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小阁用刚刚洗净的手指敲打着桌面,脸上的笑容竟然也是懒洋洋的,和叶啸楼如出一辙:“怎么只有两碗?快去,再给蓝儿也端一碗来。”
凝香的嘴轻轻地嘟起,显然是有些不乐意。但琴心却走过来,轻轻地扯了扯凝香的衣袖,展颜对杜蓝笑道:“蓝儿妹妹你稍等,我这就去端。”
杜蓝只好客气一句:“怎么好麻烦姐姐你?我不渴。”
琴心笑了笑道:“也对,蓝儿妹妹刚刚跟着少爷出去宴饮归来,我倒是忘了……嗯,凝香,少爷吩咐收集的花瓣,你可都采齐了?”
凝香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还没呢……嗯,我们这便去采吧,免得少爷回来生气。二少爷,三小姐,你们还需要什么,只管吩咐蓝儿就是,我们有事,先出去了。”
猜到琴心和凝香是借机溜掉,杜蓝微微一笑,轻声道:“二少爷,三小姐,你们听说过精卫填海这个故事吗?”
小池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拽着杜蓝的袖子一阵摇晃:“没有,没有,蓝儿你快说来听听。”
小阁哼哼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早听过了。”话是如此说,可那对耳朵却早已高高竖起,连送到嘴边的银耳汤也忘了往下咽……
叶啸楼去和傅先生议事,却是到了晚上还没回来。叶喜过来传了一声信儿,只说叶啸楼不回戏月楼吃饭,于是杜蓝和琴心等人自己吃了晚饭,便在门厅里坐着,专等叶啸楼回来。消失了一个下午的玉笺,是在吃晚饭前才下楼的,说是受了点风寒,走路恹恹的。琴心和凝香上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眼里却有些幸灾落祸的喜悦光芒。
杜蓝斜眼看了玉笺几眼,心中却是暗笑:“生病的人可不只是走路懒散那么简单。看这玉笺的气色,明明就是装病,大概是为了躲懒吧。”割破一块油眉,也能包扎得像重伤,杜蓝对于这些伎俩不可谓不熟悉。
几人吃过了饭,便在门厅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不过是说说“怎么搭配丝线绣出来的花才更漂亮”,或者是“哪种胭脂的香味是叶啸楼最喜欢的”之流。对于这些话题,杜蓝哪里插得上嘴,只能在一旁努力地绣她的处女作,同时心中嘀咕:“还是在山上时好,晚上和爷爷一起去捉了夜蝎或五步蛇配药,那才好玩呢。”
在杜蓝打了起码二十个哈欠后,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杜蓝早就听见了,却直等到玉笺她们喊着“少爷回来了”站起身时,才慢吞吞地跟着站起来。
叶啸楼走进楼来,脸上也有些疲倦之色,轻轻推开扑进怀中的凝香和琴心,叶啸楼的眼睛一扫,已经看见和玉笺并肩而立的杜蓝。眉头猛地皱紧,叶啸楼微怒地道:“蓝儿,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不早点睡觉?”
杜蓝强忍住想叹气的冲动,低着头轻声答道:“大少爷您没回来,蓝儿怎敢先睡?”若不是玉笺她们说丫鬟不能先于主子休息,她早躺回床上睡大觉去了,怎么还会半夜在这里绣花玩儿?
瞟了一眼杜蓝手中正在绣的手帕,叶啸楼的神色缓和下来,声音也温柔了不少:“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多,我可能都睡得晚,有玉笺她们等着就行,你倦了就早点睡。”
瞅见杜蓝正在悄悄地打呵欠,叶啸楼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么番话来。杜蓝只是不在意地微微撇了撇嘴,可玉笺、琴心和凝香的神色便各有不同了。不过,几人看向杜蓝的眼神中夹杂的那一丝敌意和嫉妒,却是一模一样的。
眼见血玉佩仍然好好儿地在叶啸楼腰间晃荡,杜蓝心中更见踏实,待到玉笺等人忙着侍候叶啸楼沐浴更衣去了,她这个闲人便乐呵呵地回了房间。将手中绣了一半的作品扔到桌上,欢快地踢掉绣鞋,杜蓝轻捷地跳到床上,抱过一只软软的香枕,轻轻地嘟囔了一句:“今天暂且休息,明天再作打算。”将手一挥,一缕掌风熄掉了桌上跳跃的烛光,杜蓝梦回天青峰去了。
洗浴完毕的叶啸楼在玉笺等人的簇拥下走上楼来时,看见杜蓝屋里已经熄了灯,便淡淡地道:“本少爷累了,你们别来吵我,各自回房休息吧。”
凝香还有些不甘心,搂着叶啸楼的胳膊道:“少爷,要不要凝儿帮你揉揉肩膀?”
叶啸楼推开凝香,心不在焉地拍了拍凝香的脸蛋,笑道:“乖,去睡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只在经过杜蓝的房门前时,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便越过那房间,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呆呆地望着叶啸楼关上的房门,玉笺抬起手来,拨下一根银簪,轻轻地挑了挑走廊墙上钉着的照夜油灯的灯芯,懒懒地道:“琴儿妹妹,凝儿妹妹,夜深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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