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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骗人?

花轿抬起,众人启程。

“啪啪啪啪——”后面一阵的喜庆鞭炮响起,穆胜等人也开始上了马车,轿子,往婚宴处赶去。

花轿行走的慢却稳当,穆清黎可以听到外面百姓一阵阵的欢呼声,这种欢庆的欢呼声,连带着也有些感染了她。微微勾起­唇­角,她就要这样嫁人了。

花轿行走的这一路,花瓣飞扬,华丽富贵。百姓们看得惊叹。议论纷纷

“看!竟然是镇国将军亲自护轿。早就听闻镇国将军疼爱这个外孙女,竟然这般的疼爱。”

“那花轿外跟着走的五女是婢女?天!每一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竟然都是婢女!”

“尤其是那个,这等容貌,竟然只是一个婢女,那穆大小姐,不,不对,是太子妃,该何等的美貌?”

路边百姓,无不被这场婚嫁震惊艳羡。就那五名婢女,哪一个都是他们可望不可求的人,竟然就这样全部跟随穆清黎去了太子府。

花轿队伍路过春风阁,只见二楼雅间,窗户外开。东方墨侧目望着下方一路繁华,红稠菊台,宝珠流苏,银铃铜鼓,皆是喜庆。

他眉宇似带一分的慵懒,眼眸轻眯,使得眼中的朦胧郁­色­也似浓了,让人心中微涩。一袭郁翠绿衣,锦绣青竹,腰系青雕玉箫,神­色­幽静,犹如闲庭看花。

“公子,那是穆家大小姐的花轿。”他身旁的玄依护卫低声说道。

东方墨点头,淡淡转目。

“恩?”轻轻一声疑惑声,东方墨看着走在花轿边上的洛瑜,眼中闪过一抹惊疑。然后下一眼看到马上的罗擎天,他眼中的惊异之­色­更加浓郁了一些,身形一侧,便是离了窗。

也在这一刻,婚嫁队伍领头的罗擎天猛地一转头,看向春风阁二楼开着的窗户,然后那里却不见一人。他面­色­疑惑慎重,又深深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外面,婚嫁队伍慢慢的远去,东方墨起身走起去。

­精­瘦护卫不禁道:“公子?”

东方墨道:“去婚宴。”

这婚宴,玄依护卫与­精­瘦护卫都知晓是谁的婚宴,今日成婚的人,也只有穆清黎与东宋国太子。

太子府位于南方,天阳西下,也为这座府邸笼罩一层金红的光辉。红绸悬挂太子府,大红灯笼悬挂。

门口,君荣钰身穿大红­色­喜袍,金龙腾云,印的天人姿容添了凡尘颜­色­,原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绝世,沾染了这丝丝尘­色­反更让人沉沦痴迷,一双淡泊的眸子望见远方而来的花轿队伍,变染上了柔,如平静的深海,高深莫测偏偏包容所有,纤尘不染。

旁人看着,深叹这太子殿下不愧是东宋第一美男。如此之­色­,别说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何人能与之相比?他之美,非女子柔美,亦非男子俊美,而是那股朦胧几乎不真实的美好,不需容貌,只需这一身气息风韵就无人相比。

“吁!”罗擎天拉着缰绳,居高临下望着君荣珏,眼中闪过满意。知道早早等候在这里,总算是对小黎儿的尊重了。他翻身下马,对身后一声道:“停轿!”

花轿落地,队伍也停下了脚步。

君荣珏身旁一名老仆道:“新娘到,新郎迎轿。”

罗擎天冷着面,看着君荣珏。看他样子,怕是只要君荣珏有一一分亏待了穆清黎,他就冲上去与他拼命一般。

君荣珏起步来到花轿前方,静静看着花轿,嘴角泛起浅浅笑意,一手扶起轿帘,另一手伸向里面,浅笑道:“执手,问女可愿随君行?”

他这一笑,迷煞旁人。太子不爱笑,喜静。然,他只是静静站立,或者是坐着,就是会成为任何一处最受瞩目之刃,哪怕只是闭目安睡,亦是如同入画,让人不忍打扰。

曾经听闻,他年少一次出门。年少时相貌未开,雌雄莫辩,就被一名权贵看着惊为天人,千金买其一笑,成就千金一笑买倾城传奇一说,东宋第一美男之称也在那时开始盛传。

能够见到太子一笑,这是何等荣幸?

然而百姓两次见他一笑,皆是因为穆清黎。一次为宋瑞夏试上他们的初见,第二次就是这迎亲上,都是如此温柔的笑意。

洛瑜看着如此之近的君荣珏,身躯不由微微一震,眼中光彩闪烁。

在他旁边的暖秋奇怪看他一眼,又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君荣珏,神­色­之间闪过古怪。太子虽俊逸无双,天人之姿,那也是小姐今后的夫君,他这般该不是被迷惑了?

轿子内比较昏暗,做了这么久,穆清黎都有些昏昏欲睡。耳边就传来他悠清嗓音,和伸入轿子内的白皙如玉的手掌。

早就听莲夏说过东宋成亲的规矩,穆清黎不慌不忙的握住这双冰凉的手,轻笑道:“执手,答君女愿随君行。”说完,就随着君荣珏的手,弯身走出花轿。

两人双手执起,彼此相近,都看到对方的装束,眼中不由一闪而过惊艳。

围观的百姓早就惊呼起来,哪怕看不太清楚穆清黎的容颜,但是偏偏就是那种若隐若现更让觉得美丽绝伦,想着此两人成婚,站立一起,实在羡煞旁人。

“新人入府!”

君荣珏微笑看着穆清黎,握着她的手掌,对着她的小步子走向太子府中。看着这一幕,罗擎天嘴角也浮现欣慰笑容。

太子府里张灯结彩,早就聚集了东宋国皇亲权贵,看着这一对新人,就算是怀着心思之人,也不禁面­色­惊叹,口中道贺。

一路走到太子府天云殿,门口人道:“新人到——!”

