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奔跑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两人便已经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这个村里的村户不多,寥寥数几的几户人家。
几个农妇们正扎堆的围在一起缝制着新年衣裳的事情,说是新衣,其实不过是将以前的一些看起来稍微好看些的,还能继续穿的衣裳修补修补。
其中一个农妇仿佛听到有马叫的声音,她抬起头来,问其他妇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吗?好像没有听到。”其他几个妇人摇头。
可话音刚落就听到院落里门板被敲响的声音。
这下几个妇人彼此傻傻对视了下,刚才问话的妇人正是这家的女主人,她也不用问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敲她家的门了。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正准备起身去开门,看看谁在这快要过年的时候来拜访。
这会儿正是临近新年,农户们也正是农闲的时候,收成好的人家,还能和家人过个好年,而这家农户每年种植的土地本就不多,有时候遇到个天灾人祸的,一家子就没的吃了。
因此趁着农闲,男主人也就在家里的院子里用那些蔓藤编制着一些竹篓,好换些银钱让家里人能吃些好的过个年。
“谁啊!”院子里的男主人比女主人动作要快些,边起身开门边问道。
村里也就这几户人家,彼此之间相处淳朴的很,所以他们也都不会有太大的戒心。
门板吱啦一声被打开了。
“这位大哥,我们在林间迷了路,又遭遇大雪。我家妹子身体不好,刚刚大病初愈,不能见风,所以想跟大哥商量一下,能否行个方便,给我们兄妹两借宿一宿。”凌王爷看到开门的是个憨厚的男子。便笑着拱手说道。
男子看了一眼披着披风,一副瘦弱病容但还是肤如凝脂般的如同仙女的刘雨琦,又看了看俊秀的凌王爷。
一时觉得面前的两人一个俊秀的很,一个清丽脱俗。简直就像是下了凡的金童玉女,完全忽略了刘雨琦身上头发因为摔下马而变得狼狈的样子。
“当家的,怎么了?”憨厚的男人后面走出一个妇人,笑盈盈的问道。
“哦,没什么,这兄妹两迷了路,姑娘的身体又不好,想要在咱这借宿一宿。”男子憨憨的笑了两下,对妇人说道。
妇人也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两人,与男子不同。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和疑问。
刘雨琦看出了妇人的怀疑,她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这位大嫂,我与我兄长从他乡而来,准备去福州投亲,可半路又遇到了劫匪。我和兄长逃了出来,但却和家里的随从家丁都走散了。而我和兄长又是第一次出门,路程不太识得,此刻又遇到大雪,我兄长他担心我会再次病倒。咳咳,所幸的是,偶然看到这里的村子。我兄长这才带我来此,只求能有片瓦之处能容我们兄妹两一宿,我们无以为报,这点银子往大嫂子能够收下。咳咳……”她面容憔悴的边咳边说道,还从旁边凌王爷的腰上拽下钱袋子,倒出两个碎银子。
站在一旁的凌王爷嘴角抽搐。想笑又使劲的憋着。
这女子怎么说起谎来如此心不跳脸不红的,这演技可不比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差。还这般毫不客气的取了自己的银子。
妇人刚才见这两人面容长得不凡,绝不是普通农户家的人,虽然一副脏乱了些,但是一个补丁没有而且这些料子都是他们见都没有见过的上好的布料。
对于这样的人突然来这么破败贫困的村子∨实让人生疑。
而此刻见刘雨琦的神色着实不像是假的,面色也确实有些差,衣衫也凌乱的很,对她的话也信了七八分,又见她出手大方,直接掏出了二两银子出来作为借宿的钱,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儿女。
要知道,这二两银子都可以抵上他们一年的收成了,而且家里今年几乎是颗粒无收,这些钱对她来说,这诱惑也着实大的很。
憨厚的男子笑着说话:“姑娘客气了,遇到劫匪本就不幸,这些银子,我们怎么能够……”
“这些银子我们怎么能够不收呢,这不是寒了姑娘的心嘛,姑娘只管住下,别说一宿,就是要修养个十天都没关系的。银子嘛,一两足矣,多了我们夫妻俩就过意不去了。”妇人打断了男人的话,笑嘻嘻的握住了刘雨琦的手,顺便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其中的一两银子。
妇人收了钱,便欢喜的迎了他们进了院子,又独自到里屋跟其他妇人们打了招呼,让她们先行回去了。
之后便将刚才和妇人们围在一起做绣活的屋子收拾了一番,铺上了一床浆洗得发白的褥子,上面也缝补了些补丁,虽然屋子的摆设都很破旧,但却打扫的干净整洁。
“这原是我儿子的屋子,不过他被招去当兵了,所以也就空了下来,只是我们家也就这么两床褥子,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将就一晚吧。”妇人边铺着床边说道。
