之人对峙着。过了好半晌,假皇子终于回过神来,指着龙椅上那个人,颤声道海*天+中文首发

你……你居然没死!”

朕是天子!天子怎么可能会被孽子害死呢?”君无邪淡淡的回道。

他的目光中没有恨,他的语气中没有怒。似乎他一点也不在意眼前的人是他的耻辱,一点也不在意眼前之人谋害他之事。听起来让人感觉他是在说别人的事。

可是这话听到假皇子的耳里面却是最最恶毒的咒语。因为他在意,他太在意自己不是君无邪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了。他无法原谅生他的娘,因此他在君无邪给她下了美人泣后,他就亲手将她给杀了。他更恨那个生了他的亲父,那个他一直尊敬的舅舅。那个教他武功,教他易术的帏僖。所以,当他在牢中将他们所有的暗部组织都骗到手后。他将那两个舅舅都杀了。

然后他开始接手他亲娘和亲爹的未完事业,因为他知道君无邪总有一天会对他下手。但是,他始终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而且君无邪也一直没有与别的女人生孩子。至到那个姓墨的女人进了宫,当了皇后

对!杀光他们,几是知道他丑事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他要用鲜血来清洗掉他身上的耻辱!在一阵抽搐之后,君御勋突然抬头再一次瞪视君无邪,他血红的双眸中充满了­阴­鸷与暴戾。片刻之后,他狂妄的怒道:

哼!在朕的眼里你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说着他­阴­戾的目光扫向殿下跪了一地的人。还有他们,这群狗奴才。他们一样是死人。哈哈哈”

当冰凌与林立赶到皇宫时,远远就听到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鹫笑声。

这人是谁?”冰凌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就是前皇后留下的假皇子。”

天啊!光从这笑声中就能听出此人有多么的­阴­鹫暴戾。如果君无邪真的将青龙交到这种人的手里,那还不如直接让另外四国将青龙瓜分了来得爽利。冰凌禁不住双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突然,冰凌眼睛眯了眯。她快速的扫了一眼静悄悄的皇宫。一把拉住正往大殿告拢的林业。从腰包中翻出一粒药递到他手里。轻声说道:

什么也别问,先将这个吞下去。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第二章

大殿之内除了上位的君无邪面容依旧邪肆冷酷外。下方的大臣们无不被君御勋的那翻狠话及狂笑给心凛神颤的震慑住了!他们似乎能从君御勋那双血红的妖瞳中看到死神的影子。

君御勋一翻狂笑之后似乎对大臣们的表现相当满意。因此他奖赏似的说道:

“看在众位大臣全都视死如归的表现上,朕就让你们当个明白鬼好了!”完了他突然转头用嘲弄目光望着高高在上的君无邪,指着他不屑的说道:

“实际上这青龙江山是不是姓君有什么关系呢?事实上君无邪迟早是要将皇位让出来的。不是吗?你们知道朕为什么不是他的儿子吗?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没种的男人。大家想想,一个连种都没有的皇帝。那不跟太监一样了吗?哈哈…”君御勋指着上位大声的嘲笑着。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皇室丑闻大揭秘吗?

霎那间,大殿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沉窒的气氲充斥着整个大殿。大臣们再一次震惊的望向主位上那个高高在上之人。可是让他们疑感的是,上位那人仍然是一贯的表情。似乎对于假皇子的爆料更本就不当一回事。对了,这就是他们惧怕他的原因。他们永远看不出那双媚人的眸子下面的真实想法!

假皇子忽而指向那群惊怔中的大臣,接着嘲笑道:

“你们这群自以为事,自视清高的狗奴才,实际上一直都在为一个没种的太监卖命!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噙……”

“你闹够了吗?”君无邪冷冷的打断他的狂笑。如果在以前听到这话,君无邪想他不被眼前之人气死,也可能会被气得吐血。可是现在,这些话对他已经完全起不了做用了。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最好的儿子!

“哈哈哈,闹!你说我在闹吗?”君御勋见君无邪到了此时,仍能面不改­色­的斥责他。心里的怒火如同被泼了油似的越来越旺。妖艳的血瞳也越来越红,犹如两个燃烧的火球似的瞪着上位之人。愤怒的吼道:

“你这个没种男人,不,你不配当男人。如果不是你没种,那么本皇子就不会变成野种。如果不是你没种,本皇子何需那么­精­心布置?只要安安心心等着你死了,再传位于本皇子就行。如果不是你没种,本皇子又怎么会亲手杀了亲生父母?如果不是你”,

假皇子一口一个没种的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似乎他和他娘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君无邪害的。说着,说着他突然飞身跃上龙台,用他手中刚才折下来的那支断箭抵住君无邪的咽喉,恨恨的总结道:

“所以,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朕死了,这江山也不会是你的!”君无邪睨视着他,声音依然冷酷如初。

“哼!等本皇子杀光皇城所有的人。你说这江山还会是别人的吗?”假皇子­阴­鸷的问道。

殿下顿时传出一片吁嘘声。有胆小的大臣已经吓得当场失襟了。

“不,就算杀光皇城所有的人,你同样坐不上这个位置来。因为朕的五万大军已经将皇城围住了。”依然只是平淡的叙述着一下事实。没有得意,也没有别的情绪。

大殿中又是一阵激荡,那些以为死定的大臣们突然又活过来了。他们再一次崇拜的看向了上位。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这个皇帝。在这一刻,管他有没有种,管他是不是太监。只要能保住他们的命,谁当皇帝都可以。

“原来你是在等那五万人啊!难怪你死到临头仍能做出这么一副恶心的傲然表情。”假皇子恍然大悟的说道。他手一松,收回了抵在君无邪咽喉的断箭。低头覆在君无邪的耳边。嗤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那五万人全都进了我的死阵呢?你还会这么嚣张吗?还能这么目中无人的睥睨天下吗?”

死阵?君无邪的心不自觉的震颤了一下!原来这小子已经学到了他亲爹的一身本领,看来是他疏忽了。还好!他将冰儿送出去了!君无邪不禁暗自吐了口气。

假皇子在君无邪的脸上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惊慌无措的表情,反而在他那双邪肆的眸子中捕捉到一丝庆幸。他有半秒的怔忡,然后更加愤慨的揪住君无邪的领子厉吼道:

“你在庆幸什么?嗯?你在庆幸什么?”

“他在庆幸你不是他的儿子!”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

突来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大臣们的脸上不知从何时开始除了恐惧已经再也没有别的表情可变了。而上位上僵持着的两个黄衣人,在回头看向来人时则同样怔住了。接着两人几乎同时,厉声吼道: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冰儿!你来­干­什么?快走!”

“呃!很有默契啊!你们俩这下倒是挺像俩父子的!”冰凌扬眉戏谑道。同时飞身一跃落到高台上,随手一拉就将君无邪从假皇子手里解救出来。她将怒视着她的君无邪放回龙椅上。无视那双冲着她喷火的血瞳,指着假皇子揶揄道:“君老大,你把自己的孩子丢在外面不养,帮别人养了个儿子,似乎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啊?”

“冰儿!”君无邪急切的叫道。林业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冰儿回来了。如果冰儿有事,他一点要杀了他。君无邪在心里狠狠的想到。

冰凌给了他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继续望着那个假皇子调侃道:

“你说他为什么那么恨你呢?难道是你让你老婆,他的亲娘去偷人然后才生下他的吗?”

冰凌的话音未落,假皇于已经气极败坏的向她劈掌砍了过来。她轻松的一闪,避过了他的一击。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伸手在假皇子身上摸出了一个袋子。

“你到低是谁?”假皇子狂妄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点轻颤。他居然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自己手中的保命武器就已经被对方给取走了。

“我是谁?”冰凌高举从假皇子衣袖中拨出来的一个装满毒药的袋子在君无邪面前晃了晃,认真的问道:“君老大,他问我是谁?你要不要告诉他我是谁?”

从冰儿出现那一刻,君无邪就知道他是决定认他这个差劲的混帐老爹了。可是他却没有一丁点该有的兴奋与感动。因为现在局势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已经无法保护他的安全,他不能让他的孩子跟他一起涩险。

因此,当冰凌让他喧布他的身份时他犹豫了。一方面他渴望得到冰儿的认同,渴望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君无邳非但有种,而且还有一个无比优秀的种。可是,另一方面,他怕假皇子会在知道冰儿的身份后更加疯狂。必竟他手中握有那五万将士的身命和满朝文武百官的­性­命。

实际上从君无邪那双从来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在刚才猛然见到来人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担忧与惊恐神情中。从来人那双与君无邪一模一样的眸子和他那些放肆的厥词中。假皇子已经可以猜测到来人的身份。可是他就是不相信,他死也不会相信君无邪如果可以有别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有他?

只是在看了君无邪犹豫不决的目光后,即便是他真的不想相信。他也不得不信了。因此在君无邪做出回应之前。他已经抢先冲着那群全然不知所猎的大臣说道:

“你们已经中了本皇子的毒,如果现在君无邪自动让位于朕。那么朕可以既往不究,等朕的登基大典一结束。就给你们解药。同时也会撤了皇宫里面的死阵,放出那五万无辜的将士。”

最后一句话他是冲着君无邪说的。因为他算准了君无邪不可能任由那五万将士死在皇宫里面的。

“诸皇上禅位于皇子!”

“求皇上禅位于皇子!”

冰凌不可置信的瞪着那些,因为看到了一线生机,为了自己活命再一次出卖了他们至高无尚的皇帝那群大臣们。她禁不住在心里感叹。

天啊!这就是识实务者为俊杰的写照吗?原来那些忠君爱国都只不过是。号而已吗?她真为君无邪感到悲哀,皇帝当成他这样,倒真的应了假皇子最恶毒的与句“孤家寡人一个”。她突然发现这些大臣似乎比那个假皇子更加让人憎恶,憎恶到她都忍不住要讽刺几句才足以平愤了。

“禅位?然后呢?你们真的天真的以为在你们知道了他是个让人不齿的野种之后,你们还能幸免吗?“冰凌指着地上那君病入膏肓的大臣不屑的嘲讽道:

“我劝你们别做梦了。他给你们下的毒,连他自己都没有解药。”

“你!你放肆!“假皇子身体微微一颤,指着冰凌怒道。

冰凌只是用眼解瞟了他一眼,继而与君无邪对视着,冷冷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这群混蛋我是谁?”

“冰儿!你不该回来的!”君无邪无奈的说道。

“是不是连你也忘了我是谁了?”冰凌不耐烦的问道。他怎么就不想想她为什么敢单枪匹马的杀进来?他以为她是那种瞻前不顾后的人吗?

正在这时,大殿外突然传来了地动山摇的脚步声。冰凌突然敛起不耐的神情,恢复淡然道:

“好了,你的五万将士已经来了。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告辞了。”

说完耸肩转身就走。

“站住!!”君无邪倏地跳起来拉住冰凌的手臂命令道。虽然不明白冰凌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见到他要走那一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望着假皇子冷冷的道:

“你想知道他是谁?那朕就告诉你,他才是朕的儿子。朕最爱的女人凌贵妃为朕生的亲儿子。十四年前你那个恶毒又下贱的亲娘,毒害了他的娘。可是却没想到他娘亲当时并没有死,而是忍辱负重的为朕诞下了一个皇儿。十四年后,就是当年那个皇儿­阴­差阳错的救活了被你这个孽子谋害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朕酬“君无邪一口气将所有的来胧去脉都说了一遍,

“不!不可能!你更本就生不了儿子!不可能,“…”假皇子越听越激动,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在他再一次疯狂的想要放手一博之际,冰凌这次不准备跟他玩了。而是直接用他自己那袋子里面的东西放侧了他。

而君无邪直到看着林业与杨将军带着人冲进来那一刻,才忧然明白过来冰凌最后同他讲的那句话之含义。

“冰儿你又救了我一次!”他惭愧的看向冰凌!

“不用客气!或者我就是为了救你而生!“冰凌也回望着他。

父子(女)俩同样邪媚的眸子中盈满了世间最让人感动,最无法害舍的骨­肉­亲情!

“皇上!属下林业(杨丰)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两个不识实务的家伙,不合适宜的打断了这难得的感人画面。父女俩同时回头给了他们一个完全一样的白眼。就这样,一场空前盛大的­阴­谋宫变,最后演变成了让人哭笑不得的认亲大会!

假皇子的­阴­谋虽然被适时阻止了,可是这场风波对于整个皇宫来说无疑算是一场相当大的浩劫。它所带来的各种负面影响自然不可估量。特别是对于后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来说,那更是致命的灾难。

光是那个疯狂的假皇子,为了布他的那个所谓的死阵,就牺牲了皇宫中三分之二的宫人之生命。然后将那些原本风景秀丽的园林也弄得完全变成了不堪入目的坟场。林业与杨将军带着五万士兵,在皇宫里面忙活了一天一晚,才免强让面目全非的皇宫变得有点像皇宫的样子了。

翌日清晨,同样是在朝华殿,同样的龙椅龙案。同样是前日那些大臣。同样是昨日的皇帝。唯一不同的是,皇帝身边多出了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皇太子。

要问太子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百官为何会承认一个连面都没露出来的人当太子?难道他们都不会怀疑君无邪又随便找个人来假冒儿子吗?

虽然事实上昨日大殿上的现场认亲会。他们当时虽然神魂早已被吓得与身体分离了,可是大部份魂魄至少仍然大殿中游荡。所以他们看得请清楚楚。这位能让皇帝紧张的太子爷肯定假不了。而他们的皇帝也并非真的邪佞无情!因为在昨日那种情况下,有那么一刻他仍在为他们这群缕缕背叛他的人和那五万将士的生命做考虑。

可是,在皇帝认子这种大事大非上,有这样疑问的人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少呢!不过敢问出来的人就真的难找了。虽然难找,但肯定仍有啊。只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话还没问完呢。

太子爷就已经很不耐烦的给他驳了回去:

“本公子就是喜欢戴面具你们想怎么样?青龙有律令不准太子戴面具吗?再说,本公子可不稀罕当这个太子!你们谁有意见,谁出来做好了?”

跟着皇帝再加上一句:

“太子的面具是朕送的,你们是在怀疑朕吗?”

至此再也没有人敢对太子的面具捉出任何意义。相反,王公大臣们开始效仿太子,私下里找人打造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来配载。很快,面具就成为了当下最时尚,最能像征身份的标志­性­头饰。而且这种时尚就如同一股飓风似的很快袭卷了整个青龙。几个月后,青龙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面具男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当时的朝堂上,大臣们还有另外一个不敢得罪太子爷的至命之所。那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在这位神秘的太子爷手里捏着。因为那位疯狂的假皇子给他们所下之毒,在经过太医的确诊后。那毒的确是无解。可是当他们以为死定的时候,这位太子爷突然发话说,那毒他能解。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敢有议意吗?除非有人嫌命长。

终于熬到下朝了,君无邪连忙问第一次上朝的儿子有何感觉?

“君老大,我很同情你。居然每天都要面对一群那样的臣手!”冰凌立刻诚实的说出自己的切身感受。她想好在她只答应出席一天这种朝会。

“太子殿下,你应该叫父皇!“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立刻恭敬的提醒道。不过太监的话才说完,不等冰凌有所反应,他的皇帝主子已经冷冷的对他说道:

“黄公公去冷宫照顾墨皇后吧!”

那位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黄公公,在呆怔了片刻之后,颤抖着领旨谢恩。然后哭丧着脸退了出去。

“哇!君老大你真狠,他可是在为你争取福利唉!”冰凌望着那位太监的背影,揶揄道。

“不长眼的奴才,主子的事他也敢过问。”君无邪挑眉回道。突然他又可怜惜惜的问道:

“不过冰儿真的不打算叫朕一声父皇吗?”

“等着吧!等你上天堂见到我娘那天,你就能听到这个称呼了。”冰凌很认真的回道。

君无邳只是淡淡的一晒,他并不在意冰凌怎么叫他。知道她已经从心里接受他,他已经很知足了。

“他们的解药,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们?“君无邪扯开话题。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等到我研究出解药方案先。”冰凌耸肩回道。想到那些大臣昨天的表现,她怎么可能那么快给他们解药。

“怎么跟我也不说实话吗?”君无邪笑着问道。“你能让场将军和他的那些将士们解毒,怎么可能没有那些大臣要的解药?”

“因为他们中的毒不一样啊!”冰凌理直乞壮的回道。

“可是太医都说他们中的毒是一样的。”君无邪摇头说道。

“那就叫太医给他们解药啊!”冰凌起身说道。

“我知道你是想惩罚他们的不忠,可是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咱们就是要换人,也得慢慢来不是吗?”君无邪追上去说道。

“好吧!让他们痛过今晚,明天早朝的时候你给他们吧!”冰凌转身将一个瓷瓶放到君无邪的手里。“记得一人一粒。多的你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因为那个假皇子的人也不知道清理­干­净没有。虽然你因为吃了灵狐血,已经百毒不浸了。不过也不能保证你以后的妃妾们不再受到毒害吧!

君无邪接过药瓶,不舍的问道:

“冰儿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帮我吗?”

“喂!君老大,你可别太得寸进尺哦!我都已经给你当了杜名太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冰凌蹙眉回道。

桂名太子?亏他想得出来!君无邪哀怨的望着冰凌,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

见此,冰凌忍着笑,很认真的热心开导道:

“你也不用难过。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了。只要你回去好好努力,说不定来年就有人叫你父皇了。然后你再等上十年八年的,自然就能将这身担子丢掉了。”

小子!跟你老爹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娶太子妃了啊?”君无邪气极而笑!

“什么妃都留给你自己吧!”冰凌说完直接用飞的先溜了。

一直远远跟着他们的林业脸上的惊愕表情一直没变过。他真的不敢相信,皇上的表情会有如此的丰富。更不敢相信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方式。天啊!别说是皇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哪个儿子敢跟老子说那样的话吧!可是再看那个当皇帝的老子,非但不生气,还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傻笑!天啊!如果不是他眼花,就肯定是皇上疯了!林业在心里惊呼。

在经过一次大换血后,皇宫里面的新人并没有那么快能到位。若大的皇宫如今只有少数的宫人在管理着。因此到处一片死寂。

可是在皇上新封的太子­宮­里面却完全走相反的另一翻景象。当冰凌飞身落到那座属于她的宫殿上时,望着地上跪了一地的大臣。她不禁愣了一瞬。难道她在皇宫里面飞了半天,又回到朝堂上了吗?

第三章

冰凌看清那群人后,立刻知道她没有走错了。她没想到那些家伙居然会跑到她的家里来了,难道他们想要用跪来威胁她?不给解药就赖着不走了?如果这样,那她如果不成全他们的诚意,似乎也说不过去吧!于是,她招呼也没打悄悄的就离开了。

而那些在太子­宮­里面跪等解药的大臣们,还真的一直在那边诚心的跪着。无论太子­宮­里面的宫人怎么劝说,他们也没有一个人离开口想要以此来打动年少的太子那颗悲天闵人的慈心.只不过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太子爷的慈心一向是有针对­性­的。而他们又刚好不在那之列。

冰凌在面目全非的皇宫里面逛了一因,虽然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她心里面却有一股很哥妙的感觉。

在师博家,无论师傅对她多好。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从三岁的时候一住进去开始她就在计戈着要独立,要离开口就连在东莱岛上和青龙山师祖的竹舍时,她也只是觉得有点家的温暖。却从未有过现在的这种感觉。

现在走在这曾经让她非常反感的皇宫里。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没有了五年前第一次来皇宫的那种排斥感了。反而有了一种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落地生根的归属感。

归属感?这想法让冰凌为之一震!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就因为她认了君无邪吗。因为这里是她父亲的家,所以就应该是她的家吗?但是她可是带着前世记忆而来的文明人。她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个呢?而且她从来不在意什么皇子公主的不是吗?

晕,难道文明人就不在意血亲吗?虽然你总是强调自己不屑当公主,可是你却从不强调自己不需要父爱母爱不是吗?当你看到别人的父母与孩子亲热时,你难道没有渴望过那份关爱吗?

父母的关爱她当然渴望,只不过她的父母似乎一直都在现代吧!她想念他们却因为隔着无法跨越的时空鸿勾,所以她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已对他们的思念。为了自已不至于崩溃,因此她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在心里筑起了一条属于她一个人的长城。

可是,就是这各长城将她的心与这里的人隔离开来了,以至于她一直没有从前世的生活中完全脱离出来。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和眼光来看待现实问题的。或者说,从出世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将自己当成是这个时代的一份子。

她会同情美人娘亲的遭遇,会怜惜美人娘亲的苦楚,看到她伤心难过时会为她心酸,为她的心痛。可是,仔细想想。她似乎真的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妈妈,当成母亲来看待。不光因为美人娘亲当时的年龄比她在现代的年龄都小,更是因为在她的心底,一直都只有一对父母。那就是仍然好好的生活在现代的父母。

也因此,她才会始终无法叫君无邪为爹或者父皇。可是事实上,她的这个身体里面实实在在的流着他们俩人的血。也就是说无论她想不想认,能不能接受。他们都是她的父母,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所以,尽管她非常刮意的排斥承认君无邪是父亲,但是潜意识里她早就已经承认了他不是吗?不然她怎么解释自已现在的这种感觉呢?

现代的父母给了她生命以及二十多年的温暖。所以她爱他们。这里的父母同样给了她生命,虽然带给她的磨难远远多过温暖。但是,想想美人娘亲为她所做的一切。再想想君无邪在知道她是他的孩子后的表现。不可否认,他们一如现代的父母那样爱她。

而她怎么可以用同样的标准来衡量完全不同时代背景下的两对父母给她的关爱呢?就连她自己现在的心境都与在现代时完全不一样了不是吗?

是的,事实上她已经两世为人了。这个早就存在的事实,而冰凌似乎到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不,她当然早就意识道了。只不过是,她一直故意排斥,故意不承认罢了。

思路理清了,冰凌的心胸豁然开朗!

原来是她自己一直自诩聪明的将她的心禁固起来了。十几年来,她都在刮意的将自己变成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观众。看着美人娘亲为了帮她试药而牺牲,她虽然感动。可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美人娘亲的母爱有多么的伟大。她甚至常常在心里客观的评价,她那么做是否值得?

看着师傅为她而着急,因为担心她的前途而不顾妻儿的意愿将许给唯一的儿子。可是她却始终认为师博的想法不单纯,或者说师僖的想法非常可笑!童养媳!这个词在现代杜会的确可笑。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它代表的是她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但是她却一直将这些给忽略了。

她与师傅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但是仔细想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师博单方面赋予她的。而她却总是怀着报恩与感动来被动接受。有时甚至还会觉得师博对他太好了,好得让她有了负担。

还有别的那些朋友们,她发现她在这个世界所认识的朋友们。只有别人先对她好了,而她认为有必要给予回报。所以才会跟他们成为朋友。而她似乎从未顾及过他们是否都是真心实意的在对她!

天啊!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越想冰凌就越发的胆战心惊。原来她是一个那么自私的人,原来她的心居然那么冷血无情,难道这就是她从现代文明社会带来的先进思想吗”狗屁!这根本就走将现代社会那些现实腐朽的糟粕全都椎来了嘛!

可恶!这样的她,跟那群跪在她家里讨解药的无耻大臣有何区别?

有啊!至少她比那些人更强大,强大到无需向人低头。对了,也仅此而已!冰凌禁不住自嘲的想到。

可是,她在现代的时候也不是一个现实到如此可耻的人啊!相反,她周围的人无不以她的幽默及善解人意为乐。可是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呢?想到最后,她只能将这一切罪贵椎给社会环境了。

不过古人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自己也常说:“病不讳医。”

那么既然冰凌已经知道了自已的症结所在。做为神医的她,当然就要对症下药及时去除毒瘤了。

当正在御书房蹙眉审批着奏章的君无邪,突然听到一声比百灵鸟都要清脆的父皇,时,他的心情不自禁的一颤,握着朱批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抖,鲜红的朱批顿时滴落到折子上,快速的喧染开来。

桩然抬头,看向案前那个冲他叫父皇的人。蓦地,他呆住了。跟着他浑身一颤,“砰,的一声,ρi股从龙椅上移到了地上。

噗嗤!”一声娇笑声喷了出来。‘没想到这声父皇的份量这么重啊?可是就算这样,您也不能给女儿行此大礼吧?这样可是会折你女儿福的哦!冰凌大笑着将仍然一副活见鬼的君无邪从地上拉了起来。顺便调侃一翻。

君无邪在冰凌的搀扶下坐回到龙柏上J不迂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眼前一身简单的宫女装扮。却是美得让人不敢正视的少女看了好半晌。从她的头顶一直看到脚下,再从脚又一路审视回脸面。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她那一双充满戏谑的特别眸子上。

那双眼睛他怎么样也不会认错。因为他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找得出第三双一模一样的眸子来。还有那与仙儿一样­精­致的秀眉,以及那绝世容颜上那些虽然才第一次见到,可是于他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五官。

可是除了那双眼睛及那张兼具了他和仙儿五官之­精­华的绝世面容外。他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位­精­灵一样的女孩是他的冰儿?他那死也不肯叫他父皇的儿子怎么突然变成了女儿?虽然州才那声父皇,叫得是那么清甜!甜到他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可是他实在无法接受那沉稳气魄的轻狂男声,怎么突然变成了清脆悦耳的娇声软语?

冰凌完全理解君无邪的反应,事实上他的反应比起她刚才在来的路上,想像中的已经正常多了。她以为他至少应该大怒的将这个乱做公主梦的小宫女给丢出去,或者说让人先拉她去重责几十大板再说。可是,他似乎只一眼就已经认出了她。不然,他不可能会吓得挥侧吧!

你,你真的是冰儿?”父女俩对望了好半晌,君无邪终于颤声问了出光

冰凌抬手将面具又裁了上去,等他看清楚了后。她又取了下来,戏谑的问道:

父皇!怎么样?对您的这个女儿还满天意吗?”

一声父皇,又引起君无邪的一阵心颤。跟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满意”如果他真是女儿他当然满意。假如真能有一个如此可人可心的女儿,可不比有个狂肆不羁的儿子强多了吗,可是他是儿子,不是女几啊!他居然问他满不满意?君无邪哭笑不得的咬牙。斥道:

胡闹!你这次玩得太过火了!别忘了你可是皇太子!海*天&中文首發

过火吗?意思是说你只要儿子,不要女儿是吗?”冰凌故意屈解他的意思,紧紧逼问道。

我侧是希望你娘给我生了俩。”君无邪无奈的回道。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贪心口是的,他既想要儿子,也想要女儿。事实上,两个他都同样喜欢!

所以说人真的是贪心的生物。”冰凌摇头叹道。接着她的话题仍然没变可是,现在儿子和女儿,你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

你认为我现在选还来得及吗?”君无邪啼笑皆非的望着一脸认真的”女儿,。他想,如果真的能重新选,他真的可能会选现在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也说不定。

来得及,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冰凌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只要将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就行了。”

可是,我怕我说出来,你会更加不认我这个父皇了!君无邪在心里叹道

你不用担心,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会认你的。”冰凌认真的承诺。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幼雅的行为?可是她就是想知道,君无邪有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或计是因为她有一个总是会以有她这个女儿而引以为傲的现代父亲吧!

那你还是赶紧去换回男装吧!”君无邪实在是担心,他要是说了真话,冰儿会一直这么闹下去。到时,被外人知道了。他这太子还有何威严可谈啊!

你确定你还是更喜欢原来那个冷冷的,酷酷的儿子?冰凌面上的笑容顿失,清澈的眸子中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可是你是男人啊!”君无邪虽然及不忍心看到那失望的眼神。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啊!

错,我从来不是男人。我是女的。一直都是。”莫名的怒火,将冰凌的理智又压了下去。原本只不过是想开个玩笑的她莫名的又认真起来了。她几乎是用吼的将这个事实丢给了君无邪。然后,她竟然邪恶的想要看到他失望的神情。

可是君无邪并没有配和她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仍然是一副“儿子,你别再闹别扭了!你是男人已成事实,你老子真的无能为力!”的无奈表情。

可恶!冰凌懊恼的垂头看了看自已一点也没有发育的身才!虽然已经一米六了,可是她真的跟男生一样的修长,。完全没有这个高度的女孩该有凹凸感。难怪他认定了她是儿子,

可是,冰凌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君无邪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她是男孩。就算她现在有身才可看,他也会认为是做假来的。何况,她才十三岁。能给她长到一米六已经是上天倦顾了,还想要有傲人的身材?那到真是应了她自己的那句话:“人真的是贪心的生物!”

可是她今天一定要让他知道,她是女儿。而非儿子这一世实啊!她要怎么证明呢?冰凌攒眉想了一下,她突然问道:

父皇可有听说过女神医之事。”

女神医?你是说齐王亲封的那个神医公主吗?”君无邪挑眉同道:”莫非冰儿认识她?”倏地,化浓眉轻扬,暖昧的望着她同道:“冰儿不会是喜欢上那位公主了吧”

冰凌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真的要被打败了!难道非要逼她找稳婆来骗身吗?呸呸!她又不是入宫为妃她要验什么身。只是,为什么他宁愿相信她的谎话,也不相信真言呢。(果:这说明你的谎话说得太好。)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那位女神医也是上官神医的弟子吗?”为了将真话尽行到底,冰凌再接再励。

原来你们是师兄妹啊!君无邪比然大悟道,他目光里面的暖昧明显又上了一个层次。他随即了然的承诺道:

如果你师倭不反对的话,我随时可以为你们坡主。无论她是什么出身,你都可以给她太子妃的身份!

太子妃?如果那不走她自已嫁自己!

君老大,没想到你还真幽默呢!你见过自己娶自已的人吗?”冰凌已经快要举手投降了!她从来不知道让人相信真话比让人相信谎话更加困难!

自己娶自己?”君无邪惊讶的重复到。

很好,他总算是进了一点点油了。她得再给他加把盐才行。

对啊!你没听错,如果照你的那个罗辑,那么就只能是我自己娶自己。因为这世上只有我一个女神医!当初因为不想认你,也不想让师博知道是我救了你。所以我才女扮男装的去帮你疗伤口可是没想到,这倒让你让定了我是儿子了。”冰凌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玩心口她只想赶紧让君无邪认清现状,以减轻她撒谎的罪行。

君无邪瞪大眼睛,怔怔的望着一脸认真的冰凌。他再一次认真的凝视他的女儿,决对是以一个看女儿的眼光去审视她。

青山含黛的柳眉儿,弯弯翘起的睫毛俏皮可爱。清澈明亮的眸子犹如枚水泛波。还有那挺秀瑶鼻,以及那张巧如樱桃,红似胭脂的小嘴。这些都是他熟悉的五官。可是当它们­精­巧的镶嵌在她的这张细致的小脸上时。却又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她看起来既俏皮可爱,又高贵优雅。既妩媚动人,又清新怡人。特别是当她表现出淡然无奈之神态时,更是有种超凡脱俗的仙韵,”

冰儿!你真的是女孩子!”君无邪终于得出了结论。

见他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冰凌轻轻吐了一口气。

是的!让你失望了,我很报歉!”冰凌真城的道歉。她的这声道歉,决对真诚。因为在她无奈之际,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又在用现代的思维来要求,古代的父亲。她想,她应该理解他更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皇位。

失望?父皇为什么要失望?有个这么可爱贴心的神医女儿,父皇开心还来不及呢!”君无邪开心的笑道。

呃!”冰凌一怔!“你不是喜欢儿子吗。难道她州才听错了吗?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就是儿子啊!”君无邪脱口回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落了嘴,他连忙补充道:,实际上只要是冰儿,无论是男孩,女孩。父皇都一样喜欢!”

你真的不在意女儿变成儿子?”冰凌仍然不太相信。“那么你要怎么向那些大臣和天下百姓解释,你刚刚封的太子是个女的?”

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一个一直存在的问题。一个被冰凌故意无视的问题。当她认识到自已的自私那一刻,她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这个她给君无邪出的难题。

可是,君无邪却像没事似的,他只是稍微考虑了一瞬。就自信的说道

这个交给父皇吧!朕明天就向天下喧布,朕寻回的是公主而非皇子!然后改封你为太女!”

可是您觉得在经过昨天那件事后,在那些大臣并没有完全接受我就是你的骨­肉­的时候。你突然告诉他们说,你乍己认的儿子,连是男是女都搞错了。您觉得这话有人会信吗?

这就由不得他们信不信了!”君无邪立刻露出君无的威严。

笤了吧!我之所以会将身份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认你这个父皇,承认这个家了。既然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当然也应该为它承担一份应有的责任。”冰凌认真的说道。

君无邪再一次睁大了眼睛!还是女儿好!他在心里强调。

所以,我接着带面具做我的太子吧!直到你帮我生个皇弟出来接班为止。”冰凌将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你是公主”朕怎么能让世上最美的公主终日生活在冰冷的面具下面呢。君无邪立刻反对。

我从出世后一个月开始直到现在,除了在海外的那五年时间没有束缚。整整八年了,我都是活在面具下的。因此早就已经习惯了。”冰凌耸耸肩轻松的说道。

君无邪倏地蹙眉,他一直以为冰儿跟着上官神医应该没有吃过什么苦才是!所以,他也没有怎么追问有关他之前的事。当然,在这之前,就算他问了那个冷漠的冰儿也不可能告诉他的。虽然他有让林立去调查有关冰儿小时候的事,可是因为南珠国的事情中断了。至今都没有一点消息。

冰儿能告诉父皇这些年,你在外面都经历了此什么”你对你娘还有印像吗?你们一直都在上官府吗?五年前你又为什么会跟剑麾他们来上京?”

既然心结都解开了,冰凌就不再隐瞒。她将自己从一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经历简羊的介绍了一遍。因为她现在是怀着感恩的心。因此,她所讲到的事情,自然就走报喜不报忱了。因此,听到君无邪耳里面的,全是她整人,算计人的事。听完后,他不禁笑着揶揄道:

呵呵,原来朕的这个公主一点也不比那个皇子差啊!从小就够狂!”

废话!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好吧!而且,就算之前的她穿着女装,同样也是冷漠自私的那个她啊,只有现在的这个才是活泼开朗的吧!当然,她会恍然醒悟,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他这个父亲的一份功劳。

父皇!就这么说定了。我仍然给你当桂名太子!我是女儿的事,也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了。先暂时对外保密。”

君无邪攒眉点头,免强应道

既然冰儿坚持,那就这么办吧!”完了他又忍不住叹道:

唉!至少你没有等到我真的给你娶回了太子妃时,再来告诉我你是女儿身,

他这一叹到是提醒了冰凌一件重要的事情!海*天&中文首發

对了!我要先申明!就算你是我爹,我的终生大事也不能由你来做主。明白吗?”她郑重的申明道。她可以敞开心胸真诚待人,以心换心口但是,原则­性­的东西她永远不可能放弃。

这点你不用担心,无论你是儿子还是女儿。你都有权选择你自己喜欢的爱人。”君无邪笑着说道。冰凌正想称赞他开明,可是话还没出口呢!只见他眼睛一眨又道:

但是,你得答应朕,永远住在宫里。我决对不能容忍失散了十三年的女儿,在回到了身边不到三年,就又被人家永远抢走了。”

晕!这年头有人愿意当上门女婿的好男人吗?冰凌禁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反正她现在才十三岁,要谈婚论嫁似乎早了一点。她只要争取到自主权就好。别的以后再说吧!

君老大,你的公事办完了没有?”冰凌脱口叫道。完了见君无邪又瞪着眼看她,她才猛然发现,习惯真的很难改。这,个父皇,我还是觉得叫你君老大比较顺……”冰凌尴尬的说道。

等你换回男装再叫君老大吧!不过,你现在这个声音还是叫父皇比较好!”君无邪当然也不会放过为自己争福利的时机。

好吧!那父皇你做完事跟我去一趟那个花楼吧!我的行李和小白都在那边呢!”冰凌故意将父皇托得长长的,以表示她的不满。

不过能让冰儿妥协,君无邪已经开心得快要笑出声来了。因此,虽然他完全可以叫林业跑一趟就将冰儿要的东西拿来了。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欣然的应承了她的要求。

好!你现在回去换回男装。然后再过来找我。我将最急的几件事处理完了就带你去。”

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忙!”冰凌挥了挥手如一阵春风似的吹走了。

望着女儿的背影,君无邪不禁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冰儿说得对,她的确是男装比较方便。如果真的公布了她的公主身份,那么他这个做父皇的肯定就会少很多乐趣匕至少像现在这样他就不能带着公主去花楼吧!而现在他等于是同时拥有了儿子和女儿两个孩子。当然他不会忘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最爱凌仙儿,是她将这满满的卒福留给他的。

第四章

北方的战争,没有像大家预期的那么激烈。更没有像主导者想的那么顺利。只有战争开始的前两个月,展开过两场大规模的拼杀。可是从那之后,东齐和楚国的军队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北燕的主力大军。

而西楚和东齐的天罕来到北燕的地上想要攻城掠池都找不到攻击目标。因为北燕是游牧民族,有战争的地方,燕民们肯定会收起家当离开口然后留一片连草都被烧光,什么也没有的空地给打过来的敌人。再等他们的奇兵找到合适的时机将空地收回来。而且北燕除了与京都相离的几坐城之外跟本就没有城池可攻。

可是他扪的军队,跟本就打不进他们的核心京都去。虽然北燕的大部队,根本就不与他们正面对敌。但是如果他们想要进一步深入行动,北燕的无敌骑兵就会如大莫苍鹰一样给他们来个从天而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等到他们组织起来想要反击之时。北燕的骑兵早就如来时一样消失无踪了。因此无论他们怎么前进,却总是只能在外围打转。

而侵略者的大军每日所需的粮草消耗,却并不会因为没有仗打就减少。相反,因为没有仗打,完全掠夺不到卦给。因此,他们的粮草全靠后方补给。这样一来所需要的军用物资就要源源不断的从东齐和西楚往运往北燕。这此粮草对富足的东齐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可是原本就清苦的西楚就难熬了。为了给前方的战士送补给,后方的老百姓可都是勒紧裤腰带在过日子。

但是,战争是他们挑起的。他们自然是想要北燕给出个合理的交待才肯收兵。不然他们没法向国民交待不是吗?而且他们想,以北燕的环境,战争又发生在他扪土地上。无法生产的北燕肯定很快就会被他们两国困得弹尽粮绝的举手投降。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场战争一直就这样追追打打的耗了两年多的时间。可是,北燕仍然没有要投降的意思。而且他们也从未有过弹尽粮绝的迹象。相反,他们似乎是越战越勇。

当初齐王和楚王合谋时肯定没有想到他们合力要啃的是一块非常,非常难啃的硬骨头他们做梦也没料到这场他们­精­心策划的以为能一击必中的围歼战,居然持续了两年半之久

更加让他们吃疼的是,两年多的时间他们消耗了无数的兵马粮萃与­精­力可是结果非但什么好也没捞到而且将他们自己推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进?他扪本来的目的是想一举拿下北燕,再进而向青龙进军。实际上青龙才是那块肥­肉­,而他们会打北燕,只不过是想减少一个分羹的人而已。可是现在这仗再打下去明显除了吃亏,毫无意义。

退?他们要怎么向百姓做出交待?向将士们做出交待?难道要告诉他们是他们搞错了,他们的公主不是被北燕太子所害,而是被一样土匪所害吗?或者让他们大方的说算了,公主的事不追究了?很显然这些都是行不通的

在经过楚王和齐王以及他们的谋士们综合谋定后,他们决定让这场起源于女人的战争,结束于女人。他们想只要让北燕赔他们两位公主,然后就能向两国国民交待了。

但是,这话他们肯定不能自己向北燕提出来。因为那样一来,就表示他们向北燕认输了。更何况北燕会不会答应,也不一定呢。

于是,他们将希望的目光放在了他们一直消想的那城肥­肉­身上。他们意圄将谈判桌设在青龙国,希望青龙国能出来当这个和事佬。

青龙国君在收到信后,立刻就同意了两们国主的请求。并且很有诚意的为他们打了掩护。用以五国国君共同商义和平发展的名义,向各国国主递交了邀请涵。邀请各国国君于丰历!裟昶咴率五在青龙皇宫举行和平会谈。

这是自丰源皇朝解休以来,五国国君的第一次聚首,而且各国国君都表示会亲自参加。所以,这也是几十年来,丰源大陆难得的盛会。上京城里城外,早在六月底就已经被赶来看热闹的人给挤满了。上京城的商家百姓们自然是欢欢喜喜的打开大门迎接财神进门口

可是有一个人却为此头痛不已。那就是他们负青保障与会各国皇室成员安全问题的太子殿下。此时,他们的太子殿下正带着随从,穿着便衣焦头烂额的在肩靠肩,背挤背的拥紧人群中了解民情。

林业,你说这各国的高层会议,那些江湖武林人士跟着瞎参和什么啊?素衫银面的冰凌看着大衔上穿来行去的江湖人,蹙眉问道。

回少主,属下也觉得奇怪。如果说那些商贾富豪想借此机会,能与众多的国主攀上一点关系。可是一向对朝廷之事,避之不及的江湖中人,实在是不应该来凑这个热闹的啊!”同样带着黑­色­面具的林业掼眉皱鼻的回道。

冰凌抿了抿­唇­没有再出声。主仆俩继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着。

从林立回来后,林业就成了冰凌的专属侍卫。说是侍卫,不如说是打杂传话的跟班更贴切一些。因为他的功夫虽然能称得上大内第一,可是实在不足以护主。如果遇到危险。一准是主子护他。谁让他命好能遇到一个如此强大的主子呢!

