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政府』办公楼里出来,我正准备开车门,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缓缓驶过来停在了我的旁边,我仔细一看,正是那天在云梦山庄见到的法拉利612。nnd,今天到看看是那个牛人的车。车门打开后,把我的眼珠差点惊爆了。从车里出来的竟然是赵志强!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天晚上和刘小丽的事情他会不会知道了?!这下完了,那天要是被他撞见岂不是彻底完蛋了。
“陈律师?!”赵志强看到我,也是突然一愕,转而脸上又浮起了笑意,“那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有需要老弟帮忙的尽管说。”他说的是在嘉乐酒店那件事。
看来这小子不知道我和刘小丽的事情,但是毕竟做了亏心事,内心还是有所顾虑,“一场误会,不要客气,”我轻描淡写了一句。赵志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政府』办公大楼。
回到律所后,我立刻给王小栓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工人从市『政府』门口带回去。王小栓一听说我已经和市长沟通过,很高兴的就答应了,说马上就和工人商量,保证都撤回去。
一会接到了司法局副局长邵剑波的电话,他主要还是说了一下那天上午我和局长老吴之间的冲突,建议我去见见老吴,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化解互相之间的误会。我感谢了邵剑波的好意,说自己天『性』不会做这些事情,和老吴的关系顺其自然,邵剑波见我如此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
过了几天立案庭的老王给我打来了电话,“老弟,你又动用了哪路神仙,让市『政府』同意立案了?!”白少卿还真听进去了我的游说,居然把案子让法院给立了,我心中是暗暗庆幸,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我动用什么神仙,只要你法院不违着法律干,早就该立了。”
“行了你老弟,别在我这里说风光话,我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老王显然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对我的话肯定是不信。“我也不问你了,你过来把立案通知书领一下吧,不要再让我们派人送了。”
从法院领回立案通知书,马上又找到王小栓等几个代表,商议了一下案情,从他们手里整理了一些证据,另外又到国资委、工商局、税务局等部门查找了相关证据资料,接下来就是等着中院开庭。
中午回到家,说是家,120多平米的房子,孤零零的摆着几件常用的家具,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屋里感觉到有淡淡的灰尘。一般一个月我请家政公司来帮助清理一遍,看来今天应该清理了,找到家政公司电话打了过去,。
到十分钟家政的人就过来了,来的是个农村大嫂,一边干活一边和我唠叨。譬如小伙子家是哪的,今年多大年纪了,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这么大的房子经常空着怪可惜的,该找个女当家之类的,我也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收拾完房间农村大嫂走后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确实感觉缺少点什么。心头忽然又想起了和刘小丽那一夜的温柔。正在发呆之际,老秦又打电话催我回律所说有个案子找我商量,说是有个刑事案子当事人想让我代理。
“老秦,你是知道我的,刑事案子一般我都是不代理的,你帮我推了它吧,”我很少代理刑事案子,费时费力且代理费少得可怜,投入和收入不成比例,还担当一定的风险。
“不行啊,我告诉他了,但是这个当事人赖着不走非找你不可,谁让你名气这么大呢,”这个老秦,办事总是粘粘乎乎。
“那好吧,我吃完饭过来看一下。”没办法,人出名就是这样。半个小时后,我开车赶到了所里。
“陈大律师,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当事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没有杀人,他是我从小看大的,从小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公安局是冤枉他的!。”
那个父母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最好,没有几个说自己儿子象杀人犯的。“杀不杀人不是公安局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法律自然会判断的。老伯,我是不代理刑事案件的,我给你介绍其他的律师。”
“陈律师,我听别人说这种案子只有你才能办好,我只相信你,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儿吧,我给你跪下了,”说完,“扑嗵”一声真的跪下了。
我靠,谁告诉他的啊,把我当成观世音了,我哪里有那个能耐。“老伯,你别激动,快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老头头磕着地,边哭边说。这老头耍起赖了,我真晕了。