“大嫂子,谢谢你了,这已经很好了。”刘雨琦笑着施礼谢道。
妇人铺好被褥,刚转身就看到刘雨琦正对自己施礼,这对于她们这样的粗鄙妇人来说,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忙挥手说“使不得,使不得。”又看到刘雨琦披风里面露出的脏乱的裙角,“姑娘,这一路走来肯定是风尘仆仆的,我这就给姑娘烧点热水,给姑娘梳洗一下,若是姑娘不嫌弃,我那还有些年轻时穿的衣服,想来姑娘应该能够穿下。”
刘雨琦再次矮身施礼,“多谢大嫂子了。”
妇人笑盈盈的应了,便出门打水烧水去了。
“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怎么歇息?”凌王爷打量了整个屋子的,又看了看chuang上的褥子,皱眉看向刘雨琦问道。
“大少爷,在外不容易,您就将就一下吧,能有一片瓦遮风挡雨就不错了。咱们那些繁文缛节就莫要讲究了。”刘雨琦撇了一眼凌王爷,说道。
这,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家教,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就有伤风化了,更别说还,还在一张chuang上。
看她的衣着装扮,不像是小门小户的贫苦人家,怎么好像比他堂堂七尺男儿还能快速的适应环境,而且刚才面对那妇人的一套套说辞,可是机灵的很。
这姑娘,还真是与他以往见到的不一样,不,不对,刚才撇自己的那种眼神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在哪里呢?
章第四十六章 暖暖
妇人很快取了衣裳过来,又稍好热水供刘雨琦洗漱。
妇人想刘雨琦是个大家闺秀,一般都是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的,本是要留下帮忙的,被刘雨琦婉拒了。
她便到厨房里准备些吃食以作晚膳之用。
凌王爷自己很自觉的早出了屋子到屋外等候。
泡在温热的水里,刘雨琦这才感觉到浑身的暖意。
这两日不是病着就是在赶路,风餐露宿的,又是在这样的大冬天。
这会儿泡在热水里,她只觉得浑身舒畅开来,原本因为寒冷带来的一些感冒的感觉此刻似乎也消失了。
刘雨琦正洗的欢,隔着一堵墙,院子里传来悠长的笛音,婉转绵长,如同细细的流水却又带着丝丝哀伤。
这么一个腹黑男,原来他的心里也有难过的时候。
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多少肯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家中的人物繁多,这关系也就不简单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于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早已预料,仿佛是家常便饭一般,而且他还不易相信人。
即使刺客他们两人都是逃脱出来一起往福州而去,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吧,不然也不会看着自己摔下马那么多次,又几番试探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让他这般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步,提防着每一个人呢。
伴随着笛音,刘雨琦梳洗干净后便起身擦干身子,换上了妇人拿来的衣服。
粗布衣衫颜色已经发白,却干净没有一处补丁。想来是这妇人年轻时最好的一件冬衣了吧。
屋门打开,刘雨琦走出来,望见院里被白色笼盖的地面上站着的男子,背对着自己,一袭白衣仿佛与雪地融为一体,白玉般的手指握着玉笛吹奏。笛子的尾端系着一个小香囊般的物什,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她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也不敢叫唤打断这幽美的笛音。
旁边的厨房里炊烟冒起,妇人端着菜出来。看见刘雨琦已经洗漱完毕,笑着说道:“姑娘洗好啦,饿了吧,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就简单做了些吃食给二位垫垫饥。”
妇人的声音打断了凌王爷的笛音,他转过身,这才发现刘雨琦站在自己的身后,虽然是一身棉麻粗布的棉衣,但是却遮挡不住那光洁亮丽的面容,反倒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背后的?刚才的自己吹着笛子居然一时神游。居然都没有发现。
凌王爷一时讶然。
“多谢大嫂子,哥,快进来用膳吧。”刘雨琦咧嘴笑开,对妇人施礼道谢,又对凌王爷很自然的说道。
说罢便上前帮着妇人端菜往屋里去了。屋里还传来她的欢笑声“哇,这么多菜啊,大嫂子可是把家里的那些过冬的好菜都端上来了?”