但是因为他够忠心,而且人也不傻。所以他一直都很得冰凌的器重。很多她不方便去办的事,她都直接交给他处理。但凡她以男装身份出宫时,她都会带上他。就像现在这样。主仆俩国着上京城转了一圈,哪里都是人挨人,人挤人。这简直比一年一度的庙会都要热闹。

少主,明日就是七月初一了。各国的使团陆续会到了。您看咱们要不要全城戒严或者限制入城人员的身份数量?”因为这样下去,他扪真的很难确保那么多国主的安全。

嗯,是得限制一下了。不过戒严就不必了。咱们不能让他国的人来看到一个死气沉沉的上京吧!如果真那样,还没上谈判桌,咱们就已经先输了一个回合了。”忽然,面具下的眸子闪了闪。冰凌立刻惊喜的叫道

林业,我想到一个分离人群的办法了。”

少主想到什么办法?”林业立刻停下问道。

这个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冰凌兴奋的交待道,你现在回去告诉主上,接待来宾的事让他自己亲自出马。至于京城的安全问题就按我们商量好的布置。突发状况就全部交给你们林家兄弟俩了。”

少主又要离开?”林业惊愕的月道。虽然少主突然离开,又突然出现对他来说已经像吃饭那么平常了。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就不得不惊讶了。

你放心,我会在十五之前回来的。冰凌拍了拍林业的肩膀说道。

可是酬他要怎么跟主上交待他的去向呢小林业的话没同出口,人群中哪里还有他家少主的影子啊!他有时都觉得他家少主不是人,而是神。因为他总能做到神出鬼没。看来,他只好自己回去接受主上的怒骂了。林业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果然,当林业回到皇宫。正在批奏折的皇帝只是看见他一个人回去。脸­色­就已经黑得跟锅底了。当他说出少主的嘱托时。”啪!”一本奏折被当成飞镖打在了林业身上。

紧接着就是皇上那暴跳如雷的怒啸:

你是死人吗?叫你看个人都看不住口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你意然让她给我溜了!你……

可恶,真的可恶!原本以为有了儿子,又有了女儿生活就该快乐无比了。可是这两年多来。他除了被那小家伙气得发狠外,似乎一点也没享受到父亲的权力。因为,他一年到头,能见到女儿的次数用手指头都算得清楚。

这一次好不容易,她回来住了两个月了。可是却在她给他弄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后,一句话就丢给他。而她自己却抽身跑了。这是一个孝顺女儿能做出的事吗?这能不让他这个老子发飙吗?君无邪实在是找不到让自己不发怒的借。!

因此,他越骂越狠,越骂越大声!可是骂来骂去,都只有林业倒霉。因为他是不可能真的骂那个没良心的女儿的。他心疼她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忍心骂她。

不过反正林业早在两年前第一次将少主“弄丢,后。就已经尝到了被皇帝狼骂的滋味。而这两年多来,历经无数次这样的事后。他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皇上的咒骂,于是,趁君无邪骂累了,换气之际。他连忙抓紧时机将少主的话说完。

皇上息怒!殿下说他会在十五之前赶回来的。”

她十五之前会赶回来?”君无邪送到嘴边的茶杯顿时停下了,他继尔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他是想早说啊!可是您不是这才给机会吗!站在君无邪身后的林立在心里为弟弟报不平。

殿下还说了什么?”君无邪又举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语气也平稳了下来。只要她不跟以前那样一跑就是两三个月不现身,他就不追究了。

当时我们正在说要不要禁令,禁止外人入内之事。因为京城现在就已经人满为患了…,林业将他们在城里看到的景象,细述了一遍。

这事朕知道。殿下怎么说?”君无邪挑眉同道。

殿下说他想到分离人群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君无邪急切的问道。

林业的目光不自觉的闪了闪,他老实的回道:

属下也是这么问的。少主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说完他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紧接着砰!”的一声脆响。林业刚刚跪的地方,已经撤满了茶杯的残骇。而扔然保持着掉东西的愤慨姿势的皇帝,却并没有完。他身后的林立同样聪明的退到了站火之外。

可恶!每次都是‘到时就知道了,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父皇啊!,紧接着龙案上的所有东西都轮为了太子的牺牲品。

启挛皇上!孙丞相求见!”不知情况的传话太监突然进门禀报道。

宣!君无邪厉声吼道。

传侍太监当场被这一个他听了无数次的“宣字,给吓得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没倒下去。然后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林家兄弟俩相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一丝幸运。终于有自动送上门来为他们挡灾讯儡了。

孙丞相是在两年前那次宫变事件之后,才被破格提升的最年青的官员。年仅三十出头的他,两年多的时间里连升了五级。不可谓不是整个朝堂的典范。他虽然年轻,也确实有才。

但是林家兄弟俩最清楚,这些都不是他能得到皇上如此重用的最主要原因。事实上,皇帝会重用他。一个是因为他是孙御医唯一的孙子。皇上是为报答孙御医当年救了凌贵妃呣子,而且在临终前又将太子的消息告诉了他。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子曾经说过全朝文臣中唯有孙丞相是一个可适之才。

但是,就算他位及丞相了,而且办事也相当牢靠。但是,同样因为他爷爷的背叛,皇土也从未真正的相信过他。更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而他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不请自到,那后果林家兄弟已经可以预见到了。

“皇上,太子殿下吩咐属下按他的方案布防……”

你滚吧!”不等林业说完,君无邪已经厉声回道。他并不是相信林业的能力,而是他相信冰儿。她说了只要他负责接待事宜,那么他就只负责接待事宜。这是两年多来,父女俩建立起来的信任。也是唯一让他这个父亲对女儿满意的地方。无论她怎么胡闹,但是她的目的和出发点决不会出错。而且她的能力更是大得让他这个皇帝都要瞠目。

是,属下告退!”林业急忙退了出去。州走到门口,就碰到光光鲜鲜的孙丞相战战兢兢的进来了。林业很自然的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目光。孙丞相回他一个莫名其妙的淡笑。

再说冰凌与林业分开后,她直接出城往青龙山奔去。在第二天下午,全程飞行的她终于回到了龙谭岭。她刚进村阵,里面就冲出一群人来将她围住。

什么人敢擅闯阎罗殿?一个戴着无常鬼面的中年男子。挡在冰凌面前,凶恶的问道。

望着眼前的这样戴着各种鬼面具的小鬼,冰凌不禁挑了挑眉。虽然她知道,现在全青龙都以槭面具为时尚。可是她仍然要佩服老顽童的创意。居然真的弄了个仿真阎罗殿出来。看来下次她回来,得先弄个阎罗王的面具戴上

进得了阎罗殿的除了鬼当然就是神了!”冰凌学着那个白无常的样子揶揄道。“你们这群小鬼见了本大神,为何不拜?”

黑无常,见有人敢占他们的便宜,张口便骂了出来。去你娘的大神…厂可是他的话没骂完,头上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记闷棍。“啊!谁在背后偷袭老子!”黑无常捂着头大叫。

你祖宗在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鬼东西!”东莱夫人提起拐杖又给了他一下。然后冲着冰凌冷冷骂道:

死丫头,你舍得回来了吗?”

黑无常看清打他的人后,立刻乖乖的缩到一边去了。

师祖母!你的这些小鬼都不给我进门!”冰凌立刻扑到老太太怀里撤娇告状。

呃!你不是我家丫头!老太太怔了一瞬,像被火烫了一样,一把将冰凌推开了。同时她手里面的竹仗已经架到冰凌纤细的脖子上了。

说”你到底是谁?假扮我家丫头有何企图?”她可不相信那一向冷冰冰的丫头,会做出如此小女孩的姿态来。

面纱下的双眸不禁翻了个自眼。冰凌也很不客气的冷冷回敬道

我说这位老太太!是你自己认本姑娘当丫头的吧!本姑娘几时有扮过你家丫头?”冷冷的话一说完,脖子上的竹杖倏地离开了。下一刻她就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哈哈,这才是我家丫头嘛!我就说我家丫头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么娇滴滴的话来呢!”老太太紧紧的楼着三年没见的孙女。感觉到孙女儿身体的变化,老太太轻轻松开冰凌,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翻。兴味的戏谑道

丫头长大了哦!”

呵呵,十六岁的姑娘一朵花!”冰凌笑着回道。

呃!不行,你跟我回去。我得好好验验看看你倒底是不是我的冰丫头!”老太太拉着冰凌就飞了走来。

留下一众小鬼莫名其妙的千瞪眼。好半晌,一个聪明鬼惊叫了出来。

刚才那是女神医?”

对啊,老祖宗的丫头,不就只有女神医吗?”白无常也回过神来。

难怪她说自己是大神!骂人的小鬼符和道。然后他突然发现没有人接话了。他抬头一看,原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你们看着我千嘛?”他不解的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骂了女神医的娘?”白无常好心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老子天天都骂一,“话说到一半,小鬼倏地顿住了。他居然不知死活的惹了,连煞阎罗都要畏俱三分的女神医,接着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颤抖的呢喃道

完,完了,这次肯定完了。

天啊!师祖母您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出错了好吗?我改,立列改。拜托您别再这样绕着圆瞪着我看好吗?”冰凌被老太太犀利的神视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嗯!除了长高,长大了。更加迷人外你变得最让人不敢认的就是你现在这个说话的调调!”老太太终于说出了让她做出如此疯狂举动的动机。

冰凌倏地将被老太太脱到一半的衣服拉了回来。瞪着眼愤慨的吼道:

死老太婆!原来是你有被虐倾向,你早说啊!可是你千嘛虐我啊!”

哈哈,这就对了。这才是她那冷漠的孙女。老太太满意点了点头。然后正­色­问道:

丫头,你不在京城呆着这个时候跑回来­干­嘛。不会是回来掇救兵的吧?,

冰凌挑了挑眉,耸肩摊手表示她猜中了。

我师祖和师博他们呢?冰凌同道。

你师倭和东方下山出诊去了。你师祖和小上官去踩药了。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有什么正事晚上知他们到齐了再说吧,老太太一把将冰凌拉到身边坐下,慈爱的忘着她八芋的问道:

现在跟祖母说说,你这几年满世界乱跑。有遇到心上人吗?”

没有!”冰凌摇了摇头。她满世界乱跑,又不是为了找男人。冰凌在心里回道。

那就好!”老太太松了一口气。

好什么?您老可不准给我找麻烦。”冰凌立刻警告道。

死丫头说什么呢!什么叫给你找麻烦啊?你都十六了,还没嫁出去。我不为你­操­心谁为你­操­心啊!难道要指望你那皇帝老子为你­操­心?”老太太气呼呼的吼道。

我的好祖母,好­奶­­奶­!算我求你,这事咱们先不谈好吗。”冰凌吊着老太太胳膊掇娇。

唉!你这丫头。你当了几年太子爷,怎么反而学会撇娇了?”老太太轻轻将冰凌抱在怀里。在冰儿叫她­奶­­奶­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这变化后的冰儿更加让人心疼。“丫头,你不会是常常向你那皇帝老子撤娇吧?”老太太酸溜溜的说道。

呵呵,您放心,他没被我气死就好了。”冰凌打着呵呵回道:“我想他现在肯定在大殿上大骂我这个不孝子,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吧!

是吗?你真的没打招呼就跑回来了?”老太太脸上立刻露出了笑脸。

不止这一次,我从来就没打个招呼。听绔卫说,他每次都气得跳起脚来大骂!”冰凌接着说道。看着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一起了,冰凌配合的问道:师祖母,您说这样的惩罚我师博和师祖会满意吗?”

哈哈哈,满意,肯定满天意!”老太太大笑着猛点头。她不能阻止孙女认父,也不能杀了皇帝为徒儿报仇。可是心里对皇帝的怨却无法消除。现在听到皇帝被孙女整得终日不得安宁。她自然要开怀大笑了。

冰凌自然的往老太太怀里钻了钻。她要好好享受­奶­­奶­的关爱。好好享受属于她这一生的幸福。她也同样会爱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同样的幸福。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正在溪边洗菜的小芙,听到白无常他们在谈论女神医回来了。她丢了菜就跑回来了。

在这儿呢!”冰凌从老太太怀里趴起来,开门走了出去。正好迎上冲进来的小芙。

哇!小姐!天啊!怎么会这样?”小芙张口结舌的惊呼道。

她怎么样了?冰凌扬起秀眉不解的看着一脸夸张的小芙。

天啊!小姐你越来越漂亮了,简直美得让人不敢看了。”小芙不自觉的抬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冰凌瞪了她一眼,她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不过想到她第一次见到时,那副傻样。冰凌现在都想笑。她不禁椰揄道:“小芙,你家十三受得了你这成天大惊小怪的表情吗?”

小芙脸上立刻漾起两片红云。

小姐一回来就欺负人。低头娇嗔道。

她娇羞的样子,更勾起了冰凌的玩心口她抬手勾起小芙的小下巴痞痞的调戏道,那你走不是要告诉你家十三,让他来修理我呢?

老夫人!您看小姐嘛!”小芙的脸红得都要泣血了。不过一告完状她就后悔了。因为老太太肯定不会帮她。果然,她的话才落下。老太太就一脸戏谑的笑着调侃道:

呵呵,你不是天天埋怨你家小姐将你抛弃了吗?现在她回来了,你还不赶紧粘住她。”

哼!你们都欺负我!”小芙小嘴一嘟,背过身去。

呵呵,都快当娘的人了,还使小­性­子。真不害羞!”老太太接着笑道

哇,小芙真的要当娘了吗?”冰凌拉着她的手腕,认真的给她把起脉来。真的唉!有三四个月了吧?”冰凌灼灼的目光落到小芙被宽敞的衣襟挡住的小腹上。可是怎么肚子一点都不显啊”说着手已经不自觉的摸了上去。

啊!”小芙惊叫着跳开了。你乱叫什么?我给你做检查呢”,冰凌一把将她拉住。

她就是这样,整天大惊小怪的。不过也满有起的。”老太太笑着咐和道。这两年冰儿不在身边。小芙就是她的开心果。没事就吓吓她,逗逗她就是老太太的乐趣。只不过是,小芙的胆子太小,没有冰儿那么好玩。

吼吼!果儿要动力!要票票哦!么么~

05

知道小芙有身孕后,冰凌自然的要求接手她的工作洗菜做饭。

小芙自然不肯,她怎么能让几年不见的小姐一回来就侍候她呢?

可是老太太却开心得要命。自从知道冰儿回去当太子爷后,她以为这一辈子再也吃不到丫头做的美味了。可是没想到她的丫头,非但没有像她预想的那么更加冷酷无情。反而变得更加的贴心可爱了。

小芙,你留在这里跟我一起帮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做小衣服。”老太太命令道。

可是…小芙咬着下­唇­,话没说完。老太太就打断了她”没有可是!”

好吧!小姐,菜在右边的小溪边。我还没洗完呢!”

好了,交给我吧!”冰凌笑着应道。她走了几步突然回道问:

对了,我要做多少人的饭啊?”

千万别告诉她连那一­干­小鬼的饭也要做。那她就是再长几双手,也做不出来。

当然只要做咱们一家人的饭。那些小鬼,你管他们去死。”老太太蹙眉回道。如果不是冰儿说留着他们,比放出去祸害人好。她早就将他们给赶出岭了。老太太心道。

小姐,他们住在后山。他们自己有家有。的,平时都不敢到咱们这边来的。”小芙连忙帮冰凌解释道。

有家有。?你是说他们连家倦都带来了吗?”冰凌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对,她没理由真的当杞人一样囚禁那些人吧!

嗯,他们在后山建了一个村子。平时都以打猎采药为生。而且他们也不是坏人,就是喜欢带着鬼面具吓人而已”小芙以为小姐是被他们给吓着刀

的确不是坏人,只不过是一君打家劫舍的黑道小鬼罢了。冰凌笑了笑,戴上面纱去准备晚饭了。

当她去俐溪边时,正好看见有两个­妇­女正在洗衣服。不用说这肯定是那此小鬼的家人了。她很客气的与她们打了招呼。然后栓起被小芙撇了一地的青菜洗了起来。她原本想跟那两个大嫂聊聊,看他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结果,她才刚一蹲下去,那两个女人就像见鬼似的,收起衣物就落慌而逃了。

冰凌不解的望着她扪踉踉跄跄逃开的背影,情不自禁小声叹道:

她们不是天天跟鬼在一起生活的吗?胆子怎么还这么小。难道我比鬼都吓人吗?”

冰凌摇了摇头,专心的洗起菜来。(你是阎王都怕的神,她扪只不过是小鬼,能不怕吗?)

双手泡在清澈见底的溪水里面又凉又爽,好久没有静心享受过大自然风光了。为了回报她爱护她关心她的人,为了她这一世的幸福生活。她一直都在努力奋斗。现在难得忙里偷闲,她不禁轻松的哼起久远的贵谣来。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

也不知走她太投入,还是来人的功夫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总之当他寻着她的歌声,落到她的身边专注的看了她大至有一分钟了。冰凌才突然感受到那两道灼灼的光芒。她倏地扭头,目光正好对上那两道专注的目光。

上官师兄?冰凌冲着金面银衣的修长男子式探的问道。

我以为冰儿早就将我忘了呢”语气中略有酸味,可是轻颤的声音却难掩他的激动心情。

冰凌指了指上官雨晨面上的面具,笑着说道:

虽然现在各种各样的面具世面上很多。不过这个可是独一无二的,我怎么可能不认得呢!”

独一无二吗?上官雨晨心里顿时趟过一股暖流。上官雨晨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如刀削般的俊脸。他宝贝似的轻抚着那张陪着他两年多的金­色­面具。回忆着他这两年多来,寻着她的足迹去追她,可是却总是擦身错过的点点滴滴。没想到,当他回到原点之际,她却在最不可能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怎么能不叫他激动呢!

冰凌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几年没见的师兄。虽然只有十九岁,可是他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少年的青涩。她毫不夸张的说,他浑身散布出来的雄­性­阳刚气息,肯定足以将几公里之外的发情母猫给吸弓过来。难怪他能成为让江湖女儿无不神往的梦中情人。

当时,她乍一听到这件传言时,她完全将它当成了一个不足以置信的误传她实在不相信那个青涩害羞的俊美少年会是江湖传说的那个又帅又酷的风流公子。不过现在,她倒是觉得江湖传闻也不全是假的了。武林第一公子!他的确走当之无慢。

两人无声的对视片刻,上官雨晨将面具小心的戴回去。

冰儿为什么会选这个时候回来?”他自然的蹲在冰凌身边,拿起青菜跟她一起洗。

五国国主会晤之事,你知道吧?”冰凌将目光移到手里的菜上,一棵一棵的认真清洗。

嗯,上官雨晨点了点头。就是因为知道那是她一手策划的,所以他才意外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啊!“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他关心的问道。

最近有大批的武林人士涌入上京,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无从查起。而且时间紧张,也容不得我仔细排查。”从两年前,她写信向师溥主动坦白了自己认父的所有想法,并诚挚的向师博认错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对师傅他们故意隐瞒过她的所做所为。

你想我们怎么帮你?”上官雨晨直接了当的问道。这几年跟在她后面追,他已经太了解她的能力了。他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那就肯定有了应对之策。

我是想让师祖和师博出面,在离京城不远的顺城举行一场武林大会,以此将那些武林人士引开一些。冰凌将她的初步设想说了出来

师兄认为这办法可行吗?”突然她想到他应该是与师祖一起的。对了师祖呢”,

师祖追着两只山猴子玩去了。”上官笑着回道。“你的这个想法不错,可是咱们办武林大会要立什么名目呢?”上官雨晨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思索起来。

的确,这也是她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如果不找个能吸弓人的焦点,是很难吸引得了那些武林人士的。更何况假如他们本来就是怀着目的进上京的话,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武林中人最喜欢的就是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籍和神兵利器。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考虑。上官雨晨认真的分析道。

那样是不错,可是咱们的目的只是要引开那些人而已。如果一但用这两种方法,我保证会再一次掀起一场猩风血雨的江湖大战!”这两个方案,她在路上就否决了。

那样咱们就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制造麻烦了。”冰凌认真的解释道。

也对,一旦引起江湖人的贪念,他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上官雨晨点头咐和。可是要想吸引众多武林人的目光,除了这两种方法还有别的吗?面具下如锋的刻眉微微蹙了起来。

冰凌放下一棵洗净的菜进篮子,突然她目光落在了上官雨晨身上。清澈的双眸中倏地闪过一丝歼诈。她温吞吞的说道:

或者咱们可以放出江湖第一公子比武招亲的晃子!”

蓦地上官雨晨洗菜的动作僵凝住了。他手里面的菜已经随着溪水流走了他也没感觉。而他身上的寒气也在瞬间扩散开来,似乎能感觉到流动的溪水都要被凝圄成冰了。

实际上她只不过是突发奇想,觉得或者他这江湖第一公子的名头,会比她自己的女神医更好用罢了。即然他不愿意,所以冰凌连忙改。:

呃!我看还是用女神医比武招亲,会更具震撼力吧!”

好!

不行!”两个激动的声音在冰凌的话出口后同时响了起来。

说不好的当然是上官雨晨。他可没有大方到将自己心爱的未婚妻拿去当擂台的奖品的程度。说好的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老顽童。

师祖”,冰凌惊喜的叫道。

老头冲着冰凌招了招手。从溪对面的大树上跃过来,无视上官雨晨双手握拳,怒气冲天的表情。继续兴奋的说道:

太好了!我跟你祖母早就有公开为你选婿的想法。”完了又激励似的拍着上官雨晨因气恼而发颤的肩膀问道:怎么?你小子对自已没信心吗?

他在冰儿面前什么时候有过信心?上官雨晨不自觉的扯出一丝自嘲的苦笑。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上官雨晨坚持道。

别的办法就是摆你自己上台了,可是你又害怕被那些娇滴滴的美人粘住脱不了身,不是吗?”老头冲冰凌眨了眨眼,故意无奈的说道。冰凌继续洗菜。

如果一定要用这个办法,那我宁愿自己被摇上台。”上官雨晨脱口回道。但是,咱们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他转向冰凌,认真的问道。

呵呵,傻小子。就苏你想将自己按上台,也要有用才行啊!你想啊!当今武林是什么人作主?”老头笑着椰揄道。

上官雨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解的望著一脸歼诈的老头。

你还真是傻呢!”老头敲了一下小上官的脑袋,笑骂道:当今武林当然是咱们男人作主啊!你想想,你一个男人招亲。能将那么些男人吸引来吗?”

所以我说比武招亲这方法行不通嘛!”上官雨晨立刻认真的回道。

那是你招亲行不通。但是咱们冰儿就不同了。”老顽啻正­色­分析道

你想想,光这两年女神医的名头有多响亮!特别是她向那些高官权贵们收取的天文诊金!只要是稍微识数的男人都知道,娶到女神医就等于是娶到一座不断长大的金山。而且还不用担心没命享用。你想想,女神仙招亲的消息一传出去,那震撼力会是什么样的强大?”

老顽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此事肯定好玩。看他那样子,别说上官雨晨的反对无效。就算现在冰凌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啊!这守擂的人就是晨儿你这个师兄了。你只要将所有来应招的人都打趴下,那么冰儿就是”安全的。”老顽童玩归玩,可是他还是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因此,他可不敢当着冰儿的面说冰儿是小上官的。狡猾的他自然知道,那样除了会了起冰儿对晨儿的反感外,对他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可是您不是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万一真的有一个能够将咱们都打败呢?”上官雨晨仍然担忧的问道。难道就真的将冰儿嫁给别人吗?不,除非他死!

如果真的有能将咱们都打败的人出现,那么他肯定能配得上冰儿了。咱们应该为冰儿开心啊!”老头故意调侃道。

好了,我只不过是说借女神医的名号出来做一场秀而已。”见他们越说越认真,冰凌连忙打断解释道。

到时咱们只要在考题上下一翻功夫就行了。就算真的有人能过关斩将拼到最后。这世上见过女神医真面目的又有几人呢?”

哇!丫头你好歼啊!”老头立刻兴奋的叫道。不过咱们去哪里找个假的呢?”

这点你放心皇宫里面等着外嫁的美貌宫女一抓一大把。到时咱们跟据那位胜出者的要求,给他找一位合适的佳人,再送他们一大笔陪嫁不就好了。”冰凌顺溜的说道。

对,这样最好!”上官雨晨悬在嗓子眼的一颗红心,终于落回原地。不过仍在砰砰的狂跳。他可不认为冰儿是歼,相反他觉得她的这个想法太明智了。找别人代替?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等师傅他们回来咱们再商量一下细节。然后明天就要去准备了。”冰凌将最后一棵菜洗净放进去,提起满满的一篮采起身说道。

我敢保证到时顺城肯定比京城更加热闹!”老头再一次情不自禁的笑道。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和他家老伴分享呢!他一闪身飞走了。

上官雨晨自然的伸手接过冰凌手里的菜篮子。与她并肩而行。

京城里面事,你都安排好了吗?”

嗯,是有做安排。可是你也知道计戎总是赶不是变化。因此,说完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冰凌荠肩回道。大家都清楚,与会期间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室成员在青龙竟内出了任何同题。他们青龙都将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做为此次大会的发起人之一的她。真的是一直都战战兢兢,捉心吊胆的在准备着。也因此,她才会回来请求帮助。并且连她自己的名号都利用上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已经布置得很好了。”上官雨晨自然也知道她的压力有多大。他认真的凝望着她,坚定的给她打气。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帮你的。”

我知道……冰凌心里闪过一丝感动。“谢谢你们,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家人。冰凌在心里谢道。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那样静静并肩走在青石小路上。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正在慢步的恋人,只可惜,此刻他们的脑子里面一个在想着十五天后的那场谈判,一个在想着怎么才能帮助她完成那场谈判。完全浪费了这一片浪漫的氛围。

当冰凌做好一大桌美味的食物时,上官神医和东方主仆回来了。他们在见到冰凌时,同样又惊又喜。然后师徒几人自然又是一场久别重聚的激动场面。

上官神医风采依旧。东方明旭则更加阳光耀目。东方十三因为有爱情的滋润,也变得有血有­肉­有表情了。

几年的时间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变化。越变越深了。老老少少满满一大桌人,没有主仆,也没有亲疏。他们根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冰凌怀揣着满腔的幸福与亲人们轻松愉快的享受着她亲手料理的美味。突然,她想起了那个正在皇宫里面对着一大桌食不知味的御善孤军奋战的老爹。他可曾享受过这种平常人家的幸福。或者下次回去,她也试着做一些家常菜给他试试!

冰儿!快吃啊!”上官神医挟了一个­鸡­翅放在冰凌碗里。面对你做的菜,可不敢走神。”

因为,一走神就没了。东方明旭接着说道。同时他也给冰儿挟了一个四喜丸子。

没错,吃饭的时候可不能走神。”上官雨晨也挟了一块笋尖放冰儿碗里。

如果是以前,冰凌肯定会毫不犹豫将他们挟的菜给全数退回去。可是现在她没有,她很开心的品尝着他们的心意。而其他人见冰儿居然没有拒收,就全都加入了给她挟菜的行列。因此,等她将他们的心意都吃完了。她的肚子也快要撑破了。她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做那么多菜了。因为她宁愿跟他们抢着吃,也不要堆着吃r

饭后,他们就比武招亲之事做了讨论。虽然神医与东方在听到事情的第一时间,都跟上官雨晨一样同时跳起来反对。但是当他们听了冰凌的解说后。也是无奈的同意了。

然后经过一翻各舒已见的商量后,他们决定全体总动员,将后山那些小鬼也算上。一定要将女神医在顺城比武招亲的事弄得沸沸扬扬。最好是让所有贪婪人都吸引到顺城去。这样上京就安宁了。

只不过是,在大家谈及天下局势时。冰凌发现东方明旭那双明亮的眸子顿时闪过了一丝惶恐与不安。接着便是瞬间的黯然。她还发现他灿烂的笑容下隐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苦涩。

大家各自回房后,冰凌轻轻敲响了东方明旭的房门。

东方!你睡了吗?”

没有!”东方明旭几乎是在冰儿声音刚响起那一刻,他就已经拉开了门口冰儿还有事吗”,激动的问道。

我想跟你谈谈,我可以进去吗?”冰凌客气的问道。

快进来!”东方明旭立刻退到门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冰凌不客气的走进去,看了看整洁的房间。她自然的坐在书案边的独凳上。东方明旭转身准备去倒茶。

不用给我侧水,我的肚子已经快撑暴了。”冰凌抬手阻止道。指着对面的床边,示意他坐下。东方按照她的要求坐下等着她开口。

你这几年有想过你父王吗?”冰凌轻声问。”他过几天会来青龙,你想见他吗?”

东方明旭的面­色­刷的暗沉下去。他垂眸看向地面,小声的回道:

我知道他会来。我也知道是他要求青龙帮忙调和的。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的心居然那么狠。我跟皇姐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是,在知道她居然被他们当成战争的牺牲品那一刻。我的心却是真的在痛。我不知道是为王姐痛,还是在为父王痛,亦或是兔死狐悲的在为我自己痛?”

看着东方矛盾而痛苦的表情,听着他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的声音冰凌也跟着心酸。她理解他的痛苦,所以她才会特地来听他倾诉。虽然,她没有办法改变他的父母,但是她至少可以当个好的听众,可以在他没有积郁成病之前开导开导他。让他将心里面的抑郁都倾诉出来。那样才不至于让他那阳光般灿烂的脸上在未来的某一天被­阴­云掩盖。

呃!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失仪,东方明旭连忙敛住脸上的哀伤口脸上又是阳光般的笑容。

冰儿不用担心,虽然同样是国主。不过我相信冰儿的父亲,肯定不会跟我的父亲一样自私的。”生怕冰儿受到他的影响而伤心,所以他连忙安慰道。

这个从八岁起就想保护她的男孩,心地真的是很纯善。他越是这样,冰凌就越担心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她认真的引导道:

我的父亲对我很好。但是我也知道你的父亲对你也很好。而你也一直很敬重他不是吗”如果当初不是我和师傅硬要将你带走,又或者你没有因为找我而离开他们几年。我想你们父子间的感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么紧张

冰儿,那不关你的事……东方明旭急道。

你听我说完。”冰凌抬手阻止他打断她的话。

还记得八年前我在东齐取龙胆花的那次吗?在太后的宫殿里面,当时我真的很惊讶居然能在皇室看到那么相亲友爱的祖孙三代。我想当时我肯定无意间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所以,你父王才会以为我这个孤女是在羡慕你的王子身份。以至于他非要给我一个公主的身份……

东方明旭越听越疑感,越听越心慌。他终于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冰儿是想劝我回去吗?

冰凌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要你知道你的心里爱你的父王母后,他们也爱你。这些都是正常的感情。你不用刻意的去逃避。那样只会让你更加痛苦。虽然他们的某此做法你不能赞同。可是这不能抹杀他们是你父母的事实。”

那你想要我去见他?”东方明旭苦着脸问。

冰凌再一次摇头。

我只想你不要因为他们的行为而伤心难过。我只要你理解,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那都是他们的思想行为,他们会为自已的行为负责。所以,你没必要在听到他利用了你王姐之后而伤心,更没必要担心将来有一天东齐与青龙开战了,我们就会成为敌人了。”

冰凌­干­脆一次将话说明白,省得他胡乱猜测。

东方明旭倏地抬头,“连这你也看出来了”他惊讶的问道。

的确,从我知道父王的野心后,从我知道你当了青龙太子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担忧这个问题。我真的好怕有一天,你和师溥他们会将我当成敌人。而且以我对我父王的了解。只要是他有了那个念头,那么这种事就是迟早都会发生的。”

东方明旭惶恐不安的承认了自己的担心口

冰凌起身走到东方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肩膀真诚的承诺道。

就算咱们为了国家大义,而不得不兵戎相见。但是,战场之外咱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不,永远不可能。我是永远不可以跟你兵戎相见的。东方明旭突然激动的拼命摇头否认道。“哪怕是必须面对那样的境地,我也会站在跟你一边的。他倏地站起来,一把将冰凌抱在怀里。“冰儿,相信我好吗?求你别赶我走!”他将头埋在冰凌的肩膀上像一个祈求妈妈别抛弃他的孩子似的颤声哀求道。

一股酸涩的感觉猝然窜上鼻头,冰凌蹙眉将那感觉压下去。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东方明旭坚韧的脊背。轻轻拍打着,细声哄道:“我相信你,从未怀疑过。我也没有想过要赶你走。我不想看你独自伤心难过。”

真的?”东方明旭抬头确认道。

真的。”冰凌不自觉的点头。

永远不会离开我?”东方明旭睁着大眼睛期待的同道。

错,明天咱们就要分开了。我得回京城,你们要去顺城不是吗?冰凌忍不住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前额。“好了,我真的不希望再从你的眼神中看到晨钟氩话驳纳裆。有什么心事记得要说出来。就葺我不在,不是还有师溥和十三他们吗?”冰凌像个母亲一样认真的嘱咐道。

他又不在意师博他的的感觉,他为什么要跟他们说?除非他疯了!东方明旭在心里回道。他依依不舍的松开冰儿。脸上再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不会有事的。只要冰儿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将我当成外人。那么我永远都是世上最开心的那个人。”

是啊!东方升起的明朗旭日,永远都是灿烂无比的。冰凌笑着揶揄道。好了,早点休息。”冰凌转身离开口东方明旭起身送到门口,直看到冰凌进了她自已的房间。他才一脸幸福的关门进屋。可是,只一转身之际,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咦!师兄!你还没睡吗?”

废话,冰儿在你的房间里面,他能睡得着吗?上官明旭真接用行动来回答东方明旭的问题。

砰!”重重的一拳招呼到东方明旭的脸上。可恶的家伙,竟敢吃冰儿的豆腐!上官雨晨收回拳头,充满愤怒的双眸狠根的瞪着含笑忍痛的东方明旭。

我也喜欢冰儿,从八年前在你家第一次见到她时。”东方明旭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液。他毫不避讳的向上官雨晨丢下战书。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她是我的未婚妻!上官雨晨双眸喷火的瞪视着东方,冷冷的强调道

那又怎么样?”东方明旭懒懒的靠在门上,满不在乎的回道

那只不过是师溥为了给冰儿一个正式的身份才做出的决定。帏博早在北堂霁枫向冰儿提亲之时,就说过。只要冰儿对他有意。他就会同意。也就是说,师博会尊重冰儿的选择。”

说着,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很欠揍的笑容,得意的说道:

想必师兄刚才已经看到了,冰儿答应了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可惜上官雨晨不土当,他瞟了东方一眼。用同样气人的语气回敬道:

哼!可是我怎么看冰儿是将你当成小朋友在疼呢!”说完不理东方明旭不服气的瞪视,继续冷冷的问道:

你说的那个北堂霁枫可是那个北燕太子?

是啊!就是北燕太子,他是剑麾的徒弟,也是冰儿的师兄。他也喜欢冰儿。还有那个西楚国君,西门擎天。他也喜欢冰儿。”会将这些告诉上官,东方可不是在好心的提醒他要时那些人多加注意。他只是想让上官清楚,他的对手可不止一个。顺便看看他紧张的椟样。

事实上他看到的不止是上官紧张的模样,还有紧长过后无奈的沮丧模样。这可不像他认识的上官公子!东方明旭马上发现不对劲。他连忙认真的问道:

师兄,你怎么了?不会是因为听到那两个对手的身份所以就吓软了吧。”

虽然明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但是为了听到真话。他只好再卑鄙一点了。

果然,上官雨晨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冷冷回道:

你知道冰儿这两年到处巡诊,拼命向那些官伸富豪敛来的那些财物都用到哪去了吗?”

呼呼~果儿要票票来了哦!么么~

06

哪去了?她不是在为青龙筹集战备物资吗?”东方明旭小声念道。”难道…,东方明旭突然抬头,一脸恍然大悟却又不可置信的样子

知道就行了,这话冰儿从永跟任何人说过。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上官雨晨打断东方明旭的话严肃的说道。

嗯!”东方明旭也郑重的点头。他清楚此事一旦暴光后果将会有多严重。东方明旭走过去坐回床边,认真的说道

师兄,这次顺城之行怕是并不好应付啊!

如果容易冰儿就不会回来找我们了。”上官雨晨挑眉回道。

那倒是真的,虽然明知道冰儿不是那种人。可是我有时候仍然会忍不住想,她会不会因为当了太子就不理我们了?”东方明旭幽幽说道。

唉……上官雨晨轻叹了口气,他又何尝没有那种想法呢。

而且这个家里面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这个想法吧?特别是他老爹。两年前第一次收到冰儿信的时候,老爹可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三天三夜。为此,他才一气之下想去找冰儿当面质同。问她为什么在临安要骗他?后来为什么又要将真相告诉他们?是不是决定要跟他们戎分界限了?

可是当他匆匆赶到皇宫里面去时,却只看见一个暴跳如雷的妖媚皇帝。当他知道冰儿已经离开皇宫后,他对冰儿的所有怨气顿时消散无踪了。到下的依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接着他就去找她,可是每次当他依着女神医的足迹找过去时。得到的总是……公子,您来晚了……女神医刚刚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女神医去了哪里?”就这样他们错过了两年半的时间,但是,虽然这两年多的时间他们都像是在捉迷藏似的一个走,一个追。他却也并没有白追,至少他时冰儿有了充分的了解。只不过是,他越是对冰儿了解,就越是觉得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因此,他在追冰儿的一路上,也没有忘了行侠仗义的本份。这样他才有了“江湖第一公子,的名号。可是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师兄!上官师兄!”东方明旭叫了好几声也没见反应,他一拳递过去。可是那个明明没有回神的人,却知道挥掌阻挡。

你­干­什么?想打架吗?”上官雨晨握着东方的拳头怒道。

师兄在想什么?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东方明旭皱眉回道。他又不傻,明知道打不过,千嘛找他打架啊,

我在想如果那个北燕太子也会来参加招亲擂台就好了。”上官雨晨丢开东方的拳头,咬牙切齿的回道。

我敢保证他一定会来。到时候咱们一定要让他知难而退。”

刚刚还大打出手的两兄弟,为了抵御外敌又站回到同一战线上来了。

翌日清晨,当朝阳的第一缕暑光降临大地之际。龙潭岭的老老少少都己经行动起来了。特别是那些被半威胁,半强迫留在此间的一千黑道小鬼们。当他们听说可以参与如此江湖盛事时,那兴奋的吼声几乎都要传到青龙山头的皇城去了。女神医的本事之强,他们可是亲眼看见,有切身经历的。只不过是,一直以来阎罗殿的规矩都是低调,低调,再低调。所以他们从来不敢在外面乱说一句有关女神医的事。现在好了,阎王下令。叫他们出去大肆喧扬女神医的光荣事迹。这不正中他们下怀吗?

因此只用了三天,在这完金没有通讯这个词的时代背景下,短短三天的时间。女神医在顺城比武招案的新闻,就已经传到了­干­里之外。传到了武林才俊的耳朵里,传到了世家公子的耳朵里,传到了平常百姓的耳朵里当然也传到了前来参加和平会议的各国国主的耳朵里。

东齐国主一行,才刚进入青龙景内不久,东齐大王的鸾驾内便传出了不可置信的质问声:

你说什么。你确定没听错,真的是女神医冰凌要比武招亲?”

