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似乎说得兴奋,觉得有些口渴,像是喝酒般轻轻呷了一口手里的冰水,目注着窗外楼下远处车水马龙的马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喃喃续道:“足足四千年的源流,谁又能说得清到底有多少‘遗产’能够让这些人继承呢?武术?针灸?草药?就连马来西亚都有‘神功’,泰国都有‘降头’,这么一个有着四千年历史的国度,怎么又可能只有这些表面上的、普通人们所掌握的东西,而没有更加神秘的流传呢?那些什么阴阳、八卦什么的东西,我们谁曾经搞得懂过?哼,四千年,这还只是有确切文字记载的历史,而在这些文字里,这个文明起码还可以再往上追溯到更加久远的年代!”
“唉……”莫妮卡的语气稍稍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终于把这散的感慨回归到了原本的主题:“对于这块土地,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哼哼,撇开这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不说,就看这么多年来收集来的资料和无数次各式各样、使尽了心机的试探,无论是我们还是欧洲、东亚那些所谓的‘正统能力者’们,无论哪个组织、哪个势力,又有谁从这儿占得了便宜、讨得了好去了?”
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冰水,莫妮卡投向窗外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凝定在了亚瑟的侧脸上,目光中带着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用一种带着玩味的语气曼声道:“我好像记得有人曾经告诉过我,这里的人曾经有一句很古老的谚语,叫做什么‘前有狼,后有虎’,还有一句谚……哦,应该是‘成语’,叫‘虎口夺食’。哼哼,身处暗处的久我山就是这条狼!她敢在这个时候挑起这么大的动静,那么她这次手上带来的力量一定不小。而这些不知道力量到底有多强的‘执法者’们就是这虎,而且还是守着自己领地的‘地头虎’。而我们呢?我们只是在双方环伺之下,摆在砧板上的几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弱不经风的待宰羔羊而已!”
再次把目光转向窗外,莫妮卡带着些自嘲地冷“哼”了一声,冷声道:“在这两头虎狼的面前,我们不但是兔子、羔羊,更是他们两方都不会轻易放过的猎物!想要在他们的爪牙之下夺取他们团团环伺之下的那块肥肉,怎么可能?这又算是什么机会了?嘿!任何一方我们已经招惹不起,同时吸引两方面的注意,我可不觉得我们比找死更轻松。”
听着莫妮卡的担忧,亚瑟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一点想要打断的意思,也没有一点不豫之色,直到她的这一通牢骚终于告一段落,这才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蓦地转回头来,一边喷着烟雾一边缓缓地说道:“是,这两边的力量,都不是我们能够相比相抗的。一条欲图吞噬一切的疯狂的芬里尔狼,一群牙尖爪利、神秘凶悍而且成群结队的老虎、狮子,我们这几个人,我们现在的这个状态,根本连给他们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我们又何须去比什么?何须去扛什么呢?”
莎琳娜倒是仍旧没什么反应,莫妮卡却是皱着眉头转回了头来,目注着亚瑟,等着他的下文。
迎上了莫妮卡的目光,亚瑟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缓缓道:“你引用了这里人古老的谚语……不,是成语,那么我也想起了一个,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嗯,是的,就是这个词儿。莫妮,你知道这句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么?呵,一只鸟想要吃蚌的肉,可是它却被蚌的壳钳住了嘴,不但吃不到肉,反而被纠缠、被钳制而脱不了身,于是乎最后都被躲在一边偷偷窥视、伺机而动的渔夫捉了起来,最终只有渔夫得到了好处。那些‘执法者’们当然不是‘蚌’,久我山距离那个‘鸟’也还有相当的距离,我们就更没有做那个‘渔夫’的资格,但是莫妮,你不觉得现在这个状况,和这个成语的故事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可比之处的么?”
亚瑟干脆侧回身来,随手把香烟丢在嘴角叼着,振然道:“以久我山带来的力量,当然是不足以在这个地头上掀起多么大的风浪来的,可是她们却胜在有备而来,力量集中!而这里那些‘执法者’虽然人多势众力量强大,又占着地头蛇的地利之便,却可能错估了形势。安排在这里的人手显然不足,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连监视着我们的眼线、钉子一齐都调走。”
“呼……”
轻松地喷出了一口烟气,亚瑟悠然道:“这一条隐身于暗处、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疯狼,和那一群措手不及的老虎,一个有心一个大意,两相扯平之下,必然会形成一段短时间的胶着和纠缠,就像是鸟被蚌壳钳住了喙。当然这个时间不会很长,但是,却足够我们完成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了!这,还不算是机会么?”
两根手指轻轻夹下嘴里的半截香烟,亚瑟盯着燃得正红的烟头,顿了一顿缓声道:“现在,就看那位mr.秦的安排能不能及时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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