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微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您是玉夫人?”这样一个女性高手,又在夜里拦截自己,最有可能就是卢喜妍的师父。她现在只想尽快赶到零口,根本没有心思同谁纠缠,所以态度比较客气,希望能将误会解释清楚尽早脱身。
那妇人却对她的问话理都不理,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色极为复杂,既有幽怨、妒忌,又有杀机和憎恨:“真的是花蕊那贱人的孽种。果然同你娘一样的下贱,专门勾引别人的丈夫。”
方拓本就被她盯得不自在,这时听了她的话更是僵住了表情,低下头,半晌,缓缓道:“前辈,我今晚有事实在无法奉陪,改日再叙如何?”顿了顿,竭力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说:“无论是前辈与我娘的恩怨还是您要替徒弟出气,我都接下了,但今日真的不行。”原本听到对方辱及花蕊夫人气愤至极,可是她不得不压下火气,为自己这身体的母亲出气固然重要,可冷幕白的安危却更加要紧,眼下实在不是争气的时候。
眼睛向四外瞄着,万一言语不能沟通,要不得只能先撤了,凭借着自己的轻功也许能将对方甩开。
“你一位还能逃的出去么?”玉夫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抬脚向左边踏了一步,刚巧挡在官道中央,那里正是方拓打算“突围”的方向:“今日我定要留下你的命来。”
她功力确实不俗,举手投足深合自然之道,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让方拓生出一种无力感,只感觉无论自己冲向那个方向,都躲不过对方的全力一击,就算勉强逃离,恐怕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您是前辈高人,何必跟我这晚辈计较?”方拓见出路被堵截,心中焦急,只得用言语挤兑对方。
“你和那个贱人一样狡猾,以为我会信你?”玉夫人眼里流露出仇恨的光芒:“不枉我从峨嵋赶来,能杀了你也算是泄了我心头之恨。”
听她一口一句“贱人”,方拓再抑制不住心中怒气:“话说得太满了吧?夫人未必能将我如何呢!”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她本就不是怕事的人,如今既然轻易不能脱身而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只得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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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气劲在空中碰撞炸开,发出剧烈的声响,将地上的尘土激到了风中。
方拓软剑化作一缕寒芒朝玉夫人激射过去,对方凝然不动,左手轻抬又落下,强劲的真气自指尖导出,恰好化解了这招。
方拓只觉一股森寒的气息自软剑处直传到五脏六腑,呼吸也为之凝滞。两人交手用时虽然短暂,却也斗了数十招,气劲相交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但她就是奈何对方不得。对方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最是实用,而且威力十足。论内功真气,远胜于她。
怎会这么厉害?方拓心中首次涌起一种仓惶无力的感觉,即便是当日对真是大高手之一的荣轩,她也未曾这般失措过。
其实,方拓惦记着零口冷幕白的安危根本静不下心来,否则哪会这么狼狈。
心神不宁间,却让玉夫人找到了一个空子。以鬼魅般的快速身法闪到她身后,辍指成剑,带着呼啸声,疾攻而来,快若惊雷急电,气势非凡。
方拓心声感应,凌空虚踏拔高丈许,在空中强扭身形,手中软剑挥出,立时剑气纵横,寒光暴绽。但毕竟晚了一步,对方竟然后招再至,这一次,比之之前的动作更加迅捷。
方拓人在半空,已然躲避不及,只得咬牙硬拼,将全身真气集中在剑尖一点,拼尽全力,硬当此招。
“哼!”玉夫人眼中厉芒闪过,下手更加狠辣,其真劲直如破竹般侵入方拓经脉,怒潮狂涌。惨哼一声,方拓身形下坠,胸口似火烧般疼痛,竟是受了不清的内伤,心里清楚,若再不想办法,别说脱身了,只怕连小命也得搭上。
猛地咬牙,一连串腿影流云劲风般地荡将出去,直袭对方胸口
玉夫人没料到她与自己硬拼之余竟然还能出此后招,只得气灌手臂,一手抵挡方拓的攻势,而另一只手措指成剑,点向方拓胸口。
哪知方拓对袭来的手指根本不管不顾,将全身功力聚在腿上,“砰!砰!”又是连串的爆响,玉夫人的手指措进方拓胸口的同时,方拓的腿也与她的手臂接触,这一次一个下手狠辣,一个拼尽全力,完全是硬碰硬的碰撞,饶是玉夫人功力深厚也不免气血翻涌,而方拓则借着这股冲力,身体弹射到远方,剑尖轻点地面,又荡出老远。
方拓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的吐出,又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不过眼见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已经脱身有望,不禁心情大好,哈哈长笑道:“老婆婆应该注意身体,就不用远送了。”话音未落,已经闪身消失在道旁的树林中。
而与此同时,零口镇的冷幕白正在客栈的院子里接待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华山派掌门——马逢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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