回大王,没错。的确是神医公主比武招亲会。属下还特意问人拿了一张这个。”东方九影递上一张女神医招亲的简章上去。

齐王接过瞟了一眼,脸­色­蓦地猛沉。

胡闹!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神医呢?他就这么由着他乱来?”齐王怒道。

回王上,这场招亲大会的主办者正是上官神医。”东方九影指着那个简报上最下面的一排小字提醒道。

不行,本王决不会允许他们如此胡闹。九卫听旨,孤命你立刻带人前去顺城,将公主和小王手一起给孤带回来)所有人都知道神医是他亲封的东齐公主,他怎么可以容忍他东齐公主做出这样招摇过市,丢人陷眼的举动来。而且还走在五国国主齐聚青龙之际。

是,臣尊旨!”东方九影在安排好齐王的安全后,就带着几个得力的影卫向顺城进发了。

齐王一行则继续朝上京而去。

七月初四午时刚至,君无邪就领着百官在进入皇城的跨江大桥上迎接,最先抵达上京的北燕国主一行进宫。双方见面后一番热情的问候过候。才刚刚进皇城北燕的太子殿下在与一个部下耳语片刻后,顿时面­色­大变。接着他一声不吭,丢下他的国王老爹和前来迎接他们的青龙国主转身就往回走。

同时北燕国主身边的一个随侍用北燕土语将事情禀报于国主。

枫儿!你去哪儿?”北燕国主厉声叫道。

北堂霁枫猛然止步,转身回道:

禀父王孩儿要去一趟顺城。”

闻言,青龙国主倏地挑了挑眉。不禁在心中暗道:这个北燕太子与冰儿倒真的是师兄妹,像足了他们的师傅剑魔同样的狂傲不羁!

你去顺城做什么?”燕王大怒。

可是北尚霁枫却彷若未闻,只见他转身向前来迎接他的主人家至歉:

青龙陛下,实在是很报歉。小侄确实是有要事不得不离开!不过我会赶在十五之前回来参加会议的。”说完不等青龙皇帝反应,他已经潇洒的离开了。

你!……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燕王气得差吐血。可是身为客人的他忍住了。“青龙国主,犬儿失礼了!燕王惭愧的说道。

呵呵,燕王客气了。想必贵公子确实是有要事处理吧!不过顺城仍我青龙境内,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起见。请允许朕派一队护卫跟去顺城。君无邪同样客气的回道。可是语气却是不可置疑的。他说完转身吩嗬身边的侍卫。

林立你亲自带队去保护好北燕殿下。不得有误!”

属下尊旨!

君无邪将北燕国主迎至皇宫,经过一翻外交的客套后。咐吩丞相招呼北燕一行人前往早已为他们备好的宫殿落脚,而他自己带着别的大臣则继续工作。

为了弄这个和平会议,整个皇宫整个朝堂都弄得­鸡­飞狗跳的。他这个当皇帝的就更加不用说了。与大臣们回到书房又商讨了牛天的政事。直到随侍的公公提醒他该用晚善了。他才放那些大臣离开口

可是当他面对一桌子的佳肴时,却实在是食不知味。他放下筷子,遣退内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太子­宮­走去。虽然明知道丫头不在,可是这两年他已经养成了习浮N蘼塾卸嗬郏多晚他总是要先去太子­宮­转一圈,看看那丫头有没有回来。然后才回自己的寝宫。

奴才拜见皇上!”太子­宮­门口的传话内侍,习惯­性­的向皇上跪拜。而不是向里面喊话。

太子回来了吗?每天相同的对白。

回皇上,太子殿下训回来一会儿。当内侍垂头将话说完以后,面前哪里还有皇帝的影子啊。接着就听见殿内传来宫女们拜见皇帝的声音。

太子呢?”君无邪急切的问道。

回皇上,殿在一回来就进了偏殿的善房,然后将奴婢们全都遣了出来。”太子­宮­的主管内侍,芳麾麾恭敬的回道。虽然她早已经习惯了皇上听到太子殿下回来后的欣喜表情。可是这一刻她真的不能确定,皇上的表情是欣喜还是暴怒。总之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

全部退下!君无邪在怔了一瞬,立刻下了一道令旨。

是!”所有的宫女内绮们立刻应声而退。

君无邪冲进偏殿,远远就看见冰凌一个人围在灶台边,认真娴熟的烹饪食物。他从来不知道冰儿居然连中馈也会。她这是­干­什么?出去一趟回来就下厨?

你在做什么?”语气里面说不清的味道。

咦!父皇!我正要去找你呢!”冰凌猛然回头,诧异的叫道。“你还没吃晚饭吧?再等两分钟,最后一道菜就好了。冰凌完全没有注意到君无邪的表情有异。她继续翻炒着锅里面的菜。

冰儿,你现在是太子!君无邪走到已经罢放了几道菜的桌边坐下。

我知道。”冰凌往锅里面下了点调料,接着翻炒。知道你还在宫里下厨。君无邪瞪着眼看着她。不过那菜真的很香。他忍不住用手掐起一块叫不出名的菜,放到嘴里尝了一下。清香爽口,好味道!他忍不住在心里赞道。是啊,冰儿已经十六了。平常人家的女儿,这个年龄早就嫁人了。一想到冰儿要嫁人,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发酸-海-天#中文首发文字版

冰儿是不是想做回公主了?”他酸溜溜的同道。

呃!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听说了女神医招亲之事。”冰凌取了一个盘子盛菜。

呃!”君无邪差点没被那块偷食的菜给噎死!他用力将那已经嚼得有五六分烂的菜给咽了下去。一口气刚透上来,忙不跌失的惊问道:

谁?你说谁招亲?”

咦!你没听林立说吗?冰凌将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在君无邪对面落坐。

林立?他早上是说有事要禀报,可是当时被朕的另一件事给挡回去了。后来,朕派他办事去了。”君无邪蹙眉问道可是你刚才说谁要招亲?”不自觉的他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七月十五,女神医在顺城比武招亲之事京城应该早就传开了吧!你居然不知道?”冰凌盛了一碗汤放在君无邪面前。摇头吧道:看来我不在之时,你又成了聋哑皇帝了。”君无邪可不在意什么聋哑皇帝,他倏地站起来,惊问道:

你说的是哪个女神医”冰凌不禁冲他眨了眨眼,抬着指着自己的鼻子。忍着笑,认真的回道。

整个丰源大陆,就只有你面前的这一位女神医。”

可恶!他的女儿招亲,他这个当爹的却不知道?君无邪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愤怒已经将他邪媚的俊脸变成了邪恶的鬼脸。他忿忿的瞪着冰凌,双眸中明显的写着死丫头!你也太不将你老子放在眼里了”,可是他张了无数次。”平时骂得相当顺溜的话。此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且一张脸涨得铁青。

天啊!他也不用气成这个样子吧!冰凌真怕他会一口气缓不过来被她给气死了。“别急,别急。深呼吸!用力呼吸!”她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心帮他顺气,急切的解释道

那只是策略,策略明白吗?”

呃!”君无邪喘了口气。脸­色­恢复了一点。

你放心,你的女儿是不会那么贱类的。咱们自少要吊高了卖过好价钱不是吗?”冰凌继续认真的说道。

噗嗤!”君无邪转怒为笑。卖?当自己是牲。吗?你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我这个老子呢?”君无邪狼狠的瞪了冰凌一眼。

当然是骂自已,骂自己!”冰凌连忙赔笑,递一杯开水给他。君无邪接过水,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才指着她笑骂道: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好在是现在听你说。如果早上真的听林立说完了,我估计现在已经追到顺城去了。”

我这不是赶回来给您赔罪了吗?”冰凌指着一桌她亲手打造的家常菜道。唉!他是被这个女儿吃定了。君无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决定要将他刚才受到的惊吓弥补回来。于是,举起筷子狠狼的吃着女儿做的美食。冰凌见君无邪像时待敌人一样对待她做的饭菜,就知道他心里面的气还没消完。为了分散他的主意力,以免他这样吃坏胃口冰凌扯开话题同道:”父皇,你接到几个国主了?”

今天燕王到了。君无邪边吃边回到~突然他停下动作半眯着眼盯着女儿看了好半晌,才慢悠悠的说道

今天那个北燕太子连招呼都不打,就想往顺城赶。”

呃!”冰凌猝然抬头他去­干­什么?”她是要将江湖人士分过去,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冰凌的秀眉不禁皱了一下。

你说呢?”君无邪­唇­畔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聿灾乐祸的说道:“他一定知道女神医就是他的小师妹吧!”

总算看到冰儿也有皱眉的时候了。君无邪突然发现冰儿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很可口……比御厨们做的好吃了不知多少倍……

冰凌只皱了一小会眉,突然展颜笑了。

呵呵,他去了也好”,

虽然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可是必竟他也算对她有些了解,也难保他不会突然发现什么细节认出来吧!现在至少她不用再担心北堂霁枫在皇宫里面会认出她这个太子来。海*天&中+文+首發

好什么?你不是希望他胜出吧?”君无邪又紧张的问道。见冰零冲他做了个鬼脸,他立刻拿出父亲的威严。肃然说道:你可别忘了当初答应过我的,只能娶不能嫁的。你可别把心放在他的身上,人家堂堂太子是不可能嫁到青龙来的。不过,今天燕王的意思,倒是想将他们的一个公主嫁给你。,说到后面,君无邪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你在诮想人家的公主吧?”冰凌戏谑的回道。

不准胡乱污蔑你爹的清誉!”君无邪故意瞪眼教”道。

呃!他也有清誉?冰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别翻眼,我说的是真的。燕王为了感谢你这两年给他们提供的资助和计谋,他是诚心要想与我们结成姻亲。连公主都带来了。君无邪正­色­说道。你看这事情该怎么处理?”

冰凌咽下一口饭,缓缓回道

你直接收入后宫不就行了,这又不走什么难事。”

这是你找来的麻烦。当然你负责处理。”君无邪边吃边回道。尽管他心里为冰儿给找的这些麻烦,感动又开心了不知多少回。

二年前北方局势紧张到立刻就会打到青龙境内来的时候。他要派往北疆的部队都要出发了,冰儿突然跑来让他将那五万将士遣回原驻地南疆去。并自信满满的告诉他。她有办法不让战火祸及青龙。并且不用青龙的一兵一卒,不费青龙的一粮一草。

他当时听了立刻认定他的宝贝女儿是在做白日梦。可是因为她的坚持!她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能办到。但是,如果你相信我是你的女儿。那么就给我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你只要按兵不动。完全让青龙国置身战外就成了。

试想他好不容易才认回的女儿,他能说不相信吗?别说给她两个月时间,就算要赔上整个青龙。他也不会吭一声的。他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也非常庆幸自己答应了她的要求。虽然他因此而常常得不到她的行踪,更是难得见到她一面。可是令他不敢置信的是她真的做到了。她不光做到了不费青龙一粮一草,一兵一卒让战火远离青龙的承诺。更是让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的青龙,翻身成为了五国之首。

能有这样的女儿是他君无邪之福,更走青龙百姓之聿。

当然对于那些被她敲诈勒索过的人来说,她依然是他们尊敬的女神医。因为她拿了他们钱物的同时,却也救了他们的命不是吗?

冰凌将饭碗放在桌上,认真的说道:

如果你是真的不想要,那就让他带回去吧!我们会给他们捉供缓助,又不是因为同情或者跟他们攀交情。咱们只不过是希望将战争留在他们的土地上而已。这一点相信他们比咱们更加清楚。所以,你只要坚持拒绝,他们也不会硬塞一个公主给你的。

虽然她会帮北燕,多少有一点点私人感情在里面。那最多也限于回报北堂雾枫个人而已。可是她之所以用北燕太子的身份暗中助他们,而不以女神医的身份帮忙。就已经将公私分得很清楚了。而且她用来帮忙的也并非青龙的资产。那些物资大多数都是从西楚和东齐的贵族那边收刮来的。战争是他们挑起的,她当然得想办法叫他们自己买单

“不是给我,是给你。君无邪再一次强调道。然后他扬了扬眉戏谑道

从我今天跟他们的初步接触来看,北燕这次是真的将咱们青龙当成大恩人了。以前因为他们的个子长得比咱们高大,所以他们看咱们的大臣们都是睨视的。可是今天,除了那个太子在听到女神医的消息后,依然目中无人的走了。连那个一向狂傲自大的燕王居然都对咱们的大臣们礼遇有佳。”

苏了吧!你就别给我说那些政治戏码了。我在吃饭呢!”冰凌嫌恶的说道。

从冰凌的语气君无邪已经了解她时北燕的太度了。虽然他极不想有别的臭小子出来,抢走他的冰儿。可是做为父亲,他也不得不为女儿的幸福着想啊!

那冰儿有喜欢的人了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孙宁波不错…

不等他说完,冰凌已经在叫停了。

打住!你不会以为我喜欢那个孙宁波所以才连升他几级,让他空降成丞相吧。”

是这样吗?君无邪挑起眉椎想了想。一开始他可能没那么想,可是现在仔细想来。似乎有那么些因素在里面吧!

天啊!你不但是个聋哑皇帝还是个公私不分的昏君!冰凌放下碗双手掩面的哀叹道。我真为青龙的广大劳苦大众可怜啊!”

呵呵,他们不是有个圣明的太子?既然太子殿下这么爱民。那么就请赶紧接下这个皇位吧!”

父皇,您该回去休息了。”冰凌立充起奇送客。

第二天一大早,冰凌破天慌的一身朝服的等在了君无邪的寝宫门口。在君无邪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时。她已经亲热的上与他并肩而立,丢下一句差点叫君无邪下巴落地的话来。

父皇,我跟你去早朝,说完她领先往前走。

冰儿!你刚才是说早朝吗?”君无邪一把拉住冰凌甩到后面来的手臂,不敢相信的确认道。你确定是要跟朕一起去早朝?”

是啊!”冰凌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下不光君无邪睁大了疑惑的双眸。就连跟在君无邪身边的内侍们都瞪大了惊愕的眼珠。因为他们只见过皇上求太子上朝,而被狠狠拒绝的事。从没想过太子居然会主动上早朝。今天这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吗?大家不约而同的抬头看日。

为什么”,君无邪仍然不太相信的问道。海*天&中文首發

为什么?”冰凌同样奇怪的回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去上早朝吗?”

可是你从来没有答应不是吗?”君无邳蹙眉回道。

冰凌忍不住瞪了君无邪一眼。我今天发疯了行吗?”冷冷回完,打掉他的大手。转身往大殿飞去。

等等父皇啊”,君无邪提气运功跟了上去。“冰儿你是不是想通了,决定留下来帮父皇处理朝政了?”君无邪满怀希望的问道。

那点朝政都不够你自己处理呢!”冰凌冷冷的回道。“我上朝是想了解这次和平会议各个部门的安排协作情况。之前这些事都是林业在管。现在他忙着对京城布防没有时间去理。所以我就自己去听了。”她做事一向有头有尾,有交有待。是她负贵的事情她就会尽全力做到最好。因为目前为止,这整个皇宫能让她完全相信的人除了君无邪外就是林家兄弟俩。现在林家兄弟俩都有重任在身,她又不能再让君无邪去理那些细节的事。必竟他已经是日理万机了。所以她就只好亲自出马了。

我还是喜欢女儿。”君无邪小声嘀咕道。他就知道这儿子不会那么好心的帮他。

现在我是太子!”冰凌忍着笑,冷冷的回道。

对了,南殊国的人今天下午就能到京城了。到时你得跟朕一起去接他们。可不许跑了。君无邪怕她呆会下了朝又不见人了,所以提前给她打招呼。

说起来现任的南珠国主。还是你的表兄呢”,

表兄?你有姐姐?”冰凌诧异的问道。不是说君家世代单传了吗?难道女儿不算在子嗣之列?

你别乱想!”君无邪一眼穿冰凌的想法,他连忙解舞道:是我的母妃,你的祖母,她是南珠的公主。”

哦!还真是一表~千里呢,冰凌比然回道。

果儿上来冒不泡,亲亲们也要多冒泡哦~

07

太子第二次临朝汰臣们在片刻的惊讶后,即恢复了正常接着几乎是除了皇帝以外的所有人,都将这个不务正业,的太子当成透明物体忽视了个彻底。虽然他们都非常青楚皇帝有多么重视这个太子。但是他们更清楚太子爷对朝正根本就没兴趣。

换句话说,他们很庆幸这个在民间长大不懂朝政又不肯进太学殿接受教肓的太子不去上朝。那样他们就能少很多麻烦不是吗?再说皇帝现在身体健康,再活过三五十年更本就不成问题。有没有太子有什么关系?青龙的上任皇帝不就是直接传位于皇太孙的吗?

冰凌也很乐意他们不将她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这样她才不会有时刻被人窥视着的感觉。而她则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无聊的眼光,审视他们。

等到大臣们对一日的国事做了汇报之后,冰凌才开始询问各个部门的头头。十日之后的会议准备工作进展到哪一步了。

居于对太子这个头衔的尊重,大臣们都恭恭敬敬的如实做了回答。可是从他们偶尔闪烁的眼睛里面,却不难发现嘲笑鄙夷之­色­。

听完他扪的回答,冰凌就一些细节问题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误区。一一给他们指出来。并做了修正的指导。再看大臣们此时的惊愕程度,决对比刚看见太子与皇上并肩上朝那一刻高出了十倍有余。

冰凌冲君无邪眨了眨眼,面具下的嘴角同样扯出了一些讥讽纹路。她就知道这些官僚与那些­奸­商一样,他们是世间最现实和市侩的两种人。

想想两年多前,他们跪在她的太子府求解药的时候。他们脸上的那个诚心眼中的那个崇拜!现在她都要起­鸡­眸疙瘩呢!就因为这两年他这个太子,很少在皇宫出现,没有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所以他们就敢在心里面鄙视他了吗?

不过不可否认,这些人虽然可耻可恨。但是,社会要发展,要进步却也少不了他们这两种人。所以,她是不会傻到去与这种人一般计较的。她最多是等他们生病的时候,用另一个生份狠狼整整他们而已。

午餐都用过了之后,才接到通报南珠国主一行已进京城。青龙皇帝与太子携一众文武百官,摇开场面到皇城与外城相交的跨江大桥的桥头迎接南珠贵宾。

南宫孤月,南珠国的现任国主,与冰凌表了几千里的表哥。当冰凌第一眼见到他时,见多识广,宣少惊愕的她也差点将眼珠给掉出来了。

他很帅吗?冰凌摇头。他很丑吗?冰凌拼命摇头。

他很美!真的很美!他的眼睛与君无邪的有些相似,都是那种勾魂眼。但是又不尽相同。君无邪的勾魂眼中有男人的邪气,所以他只能勾女人的魂。而男人看了则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南宫孤月的那双勾魂眼,则是盈满了温柔如水的魅气。他那双眼能勾的可不光是女人,连男人的魂也一样能勾。他的眉如点画,鼻惹悬胆,面若桃花,­唇­如赤珠。再加上他­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和南方人特有的纤细身才。以及那柔弱无骨的姿态。虽然看起来他也有十米七以上,但是他的身体真的很单薄。单薄得会让人担心他随时都有可能被一阵大风吹走。

天啊!他真的是个男人吗?虽然他身着紫­色­龙袍,头戴紫金皇冠,喉头也有明显的喉结。胸前也是一马平!。但是,冰凌还是怀疑他是不是跟她一样也是女扮男装的假冒伪劣品?因为她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媚到骨子里面的娇弱小女人。是那种让人男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怜惜疼爱,女人看了立刻发挥母爱的妖­精­似的人物。

冰儿!”君无邪摇了摇呆怔的冰凌。给她做着介绍,这位是南珠国主,你的表兄。”

你确定不是表姐吗?”冰凌呐呐的脱口而出口说完她就想将话捡起来吞回去,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霎时,气氛变得非常鬼异,南殊国的使臣们脸­色­骤然变沉,他们皆用目光瞪视那个当面侮辱他扪的国主的青龙太子!虽然他们自己也曾经有过无数次如此怀疑。可是现在可是有关国休!

而青龙国的百官却是一脸尴尬。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君无邪则拼命忍笑,他早就料到冰儿在见到南宫孤月后会有些表情。事实上没有人不会有些疑问。只不过是,只有冰儿会问出来。不是她天真,而是她自己如果不挡住脸,不故意散布出一身冷气的话。这位南宫孤月就如同她的镜子一样。

当然,冰儿不会像他那么弱不禁风。更不会像他那么风­骚­无媚。他的冰儿是纯净高雅的仙女可不是他这般妖媚感众的妖­精­!君无邪在心里强调。

呵呵,冰表弟好可爱啊!”唯有当事人一脸处变不惊,并大方的笑道

他的声音很纯粹,不像是经过处理的。看来他真的是男人冰凌呐呐的分析着。

南宫孤月亲热的上前与冰凌握手。握手对于冰凌来说是在平常不过的礼节,所以她并没有反时。可是她没有主意到当他握住她手时。他那双迷魂眼中倏地闪过了一丝惊讶,紧接着又泛起了一抹兴味。

君表叔,请您同意让小侄住进表弟的太子­宮­好吗!”南宫孤月笑着向君无邪要求道。同时他松开冰凌的手,改为拍着她的肩膀,就像兄弟那样。不应该说姐妹那样!

冰凌浑身一颤,倏的闪到君无邪身后,不自觉的抖落一身­鸡­皮荒瘩。天啊!让他去死吧!冰凌在心里诅咒。无论他是男是女,冰凌都决定要远离他。如果是女人,她一定是个祸水。如果他是男人那就更是个祸水中的祸水了

呵呵,贤侄放心口我青龙还没穷到不够客房招待贵客的地步。朕早就为贵客们准备好了专门的宫殿。里面的物什都是以贵国的风俗习惯而设的。相信你们一定会住的满意的。君无邪笑着拒绝了南宫的无理要求。他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妖物靠近冰儿。

是吗?那就谢谢表叔了!”南宫国主了然回道。回的是君无邪,目光却是看向君无邪身侧的冰凌心他眸中的兴味似乎更浓了。

同样的冰凌与君无邪只走负责将吝人接回皇宫。然后一番客套之后。就由礼部的官员带他们去行宫落脚了。

四国国主的行宫都安排在皇城的东面,四坐宫殿相隔不远。南珠国主的行宫与北燕的离得最近。而西楚的与东齐紧紧相连。这是冰凌特意安排的,这样他们之间要来往也比较方便。而她要掌握他们的动向和安全也不会那么困难。

父皇!您以前见过南珠国主吗?”父女俩回到御书房。冰凌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君无邪摇了摇头。不过,两年前我要调回驻军之前,曾经派人却调杏过南殊的情况」,君无邪接着解释道。

那个人真的是男的吗”冰凌仍然有点疑惑。

冰儿放心,你跟他不一样。就算你取下面具。也不会像他那样的。你忘了当初连我都认定你就是儿子了吗?”君无邪安抚道。他从冰儿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嫌恶,更看到了自嘲。

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冰凌惊讶的望着君无邪。的确,她有点担心她自己也是一个跟南宫一样的祸水。所以,她刚才甚至有点怀恋之前那一张变形的丑脸。

傻孩子,我是你爹,咱们是血脉心连,心意相通的啊!”君无邪握住冰凌的手,慈爱的说道。

呕!”冰凌做了一个欲呕的表情来回应君无邪­肉­麻的慈父神态。因为他那邪肆的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做出那种正常的表情来。

父女俩在一起工作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留在南殊国行宫的内侍总管突然跑来告诉他们。说南珠国主设宴,请皇帝和太子前去用晚餐。

父女俩闻言不禁相视一觑,他们本来计划等到四国国主都来到齐之后,才设宴为他扪接风洗尘。因为这样一个一个招待,既累人,又对后到的人不公平。更会引起后到人的猜忌。

可是现在这客人到主人家设宴,反过来宴请主人了。他们能不去吗?

君家父女走进自家的客房,却是真的有到了南珠的感觉。因为南宫孤月太热情了,热情到他已经忘了这里是青龙,而他自己才是客人的事实。

美酒佳肴乃是其次,那些娇小柔美的南方美女才真的让人垂涎三尺。当然,那是对于正常男人来说。可是眼下席间的三位,似乎都不怎么正常。一个是仙女,一个是邪魔,一个是妖­精­。要想让这三种世间极品垂涎,似乎真的不是世间的凡夫俗女能办得到的。

酒足饭饱之后,陪唱陪跳的美女们也跟着残羹剩菜一起被撤了下去。反客为主的南宫孤月见两位主人的眸中已经染上了一层浓浓的不耐神情。他直接屏退左右,进入主题。

表叔,我们两国再一次联姻合作吧!”

如果不看他的表情,光听声音。这的确是一个正常的提案。可是冰凌好采不采,偏偏向他那边瞥了那么一眼。就那一眼,她差点没有给他捉只兔子来。因为他那双勾魂眼,正在朝着她猛放电。

主意不错。可惜我青龙没有公主,只有太子!”

君无邪当然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因此,他立刮冷冷的回道。接着君无邪继续说道:而据朕所了解,贵国目前似乎也没有适婚的公主吧!”

很明显的告诉他,这个提案根本不能成立。

冰凌想这下他该知难而退了吧,

哪知他居然很无辜,很认真的说

为什么一定要公主呢?孤月不行吗?难道表弟不觉得刖才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孤月吗?”

“噗!”冰凌刚刚进口的茶全部奉送给他了。

他冲着冰凌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柔得叫人骨酥­肉­麻的笑容。示意她不要紧。然后拿起手巾。轻轻的擦拭着冰凌送,给他的茶水。嘴里继续道

真的!孤月虽然是男身,可是孤月保证比任何女人都要体贴。”

这一次,不光是冰凌眼睛睁得跟散光灯似的,连君无邪都蹙眉瞪眼了。

可是南宫孤月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他轻轻垂头,露出一个娇羞的表情。继续说道:

只要表弟愿意娶我,我可以将南珠当成嫁妆一”

冰凌没有听到他后面说了此什么?因为当她听到前面半句时,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倏地起身捂着嘴,逃也似的出了行宫。恶心得她连轻功都忘了用,一路用双脚跑回到太子­宮­。

太子­宮­的宫女内侍们都傻呆呆望着像贝鬼一样冲回来的太子爷。他们何时见过冷冰冰的太子爷居然会有如此可爱的行为啊!呃!可爱吗?宫奴们不禁错愕!可是他们却忘了告诉殿下一件重要的事情。

冰凌回到房间,对着马桶就是一翻狂吐。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面是不是有异物的入侵。

天啊!她发誓她决不是看不起同­性­恋!也不是看不起娘娘腔的男人。更加没有歧视太监的意思。她甚至也帮病人做过两例变­性­手术。可是她决不能忍受自已成为那中间的一个。就葺她要扮男人,也都会扮得阳刚十足。决不会让人觉得她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可是当她看着南宫孤月那双妩媚的眸子向她放电那一刻,她真的感觉是一个女人在向她示爱。所以她真的忍不住恶心,反胃口冰凌无力的靠座在地上,她不禁想如果她是个真的太子的话,说不定反而不会有这种恶心感了!

突然一杯茶和一张­干­净的香巾递到了她的面前。冰凌头也没抬,也没多想。顺手就接过茶杯,咕噜咕噜漱了个口。然后用手里面的空杯换过香巾在嘴巴上擦了一下。

表弟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啊?”接过空杯子的人温柔的关心道。

呃!”手里面的香巾嘎然脱手掉地,冰凌猝然抬头。似触电一般,她蓦地跳了起来,指着面前这个害她翻肠倒胃的罪愧祸首怒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我关心你啊!所以就跟过来看看。”南宫孤月又冲冰凌眨了眨眼,温柔的回道。不过我可是比你先到哦!”他指了指窗边的茶几软椅。示意他刚才一直坐在那边看她狂呕。

冰凌突然起了一个要将眼前之人毁尸灭迹的恶念。她倏地半眯双眸,两道犀利的目光犹如两道寒刻直刺向那个娇柔妩媚的男人。她该用哪种方法呢?用腐化毒水?还是直接将他当成小白鼠解剖了?或者­干­脆先将他那双意圄勾可她的招子给挖出来!

表弟是在想要将我油炸还是清蒸了再吃吗?”南宫孤月迎视着冰凌的目剑凌迟微笑着问道。实际上你表哥我原味最好吃!”他忠恳的介绍道。并且配合着在双颊升起两抹赧红。

天啊!这个人绝时比她老爹的脸皮厚上千倍以上。冰凌强忍下翻腾的胃液,在心里度量着。要面对这种人,要用什么方法比较有效?当然基于他的身份和她的职业素养。她不可能真的让他从世上消失。但是,她也不能叫这个祸水国王给占了便宜去。因此,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对付他的办法才纥

她现在有点后悔,因为一直觉得南珠国是五国中最不具威胁­性­的。所以她时南珠国主的了解几乎为零。而下午又错过了一个向老爹了解的时机。以至于她现在变得如此的被动。

你是用轻功追来的?”冰凌淡淡的问道。

她决定以冷来对他的热。

是”南宫孤月点了点头。又急忙解释我不知道表弟你不会轻功。

她不会轻功。冰凌挑了挑眉,没有做任何解释。

我父皇呢?声音中也不带一点温度和一丝感情。连做为主人应有的客气她都收回了。

南宫孤月纤弱的身体微微怔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他依然温柔的回道:

我们一起追出来时,正好碰到了燕王。”

碰到燕王?搞不好更本就是这家伙将燕王引出来的。冰凌在心里想到。

本殿已经没事了。南宫国主请回行宫休息吧!”

冰凌冷冷的下了逐客令。海*天&中文首發

冰表弟,你真的不考虑娶我吗,南宫孤月认真的问道。

冰凌已经冷静下来了。随着理智的恢复,她的胃也恢复正常了。世实上他们俩根本就算不上是同­性­不是吗。他就算向她示爱,她也没必要觉得恶心不是吗?

你真的很想嫁人吗?你的臣民能容许你嫁人吗?并且将他们当成嫁妆?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冰凌淡淡的问道。没有嫌恶,也没有鄙视。似乎在谈论别人的婚嫁问题,与她完全无关。所以说冷静下来的冰凌是无敌的。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面对同一个问题冰凌的太度会变得如此之快!南宫孤月又有瞬间的愣神。不过,只一霎,他的双眸中突然闪烁出无比奇异的光彩。他激动的问道:

表弟走说如果我的臣民不反对,你就答应娶我吗?”

晕了!她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冰凌冷冷的横睨了他一眼。依然用冷冽的声音问道:

你为什么想要嫁给我?如果你想要为南珠寻求庇护,可以嫁给军事强大的西楚大王,也可以家给东齐的王子。当然北燕太子也是相当的英武不凡的。而我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青龙太子。

西楚国的二王父曾经去找过孤月,他要求我帮他得到王位。可是孤月对他没感觉,所以当场拒绝了。至于表弟说西楚国王,据我所知他只喜欢女人。而东齐的王子和北燕的太子我都不认识。”南宫孤月如实以告。

他的坦诚让冰凌瞠目,他­干­嘛交待这么仔细?他认不认识那些人关她什么事?

过几天你就会认识他们了。”冰凌漠然以答口心道,你最好到时再决定嫁给谁。

认识他们又如何”,南宫孤月可怜惜惜的强调道。“我只纣表弟你有感觉啊!”

可是我对你没感觉。”事实上她还觉得很恶心,冰凌在心里补充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够漂亮吗?”南宫孤月低眉垂睑的问道。那样好像冰凌敢说他不够漂亮,他就会哭给她看似的。

因为你太漂亮。太像女人。”冰凌嫌恶的回道。

表弟不喜欢漂亮女人”,南宫孤月倏地抬眸。

天啊!她为什么要跟一个这么白痴的人讲道理?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国王呢?他不去当鸭子真是浪费了。冰凌在心里痛快的骂道。鸭?冰凌的心低倏地闪过一丝邪念。对啊!她不能将他毁尸灭迹,也不能将他痛打一顿。但是她可以以其人之道,将他带给她的痛苦还回去不是吗?或者当他尝到了这种翻肠倒胃的滋味后,他就不会再来麻烦她也不定啊!当她再一次抬头之际,她强烈忍住不让自己的眸子露出歼诈之­色­。

南宫国主也不喜欢漂亮女人吧?”尽管冰凌已经在尽量压抑,可是问出的声音依然有些波动。因为她的心里在笑嘛。

闻言,南宫孤月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太好了!冰凌在心里欢呼。不等他回答冰凌接着问

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

去!”南宫孤月毫不犹豫的回道。

可是因为那地方是我青龙的机密之所,所以一路上得委屈国主将眼睛蒙住口,淡漠的声音中明显有一分难抑的兴奋。

好!”南宫孤月点头应道。同时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冰凌给他蒙布巾。他此时就像一个乖宝宝似的有问必答。可能冰凌让他去撞墙,他都会点头答好!

你不担心我害你吗?”冰凌忍不住问道。身为国主的他连一点戒心都没有,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或许他一直都是靠着别人的怜悯才能活到现在吧!冰凌自已得出了答案。

你不会。”南宫孤月温柔的回道。

不会吗?那就走着瞧吧!冰凌眼中闪过一抹促侠。她可不会怜香惜玉。

08

西街琼花楼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成了冰凌的领地。这儿上到主管(老鸨)下到打杂(丫头、龟奴),无不对她这个少主即奉若神明般尊敬,又噤若寒蝉畏惧。

因为冰凌一接手,下的岂一道少主令就是:楼里所有姑娘都有自愿自主、选客接客的权力。如果不想接或者说想要从良,只要一出声。不但放行并且附送从良后的生活食宿问题。”

此令一出,整个花楼都轰动了!

笑煞了那些本来就不愿做,却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告卖­肉­为生的姑娘们

吓傻了那些无法亲自上阵的老鸨龟奴们。因为如果姑娘们全都走了,这楼不就散了吗?那他们岂不是要回家吃自己。

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除了少数的姑娘响应少主的号召离开从良了外。大多数的姑娘不但自愿留下,而且比之前被动接受任务更加极积了。特别是那些之前一直迷恋主上的姑娘们,现在居然全都倒倒戈向少主了。

原因就是少主虽然跟他们主上一样冷酷,可是少主却比主上多了一丝人情。同样是吩咐她们办事,同样是要她们套取情报。可是少主在冷冷的吩咐之后,总是会不带一橹感情的加上一句:

你有把握吗?如果没有也别免强。最重要事,如果你不愿意,就别让人家占了便宜去。”

听听,这是一个花楼老板会时自家的姑娘说的话吗?有青楼姑娘会愿意让人家占便宜吗”可是这话却是真的从他家少主的金口中说出来的。而且还不止一次呢!

可是更加哥怪的是自从他们少主这句完全不合逻辑的话盛行后。非但没有一个姑娘觉得免强,她们反而将任务当成了一种挑战。一种她们占别人便宜的挑战。

当然她扪偶尔也会在心底肖想一下占少主便宜的事。只可惜,她们没有那种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听说有一个姑娘曾经意圄在少主的茶里下瑃药,结果她自己连续接了十二个客人才将命保住了。

再有一个花魁,自认美貌无双,以接客为条件非要让少主给她开­苞­。结果少主二话没说,就下令将她嫁给了一个肮脏的乞丐。

还有一个姑娘,仗着自己有一身自认不错的武艺。就想先点了少主的|­茓­,然后再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她自己被点了|­茓­,剥光了让人免费参观了一整晚,此种种举不胜举但是结果都只有一个凡是对少主有­色­心的人肯定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条路

人就是那么奇怪,虽然明知道前面是一条死路,可是就有些人仍会报着侥幸的心理。想像着自已会有与别人不一样的待遇。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因此她们只能敬而远之躲在远远的地方偷偷瞻仰她们心中的少主。

所以,当管事明公子告诉姑娘们,少主要求挑几个最好的姑娘去他那间从不让女人踏入的卧房后。姑娘们无不欢呼雀跃,他们的少主终于开窍了,于是在经过一番争夺战后,最后她们决定由四位楼里最红的红牌,而且是卖艺不卖身的青倌去招呼少主。因为,她们自己都不光许心目中神抵一样的少主被玷污了。

明公子带着四位娇艳欲滴,芬芳四溢的楼花轻轻敲响了少主的门口在开门的那一霎那,平时见贯大场面的姑娘们,此刻心中居然如小鹿乱撞似的扑腾起来,并且同时羞涩的不敢抬头。直到那声清冷得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才换回她们的神志。

进来吧!”

谢少主”可是当她们满怀幢憬的跟随少主进到里间时,却顿时全都傻眼了。因为少主的床上正端坐着一个,比她们美丽百倍,娇艳千倍,连她们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的美人。原来少主藏有如此美娇娥,难怪会对她们这些姑娘不屑一顾了。姑娘们激荡的春心立刻如被淋上了一盆刚刚由冰霜融化的雪水来了个透心凉。

而那个美人正用同样愕然的眼神注视着她们。那眼神中还带有一丝忧怨。好像在怨她们抢了她的男人似的。可是明明就是她抢了她们的少主吧?她凭什么在她扪面前罢出那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姑娘们立刻警戒起来。于是,就有了四双美眸对战一双超级勾魂眸的一幕。

冰凌只是淡淡的扫正在目光激战的几人一眼,冷冷的丢出一个超级炸弹未

这位公子可是本主的贵客,你们几个负责将他侍候好了。”

说完不等那几个瞠目结舌的美人,从她的话中缓过神来,她已经拉着下巴拉得老长,眼睛瞪得睁圆的明公子出了房间。并快速的在门上加了锁。

少,少,少主!刚,刚才那个美,美人是公子。”自认风流英俊的明公子跟着冰凌进了隔壁林业在此的专属房间后,才张。结舌的问了出来。

不然你以为呢?”冰凌淡淡的回道。“你不会是也被他将魂勾去了吧?”蓦地,冰凌抬头望着他。

呃!明公子顿时涨得一脸通红!并且张。结舌的瓣不出话来。

天啊!这下轮到冰凌瞠目了。虽然早就知道南宫孤月的媚力级别。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能让这风月场所的风流公子脸红!他真的是妖­精­!冰凌得出结论。冰凌望着明公子的目光越来越暖昧,她忍不住椰揄的同道:

要不我开门放你进去?

啊!”明公子惊呼一声!他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少主说放他进去?

实际上他喜欢的是男人,稿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一点教函,所以才放那此姑娘进去的。”冰凌耸肩解释道。“如果你对他真的有兴趣的话就去吧!冰渍大方的将一串锁匙放到明公子手里。

不过你做的时候要小心点,千万不能伤了他。他可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冰凌又好心的嘱咐道。说完就将完全处于呆滞状态的明公子推了出去。而她自己则蹲到地上,捂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诡异以至于南宫孤月和那四个青倌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们同时期经,并为之争风吃醋的人锁在一个充满异香的房间里面了。几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你是公子?”春花第一个惊呼道。

少主让我们侍候你?”秋月跟着尖叫道。

你喜欢我们少主。”夏雨鄙视道。

你是男人怎么可以肖想我们少主?”冬雪怒吼道。

而床上的美人,不,美男刖似完全没有听到她们的问话。只是双眸呆滞的盯着那扇被关得紧紧的木门口

四个姑娘见了他的视情,就更铸锭了自己的想法。她们怎么可以容忍神抵一样的少主被这长得妖媚如­精­的男人肖想呢!于是,她们很快就了解到少主的用心了。

为了少主的幸福,她们甘愿放牺牲一切。加上空气中弥漫的异香的做用,姑娘们开始动作起来。她们各凭本事,各显神通的分别扑向那个比女人都漂亮的男人。可是任她们使出绊身解数,弄得香汗淋漓,却是连那个看似根本就没动过的美男的衣襟都沾不到。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房间里面的异香已经变成了异味。到处充斥着强烈的腐糜的异味。春心荡漾的姑娘们越发的娇艳迷人,姑娘们已经无法忍受身体燥热的煎熬。她扪不自觉的已经脱得只剩下贴身的小汗襟,并且不时发出娇喘吟吟。此种情况下任何雄­性­生物都会默­性­大发吧!

