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就不必客气了,令公子受伤,也与我有点关系。况且你是凤先生关系匪浅,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袖手旁观。我出身衡名门,略懂些岐黄之术,消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还望陈先生先告知令公子的伤情具体如何。”
陈微平静而温和的脸上终于变色,露出一名关心爱子的父亲所应有的哀伤焦虑:“多谢大人的厚意!犬子情形很不好,至今昏迷不醒啊。唉,城南最好的圣手叶神医为他开了方子,做了包扎,可他也说,犬子伤势太重,置于的消只怕不太大。若叶神医也束手无策,只怕犬子......”
这个沉稳的男人说不下去了,声带哽咽,眼圈慢慢泛红。顿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对罗兰艰难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大人来了,或许是天神不绝我陈家的香火,陈家上下,对大人惟有感恩!”
罗兰摇了摇头:“天神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乃最大的功德。陈大人,请带我们去令公子的病房看看吧。”
“好好,如此有劳大人了。”
口中说着得体的客气话,陈微急切的动作还是泄露出内心的焦灼。罗兰句句不离救人的表态,和她从容不迫、仿佛胸有成竹的气度,让陈微犹如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早已沉到谷底的心又升起了一丝消。他不敢怠慢,抱着万中有一的期望,急急引着罗兰一行奔向后堂陈镰的院子。
陈家的庄园极大,穿堂越院,绕亭过桥,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才来到陈家大少爷陈镰所住的院子。此时,这院子里灯火通明,家丁仆妇站了一院子,显然陈家的当家人都还聚集在这里。
当陈微带着罗兰一行到达的时候,早有守门的婆子跑到院子里通禀,请女眷回避。然而,听说来了位高官大夫,陈微的老母亲和妻子却执意不肯回房,一定要拜见下这位天降的救命恩人。
“大人,镰哥儿是老婆子的心头肉,是我陈氏一门的命根子啊!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儿们是没法再活下去的!大人您若救了他,就是救了我陈氏满门,我老婆子愿意一辈子做碰马,报答您的天高地厚之恩啊!”
陈老夫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身后跪了一地的陈家人,从陈微到仆妇,都面露哀戚,长跪不起。
罗兰上前亲手搀扶起老夫人,和声安慰道:“老夫人且安心,我既然来了,必定竭尽全力,保得陈家少爷的平安。”
她挥手令陈家人都起身,说道:“老夫人和众位夫人都回房吧,不相干的人尽量远离病房,以免干扰到治疗‰陈先生留下即可。”
一听罗兰说会干扰治疗,陈老夫人连忙擦干眼泪,一叠连声地命令所有人都各自回房,不准在少爷的院子里汪。除了陈镰原本伺候的人被留下,其他人都应诺着,随着老夫人一起退了出去。陈镰的生母陈夫人虽然恋恋不舍,却不敢不走,流着泪一步三回头地跟在老夫人身后退了出去。
终于清静了,罗兰在陈微的陪同下走进陈镰的卧室。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扑面而来,顺着药味儿飘来的方向,她看到屋子里那张异常宽大的病床上的帐幔已经挂起,露出床上厚厚丝被下躺着的病人,看不到被子下被踩伤的身体,只能看到露在外面那一张苍白得没有了丝毫血色的脸。
罗兰走过去,伸手掀开被子♀一具尚未成年的少年身体十分削瘦,被踩伤的两条腿已经包扎、固定,而据说也被伤到的胸腹,却看不到包扎的痕迹。罗兰顿时心里一沉:外伤不显而昏迷不醒,那就意味着是严重的内伤了?内脏损坏严重,那是她那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也无能为力的事情,难怪那什么神医说消渺盟∫好阿九制造出了红色的“重生”,但那是用来激发自身的肌体细胞重生的,弥补好损坏的器官非一时半刻能完成,“重生”能来得及挽救他的命么?她现在也心中无数。毕竟,当初在怡红楼事件中,她救回来的下属们内脏都没有严重的、无可挽回的损伤。
她沉吟了一下,转头对紧张地候在一旁的陈微道:“令公子的伤势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我需要全面检查,确定他的确切损伤程度,才能选择治疗方案。我行医与大齐的大夫不同,不允许有任何打扰‰陈先生带所有人都暂时离开,留我师兄在即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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