君荣珏与穆清黎二人执手步入门槛,见到其中正是东宋国最内围权贵。一张张矮榻,布满琼肴玉露,水果糕点,各人坐在软垫上,目光投向这一对新人。

罗擎天也已经跟随上来,在他的位子上落座。主位上正是皇上君无恭与皇后燕含烟。

君荣珏牵着穆清黎来到宫殿中央雕花台上,让周围人皆可以看到两人。掌婚者持来一条花翎让两者各握在一头。他站在一旁,声音庄严洪亮:“新人起,皇恩浩荡,天作美,喜结良缘。”

“新人一礼拜,拜天地。”

君荣珏与穆清黎自然地一起对着东方,弯身低头拜天地。

“新人二礼拜,拜双亲。”

两人转身,对着君无恭与燕含烟的方向,平淡的弯身拜下去。

“新人三礼拜,拜夫妻。”

面对面,君荣珏微笑,眼底盈盈笑意,穆清黎见了,不禁也是微笑起来。两人对视而笑,看在周围人眼中,皆是心中惊讶。不为两人的容貌绝顶,而是两人之间弥漫而起的默契感觉。若是不知者,还以为两者是相恋已久的恋人。

君无恭神­色­一闪而过诧异,不动声­色­。

雕花台上,两人已经面对面的拜了下去。这一礼,怕在三礼里面,他们是唯一真正认真对待的。

“礼成!喜人祝,夫妻成,红鸾星动,偕老成双。”

随着这最后声音落下,四面八方的权贵皆是站起身子,举杯对向前,齐声说道:“恭贺太子,恭贺皇上。”

“哈哈哈,好,好!”君无恭举杯,一头饮去。

……

雕花台上,宫女也为两人持去了花翎。君无恭并没有留下太久,一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面­色­微微变化了一下,眼中闪过诧异与顾忌。尹慧德看了与君荣珏在一起的穆清黎,道了几声任权贵们自己热闹,就一个人先行离开。燕含烟也没有留多久便离开。

君荣珏与穆清黎二人站在众多权贵的中央,身边粉­色­衣裳的宫女端着托盘站在他一步距离,另一宫女则见到有权贵前来敬酒,便为他倒上酒水,放在躬身的宫女端着的托盘上。

“呵呵,恭喜太子,最后抱得美人归。”一道磁­性­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在热闹的大厅里面显得格外的清晰。只见秦王君荣臻端着就被走来。

他一身玄衣,头冠黑­色­镂雕发冠,路出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刀眉虎目,深邃难懂,面上虽笑,眼中却冷沉,暗含刀锋。目光毫不掩饰的在穆清黎面上的红­色­薄纱打量,闪过惊艳兴趣。举杯向君荣珏,毫不掩饰的冷笑:“不过,太子可要小心了。这美人总是桃花多,不要把握不住,满足不了,惹得美人不满。”

周围人大惊,这秦王君荣珏真的是肆无忌惮。在人家大婚宴会上,竟然口出狂言。话语虽然隐晦,但是在场的哪个人不是聪明人?谁会不懂这里面的意思?

秦王这话里不止是提醒太子小心太子妃红杏出墙,更是在侮辱太子男人尊严,说他不行。

更多人在幸灾乐祸,他们倒要看看,这常年不出,一身仙子神态的太子殿下该如何应付这秦王的霸道罗擎天手中的酒杯“咔嚓”医生完全被捏成粉末,这一点看在他周围的眼里,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然后却不见罗擎天有任何的动作,只见他只是将目光投在太子的身上,那目光深沉还有期待。

他要看看,这太子,是否可以保护小黎儿,更要看看,他是否愿意保护小黎儿。

君荣珏身旁宫女自然也不是蠢人,心惊胆战的将酒杯倒满,确实不敢递给他。若是递了,她反而就成了秦王的帮凶了。在宫里生存了这么久,大部分早就明白了一些生存之道——懂也要装不懂,越是蠢活得越久,但这蠢自然不能是真的蠢。

君荣珏冷淡看着他,眼中平淡无波。

这目光,然后让君荣臻心里生怒。是了,就是这种眼神,从小就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哪怕被辱骂也丝毫不为所动。偏偏这一身的月华昭昭犹如天人,他们这些辱骂他之人,反而更是像极了跳梁小丑。

只是当初只是他一人,如今他却有了穆清黎,若是如今的他还是不为所动,那么对穆清黎而言,对在场众人而言代表什么?

君荣臻冷笑,缓缓沉稳道:“太子殿下,你这是默认了吧。”他上扬­唇­角,眼中尽是霸道锐利如鹰,一转眼看向穆清黎,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黎儿,你可有后悔那天的决定?不过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的,我对你的心意不变。”

婚宴上的所有人再次为他的大胆吃惊,新婚宴上,当众调戏太子妃,而且还是挑唆太子妃投入他的怀抱,表明心意。这一刻,众人总算是明白传言中秦王霸道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不由得看向君荣珏和穆清黎二人,目光充满好奇。一般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是该气的脸红脖子粗?更何况是一国太子。然后看太子的样子,脸­色­不变,神­色­冷淡,怎么看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花一样。

他们不知道,穆清黎却知道。这场婚约,对两人来说只是一个仪式而已。要说真的夫妻,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到达那一步,只是在穆清黎看来,要是要嫁倒是不如嫁给他。至于他,只怕也有这样的想法。

如今的两人,只是一种默契,一种知己,一种好友,一直不变的想出,自然而然。

所以她知道,她没有表态,君荣珏就不会随便­干­扰她的事情。

穆清黎眉梢一挑,手指轻轻扯了扯君荣珏的衣袖。

君荣珏有所感的垂眉看来,眼底犹如眨眼散去了那层朦胧的冷清薄霜迷雾,看清其中似夜月海水的温柔。“恩?”浅浅的含着笑意的一声。

穆清黎仰着头,眯着眼新月一样的弧度,扫了一眼君荣臻,声音不小不大,却毫不意外的让人听出其中的撒娇意味:“神仙哥哥,我讨厌他。”

权贵中的罗擎天与穆胜神­色­都一瞬间闪过古怪。穆清黎的撒娇?对他们那都是少之又少的,多数只摇摇他们的手,笑的可爱一点。

何况,她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神仙哥哥,我讨厌他。——

神仙哥哥?讨厌他?

讨厌他?讨厌了又怎么样?这样说出来又是什么意思。向太子殿下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坚定?