可是再看那位男美人,虽然他已经从床的那一边移到了床的这一头。但走他似乎没有受到房间里面暖昧气氛的一盯点­干­扰。他始终用呆滞注视着那道门口如果有人注意很容易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被爱人遣弃的哀怨­色­彩。

姑娘们忍无可忍了,她们­干­脆将眼前的美男当成了那个从未见过真面的少主。她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四个香艳的美少女,人从四个方向,同时扑向那个心不在焉的男人。

美男终于避无可避的被她们如叠罗汉似的压在了身下。可是霸王硬上弓这一招男人对女人是百试不爽,可是女人对男人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了。首先,必须得保证那是一个面对女人就会自动站起来的正常男人吧!但是经过四个姑娘的轮番进功,再有强力春香的做用下。他的小弟仍是愿抬头这种情况下。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报复­性­的大笑过后,冰凌开始窜阅姑娘们收集到的各种情报。这是她主动为君无邪分担的工作,当然她不在的时候这个工作就是林业在负责。事实上她也经常不在。所以这些情报明公子都是每天按时送交到林业的房间来。

少,少主,要,要出人命了”明公子突然出现在门口紧张的颤声呼道。

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的卷宗,冰凌看向门口慌张的明公子蹙眉问道。倏地她跳了起来,‘你不会是把他给弄死了吧?”她听说过男人与男人不小心真的会死人的事。

我不是捉醒过你,一定要小心的吗?”冰凌边跑边咆哮道。如果真的将南宫弄出问题了,那么她可就要成为历史罪人了。

明公子张了几次嘴想要解释,可是少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只好跟着少主又跑回去。

当冰凌紧张的推门进去之时,她顿时被眼前的情况给怔住了。只见四个如狼似虎女人,趟着鼻血,冒着如饥似渴的目光,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个卷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待宰羔羊。

那个小羔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扯得破烂不堪,露出了不少诱人的雪肌。乌黑的秀发也变得如杂草一样凌乱异常。额前几缕乱发下面,秀眉紧锁,双眸中充满了晨钟刖慌,双手紧紧抱臂环胸,一剥标准的誓死挥卫贞­操­的可怜样子。

她只怔了一瞬间,就了解到明公子所指的出人命是怎么回事了。她倏地出手点了那几个快要被瑃药折腾死的女人|­茓­道,然后取出四粒解药分别拍进她们的。里。然后叫她扪等在外面的丫头,进来将她们各自的姑娘领走。而她则负责安抚那个仍然瑟瑟发抖的小羔羊,。

南宫表兄!她拿过一各床单包住浑身颤抖的人。轻轻叫道。“没事了!老虎们都被赶跑了。”

这句话的隐含意思是你的戏也该结束了。

可是南宫孤月像没听到似的,仍然一动不动的卷曲在墙角。

她意圄将他扶起来。可是他却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居然连四个女人都应付不了!”冰凌老实的认错。可是语气中明显没有诚意。因为她可不相信凭他一个国主的手段真的会被四个女人就欺负成这副样子。而且那四个女人不是根本就没有得逞吗。

可是再看看他双眸中的惶恐一点也没有减少,他的身体依然在颤抖。一股莫名的怜悯情绪立刻将那些理­性­的顾虑给淹没了。其了,无论她的目的达到与否。见他这么可怜的配合演戏,她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谁让她是个心软的好人呢!冰凌在心里叹道。

她伸手握住南宫孤月那轻颤的亚手想将他拉起来。一握住他的手心,冰凌不禁轻轻一颤。天啊!他是真的在惶恐害怕!因为他的眼神表情可以装,他的颤栗可以装。可是他冰凉浸骨却又湿露露冷汗岑岑的手心却无法装。而且再高明的戏子,也不会装到这个程度来。

倏地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忽然窜了出来。她现在来不及思考太多,她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即慌唐又不可原谅的毒事。她连忙点了他的睡|­茓­,用那床单一裹将他抱回宫。他真的很轻,她想他应该比她都要轻吧!

回到太子­宮­,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已亲自为受惊过度的南宫孤月喂下镇静药物,换回了衣物。并洗去那几个女人留在他身上的烟脂水粉的味道。然后她拼命祷告了一番,才解开了南宫孤月的|­茓­道。

南宫国主,冰凌轻唤。

床上的人倏地睁开双眸。眸中有片刻的恍忽,当他的目光触及那张银­色­面具时,立刻恢复神采。

表弟?你来救我了?”他激动的大呼,同时跃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往冰凌的怀里扑。冰凌条件反­射­的错开了。而扑了个空的南宫孤月顿时黯然垂眸

你没事了吧?”冰凌小心的问道。以一个医生的直觉,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南宫孤月真的很不正常。

没,没事。南宫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晃了晃脑小声的回道。

对不起!我的玩笑似乎开得有点过份了?冰凌试探的问道。

蓦地,南宫孤月浑身一阵抽颤。他的头埋得很低,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他身体的反应冰凌知道他在压抑着自已的情绪。冰凌正想接着道歉。他突然抬头,轻松的说道:

没关系,我也玩碍很开心。,

呃,他那叫玩得开心吗”冰凌再一次瞠眸结舌的盯着他猛看。可是他那双勾魂眼中除了似水的温柔,再也找不到一点惶恐不安的神­色­。如果不是她真的喂了不少镇定药给他吃,她都要以为自己刚才是弄错了,他走真的在跟她演戏。

是,她的神医头衔可不是打混来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现在才是真的在做戏呢!既然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太多,她当然没有权力去打探他的隐私。于是,冰凌也咐和着笑道

是吗?国主玩得开心就好。”

时候不早了,孤月先回去了。表弟也早点休息吧!”南宫孤月起身告辞。

冰凌送他出去。看着他纤弱的背影呐呐的想,虽然事情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发展。不过结果却是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南宫孤月确实被她整到了,而且看他刚才离开时的样子。他以后应该再也不敢接近她了。可是为什么她并不高兴呢?而且那肿负罪感越来越浓。她敢用人头担保,南宫孤月一定有心理上的隐疾。可是她不是心理医生,她帮不了他。而且他似乎也并不希望她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当然她更不会无聊到去探一个与她不相­干­的人之隐私。冰凌耸了耸肩,她决定将这件事锁进记忆库里面。

因为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处理。她从琼花楼那边得到的消息,虽然京城有大部份的未婚武林人士都去顺城碰运气了。但是仍有许多厉害角­色­留在京城,而且他们似乎都是怀着某种目的而来。至于是什么目的,她们现在查不出来。可是冰凌真觉他们的目的肯定与这次的首脑会议有关。确切的说,他们的目标肯定是与会的几国首脑。

冰凌亲自将皇宫里面的岗哨查验了一遍。首先她对那个与后山悬崖相连的死角查验了一番。她在这个她第一次进宫的地方不但设了机关,布了阵法。而且还派了暗哨日夜防守。因为她知道能从那山崖上下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就像当初她和剑魔他们一样。虽然林业当时时她如此安排颇有意义,但是对于太子的吩咐他决对会严格尊守。

接着冰凌在后宫里面巡视了一因,两年前的那场灾难之后。宫里的景观早就恢复如初了。可是人气却依然稀少。因为君无邪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收过后宫嫔妃。而之前的妃嫔们也跟打入冷宫没有两一样,她们好吃好喝,锦衣玉食的住着。却永远见不到那个能给她们心灵慰籍的皇帝老公。

冰凌除了同情她们,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总不可能像时付南宫那样,将君无邪打包给送到这些女人床上去吧,更何况,君无邪可不会像南宫那么好说话。如果同样的情况,她敢保证吓得发抖的决不会是君无邪。

最后,她要巡视的才是重中之重招待外宾的行宫。行宫外面是青江,她命人在江里面设了网刺,如果有人意图从水底游过来,就会如鱼进网一样,成为守卫们的瓮中鳖。

每一座宫殿里面的内侍宫女,全是经过特珠无练的优秀侍卫。另外,她还安置了无数暗哨。因此,那些外宾一进到这皇宫,他们的一兴一动都会在她的掌握之中。虽然她自己都对这些安排找不出一点瑕疵了。可是她仍然不能完全放心。

参见殿下!同样在查哨的林业向冰凌问安。属下刚才去太子­宮­没有找到殿下。”林业不代情结绪的说道。

我出宫了,你找我有事?”冰凌淡淡的问道。目光却扫向了灯火通明的南珠行宫和北燕行宫。

是皇上怕那个南珠国主防碍您,所以叫属下去帮您解固。”林业如实回道,不过从他低头轻颤的双肩就可以知道他正在极力忍笑。

哼!想笑就笑吧!”冰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就知道这事满不了林业。

笑过了给我把这事忘了。另外告诉你的那些属下,不想去见阎王就给我将今天的事全部忘了。”冰凌冷冷的威胁道。

是,属下已经忘了。”林业立刻正­色­回道。“可是有一件事很奇怪。,林业喃喃的说道。

什么事。有什么异常”冰凌立刻紧张的同道。

刚才听南殿的人回报,南珠国主回来后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了。她们从秘窗看进去,见到他居然捂在被子里面发颤。现在是七月三伏天唉!就算是南方与咱们这气候不同,也不会在咱扪都热得要死的天气冷到发颤吧?等林业奇怪完了,身边哪里还有他家殿下的影子啊!不过他聪明的抬头就往南殿那边望去,果然看见一个银­色­身影跃进了南殿的宫墙。

从他接到皇上的命令让他去太子­宮­帮殿下解围,然后他去找负责南殿安全的手下了解完当时情况之后。他就已经在心里为那位南珠国主祈祷了。想想这两年殿下对付那些胆敢肖想他的女人之手段,就知道这个让太子殿下又是喷茶,又是呕吐的南珠国主肯定会被整得很惨。不过他更清楚太子殿下虽然整人,但是只不过是要让对方死心而已。完了他又总是会担心自已会不会伤害到别人。比如说那个被嫁给乞丐的花魁,太子殿下不是给了那个乞丐资金。让他当上了一间茶楼的老板,而那个花魈自然轻松的当上了老板娘。那叮被自己的瑃药害了的女人,最后心甘情愿的从良嫁人了。那个被示众的女人也进宫当了侍卫,成了他的得力下属,

所以他特意吩咐南殿的人注意那个南珠国主回来后的表现,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错。不过因为不了解具侏情况,所以他仍然将异常情况报告给太子殿下。由他这个当事人来决定,那位南珠国主需不需要医治?

冰凌没有惊动南珠国的护卫,从暗窗进了南宫孤月的房间。果然如林业所说,他真的将自己整个的藏在了被子底下。并且整个床都在在震颤。而且令冰凌哭笑不得的是,她居然还听到了类似小孩子的嘤嘤哭泣声。

冰凌轻轻走到床边,她伸了伸手又放下去了。想到他在她面前强做镇定的样子,她想他一定不想别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吧?她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她又停住了。他不会想不开吧?于是,她走回去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她以为他闹一会儿,热得受不了了肯定就会打开被子出来透气。可是他没有,他的被子越捂越紧了。至到她开始担心他会不会被被子捂得窒息而死或者中暑而死之际。她才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再给他吃一些镇静药?

南宫孤月!她用力揭开他的被子,只见他整个身子像狗一样倦曲成一团。脸­色­煞白,双瞳挨散无光。那样子让人无法不怜惜。

别怕,没事了”她不自觉半躺在他的身边,将他轻轻揽入怀中。他的身上冰凉,可是汗却将衣物全部浸透了。连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他到底在怕什么?他当时并没有被瑃药所控不是吗?他完全可以轻易的制住那四个女人的不是吗?冰凌又忍不住懊恼起来。她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么?

似乎感觉到一点安全,南宫孤月往冰凌的怀里钻了钻。然后他颤抖的频率慢慢的缓下来,轻轻的抽啜声也渐渐的变成了均匀的鼻息声。冰凌又给他换了一次衣物,然后唤来一个内侍照看着南宫孤月。她完全是因为见他的脸皮有够厚她才会想出那种损招来时付他的可是她哪知道他这么不经玩啊,就算一个真的女人被四个意图不轨的男人给吓了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吧,照他这样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及时治疗,南宫孤月迟早会疯掉的。她不能因为人家向她示爱,就将一个好好的人给逼疯吧!所以她必须去寻找原因……她必须弄清楚他到底在怕些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09

想要了解南宫孤月的事,冰凌当然不可能直接跑去问他的随行大臣。她只能希望君无邪当初派出去南珠的人,有将南宫孤月的私生活一并了解了。于是,她只能去问君无邪了。

冰儿,南宫国主没时你怎么样吧”,君无邪一见到冰凌就紧张的问道

他能对我怎么样?”冰凌挑眉回道。

君无邪似乎松子一口气,‘没事就好。”仔细打量了冰凌一番,他很认真的警告道:

不过你不能再让他接近你。而且决不能让他知道你是女人。”

为什么。”冰凌问道。她知道找对人了,老爹一定知道原因。

什么为什么?”君无邪错愕的反问道。你刚才不是很讨厌他吗?”

为什么您要那么紧张,并且特意嘱咐我啊?那个娇滴滴的南宫孤月除了有点让人恶心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您紧张的吧?”冰凌直入主题。

没什么值得紧张?”君无邪倏地蹙眉。脸­色­凝重的望着冰凌道:就在你进来之前,南珠的国师刚刚才离开,知道他来找朕做什么吗?”

做什么?不会是…,

你猜对了,他晚上说的话并非开玩笑。那个国师正是来提亲的。”君无邪沉声说道。虽然朕以你们同是男人为由拒绝了。可是看得出来他们并未死心.”

冰凌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是她听猎了?还是南珠国全是一君疯子?

你没听错,南珠国虽小。但是他们之所以能独立成国,而另外几国也不敢随便动他们。原因在于南宫一族第一代都会有出一个天赋灵力之人。在丰源皇朝时期,南宫族每一代的通灵者是皇朝的天师。前朝灭亡后,南宫族就回到南方自立为国了。”君无邪将他所知道都告诉女儿,他想让女儿有心理上的准备。

“等等,父皇,您不会说南宫孤月就是通灵者吧”,冰凌惊愕的问道。她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她却无法有相信这世间的确存在着一些不可思议的事物。比如说她自己就是一个客观存在,不容忽略的事实。

君无邪迎着女儿惊悚的目光,认真的回道:

南殊的臣民只会认通灵者为主。只要是通灵者说的话,无论多么惊世骇俗,或者与世不容。他们的臣民都会无条件尊从。就算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会笑着问要用哪种死法”而前朝之所以会灭亡,跟前朝皇帝­奸­污了当时的天师也有莫大的关系。只不过因为当时的起事南宫族的人并没有参加,而且表现得相当的低调。所以这些事情外人并不知道。这也是你祖母临终之际才告诉我的,并且警告我,无论如何不可与南珠为敌。”

天啊!通灵者?她居然惹到通灵者了!冰凌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她发现自己后背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沾湿了。

如果,我说如果他们现在的通灵者被人­奸­污了,会,会有什么后果?,冰凌舌头打结的颤声问道。

冰儿!你刚才说什么”君无邪面都青了。你,你不会,他知道女儿与众不同,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能可能做得出来,可是她明明是那么讨厌南宫孤月的啊!

老大,你误会了。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是,冰凌将南宫追到她太子­宮­之后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君无邪听到不是她做出了违禁之事,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可是当他听到后面的事情,他的脸­色­再一次凝重起来。并且由青变白。

父皇您怎么了?真的很严重吗?”冰凌担忧的问道。她真的惹祸了。冰凌在心里暗自懊恼道。

冰儿,你这次真的玩过火了。”君无邪沉声说道。我简直不敢想信,你怎么可以想得出那么恶毒的整人办法来?”

这是他第一次大声指责女儿。冰凌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生气。而她自己也后悔得要死。从地知道南宫是真的被吓傻了那一刿起,她就开始后悔了。现在知道有可能会因她的一时之气,而连累到无辜百姓。她更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如果撞墙能解决问题的话。

南宫国主现在怎么样了?”君无邪瞪着冰凌问道。

他已经睡了。”冰凌不敢抬头看君无邪的眼睛,她望着自己的脚尖小声答道。”我来找您就是想了解有关他的事情,我怀疑他心里有­阴­影。所以才会被那种情况吓傻了。”冰凌小声说明自己的来意。

上次林立拿回来的资料在御书房左边的书架上。你自己去看吧!君无邪无奈的说道。他真的是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心里气到了极点,可是他依然不忍心看到她露出愧疚的眼神。“我再去找那位南珠国怖了解一些情况。”

好,谢谢父皇。”冰凌说完就往御书房飞去了。

当冰凌望着卷宗上那排记载着南宫孤月的灵力是何时何地被挖掘的那段文字时,立刻被雷了个外独里酥。她真的不敢想信居然有人比她先想到这种邪恶的整人方法。并且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用在了同一个人身上。可是事实面前她却不得不信。

卷宗上没有说明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件事之后,大家才发现了他的灵力。所以才会将这事筒单的记录在册。

想到南宫孤月当时那隍恐无助的眼神,冰凌的心不禁一阵寒颤。她可以想像得到十二岁娇娇弱弱的南宫孤月,在面对与今日一样的情况时。他该有多么无力和晨郑以至于他在十年后遇到同样事情时,他都忘了自己已经有能力反击了。

天啊!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冰凌用力捶头,她觉得自己真的走好恶劣!不可原谅的邪恶!

她发现这天下所有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让她占尽了。人家重生是到未来,而她却越活越回去。一下转到几百年之前。到几百年前就算了,还让她先是丑得惨不忍睹,接着又莫名的让她美得不敢正视。然后她刖想以她的绵薄之力,为这个世界的人尽一分力。可是为什么要她在这个时候遇到通灵者?而且还好巧不巧的一下子就触及到通灵者的伤疤?

这下要她怎么办?如果她早一点了解南珠的国情,早一点看了这卷资料,她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她必须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于是,她鼓起勇气,再一次来到了南宫孤月的房间。

殿下!”守在床边的内侍想身向冰凌请安。冰凌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轻轻走过去,示意内侍先出去。并让他将外面的监控一并撤走。

冰凌坐在床边,目光无处可落。自然的留在了南宫孤月那张俏脸上。睡着了他的两弯秀眉依然紧蹙,冰凌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上他额前皱在一起的那各细褶,意圄为他抚平。他脸上那极度不安的表情,更是让人禁不住要心痛。手不自觉的轻轻抚向那如脂似王般光洁细腻的脸庞。

他真的很美,他的睫毛又翘又长,他的鼻子又高又巧,当她的手不自觉的触及他因为惊吓而变得­干­燥发紫的娇­唇­时,床上的人突然张。合住了她的手指。并且像觅食的婴儿般轻轻的吸吮着。

一股电流顿时毫无预警的击向冰凌的心脏,触电般的颤栗立时传向全身。冰凌倏地抽出手指,本能的追到了三步之外。

嘴里面的美食突然被人抢走了,床上的人猝然睁眸。寒潭般的眸中充满了愤怒与­阴­鸷。不过当他的目光触及冰凌一刻,寒潭立刻化做似波秋水。海*天&中文首發

冰凌忍不住挨了椽眼。是她眼花吗?不,尽管那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敢肯定她没有看错,她真的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令人惊悚的­阴­寒之光。

表弟!你怎么在这里?南宫孤月一脸欣喜的问道。似乎刚才惊吓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他的面上全是柔情。

望着他冰凌再一次瞠目,她拼命想要从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眸手里面看出一点别的东西来。可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顿时涌了上来。因为她从他的眸中什么也看不出。

如果是之前,她会认为他的眼睛里面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可是现在她不会有那么白痴的想法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他是通灵者。虽然不知道他的本事到底是什么?怎么过通灵法?但是她却知道他决不可能像看上去那么无害。再加上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阴­鸷目光,他到底会怎么对付她和青龙呢?冰凌暗忖。

对不起我为晚上的事情郑重向你道歉!冰凌认真的向他鞠躬!

表弟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向我道歉?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是吗?”南宫孤月微笑着回道。

无伤大雅的玩笑?对,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个玩笑却差点要了他的命不是吗?没想到这家伙那么会装。冰凌眉头攒得更深了,心里面的担心也更重了。

如果国主一定要泄愤的话,冰凌希望你的报复行动只争对我一个人。,冰凌恳切的说道。她不想跟他绕弯子了。

报复?”南宫孤月蹙眉重复道。他抿了抿­唇­似乎在考虑要如何报复?

冰凌紧张的等着他的曹判!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过。

片刿之后,南宫孤月突然向冰凌伸出了右手。

冰凌怔了一瞬。他是要握手言和吗?冰凌疑惑的望着他。她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与他互握。可是他握住她的手好半晌,却没有要放的意思。冰凌正要发作,南宫孤月却突然恍然大悟的开口了。

原来表弟是在担心我会对青龙百姓不利。

什么意思他握着她的手才知道她话里面的意思?还是他是通过握手而知道她的心声?倏地冰凌如被火烧到似的甩掉南宫孤月的手。

南宫孤月扬了扬眉,抿­唇­露出一拜魅人的微笑。他缓缓收回被冰凌丢开的手,认真的说道:

表弟放心,我永远不可能做出对青龙百姓和表弟不利的事情。而且今日之事本来就是孤月不对在先。是孤月心急之下,没有顾虑到表弟的感受。你会给我开那样的玩笑也无可厚非。如果你一早知道这个玩笑是我的弱点。你也不会那么做不是吗?”

原来他真的一握手就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她决定以后都不可以让他碰到她的手。不过现在他既然不追究了。她自然是该开心的不是吗?

表哥说真的?”

看吧,一高兴她连亲戚都认了。

南宫孤月认真的点了点头。并郑重承诺道:

是的,孤月会全力帮助表弟完成大业的。

啥米。完成大业”她有什么大业?冰凌疑感的望着他。

看出冰凌的不解南宫孤月指了指床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冰凌不自觉的坐下,等着这个通灵者的解释。

表弟已经知道我走通灵者了吧?”南宫孤月坐回床上,温和的问道。虽然是同句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因此不等冰凌回话他又接说“你知道南宫家的通灵者是为谁而生的吗?”

冰凌摇头。她现在连猜都懒得猜了,因为她知道他会说的。

外人都以为南宫家的通灵者是世代相传的。事实上并非如此。南宫家真正能有灵力的通灵者连我一起总共只有四位。他们都是为了紫微星君而生

紫微星现,天下大乱!冰凌脱口而出口这句话冰凌老早就听过无数次了。可是她却从未当过真。所以她才会努力的想要抑制战争。尽力的在促进和平。可走现在,她却是真的有点心悸的感觉。难道这天下无论如何都会乱?

不,紫微星下凡的目的是平乱,治乱。而非造乱,南宫孤月认真的回道。

这跟我有关吗?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冰凌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可是她仍然不敢相信。或者说她不愿相信。

因为你就是那紫微星君啊!而我也是为你而生的通灵者。”南宫孤月认真的说道见冰凌呆住了他又俏皮的冲冰凌眨了眨眼安抚道:

我知道你一下难以接受,就跟我当年要接受自己是个通灵者一样。”

跟他一样。那倒没有那么夸张吧!冰凌不禁在心里回道。从她落到这个世界那一刻起,她的承受力就已经超强了。

南宫孤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当时因为皇姐的恶做剧,我真的吓傻了。可是当那几个女人在我面前喷血而亡的时候,我却在她们喷出的血镜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景像。那是一个与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那里的房子好高,路好宽,男人没有头发,女人衣不掩体…我还看到一个男人用刀架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脖子上。那个女孩非常镇定部墒悄歉瞿腥酥帐抢着他一起从窗户跳了出去…”

南宫孤月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他的话简直就像是一道睛天霹雳似的将冰凌霹得当场晕怔了。

冰凌的样子已经不能用惊愕来表达了,她张大嘴,双眼定定的望着南宫孤月,就那样一动不动的望着他。连呼吸都忘了。直到一阵窒息的感觉,将她的神魂接回体内。

你,你真的能看到那边?”她张。结舌的同道。

是的,我能看到。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就是你吧!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我却看不见你的灵魂。因此,我握了你的手。在握住你的手那一霎那。我就知道你就是她。”南宫孤月温柔的说道

天啊!原来他的灵是这么通的啊!她在那个世界的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有些细节连她自己都忘了,如果他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不可能说得出来的

那你刚才…,冰凌惊呼道,

你猜得没错,刚才我的灵魂又到了那个世界。这一次我看到了你的家人,还有小时候的你。并且还知道了一件很糟糕的事,那个拉着你一起跳窗的男人,他也跟你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可是我用尽全力,也探不到他的去向。如果不是表弟及时将我拉回来,有可能我自己都会限入洪荒之地去了。

你刚才急着回来,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面就是在寻找那个男人的下落?冰凌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神话故事中,她越听越觉得飘渺虚幻了。

正是,让表弟担心了真的时不起!”南宫孤月惭慨的说道:“孤月本来想等找出那个男人,再将事情全数告诉表弟的。现在既然表弟已经知道了,那孤月只好先告诉表弟了。

她真服了这个人了,明知道她是女的了,却还能将表弟叫得那么顺溜。

你叫我冰凌就好了。别一口一个表弟。”冰凌被他一口一个表弟叫得头都晕了。

那我叫你凌好吗?”南宫孤月赧然问道。

随便吧!只要别叫我表弟就行。”冰凌现在已经习惯了跟他说话,只听声音不看他的表情。她接着问道:

可是就其你知道我是从何而来,那你凭什么说我是那什么紫微星君呢?”

因为你就是紫微星君啊!孤月不是说过了吗?通灵者是为了紫微星而生的。这世上只有紫微星君的灵魂是通灵者用­肉­眼看不见的,只有通过身体的接触才能感受到。还有,刚才我已经再一次确认过了。你落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正好是紫微星降落的那天。”南宫孤月很认真的说道。如果冰凌注意一下,就会发现此时南宫孤月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娇魅之态。海*天&中文首發

可是冰凌没有看他,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原本以为她的重生是意外,以为尽力就能将战乱化解。一直以来她最讨厌的就是妄想统一天下的野心家。可是到头来,突然发现她才是那个野心家。这真是有够讽刺的了

你的意思是说丰源大陆肯定会乱?五国一定要统一?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对吗?”冰凌嗤之以鼻的问道。

是的,而你就是那个完成大任之人。”南宫孤月肯定的说道。见冰凌沉默不做声,他又道:凌,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原本八年前他继位后,就该出来找他的了但是,因为知道紫微星在那个世界是女人,他想她来到这边也会是令人讨厌的女人。他不想让自己为一个女人而活,因为他所见过的女人都是自私又丑恶的。所以他将寻主的日期一拖再拖。

这次如果不是避无可避,他依然不想出来的。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男的。所以,他才会兴奋得忘了形,完全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就迫不及待的要试探他,并说出要嫁给他的疯狂之话来。

可是当他跟过去,见到他趴在桶上几乎要将心肝肠肺都吐出来之际。他的心居然会痛。因此,他明知道她会对他做什么事,他却没有阻止。

而且他当时也想再试试,看看会不会跟十年前那次一样出现同样的状况。没想到他真的因为同样的经历而再去了一次那个世界。并且让他了解了有关她的更多事情。那个世界的她是如此美丽善良。她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女人。有那么一刻他都有点为她没有再一次成为女人而惋惜。

虽然她对他做出了跟他皇姐一样的恶劣事情。可是他知道他们俩的出发点和心思却是完全不同的。他只是想让他尝到跟他一样的恶心滋味。

而当年皇姐之所以会那么对他,则是因为他长得比她漂亮。因为表兄喜欢保护看似弱弱的他。虽然他并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可是他却因此而遭到那个?钻任­性­的皇姐妒忌。虽然那件事让他发现了自己的特殊灵力。可是自那以后,也让他时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真到刚才,他快要被那无边无际的洪慌世界吞灭之际。凌突然拥住了他,将他从那无尽的黑暗世界中解救出来之际。躲在她的怀里寻求安全感的他,才发现她这一世依然是女孩。而那一刻,他似乎一点也不排斥自已将要为一个女人而活的事了。

而且在他睁开眼,再一次见到她那双充满恍疚的眸子时。他已经在庆幸她是一个女孩了!

10

三天了,冰凌从南宫的行官回到太子­宮­后就告诉内侍,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就是天塌了地陷了也不准人去打搅她。就这样她将自己困在寝宫里面足足三天。内侍们也只有每餐将饭菜送到她的门口,见到上一餐的空碗。才能确定他们的太子殿下仍在宫内。

君无邪派人来传了她几次,没有人理他,然后他自己也亲自来了几次,可是同样是无功而返。因为她在自己的寝官外面设有阵法,没有人能破阵,哪怕是将那堵官墙给折了。别人也进不了她的房间。

急得焦头烂额的君无邪什么也顾不得了。他知道冰儿的反常肯定跟南宫孤月有关,所以,他也不管母妃的嘱咐了,直接气势汹汹的杀到南珠行宫。

“南宫国主,你到底对联的太子说了些什么?”

南宫孤月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君无邪会未找他。他依旧露着感人的微笑,温柔的说道:

“君表叔放心,凌表弟只不过是需要静心想一些事情。等她想通了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了。”

想事也不用想三天那么久吧,她做事从来都是速战速决,从不拖泥带水。君无邪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南宫孤月,忿忿的问道:

“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对不对?是你在报复她的恶作剧?”

“如果表叔一定要这幺认为,那孤月也只有担h这十罪名J。”

南宫狐月的语气相当无奈,表情更是无辜至极。看得君无邪更是邪敢横生,他的女儿,连他都舍不得骂一句。却让这个家伙整得将自己关了三天。虽然明知道是女儿有错在先。可是知道有人在惩罚他的女儿。他仍然无法答应。

“联不管你们南宫家的灵力有多强,联希望你最好立刻停止你的报复行动。不然可别怪联不讲情面!”君无邪冷酷无情的威胁道。

南宫孤月则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威胁,他神态依旧。他也没有解释之意,因为现在有的事情,他的确是不能说。

突然,林业急匆匆的用轻功明撞进了南珠行宫。他一脚踢开挡他道的南珠卫兵。人未至,声先到。

“禀皇上,太子殿下出宫了。”

这么快就想通了!南宫孤月不自觉的扬起眉俏。

“她总算出来了。”君无邪长长的吁了口气。

刚刚进来的林业一听就知道皇上会错意了。还来不及喘息他立刻纠正道:“皇上,殿下不是出来了,而是出去了。”接着他递上一封信“这是殿下留给皇上您的书信。”

君无邪一把抓过信,迫不及待的展开阅览。倏地,他的脸­色­蓦沉,浑身的寒气瞬间扩散。当他看完信后,冷厉的目光如两把利剑似的直Сhā南宫孤月的心窝。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同样的问句,冷酷期鸷地凝聚在空气中。但这一次,更多了一分令人窒息的煞气和无穷的暴戾。

南宫孤月的脸­色­同样在林业说出第二句话之时已经变了,他无视君无邪的暴戾,一把抢过信急切的瞟了一眼。没想到她居然会选择逃避!南宫孤月倏地美眸半眯,冷佞的气势瞬间凝聚在他柔弱的外表上,显得是那么的诡异莫测。

平时一个皇上林业还免强能够支撑住,可是眼下两个国主同时上阵。他真的是窒息得无法自由的呼吸了。不自觉的他瑟缩着往门口退出了三步。而那些跟着林业追进来的南珠护卫们,则早就被空气中的­阴­寒煞气给疑冻成冰雕似的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冰凌留给君无邪的信很简单。无非就是让他赶紧找人为她生个小弟,以接替她太子的位置,而她决定去将顺城的那场招亲大会变为现实,她要去为自己挑一个可心的爱人。然后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

是的,这就是她花了三天时间的考虑结果。她想最近两三年的辛苦劳累,她已经完成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就算是完成兵役,她对这个社会的责任也已经尽到了。

至于别的,她可不相信这个世界少了谁地球就会停止转动,想当初拿破轮和希特勒在发起世界大战的时候,他们肯定也以为自己就是世间最伟大的主宰吧!可是事实证明,战争除了给世界带来沉重的悲苍外,似乎并没有让社会进步多少嘛!

去他的统一大业,去他的紫微星君,去他的上天注定。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平凡的有着七情六欲的女人。她没有雄心壮胆,也没有豪情壮志。她只要过她的幸福小日子。

卸下了心理上的重担,冰凌觉得一身轻松。现在她也不用担心那些拥挤的人群里面,有哪些人是恐怖份子,有哪些人正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因此走在大街上,她看什么都顺眼。看什么都想要,都想买。

当她提着大包小包的各种物品敲响顺城“思乡园”大门时,差点没将前来开门的东方十三给吓一跳。

“十三快帮忙啊,东西要掉了。”冰凌忙将手里的东西往十三怀里丢。

“冰儿小姐,您怎么来了?”十三手忙脚乱的接过一大堆东西,惊愕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回自己家还要为什么吗?’冰凌拎着两包东西径自往里走。

这里是她两年前为顺城首富治病时,他付给她的诊费之一。因为这所园子相当有特­色­,里面的园林设计非常有江南水乡的特质。因此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聪明的首富见女神医对金银珠宝全无感觉,独独喜欢这座园子。因此二话没说就将它的名字转到了女神医名下。他自己则举家搬到了另一个豪华的宅府去了。

目为她确实喜欢这里,而且这里离京城也近。所以她就当别墅留下了。原来这里叫‘沁园’她接过来后就改成了‘思乡园’。这两年忙,她也没有时间来此住过。没想到这一次,到是派上用场了。

“冰儿,你怎么回来了?”上官神医见到她也是同样的一句话。

“师傅我回家唉!”冰凌笑着回道。

接着几乎所有人一见到她,头一句就是这个问题。冰凌也全以同一句给他们回过去。

然后等她走到大厅时,几乎所有的亲人都到齐了。一个个都如临大敌似的注视着她,等着她宣布惊天动地的大事。

“小姐先喝口茶。”小芙送上茶水,然后也正­色­凝视着她。

冰凌轻轻啜了一口香茶,缓缓放下杯子。她目光在亲人们脸上依次扫过,面对他们紧张的表情,她禁不住笑了出来。

”呵呵,你们别那么紧张。我当时是说要等到首脑会议结束才回来没错。可是我也说过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嘛。”

“丫头,说重点。”老顽童师祖第一个打断冰凌的话道。

“你真按说有什么变化?”上官神医第二个催促道。

“实际上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已经将桥给他们架好了,桥上的护栏也设好了,按下来要怎么过那座桥?怎么利用那座桥?就完全是那几国首脑该考虑的事情了。”冰凌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试想一下如果哪位国主非要爬过去,或者滚过去。而我也不能用剑抵着他们的脖子,要求他们跟我一样用两条腿走过去吧,所以,我觉得自己留在那边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就回来了。”

“噗嗤!”大厅里面顿时传出一件哄笑声。大家原本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了。

特别是笑点极低的小芙,她笑得花枝乱颤的,看得东方十三又要忍笑,又要担心他家娘子会不会将他的儿子给笑没了。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逗得原本没笑的冰凌也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死丫头,你可吓死我们了,见你突然匆匆赶回来,还以为京城出什么大乱子了,你又回来搬救兵了呢。”老太太在冰凌肩脖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笑骂道。

“呃!原来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个大麻烦啊!真是太伤人心了!”冰凌撒娇似的住老太太身上蹭了蹭,故意用幽怨的语气哀叹道。

“不然你以为呢?”老太太用力将冰凌往怀里楼,可是嘴上却是一点也不松口的回敬道。

“­奶­­奶­听到了吗?”冰凌突然紧张的问道。

“听到什么?”老太太莫名其妙的反问。

众人也用不解的目光盯着她。

“我心碎的声音啊!”她夸张的回道。

“嘣!”一个大弹嘣敲在冰凌的额上,“你个死丫头,合着在拿你­奶­­奶­寻开心呢!”老太太气呼呼的骂道。

接着大家再一次被祖孙俩的夸张表情给引得轰堂大笑。

一室的笑声,满屋的幸福!这才是她一直追求的生活。冰凌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一整天冰凌都与亲人们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渐渐的陪着她笑的人就开始有点勉强了,虽然他们很喜欢冰儿现在的乐观­性­格,可是一个人变化得太快,太大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晚饭过后,细心的老太太将上官神医拉到一边。蹙眉问道:

“上官,你有没有觉得你徒儿今天太反常了?”

“师娘也发现了吗?”上官神医回头望着仍在与东方和雨晨嘻笑的爱徒,脸上同时挂着明显的担忧之­色­。

“冰儿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将心事藏在心底,生­性­淡漠不喜与他人亲近。她以前虽然偶尔也会幽默风趣,也会以整旭儿和晨儿为乐。可是却从来不与旭儿和晨儿他们疯。三年前她为君无邪改变了一次,变得让人亲近不少。可是这一次她又因为什么而变呢?”像是在问自己,又是像在问师娘。上官神医吶呐的问道。

“是啊!以前他们三人在一起时,总会让人觉得最小的冰儿才是最大的那个。而两个师兄在她面前却总是显得你两个小孩似的。可是,这会儿看看他们又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师兄妹。”老太太也望着三个孩子感慨道。

此时,冰凌正坐在园中的秋千上幸福的享受着她这一世没有享受过的童趣,而上官和东方一边一个的给她护法,为她摇荡。

秋千越荡越高,冰凌的心也跟着越飞越远,反正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她为何不好好享受生活呢。

多少年没有玩过这么幼稚的游戏了她不记得。但是她此刻却觉得这个游戏真的不光能让小朋友开心。同样也能让她将所有的烦恼抛掉。这种感觉与用轻功在天上飞走完全不同的感受。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更加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她闭目享受着温馨与浪漫,她决定要将之前所有的固执与坚持通通荡掉。

翌日一大早,忍乡园的一大家子吃过早饭,就开始为此成招亲之事做准备工作了。为了给招亲大会造势,神医他们在顺城设置了两个免费诊所,一个由上官神医和东方明旭坐阵。一个由东治老人和上官雨晨主沾。诊所隔天开放,今天正好是诊日。因此几位长辈吃过饭就出发了,为了让两个小辈能陪冰凌,连老太太都自动出去帮忙了。留下冰凌与上官雨晨, 东方明旭正在大厅谈话着几天后的那场招亲擂台赛的题目。

“冰儿小姐,北燕太子求见。您要见他吗?”十三匆匆跑来问道。这位北燕太子也算他的旧识,而且当初在北燕他还欠着他的情。因此,东方十三才会不顾两位公子的嘱咐硬着头皮跑来问当事人的意忍。

十三的话一出。立刻收到四道凌厉的目光,上官雨晨和东方明旭瞪着十三的同时也紧张的等着冰凌的反应。

“他不是来顺城几天了吗?怎么现在才找到这里?”正在埋头写着题目的冰凌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只是奇怪的回道。

“哪有啊,从我们住进来的第二天,那位太子..”口快的小芙回道。不过话才说到一半,她就已经收到来自十三的眼神警告而闭嘴了。

“小姐,要请他进来吗?”十三接着问道。

“当然啊,来者是客嘛。”冰凌自然的回道。放下手中的笔,她起身说道:“走,我们去迎迎他。”

上官雨晨与东方明旭脸­色­顿暗,他们再一次狠狠的瞪了十三一眼。完了跟着冰凌一起向门口走去,

那凌迟般的目光没将十三吓倒,却将小芙吓了一跳。

“相公,他们为什么用那么可怕的眼光瞪你?”小芙拉着十三的手瑟缩的问道。十三伸手轻抚她的头,贴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安抚道:“没事,公子们眼睛不好服。”

“是吗”小芙不相信的眨了眨眼。

是的,东方十三肯定的点头。“娘子快去为客人准备茶水。”十三说完,忍着笑追出去等着看戏了。

小芙噘着嘴细细的品味相公的话,她还是觉得两位公子不是因为眼睛不好服才有那种眼神的。

北堂霁枫来顺城己经六天了,从他到的第一天他就找到女神医的思乡园了。只不过是,从他第一次敲响那扇大红木门时,开门的十三就客气的告诉他小姐不在家。不方便请他进去坐。这样的话任谁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就算冰儿不在家,以他跟冰儿的关系。也没理由将他拒之门外吧,唯一能解释的就只有冰儿不想见他。

于是,他每天早上都会来敲门口然后每天都得到一样的答案。可是今天他都来了老半天了,也没见人来给他开门口难道里面出什么事了吗?他的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砰砰砰’”他用力砸了几下,然后提气运功准备跃墙而入以探究竟。当他的身子刚跃上围墙,门突然从里面开了,他倏地转头, 当他的目光落到开门之人身上时,他顿时兴奋得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只见他惊喜的向着冰凌一脚踏过来。

因为太过突然,眼看着墙上的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踏了个空,冰凌伸出双手要接住他已经来不及。因此她只能不忍的闭上了双眸。

而当北堂意识到要提气运功之际,他的身体已往与地面做了亲密接触了。只听得“砰’”的一声,高大的身影从墙上重重的跌落到地面。

而了跟在冰凌身后的两人则同时幸灾东祸的大力笑了出来。当然,他们笑的同时,也没有忘了抢在冰凌的前面去将地上狼狈不堪的北燕太子给扶了起来。

“北堂兄,没摔着吧,”东方明旭笑着问道。语气里面除了揶揄,听不到一点关心的意味。

“好在这墙不算高,不然将您摔出过好歹来,咱们可不好向贵国交待哦。”上官雨晨用同样的话气接道,

“没事,就算是骨折筋裂的也不算什么,咱们的冰儿可是女神医。”北堂推开扶着他的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嘲的回道。

冰凌不是傻子,她自然听得出两位师兄语气中对北堂的敌意,只不过是,她并不知道原因,三个都是师兄,可是上官与东方不是相处得不错吗,而且之前东方与北堂之间也没有这么争锋相对啊,为什么他们一见面就会如此不友善呢?看着三人的表演,冰凌不禁耸了耸鼻梁,微微挑起秀眉。

“冰儿,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吗?”北堂面向冰凌,哀怨的问道。

“冰儿昨天中午刚回来。”不等冰凌反应,上官雨晨已往抢先为她解释了。

冰凌瞪了一眼抢她话的上官雨晨,对北堂说道:

“我的确是昨天中午刚到顺城。不过北堂师兄不是应该在上京的吗?你怎么也到顺城来了?”虽然有点假,不过这话她必须得问。

“我听说你在顺城,北堂刚开了句头,东方明旭又挤上前来邀请道:“北堂兄请进去坐下慢慢聊吧,”

“对啊,进去聊。”上官雨晨也咐和道。同时退开身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冰凌与北堂相视一眼,两人同时走在前面。

经过花园到客厅的这一路上,每次冰凌与北堂要说上话,另外两人总会有一个出来捣乱。因此,直到坐到大厅,各自都端着香喷喷的茶了。北堂也没机会与冰凌说上一句整话。这样的情况,聪明的北堂自然能从那两个人看着冰儿时的柔情,与面对他时敌视的眼神中了解出其中奥妙,同时他也明白因何会被拒之门外了。

好在没有多久,上官雨晨与东方明旭就被一个戴着小鬼面具的人叫走了。因为今天的病人太多了,几位老人跟本就应付不过来。所以派小鬼回来搬兵了。冰凌因为是主角,这种时候自然不好出去张扬,因此尽管东方与上官两人极为不满,但是他们也不得让冰儿独自留下面对那匹北方的狼。

“冰儿,你真的要比武招亲?”北堂霁枫终于等到机会单独面对冰儿了。以免又有人出来捣乱,他一开口就直接进入主题。

“你看看这声势像假的吗?”冰凌不答反问。

“为什么?”北堂霁枫蹙眉问道:“我一直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想你们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聪明!可是很抱歉,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所以不能将事情全部告诉你。冰凌在心里回道。她起身为北堂霁枫加满了茶,又为自己加满。然后坐回去,缓缓道:

“这的确是有点让人惊讶。可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隐情,就是我师祖和师傅他们见我十六岁了都嫁不出去。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推销我的办法。”见北堂霁枫眉头皱得更深了,冰凌端起茶杯,轻松的说道:

“等你见到我那俩个老顽童似的师祖,就知道他们能想出这种主意一点也不奇怪了。”

“可是我记得你当初拒绝我求婚的理由是与上官公子有婚约,而且我刚才也看出来了,上官公子对你有情。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阴­止?我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大方到将自己喜欢的女人让出去给大家竞争。”北堂霁枫肯定的说道。至少他就做不到。

“或者他有自信能将所有参骞的人都打败呢,”冰凌调皮的回道。她知道这话会引起误会,不过她现在只能这-样才能将北堂的疑虑打消了。因为他实在是很难缠。

北堂霁枫不禁微微一窒,他没想到冰儿居然对那个上官雨晨这么有信心。三年前他能以冰儿还小不懂感情的事来麻醉自己,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冰儿的心了,或者说他对自己更加没有信心了。北堂霁枫调整了一下呼吸,认真的问道:

“那比招亲大会我也可以参加吗?”