“小陈,我看你就答应了吧,先帮忙看看吧,老伯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老秦在旁边帮起了腔。
这个老秦,就是会和稀泥,但我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好吧,你先起来,把案子说我听听吧。”
那老头听我这样说才从地上爬起来,“谢谢陈大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儿子,他真的没有杀人。”
老头名字叫任建材,断断续续向我说了个大概。他儿子叫任小明,在一家酒店做服务员,上个月酒店发生了一桩命案,一个女服务员被『奸』杀了,公安局经过初步侦查,认定任小明是凶手,目前任小明已被刑事拘留。
这种案子一般很简单也容易侦破,特别是一些临时起意杀人,凶手做案没有经过提前预谋,往往容易留下大量证据,公安一般也不会轻易抓错。
“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是冤枉的?”我问了任建材一句。
“我儿子亲口告诉我的,他没有杀人,我儿子从来都不说谎话,”任建材说得很坚决。
唉,这个老头怎么能老把这个作为理由呢。“任老伯,你不能仅仅凭你儿子说的就认为他没有杀人!法律是讲究证据的。”
“酒店杀人案发生后,他还回家告诉我酒店有人被杀了,但我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正常,并且每天正常去上班,但是没几天就被公安抓了,说他杀人了。我儿子本身很胆小,他要是杀人了,我肯定能看得出来。陈律师,你要相信我!”任建材看起来有点急了。
这些话说得有一定道理,一般正常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杀人后情绪肯定有变化,作为最熟悉他的父母应该有所感觉。“他这家酒店叫什么?”说半天他还没有介绍具体发生在哪家酒店,我于是就补充问了一句。
“好像是叫云…什么山庄,哦,是云梦山庄,”任建材想了半天说道。
听到这话,我猛的一惊,“云梦山庄?!就是郊区的那个云梦山庄?具体发生在哪一天?”
“就是云梦山庄,那个服务员是12月29日被杀的,”这个任建材到是记得很清。
我算了算,12月29日,靠,正好是我和刘小丽一起在酒店的那一夜,怎么这么巧的事情?!我心头不由得产生一股凉意,并且有一种迫切想知道真相的感觉,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联一样。
“好,我同意做你儿子的代理人,一会我就给你办手续,”我爽快的答应了。
任建材和老秦一下都愣了,没有想到我情绪转变得这么快,一下子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办完任建材的代理手续,我决定先去公安局看看情况。这个案子具体是由市刑警大队负责的,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许小飞在里面工作,找到他帮我引见了一下具体办案人员,这年头办事情没有熟人基本行不通。我向办案人员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
被害人名叫刘筝,是云梦山庄的服务员,刚满20岁,在这里工作仅半年。根据公安局现场侦缉和尸体检验报告,刘筝被害时间发生在12月29日晚上8:30左右,案发现场是酒店的一间2012客房。我想了想,怎么可能?!竟然就在我和刘小丽那间客房的对门!命运的安排实在太巧合了。
刘筝是被**后,被人掐着脖子窒息而死。犯罪嫌疑人现场留下了重要的几样物证,也是本案的关键所在,犯罪嫌疑人留在被害人下身的**,和一个可能是由于拉扯过程中掉下的白『色』钮扣,经鉴定,该钮扣为酒店服务员衬衣工作服上的,并且不属于被害人,因此基本可以断定为犯罪嫌疑人身上掉下的。另外,通过技术手段发现房间留下了几个很清晰的脚印。
刑侦人员将目标锁定在了酒店内部,第三天客房部经理报告客房部的任小明称自己上衣掉了一个纽扣,要求服务部帮忙补缝。公安局立即将任小明控制起来,纽扣属其上衣脱落下来的。经过dna鉴定,被害人身上所留**为任小明的。脚印通过技术比对,也正是任小明当天晚上所穿皮鞋。
任小明却完全否认自己**杀人,声称在案发第二天他的上衣缺了一个纽扣,但不知道怎么掉的,那几天忘记了补缝,今天突然想起来才向客房部申请补缝纽扣。对于**、脚印一事,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回答中也含糊其词,不能解释清楚。他声称当天晚上自己不当班,一直在自己宿舍睡觉,但是没有其他证人。
第二天,我赶到看守所会见任小明。任小明看起来只有20来岁的样子,清清秀秀,很难把他和一个**杀人犯联系起来。
我向他出示了代理手续,说明我是他的代理律师。他似乎看到了救星,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陈律师,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救救我,我没有杀人,”满脸的绝望和恐惧将原本清秀的脸给扭曲了。
“你别激动,如果真不是你杀的人,你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相信我。但是你也必须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凭什么说你没有杀人?公安局的那些证据都直接显示是你做的案,你怎么解释?”