然而,他们看到君荣珏笑了,任谁都可以从那笑容里看出宠溺来。犹如鸿羽一样的宠溺,看似浅浅,但是最是无暇,不带一点目的要求的宠爱。这一笑顿时让在场女子都失了神。

“恩。”君荣珏点头,微笑道:“讨厌就让他走。”

君荣臻面­色­一寒,被两人情意浓浓的样子给气的,更是因为君荣珏这还不在乎的口气。就这毫不在意的口气,偏偏让他莫名的汗毛竖起来了。

穆清黎又道:“我还讨厌他叫我黎儿。”这一次,众人已明显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撒娇之外的笑意,似戏谑又似不屑更似无所谓。

君荣珏缓缓抬头,对君荣臻淡道:“秦王,以后不准再叫黎儿。”

君荣臻眼底深寒,一字一顿,笑道:“我就是叫了又如何。”

君荣珏淡看他,眼底无波,漆黑无光,却地狱的幽泉,静的薄凉。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道:“黎儿不喜你,这婚宴你也不许呆了。”

他这是毫不犹豫,毫不拐弯抹角的逐客了。

全厂上下众人全部鸦雀无声,相较秦王的霸道,太子这平淡的言语却让他们更加的震撼。什么事霸道?这才是真的霸道。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任何的藏刀话语,任何的气势,淡淡的一句话,真实表达他想要说的,想做就做。

“太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君荣臻含笑,身躯挺直如虎似貔貅。

君荣珏道:“不愿自己走?”

不愿自己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全部人都忍不住顿下了心神。哪怕想到一个可能,可是不到亲眼看到,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君荣臻同样心神鼓励,冷眼等候他接下来的话。

“拖下去。”君荣珏淡道。

拖下去!?

全部人一瞬间目瞪口呆,唯有穆清黎眯起眼睛,忍不住勾起­唇­轻笑出来。

这一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格外的清晰,所有人的惊异不定的目光都投在了君荣珏与穆清黎的身上。她笑,她这个时候竟然在笑。她到底知不知道此刻的紧张?

“高兴了?”君荣珏低头问道,眉宇舒展,温润如玉的笑意。

穆清黎扯着他的衣角,斜眼看向君荣臻,摇头道:“他还在这里。”

“等下就不在了。”

穆清黎嘴角的弧度也更大了。君荣臻面­色­却难看起来。这一刻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毫无阶带!这两个人这样平淡的谈话,然而谈的却是怎么样将他拖走?而且还是当着他本人面前。

就在这一刻的安静,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阵低低谈话声,在安静的大厅里顿时清晰起来:

“是不是真的?太子妃真的脱光了衣服勾引过安王?天,这还有没有……咳!我看见了太子妃打败安王的时候,还很崇敬她呢,没想到竟然……”

“太子妃在要与太子成婚前些天还在明镜湖与男子幽会?”

“啊,太子妃带来的五个侍女里,就有一个是专门去青楼挑选来,打算要学习青楼那一套迷惑太子?”

“太子神仙一样的人,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真是太可恶了!”

“要我说啊,这穆……太子妃,都要成亲了,还改不了这­性­子,怎么还是这样刁蛮纨绔呢?”

随着这一声声的交谈,殿内的权贵面­色­在一起古怪起来,看着穆清黎与君荣珏,这场婚宴看来还真是多灾多难。

穆清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已经知道在这传播留言的是谁。穆梓薇,穆梓薇!还真是一点都学不乖,非要闹出点事情来才高兴?倒是越挫越勇了。

突然察觉到一道侵略­性­的目光,穆清黎侧头,就看到君荣臻似笑非笑的神­色­,还有戏谑兴趣的目光。穆清黎冷淡一笑,将手放在­唇­边。

“嘘——”一道清锐的声音从她手指与娇­唇­边响起。

众人还没有理解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时,就见到眼前一道白­色­流光飞速的跳动,伴随着的还有“吱吱吱”的叫声,最后落在穆清黎的肩头上,众人才总算看见这速度奇快的流光是什么东西。

雪白的皮毛,毫无杂­色­。漆黑纯净的圆溜溜双眼,这根本就是一直白­色­貂儿。

穆清黎侧眼微笑看着肩头上的雪白貂儿,浅笑道:“小白,去教训穆梓薇。”

“吱吱。”雪白貂儿竟然好似听得懂,小脑袋点了点,漆黑的眼睛里面有冷森的光芒一闪而过,眨个眼就从她的肩头上不见。

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呼,一声高过一声,其中内容莫过于:“啊!穆二小姐昏倒了,救命啊!”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穆清黎身上,她刚刚对雪白貂儿说的话一点也没有掩饰,几乎众人都听到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穆清黎勾­唇­笑笑,毫不在意,只见又是快速的流光跳过,雪白貂儿又回到了她的肩头上,朝着她的颈窝里拱了拱。穆清黎失笑,轻柔摸了下它的脑袋,赞赏道:“­干­得好。”

“吱吱。”雪白貂儿享受的眯了眯眼。

这……这行凶,还做得这样理所当然,也自此一人了吧?然而,偏偏还真的没有一人敢出来对她声讨的。只听见外面有人突然叫道:“我刚看到有一个好像白­色­的东西在穆二小姐身边晃了过去,然后就往内殿去了,要是那东西再行害的话。”

“进去看看,不!就算是在外通知一声也好。”

有人带头,顿时外边众人就往大殿靠近,然后随着他们的靠近,这一刻才发现,大殿内竟然一片的安静,而且气氛实在诡异。

内殿中,与刘明轩坐在一起的刘玉燕脸­色­复杂,手掌抓了又松,松了又抓。最后猛地站起来,朝着穆清黎大声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歹毒,竟然伤害自己的妹妹!哪怕当初梓薇有错,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不觉得羞耻吗?”

“玉燕!”刘明轩大吃一惊。她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声,说的话还是这样尖锐,这不是让这局势更乱吗?他转头,愧疚的看了不远处父亲一眼,果然就看到父亲责备深沉的目光。暗暗叹息,都怪他没有注意。

沉着脸,刘明轩也伸手就要将刘玉燕拉回座位,可是她却暗地里挣扎,让他更加无奈,这个时候他动作也不可太大。

早在那件事情后就叫她不要再和穆梓薇多来往,她怎么还寻着穆清黎的麻烦,和穆清黎斗?刘明轩想着就头痛。就凭着她当初几次谚曰凛冽与在夏试上的胜出,就已经让人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初的穆清黎了,想对付那里是那么简单的?

玉燕怎么就是看不清!

穆清黎竟然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就肯定是有恃无恐的。既然是有恃无恐,她这一站出来,不就是自找麻烦吗?

果然,随着她这话落下,外面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还有她肩头的雪白貂儿。他们突然想起,刚刚不就是有旁观者说出看见个白­色­东西在穆梓薇身边晃过,穆梓薇才晕倒的吗?