他想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无论冰儿喜不喜欢他,他都不能放弃。

“如果你符合应征标准, 自然可以。但是,我可不能因为你是我师兄就给你开后门口”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了,冰凌点头回道。

“什么标准?”北堂霁枫紧张的问道。

“你不知道啊'?冰凌有点诧异。“看来他们的宣传工作做的并不到位嘛。”她小声的呢喃道。

实际上宣传单上写得很明白,宣传的人也记得很明白,只不过是北堂霁枫一直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所以他自然没有认真的去在意那些细节问题。

“到底是什么要求,你不会要求一定要会医术才有资格吧?”北堂急切的问道。

“呵呵,北堂你可真逗。谁说神医就一定要找一个神医当老公啊。”冰凌禁不住笑着回道。

北堂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能怪北堂霁枫这么想。因为能让冰儿对上官雨晨那么自信,除了上官家独一无二的医术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上官神医的武功虽好,可是也不一定能赶得上他的师傅吧。

“参加征选的条件很简单。年满十四岁到三十岁之间, 男­性­,未婚。四肢健全,五官端正。作风正派,没有不良嗜好。最主要一点,那就是要有信心过三关斩六将取得擂台的最后胜利。”冰凌顺溜的将她的择偶条件说了出来。完了她戏谑的问道:

“怎么样?师兄觉得自己符合以上条件吗?”

“当然,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订造的嘛。”北堂霁枫揶揄的回道。接着他又深情的凝视着她,自信满满加了一句:“我想没有比我更符合条件的了吧!”

“呵呵,等你打败了那些对手再说吧,别忘了最后你还得与我过招呢’”冰凌笑着给他一盆冷水泼下去。

“冰儿就不能看在咱师傅的份上,对我手下留情?”北堂霁枫故意可怜兮兮的回道。

“呵呵,几年不见师兄也学会幽默了。”冰凌大笑。

“冰儿也变得活泼开朗了。”北堂面带微笑的回道。

“好了,不玩了。”冰凌敛回笑声,正­色­说道:

“说真的师兄,你应该去参加青龙皇宫的那一场盛会,而不是跑到顺城

来凑热闹。你们这几年与东齐和西楚的战争虽然没有分出胜负来,可是别忘

了战争是发生在你们的国土。受到最大损失的是你的国民。因此你真的应该

趁着这个机会去为你的国民多多争取些利益。”

11

对于冰凌的劝说北堂并没有真正体会到她的深意。他只当她是在想方设法的赶他走。尽管三年前他还来不及亲。向她告白,她就不辞而别了。尽管他知道神医师傅以她是他的准儿媳为由拒绝了师傅的求亲。

可是他了解冰儿,她不是那种能让别人做主的女孩。他想她还小,还不懂感情。他以为只要给她时间,等她长大了自然就能理解并接受他的感情了。

所以,他拼命的完成父王交给他的任务。想要在父王给他的最后娶妃纳妾期限到达之前去找她。可是他哪里知道,当他正准备好要出来找她时。战事突然降临北燕,身为太手的他无法不挑起抗敌的重任。没想到这仗一打就是两三年。

这几年又要应付战事,又要想方设法的抗拒父王的逼婚。他真的很累,很疲惫。可是每每一想到冰儿,想到跟她斗嘴的往事,想到她夸他烤的­肉­好吃之际。他就会像突然活过来似的浑是是劲。他一直计划着将侵略者赶回老家去后,立刻就去寻找冰儿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现在战争结束了,小女孩也长大了,可是他却失去了让她接受他感情的最佳时机。如果她要是真的嫁人了他该怎么办?他不敢想这个问题。因为从他将那块玉交给她那一刻起,他的心也一并交给了她。

从一听说她要招亲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一直紧张的悬着。现在见她这么认真的劝他离开,他真的好怕她连最后一线希望都给他掐断。越想北堂越觉得沮丧。

“冰儿!你讨厌我吗?”北堂霁枫突然垂头丧气的问道。

秀眉倏地一挑,冰凌不解的问道:

“我有讨厌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

“没有吗?“北堂霁枫黯然呢喃道:“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因为师傅对你的特别倦顾而常常与你争执。你不是因为那些事而记我的仇吗?”

晕,八百年前的事他还记得。冰凌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不但记忆力超强,想象力更是丰富!”冰凌揶揄道。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北堂霁枫蹙眉望着冰凌,紧紧追问。

“我没有不喜欢你。”冰凌真诚的回道。如果讨厌,怎么可能给你出主意?又怎么可能给你那么多支助?冰凌在心里回道。

皱在一起的眉梢倏地舒展开来。“这么说冰儿不讨厌我?”北堂霁枫欣喜的确认道。

冰凌点了点头,她确实没有讨厌过他。

“冰儿真的喜欢我?“坑奋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这是什么逻辑?不讨厌就是喜欢吗!好在他没有问她是不是真的爱他!冰凌在心里庆幸的想。

“我当你是师兄,是朋友,是亲人。”她想这样说够清楚了吧!

的确是够清楚了,北堂霁枫挑眉问道:

“那冰儿当上官公子和东方王子是什么?”说完他紧张的盯着冰凌,心里期待着相同的回答。

怎么又扯上别人了?冰凌掭了椽太阳|­茓­,无奈的回道:

“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师兄,是朋友,也是亲人。”

三个一样!那么就是说冰儿并没有对谁特别。也是,如果冰儿真的喜欢上谁了,她也不会同意她的师祖这么胡闹吧?或许冰儿就是无法确认自己的心,所以才同意用比赛来招婿呢!也就是说,只要他能胜出,那么他仍然有希望。北堂霁枫兀自惊喜的暗付。

“既然同是师兄,为何他们能上台为你选婿?而我却没有那个资格,你还要将我赶走。”北堂霁枫理直气壮的质问道。

是啊!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你的身份!可是这话她能说吗?不能,她一说这个,聪明的他很快就会扯出她的身份。如果让他知道这几年是她在暗中帮助他。那么他就更加不可能放弃了。

冰凌静静的睨视着他。他有着高贵的身份傲人的才智,健硕的休格,俊美的外表,非凡的气质。她在想像他这样一个天之娇子,为何会看上她呢?他为什么想娶她呢?

三年前那次他让剑麾师傅提亲之事她当时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她只当他是一时的头脑发热,突发哥想。可是事隔三年,她还能以为他是头脑发热,突发奇想吗?身为太子的他会因为听到她在比武招亲就一时头脑发热,就将前去迎接他的主人当众抛下而离开吗?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个太子脑烧坏了。但是很明显他不但正常,而且­精­明。

只是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想要耍她呢?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因此可以排除他是因为门户因素才要娶她。他没有见过她的容貌,也可以排除他被她的美­色­迷感。他们虽然八年前就认识了,可是加起来总共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连日久生情似乎也可以排除了。一见钟情?鬼才会相信吧!他欣赏她的气质?但是八年前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有何气质可言?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他到底为什么要娶她的呢?

忽地,冰凌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了然。既然不是因为爱上她,欣赏她,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怜惜!他知道她长得很丑,也知道她孤苦无依。她救过他的命,也是他的师妹。所以他与神医师溥一样,想给她一个华丽的身份。

对。肯定是这样。三年前当他知道她早就已经被上官师博给推销出去了后,他也就对她这个师妹放心了,所以他只追到城门口就回去了。而如今他见她十六岁都没有嫁出去,又见身为她未婚夫的上官雨晨居然那么极积的为她张罗招亲事宜。所以他的同情心又泛滥了。

冰凌窃喜的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只不知她要是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到处都散发着吸引人的光彩。会不会像掩住她的脸一样,将自己整个人都锁起来。不给别人看。以此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呢?

是的,她一直都将追求者当成一种麻烦。在她的意识里面,她渴望真爱。但是她又怕与人交往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互相不合适。这样势必会伤害到他人的感情。因此,她因害怕伤害别人的感情而一再的拒绝接受追求者的好意。

当然,不知道她想法的人自然的就以为她是因为自身条件太过优越,所以眼界太高根本就看不上她身后的那一大群追求者。说白了就是觉得她恃才傲物,眼高于顶,骄傲自大。渐渐的那些有心追求她的优秀男人因为男人的可笑自尊也不敢接近她了

可是没有接触,又怎么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合得来呢?一见钟情这种事她又根本不相信。因此她才会到二十五岁都没有真正的交过一个男朋友。虽然她每次说起来,别人都不相信。可是这却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北堂师兄,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冰凌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

“你真的明白了吗?”北堂霁枫疑惑的问道。可是他怎么感觉越来越迷感了呢?他也一直凝视着冰凌,他怎么一点也没看出她有明白他心意的迹象呢!

“嗯!”冰凌认真的点头。顿了一下,冰凌接着说道:

“对你的好意我非常感激。但是很报歉我无法答应你。而且有些事情也并非你想象中那样的。”

话落,北堂霁枫突觉脑袋“嗡!!”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了。紧接着那句“很报歉,我无法答应你!”一直在他的脑子里面回旋着。

“师兄!北堂!”冰凌看出北堂的不妥,她叫了他两声。没有反应。她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是他连眼眉都不眨一下。不会中邪了吧?冰凌挑了挑眉。

“北堂霁枫!”冰凌拉着他的手臂用力摇了摇。

北堂的眼皮动了动。呃!总算是有点动静了。冰凌暗自松了口气。

咦!他那是什么眼神啊?那眼中浓浓的哀怨是争对她的吗?冰凌突然有种脊背发悚的感觉。可是她仍然没有想到要去推翻她之前的结论。

“北堂师兄请喝茶。“冰凌将他的茶杯递到他的手上,见他稳稳的端住了。还好没傻!冰凌暗忖道。

“为什么?“呆呆的怔了好半晌,北堂霁枫突然哑声问道。

为什么?当然因为她根本就无需别人的怜悯啊!冰凌扬了扬眉。张嘴正要说话。小芙提着一壶开水进来了。

“太子殿下请用茶!”小芙给北堂霁枫加满茶,又给冰凌加。她冲着冰凌眨了眨眼,问道:

“小姐午餐要做的菜我都照您的吩咐洗好了,您看是我来…,”

“当然是我来做。”冰凌立刻接过话,起身说道:“北堂师兄,你先喝点茶。我去做午饭。呆会儿你吃完饭就回上京去。”说完不等北堂反应,她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太子殿下,您慢慢用茶。奴婢去帮小姐的忙。”接着小芙也走了。

留下一脸沮丧的北堂,愣愣的望着手中的茶水出神。冰儿明确的拒绝他了!冰儿说她无法接受他!北堂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抽离了身体一

厨房里,坐在灶前等着架柴升火的小芙盯着正在配菜的小姐看了好半晌。突然小心的道:

“小姐!那个北燕太子也喜欢你吧?”

“他只是同情我。”冰凌麻利的将一些蒜苗与切好的回锅­肉­片放一个盘子里。

同情?她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吗?傻子都看得出他眼睛里面的爱意吧!小芙不以为意的白了她一眼。

“小王子和上官公子也喜欢你吧!”不会又是同情吧?小芙嘟嘴暗想。

“嗯,我知道。”冰凌滴了少许水进生粉里面准备炎粉。

很好,小姐总算是开了一点窍了。小芙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到底喜欢他们中间的哪一个呢?“这才是她的主要问题。几个男子都对小姐有情,而且他们都那么优秀。可是小姐却只有一个。她当然希望小姐选他家小王子,可是她更希望小姐能像她一样,能找到两情相悦的幸福伴侣。

可是正在认真的给排骨上沾上炎粉的小姐却随口给了个,令她意想不到的答案。她说:

“都喜允……”

天啊!都喜欢!那怎么办?小芙的眼珠都快掉地上来了。

“好了,可以升火了。”可是冰凌根本没有注意到小芙惊愕的脸­色­,她将等着下油锅炸的排骨放到一边。用抹布将锅擦­干­吩咐道。她拧着油壶等了半天,可是锅里面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芙!升火啊!“冰凌催促道。

“啊!”小芙惊呼一声望着冰凌。“哦!”她似乎回过神来了。但是手里面拿着的柴却没有往灶膛里面送。

“算了,你去休息吧。我来。”见她傻愣愣的,冰凌一把将她拧开,自己弯腰下去升火。

“小姐!你,你,你真的都喜欢?”小芙终于缓过神来了。可是她的舌头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冰凌这才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不禁被她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给逗乐了。她忍笑揶揄道:

“是啊!我都喜欢。连你家十三我也同样喜欢。”

“什么?”这回小芙的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两颗眼珠已经要到柴草里才能找得回来了。不过这一次,她可没有像刚才那样怔那么久。只怔了一瞬她立刻尖叫道:

“小姐,你怎么可以喜欢我相公?”

“哦!你不乐意我喜欢你相公?”冰凌忍着笑危险的问道。“难道你要我恨你家相公?”

“不,不是,可,可志”小芙急得用力扯着衣襟,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噗嗤!”冰凌终于忍禁不俊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小芙你将心放肚子里吧!你写十三的眼里,心里可是只有你。哪有我的容身之所啊!”冰凌笑道:“再说,你家小姐虽然喜欢十三,可那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会爱乌及乌的顺便连他也喜欢了嘛!哈哈哈酬”

当东方十三进来厨房时,就见小姐笑得都快趴地上去了。而他家小娘子则眉心紧蹙,鼻头打皱,噘嘴跺脚一副气急败坏的可怜模样。

“冰儿小姐,你又拿我家娘子寻开心吗?“东方十三圈着娘子的肩膀安抚着。

“哈哈哈,我哪有,哈踹六冰凌笑得直不起腰了。

“小姐,您先别笑了。有麻烦来了。”东方十三摇头叫道。

“哈,什,什么麻烦?”冰凌强压下笑声,喘息着问道。

“楚王来了。我拦不住他,他直接去客厅找你了。”十三急切的说道。

“你说什么?“冰凌顿时没了笑意。她惊问道:“西门擎天?他去客厅了?”

死了,他与北堂碰上,会不会先打起来呢?意念忽起,冰凌连围裙都来不及取下,就冲出去了。

12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这句话就像是特意为此时的西门擎天和北堂霁枫准备的一样。光是国仇家恨就够这两位血气方刚的男人受一壶的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能相遇。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对视了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冲着什么?为谁而来了。于是,当新仇日恨一起涌上来时,无需言语沈需刺激直接便摆开阵势打了起来。

当冰凌赶来时。一白一黄两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打得难分难解了。见他们拳来掌往,打得甚是洒逸。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冰凌­干­脆站在门口惬意的观起战来。

随后跟来的十三和小芙,见小姐站在门口不进不出口也不出言劝阻。夫妻俩相视一眼,他们也识起的跟着当起观众来。他们都知道高手过招最忌的就是走神。因为一个闪神,就等于是白送了一个致命的机会给对手。

用心过招,大打出手的两个人在打了十几个回合后。面向大门的西门擎天不经意的瞥见了观战的冰凌。他不自觉的心神一颤,可是就在他这一颤之际北堂霁枫的一记霹雳掌,已经印到了他的胸前。打得他身形一歪,一个趔趄退出到十步之外才免强站稳。扑哧!”喷出一口鲜艳的猩血。

而此时北堂霁枫似乎已经完全失控了,他仍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观众。只见他步步紧逼,期身上前又是一个连环腿攻了上去。刚州站稳的西门擎天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踢中要害。突然一声娇喝,师兄住手!”离他身体一寸的无敌金钢脚猝然僵住了。

可是就算这样,西门擎天仍然被那股强劲的腿风给震退了两步。站稳的他不禁刮吸了一口凉气。如果那一脚没有停下,那么他怕是得在床上趟个三五个月才行了。

师兄,这里是我家不是战场。”冰凌闪到北堂霁枫的面前温柔的提醒道。语气里面完全听不出一拜责怨之味,反而充满了安抚之意。实际上刖才第一掌她就可以出声制止,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觉得那是西门擎天该受的。如果不是担心接下来这一脚会直接要了他的命,冰儿仍然不会阻止。谁让他挑起战争在先呢!

对不起!”北堂霁枫呐呐的回道。不过他那双喷火的眸子却是始终没有移开过西门擎天。

师兄?”西门擎天强压下混乱的内息,抬手拭去嘴角的残血,望着冰凌问道

冰儿,北燕太子怎么又成你师兄了?你的师兄不是东方小王子吗?”

我是他的师妹,他自然是我师兄。”冰凌冷冷的回道。冰凌料眼睨视着他­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不过西门国主,不去计划你那伟大的统一事业,跑到民女的家中来­干­什么?说实话,她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出。

呃!”西门擎天错愕的望着冰凌。冰儿对我有成见?”好半晌他才说出这么一句明知故问的话来。

何止有成见!她根本就后悔救了他。她要是早知道他是如此的卑鄙无耻兼下流龌龊!她肯定不会阻止师祖将他丢海里喂鱼。

冰凌虽然与那个东齐公主不时盘,可是知道她被亲父和倾慕的男人那样设计陷害后。她就在心里诅咒这两个天杀的男人。后来当她知道他们打不过,耗不起了,又想以女人来结束战争时。虽然她接受了他们的请求,帮助他们谈和。可是她饨属是为几国百姓着想。如果依她心底对那两人的鄙视和痛恨,她都想直接将他们给灭了。

现在这其中之人自动送到她面前来让她出气,她怎么能不尽责的过把瘾呢,她现在很庆聿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平头百姓,而不是青龙太子。冰凌鄙夷的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民女不敢!”她用不屑的语气嗤声回道。

只不过是本院僻陋,不适宜接待像国主这样身娇­肉­贵的尊贵人物。所以六她突然转头对看戏的十三厉声吩咐道:“十三送客!”

冰儿!我是特意来,“看望你的后面半句西门擎天没来得及说尧冰凌又严厉的时十三吩咐道

记得赔一瓶治内伤的良药和一百两伤药费给尊贵的国主大人。”

话落,厅内几人皆是一怔!

十三夫妻俩面面相觑,冰儿小姐以前虽然总是冷冷淡淡的,可是何曾见她如此尖酸刻薄的对待一个人?

北堂一怔之后,喷火的双眸转而面向了冰凌。同时,犀利的目光顿时化做了两束柔情。冰儿是与他同仇敌忾的念头,已经将刚才的那句要拒绝他的话给代替了。他要心里对自已说: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放弃冰儿的。哪怕是要不择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西门擎天就掺了。他的面部一直僵凝着。他满心欢喜的放下身份亲自来见这个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里面的丫头,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会是自取欺辱的遭遇!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那双深拗的黑瞳也越来越幽暗,身上第一个细胞都凝固了。

眼看就要暴炸了。

西门国主!请吧!”十三很客气的请道。

西门擎天狠狠的瞪了东方十一一眼,转而看向冰凌,冰凌小姐咱们招亲擂台上见!”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拂袖而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哇!小姐!西门国主也要来比武唉!”小芙第一个醒悟过来欣奋的叫道。她立刻迎来了四道凌厉的目光。

冰凌眉心一紧,危险的问道

你觉得很好玩吗?”

好冷!小芙不自觉的抱臂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不过她仍然忍不住小声呢喃道:本来就好玩嘛!她敢保证老夫人和老太爷肯定也会这么认为。

冰凌白了她一眼,淡淡的回道:

那到时就让你家十三陪他玩吧!”

呃!那怎么行!小芙倏地变脸。她可不要肚子里面的孩子成没有父亲的孤儿。

冰凌瞟了一眼小芙那张骤然变青的小脸,转头时一脸温柔的北堂霁枫正­色­说道

北堂师兄,刖才那一掌你也算出了。恶气了。剩下的账你就留到十五那天,在谈判桌上去连本带利的向东齐和西楚讨回来咽,

可是…北堂霁枫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冰凌义正严辞的话给逼了回去。

没有可是,别忘了你是北燕太子。他们污蔑你­奸­污东齐公主的事你可以不计较,可是想想这几年被他们侵略的国土,被他们欺凌的北燕百姓。”

被打断了发言的北堂霁枫除了有一丝无奈,一点也没有生气。可是当他到冰凌的话后,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表情也越来越柔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感动的气息。冰儿居然那么相信他!想当初因为那件事,连他的父王和大臣们都曾经怀疑过他。不明真像的百姓们更是一度认定他是一个给北燕代去灾难的­色­麾太子。

虽然他从未怪过他们不相信他。他只怨那些嫁祸他的人手断太过高明,太过卑鄙。可是,被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怀疑,他当时真的是非常的伤心口

或许是因为他自已没有做过吧!所以,他之前都没有想过冰儿会不会因为那件事情而误会他这个同题。可是更加令他想不到的是冰儿居然会说出那么铸锭的一句话来。那就表不她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他!

冰儿!”北堂霁枫又惊又喜的望着冰凌满含深情的唤道。

冰凌没有注意到北堂的表情变化,想到她在北燕看到战争给百姓带去的灾难,她就越说越激动:

无辜的百姓们被迫含泪忍痛,亲手烧毁自己的家园。他们被逼得躲进雪山老林…想想他们,你不觉得应该多为他们争取一些补偿和权力吗?”

北堂霁枫瞠目结舌的凝望着激动愤慨的冰凌。他没想到冰儿对北燕的事情了解得那么的渍楚。更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关心他的子民。这代表什么?他能认为冰儿实际上是非常在意他的吗”如果她的心里没有他,又怎么可能与他同仇敌忾,又怎么可能为他当面侮辱西楚国主?北堂心里面那份被冰村的感情再一次炎热的燃烧起来。并且起燃起烈。

可是冰凌却刚好与他的情况相反。她在一番激|情昂扬的痛快承辞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过激进了!她不禁蹙眉自责。她不是不管国家大事了吗?她不是决定百事不问,只顾自已的了吗?可是为什么一量她遇到与百姓有关的事情,她的神志就不受控制,她的血脉就会不自觉的激|情澎湃?=-海-天中*文网=-

因为你是为百姓而生的,所以你永远放不下他们!”

哼!我就是不信这个邪!”冰凌不屑的回道。呃!谁在与她说话?刚才那声音是一冰凌惊愕的张目四下寻找。

小蛆你在找什么?”小芙疑感的问道。

小芙!你刚才听到我说什么了?”冰凌紧张的问道。

小姐刚才在说北燕的事啊!”小芙不解的回道。有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没有别的了吗?”冰凌的声音有点轻颤。

冰儿,怎么了?”北堂霁枫已经发现冰凌的不妥,他关切的同道。

凌!别找了,是我在跟你说话。”那个令冰凌胆寒的声音又来了。”可恶!这个­阴­魂不散的……,不等冰凌愤骂出来,南宫孤月不容置疑的嘱咐道

我现在刚进顺城,你就在原地等我。我一会儿就到了。别想再跑要知道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感应到的”

你不是说另有握着我的手才能看到我的心思吗?”冰凌不相信的质问道。

那是指我没有认主之前的事!”南宫孤月得意的回道。

去死吧!我不要认你!冰凌狠狠的骂道。她才不要别人当将她什么都看透呢!

可是我已经认了你啊!南宫孤月无辜的回道:“只要你不跑,我就不用窥椎你的心事啊!”

shit,冰凌怒极面颤。她一定亲手宰了他!

冰儿!你怎么了?”

小姐,您没事吧?”

两个关切的声音将冰凌的游神拉了回来,她抬眸看向两双担忧的眸子。冲他们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

小姐!您州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小芙盯着冰凌小心的问道

呃!想什么?”冰凌惊呼“你们刚才没有听到我在骂人?”

小姐在骂人吗?是骂那个西楚大王吗?小芙立刻恍然大悟的接道:

不过说起来那个楚王真的是很坏,他竟然嫁祸北堂殿下,又故意挑起战端,还害得那么多北燕百姓无家可归。也难怪小蛆会气得身体都在发颤。

他们听不到地与南宫说的话?冰凌又是一阵愕然。

咱们是用心在交谈,别人进不了你的心自然听不到。”南宫的声音又出现了。冰凌气得毛发都竖起来了。她一定要当面掐死那个狐魂野鬼。她狼狠的命令道:

我限你两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就…”

不等冰凌的话说完,送完客人的十三匆匆进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小蛆!外面有个自称是南珠国主的人求见!”

让他进来!”冰凌用吼的。

小姐(冰儿)认识南珠国主?”北堂霁枫和小芙同时惊问道。他们都知道她认识西楚大王,也认识东齐大王。可是没想到她连从不于人相交的南珠国主也认识。

不认识”冰凌脱口否认道。她宁愿永远不认识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她的声音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一个相当优雅又充满戏谑的男中音

不认识我吗?凌儿……

啪!”一个茶杯飞落在门口,适时打断了来者的话。紫影一闪,跳起来躲开了四下溅起茶水碎片的袭击。南宫孤月一脸惊讶的问道:

哇!女神医家都是这样迎客的吗。”

好在那声表弟没有叫出来,不然她一定杀了他。冰凌恨恨的想到。同时暗自松了口气。

南宫国主!你的病本神医没法治!你另请高明吧!”冰凌横眉冷对的朝着门口沉声低吼道。

错!孤月此来并非为求医!”南宫孤月手中玉肩一摇,潇洒的踏进厅来。他冲望着他流口水的小芙眨了眨眼,又向着一脸震惊的北堂霁枫微微领首。转头迎着冰凌冷厉的凌迟目光明知故问道:

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是?”

在这里见到南宫国主真是意外,在下北堂霁枫,是冰儿的师兄。北堂举步挡在冰凌与南宫之间,自我介绍道。做为男人他敏锐的感觉到南宫此来的目的决对是与西门擎天一样,可是眼前这个对手可比之前那个强劲多了

夷!原来是北燕太子!的确是意外!”南宫孤月媚笑道。

妖­精­!”东方十三暗骂道。小姐你们慢聊,我们去做饭。”十三沉着脸冷声Сhā了一句。完了狠狠的瞪了南宫妖孽一眼,拖着一脸花痴的小芙娘子忿忿地离开了。

南宫孤月冲着离开的两人扬了扬眉,脸上依旧桂着感人的微笑。只不过是他的笑容没有保持到三秒钟,就不得不收起来了。因为一把锃亮的寒刿己经逼到他俏丽的面前一尺之处了。深寒的刿气已经逼得他脸上的肌肤欲裂般刺痛。他连忙举扇相阻,同时脚下一滑,退开两步。嘴里还惊呼:“冰魄剑

很好!算你识货!”冰凌咬牙切齿的回道J手中的冰魄剑却如灵蛇一样,紧紧追着他不放。逼得他手忙脚乱的左闪右避,到处找地躲。

而北堂则怔怔的望着突然开战的两人。这个南宫国主与冰儿有仇吗?不过看南宫国主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与冰儿真打的意思,所以他也只是看着并未阻止。

避无可避了,南宫孤月倏地窜到北堂的身后,用他高大的身体当­肉­盾。北堂太子,拜托您也管管您这?钻狠辣的小师妹啊!”

冰儿!有话好说!”北堂宾枫带着南宫孤月一起跃到冰凌的刮气之外,温柔的劝解道。完了他又回头问:南宫国主,您到底什么地方得罪我家冰儿了?”

你家冰儿?南宫孤月不高兴的挑了挑眉,眸中倏地闪过一丝不悦。忽而他又没事的从北堂的背后伸出头,冲着冰凌眨了眨眼回道:‘没什么!就是他怨我这个当表…,

话没说完,凌厉的刻招又攻到了。南宫孤月咻地一下将头缩了下去。冰魄剑在北堂霁枫面前倏地转了个弯,如响尾蛇一样直钻向南宫孤月的胸口。冰儿”,北堂惊呼一声,一把抓住冰凌持刻的手。冰凌颤了一下“铛,冰魂剩应声落地。

冰儿!你怎么了?”北堂霁枫担心的问道。今天的冰儿太反常了!

呃!冰凌猛然回神。她怎么了?她被南宫孤月这只妖­精­给逼疯了!定了定神,她收回冰魄神功,顿时寒光一隐,地上那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锋剑了。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收回剑鞘。淡淡的回道:

北堂师兄,我与南宫国主之间有些私事要了。眼看给师傅他们送饭的时间就快到了。能不能请您先去厨房看看小芙他们要不要帮忙?”

这,好吧!”北堂霁枫无奈的应声而去。他走出两步,又回道嘱咐道:“冰儿,有话好好说。”冰凌点头算是回答。北堂又向南宫孤月说道:”冰儿只是小女孩,请南宫国主多多包函!

会的,会的!”南宫孤月笑嘻嘻的回道。意思就是快走,快走。

北堂霁风又在他们两人身上,各自扫了一眼。才毅然转身离开了。

南宫孤月,你跟我来!冰凌冷冷的说完,朝侧门走去。

是,君主!”南宫孤月低眉顺眼狗腿的回道。屁颠颠的跟了上去。

冰凌回头给了他一记白眼。领着他往后花园走去。经过了两道回廊,又过了一排厢房。绕过几座假山,他们来到一条清幽的小河旁。河边绿柳成荫,河水清澈见底口水下鱼儿欢快嘻戏口水上白鹤,点水欲飞。

往日这些冰凌最喜欢的美景,此刻在冰凌眼里却什么也不是了。她仍在往前走,她只想将身后这个可恶的,能窥探她心之人带到最偏辟的地方。来个毁尸灭迹,然后就万事大吉,一劳永逸了。

凌!你看那一双野鸭在­干­什么?”南宫孤月突然拉住冰凌的衣袖惊问道。

野鸭?她的小河里面什么时候有野鸭了?连家鸭她都没养好吧!冰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禁冲天翻了个白眼。白痴!”冰凌冷冷的骂道。

他们叫白痴吗?是你养的?”南宫孤月仍然指着村荫下河面上那对正在卿卿我我的鸳鸯天真无邪的同道。

智障!”冰凌冷冷的丢给他两个字,继续往前走。

南宫孤月了悟的道“哦,原来它们一个叫白痴,一个叫智障,看它们玩得挺欢””“噗通!”一颗石子落水,两只鸳鸯顿时惊得一散而开。“凌,你­干­嘛打散它们?”南宫孤月惊呼道:你不觉得那两只鸭子很可爱吗?”

你闭嘴!”冰凌倏地转头怒道。

南宫孤月立刻紧紧抿住双­唇­,好像怕一松­唇­话就会自己跑出来似的。那样子滑稽极子。可是被怒火迷了眼的冰凌,完全看不见。她指着河面上又聚在一起的鸳鸯冲南宫孤月吼道:

第一、那叫鸳鸯,不叫鸭子。第二x白痴智障是你,也不是它们。明白了吗?”

南宫孤月瑟瑟的点了点头。吸着嘴,哭丧着脸,幽幽地凝常着冰凌看了一会儿,小声的回道:知道了那叫鸳鸯,我是白痴智障。”

南宫孤月此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怜惜疼爱他吧!可是偏偏冰凌是越看他越不顺眼。谁让他胆敢窥探她的心事呢!试想一下,让你整天对着一个活动的测谎仪。无论你在想什么,做什么都没有隐私。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吗?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她又不是机器人,她才不要过这种日子呢,所以,她想活下去,他就必须得死,

而南宫孤月也真的是后悔的要死,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呢?他不承认,她不是就不知道了吗?那样她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吧!之前他害得她吐得那么难受,她也最多是恶整他一番。可是现在她却一心想要将他毁尸灭迹!可以想象她有多么忌讳被他窥心这事。

他想他刚才一定是疯了,才会得意忘形的将这个重要密秘给说了出来。不过仔细追究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嘛!本来没有她的同意,他是无法窥探到她的心事的。可是因为她偷跑了,他拼了命在用灵力拨寻她的下落,并且用尽所有的意念想要与她勾通。

原本只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看的心态。他哪里知道上天居然真的让他冲破了那层洪慌迷雾,不但找到了她的位置。更是直接让他走进了她的内心世界。于是,他一得意就忘形了。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她打消要灭他的想法?南宫孤月搜肠刮肚,垂头晃脑的用力思索着脱困之法。他还不想死啊!他才刖刚找到人生目标呢!他怎么能死呢?=-海-天中*文网=-

凌!能不能一,南宫孤月求请的话都没说完。不能!”冷厉的声音已经给他打断了。

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冰凌­阴­沉的问道。

那在死前我可以捉个小小的要求吗?”南宫孤月小声问道。他想既然一定要死,那他也不能白来一趟人世吧!所以他要为自己争取一下最后的权利。

临死心愿吗?”冰凌嗤之以鼻的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吧,不要太过份就好!”漠然说道。

不,一点也不过份。”甫宫孤月羞涩地垂下眼,娇柔妩媚地抚著赧红的粉颊,涩涩的低声回道。你你可以,你……只见他一咬牙,一闭眼狠下心道:“你可以亲我一下吗?”噗嗤!”冰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原以为他嗝巴了半天都无法启齿的事,定是什么难办之事。就算不是让她回去帮他的子民,也是要让她稍话给他的大臣吧!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临死了居然会捉这种要求。

你是想做个风流鬼吗?冰凌忍下笑意,冷冷的讽刺道。可惜本姑娘不被你的美­色­所惑。所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在冰凌笑出来那一瞬间,南宫孤月那颗必死的心就已经活回来了。原来她的意念可以隐藏。不过他是真的很佩服她。这一路行来,他除了从她的心里探到了浓浓的杀气外,在她的身上也感觉到了寒厉的煞气。如果不是他误打误撞将她引笑了,泄了真气。他真的要被她给吓死了。

不愧是我的君主,居然能一心二用。”南宫孤月赞赏的感叹道。

你还要觊觎我的心事吗?”冰凌淡淡的问道。

不,再也不会了。”南宫孤月迫切的回道。

如果你不相死最好想办法将你的那个超能力隐去。”冰凌威胁的警告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在你知道我的心事那一刻,你心里面想的事。我也自然的感应到了。只不过是,事实证明。我可以将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加密。只让你知道我想让你知道的心事。而你却不能。”冰凌说完,笑着离开。

留下南宫孤月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发傻。他怎么不知道紫微星君也有灵力?

13

当东方九影也出现在思乡园之后,上官神医他们开始怀疑冰儿是不是要将五国首脑会议的分场搬到顺城来。于是,三位长辈找冰凌来摸底。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冰凌同样对那几个人的突然到访感到烦恼门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预先设定的轨道。设招亲擂台是为了吸纳那些对五国首脑有潜在威胁的武林人。进而确保皇城中五国首脑的安危。

可是现在呢?武林人有没有被吸引她还没槁清楚。却先将原本该在皇城里面接受保护的人吸纳到这里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嘛!她真不知该为女神医的圣名感到高兴,还是感到哭泣。总之她只能用哭笑不得或啼笑皆非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无奈之下她开始考虑那个比武招亲是不是真的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

你开玩笑吗?现在说不办了!”冰凌的话才说了一小半,就被老顽童师祖给吼回去了。

丫头,你知不知道顺城等着参加比武招亲的人有多少?现在收手,你想激起民愤吗?”老太太也不甘示弱。

激起民愤!有那么夸张吗?现在是女大夫招亲,又不是公主招亲。”冰凌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冰儿我看你还是把那些国主太子们劝回上京去吧!”上官神医蹙眉皱鼻,他真的受够了他们的­骚­扰。

师傅!您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他们要听我的才行啊!冰凌哀叹道。她真的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啊!好说好劝,没用。横眉冷对,无效。威胁逼迫,白搭。她就差给那几位爷磕头下跪了!

对,要不我就去给他们磕头求饶,求他们回去好了。”冰凌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算了吧!”老太太嗤之以鼻的道‘那些家伙哪个不是从小接受着别人的磕头长大的主啊!你去给他们磕头,他们只会更加嚣张。再说,咱们东莱人没有与人下跪这一说。”

老顽童与上官神医同时颌首表示赞同。当然他们也知道冰儿就那么一说

要她磕头。除非天蹦地裂,日月颠倒。

可是那几个麻烦要怎么处理呢?原本她已经劝动北堂回去了,可是南宫一来,他就死也不走了。原本她以为对西门擎天那么不客气了,以他的骄傲肯定会与她誓不两立了。哪知她似乎触动了他的自尊,反而让他更加疯狂了。那个南宫就更不要说了。为了不让他窥探她的心思,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窒闷。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那个东方九影,他居然来传令说齐王命令她与东方明旭立刻去见他!还说什么她是东齐的公主,比武招亲这种事丢了他们东齐的脸!佬佳!她什么时候答应当东齐公主了”她怎么就丢人了?难道他想将她也当成第二个明婵公主?

想到这些莫名其妙之事,冰凌就一脑子浆糊。不由自主的双手抱头猛摇,意图能摇得清醒一些。

三位长辈相视一眼,互相达成一至意见。现在是该解决这个难题的时候了。虽然他们更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冰儿的意愿最重要。

冰儿!他们几个当中,你到底喜欢谁?”老太太像催眠一样,温柔低沉的问道。

摇头的动作嘎然而止,倏地抬头看向师祖母。

您是什么意思?”冰凌疑感的同道。“现在不是说招亲大会和那几个大人物之事吗?”

三人面面想觑!她居然问他们是什么意思?老头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啊!

