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隔世。
从最深的梦中醒来,如在最深最黑的海底沉睡千年后才终于浮出水面。
睁眼,再闭眼,再睁眼,贪婪地直视着窗外那轮旭日,仿佛能看到金乌在日轮中飞舞。阳光如此灿烂,窗外鸟语花香,而曾以为从此再也回不来……就算不是回到人间。
坐起来,冰丝的锦缎滑落,胸前片洁白。
记得曾被素矰射中心口,为何此刻胸前没有伤痕?
四下张望,的确在自己家里,无咎的榻上。对面墙上,韩逸手绘的那幅绣像仍然挂在窗旁,画里的子垂着头低低吹笛,便仿佛倚着窗外春光般,而角落里,依然是那面大镜,只能照得出前世今生的种种过往,却偏偏永远照不出本相。
难道真是场梦吗?依稀记得曾经在大风的青邱之泽也做过场梦,梦醒时无痕迹,而梦里的切,更无可追寻。
试着下榻立起来,仙灵之气虽然并无不畅,却相当微弱。
没有伤过,不该如此昏睡,若真是那般地伤过,却只怕早已变成枝狗尾巴草。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怔许久,方才幻出套衣衫,推开房门走出去。迎面却是大风,他默默在站在门外,不知等多久。
“,大风。怎的不进去?”
“猫儿,没穿衣裳。”
哑然失笑,个人啊,多半是进去之后被吓出来的。
望着,大风那张向来只会冷傲狂笑的脸上,渐渐浮出个温暖的笑容,他张开手臂拥下,“猫儿,没事就好。”
“所以,的确死过?”
大风的神情很是有些奇怪,耸耸肩答道,“死过?没有。韩逸那箭射得很准,取的是心窝却偏偏在心脉旁支上,所以,伤得不算太重,至少死不。更何况,他将箭里的金乌魂取走。”
听到韩逸的名字,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激动,或是……难过?
“后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韩逸吗?”
“不,凤林被金乌魂射中吧?鬣祺呢?”
“鬣祺被佛器收,是孟婆给韩逸的只茶杯。”大风看着,缓缓地道,“韩逸离开昆仑之后去鬼界,因为孟婆是们所知道的唯与佛宗有关之人。对付魔界的鬼东西,的确,佛宗光头们比较有办法。”
沉默着,不知道该什么,半才道,“其他的人可好?”
“很好。华惟是现任仙君。青狂和翊玄霄去人间界,让们永远别去找他们。”
“韩逸呢?他不曾受伤吧?”
大风看着,却还是上回那种怜悯的神色,良久才答道,“他在昆仑宫,还没有醒。”
没有想到的是,在昆仑宫照看韩逸的,是重宁。
站在门外,默默地望着重宁拿着砵草药往他胸前涂抹,涂完之后用熟练地施道治愈诀,再用干净的白绢给缠起来。
换完药之后重宁也不急着离去,用只玉瓶里的水滴数滴在韩逸的唇上,然后,怔怔地看着。
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玉瓶,看看,“万年石|乳?哪里来的?”
重宁神情复杂地立起来,向施礼,“娘亲。回娘亲,是四爷爷给的。”
叹口气,“宁儿,为何要来照看师尊?”
“师尊以前教过宁儿读书,书里,有事弟子服其劳。”
“,好。……”般的重宁难道是像无咎小时候的样子吗?实在无法想像,只能柔声道,“好,宁儿,娘来照看师尊,去吧。”
重宁低下头,向施礼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直摇头,仙君家大约只能教出样的孩子?简直要怀疑他便真是元曦的儿子,而不是无咎跟的孩儿。叹口气,将玉瓶收入袖中,却见重宁从殿外奔进来,满目含泪地拉着的袖子唤道,“娘!”
略略地吃惊,“宁儿,有什么事?”
“娘,师尊是为救才受伤的对不对?”
看看韩逸,哪里是为救才受伤,伤根本就是的伤。头,“不错。”
重宁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语声哽咽,“娘,师尊喜欢,是不是?”
怔怔,笑着替他擦去眼泪,“是,宁儿,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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