现在人证物证都在,穆清黎还怎么推卸责任?

“歹毒?羞耻?”穆清黎面容在薄纱后面若隐若现,可见他浅浅勾起­唇­角,笑意嫣然,姿­色­艳丽动人,令人看得不由呆了一呆。她眼波流转,定在刘玉燕愤恨的面容上,突然面­色­就是一变,冷眼瞪着她,冷声道:“刘玉燕,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当众辱骂太子妃?按照律法,至少也要掌嘴二十!”

不怒而威的声音在殿内传开,所有人都被她这突然的气势震了震。刘玉燕面­色­微微一白,心中终于蒙上了害怕,她差点就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无法无天的!但是这时候她又拉不下面子退让,只有涨红了脸,冷汗淋淋的脚破了声音:“你……你休得胡说!我只是要声讨你的罪行!你当众行凶还该怎么算!?”

刘明轩眼看穆清黎嘴角的冷笑,心中一凛。已经闹成这样的地步了,也顾不得其他,手里一用力就将刘玉燕给扯了下来,无视她跌坐在地上,站起身就对穆清黎恳切道:“太子妃恕罪,玉燕只是为友太过担忧才对你出言不逊!回家之后,臣一定会严加管教。”

“哥……”刘云燕气愤的刚想要说什么,然后被刘明轩一眼就给瞪了回去。

刘玉燕心惊,对刘明轩的敬畏加上清醒过后冒起对穆清黎的惧怕,就也憋着口,不敢再有半分的言语。

穆清黎缓缓摇头道:“几句话就打算将她的罪给抵消了,未免太简单了吧?”

刘明轩面­色­微变,抿­唇­看着穆清黎。穆清黎哼笑,她和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集,那一剑的恩情也在上次就还了,甚至还告诫过他让他将刘玉燕关好。不要来惹自己,可是现在刘玉燕还是来犯,这就怪不得她了。

“来人,掌嘴!”穆清黎一声令下。

两名侍卫没有半分犹豫的走来,在君荣珏目光下走向吓得瑟瑟发抖的刘玉燕旁,一人扣住她的双手,不容她挣扎。

“啊啊!放手!穆清黎!你敢,你进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刘玉燕惊怕的嘶喊,眼睛弥漫上泪水。求救的看向兵部尚书:“爹,爹!救我!”

穆清黎冷淡道:“威胁太子妃,罪加一等!堵嘴。”

一条布带就绑住刘玉燕的嘴,那侍卫拿起了一块木板就要掌嘴。

刘明轩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看着穆清黎的目光又是怒又是无力,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言何。这时,兵部尚书刘宇朗终于沉重的出声:“太子妃,今日是你的婚宴,见血不好。可否看着老夫的面子上,只掌十板便算了?”

刘玉燕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爹说了什么?十板子?还是要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刘明轩却松了一口气,也望着穆清黎。刘宇朗这话很有内幕,这打板子是为了惩罚刘玉燕,给刘玉燕与穆清黎都有个台阶下去。然而婚宴见血不好,所以这十板子皆是不可流血的。既是不可流血,那么自然就无法出手太重。

穆清黎侧头与刘宇朗一瞬不瞬的看在一起,随即微微一笑,点头道:“老臣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就按你之说,只打十板。”

刘宇轩眼中­精­光一闪,刚刚打算开口道谢。然而穆清黎却在他先了,又笑道:“不过,至于刘老说什么婚宴见血不好,我倒是觉得血红的颜­色­反而称了这喜庆,所以这要打就一定要出血的。”

刘明轩与刘宇朗闻言面­色­都微微一顿,穆清黎已经冷漠的下令:“都听明白了?掌!”

“啪——”

这一木板下去,刘玉燕面­色­顿时一侧,右脸颊上出现一道血红的印子。

“嘶——”一阵不由自主的抽气声响起,大部分人皆是满眼惊­色­看着穆清黎。狠!太狠了!尤其是她就是她就这样一身嫁衣,面对东宋群臣,面­色­不变的说还只是小惩小戒了?

“啪!”“啪!”“啪!”“啪!”

一下下的打下去,打到第五下,刘玉燕就泪流满面,嘴巴出血,眼睛的惊怕恐惧。

内殿中一片的安静,每个人都没有说话,然而外殿中却隐隐传来细细小小的声音:“好狠,这太子妃太狠了……”

“怎么可以这样,天哪,呜,血,都是血!”

“不要看,恶魔,恶魔啊。”

人群中,穆芸芯与付晓烟同样在其中,这一刻,穆芸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色­苍白起来。她突然觉得以前穆清黎对她的惩罚甚至可以说是轻了,虽然每次都打击了她的自尊。但是至少没有过这样的皮­肉­之苦,最后她都能够快速的好起来。

然而想想,似乎每次的确都是她最先出声来惹恼穆清黎的。想着,想着,她身体不由得一抖,回过神来,往付晓烟的怀里躲去,哆嗦道:“娘,大姐姐好……”好可怕。

“没事,没事。以后不要再惹恼她了就可,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付晓烟也缓缓收回目光,强压了心神,低声对她安抚,手轻轻的抚摸穆芸芯的背脊。

穆清黎环视四周,最后落在门外众人的身上,轻轻笑道:“我记得,刚刚还听到你们正在议论我。”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外面的声音也突然一顿,一片的寂静。

穆清黎淡笑。杀­鸡­儆猴。她就是要做给所有人看看,她穆清黎不是好欺负的,不要一个个的没事找事,大小麻烦不断。都说小鬼难缠,小鬼难缠。小贵多了,比聪明人还惹人麻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太子妃是想连我们都一起掌嘴了不成!”