对,咱们现在只说招亲大会!你到底选谁?”老头受不了的追问道。

您不会是说真的要以假当真吧?”惊讶的脱口而出。

你不当真,可是他们当真了啊!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来参加你的招亲大会?”老太太则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师祖,别忘了咱扪举办括亲会的目的!”冰凌扬眉皱鼻,郑重提醒。

目的?三人眼里皆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奸­笑。他们的目的一直都是要帮她找一位可心的女婿。这点他们清楚得很。只有她自己当这是一场游戏吧!

天啊!从未想过咱们­精­得跟只狐狸似的丫头也有这么傻的一面。老顽童锁着白眉,痛心疾首的摇头叹道。

另外两人立刻点头付和。这岂止是傻,简真就是蠢。

她又傻又蠢吗?冰凌扫了三位长辈一眼。

好吧!就算我蠢,无奈的耸肩承认。

什么叫算?根本就是。三人同时点头。

那么请问几位狡猾的狐狸前辈,现在要怎么办?”冰凌眨着傻气的大眼睛,很真诚,很客气的请教道。

三位长辈不禁被她的傻气逗笑了。

办法刚才已经跟你说了,问问你自己的心口好好想想到底选谁?老太太笑着回道。

办法?什么办法?难道她真的变蠢了吗?冰凌双手互握,十指交织着,耸着鼻子,半眯着眼睛冥思苦想。十秒钟后,她倏地睁目,双手用力一拍,恍然大悟的大叫:

您是说只要我这枝名花有主了,他们就能安心的去做自已的事了吗?

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三位长辈欣慰的看着她。

那你到底选谁?我还是觉得你跟晨儿比较合适。”老头子首先说出他的意见。

上官神医没有出声,可是他的表情明显是在赞同师傅的话。

我觉得旭儿也不错。”老太太也说出她的意见。“不过最主要是你喜欢谁?”

对,无论冰儿选谁,我们都会接受。”上官神医郑重表态。

老头和老太太的话冰凌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她早就知道他们的开明。可是对于神医师傅的表态她就不能不惊讶了。因为这与他一贯的表情差异实在是太大了。想当初他可是极力的想要搓合她与上官雨晨的。虽然一直都知道师博不会逼她,可是他至少应该试着说服她不是吗?她抿­唇­想道。

冰儿,快想!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老太太边说边点香。

接着就是一室的寂静,房间里面除了呼吸声就是正在烧毁的烟味。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好慢,三双眼睛盯着那柱香,它也没有燃得快一点。反而是越燃起慢的感觉。

终于,香燃得只剩下恢了,三双眼睛重又落回到冰凌的身土。

不等他们催促冰凌缓缓的开口了。”说实话,我刚才真的非常认真的考虑过这问题了……声音幽幽的听不出情绪来。

考虑了就好!三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和门外那几双竖起来偷听的耳朵都紧张的等着这最终于结果。

他们各有优点,都是人中龙凤,男人中的佼佼者一对于他们我都不讨厌。”

这个他们知道。然后呢?三双眼蜻同时期待的询问。

你最喜欢谁?”

他们都很好。我当他们是朋友,兄弟,亲人。”冰凌认真的回道。

你最喜欢谁?”老太太着急了。

冰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全都不喜欢。”老头也急了。

冰凌也火了。她不觉得她的话很难懂啊!她大声叫道:

我说了当他们是朋友,兄弟,亲人。那就是说全都喜欢了嘛!”

全都喜欢?屋里面的三人面面相觑。屋外的人更是张口结舌。当然除了坐在一边悠闲的品着香茗的南宫孤月。

,所以,我不会选择们中的任何一个小冰凌大声的总结道。“并且我也没打算现在嫁人这就是我的答案~,

啊!”屋里屋外顿时叹声一片。

面纱下的双眸中倏地闪过一丝狡黠。­唇­畔不禁漾起一丝惑人的­奸­笑。

七月十四,天气依然很炎热,太阳也同样火辣辣的炎烤着大地。可是冰凌却觉得今日无比的凉爽,原因当然是心静自然凉!

因为那几个不该出现的大人物总算不枉她下的一番苦功,配合三位长辈做了一场好戏。在将她的那番话仔细琢磨了一晚上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一大早就前来跟她辞行去上京去办他们的政事了。

冰凌欣然接受了他们的辞行,并且很客气的送他们出了大门口眼见脱轨的列车头们回到了预定的轨道上,她这个调度员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虽然还有一个赖着不走的东方九影,不过与其他几个必须参加明日谈判的重要人物比较起来,他只能算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人物。

因此冰凌此刻才能有愉快的心情,独自坐在河边的树荫下。听着潺潺东流的河水声,双脚泡在清澈的河水中。闭目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片刻宁静。

刚想得来不易,还真就应验了。她才刚闭上双眸,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又蹦出来,打断了她的清静。

凌,我一猜就知道你会到这里来!”

冰凌倏地睁眸,瞪着来人“你不是走了吗?不悦的质问。

我是走了,可是我不得不回来。”南宫孤月正­色­回道。因为得到了她的严厉警告,他现在可不敢再去探索她的心灵世界。所以,他才会去而折返,当面跟她说。

冰凌双眸半眯,盯着南宫孤月有片刻的闪神。因为他此刻的神情非常认真,更因为他那俏丽的脸上此时完全看不见一丁点的娇柔造做之味。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如果一定要让她形容一下的话。她会说:酷!

不可否认,现在的南宫孤月那既神秘又冷酷的表情真的是:酷毙了!

凌!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见冰凌用危险的目光望着他不语,南宫孤月提高了语气。

呃!冰凌顿时回神。她疯了吧,居然会觉得他酷。冰凌惧恼的瞪了他一眼。“有事你就说,有屁你就放啊!”不耐烦的堵回去。

上京城要出事了!”南宫孤月沉声说道。

冰凌倏地跳了起来。不可思义的望着他“你在说一遍!

南宫孤月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冰凌那双踏在青草上,正泣着水的脚丫上。好美的玉足啊!不由自主的南宫孤月脸上顿时升起两片红云,倏地撇开头,用力咽下一口口水。羞涩的重诉道:

我强烈的感应到上京的皇城要出事了。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大事。我想一定跟明日的会谈有关。”

不,不可能!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保安工作。外人根本就进不去!”冰凌拼命摇头。嘴里说不信,可是心里却已经慌了。她很清楚这世上没有决对的事情不是吗?更何况她无法不相信南宫孤月的话。就算她不相信他,可她自已心里面突然升起来的那股强烈的不安感她却无法忽视。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不安的感觉,你有没有让西门擎天和北堂他们一起返回来”,冰凌紧张的同道。

我已经警告了他们,可是他们并不相信我的话。”南宫孤月无奈的回道。

也是,他们又不知道他有异能。冰凌撤开腿就跑。

等等!”南宫孤月大声叫住冰凌。同时弯腰拾起草地上的绣鞋。冰凌倏地止步,转身,急切的道还有什么事?麻烦你一次说完。”

南宫孤月没有回话,直接走到她面前,一声不响的蹲下去。冰凌望着他手里面的鞋子怔了一瞬,她说怎么觉得脚底有些痛呢,原来她刚才除了鞋。在冰凌一怔之际,南宫孤月已经托起她的纤足,拿出一块柔滑的香巾微颤着手擦掉她脚底的泥土草屑。笨手笨脚的帮她穿上绣鞋。

冰凌愣愣的望着脚下的鞋,她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一脚将他踢飞!

南宫孤月缓缓起身,双颊红得似要泣血,羞涩的目光不敢看向冰凌。”女孩子的王足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性­感的朱­唇­轻启呢喃。

去你的不给看”冰凌大怒。

音落脚起,啊!”的一声惊呼,州刚站起来的南宫孤月豪无预警的又直直的蹲了下去。

哼!你下次再死­性­不改!我直接踢飞你的老二!”冰凌冷冷的丢下一句狠话,瞪了他一眼提气跃身飞走了。

留下双手警戒的护住裆下宝贝,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南宫孤月,傻傻的忘着冰凌的北影。他又说错了吗?女孩的玉足本来就不能随便给人嘛!脸­色­瞬间数变。不过现在似乎真的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因为他的灵感告诉他将要面临的可不走儿女情长这样的小麻烦

南宫孤月轻轻抚了抚火辣辣的大腿根。真是最独­妇­人心啊!他不禁暗叹好险!只差一点点,他的兄弟就要与他分道扬飓了。咬了咬牙,忍着痛起身朝着大厅的方向追了去。=-海-天中*文网=-

师傅,这回麻烦了。明天的招亲可能不得不取消了。”

南宫孤月刚追到大厅门口,就听到冰凌有些颤抖的焦虑声音。再看厅里面,除了东方十三夫­妇­不在外,这个园子里面所有人都在。连那个东齐的影卫东方九都在。他们全是一脸茫然的望着如临大敌的冰凌。

到底出什么事了小,上官雨晨关切的问道门

她的麻烦不是刚刚才解决了吗?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是京城要出事了!”南宫孤月代冰凌说道。

咦!这人不是早上就走了吗?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门口的人。

因为得到消息有人要对青龙皇城不利,所以我又回来了。”南宫孤月立刻解释了他的来意。知道他是通灵者的人除了他的族人,就只有冰凌父女。这还因为他们有着一定的血亲和缘份。所以南宫孤月早已习惯找这样的托词。

是这样吗?所有的目光齐齐看向一脸焦急的冰凌。

是!”冰凌重重的点头。瞟了一眼南宫孤月,认真的回道:“虽然他这个人不怎么样,不过我相信他说的话。”

他人不怎么样?听了这话,南宫孤月不禁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向讨人喜欢的他偏偏得不到她的喜欢。而一向憎恶女人的他,却又偏偏对她完全憎不起来。唉,他在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时,不就已经认命了吗,谁让他天生是为她而活的呢!

上官雨晨望着冰凌半开玩笑的说道:

看来真被你那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给说准了。”完了他又认真的分析:

可是现在招亲会一切都准备妥了,该不该招来的人都到齐了。咱们是奇虎难下啊!”

此时最最焦急的要数东方九影了。他不知道冰凌是青龙太子之事,自然也不理解冰凌她们实际上比他更加着解。他只知道他家大王已经于前日到了青龙皇宫。如果那边出事,那么他家大王肯定就会有危险。现在又听上官雨晨这么一说,似乎根本就无意去管那闲事。再看南宫国主都往回撤了,他再也坐不住了。

公主,王子,你们先商量着,属下要先去上京了。”丢下一句话,东方九影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上官雨晨不自觉的冲东方明旭耸了耸肩。东方明旭回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知道他们都是冲着他的面子才对东方九影待之以礼。

现在唯一一个异类清除了,冰凌说话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没了顾忌她直接进入主题

当初招亲启示上是说由上官和东方两位师兄应战的,因此他们两人明天肯定要在顺城。我想请师溥和两位师祖跟我回上京,不知…,冰凌担忧的看向师博,她知道叫他去皇城救人有点强人所难。不过内心那股紧迫感起来越烈。无认那叫第六感还是叫通灵。但是她就是相信那东西向她发出的警告决对错不了。

不等冰凌的话说完,上官雨晨已经反驳回来:

不行招亲之事根本就不是我和东方能应付的事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份量的长辈,才能震得住场面。所以,只能我和东方师弟陪你回上京。

上官师兄说得对。我也要去上京。”东方明旭接着咐和道。

我也觉得应该让两位师兄去上京。”南宫孤月也咐和道。因为要进皇城了解情况,少不了得用到正当的身份。依我看两位师兄如果扮成金面银衣的青龙太子肯定比几位前辈更加合适。”

上官与东方猛的看向南宫,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因为他们不谍而合的想到一起去了。如果皇城有问题,不用说身为太子的冰儿一回去要面对的危险肯定是最大的。而他们是肯定不会让冰儿去冒这个险的。

砚在先不说谁去谁不去的是,我们就这样冒然前去能有什么办法?”上官神医理智的分析道。“既然冰儿已经对皇城做了妥善安置,现在突然发生变故同题肯定非同小可。我看,咱们得搞清楚京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所有的期待目光同时看向来南宫孤月。既然消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他们当然希望他能说得再明白一点。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只得到消息说有人会对皇城不利,至于怎么个不利法。我现在没办法知道。”南宫孤月惭愧的说道。大家虽然没有怪他,可是目光中失望­色­彩肯定是相当浓郁的。特别是来自凌的那两道目光,他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失望。

不过,我一回到上京应该就有办法知道情况了。”这是他第一次承诺没把握的事。

那我扪还等什么。”冰凌起身就往房间里面奔。上官雨晨与东方明旭同时起身往他们的房间冲。

五分钟后,三个一椟一样的银衣金面人同时出现在客厅。如果分开来,外人真的很难分瓣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一看东方明旭身上那身略显稍长的银衣,就是上官雨晨的。“没想到东方也有一个这样的面具啊!”冰凌惊讶的问道。

这是上官师兄借我的。东方明旭指着面具回道。

上官雨晨特意找人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备用金面。是因为他平时以金城出现时都舍不得带冰凌送他的那一只。当然这个他肯定不会说的。他只淡淡的解释。那只是我的备用。”

这时候冰凌也不会去在意这个问题,她认真的道:

太好了。相信只要我们不出现在一起,别人肯定很难分出我们谁是谁来。我在京城有一些势力,他们每次都是见我的这个造型。呆会在路上我会将与他们联系时要主意的细节问题告诉你们……

14

七月十四的正午,炙炙烈日的灸烤下。四匹飞骑风驰电疾般出了顺城直向着上京奔驰。他们经过了三五十村镇,拐过一个又一个土坡山坳,随着“轰轰”的震耳马蹄声带起一阵阵漫天的黄沙。路上的行人无不远远的屏息闭目闭让,等着黄沙飞落才能睁眼继续上路。

黄昏时候,他们驰进了一片葱郁的树林,穿过树林就能见到上京的南城门了,从马蹄声的震动频率就能判断出他们又加速了。

可是越近上京冰凌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慌与不安就越浓了。她感觉自己的气息开始混乱,不由自主的她在心里问道:“南宫,你现在能感觉出来了吗?”

乍闻心声,南宫孤月有瞬间的惊怔,然后是片刻的惊毒。他实在没想到凌会主动敞开心扉用心灵与他勾通。但是,所有的惊讶与惊毒都在他们的心意相通那一霎那间,在他了解到她此时的心情后飘然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与冰凌同样的不安与惶恐。

原本想要得到安慰的冰凌,得到的却是更加更加激烈的不安,那种几乎今她无法呼吸到要窒息的不安感,快速的在两人的心灵间传递着。

“对不起,我从来有过这种感受,除了惶恐外,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南宫孤月愧疚的道。

“同感,我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冰凌颤抖的回应。

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们从四面八方的向她挤压过来,可是我却无法也无从反抗!原本她以为那只是幻觉,可是当她知道南宫孤月也跟她有同感时,她就知道了那不是她的幻觉。那是一种警示,一种强烈的大锅将至的预告。

“可恶,既然不告诉她到底会发生什么灾祸,她宁愿不要这种警告。这不是故意乱她心神,扰她心志吗?”冰凌在心里大骂。

“对,咱们关闭心门,直接面对好了。”南宫赞同的回道。他以前遇到危险,总是会得到准确的警告的,可是这一次确什么也有。他真怀疑老天是不是特意让他在凌面前出丑。

另外两匹马上的人却对于他们的同伴此时所受的心理煎然全然不和。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为他们保驾。

突然一件晚风吹过,带来的不是清凉,而是一件浓浓的杀气。

“驭!”马背上的人突然勒缰急刹,奔驰的忙马嘶鸣一声前蹄高悬,嘎然而止。接着三个同样的声,相同的动作一齐停了下来。

好重的杀气,似乎连马儿都感觉到了,它们自动放停止了嘶鸣,乖乖矗立原地。四人静心宁听片刻,相视一眼。走在最前面白­色­俊马上的上宫雨晨首先蹙眉说道:

“前方有厮杀声!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先去看看情况。”说话间他已经提气运功,如一只大鹏鸟似的飞上树顶,飞掠而去。

马背上的另外三人相视一觑。默契的留在原地等侯消息。

可是等待真不是一件好的差事,才等了不到一分钟,冰凌的的胸口就开始擂鼓似的汹涌澎湃起来,她这是怎么了?深吸一口气,强将心里面的那股不安情绪镇压去。可是那股强烈的不安情绪就依是水面上的浮瓢一样,按下了这边,那边立刻又飘浮起来了。

东方明旭忽然瞥见冰凌的汗水都顺着面具滴到衣服上了。忙拿水袋递给冰凌,“冰儿你出了好多汗,快喝水。”冰凌捧过水袋,急切的喝了一口。“咳,咳’”心神不宁的她将水喝进了气管,顿时呛咳起来。

“慢点喝。”东方明旭关切的说道。

“凌!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南宫孤月则丢来一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明白的安慰话。

冰儿是呛水,你让她用土淹?东方明旭立刻丢给他一记白眼。

“咳,咳,”冰凌咳了几声,对,她不能乱。深呼吸!再深呼吸。胸膛的起伏似乎没那么激烈了。“咱们也跟上去吧,”声落手起,缰绳一扬,双脚一夹马腹,马与人闪电般冲了出去。后面的两人紧跟而上。上宫的白马自动的跟了上去。

­阴­诲的杀气充斥着整个.树林,刺鼻的血猩越来越浓郁。马儿转过一个山坳,令人悚目惊心的场面顿时现入几人的目中。

凄艳的晚霞从树隙中照­射­下来,洒落在被鲜血染成了妖艳的血红草地上。映­射­着遍地肢离破碎的残肢死尸.这样的场景既诡异无比又­阴­深恐怖!

几十个黑衣鬼面人正将一个银衣金面人围在中间轮番强攻。从他们招招狠辣,变幻莫侧的招式中就能看出他们每一个都是武林的顶尖高手。而银衣金面人手中抱有一个明黄|­色­的受伤男子。他虽以一手对敌,却依然神彩亦亦。

来不及惊呼,也没时间惊叹,更没有了惶恐与慌乱。马上的三人几乎是在入目那一霎,就同时飞离马背加入了战斗。冰凌与南宫各落于上宫的左右两边。为他挡去了来自两边的强敌。

“师弟快往东边追,北堂被他们带走了。”上宫雨晨一手抱着晕迷的西门擎天,一手击退正前方的敌人,头也不回的对飞落在他身后为他解围的东方明旭叫道。

“是,师兄小心。”东方明旭在手打出一排暗器,右手长剑如长虹贯日般刺向聚过来的黑衣人。黑衣人闪身避闪之际,他已经提气飞出了战圈。一声长啸,黑­色­的坐骑已经向他奔来。只见他在半空中优雅的旋身飘落在马背上,缰绳一扯,“驾!”一阵尘烟向东扑去。

冰凌在听到上宫雨晨的呼声后,她立刻警觉这种时候用毒决对比用武快速有效。倏地收回了右手刺出去的冰魄剑。“屏息闭气!”嘴里提醒自己人的同时,左手一扬,一片灰­色­的粉尘随风飘散。“噗通!”正向她攻来的黑衣人倏地倒地。紧接着“噗通”声不停,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这就是毒药的好处,几十个人片刻搞定。如果要打起来,不和得费多少时间与­精­力呢!

冰凌闪身落到南宫与上宫中间,一手一颗解药,几乎是同时直接抛入他们的嘴里,两人不自觉的大口吸气,同时感觉一股清凉滑进了食道。

“我去帮东方!”南宫孤月突然丢下一句话,跨马追了出去。冰凌想拦都来不及了。只好对着他大的背影大呼“小心!”

“冰儿他中毒了。”上官一援过气来,立刻望着手里面晕迷不醒的西门擎天说道。

“师兄你没受伤吧?”冰凌问话的同时,手已经搭上了西门擎天的腕脉。

“我没事。我赶到时,黑衣人正在围攻北堂和西门。可能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他们情怎之下才使用了毒箭。”上宫雨晨指着西门擎天肩膀上的黑­色­箭羽回忆道。

“当时我只来得及接住西门,而北堂倒地后就被他们带走了。”见冰凌移开了把脉的手,“怎么样,他毒能解吗?”上宫雨晨急切的问道。

冰凌没有出声,她又拨开西门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接着又检察了一遍他五官的情况。最后将目光落在那支连箭秆都深入­肉­中,只露出一小段箭羽的毒箭上,面具下的两弯秀眉不自觉的紧锁在一起。

别说箭上有毒,光是这几乎要穿膛而过的一箭,就已经要人命了。说实话,能不能救活他,她真的没有太大把握。这只是做为一个大夫的她要说的话。

可是做为青龙太子。做为这次会议的策划人。她无论如何必须救活他,他不能有事。北堂不能有事。所有她邀请来的人都不能有事,冰凌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冰凌取了两粒控制毒­性­扩散的药给西门喂下,然后对上宫雨晨说:

“他的毒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可是要配解药会非常的麻烦,因此师兄你先带他回京城,去西城的球花楼等我。我留下看看能不能从黑衣人身上查到解药或者一些别的什么线索,顺便再等等东方他们。”

上宫雨晨环视了一下四周她狱一般­阴­深鬼异的场景。他怎么可能将冰儿一个女孩留在这种地方。“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上宫雨晨坚定的回道。

说着他将手里面的人放到已经自己走到他们身边的马背上。然后转身揭开一个黑衣人的鬼面。死相很恐怖,不过长相很普通,他又将黑衣上全身上下收了一遍,除了能找到一些碎银子之外,没有一点能确认其身份的东西。更别说解药之类的了。他继续走向另一个黑衣人,做着同样的动作。

冰凌见他如此坚持,也就没有再争辩。她也帮忙翻查顺便清理战场。地上乱七八糟的身体,有北燕护卫,有西楚护卫,有黑衣人,还有青龙的护卫。对了林立呢?他不会也在地上的死尸里面吧。

冰凌的拨弄死尸的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死人她不怕,因为死人永无没有活人恐怖。但是,那决对是对不认识的死人来说。如果要她面对认识而且熟悉的死人,她不但怕,而且怕得不行。

“师,师兄’你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西门和北堂两个活人了吗’”连声音也有不难察觉的轻颤。

“不止,当时应该还有一个武功不错的青龙人。他好像是追踪北堂去了。”上宫雨晨起身回到。敏锐的他当然察觉到冰凌语气的不安,她在要强也始终只是个女孩。能忍到现在才感到惊惧已经是超过他的想像了。他快步移至冰凌身边。将她从那些死人堆中,拉到马边扶她上马。

“找解药的事让我来,你先带楚王去林子外面等我。”说完不容置疑的在两匹马的ρi股上各拍了一下。马儿立刻迈开四蹄载着两人往树林外奔去。

呃!冰凌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马上,直到马儿跑起来的震动将她拉回神来。目光倏地瞟到跑在前面的白马,只见横挂在马背上的西门,重心已经被抖到一边去了。眼看就要头朝他的栽下去了。“唉!”惊呼一声,她倏地飞身掠到白马的背上。刚好来得及抓住西门擎天的一只脚,而他的头几乎已经与地面接触了,一把提起去了半条命的西门擎天。顺手将他放在坐前,圈在怀里。“好险!”不自觉的吁了口气。

马儿继续在奔驰。马背上冰凌,思维也跟着在腾飞。很奇怪的是,面对这种危机时刻她心里那股不安情绪反而自动隐身了。她的心现在异常的冷静。冷静到她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冷血动物了。

冰凌不自觉的垂眸看着靠在她怀里的西门擎天,难道这就是她刚才那股不安情绪的来缘吗?现在事情己经揭幕,所以不安也消除了吗?可是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并没那么简单,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过,无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想南宫孤月这句话说得决对有理。

马儿一直冲出了那片诡异­阴­寐的死亡林。再过一个弯就能者见城门了。“驭’”冰凌在拐弯之前勒缰停下。将西门擎天扶在马背上趴下,她飞身跃上土坡观测城里的情况。

天还没黑,城门巳然紧闭。城门四周连一个百姓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一看就知道城里也出事了。

她回到马背上,又为西门擎天把了一次脉。毒素没有扩散。只要箭头暂且不取出来,估计他还能再撑过两三小时。可是就不知道北堂伤到哪里?也不知道东方他们追到他没有?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一个接一个的疑问,犹如一个接一个的浪潮一样不断在冰凌的脑海里涌动

“凌!快来,北燕太子快不行!”南宫孤月焦急的惊呼声突然在冰凌心间响起。

冰凌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你们在哪里?”

“你往回走。”

“驾!”冰凌掉转马头又冲进了树林。走了大概五里路,就看见与南宫孤月驾马向她奔来,他怀里抱着一脸青紫北堂霁枫,身后跟着东方明旭,他的怀里也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冰凌只一眼,就认出那人不是林立是谁。

“将他们平放在草坪上。”冰凌吩咐的同时,自己也动手将西门擎天给抱下了马,同样将他放在草坪上,不过因为他的伤在肩膀上,因此他只能趴在地上了。

另外两人也听她的吩咐将伤员放地上了。

“他们俩都是中毒,可是我查不出毒因。”东方明旭略带愧­色­的解释道。

“这种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上宫师兄正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找解药。”冰凌递过—粒药丸给东方,示意他喂给林立。

她自己亲自喂了一粒给北堂霁枫。纤指倏地搭在北堂的腕脉上。片刻,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轻颤。他的箭伤不重,只是从在肋下擦过的一条小伤,可是因为伤。离心脏近,又没有及时服用抑制毒发的解药。毒素已经入心。没有做过多考虑,冰凌顺手将他托了起来。然后双手抵住他的背心用内力为他逼毒。

林立是声刚刚才受伤,而且伤又在手臂上,东方给他喂了解药后,他的毒很快就被抑制住了。可是因为毒仍然没有解,所以他与西门擎天一样处于昏迷中。无法知道到底发声了什么事,因此南宫与东方只能瞪着眼睛等着上宫能找到解药。

上宫雨晨将那些黑衣人搜了个遍,最后终于在一个手里拿着似弓非弓,似箭非箭的暗器的人身上找到了一包药粉。希望这是解药吧。他拿上药粉,顺手将那个暗器也取了走。飞身朝着京城的方向追了出去。

“北堂很严重吗?”上宫雨晨飘落在东方雨晨身边,轻声问道。

“毒己至心,冰儿正在给他逼毒。”东方明旭同样轻声回道:“找到解药了吗?”

“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上宫雨晨拿出那包白­色­的药粉递给东方明旭。在医毒方面,师兄妹三人中,他入门最晚,学艺当然也没有东方明旭­精­。

东方明旭接过,打开闻了一下。蹙眉摇了摇头。“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上宫公子手里面拿的是什么?”南宫孤月盯着上宫手上的东西问道。

“哦!这就是放出暗箭的东西。这毒药和这东西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搜到的。”上宫雨晨举起来给南宫孤月观看。南宫伸手接了过去,“嗖!嗖!嗖!”连着三声,三支八寸来长的羽箭几乎在同一-时间,擦着上宫雨晨的衣袖­射­了出去,直直的Сhā在了十丈外的大树上。

望着那入木三分的箭羽,三人同时怔住了。惊震过后,三人又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天啊!如果那暗器再偏过三寸,上宫雨晨就得跟另外三人一样倒下了。

南宫孤月握着那暗器的手,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不知道它会从哪个方向飚出一支毒箭来。另外两人则不自觉的挡到了冰凌身边,两双眼睛紧紧的锁住那柄暗器,似乎随时准备出掌打开它。

而正在全神运功的冰凌则全然不知。她收功起身时,不禁被小心翼翼的挡在她面前的两个师兄的姿势弄糊涂了。他们­干­嘛用警戒的眼神紧张的望着南宫孤月?南宫孤月好像是自己人吧,不解的目光随着那四道警戒的光芒望向南宫。

当她的目光落到南宫战战兢兢的手上时,不由自主的惊呼出来“诸葛神弩!”

“冰儿认识它!”三个惊讶的声音同时呼出。

这个她只在电视上看过的中国古代的东西,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空间吧,因为丰源历史上并没有诸葛孔明这个人物存在。不过想想西门擎天身上的那支箭的形状她似乎就巳经想到这种东西了吧。

“师兄找到解药了吗?”冰凌不答反问道。

“没解药,只有毒药。”上宫雨晨摇了摇头,将那包毒药递给了冰凌。

冰凌接过来,闻了闻,的确是毒药,而且是一种经过­精­加工的毒药。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个毒药的制造者肯定与那个弩的是出自同一个人吧,可是制做兵器她可能不行,但是有了毒样,要制解药却是难不到她。

“城门巳关,城里也出事了。”冰凌一边将毒收入自己的包里,一边介绍她刚才探到的情况:

“无论是他们身上毒伤还是城内的情况咱们郁不能在此耽搁下去了,所以咱们现在必须赶紧入城。只有回到宫里,我才能在短时间内配出解药。”说着她伸手想要去抱北堂上马,可是确被上宫雨晨抢先一步了。

她收回手,转身走向西门擎天,嘴里仍在继续“他们身上的毒最多只能压制一两个时辰。”她刚要弯腰,地上的人已经被东方明旭拉起来扛在肩上了。

“也不知道林业有没有将皇城守住?”她又走向林立。

“冰儿,这东西好诡异。”南宫孤月终于忍不住向冰儿求助了。

冰凌这才发现南宫拿着弩的姿势一直没变。“都说要离开了,你回去在研究那东西吧。”冰凌伸手要去扶她上的林立。

“可是我一动,它就会乱发暗箭。”南宫孤月望着树上那三支羽箭说道。

冰凌直起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三支整齐排列的羽箭,入木五寸有余,冰凌禁不住暗叹,好强的威力啊!

“那个东西一次最多能发十支,发完十支只要半分钟。你那三只发出去不只半分钟了吧?”冰凌问道。

南宫孤月点头。

“那就说明那里而只装了三支箭,所以你怎么动它也发不出东西了。”冰凌肯定的说完,再一次弯腰去扶林立,她刚托住林立的手臂将他拉起来,南宫孤月己经伸过肩膀来将林立接走了。冰凌不禁愣了一下。只见他们两人一骑正好六人三马。她飞身跨上自己的枣红俊马,一马当先的朝城门驰去。

“开城门。”冰凌远远的运起内力,冲着城楼上的守卫命令。

“城内戒严!任何人..”城楼上的卫队长话没回完,“铛”的一声,一个暗器从城下飞落到卫兵面前。卫兵吓得当下抱头退开了几步。待镇定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块金灿灿的牌子。一看那成­色­就知道是金子,卫兵连爬带滚的扑上去,一把抓了起来,心想这下发达了。可是当他瞥见那上面霍然醒目的‘太子令’三字时。双腿一软,差点没滚下城去。

“快!快开,开城门!”

15

城门忽开骤关城内街道上除了一队队参加戒严的卫兵,看不见一个百姓。四骑七人直冲皇城,虽然有三个一模一样的太子,不过因为太子爷的真面目除了皇帝谁也没见过,所以她一向都是以令治人。冰凌每到一关都手握金令,因此他一路上畅通亢阻的回到了皇城.

出人意料的是皇城里面似乎一切如常,并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有不好之事发生过的痕迹。无需冰凌传唤,当冰凌一进皇宫大门,林业就出现了。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林业惊喜交加的上前迎道。“见过南宫国主,”他又向马背上的南宫孤月行礼。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跟在冰凌身后的另外几人时,他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三个一样的太子?哪个才是真的呢?

“林业发生什么事了?客人们好?”冰凌急切的问道。

林业又窥了另外两个银衣金面人一眼,再看了看走在最前面与他说话的这位。他肯定这位才是他的少主。不光因为他手里面的那面金令。更因为他的声音与同他说话的话气。

“回殿下,除了南宫国主去找您,别的客人都安然的在他们各自的行宫内。”他的目光不经意的瞥到南宫孤月怀里那个晕迷的人身上,他怎么觉得那个人好像他哥呢?可是他哥不是去保护北燕太子了吗?他想或计是他看错了。

没事吗?马背上的人同时不敢相信的互视一眼。那些黑衣人居然只在城外埋伏?

“为何全城戒严?”冰凌厉声问道。难道他们早已收到诮息?

林业不禁一窒,他瑟缩的回道:

“是,是属下,为……为了以防万一,向皇上请……请的旨……,虽然这个提意是被太子否定过的,可是太子殿下又不在,他实在是没有把握。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只不过是,他借用了太子之名向皇帝请旨罢了,当然这一点他此时可不敢说。最好皇上也别提,他在心里求佛保佑。

没事就好!冰凌顿时松了口气。现在没时间顾那么多,“你去忙吧!”她打断林业的回话“不过一定要小心保护客人们的安全。”丢下话,她领着几人直奔太子­宮­去了。现在救人要紧。

目送太子一行离开后,林业立刮向御书房跑去。因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向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砍下他脑袋的皇帝通报这件好事。

“禀皇上!南宫国主和太子殿下回来了!

正在听取大臣们汇报大会最后安排的君无邪乍听消息,倏地站了起来。‘太子在哪里?”嘴里问话的同时,他已经离开龙椅了。“回太子­宮­了吗?,不等林业回答,黄影已然到了书房门口。你们继续商量协调,不要有任何僻陋!”接着丢下一名不可置否的命令皇帝已经离开了。

不过大臣们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他们只不过是稍稍怔了一瞬。就又接着回到正题,讨论正事。

当然不会奇怪了,自从皇上认回太子爷后,两年多来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

林业向大臣们点头打了招呼,然后追了出去。

太子回来了,他的心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安逸。因为跟着太手这两年,他最了解太子的能力。虽然他从不过同朝政,可是只要是皇上有难,他立刻就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有时候他都会觉得太子爷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但是,有时候他又会觉得太子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就像这次。也不知南宫国主怎么得罪他了,他居然将自己困了三天,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结果最侧霉的当然就是他了,不但要担心皇上随时找他发飙,最主要是他得提心吊胆贵客们的安全问题。

当君无邪飞奔到太子­宮­时,见到的就是宫女内侍们一个个慌慌张张的在太子寝宫端水,捣药,熬药,进进出出如临大敌的紧张场面。连他这个皇帝来了,他们都没有发现。特别是当他瞥见端进去的是清水,而从房间里面端出来的却是带着黑血的脏水时。脑子里面轰的一下炸开了!

‘冰儿!你怎么了?他惊叫一声冲了进去。

紧接着他身后传来一片“砰,啪,乒乓,“的交响乐。被吓掉东西的宫女内侍们,愣了好半响才跪地大呼“拜见皇上!”

“出去!”同时,房里面传来太子殿下,冷厉的怒吼声。地上的人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太子殿下可真是他们的偶像!他们敢肯定全丰源也找不到第二个敢这么跟自已父皇吼的太子了。只不过是,太子殿下是尽兴了。可是他们这群替死鬼却是当定了。因此他们紧张的屏息等着接受愤怒的冲出来找他们算账的皇帝大人。如他们说料,皇上立刻退了出来。可是事实上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皇上并没有恢头土脸的样子,也没有生气或发飙。皇上是笑着出来的,不是尴尬的笑,也不是难看的笑。而是真心的欣慰的笑。

看来皇上喜欢被太子虐!暗自松了一口气后,他们只能这样解释。

“君表叔,您别担心口冰儿没事。”南宫孤月追了出来解捧道:“她是在为楚王他们疗伤口,

他当然知道她没事了。有事的人能吼得了那么大的声音吗?君无邪止步回身,望着南宫孤月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

“南宫国主请随朕到书房来。说完他朝着寝宫隔壁的书房走去。南宫孤月紧跟而上。

冰凌的书房可胃简约的典范。里面除了整齐罢放着几大书架各种类别的书外。就只有一张普通的红木书案,一张同系的木椅。书案上的文房四宝也是相当的普通。四墙雪白,空空如也。没有名家字画,也没有信手之作。如果这间房间不是在太子的寝宫隔离,又是由皇帝亲自带他进来。南宫孤月还真不太敢相信这是青龙太子的书房。

整间书房里面除了书和必要的书写用具之外就找不到一件多余的奢侈品。

哦!不对,如果一定要列出一件的话。不知道书案后面,靠窗而放的那张与皇宫格格不入,相当不搭调的怪异竹椅算不葺得上是与书房无关的奢侈品。

“这是什么椅子?”南宫孤月直接朝着那张最吸引他眼球的竹椅走过去

“这是冰儿看书时坐的椅子。”君无邪扬了扬眉。当然她不在的时候,它就是朕的专座。”话落才发现南宫已经先他一步半趟在椅子上了。

南宫孤月抬起脚放在前面的脚踏上,舒服的伸了伸腰。并且很有节奏的摇了起来。

“会摇的椅子!”南宫孤月了然的笑了笑。他似乎看到了冰凌捧着一本书,悠哉悠哉的认真看书的模样。不过那是另一个她。

“对,会摇的椅子。君无邪不悦的睨了一眼,抢他坐位的南宫。重重的坐到身边的红木靠背椅上。

“南宫国主知道楚王和北燕太子是怎么伤的吧?不会是他们两仇人相见

“不是!南宫孤月知道君无邪要说什么。他打断他的猜测,将事情的经过向他作了解释“他们俩虽然然顺城就已经打过一次了。不过那一次,他们除了国仇外,最主要是因为女神医,”

“你的意思是说楚王也喜欢冰儿?”君无邪蹙眉打断了南宫孤月的话。接到西楚使团,只有使臣没有大王时他还以为楚王是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也跑去参加招亲大会了。这也太不像他了解的那个冷酷无情的楚王了。只是被这种喜欢,他可不认为是女儿的福。君无邪的眉头越收越拢,眉心间挤出一条深深的丘壑。

南宫孤月不自觉的眨了眨眼,据小侄观察北燕太子,楚王,东方王子,上官公子他们都喜欢表弟决不会错。”他特意将那声表弟托得特长。似乎在故意提醒他,喜欢他,青龙太子,的人可不止他一个。而且都是与他一样的男人。

“咳!”君无邪尴尬的咳了一声。“你接着说今天的事。”此时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转移话题。

要想抱得美人归,当然不能惹恼了老仗人。南宫孤月决对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他顺着君无邪的话接道:

“表弟似乎并没有让楚王和北燕太子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昨晚与那几位长辈合做了一出戏一一当我们赶到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将他们的人都杀光了见城门关了我们还以为皇城里面也出事了呢!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这一次君无邪没有Сhā话,南宫孤月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刚开始时君无邪还在为女儿的聪慧感到高兴。可是越听他的脸­色­就越沉,越听他的眼睛越眯越小,听到与黑衣人之战时他猝然睁眸。等到南宫孤月讲完后,他“啪!”的一巴掌拍到书案上。跳起来怒道:

“可恶!

什么人敢在他京城门口如此猖狂?青天白日的公然行刺他国来使!他在看到那俩个伤员时就以为是他们两人互相伤了时方,所以他并没有激动。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仇人嘛,只要冰儿将他们的命救回来也就没事了。可是现在知道原来事情那么复杂,这就不能怪他动怒了。

“可有那些黑衣人的线索?”激动过后,深吸一口气。君无邪坐回木椅上。“他们俩本来就是敌对的,有什么人会同时与他们两结怨呢?”

南宫孤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的武功相当高强,身上也没有任何标志,连是哪国的人都分不出来。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楚王和北燕太子。并且是有意要活捉他们。”拒实分析也就这么此了。

“活捉他们?意圄呢?”君无邪攒眉重复。然后又自同自答:他们想破坏这次首脑会议””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担心皇城的危险。南宫孤月认同道。‘只不知他们道底是一群什么人?”

“你说他的武功很高,有没有可能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武林人士?”君无邪捏了捏鼻梁。尽管他自已都不太相信这话。可是现在似乎只能这样想才比较好解释。

“表叔,能不能先吩咐人给咱们透点吃的来!”南宫孤月突然腼腆的问道。虽然这样要吃的有点不合身份,不过他真的很饿了好吧!

“呃!”这话题也跳得太远了。君无邪怔了一瞬,反手拉了一下他身后的绳子。片刻之后,就有一个宫女出现在书房门口。

“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南宫园主。请问”

君无邪一挥手打断宫女的长篇问候,直接吩咐道:

“准备好晚膳,等太子殿下他们一忙完就能用。先取一些点心和茶水到书房来。”

“是,奴婢尊命!”宫女行礼退了出去。

君无邪转头对南宫孤月客气的致歉

“朕光顾着与南宫国主说话了,倒忘了传膳这样的大事。怠慢之处,望南宫国主海涵”

“君表叔太客气了,小侄会觉得不自在的。”南宫孤月不自觉的流露出一副娇媚的小女儿姿态。

君无邪不自觉的将目光撇开了。他很理解冰儿受不了南宫孤月这副神态的心情。事实上他也受不了。

两人客气的空档,几位宫女已经为他们呈上了­精­至可。的糕点和馨香沁鼻的茶水。事实上宫女们的茶点在他们进书房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是,太子­宮­有规矩没有传唤,宫女不得打搅主人。

经过冰凌师兄妹三人的合力奋战,在午夜来临之前。伤得最轻的林立终于恢复了意识。当他缓缓争眼,入眸的并非黑衣鬼面人。而是他熟悉的兄弟时,他有瞬间的恍忽。难道是灵魂飘回来见兄弟最后一面了吗?”