“陈律师,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有去**和杀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很多人强调自己清白时总是说让别人相信他,任何事情都是讲究证据的。“你不要老是说让别人相信你,你自己要拿出让别人相信的理由,否则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怎么会检测出刘筝身上的那些东西是我的,我要是**她了我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不是你故意杀人而是你梦游杀人了,做过后却不知道?!
“你有无梦游的经历?”不管怎样还是要核实一下。
“梦游?没有,我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周围的人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晚上梦游过。”
“那就奇怪了,”我现在也晕了,“你那天晚上就是一直睡觉,没有干其他的事情吗?”
任小明看了我一眼,嘴巴顿了一下,“是的,我……我一直是在睡觉。”
我迅速抓住从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这小子肯定还有什么瞒着。“你是不是还想把有些事情留着吃了枪子以后再说?”
任小明听后一哆嗦,“陈律师,我……我,我也不……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杀人案确实与我无关。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能对我有帮助吗?”
“你不要说什么无关,我现在要有证据才能帮你洗清罪名,你只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细告诉我,我才能判断对你是否有帮助。”
“我,我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父母和周围的人,”他声音猛的低了下来。你还以为你是小学生啊,都大难临头了还担心父母知道,要不是感觉这件案子与我有那么一点巧合我才不会管你。
“那天晚上我和酒店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卓采发…发生了关系。”
“发生了关系?是不是『性』关系?!”我追问道。
“嗯。”
老任头还真说对了,胆子是真够小的,『性』关系就『性』关系还不好意思说,就这样还能杀人?“你仔细把情况说一下。”
“那天晚上,我不当班,早早回宿舍了。和我同屋的小王回家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看电视。”
“大概9点半的时候,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卓采突然到我宿舍找我,我们一起聊天,她向我诉说自己的遭遇,说不想在洗浴中心干了,讨厌这里的男人。最后说着说着她就伤心的哭起来,我去安慰她,她就抱着我哭,然后,然后我们就那个了。”
“你们做过之后还干什么没有?”我问了一句。
“之后…之后我们就没有做什么,又聊了一会天,她说她早就喜欢上我了。对了,我们后来都口渴了,宿舍没有水,她还主动到商品中心帮我买了矿泉水,我要自己去她还非不让,说男人做过那之后不能受凉。她真是一个好姑娘,我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真是对不起她。”
“她给你买矿泉水了?!”我隐约感觉有些不对,要是有问题肯定就出在这水上。“你们都喝矿泉水了,喝水后有什么特殊感觉没有?”
“是的,我们都喝了几口。喝水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们又聊了几句,都感觉有些累了,所以她就回去休息了,我自己也就睡觉了。”
如果任小明没有杀人,这个卓采肯定有问题。“你马上把你刚才告诉我的一字不漏告诉提审警察,特别是关于你和卓采之间的事情,一定要说得尽可能的详细,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我详细写了份律师意见书提交给刑警队,对任小明一案提出了自己的怀疑,要求刑警队立刻调查酒店服务员卓采。
西山煤矿支付补偿金案子要不了几天都要开庭了,有领导打招呼就是不一样,平时一个案子能拖你半年再开庭。这个案子我比较有把握,除非他中院敢视法律于不顾枉法裁判。对方代理人正是云强律师事务所的杨杠救,这个老家伙狡猾得很,我也不能轻敌,他往往总能给你弄出点出其不意。
江伟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沈军因为喝酒导致胃出血,现正住院呢。我靠,这小子也真够厉害的,喝酒玩命啊。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赶到市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沈军病怏怏的衰样。
“你小子喝酒连命也不要了?”我把从外面买的一个水果篮丢在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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