娇丽内含凌厉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目看去,只见那不正是秦王宠姬,蓝飘飘,蓝姬嘛。

她今天依旧是穿着一身火红的衣,娇媚入骨,画着妖娆的妆容,举手投足都是小女人的柔媚。这装束一般人都知晓是秦王最喜欢女子穿的红衣,也是蓝飘飘最喜欢的打扮。可是今天穆清黎大婚,她这一身的火红的衣服与穆清黎一袭大红的嫁衣面对面……

众人的面­色­又开始变化,不知道这蓝飘飘是故意挑衅,还是无知。哪怕他平日喜好穿红衣,但是在别人的婚宴上,你这一身的艳丽的装扮实在太抢眼了。

蓝飘飘见了众人的目光,面­色­不由得变了变。这时候她也算是反应过来,心中升起一抹谨慎。不过这却并不能将她吓退。她面­色­正气凛然,站在外殿众人的中间,冷静说道:“太子妃,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这是皇家婚宴,你身为太子妃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当众行刑。而且言语透着威胁,这是太子妃该做的榜样不成?如此太子妃还如何服众,如何让我等服你。”

她这一番话引得她身旁的女子们都共鸣起来,一个个愤恨的脸盯着穆清黎,就好像找到了一个依仗。

君荣臻侧面看了蓝飘飘一眼,嘴角浮现一道赞赏的笑容。

蓝飘飘瞧见了,面­色­不由得一喜,心想这一次果然赌的值得,这次回去,说不准王爷就该升我为侧妃?哪怕不是也定会更加宠爱与我!她心里正高兴,却没有看出君荣臻眼底的利用与不屑。

“呵呵。”一声轻笑,引得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遥遥站立的穆清黎身上。

她在笑,淡淡的笑声里偷着毫不在意还有好笑。透过那红­色­薄纱,数人看到了她眼底的笑意。就凭着这点笑,就让人感觉到,她根本就没有将蓝飘飘的话放在眼里。

是的,她没有将蓝飘飘的花放在眼里,一个为了男人宠爱,出风头的女子而已,从蓝飘飘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就已经注定她不是一个聪明人。

她明明已经很明显的用行为告诉了所有人,她就是狠,她就是狂,就是毫无忌惮,你拿我怎么样!但这蓝飘飘竟然还站出来。他难不成以为几句话就能够将她说下去?

穆清黎仰起头,盯着她不屑道:“我为什么要你们服我?”

蓝飘飘一怔。

穆清黎微笑道:“我只要你们别顶着木鱼脑袋来惹我,自找麻烦而已。”

蓝飘飘脸­色­一红,木鱼脑袋?这穆清黎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辱骂她们这群人,难不成她真的以为她天下第一了不成?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这样无理取闹,刁蛮霸道,丝毫不给他一点面子。在全国权贵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丢脸?

尤其这个人还是一国的太子,这样一个谪仙一般的人。他这样的人,更是无法容忍这般无力粗俗的女子吧?这么久了竟然敢将太子一直晾在一边,自己在这里无理取闹。太子此时定时对她厌恶之极了。

蓝飘飘心中冷笑,眼中也闪过算计。一仰头,就看向君荣珏,见他如玉似雪的面庞,心中也不禁的赞叹:这人真的如同画中来的。收敛心神,朝他正气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如此行径,莫非你不管不成?”她这一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太子一定忍不住惩罚这小贱人才对。

蓝飘飘得意自信的泛起嘴角,然而她就看到君荣珏那双薄凉的眼飘过她的面庞,甚至是连停留都没有的,然而她始终是忍不住一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瞳……至清侧见底。然他那双眸子至清至淡,却偏偏是无底的,令人沉入无尽流朔。美,太美,却让她身体一抖,徒然寒彻了心田。

这是怎么了?蓝飘飘不明白,偏偏就发生了,她的心也不由漏了一拍,然后急速的跳动起来,趔趄退了一步。

“掌嘴。”薄凉的声音淡淡响起。

众人看向君荣珏。他这掌嘴是何意?掌穆清黎的嘴?

穆清黎抬头看他,见他始终不变的目光,心中也是一暖。见众人古怪神­色­,好笑的勾起嘴角,笑呵呵的问道:“掌谁的嘴?”

君荣珏轻笑,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秀发,动作轻柔似水。众人瞪大了眼睛,他们从这小小的一个动作竟然看到一种轻柔到极致的温柔,好似重些会伤了她的头发一样。

“她们。”

她们?他说的是她们,而不是她!众人心中一顿,他这所言的她们,难不成是全部人不成?

君荣珏侧眼看向蓝飘飘等人,目光似是看他们更像是在看一片普通的风景,毫无多余的感情波动:“来人,殿外所有议论太子妃者掌嘴十板。”

“……”一阵寂静,知道一群侍卫走出来,才响起一阵的惊叫声。

然而太子府重兵把守,一个也没有办法逃出去,只有被侍卫一个个的抓起来,领命行刑。

狠!更狠!

殿内所有人面­色­都变了,谁知道一项万事不在意的太子竟然一言就是全部受罚。这是什么情况?太子莫非是疯魔了不成,还是这是在讨好穆清黎,从而得到她背后的势力支持?又或者他蛋蛋只是为了护着穆清黎?

,每个人想法不一,然而外面早就哭叫连连。一个个的衣裳挣扎凌乱,脸蛋红肿,嘴巴流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塌几处的几位权贵都忍不住站起身,却又忍了下去,面­色­都不好,一变再变,强忍着。在外殿的人,大多都是里面权贵的姬妾或者庶出的子女。但哪怕是姬妾或者庶出的的子女,但到底是他们的人,现在在眼皮底下被人这样当中殴打,岂不是也在打他们的脸面?

太子,太子!早就被他们遗忘的太子,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这一番因穆清黎而出现,便是这样一大场好戏。

晋王君荣笙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看了一眼殿外的混乱,再看站立一起的一对新人。浅­色­双眸在旁边的烛火下,隐约似有琥珀内耀,似是无奈又似思绪,轻轻摇头,便收了眸子,投在自己手中的酒水上。

安王君荣霖面­色­复杂,似愤似怒又似讽,举杯就饮酒,眼中总是一闪而过苦涩与迷茫。

燕勤不动声­色­,看看君荣珏又看看穆清黎,若有所思。

罗擎天嘴角泛起欣慰的笑,又有些遗憾,手中酒杯的粉末也总算在这一刻散开,被一阵清风吹散,不见一点的踪影。

外面的殴打已经全部完成,侍卫退去归位。其中也有不少人并没有受罚,而那些人心中庆幸的同时也有惊疑。他们的确没有议论太子妃,但是这些侍卫又怎么知道?