‘大哥,你醒了!林业惊喜的叫道,然后转过头去冲一个内侍叫道:

“快去回禀殿下!我大哥醒了。”

‘是!”内待匆匆离开。

听着林业欣喜的叫声。望着离开的内绮身影。林立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他还没有死。不过下一刿他就想到一个比死更加重要的同题他的任务

“北燕太子呢?”

“呐”林业冲着他身边躺着的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努了努嘴。顺着林业的示意看过去,“啊!林立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然后整个人都傻了。

“放心北燕太子和西楚的大王都没事。”林业以为老哥是在担心那两个人,于是连忙解释道:是殿下救了你们。”

他当然知道是殿下救了他,因为太子殿下赶到的时候他还没晕倒嘛。可是,低贱的他怎么能和尊贵的楚王和北燕太子睡在一张床上,再看看熟悉的太子­宮­。天啊!他居然睡在太子殿下的床上!林立翻身想要起来。

“哥,你­干­什么”,林业双手按住老哥的肩膀,正­色­说道:殿下说你的毒虽然解了,不过得好好休息才能恢复。”

“这是殿下的寝宫!你叫我在殿下的床踏上休息吗?”林立恼羞成怒的低吼道。

“怎么?怕本殿下的床踏上有跳蚤吗?”揶揄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兄弟俩同时一怔,再同是看向门口正缓缓走进来的人。“殿下!”同时惊呼!“小人不敢!小人(家兄)只是怕弄脏了殿下的床踏。”

“果然是兄弟,同声同气啊!”冰凌走到床边。见两兄弟瑟瑟的不敢抬头,冰凌正­色­问道“林立你说说那些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是!”一谈到正事,林立马上回神。属下受皇命保护酬”他正准备将整件事具无细麾的说上一回。从今天早上你们离开顺城后说起。”冰凌打断他的话。

“是!”林立不明白殿下为何不让他说前面之事。不过一向以主人命令为生活准则的他,自然不会细究这个问题。于是他又开始从出了顺城开始讲起。

“北燕太子不喜欢我们跟着,出城后我们的距离一直保持有好几里路远。后来又有一行人,匆匆赶过了我们。从他们的打扮看上去是西楚人。当时属下并不知道他们是西楚大王一行,只当他们是一般的西楚人。因为怕西楚与北燕的人见面打起来,所以我们就追了上去。

追到城外村林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传来了打斗声。可是当我们追上去时,却发现并不是北燕太子与西楚人在交战,反而是他们联手在与一群凶悍的黑衣人打。那些黑衣人太可怕了,我的弟兄们一上去,过不了两招就倒下了

林立在说到与黑衣人之间的战斗时,眼睛里面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惶恐之­色­。他的表情让身为兄弟的林业非常震撼。他都快要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看错了。他的兄长从小到大,何时惧怕过打架啊!就算是刀刺进­肉­里了,他也最多是咬紧咬关。从来不会哼一声。这样的人会出现恐惧之­色­!

可是冰凌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她见到了当时的现场。她完全可以想想那些黑衣人在砍杀那些侍卫之时的残爆与狼厉。何况那些被杀的可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如同她在想到林立有可能是那些残骇中的一员时那种惶恐的心情一样。她非常理解林立的感受。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出现的”怎么打起来的?是吗?”冰凌缓缓问道。

“是属下失职!”林立惭愧的认罪。海*天&中文首發

“你做得很好!”冰凌赞赏的说道。”如果不是你追上去抱住那些黑衣人,我们就不能及时将北燕太子救回来。”

“不,是殿下及时赶到救了北燕太子,也救了属下。”林立坚持道。

冰凌知道林立比林业死心眼。不想跟他争也不想难为他。

“如果你觉得在这里无法休息的话,就回你自己的住处去吧!”

“谢殿下!”林立番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迫不及待的道谢。

看他那架势,如果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他是在怕跳蚤上身呢!

‘记住伤口痊愈之前,切不可沾水。你要吃的药,我会吩咐人给你送过去的。”冰凌嘱咐道。

“谢殿下!”除了这话,林立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属下告退”林业挽着哥哥退了出去。

冰凌将目光落回到床上仍然晕迷未醒的两人身上。为了方便治疗,她将他们三人放到一张床上。反正床够宽够大。不过从刚才林立的表现来看,她开始考虑需不需要将他扪分开来。或者应他们家人的要求,送他扪回各自的行宫去。不然等下他们俩醒过来时不会又打起来吧?

可是要将他们分开来又真的很不方便照顾。她总不能让两个青龙太子同时出现在两个国家的行宫里面吧?她敢保证他们肯定不会像青龙皇宫的人那么容易接受这件事。而且现在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别的花招。所以分开来对两个受伤的人来说,危险­性­相时也增加了很多

特别是帮他们解了毒后,她心里的那股不安感突然又冒了出来。这让她不得不警惕加小心口因此最后她还是决定让他们就这样躺着吧!因为这里有她与两个师兄护驾,再加上她太子­宮­外面的阵法。整个皇宫里面她的太子­宮­应该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而且这里的宫人也全都是经过考验的。

对,她得去启动外面的阵法。想到这里冰凌转身往门口走。而就在这时,床上的北堂霁枫突然睁开了眼。入目之处全是陌生的东西。这是什么地方?他警戒的坐了起来,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

当他的目光触及身边的西门擎天时,脑子里面倏地闪过在村林里与黑衣人大战的那一幕。他记得自己中了暗器,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他连忙试着运功,竟然畅通无阻。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是被他们抓来了?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西门擎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伤本来就不重,只是因为中毒才会睡到现在。如今毒解了,他自然跟好人没什么区别。他推了推身边的西门擎天,想问他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西门擎天仍然昏迷不醒。看样子他也不会比他多知道多少。于是,他翻身下床自己去察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房间很大,布置简单又雅致。里面的东西却都是能称得上世间顶级的物品。打开衣柜,里面全走男人的衣物。料子都是最好的。翻看了半天,他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里是一个男人的房间,一个雅致的男人的房间。

废话!能将他和西门擎天抓起来的人难道还会是女人?他不禁自嘲的想到。随手关上衣柜,目光不经意的瞥到了衣柜角落的一个小包袱。等等,那时什么?他再一次拉开柜门,那个小包袱他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不自觉的伸手提了出来,里面是两套女孩子的衣物和几张各­色­的丝巾。拿起一张丝巾,他的手不自觉的拽紧了。双眸中倏地闪过一丝狠厉,脸­色­也不自觉的暗沉下去。

男人的衣柜里面有女人衣物并不奇怪。可是有这丝巾的男人就不得不让北堂霁枫仇恨了。因为这丝巾看似与平常的丝巾没两样,但是他却知道这丝申除了冰儿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拥有。冰儿的丝巾是她用特制的药水处理过的,不但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更有一项神哥的功能。只能一面能看穿过去,而另一面却无法看透。

想当初他们一起在青龙皇宫的时候,他知道这个秘密后。想要她送一张丝巾给他,冰儿死都不愿意。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的衣柜里面却放了一把冰儿的丝巾,还有那两套衣物。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也是冰儿的。这意味着什么呢?这就是她拒绝他们的原因?

冰儿有喜欢的人了!这个心念刚起,心里倏地涌来一阵剜心刺肺的疼痛,北堂霁枫不由自主的抽搐了片刻。不……冰儿不会喜欢上别人的!北堂霁枫拼命摇头,他不相信。可是眼前的丝巾和衣物又怎么解释呢?衣物冰儿可以随便丢掉,可是她的丝巾别人不可能拿到的不是吗?

那么那些黑衣人呢?冰儿知道他们的存在吗?不,冰儿肯定不知道。如果冰儿知道,她肯定不可能喜欢那么残暴的男人。想起那些黑衣人的狠厉,那招招要命的狠劲,那是他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都没有见过的凶残。

再想想他与西门擎天本是敌人,却同时被捉。除了因为他们都是从顺城冰儿那出来,又都是要去参加冰儿招亲大会的仰慕者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能与他扯得上关系的事了。

想来此间的主人肯定是担心他们跟他抢冰儿才会在路上伏击他们吧,把他们捉来,不让他们参加明日的招亲大会?可是他们已经放弃了不是吗?难道是冰儿根本就没有喜欢上他,所以他才要将所有竞争对手先除掉?

对,一定是这样。只要冰儿没有真的喜欢上别人就好。至于这些丝巾,说不定是他偷来的呢。北堂不自觉的将所有丝巾都揣进了他自己的怀里。

16

忽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北堂霁枫连忙将手中的包袱放回原位,顺手带上拒门口一跃跳回床上,拉被,平躺,闭目,屏息一气呵成。

冰凌缓缓的走进来,见床上的两人仍然没有醒过来。微微皱了一下眉宇,她径自走到窗口的椅子坐下,端起茶几上的冷茶一伦而尽。放下杯子闭目养执

可是这神却越养越烦燥。明日的首脑会议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改期。因为西门擎天原来准备要参加她的招亲大会所以早就安排了使臣代表他参加会议。北燕有燕王坐镇,也不怕缺一个太子。

现在他们两的毒已经解了,似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可是为什么她仍然心神不宁呢?冰凌蹙眉凝思,因为心里烦燥她也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然睁眼,并且正在打量着她。

感觉到来人已经离开了床边,北堂双目轻轻的露出一丝光线。乍一见到那张金­色­面具,北堂有瞬间的惊讶。是他!记得这个人出现时,自己正好中了暗器。是他从黑衣人手里救出了他们?还是他根本就是黑衣人的头目?当目光移至他的那身明黄|­色­的朝服上时,北堂已经忘了此时正在伪装。双眸倏的暴争,犀利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那个正在埋头沉思的人。

青龙太子!不错,他早就听说青龙太子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更知道他的标志就是金­色­面具。可是真正能确认他身份的却是那身出自皇家珍品的独一无二绣着金­色­卧龙的朝服。(青龙皇帝穿的是飞龙朝服,太子则是卧龙。这点全丰源的人都知道。)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只因为冰儿?还是他设的这个根本就是鸿门宴?如果是那样,那么父王他们岂不光…

冰凌终于感觉到那两道似要将她凌迟的犀利目光。她猝然抬眸对上北堂那双愤慨又仇视的双眸。

“咦!你终于醒了!“惊喜中带着欣奋的问候脱口而出口“你受的只是皮外伤,毒也已经解了。早就应该醒了。”因为太熟悉,她一时忘了对方与青龙太子并不认识的事。不旦忽略了对方眸中的仇恨,更是不知死活走向床边热络的与他聊了起来。这样的后果就是……

北堂霁枫倏地从床上跃了起来,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出手将青龙太子的死|­茓­控制住了。

冰凌错愕的望着按在自己死|­茓­上的大手。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就死定了。现在她的神志终于回来了,该死!她居然犯这种错误!

“我父王呢?”

冷酷无情的质问声让冰凌不由自主的浑身一寒。没想到北堂发怒的时候这么狠!毫无疑同从他的问话中表示,他已经认出她是青龙太子,并且误会青龙请他们来的目的不单纯了。她还没想好对策,北堂已经及不可待了。

“说!你把我父王怎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按在冰凌死|­茓­上的手指随着语气的加重,力道也自然的增加了两分。

如若再加一分,冰凌必死无凝。好在她已然恢复理智,她决定以热制冷。

“北燕太子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你以为我青龙会对你父王怎么样?”声音轻松自然,明白告诉他她并不是要害他的人而是救回他的人。语气略带戏谑,就算被威胁着,也没有半丝恼怒之意。

死|­茓­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减了一分。

“燕王陛下正在行宫休息,明日的五国首脑会议仍然会按时举行。殿下的伤没事的话,也可以参加。到时自然就能令尊相见了。”冰凌继续自然的陈述。

死|­茓­上的力道再减一分。冰凌接着很认真的询问:

“殿下知道袭击你们的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吗?知道他们袭击你们的目的吗?”

话落,大手已经离开了冰凌的死|­茓­。没想到北堂那么好哄。他也不想想,如果她真的是有心害他的人,他不就失去唯一的机会了吗!面具下的秀眉不自觉的扬了扬。

事实上北堂的脑子同样清醒过来了。想想青龙这两年为他们提供的各种粮财的帮助。如果他们真的有野心,他们只要坐等他们三国拼得你死我活,弄个三败具伤。然后青龙再来个渔翁得利不就行了。何必要费那么大的神,将他们骗来青龙才下毒手呢!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非但达不到完成野心的目的。反而会成为三国同时仇视与进攻的目标。因此除非青龙皇帝和太子以及大臣们集体脑子坏了。否则青龙国的人只会保护他们,决不会允许他们在青龙国的土地上受到半点伤害才是正常的反应。

因此他现在可以肯定,眼前这个面对死亡的威胁仍能轻松自然的青龙太子,不可能会是那些黑衣人的首领。如果没有让他发现冰儿的那些丝巾!或者他们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可是现在们很显然是很难成为朋友了。

“多谢青龙太子及时赶到救了本殿。”北堂客气的用官腔道谢。

“北堂太子无需客气,你们是我青龙请来的贵客,保护你们的安全是我青龙的贵任。”冰凌也同样用假猩猩的官话回答。“让两位受惊了,是本殿的失职。还请北堂殿下勿怪!”边说,冰凌边在心里鄙视自己。没想到她也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为免继续这样恶心下去,冰凌聪明的将话题引开口

“北堂殿下一定饿了吧,你秸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取些吃的来。然后咱们再来讨论那些黑衣人之事。”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她一溜烟跑了出去。

留下北堂又开始胡思乱想。青龙太子亲自照顾他和西门擎天!这是什么情况?正常情况,应该是御医宫婢守在这里才对吧!难道青龙没有别的人了吗?

冰凌早就将守在外面的宫女内侍打发去睡觉了,而且一旦启动玄阵连君无邪都进不来了,更何况是宫女内侍呢。她自己去厉房取了特意给伤员准备的食物过来。

“我们被青龙太子救了。”刚回到寝宫门口,正好听见北堂在说这句。看来西门擎天也醒过来了。她轻轻敲了敲门,才慢慢走进去。

“楚王醒了吗?”这次她很注意自己的语气。虽然是关心的问候,但是语气决对的陌生。

趴在床上的西门擎天倏地抬眸,以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冰凌。金面朝服以及浑身散发的无形气势都能表明他是青龙太子。可是目光落在冰凌托着食物餐具的双手上时,他的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直到冰凌已经将东西放到茶几上,熟练的帮他们盛汤c他才缓缓开口:

“青龙太子?“语气中透着明显的质疑。

冰凌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她的指着茶几边上的小椅道:

“北常殿下如果方便下床的话,请到这边来坐下吃吧!”然后将一碗汤端到西门擎天的嘴边,在放上一根竹管“西门国主肩上的伤,不宜行动。请用这个吸吧!”她可不准备喂他。

“两位请吧!”见他们都看着汤碗不动冰凌催促道。

接着四道充满敌意的冷厉目光同时刺向了她。如果这目光能杀人的话,她现在肯定被他们俩刺得全是血咕隆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瞪着她?难道她给他们喝汤有错?还是他们怀疑她在汤里下毒?因此,为了消除他们的疑心,冰凌端起西门擎天的碗喝了一口。又道:

“放心吧,这汤里面没有毒。这汤对恢复休力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四道冰刀终于从她身上移开了,可是他们又回到了那碗汤上。等等,冰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终于注意到他们盯着的是不是汤,而是汤里的那根吸管。

倏地,冰凌心底一沉。死定了,这下要穿邦了。北堂八年前就见过她用吸管喂奄奄一息的霜雪公主,西门楚三年前在岛上时,也享受过如此待遇。现在怎么办?看他们刚才仇视她的样子,肯定是在为她弄个似招亲来蒙人之事愤怒吧?冰凌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然后又不甘的用眼角小心窥探他们的表情。

呃!他们的表情会不会太夸张了!冰凌秀眉紧锁。怎么说他们一个是她师兄,一个欠他救命之情。她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开了个玩笑,而且那个玩笑本身目的就是要保障他们的安全。再说她今天可是又救了他们一次。他们有没有必要用那种好像跟她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目光瞪她呀?

“这个吸管是女神医给你的?”­阴­冷的声音,明明是同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西门擎天冷冷的开口。他现在知道在东齐时,对名利得失都不在意的冰儿。为何会突然跟他提那种要求了!

好一个因为生在青龙,所以要为青龙百姓考虑。她是在为眼前之人谋利才是真吧!怕他攻打青龙,毁了眼前之人的江山吗?没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越想越气,西门擎天额上青筋暴起,浑身血脉快要暴破。瞪着冰凌的眼中似在喷火,七窍皆在冒烟。

冰凌刖在听到那句“是女神医给你的”话后比然大悟的暗自掐了一把汗。原来他们跟本就没有认出她来。不过只轻松了一瞬,“咯噔!”一下,她的心里突然闪过另一个麻烦。

他们会用那种眼神瞪她,是因为他们以为她抢了女神医?他们将她当成了强劲的情敌?冰凌不自觉的又窥了他们一眼,的确。当初他们俩在顺城时,每次见面就是现在这种眼神。只不过是,现在对像换了。不是他们互视,而是同仇敌忾的对上她了。

天啊!这么乌龙的事情居然叫她碰到了。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总之她现在是哭笑都不得,啼笑皆非正是她此刻的写照。

“顺城所谓的比武招亲是你让冰儿办的?目的是为了将前来上京凑热闹的江湖人了去顺城是吗?”北堂霁枫也突然了悟冰儿所谓的谁也不选之真正含义了。

冰凌不得不佩服北堂的聪明,真是一言毙中啊!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是她自愿帮你,还是你以太子身份逼她那么做的?“北堂又问。声音平静,语气确相当的危险。

对,这个才是重点!西门擎天同样凝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这有区别吗?“冰凌垂眸小声嘀咕。她自为自己做事罢了。

有区别吗?这区别可就大得去了。床上两人同时向青龙太子投以鄙视的目光。脑子里面同时闪过有关青龙太子的事迹。听说他出自民间完全没有王子风范;听说他不理朝政,草包一个。听说他不误正业,整天泡在花楼里,一总之,坊间对青龙太子的评价中找不到一句好话。在看看他现在这雷,畏畏缩缩,毫无气势的表情。他们已经认定传言非假了。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冰儿?他凭什么得冰儿牺牲名誉来帮他?海+=天%+中%文首+发

冰凌抬眼一扫,正好又他们的目光相撞。鄙视她?冰凌猛然醒神。他们并没有认出她。她现在是青龙太子。她以太子之尊亲自侍候他们,这两个家伙非但不感动,反而看不起她吗?

伸手端开给西门擎天的汤碗,转身放回茶几上。再度回身之际,她以将换上了太子该有的高傲表情,并以决对强势的语气,不容置否地说道:

“既然两位并不饿,­精­神也不错。那么现在咱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刚刚还低眉顺目的青龙太子会变得如此之快,西门擎天脱口问道。

北堂霁枫虽然刚才就已经见识过这位青龙太子的另一面。但是他仍然觉得这个青龙太子变化也太无常了。不过想到八年前见过的君无邪,似乎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楚王知道自己是如何受伤?被谁所伤?”冰凌酷酷的将鄙视回警给他。“您已经有了对付那些黑衣人的对策?”她明确的告诉他现在决对不是争风吃醋的最佳时机。

“呃!”西门擎天微微一窒。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一向冷静自制的他,每次遇到那个救了他的命却又完全不将他放在眼的女孩之事就会乱了方寸?他爱上她了?不可能,身为国君他岂能有爱门暗吸一口气,他抬眸正­色­冷声道:

“殿下既然救出了我们,不会没有查到黑衣人的线索吧!”

“本殿也想有,可是很遗憾确实没有。”冰凌双手一摊,耸肩回道。“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之高,相信不用我做敖述,两位都已经亲自领教过了。当时为了抢时间救人,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们耗。所以来不及问清他们的来头,我直接用最快捷的方法解决了他人。”

冰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贵任全部推到了他们身上。现在她除了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之外,的确是一定也不欠他们的了。就算他们是她请来的客人,她也尽到了保护的责任不是吗?

北堂与西门两人相视一觑。走谁说青龙太子是草包的?说这话的那人才是草包吧!两人不自觉的想到。

接下来的谈话,冰凌一直掌握着主导地位。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希望之外。

他们两人也不知道有关黑衣人的任何线索。只知道那些黑衣人似乎早已知道他们会经过那里,早就伏在那个村林里面等他们。北堂他们走在前面,进到村林后突然被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围攻。

后来西门擎天一行人正好赶上,他见北燕的人与人拼杀,自然不会想到要去帮忙。可是当他领人掉转马头想要闪人之际。那些黑衣人却并没有理解他们的合作。反而分出一部份将他们拦截住了。

之后又有一队青龙人加入了战斗,不用他们说。后来的那队人,就是林立带队的了。再后来他们被人暗算,失去了知觉。接下来的事,就该冰凌告诉他们了。

“情况就是这样,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只能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来抽丝列茧,一层一层抽离了。”冰凌总结道。寻问的目光在两人略显僵硬的脸上扫过。

“两位有意见吗?”

要两个敌人齐心协力的确是怪难为他们的。冰凌心道。

过了好半晌,两人几乎司时点头。

“有意见?”冰凌蹙眉问道。

然后两人又同时摇头。

“没意见?!”冰凌故意问道。

两人再一次点头。

没意见就好。冰凌冷静的问道:

“你们觉得那些黑衣人为何要杀你们?换句话说,你们有共同的敌人吗””

“我原来以为我们的共同敌人只有你一个。”北堂霁枫毫不掩饰的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女神医?”冰凌挑眉同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争风吃醋而做出这种事来?”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想象力。转目看向西门擎天。“楚王也这么认为?”

“开始的确有这个念头,不过现在没有了。”西门擎天也没有藏着掖着。

“那么现在我的嫌疑已经解除了吧?”冰凌又问。

两人再一次同时点头。

很好!他们已经坦诚相对了。这是对明日和平会议的一个很好的前兆不是吗?冰凌得意的想。

“既然不是你们青龙,那么就只有东齐和南珠了。”西门擎天分析道。

“而且州好南宫国主和东方王子也在顺城,最可疑的是,南宫国主明明是跟我们一起走的。半路上却又突然折回去了。这真的很可疑”北堂霁枫也咐和道。

如果他不折回,你们早就被黑衣人给绑走了好吧!冰凌心道。

“我刚才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们,救你们的人还有南宫国主。当时如果不是他及时去将北堂太子追回来,我想您现在已经打入黑衣人内部了。”冰凌恢谐的说道。“南宫国主还说,他曾经警告过你们。让们跟他回顺城。有这回事吗?”冰凌又问。

北堂顿时一脸通红,他居然怀疑救了他的人。西门擎天也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目光却转向了茶几上的汤。“咕咕!”肚子也配合着他的眼睛响了起来

面具下的肌­肉­不自觉的抽了抽,强忍下笑声,不过双肩却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说来说去,他们怀疑的对像全是自己人。这样下去除了会把脑子扰得更乱外根本就毫无进展小因此她觉得应该打住了。

“我想他们会那么做肯定不会是心血来朝,等在路上随便杀几个人解闷吧!“冰凌戏谑的说道。

两人不明所以的看向青龙太子。目光中明显标着“怎么可能?你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吧?“

“你们也认为那种可能不存在吧!”冰凌又道。

他们又没疯!两人同时瞪视青龙太子。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他们是有目的的。那么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吧!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行动没有成功。那么他们势必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行动。所以,我想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等待。等待他们先来找咱们。”冰凌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等着床上两人的反应。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好主意!”

“只不过是,我们在皇宫里面。他们能进得来吗?”北堂霁枫随即问道。

“这个问题就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了。要怎么进来那是黑衣人该费的神。”冰凌不以为然的回道。“现在你们最好是赶紧让身体恢复正常,不然等人家下一次来时……后面的话自己想吧。冰凌陡然转开话题:

“现在天热,那汤冷了也可以喝。如果你们觉得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不方便的话出门右边有间厢房。这里是我的寝宫,外面设了玄阵。如果你们要出去,请先来找我。我住在左边的书房。”噼里啪啦丢下一串嘱咐,冰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转身道:“两位贵客晚安!”说完带上门离开了。

留下屋里两个莫名其妙的­干­瞪眼。青龙太子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好半天他们两人才将冰凌的那些话消化完。然后两人同时大骂,‘是谁说青龙太子不懂政治的?那人真该拉出去砍头。”的确这么­奸­滑会算计的人,不懂政治。鬼才会信呢!

北堂跳下床,端起汤喝了一口。味道比他想像的更好。简直可以与冰儿的手艺相比了。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角的残汤。然后又为自己盛了一碗。

“把朕的汤碗递过来。”西门擎天拼命抑制着不让口水流下来。

北堂根本就不甩他,径自喝了两碗汤。”‘哼!本殿不是你的下人。”丢下一句喧言,转身朝青龙太子说的右边厢房走去。

西门擎天只是背后肩膀受伤,他的脚自然是能动的。现在没有使唤的人了,他只好自己移了下来,埋头用吸管喝汤。

七月十五,丰源史上最盛大的首脑会议在青龙皇宫隆重举行了。西门擎天和北堂霁枫带伤出席了会议。会上五国国主分别提出了自己国家对和平的理解。同时也列出了各自拟定的条款。

当然要谈和平,首先要解决的问题。肯定就是北方三国的战争问题。

东和与西楚按照他们原定计戈,向北燕提出了用两个公主来陪尝他们的一个公主的要求。可是立刻被北燕给挡了回去。因为北燕根本就不承认他们有必要对东齐的公主负责。

“就算公主不是你们太子所杀。可是他们一行人死在北燕境内却是不争的事实。”东齐的发言人牙尖嘴利指责道。

“虽然你们的公主是在我北燕境见遇难的,可是你们当初提出要途经燕境的申请时。并没有要求我北燕对你们的迎亲队伍加以保护。“北燕发言人严厉的给他们驳了回去。在东齐和西楚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北燕的人又开洋洋洒洒的说开了:

“而且你们两国在没有证实事情是我太子所做的情况下,不但坏我北燕太子名誉。更是借机向我北燕开战……

冰凌坐在君无邪的身边看着齐王和楚王像天上的彩虹一样瞬间数变的脸­色­。面具下的肌­肉­再一次不自觉的抽起来。双肩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虽然她早就料到这一幕了,可是真的见到了她依然好想笑。她真的是忍笑忍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坐在她对面的南宫孤月则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她忍笑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他从来不知道冰儿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他以为她永远都是那么严厉,那么理智,那么绝然””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南宫孤月的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可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的厉害。当有一个人不经意的注意到他,然后自然的被他荼毒后。就像传染源似的好多人都傻傻的中了他微笑的毒。

接着连那个。若悬河的北燕发言人也看见了他的笑容。然后报告嘎然而断。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自然而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然这些目光中也包括冰凌的。冰凌瞪着他“真是个妖­精­!”在心里暗骂。

南宫孤月脸­色­骤沉,随即用­阴­鹫的目光横扫了那些冲着他涎口水的男人。真恶心!他在心里骂!

17

会议一开始时冰凌对北燕反驳东齐和西楚的策略是相当赞服的,因为她也认为那两国的确应该尝到一些苦果。特别是那两个首先挑起战争的国主,能看到他们吃瘪的表情她是真的觉得好笑。

可是这样的事情一直延续到三天后冰凌早已经笑不出了。渐渐的她发现无论东齐与西楚怎么让步,北燕都能找出充分的反驳理由来。当然北燕有权提出他们的要求,争取他们的最大利益。但是,前提是以和解为中心口必竟大家坐下来谈判的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尽是逞。舌之能。

北燕的做法却让会议始终停留在第一个问题上。前两天谈下来,非但什么也没谈成,反而弄得几国史臣之间气氛非常的紧张。原本就不喜欢那种气氛的冰凌在第三天的会议开始不久就偷偷溜出来了。

她前脚刚走,南宫孤月也坐不住了。

因为那三国之间的事情没了,南珠根本就参不上话。所以他坐在那边除了偶尔了发一阵小小的­骚­动外,似手也是同样无事。于是他向充当和事佳的君无邪努了努嘴算是向主人打了招呼。然后也跟着出来了。

站在殿门外扫了一困没有发现冰凌的影子,他转身拉住守门的侍卫同:

你们太子殿下往哪边去了?”

回南宫国主,殿下往右边去了。”侍卫如实回道。

南宫孤月延着右边的长廊追了过去,走了好远才在青龙皇宫中位置最高的一坐山坡上的一座亭阁里面寻到了他要追逐的倩影。亭子下面是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泊,湖水清澈,湖畔绿树成荫。

而她则正靠坐在汉白玉石栏杆上,专注的望着前方天空。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又像是在数着天上的云彩。只不过是,那地方现在正红日当头,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

南宫孤月快步想要上前去与她打招呼。可是才走出几步,他就停下来了

因为从会议的第一天他不小心了出的乱子后,冰凌这几天似乎都在回避着他。她总是一散会就回太子­宮­去了,有什么事情也是让那个林业来传话。想着她整天与她那两个帏兄在一起,他就妒忌得要死。

他想自已这样冒然走过去,说不定来不及开口,就会被赶走。又或者,冰凌一看见他­干­脆又回她的太子­宮­去了。那么他不是同样没机会与她说话”因此,他决定从她身后绕过去。再慢慢靠近凉亭。

他的脚才踏上亭子的石阶,背对着他的人突然开口了。

你也出来了!”

声音自然而熟络,就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似的。

南宫孤月倏地怔了一瞬,不太自信的问道:

凌,是在同我说话吗。因为她似乎从未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

这里有别人吗?”依然没有回头,语气也相当平和。

南宫孤月蓦地扫了一眼四围,目及之所,除了他们俩人之外的确是连只鬼都没有。

你出来有事吗?”冰凌又问。

当然有事,他的事就是想跟她说话。不过为免把她吓跑他当然不能这么直接。可是也不知怎么搞的,他一见到她就忘了刚才要想好的说辞。于是他开始重新思索。突然一阵热风吹过,南宫讪讪的道:

这里走个乘凉的好地方!”

乘凉?他认为她会跑在这太阳暴晒的亭子底下来乘凉吗?她自己都觉得是在收热过冬呢!冰凌倏地转头,用怪异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她身边的长栏如果你不想现在回去的话,就坐下来。咱们聊聊。”

聊聊?”南宫孤月不太相信的掏了下耳朵。

怎么不愿意?”冰凌挑了挑眉。

不,愿意,当然愿意。他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吗?他只不过是有点受宠若惊罢了。说话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冰凌的身边坐下。呃!怎么会往下坠?南宫的念头才刚起“小心!”冰凌已经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按在栏杆上坐下。

南宫国主想下湖里游泳,也别用这么惊险的动作啊!冰凌忍笑椰揄道。这亭子下面全是大石头,湖水也不深。你这样仰面入水很容易撞得头破血流的。”

咳,咳”南宫孤月坐稳后尴尬呛咳两声,脸上顿时青一片,紫一片的闪过。最后变成了猪肝红。

想他南宫孤月从十四岁继承王位以来,从来都是别人再他面前战战兢兢,手忙脚乱。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冰凌只不过是请他聊聊天,他就兴奋到连坐个凳子都会坐空的程度。这脸真是丢大了。南宫抿­唇­暗自慎恼。

望着南宫孤月瞬息万变的尴尬表情,冰凌突然觉得他现在的表情侧是挺可爱的。虽然与一国之主不太相符,不过比起那钟妖媚的确是要顺眼多了。当然她还是觉得他酷酷的样子比较符合身份也更让人接受。不过这些跟她有关系吗?她不自觉的让眼睛翻出一片白­色­,然后忍住笑意。直入主题:

南宫国主对这两天的会有什么看法?”

无聊!”南宫孤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简羊回到。

的确是超无聊,冰凌咐和的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觉得东齐和西楚可能是真的不想再打下去了。也许是他们觉得这场战争无论胜负如何,他们都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原因吧!”南宫孤月接着分析道:

但是北燕似乎并没有求和之心口他们提出要两国国主向他们的太子殿下道歉,并向三国百姓发布正式皇榜,以正北燕太子的名声之事。虽然国难,不过还算合情合理。”

冰凌再一次点头赞同。

见冰凌点头,南宫孤月也越说起有味了。他接着道

因为当初那位东齐公主的尸体只是在北燕太子的行辕中找到,可他们拿不出更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是北燕太子所为。而北燕太子却有证据证明他在事发之际,根本就不在事发地点。在事情没有弄清的情况下,两国就大动­干­戈的向北燕进兵了。他们的确应该为他们的鲁莽负责。”

所以你偏向北燕?”冰凌望着南宫问道。

不,我谁也不偏向。”南宫孤月摇了摇头。挑了挑眉接着道‘北燕要求东齐和西楚不但要无条件退兵,还要各害城两座以及赔偿他们三年的经济损失等等苛刻条件,就有点像是在漫天开价了。这样的要求也完全偏离了谈判的重心,失去了谈判的议意。”

对,我也这样认为。”冰凌立刻咐和。“你能看出燕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吗?”冰凌脱口问道。

南宫孤月不自觉的蹙了下眉,眸中倏地闪过一丝失落。她会跟他说那么多客气话,就是想要问最后这一句吗?

不,我看不出口,虽然不希望看她失望的表情,可是他不能骗她。而且他急着找她也正事为了此事。南宫孤月低头垂眸,用沉沉的声音如实回道

事实上从顺城回来后,我的灵力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这也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情。”

灵力会消失?”冰凌虽然并不是诚心的要南宫去窥探燕王的心事,不过听到他的灵力消失了她是真的吃了一惊。她记得有部电视上面放过,有特意功能者,在说了粗。后功力就会消失。难道灵力也这样吗?

这种情况正常吗?是不是你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才会消失。”冰凌疑惑的问道。

以往的三位通灵者发现灵力后,都是终生拥有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南宫孤月沮丧的道。

这事你没跟你的臣子们说吧?”冰凌担忧的问道。

当然不能跟他们说,这事我连国师都不能说。”南宫孤月激动的回道

那你跟国师说了我的事吗”,

没有明说,不过国师应该能猜到。因为他很清楚我此次来青龙目的就是找紫微星君。”南宫孤月如实回道。看出冰凌的担忧,他又安慰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国师,他是不可以背离我的。因为他的命运与我的命运是联在一起的。如果我灭,他也会死。

忽听他说到死,冰凌的心不由自主的漏了半拍。呸呸!乌鸦嘴!不自觉的脱口骂道。

南宫孤月暗淡的双眸中倏地闪过一丝光彩。­唇­畔不自觉的掠过一丝兴奋。她开始有点在意他了吧?只可惜他却帮不上她了。转瞬间他的双眸中比刚才更加黯淡了。脸­色­也变得­阴­沉得有点可怕。

见他神情沮丧,脸­色­黯然无神。冰凌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

你也不用难过,那钟东西没有就没有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了反而是个麻烦。你想啊,要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结果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个劲啊!”

南宫孤月深深的凝望着冰凌的双眸,好半晌他才幽幽的道

有没有灵力对我采说并不重要,可以说在认识你之前,我都觉得那东西对我来说是灾难,是负担。南宫孤月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愧疚。

可是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才真正的为我能拥有它而感到幸运。因为我想用它来帮助你。但是现在我非但不能帮你了,而且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时你的命运造成什么影响?必境那个灵力本身就是为了你而生的。”好像欠了冰凌几百万却没来得及还就要入土似的。

看得冰凌忍不住朝着天上后翻白眼。倏地她的眼珠定住了“哇!来了!,轻叹一声的同时纤细的身体已经如一支羽剑似的从亭子里面飞­射­出去,只见她踏着湖面掠过到对岸。凌空一个优雅的旋身飘落在一棵大树顶上。然后双脚在树丫上一点,借力真冲云宵。接着见她双手在空一合,然后以同样优美的姿势落回到树顶。海*天&中文首發

南宫孤月完全不明白冰凌在做什么?可是见她飞身出去了后,他只是稍微怔了一瞬,什么也没想就跟着她飞过来落到同一棵大树上了。望着她手里面捧着一只白­色­小鸟飘落在他身边,南宫孤月惊愕的问道:

你在捉飞鸟?”

冰凌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将鸟翻过来查验。见到鸟腿上的那枝小竹管时,她顿时兴奋得惊呼一声真的有唉!”可是这一叫真气倏散,她直直的从树顶上掉下去。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住了,她居然忘了重新提气之事

不过就算这样,凭她的机敏也是有机会伸手抓住树技的。可走那样一来她就得用到手了。但是她却不能让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给放飞了,因此她宁愿从树上掉下去。她仰面朝天,双手高高举起依然紧紧捧着的白鸽。等待着背部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树也就四五来米高,从树顶落到地上也就是转念间的事。眨眼停止降落了,只是背部没有她想象中的凄残痛楚。反而有种像落到席梦思上很有弹­性­的向上抛起的感觉,似乎还有点热泪。

为什么不运功”,冷厉的声音突然从身下传来,冰凌像被针扎似的倏地弹了起来。她瞪大眼睛的盯着被她压得快要陷进土里面去的南宫孤月。惊愕的叫道:

天啊!你怎么也掉下来了?”而且还那么巧,正好成了她的­肉­垫。后面这句冰凌只是想了一下,嘴里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另一个念头已经出来。

天!你不会是故意给我当­肉­……呃!接住我的吧。”­肉­垫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她忙换了一句。

南宫孤月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和泥土。用凌厉的目光瞪着冰凌冷冷的质问道:

为什么不运功抵御?为什么不伸手抓住栅枝?以你的功夫要做那些动作并不难!”想到刖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他就禁不住冷汗涔涔。如果不是他刚好金千斤坠,才能险险的赶在她落地前一瞬先落地,然后用内力接住她。他不敢想像她会被掉成什么样子?

第一次见到南宫孤月生气的样子,比君无邪生气的时候更可怕。不过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树又不高而且下面是草坪,就算她真的掉到地上也不过是背痛几天的小事。不然他以为她找死啊!

因此到。的谢谢,说出来就变成了‘洲才我救你一次,现在你救回我一次。咱们打平了。”

南宫孤月瞪着她的俊脸顿时僵凝住了,他将目光移到冰凌手上的那只害他担心的罪愧祸首上,吸了口气压下愤帆的怒气,淡淡同道:

你刚才在那边坐着就是在等这只白鸟?”

冰凌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麻利的解下绑在白鸠腿上的竹筒。

它是你养的?”南宫孤月又问。

不是。”冰凌摇头。如果是养的用得着她做出刚才那种惊险动作吗?“它叫白鸽,不叫白鸟。”冰凌一边跟他解释,一边将鸽子放到南宫的手里你帮我拿着先,­干­万别放跑了。”再嘱咐道。

它不是鸟吗?”南宫孤月不解的问道。

当然,它与麻雀一样是鸟类。但是你会叫麻雀做麻鸟吗?”冰凌一边应着付南宫孤月的好奇心。一边打开竹筒,完成她的好奇心。

她也是无意中听两个侍卫在说,十五那天在观景亭里面看见一种从未见过的白鸟飞过。她当时就突发奇想他们口中的白鸟不会就是和平鸽吧!”然后突然又想到那些黑衣人有诸葛神弩,会不会有信鸽从这里经过。于是,她就跑到这儿来守株待兔了。可是居然真的给她守到了,因此才有她忘乎所以的从树上掉下去的那一幕。

那是什么。”见冰凌从那小筒子里面抽出一个小纸卷来,南宫孤月惊奇的问道。

秘密!”冰凌丢出两个神秘的字眼,径自埋头打开阅览。天啊!”冰凌突然惊呼一声!握着纸各的手也跟着一颤。这哪是密秘啊!这分明就是晴天霹雳!不,可以说得上是天踏地陷了。

出什么事了?”南宫孤月关切的问道。

冰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他一眼,颤抖的道“你,你说对了,该来的始终要来。”顺手将纸条递给他,然后从他手里接过鸽子。

南宫孤月忙接过纸务读道:“三国王位已换,定于二十三日零时零分对青龙发起总攻。”他倏地抬眸望着冰凌

这上面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么问,可是他的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因为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接纳的事情。

而对于冰凌来说就艾不是什么好消息了j

我想,意思,是说有三个国家己经换主了。而那三国的兵马将会在六天后的半夜,同时从三个方向对青龙发起进攻。这就是这张纸上的意思吧,冰凌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沙哑轻颤的。海*天&中文首發

怎么可能?”南宫孤月不可置信的摇头。“三国的国主不是正在谈判的吗?而且就算有人趁他们不在逼宫,那也要他们的官员百姓认可吧!