凌王爷含笑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进了屋。
屋里暖融融的,这屋子的憨厚的男子和妇人在忙着端菜盛饭,刘雨琦帮忙摆筷子。
她抬头看着凌王爷,笑道:“哥。快来,大嫂子做了好些吃食,这些可是家里的厨娘做不出来的,又是他们自己种的,味道一定鲜美。”
凌王爷笑笑,也积极的配合道:“亏你是大家闺秀。怎的这般贪吃。”他又转过身对着正在端碗盛饭的夫妇二人,“多谢大哥大嫂的盛情款待。”
男人忙还礼,连说客气了,不过是他们这些种田庄家人吃的粗茶淡饭,还望他们不要嫌弃才好。
“是呀。大哥和大嫂子快过来一起吃吧,来来来。”刘雨琦过来拉着夫妇二人坐下,又将凌王爷拉到靠近自己的位置胖坐下,“哥,这是你喜欢吃的青菜,这可是大嫂子他们自己种的,健康又美味,快尝尝。”
刘雨琦夹起一筷子的青菜放入凌王爷的碗中,而后又给自己夹了些菜,几人欢声笑语中开始用膳。
凌王爷望着碗中绿油油的青菜,顿时有些蒙了,他缓慢的夹起青菜送入口中,轻轻咀嚼。
“好吃吗?”刘雨琦亮着一双大眼,一幅想要求认同求赞赏的模样问道,仿佛这道菜是她做的一般。
“好,好吃。”凌王爷吞下口中的菜,微笑道。
以往在王府里,都是他一个人吃饭,虽然会有丫鬟给他布菜,每日的膳食也都是管家精心准备的,自然是山珍海味少不了的。
可是吃起来与今日的味道却是很不一样的,虽然味道不及王爷府里请的厨子做的好吃,但是吃起来却更加香,更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看着眼前的妇人和刘雨琦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聊边吃,想起了小时候母妃去世之后他第一次和四弟还有皇后娘娘用膳的情景。
“哥哥,我要吃那个。”四皇子当时黏着他道。
“好的,哥哥给你夹,来,好不好吃?”他平日里也很少和其他兄弟在一起玩,这是第一次和四弟一起,心里也是很欢喜的想要与他交好。
“好吃,哥哥夹的就是好吃。”四皇子很是满足的咧嘴笑了。
结果一不小心呛到了,连连咳嗽,因为难受,咳得难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急得连忙过来拍着四皇子的后背轻声抚慰。
当时的他还很年幼,看到弟弟因为吃菜一下子呛到也慌了神,想要走过去安慰弟弟,却被皇后娘娘严声斥责道:“凌儿,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你的母妃难道没有教导过你吗?以后用膳时,不可嬉笑言语。”
年幼的他自那日以后,就从未在用膳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久而久之也变得习惯了。
可今日和这对村民夫妇,还有谎称为自家妹子的陌生女子,几人以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却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其实也不过是一盘腌制的小菜,一盘青菜,一盘炒鸡蛋,这在以前,府中的下人吃的都比这个好。
但是,这个味道,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他笑了笑,继续夹菜吃了起来。
“二弟,我们要去哪里找寻小姐啊?福州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出了福州那就更是像无头苍蝇了,也不知道小姐是到底在哪个方向。”徐老大扯着嗓子问程老二。
程老二皱眉沉思。
“小五,你还记得当时你和小姐借宿的那家客栈的位置吗?”他问道。
“记得,就在城外向东的一家歇脚的客栈,咱们骑马的话恐怕是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小五很肯定的说道。
“这样就好办了,我们只管从城外一直向东寻找,如果小姐脱困,必然会往这条路回来的,或许路上还能碰到小姐。”程老二说道。
徐老大和小五点头认同,几人便去购置了三匹马向城外东面奔去。
突第四十七章 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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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没来得及更新,今日补上一个肥章,算是补上昨日的一更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用完膳之后,夫妇二人就收拾了碗筷让刘雨琦和凌王爷两人早些歇息了。
“喂,一看你就是个富家子,这床就让给你了,我从小就随着母亲到处奔波,早已习惯了各种环境,我人小,就在这个桌几上睡下就可以了。”刘雨琦进了屋子,看着卧榻上的两床被褥,说道。
凌王爷颇有些不服,他皱眉看了看刘雨琦的小身板,不过是十二岁的姑娘,面容皎白秀丽,齐齐的头发几乎快要遮盖了她的柳眉,一双漆黑璀璨的大眼正一副征求意见的模样看着自己。
她的嘴唇还有些发白,眉宇间虽然有了不少的精神气,可到底是大病初愈,还带着些虚弱的气息。
“堂堂七尺男儿,怎可与女子争这一榻。”凌王爷没有理会刘雨琦的建议,他上前抱走其中一个被褥,又用几个凳子拼在一起,将被褥铺了上去。
切,德行,之前还不知道是哪个堂堂的七尺男儿眼看着她这样一个柔弱小女子从马上摔下来一百多次。
不睡拉到,要不是看在大家也是一起逃难的人,又是从刚才的笛声中感觉到他的孤独和寂寞的无奈之情,想到像这样的一个富贵人家,怕是关系复杂的很,这才猜想他恐怕也是过得很是坎坷,让她对他生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怜悯之情,这才委屈自己让了卧榻给他。
还真是个倔脾气的公子哥,爱怎样怎样,不睡我还巴不得呢。
刘雨琦一个翻身躺在卧躺上,说道:“哎,这些天不是睡在树干上就是靠在石头上,这好不容易有榻可以躺了,人生哦。还真是幸福啊!我替全天下的芊芊女子们谢谢你啦!”