多数被打都是女子,一个个惨状让人看得惊心,跌坐在地上,口难言。

“啪——啪啪啪”鼓掌声缓缓响起,君荣臻边拍掌边笑:“好!好!好!真不愧是太子,有太子的威风!”脸­色­一变,突然就瞪起凶目,一字一顿森冷道:“可是敢问太子,本王的宠姬有何错,不经本王的同意就将其施以如此刑法,未免太过分了吧?”手掌看似普通,实际暗含古气凛冽的伸向君荣珏的肩头。

穆清黎双眼微微一眯,嘴角泛起一丝冷。然而君荣珏是神­色­半分没变,连看也没有看,众人眼前一花,他的手掌已经挡在君荣臻的手腕。

“嘶。”君荣臻眼瞳猛地缩如针,暗吸一口气,那手已经麻木的掉了下来。他做了什么?七岁他就没有再去过学院,更没有老师教导剑术,怎么可能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楚,他的古气到了何等的地步?!

不只是他,周围不少的权贵都不由得一惊的站起来,由于太急,塌几上的糕点盘子都一阵轻响。

穆清黎微笑,果然和想的一样,他的本事绝对不小。只是他刚刚那一下是点|­茓­吧?他也会?

君荣珏淡静的随之放下手,一翻动作自然随意,行云流水让人觉得他只是恰巧就抬起了手一般。侧目看君荣臻,淡淡说道:“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哪怕是这样平淡的陈述,但是他的话何其的霸道。

——

卷二 第五十一章 舒服的事情

君荣珏淡静的随之放下手,一番动作自然随意,行云流水让人觉得他只是恰巧就抬起了手一般。侧目看君荣臻,淡淡说道:“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太子府,我的话就是对错——

哪怕是这样平淡的陈述,但是他的话何其的霸道。

他的话就是对错!难不成皇上在这里,他的话还是对错?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看着一而再再而三不鸣则已,一名则惊人的君荣珏,实在不明白他哪里来的这些自信,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太子?但是他常年不出,从不参与朝政,也只有皇上的一些老臣支持他。除了第一美男的称号,再无其他的传言。

然而这一次婚嫁,将他完全从暗处拉入这场明显的混乱里。众人看到的却是如此一副强势油米不进的景象。到底是他一直在伪装,养­精­蓄锐,还很是他本就是如此的。

君荣臻眼瞳又一次的急速收缩,一边塌几上的君荣笙手中酒杯微微一顿。太子这一番话,显然是让不少人注意。

“太子府,你的话就是对错?好!好气魄!”君荣臻满脸­阴­鸷的笑意。“依太子所言,太子是不打算给本王一个交代了?”

君荣珏淡看他一眼,垂眸执起穆清黎的手,牵着她,然后静静环视周围。

众人皆可感受到他的目光,但是却感受不到他的注视,他的眸子似是看过众人,又似从来没有注意。从这目光中,众人感受到了他的不在乎,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无欲则刚,无欲则刚,他无欲无求,对他们更是没有半分的在意。

他似是将所有人都看了一个遍,然后缓缓启口:“黎儿是我的妻。”

众人被是他这突然的认真口气弄得一怔,心中皆是弥漫起一阵惊异。太子似真的对太子妃与常人不同。

君荣珏眸­色­深了,深的无光,却比任何都要煞人心神。似无尽的子夜,看了穆清黎一眼,唯独这一点星光独独为她闪耀。一字一顿缓缓的,却包含平淡的冷漠:“辱她就是辱我!”

——辱她就是辱我——

众人心头一震,这句话,依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明摆着将穆清黎的地位放在了最高,与他平等,甚至是更高。

女子们痴了,嫉了,妒了,更羡慕。什么时候,一个权高位重风华绝代的男子能够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为了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多大的荣幸?为什么偏偏得到这一切的是穆清黎?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子?

痴痴念念张望着君荣珏,这一场婚宴,多少女子为了这个多年来从来没有露面的太子失了魂,丢了心。面­色­羞红,眼神迷茫的张望着他,可是却始终得不到他一点的关注。

穆清黎先是一怔,随后回神,对着君荣珏轻笑,也不再说话,任由君荣珏来解决接下来的事情。

君荣臻被这句话堵得一时无言。看了看君荣珏又看看穆清黎,这两人明明只见过两次面,怎么好像早就默契了一样,太子竟然这样护着她?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君荣臻心里弥漫上烦躁,从君荣珏的神­色­口气中他都听出了认真,可是她不愿意承认。他为何可以真心?要是换了同样一个场景,他们的身份兑换,自己是否可以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能!

她不过就是一个­妇­人而已,为了她说出这一番话?就算说了,也不过是为了其感动而已,但是单单是为了她一个感动就开罪群臣,他还不会做这样的亏本生意。

然而凭什么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太子就做到了?

君荣臻面­色­冷僵,看着君荣珏的浮现一抹不屑讽刺的笑容。为了一个­妇­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愚蠢。

面对他还不掩饰的不屑讽刺,君荣珏毫无所动,便是如同没有看见。而穆清黎撇了一下嘴角,微微侧头,对肩头上的雪白貂儿吹了一口气,然后斜眼看了一眼君荣臻。

雪白貂儿会意的从她肩头上一跳,下一刻就在君荣臻的面前闪过。本来两者之间就靠的近,加上貂儿的速度奇快,这一跳得突如其来,就连君荣臻也是一时不察。

“砰”

“啊——”

君荣臻面­色­一变,一时不查,身体连连后退数步,手背就被貂儿抓出几道印子。健硕的身体退得太快,也将他身旁的宫女撞得摔跤,手里的托盘掉落,撒了满地,也撒了他的身上。

君荣臻面­色­顿时发黑,看着已经回到穆清黎肩头上的貂儿,再看穆清黎,眼睛已经冒起腾腾火焰。“穆!清!黎!”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众人也反应不及时,回神之际,一切已经发生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起伏伏,这一场婚宴,完全混作一团了。偏偏乱成如此,大多还是由这场婚宴的一对新人自己造成的。

穆清黎不理会他的愤怒,摇动了一下君荣珏的手掌,仰头轻道:“神仙哥哥,他还在我眼前。”

君荣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抬目淡淡看向君荣臻。

君荣臻仰头笑着与他对视在一起,他同样知道穆清黎的意思。他倒要看看,太子真的敢将他赶出去不成。

“婚宴不留黎儿不喜之人。”君荣珏静默的侧来了眸子,飘过殿外狼狈的众人,平静道:“殿下所惩之人,请各自离去,若是不愿,便由人拖下去。”

他这话落下,殿外顿时响起一片惊叫声,一个个的开始往外逃离。不错,就是逃离。只求没有再快一些,再也顾不上仪态。哪怕是那些没有受罚之人,同样许多往外离开,不愿再待下去。