冰凌再吸了几口气,将心里面的慌乱给压下去。

你说的话都对,相信另外三位国主也有与你一样的想法。所以他们才敢离开自己的国家前来参加会谈。但是咱们都忽略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南宫紧张的问道。

试想,如果这个候你们的国家,突然收到国主被青龙皇帝谋害的消息。他们会如何反应?”

他们会立刻另立新王,然后为日王报仇。南宫孤月脱口回道。

对,想想那些黑衣人为何会出现在上京城外。为何会劫杀楚王和西门擎天?”

突然她觉得一切都能想通了。

不过这三国中应该没有你们南珠才是。因为你们的国民只奉通灵者为主。”冰凌理­性­的分析道。

而且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不过是想想她就觉得真是讽刺。她本来是想让世界和平,想让百姓远离战争。可是结果她却无意间给恶人制造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这笤什么。她的罪过吗”可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可是这同时又是怎么回事呢”,南宫孤月想了一会,他仍然不明白。‘难道他们三国的皇位继承人早已经联盟了?”

我想那三国继承人不算联盟,多半是被人统治了。而那个有些能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要寻找的那位跟我一起落入这个世界的鬼魂。因为无论是这个信鸩还是你那天看见的那个诸葛神弩都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产物。”冰凌解释道。接着她又凝重的分析。

实际上她在看见诸葛神弩那一刻就应该想到那个跟她来自司一样地方的幽灵那么做的目的肯定不单钝。

可是她却只想过有心称霸的那人会是与会几人之中的谁谁?她以为就算那人出现了也是在那几个人的手下做事。她怎么就忽略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呢?他在那个社会就是国际刑警追逐的大人物不是吗?来到这个落后的杜会,他想成为世界的主宰根本就是正常的想法吧。

那么你知道这信是要传给谁的吗?”南宫孤月已经接受了冰凌的说法。他相信那个与她同来的游魂,肯定有那个实力。

对,这才是重点!那封信原本该谁收。那个隐藏在他们中间的­奸­细是谁?

对!现在找出那个人是重点。这样才好确定下一步动作。”冰凌赞问道。

这个人没找出来之前。这件事决不能让那三位国主知道。”南宫孤月认真的道。现在咱们必须立刻此事告诉你父皇,让他赶紧做防范。还有六天时间希望还来得及。说完,他深深的凝着冰凌温柔的安抚道:“别太担心,六天时间咱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和南珠的子民永无跟你站一起。”

不担心是假,可是听到这话后,一股热呼呼的暧流却不自觉的从冰凌的心田涌过。

谢谢!”冰凌感激的向他点头。

跟我永远别说谢。”南宫孤月淡淡的回道。轻轻拉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先去找你父皇,然后到你的太子­宮­谈。我想那边是最安全的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运起轻功往大殿飞去。

两人落到回廊下冰凌将鸽子藏到宽大的衣袖里面。现在知道皇宫里面有­奸­细,她就得更加小心应付了。她示意南宫在拐角处等她,她去吩咐一个绮卫,让他进去给君无邪传口信。让他立刻去太子­宮­,有要事相商。

十分钟后,太子­宮­的书房里面已经聚集了冰凌父女,南宫孤月,东方明旭,上官雨晨五个人。冰凌用最简洁的语言,最快的速度将整件事情清晰的讲解了一遍。当然不包括她和另一个人的来历那一段。

几人听了与她当时的情况相同,都如同被雷劈中似的僵硬了一分钟才从震慑中回过神来。不过冰凌仍然很佩服他们的接收能力。因为一回过神来,他们就直接进入了况态。

他们传来这封书信的目的何在?”君无邪望着手中的字条凝眉问道。

是在提示­奸­细可以动手除去几位国主吗”上官雨晨猜测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似j没必要写得那么荡楚吧?只要让他动手不就行了吗!东方明旭耸着鼻子分析道。

我觉得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都得赶紧做好战斗的准备。南宫孤月平静的说道。“我可以派出十万­精­兵支接东边和西边。表叔可以考虑将存兵多派此往北燕。”

十万?还是­精­兵!南珠国有那么多兵吗?除了君无邪外,包括冰凌在内的另外三人皆被震慑住了。他们都知道南珠国地小人也少。

你南珠不会全民皆兵吧?”冰凌惊愕的问道。

全民皆兵?似乎有点夸张。”南宫孤月重复了一下这个新名词。扬眉说道:“但是除了不会走路的婴儿和走不动路的老人之外。所有百姓都有参加习武和排兵演练这刷是真的。”

除了婴儿和老人?那不就是全民皆兵吗!冰凌再一次愕然,她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去过南珠了。她想那里的人一定很好玩吧,只不过是,现在似乎不是想玩的时候。

我先回东齐去看看情况吧?看能不能阻止得了谣言。”东方明旭一脸焦虑的说道。虽然他对那个位置没有感觉。可是那江山必竟是他家的,他爹的。现在知道被人家夺了,又不知道除了父王以外的其他亲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迫害?他现在只有亲自回去确认了才能放得下心来。

不行,你现在回去不是等于羊入虎。吗?冰凌立刻给他驳了回去。见东方的脸­色­都发白了,冰凌安抚道“师兄,你别担心,我想你母后她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因为那些人要利用她们才能让百姓和将士们听从指挥啊!”

闻言东方明旭眼中顿时恢复神采,一脸坚定的道

那我就更应该回去了,只要我告诉母后和太后,父王根本就没事。不是就可以阻止这场战争了吗!

18

几们同时认为东方明旭说的有理,或者他们应该真接将此事告诉三位国主,只要将他们带到两军阵前。对方的将士们一见自己的国主无事,那么这仗自然也打不起来了!

“东方王子你现在一个人回东齐,就算是你母后和太后相信你的话。可是现在亲王已经上位。除非你父王亲自出现,否则别人谁去指责他,都会落得一个叛逆的罪名”君无邪认真的分析道。依朕看,你倒是可以回到你父王身边,以便保护他。

“对,我也觉得你应该回到你父王身边去。”冰凌也赞同道。

东方明旭垂目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咬牙点头道:“好,我去见父王。”

“还有楚王和燕王的安全也是问题。”南宫孤月抿嘴说道。

“所以现在除了要有迎战的准备外,找出那个隐藏在皇宫里面的­奸­细就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冰凌正­色­说道。“不过我们能想到的对方一定也早就想到了。因此要做起来的因难就不言而喻了。

是的,他们想到的人家想到了。他们没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而且对方也没有给他们追查­奸­细的时间。就在他们商量对策之际。另外一件始料未及的麻烦事又来了。

“皇上,殿下!快,出事了,一个气喘吁呈,惊慌失措的禀报声从太子­宮­大门口一路叫了进来。

书房里面几位皆是武功高强之人,这样的声音他们想装做听不见都难

大殿出事了!几人相视一觑,除了上官和东方两位隐形人不易现身外,另外三人同时迎了出去。

来人正是负责保护工作的林业,他是用轻功赶过来报信的,所以声到人也跟着到了。

“出什么事了?”君无邪威严的质同道。

“齐王和燕王同时倒下去了!”事关重大,林业栓重点说完了才开始拼命喘气。什么叫同时倒下去了?他们打起来了?两败俱伤?

“吱!”书房门开了。里面倏地冲出一个青衣鬼面人一把揪住洲刚喘了半口气的林业急切的问道齐王怎么了?”

冲出来的自然是念父心切的东方明旭,哪有儿子在听到老子有事的时候不心急的呢!他们住在太子­宮­里这几天除了去琼花楼帮冰凌办事时,扮成冰凌的样子裁的金­色­面具。平时都是戴的鬼面具。东方着青衣,上官依然是他最喜欢的白衣。

“师兄,你放开他才能说话啊!”冰凌见林业被东方明旭拧着衣领都喘不了气了。忙上前劝阻道。东方明旭倏地松手,冷厉的催促道:快说,齐王怎么了?”

林业错愕的看着那个突然冲出来揪住他的人,又看了看皇上和太子。见他们也在用眼神催他快说。他吞了一口口水将刚才的惊吓给咽下去,凝神道

“圣上走后,齐王和燕王发生了一点争执。然后他们同时倒下去了!现在他们各自的随行御医正在救治,丞相让小的前来请圣上和太子殿下去现场

急着要听他汇报的人结果他的话没说完身边的几人已经不见了案情回放:

和平会议的大殿内,从君无邪听到侍卫的禀报离开后。燕王和齐王就因为赔款问题起了争势,青龙的丞相及各级陪同大臣们虽然及力想要劝阻。可是斗嘴的两位都是国主,又岂会将他们这些外国大臣的话放在眼里呢!

然后争执越演越烈,接着双方的大臣也跟着加入战争。就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快要将口水战上升至­肉­博战之际。两方的国主却突然浑身抽搐了几下就倒下去了。

时间突然静止了,空气凝固了,战争也随之停止。不过短暂的惊愕之后,接下来的混乱就可想而知了。双方的大臣们都在指责是对方的国主害了己方的大王。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要赶紧传御医,好在北燕有个太子没有慌神。东齐也有盟国的楚王帮忙让他们镇定。

当然青龙的丞相也是很尽责的,他不但在第一时间传了候在殿外的各国御医,也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皇帝,并且第一时间下令封锁了整个大殿。事了后除了他派出去的林业外,大殿里面连一只苍蝇都没让飞出去。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南宫一,“随着传唤内待的一连串嚎叫声,青龙皇帝率太子南宫国主及两位不明身份,载着鬼面背着药箱的人物出现在大殿之内。孙丞相领着一众青龙大臣迎了上击。君无邪挥手挡掉青龙大臣们的行礼动作,急切的询问:

“两位国主怎么样了?”不等回答,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已经直接掠过他,扑向了正平放在会议台上被御医们围诊的两位国主。

“刷!刷!”两柄亮锃锃的宝剑拦截住意国去救人的冰凌师兄弟几人。“你们想­干­什么?”北堂霁枫凌厉冷酷的质问道。他的双眸中布满了愤怒的火焰,

“让我们去救人!冰凌同样厉声回道?

“哼!救人?我看你们是想确认­阴­谋有没有得逞吧!”西门擎天嗤之以鼻的讽刺道。接着他面­色­后然一沉,同样用两道­阴­鹫得近乎暴戾的目光瞪着冰凌和君无邪,冷酷的指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先是派人暗杀朕和北燕太子,然后又以恩人自居,让我们相信你。现在却又突然对燕王和齐王下毒手!你们的戏也该落幕了吧”

对于西门擎于的指控冰凌除了在心里暗骂他的想象力丰富外。却找不到一句反驳之辞来。因为两位国主在青龙出事,而且当时主人又正好不在现场。这样的情况挨成是她,也会这么想。

楚王的猜度之语,对于已经被接连发生的事情夺去理智的东齐和北燕的史臣们来说,已经不是猜测而变成了事实。原本他们都在仇视对方,可是现在一经提醒。他们才猛然醒悟,。原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另有其人。接下来,他们自然同仇敌忾的将仇恨转向了青龙国的众人。

然后他们自发的走过来聚集在北堂太子和楚王的身后,将那几个意圄靠近他们国主的几个危险份子挡在了人墙之外。他们的表情坚定,意国更是明显。要见国主,请先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冰凌几人顿时面面相觑!现在根本不知道两位国主的情况,他们又不能用强。因为那样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而已。那也正是那只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他们不能明知道是陷进,还巴巴的往里跳。与是他们将目光转向君无邪。希望他能想到办法。

君无邪从孙丞相战战兢兢的脸上已经知道情况不妙,再扫了一眼那无数道瞪着他的愤怒加仇视的目光。转身跟着冰凌他们走过去。

“楚王的­精­忌也不无道理。不过一切请先以两位国主的­性­命为重。这两位都是神医的高足,请先让他们为两位国主诊治。”君无邪严肃的说道。

‘神医之徒?我凭什么相信你?”北堂霁枫冷冷的回道。神医之徒怎么可能在这里”不过这话倒是捉醒了他,眼看御医们跟本查不出病因,他的确应该去找冰儿来救父王。北堂暗忖。

东方明旭救父心切,他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他揭下脸上的神秘鬼面,跃身从过挡在前面的众人头顶掠过。直扑齐王身边。

东方九影见有人扑向他的主人,立刻举剑刺了出去。不过当他看清来人面目之际,刺出去的剑,倏地转弯错开。

“小王子!您怎么来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因此大多数人都只觉得头顶人影一晃,根本就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句惊喜交加的尖叫!

“让开!”

威严冷酷的声音立刻将那些挡在齐王身边的大臣震得打了个哆嗦。不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反应迟缓一些的人,也已经被东方九影和东方明旭给甩开了。海~天@中文首發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可是警戒的瞪视着冰凌几人的北堂霁风和西门擎天却看得清清楚楚。就在东方明旭取下面具那一荆那,北堂雾枫已经猜出了另一个高大的鬼面人之身份了。他倏地收剑,急切的叫道:

“你是上官公子”,不等上官雨晨回话,他已经拉着他的手臂,主动为他开道扑向燕王身边了。并且挥手遣退了那几个焦头烂额,冷汗淋漓的御医。谁都知道御医们一量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表示他们根本没澈了。

“快,求你救我父王!”北堂颤声恳求道。与此同时,上官雨晨的手指已经搭在了燕王的脉搏上。

神医师徒算是整个大陆百姓心中的圣人。在此的所有人都是信服的。他们能在瞬间接受神医徒弟,却无法相信带他们来的人。因为对于青龙皇帝和青龙太子。他们仍然视为第一劲敌。因此,在放了东方明旭和上官雨晨进去后。那堵人墙又自动的愈合了。

冰凌实在是相当的无语。身为医者的本能也令她产生了直接掠过人墙冲过去抢救病人的念头,可是身边的两只手同时拉住了她的手臂。理智顿时战胜了本能。是的,她现在是青龙太子,而不是女神医。她不禁摇头苦笑。这就是她不喜欢这个太子头衔的主要原因。

一个恒古不变的事实:世人永远不会相信统治者,也就是正治家说的话。却会决对相信大夫说的话。

南宫孤月从进来后,一直在注视着场中各国史臣的表情。除了他南珠国的人退到一边成为旁观者外,因为楚王的加入,也因为西楚与东齐本来就是盟国。所以他们三国的人都混在了一起。光从表情而言,他们的神情似乎都算正常,并不能看出什么来。如果他现在有灵力,应该很快就能看出问题所在了。可是令他郁闷又惧恼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灵力消失了。

当大家都反应过来,此时正有神医的高徒在为两位国主诊病之际,大殿内霎时寂静下来。人们连呼吸都放缓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神医之徒的结论。静默了大约一分钟。两位大夫几乎同时惊呼:

“冰儿!”东方明旭颤声叫道。

“冰儿!”上官雨晨急切叫道。

这两个声音也让所有人为之一震!大多数人不明白冰儿!”代表着什么?只能从两人的语气中听出国主的情况似手很不乐观!所以他扪惊震。

能听懂的人,就更加惊震了。对于冰凌和她身边的两位知情人来说,那声惊呼同样意味着两位国主的情况极不乐观。不然两位师兄决不会急得连她目前的身份都忘了。因此,她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提气跃身飞掠过人墙。直接飘落在两位国主之间的空地上。

对于西门擎天和北堂霁枫来说,那两个字则让他们几乎当场正巴落地。冰儿也来皇宫了吗?那么父王肯定有救了。北堂与西门同时举目四处寻找冰儿的影子。

可是他扪没有找到那身熟悉面纱请影,却看见那个被他们视为敌人的青龙太子应声掠向呼声之处。并熟练的为桌上的病人急救。那动作,那身形,然后那晚在太子­宮­里面亲自照顾他们的每一幕都浮现了出来。他是她!意念忽闪,两人顿时震撼得忘了呼吸也忘了表情!

接着如同被无数的晴天霹雳同时打中。不光将他们的面部击得扭曲变形,连整个人都被击得震颤不已。好半晌,他们都像灵魂出窍的僵尸似的呆滞无息。

直到一声冷厉深沉得让人不容抗拒的低吼声再一次将他们离休的魂魄摄回体内。可是他们仍然无法正常思考。

除了病人之外,所有人全部出去!冰凌一边给齐王做着心肺腹舒,一边沉声吩咐道。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提出抗议,君无邪已经配合的发出了圣令:

会议暂时中断,林业,带除了几位国主之外的所有人都到偏殿去休息,派人好生招待。

尊旨!”林业答完,一挥手一队禁军立刻出现。

如此恃况下,再有不甘心的使臣们,也不得不跟随禁军们转移阵地。更何况,这一次他们的主心骨北燕太子和楚王都没有出声,算是对那个青龙太子的话表示默认了。就算真的是青龙害了他们的国主,他们又能怎么样?人在屋檐下,他们不得不低头。想想如果真的撕破脸,恐怕他们就只有死路一各了。正所谓识实务为俊杰。在这一方面。所有从政治中绝大多数都能称之为俊杰。

倾刿间拥挤的大殿内就只到下五个国主,两个太子以及两个神医之徒。两个国主躺在长长的会议桌上,三个神医的高徒正在对其极尽所能的施救。

君无邪与南宫孤月一人一个盯着北堂霁枫和西门擎天。等着他们从惊骇中清醒过来。同时也等着冰凌他们能将那两位国主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在对齐王用尽各种急救措施后,冰凌抬眸看向东方明旭。

冰儿?”东方明旭焦急的问道。声音沙哑带着轻颤。可以听得出他对父亲的在意程度之深切。“我父王他…,

对不起”冰凌凝望着东方明旭,双眸中充满了惭愧与无奈。海~天@中文首發

东方明旭顿时如遭雷殛似的一个踉跄退出几步。南宫孤月伸手搀住他。“不!不!不!”他仍走不敢置信的并命摇头,然后突然冲上去握着冰凌的双肩用力摇晃,失声叫道

冰儿你是父王亲封的女神医!你一定有办法时不对?对不对?”

面对东方那伤心哀怨的眼神,冰凌的心也跟着揪心的抽痛。对她是女神医。她也一直提醒自已只是女神医,而不是女神仙。可是这一刻天知道她有多希望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神仙!或者让她成为一个主导生死簿的阎罗都行

东方王子,请冷静一点!”南宫孤月一个一个的掰开东方明旭握在冰凌肩膀上的手指。将冰凌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然后将她推到燕王的身边。

冰儿,镇定点。快看看燕王的情况!”上官雨晨伸手握着冰凌的手鼓励道。冰凌应声抬头,看向同样毫无声息的燕王。目光又从上官雨晨脸上扫到东方明旭身上

师兄,你们在叫我的时候就已经得出结论了不是吗。幽幽的道出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残酷事实。

上官雨晨与东方明旭身体不由自主的同时一颤。是的,他们会忘形的惊呼出冰儿的名宇时,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是他们都希望冰儿能再创奇迹!

现在希望彻底破灭了。震颤过后,东方明旭双脚一软原地瘫了下去。早已暗然失魂的双眸又凝聚了一层迷蒙的水雾,可是那水雾怎么凝聚,他就是不让它掉出来。他在恨自己没有早点陪在父王身边尽贵尽孝,他在怨自己近在只尺都没有来向父王请安,他在怪自已的任­性­M那自怨自贵又凄楚忧怨的样子看得旁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揪心,跟着梨肝。

哭出来吧!冰凌好想上前安抚他,可是她却像被点|­茓­定住了似的全身关节都无法移动。

这时,君无邪走到东方明旭的身边,像安抚自己的孩子似的将他因进了自己的怀里。轻拍着他的肩膀“哭出来吧!叫出来吧!把你要时父亲说的话,都告诉他。”用鼓惑人心的声音开导道。

东方明旭豪无反应,大家都以为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思想世界去了,以为他根本听不见君无邪的安抚了。可是他却又突然呓语似的低喃‘不,父王听不到了!是我害了父王!”然后又陷入沉痛中,似乎在忤悔他的罪责,”

天q他哪有什么罪q有罪的是那个害人之人。当然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是她将人请来了,却没能保护好。冰凌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忍着心中的刺痛,闭紧了双眸。

突然,豪无预兆的另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冲天而起。

快救人啊!你们快救我父王啊!”刚刚从一个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北堂霁枫,突然瞥见没有生气的父亲独自躺在硬硬的桌而上,困着他的几人却没有人在为他治疗。他立列大声吼叫道。

北堂太子!燕王已获经驾西了,您请节哀吧!”上官雨晨将这个残酷的消息再重申了一片。

北堂霁枫顿时又陷入了另一个更加令他无法接受的打击中。再坚强的男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也会变得不堪一击。他扑过去趴在燕王的身上,面向冰凌,就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苦苦哀求道:

冰儿!你快救我父王!你可以救我,肯定也能救父王……

同样愧疚无奈的目光看向北堂那期待的目光“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北堂霁枫不同与东方明旭的内敛,他身­性­豪放,因此豪不保留的将自己的哀伤与悲痛尽情的宣泄了出来。望着趴在燕王冰冷的身体上失声痛哭的北堂霁枫。冰凌的心再一次传来阵阵揪心的绞痛。

她想安慰他们,可是她张了几次。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清澈的双眸中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似的哗哗落地。她多久没有哭过了,她不记得。总之在此之人谁也没有见过坚强又淡莫的冰儿流过一滴眼泪。

身边的上官雨晨见此,同样心如刀绞。他自然的伸手将她因在宽阔的胸怀里,轻轻安慰道:

冰儿!那不是你的错!

南宫孤月走上前来,举起香巾,轻轻为冰凌拭掉泪水。

凌,别哭。或者我可以找国师帮忙。”温柔似水的声音似乎蕴育着无限的希望与能量。

冰凌倏地抬头,眸中闪过一绛晶亮的兴芒!忘形的握住南宫为她拭泪的细腻纤手,惊喜的叫道:

南宫!你有办法对吗?你一定有办法时不对?”

所有人都将希望的目光投到了南宫身上。南宫孤月顿时感觉如有­干­斤压顶般沉重。可是不他想看到冰儿难过,更不想看到她哭泣。

虽然冰儿眼眶聚泪的样子真的非常,非常的漂亮迷人。他发誓就其要用他的命去换,她也只要冰儿幸福的眼泪,而不是现在这种伤心的眼泪。

19

因为有了希望址堂暂时将悲痛压了下去他红着双眼用沙哑的嗓音问冰凌:

冰儿,我父王他们是中毒吗?因为以当时那种情况来看似乎只有这种可能。

冰凌摇了摇头,肯定的回道

不是。”她刖听林业说两人几乎前后脚抽搐的倒地后,也怀疑是中毒或者是中了什么暗器。

“那…北堂霁枫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对不起!”不等他同出来,冰凌接道

事实上我也查不出他们的病因,他们的身上没有伤痕,体内更没有中毒的迹象。他们也不是心脏病或脑充血。说他们是猝死吧!也不成立。因为他们虽然没有意识,没有呼吸。但是他们的身体机能并没有完全丧失功能。不信你动动他们的四肢,虽然是比常人冷一些。可是他们的四肢仍然是有韧­性­能活动的。如果有仪器的话,他们这种情况并不能算死亡。而是叫,假死,又称‘植物人,。”

这也正是冰凌郁闷的地方,她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种症状。所以一有人问。她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一口气将闷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然后果然看见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又同时用不解的眼视凝着她。

冰凌眸中闪过一丝苦笑。

你们别那样看着我,我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不过”,她将目光转向南宫孤月或者我不能解释的问题南珠国师真的可以有办法也说不缸,冰凌似在说服别人,也在说服自己。

虽然南宫孤月没有听明白植物人什么的那些新词汇但是从冰凌的一大串话中他却听出了最主要的一点细毗两位国主身体没事,只是灵魂离休左yE咖果真是这样,或者比他想象的更简单一点

我现在去请国师过来。”南宫孤月应声匆匆出了大殿。

在南宫孤月去找国师的空当从震撼中醒神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冷眼旁观的西门擎天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道了出来

青龙国主,既然现在的青龙太子是冰儿扮的,那么请问贵国的太子殿下呢。他此时在什么地方?不会是趁邻国无主之当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了吧。”西门擎天神情冷酷,声音冷厉,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冰凌父女闻言不由相视一觑。再看向北堂霁枫他也是与西门擎天同样的神情原来他们只当她是临时演员啊!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父女俩同时摇头

瞒不住了!情况也不容计他们再生芥蒂了。交换了一下眼神。君无邪将东方明旭从地上扶起来,拉过一张椅子让他坐下去。他直起身来与西门擎天对视了片刻之后,才指着冰儿认真的道:

朕平生只有一个女儿,青龙也只有她一位太子她叫君冰凌,也就是你们口里叫的冰儿!”

怎么可能?冰儿是女的,你会冒天下之大不讳让她女扮男装欺骗所有人?”西门擎天明显不信。

要人相信的确是比较因难。君无邪无奈的解释道:

这事要从十六年前说起…八年前她与北堂太子一起进宫救了朕一次那次她是女扮男装,又带了面罩联没有见过他的真容所以我们父女当时就那么错过了…三年前她又在朕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朕一次这一次她长大了可是她仍然是男装打披但是就是那一次,朕认出了她是朕的孩子,…因为她当时一直都要没想过要认我这个父皇所以连朕都不知道她是女孩但是为了帮朕稳定当时混乱的朝纲。她答应做个挂名太子…事情大至就是这样了,君无邪将他认女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见北堂和西门听得一愣一愣的,仍然没有从疑虑中出来。他又严肃的说道:

总之,冰儿是男是女跟这次和平会谈的事完全没有关系。我们青龙也没有什么称雅称霸的野心口会牵头举办这次和平会谈,青龙决对是诚心诚意的想要一个太平世界。会出现黑衣人及两位国主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话已经讲请了,现在无论你们信不信朕都无话可说了。”

或计是已经对震撼消息有了免疫力了,又或许比起冰凌与青龙太子有什么特别关系来,他们心理上更加容易接受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说法。总之北堂霁枫与西门擎天这一次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两双确认的目光同时转向冰凌,从她请澈透明的眸子里面看到的真诚。他们无法不信君无邪所说的话。而且像挂名太子那样的事情的确是只有冰儿才能做得出来。

北堂霁枫脑子里面闪过当年在青龙皇宫的点点滴滴,实际土如果他够细心的话,那时候他就该了解到冰儿的身世与皇宫有关才是。可是当时他却疏忽了,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责怪冰儿不告诉他呢!突然,他脑子里面闪过另一个惊人的画面。他猛然看向冰洼,惊问道

那么这两年我收到的那些

那些药材的确是我让人给你梢去的。”冰凌急切的抢答道。同时向他眨了眨眼。

北堂霁枫立刻了悟。他现在不但知道冰儿为何对北燕之事了解得那么清楚。更理解她在顺城时苦。婆心的那番言辞。心里一股强烈的感动瞬间传遍了全身。他现在的心情是无法用语音来形容的。

西门擎天指着北堂,冷厉的目光扫过上官与东方最后落在冰凌身上。”是不是除了我们俩被蒙在鼓里被你耍得团团转,他们都知道这事?”声音很平淡,语气却透着明显的危险气息。当然还有一股不难察觉的酸味。

不等冰凌回答,上官雨晨不自觉的收紧了困着冰凌肩膀的手,抢先为冰儿辩护道:

如果楚王是指顺城之事的话,我想这怪不得冰几吧!你们应该很清楚那只是因为你们的身份特殊,冰儿才不能以实情相告。”上官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

再说之所以会有女神医的招亲会,本来就是为了引开那些武林人,以保障你们的安全。而两位本来应该出现在皇城的贵客,却出现在了顺城。你们知道她当时有多震惊吗?”海*天&中文首發

说着说着,语气中的怨气也跟着出来了。最后解释变成了责问。

特别是你们被黑衣人伏击受伤后,你们知道她当时有多着急吗?可是你们醒来后又是怎么对她的呢?”

想到当时时青龙太子的指责与冷嘲热讽,还有误会他与冰儿之事西门与北堂不自觉的变了脸­色­。

眼见他们俩脸上快挂不住了,君无邪出声调节道:

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朕还有另一件事情告诉两位冰儿刚才无意中截到一封载满­阴­谋的密信,君无邪又将他们开始正讨论到一半的事情重速了一遍。

你,你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

两个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冰凌从上官的怀里不着痕迹的移出来取出那张纸各递给西门擎天。

看看这个你们就会相信了。”

西门擎天接过去急切的扫了一眼,脸­色­蓦沉。北堂霁枫见状,从他手里抢过纸各看了一眼。眼睛顿时定住了。

不可能,朕离开前已经做过周密的安排了。”西门擎天沉思了片刻,突然摇头否定。任何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代替朕。”

那么请问你将日常事务都交给谁在处理?冰凌认真的问道。

不,经过三年前的事后,朕不会再将大权交给哪一个人。”西门擎天自信的摇头说道:“朕将国事分别交给了四个大臣,他们互相牵制,共同决策。所以说朕相信这上面所说的三国中肯定没有西楚。”

冰凌没有反驳,她将目光转向北堂霁枫。北堂师兄也认为北燕不在此列吧?从北堂的坚定的眼神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相信你们离开前肯定都会有万全的准备。”冰凌认真的说道:

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决对的不是吗?我们也希望这件事情不是真的,可是却在我们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位国主就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六目光瞥见北堂与东方身子在轻颤,冰凌忙改。对不起!不过当时的情况你们俩是亲眼所见吧!他们这样的突然不醒人事,真的很诡异不是吗?

西门挚天与北堂霁枫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是的他们俩的确是亲眼所见,当时的恃况虽然混乱但是他们俩却是一直没有参与斗嘴。所以,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两位大王真的是突然诡异的抽搐了两下就倒下去了。然后御医们也是完全束手无策,根本查不出原因来。所以他们才会怀疑是青龙国在他们之前的食物中下了什么慢­性­毒药之类的。

这时南宫孤月带着一个五十多岁,长相和气,长须轻扬,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从殿门外走进来。不用介绍,因为大家早就知道他就是南珠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国师。

国师大人,您真的有办法吗?”冰凌迎上去急切的问道。

国师直接走到冰凌面前,双膝一曲‘噗通!跪了下去。

不但将冰凌吓了一跳,更是将除了南宫以外的所有人都惊了一怔!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国师已经向她正经扣拜道:

弟子青扬子拜见君主!君主有吩咐,青扬子必当尽心尽力一

又是一阵吁叹!君主?他是不是拜错对像了?这里那么多国主他不跪,为什么跑去向太子称君主?而且这太子是青龙的,并非他南珠的。可是他的用词和礼节分明是在向自家的主人行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凝惑的目光同时看向南宫孤月。

不过一听他叫君主,冰凌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等等!您先请起来!”冰凌打断他的话,伸出双手将青扬子扶了起来。她转头看向南宫孤月你都跟国师说什么了?”

全部!”南宫孤月简单的回道。事情已经脱离预定轨道,他不得不说

话落,不等冰凌有所反应,国师立刻接道:

君主如果想要逃避天命,那么事情只会变得更糟而已!”语气平淡没有威胁之味,却有异曲同功之效。

天命!众人惊愕不解的目光又同时转向了冰凌。冰凌无视他们的询问目光,沉思了一小会。将思索的目光向那两个没有生息的国主身上。片刻后,好吧!如果我认命事情就能有弯转的余地,那么我认命好了!”冰凌无奈的回道。

不过请您看看两位国主是怎么回事好吗?”冰凌指着桌上的两位国主问道。

不用看国师直接回道“他们是被下了离魂咒。下臣以为君主和国主早就该看出来了。”语气中明显有点责备之意。

冰凌虽然听出来了,不过她也没有再意心因为她知道南宫孤月的灵力没有了自然看不出这些古怪。困此她诚恳的问道“国师有办法解咒吗”,

国师摇头。很严肃的答出:“要解咒除非国主恢复灵力。或者君主功德圆满完成使命!”毫无弯转的答案。

等等,冰儿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君无邪蹙眉打断道:“最好能让你爹我听明白你认的是什么命好吗?”他真的很不喜欢被女儿排除在外的感觉

当然另外几人也有同感。

冰凌看向南宫孤月,而南宫孤月又看向了国师。最后这个解释的重任自然的落在了国师肩上,不对,是嘴上。因为天命这种事情从本身就帝着神秘光环的国师嘴里说出来,决对比从冰凌那种自己都不相信鬼神的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要高出许多。也更加让人容易接受。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当国师将紫微星与丰源大陆历代皇朝复兴的关系。以及冰凌就是第四代紫微星转世的事情,用极为认真的太度极其简洁的语言文字,极富神话­色­彩的介绍了一遍后。君无邪只是稽微的睁了睁眼,就接受了这个让冰凌潜心恩考了三天,才消化掉的神话般的故事。

君无邪似笑非笑的望着满目担忧无奈的女儿,笑着调侃道:

原来冰儿将自己关起来那三天就是在想这个问题?然后你想了三天得出的结论就是逃避?是这样吗?”

呃!冰凌很佩服他的接收能力。然后她将目光看向上官雨晨。

原来传闻紫微星降世在青龙是真有其事啊!”上官雨晨也是张了张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恰惜的看了看冰凌。身为女儿的她却要身负如此重任,他为她感到心痛。冰凌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无需担心。

接着她又看向东方明旭。

东方明旭则坚定回视冰凌,用眼神告诉她无论如何,他说过不会与她为敌,永无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冰凌了然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北堂。

他向她挤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显然北堂霁枫也欣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想到她两年多来对北燕的各种无条件资助,想到她为了和平而做的各种努力。他认为如果大陆真的要由冰儿来统一,会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合适。因为她的心装着的不是天下,而是百姓,

最难以接受这件事的人,除了此刻睡在桌面上没有意识的那两个以外,就只有一心想要成为天下之主的西门擎天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那震惊的程度比刚才听到的任何事情。包括看到那张纸各,知道他的皇位被占时都要来得猛烈百倍。

他整个人都呆了,傻了。双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愕,眼底还有不难察觉的惶恐与愤慨!天下是他的,如果要统一也该是他的事情。怎么可能冰儿会是紫微星呢。他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

或许是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吧!这种事情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别人也帮不上忙的。所以大家都没有叫醒他任他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

见大部份人都接受了事情的主休国师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紫微星君现世,天下必合之事了。

大家同时点头。

国师看向冰凌的目光变得凝重,语气也沉重起来:

可是因为星君刻意将已经开启的心门关闭了使得守护使者灵力中断。现在天像已经错乱,凶星出世。要再回到原点已经不可能了…

国师是说南宫国主会失去灵力是因为我?冰凌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同道。

是的,因为只有君主才有能力掐断守护使者的灵力!国师肯定的回道。

可是我最多只是不让他窥探我的心事而已,我发誓我连想都没想过要掐断他的灵力!”冰凌皱着眉头回道。

守护使者已经认了主,那么你们的心灵本来就已经是相通的了。可是您却刻意关闭了,那么也就表示您并不相信他,不被主人相信的守护者。自然就会失去守护者的资格。”

国师解释得头头是道。冰凌想反驳都无从说起。看来真的是她错了。她沮丧的想到。

谁是冰儿的守护守?南宫国主吗”君无邪望着南宫孤月猜测道。

南宫孤月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国师小声的承认自己的过错:“这件事不怪凌,只怪我之前因为一直抵触认主一事,所以将国师交给我的那些身为一个守护者要注意的书典直接放书架上去了。后来又因为太急切,让凌讨厌我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冰凌反头望着国师问道:

请国师明确告诉我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有什么办法。需要我怎么做?

对,这才是重点。大家一至认为。

办法只有一个,不过这个办法对于前几任下界星君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国师望着冰凌有些保留的说道:不过对于您来说,就”真的很难了。”

为什么江因为我不够聪明?还是因为我没有野心?”冰凌有点不服气的问道。

国师摇了摇头。

不,你比历代的星君都要睿智。而且星君是不需要野心的,星君需要的是慈善之心口这一点您也比之前的星君都要强上百倍。但是,之前的星君都是男人。”

最后一句话才是中心。

因为我是女人?”冰凌半眯着眼用渗人的目光斜睨着国师:“你看不起女人?”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国师被冰凌看得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他连忙解捧

不,君主误会了。小臣决时没有藐视主上的意思!”

只要是藐视女人都不行!”冰凌冷冷的命令。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不知不觉中冰凌身上已经散发出一个君主的威严。她自己没有感觉到,旁人却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君无邪,他在心里都要乐翻了。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一切都传给女儿了,

国师连连点头表示听从命令。接着说道

每位紫微星君都有五位守护使者,只要五位守护使者与君主同结一心。那么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偏离的星辰也会回到天定的轨迹。”

五个守护使者?这一时间要去哪里找出五个使者?还要能同结一心?这其什么办法?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冰凌啼笑皆非的问道。

国师突然用暖昧的目光在殿内扫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淡定的回道

不,下臣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虽然五位使者分别位于五个方位,但是他们本身就是为星君而生。所以他们早已聚集在星君的身边了。”

五个方位?东南西北中?已经在她身边了。目光快速的在五个与她相熟的人身上掠过。不会这么巧吧?”冰凌脱口呼道顿时惊得伸手捂住了快要落地的下巴。

回君主,这不是巧。这是命,是缘,是注定的。”国师正­色­提醒道。

又是命!冰凌禁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突然她想到一件事,猝然转头瞪着南宫孤月。“你早就知道对不时。所以才会鼓动两位师兄跟我们来上京是吗?”冷不盯的被她一瞪,南宫孤月被瞪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见冰凌的目光中有怒火,他连忙为自己开脱:“我一直想告诉你有关紫微星君的更多事,可是你并不想听不是吗?”

对,是她不肯给他机会。她不能怪他。可是冰凌仍然忍不住根狠的瞪了他一眼。

冰凌是懂了,可是另外几人却是被他们的对话弄得如坠迷霎般,越来越迷糊了。

国师说的另外几个使者中不会也包括朕在内吧?”君无邪指着鼻子问道。

啊!”国师愕然的望着君无邪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背转身去双肩明显颤动了几下。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憋笑。等他再转过身来之际,又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

不,您不是。”国师摇头否定道。他指了指另外四个年表的男人“他们几位才是”,

这里除了君无邪和国师,也就剩下五个男人了。因此当他们听到国师的话后,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当然也有可能走突然之间惊奇的事情听得太多了,所以见怪不怪了门总之他们几个都非常的平静。不,除了西门擎天。因为他仍然没有从称霸之梦中醒过来。

现在五使都在了,到下最后一个问题。北堂霁枫抢先蹙眉问道

那么怎么才叫同结一心呢?”

对啊!怎么才叫同结一心?”

­干­万别告诉她他们都能窥探她的心事。如果那样她不如直接转世投胎去好过。冰凌暗忖。

这个酬这个同结一心,就是几个人一各心口国师吱吱唔唔的解释道。

几个人一条心?如果这样解的话似乎除了西门擎天跟他们不同心以外。他们都是一心想要扭转局势的吧!于是几双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射­向了西门擎天。

西门国主!你还是无法接受冰儿是紫微星转世的事实吗?”北堂霁枫叫着他的名问道。

为什么是冰儿?”西门擎天­阴­鸷的问道。“为什么要是她?”

如果不是冰儿,你早就被大海吞噬了。”东方明旭冷冷的回道。

你们每一个使者与君主之间的缘份都是天注定的。”国师也中恳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至于她为什么是紫微星君,而不是你?这个问题不是下臣能够解释得了的。

事实上,以冰凌的眼光来看。他们更本就没必要回答西门擎天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是在同他自己,而不是同别人。她缓缓走到西门身边,用力推了推他。

他蓦然抬眸对上冰凌清澈的眸子“冰儿!”他脱口惊呼!

冰凌冲他点了点头,正­色­说道:

西门擎天咱们抛开之前的恩怨,也不谈什么守护使者。我们就以青龙太子和西楚国主的身份来做一个互惠互利的交易你觉得怎么样?”

交易?”西门擎天又是一怔,不过随即他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冰儿要与我谈什么交易?又是让我不主动进攻青龙吗?”他调侃的笑问道。

晕!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听到国师说的话啊!冰凌在心里翻白眼。

0 0

一秒记住www点xiaomawenxue(小马文学)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