刘雨琦将被褥盖好,和衣躺下,转过头又说道:“劳烦你铺好了把烛火吹灭啊。晚安!”
凌王爷笑了笑,没有过多计较这些琐事。反倒觉得刘雨琦的话很是有趣,他随口问了一句“晚安?”
“哦,就是睡觉前的一种礼仪用语,就是做个好梦之类的意思。”刘雨琦没有起身,笑着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没想到民间有这么新奇的礼仪用语。”凌王爷自言自语道。
“啊?你说什么?”因为凌王爷的声音很低,刘雨琦没有听清他的话,问道。
“没什么,晚安。”凌王爷回应掩饰道,继而快速吹灭了烛台上的火苗。
随着烛火的熄灭。室内的声音也消失了,刘雨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凌王爷听到那边刘雨琦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他没有立刻睡着,而是在漆黑的夜晚里。睁开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在遇刺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就算这一次的刺杀他也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一个女子出来搅了他的局,不过,那边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目前为止也不知道这女子是敌是友,不过现在的她好像还对自己没有造成任何威胁。
马上就要到福州了。京里的那位居然还是派人过来下毒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因为父皇的病变得严重了,她要扫除所有对那个位置有任何变数的可能吗?
或者她是想要试探一番自己是否有其他的兵马?
好在我让紫殇他们晚一步跟来,不然他们为了救他一定会暴露出来的。
如今经过这女子的一番搅局,恐怕京中那边应该放心了吧。
“冬儿,快跑!”刘雨琦喃喃的念了两句梦呓。而后翻了个身,又恢复了夜的安静。
凌王爷侧头看向熟睡中的刘雨琦,笑了笑。
没想到这女子虽是主子,对奴才却是格外珍惜在意。
明日早些启程的话,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达福州了。以后他就要和这女子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了。
就像当年那个连面都没有见到过的小女孩,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她,明明那么小,怎么眼睛看起来却是如同大人一般,虽然有些刁蛮任性,却是句句有理,也不知道那小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听说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不知道如今的她什么样了?还记得不记得那个仲秋之夜的一次偶遇,那个差点让她陷入险境的少年。
凌王爷从腰间拔出玉笛,解开绑在上面的一个小香囊,露出一只唐老鸭的小布偶,布料的颜色已没有原先那么鲜亮,略显暗淡,可想而知这只小布偶已有好长的年代了。布偶的胸口处歪歪扭扭的绣了一个“琦”字。
她叫“刘雨琦”吧,李家村的人说得就是这个名字,这还是他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的,虽然是孤儿寡母的母女俩,却受着村民的极力维护。母女二人还有当初曾经把自己误认成为的小厮“婉月”,哦,不对,是她的远方表姐,村里的人是这么说的。
三个女人家就这样远走他乡寻医去了,这些年过去了,到底有没有寻找?她的眼睛能看见了吗?
怎么了?今日的自己怎么突然想起那么多关于那女孩的事情了?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凌王爷伸手在眼前挥了挥,仿佛能够会散开来脑中的胡思乱想。他将那只有些失色的唐老鸭小布偶塞进香囊袋中,将笛子重新Сhā入腰间,闭上了眼,让自己静下心来进入了梦乡。
“婉月,小心……”就在凌王爷睡着后,刘雨琦再次轻声的梦呓了一句,犹如蚊蝇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了一圈,随着刘雨琦再一次的翻身消失在漆黑的夜晚中。
东方渐白,屋顶的雪花渐渐融化,屋檐上形成了长长的冰锥子,在初升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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