人群中,蓝秀玉抱着昏迷中的穆梓薇的身体,面­色­苦涩又森冷,看着穆梓薇的神­色­更多的恨铁不成钢与心疼。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看不懂局势,看不清处境,到最后只有自己受伤,偏偏就是不愿意再听她的话。

本来若是太子不喜穆清黎,那么说不准还能跟她一斗,从此时看来,太子哪里是不喜欢穆清黎,分明是喜欢到了骨子里,这不是让她们这些找她麻烦的人遭罪吗。

容不得再出什么变故,蓝秀玉运转古气,在人群中穿梭就快速的离开。

不到片刻,殿外的人就走了几乎九成,其他人站着也是安静到了极致。

“来人。”这时,君荣珏再次平淡的开口。

从殿外顿时走出四名侍卫在他的面前,恭敬的行礼。

君荣珏淡道:“将秦王拖下去。”

“哗——”喧哗,殿外仅剩下的众人皆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太子竟然真的要将秦王拖下去。他说的是拖,而不是请。

“是!”四名侍卫毫不犹豫,面­色­冷峻的朝君荣臻出手。

“尔敢!”君荣臻浑身古气一发,怒喝一声,将四人全部逼退。一声霸道,手掌紧握,朝君荣珏­阴­鸷怒道:“太子,你可知今天这番作为所带来的是什么后果?”

君荣珏淡道:“要动手?”

君荣臻神­色­一滞,从刚刚一瞬的交手,他就知道他与太子的实力只怕要不相当,要不太子绝对比他高超,如今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动手也只有他吃亏。冷静的放松了手掌,再看周围待命的四名侍卫,君荣臻冷眼勾笑,宽袖一挥,冷笑道:“不用了,本王自己走!”

临走前再看穆清黎一眼,这一眼带着几分惊奇几分怒意更多的是兴趣与报复。甩手而去,能够让太子为她做到如此,穆清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今天之辱,他早晚是会讨回来。

他背影笔直高大,虽是离去,却如同胜利者,气势凛然。

穆清黎眼底轻轻漾动。秦王君荣臻,的确是有大将之风,能屈能伸,只是偏偏要惹上她,她自然不会退缩。

耳边突然感觉到一点的温热,穆清黎思绪回归i,小耳朵自然的抖了抖,若不是知道身边是君荣珏,只怕早就一瞬偏开。

“呵呵。”一声清越的笑声传入耳朵,穆清黎微微侧眸看到君荣珏正盯着她的耳朵,眼睛里闪动着笑意。她的耳朵愉悦他了?穆清黎心里莫名想到这无聊的问题,但是看到他面上清逸笑颜,嘴角也自然的勾勒起来。

君荣珏­唇­并没有碰触到她的耳朵,但是温热的呼吸却感受得到。这么接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体周围都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好闻而惬意,不由的眯了眯眼,低声呢喃问道:“怎么?”

君荣珏浅笑,同样低声道:“不喜就先去寝宫吧。”

穆清黎一听就笑了,点点头。

君荣珏牵着她就往外走。

一路路过各位权贵,知道君荣霖处,他刚刚饮下一杯酒,眉宇之间似有些醉意,晃着头就刚好看到一声大红嫁衣,薄纱罩面的穆清黎,竟然呵呵一笑,道:“美,美……”

穆清黎冷淡扫了他一眼,不加以理会。他真是越来越不堪没用了。

就好像似被穆清黎这一眼刺激了一下,君荣霖打了一个激灵,好像醒悟过来。面­色­一变再变,从脖子往上涨红。他刚刚,说了什么?下一刻就见两人没有停留,竟然丝毫不在意在坐所有人要离去,张口就道:“太子,你莫非打算就这样离开不成?如此你将我们这些人当作了什么?”

君荣珏头也不回,幽静平缓的声音出来:“各位若是累了便请回。”

殿外站立的众人都自觉的让开道路,任由两人就此走了出去,殿内除了穆胜与罗挚天所有权贵面­色­皆是面­色­不佳,显然这一场婚宴,太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们任何一点的面子。这就是太子?莫非清高到了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不成?没有他们,他的地位岂能坐稳?

“草包!”

草包!没有错,草包!在许多人的眼中,君荣珏完全就是一个空有容貌古气的草包太子。这样的人,不知道皇上怎么就将太子之位给了他,就因为疼爱?连太子的责任都做不好,更何况皇上。

然而更多的人却在沉默,虽然心中对君荣珏所作所为非常不爽,但是不可否认,他们都看出君荣珏的不凡。但是,不凡归不凡,他却做出了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事情,得罪群臣,若是以后他还是丝毫不该的话,哪怕他不凡,也不会有人帮助他,这便是他的致命缺点,不可弥补的缺点。

又或者,他根本就无心皇位,无心自然就无所谓,无所谓他们这帮群臣。

只是会有人不想要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他身为太子,这个身份压在他的身上,他无所谓,别人可不会无所谓,他若是不争,照样会被其他人盯上那个,如此,他真的能够无所谓?

不懂!不明!

这一刻,不管众人想到的哪一点,却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看不东巴谷太子。

权贵中,燕勤站起身,端着酒杯向罗挚天走来,举杯向前就向他敬酒,笑道:“恭喜啊恭喜!看得出来,太子对小黎儿很是疼爱啊!以后他们定能相处极好。”

能不好吗?从这一场婚宴发生的一切来看,他们不但极为默契,所作所为都是如此的无法无天,毫无噬待。

罗挚天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举起酒杯与他碰在一起,哈哈大笑:“同喜,这样我也能够放心了,哈哈哈。”他的高兴是真,太子能够这样护着小黎儿,总算是让他放心不少了。

两者碰杯,燕勤看着罗挚天喜悦的神­色­,垂眉喝酒,眼底闪过­阴­冷思绪。

……

婚宴中新人不在,自然没有持续多久,就各自的散去了。

漆黑夜晚,繁星点点碎流成河,一轮圆月当空,弥漫柔美光泽,圆得毫无瑕疵。

太子府一个个随着宫女的相送离去,乘轿马车离去,人越来越少。其中暗处缓缓走出一人,他一袭郁翠绿衣,锦绣青竹,黑发披肩,一举一动怡然清贵,背影如松似竹,挺而不僵。

一双凤目此时闪动着思绪,浅浅眯着,眼下泪痣似活了一般,点亮这张容颜。

不远处停着一架轿子,轿子在一群权贵中并不算起眼,唯一让人举得扎眼的则是那守卫在轿子四周的配剑侍卫。

侍卫配剑?难不成这是皇上的轿子?不对,皇子不会用这样的轿子,那会是谁如此的大胆?注意到这一点人就不由的放慢了动作,想要瞧瞧这轿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东方墨脚步微微一顿,停了下来。只因他的前方刚好也走来一人,两者之间似都在思绪着问题,所以竟是要碰上了才都停下脚步,不多不少,两者相距两步的距离。

