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对着飞扬,任由右臂垂着,长袖挡了我毛茸茸的小爪子,只以左手去拉大风的衣袖。
“大风,我们走罢。”
大风愕然地瞪着我,“就这么走?去哪?”
大风看看我,再看看我身后的飞扬,一脸惊讶神情。
我的心却痛如刀绞,飞扬果然便忍心就这么看着我走?可是,我看不到身后他的表情,只知道那里一片安静,他始终不曾开口唤我,至今,也不曾开口唤我。
我冷冷回答,“去你的青邱,不这么走那还怎么走?”
大风把我的右臂抬起来露出我曾经引以为豪的青色毛皮,怒道,“摄魂魔针的毒只有他能……”
不待他说完,我便狠狠地将右臂抽了回去,暴怒之下,我居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把咫尺天涯诀给使了出来。
天地如泼墨山水一般地只剩下黑白,世间万物不过白驹过隙,从我身旁流逝,待我再现出身形来时,已在青桐谷大风的那棵琅玕树下。
伏在无咎替大风种出来的琅玕树下,我纵声大哭,这里的六合阵仿佛还残存着些无咎的气息,大约,这也就是天地之间我唯一还能找到无咎的地方。
无咎,我喜欢你也是我的错么?
无咎,你真的是飞扬么?
如果飞扬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般狠?如此冷漠?如此绝情?
无咎,你究竟是不是飞扬?无咎,你说过,要让我把他当成你,要让他来替你好好疼我,可是他没有,无咎,无咎你说话不算话,无咎,你没有好好疼我,你没有……
我伏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连琅玕树都飘落下来几片温暖的落叶,轻轻地盖在我的身上,仿佛数百年来若干寒冷的夜晚里,无咎在贪睡的我身上盖上一件他的长衣。
也许是幻觉吧?
就如每次无咎给我盖上长衣之后,也有谁在轻轻地抚摸着我。从长发,到脊背,再到我的手臂,那只手好温暖好温柔,像是曾经的飞扬,和,我再也寻不着的无咎。
“无咎……”
我看也不看地扑进他的怀里,可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几乎是火热的温度,不,他不是无咎,也不是飞扬。
我抬起泪眼迷蒙的眼睛,大风正坐在我的身边,将我抱在他的怀中。
我的头都哭晕了,此刻只能傻傻地望着大风,“大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哼了一声把我放开,“我什么意思?你非要扑到我怀里来,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
我擦干眼泪,“对不起,大风,我把你当成无咎了。”
“无咎?哼,你是说那个辰飞扬吧?敢对你这样?哼,无咎也真是的,度个劫也能度成这般德性,果然元神这东西真是一分都不能少的,何况三分?”
“什么元神?你说什么啊大风?”
“我没说什么。好了,猫儿别哭了,我烦女人哭,你睡一觉罢,去我的青邱之泽还是就在此处?”
我只觉得自己疲惫欲死,低低答道,“就在这处吧,有六合阵,应该不妨。”
大风白了我一眼,“在青邱就有妨?有我在呢,你当我是只小鸟崽子,护不住你?”
这句话终于让我笑了起来,泪水还在眼眶里盈着,一笑便流淌出来,在脸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泪痕。
大风一挥衣袖,我身边再出现了上次的草席,再从袖中取出一只青铜爵递了给我。
“算了,你还是喝杯青桐子睡一觉罢。”
青桐子果然清冽,混着忘忧草散发的那些微醉的香,将我裹了进去,悲伤在渐渐淡去,我有些神思迷蒙了起来。
隐隐约约中,大风将我抱起来放到那忘忧草的席上,然后,天地间便只剩下了忘忧草的味道。
迷醉。
只有迷醉,才能让我忘记一切,忘了无咎,忘了飞扬。
忘了我身上心上所有的伤。
甚至,忘了屈辱。
[注:前面的神诀很多是小青胡诌的,有些是用易经里的词句杂以道德经,千字文,甚至还有黄帝内经……(PIA飞小青,这鬼扯的~~)
但这一段却几乎是原文,除了最后的“八卦错”其实应该是“八卦相错”之外,全文引自《说卦传》,《易经》的一部分。这是很有名的伏羲八卦,又称“先天八卦”。天地山泽雷风水火便对应了乾坤艮兑震巽坎离八个卦像。后来我们常用来卜卦的那个八卦图是“后天八卦”,又称“文王八卦”。比较公认的传说是(我是说传说,不是考据),易经的起源是“易更三圣”,即伏羲画卦,文王演卦,孔子传述。即易经的最基本的八个卦像乃是由伏羲创造出来的。OK,嘻嘻,小青这“八卦”的由来,够八卦了吧?至于为什么非要解释,嘿嘿,介个是有原因滴~~~且往下看,且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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