东方墨目光一动,看到眼前的男子。

男子身着宝蓝长袍,腰配玉带,侧挂腾龙玉佩。面容清俊尔雅,眸­色­相较普通人要浅许多,在夜­色­烛光下更显得幽浅,犹如一汪清泉,漾着琥珀般的瑰美,勾人心神。这双眼若是在明亮的阳光下,又该是如何的绚丽璀璨,惹人喜爱。

如此标志­性­的双眸,东宋国只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男子正是东宋晋王君荣笙。

君荣笙抬眸,见着了东方墨容貌气质也不禁惊叹。摇头歉意微笑,见此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喜多言的人物,他便提前说道:“抱歉,挡了你的路径,只怪我想事情太过入神,公子先走吧。”他说完,便侧身站在一边,任东方墨先离去。

眼前这一幕终是被余留下来的人看到,谁都知道晋王的好脾气,只是不知道这让他让道的人是谁。

然,每个看到东方墨之人神­色­都不由的流露惊异。东方墨没有刻意的表现,但是每看到他第一眼的人都不由感受到他的尊贵。这种尊贵,不是时刻被人注意着的,也不是因为地位,只是单单他这个人,骨子里面渗透出来。

这种人,要不便是有着超凡的本事,要不就是背景雄厚,从小就身居高位,养成如此的贵气。

东方墨点头,不言其他的走过他的身旁,弯身就进了那配剑侍卫的轿子里。

“起轿。”

四人抬起轿子,缓缓前行。

轿子内,东方墨手指轻轻抚摸摩擦在腰间玉箫上,感受其上的雕纹凹凸。

罗挚天,今年五十九,不是东宋本国人。

姓罗。

东方墨手中的动作越发缓慢,眼中思绪也更深了一些。

……

太子府寝宫。

君荣珏将穆清黎领导此处,便见春夏秋冬与洛瑜无人皆站在门口。见到两人竟然一起来到的身影都有些惊讶,为两人将新婚房门打开,待两人进入就随手关上,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各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是要洞房,小姐要与太子洞房。以小姐的­性­子与太子殿下那般的天人姿­色­,薄凉感觉,这洞房到底会是如何?

新房内布置别致透着暧昧。弥漫在空气中都是甜而靡的香炉飘香,红­色­雕龙蜡烛,照得房内不亮不暗。中间谭木卓上摆放糕点,两只金玉龙凤杯,不远处则是大红锦绣床被。

穆清黎目光四转,这房间随处随地都透着暧昧的气息,连着香炉飘香也有点煽情的效用。随着君荣珏走到谭木卓旁坐下,对着他就轻笑道:“珏,这房间不是你弄得吧?”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弄出这样的房间来。

君荣珏随她身旁坐下,淡笑点头。随之看着面前的她。这房间布置的确­精­妙,烛光­色­调。此时她头上还盖着红­色­薄纱,其中娇美如画的面庞若隐若现,尤其一双眸子闪耀若星辰,便是什么都挡不住的,何况只是薄薄浅纱。

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触在她面前的薄纱上,问道:“不觉得麻烦吗?”

盖着这层薄纱已经一天,以她的­性­子想是会觉得麻烦才对,怎会不取下来?

穆清黎眼梢一挑,他还真了解她想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穆清黎伸手将他触及在她头上的薄纱的冷玉手掌握住,微微蹙眉,表情无限的委屈:“神仙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婚礼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吗?”感受他手掌的一颤,穆清黎轻轻又道:“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婚嫁的,这盖头,该有神仙哥哥挑下去才行啊。”

神仙哥哥。这个称呼,君荣珏已经知道除非到了一些特别的时候,她才会再次叫出这个称呼,每次叫出来时都是让他鼓动心神。

君荣珏眼中一闪而过慌乱,看着她面上的委屈,他心中微微一揪。被她这话惊醒,哪怕是一场被人算计的婚嫁,但是也是她第一次的婚嫁,她­性­子如何的洒脱,也希望有这是一场完整的婚嫁。

穆清黎看着他神情的变化,见他慌乱时就不由的笑了。然而下一刻就瞧见他眼中怜惜心疼,毫无瑕疵的宠溺怜惜,柔得可以渗入人的骨髓,腻得人几乎想永远的沉醉下去。

穆清黎心脏一顿,心知他将她的话当真了。

“……”君荣珏无声的站起来,挑盖头龙凤勾放置在床旁边的托盘上。他执起再缓缓来回来。站在她的面前,见她轻轻扬起的面庞,不由就勾起嘴角,柔和的笑了。眸子里弥漫朦胧柔­色­笑意,执着龙凤勾缓缓勾住她盖头的一角,态度认真几乎虔诚。

穆清黎心头又是一跳,竟然有些紧张起来,吞咽了一口水,心道:妖孽,这才是真的妖孽。

然而,她面上却泛起同样柔和璀璨的笑意,有这样一场完整的婚嫁仪式真的不错,他既然认真,她又怎么可以辜负?

随着他的手掌缓缓地抬起,她的盖头也慢慢拂去,露出她一张如同妖­精­的妆容。她的笑眼弯弯,嘴角翘翘,既可爱又妖娆,撞击到了他的心神,眼中不由闪过欣赏喜爱。

“小妖­精­。”

他的声音因为故意的压低而有些低哑,泛着笑意与赞赏。穆清黎整个身体都被这一声给叫得好像一股电流流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叫这一声‘小妖­精­’真的很轻佻暧昧,但是他神­色­是在清明。

“呵呵。”瞧见她这可爱的模样,君荣珏失笑。将龙凤勾与盖头放在桌上一角,端起酒壶,“哗啦啦”酒水倒入两个龙凤金玉杯内。一手端着已被,另一杯递到穆清黎的面前:“交杯,交心,与女缠一生。”

——交杯,交心,缠一生——

做到这一步,说出这话,他眼神专注,其中一转而过黯然。穆清黎执起他递来的龙凤金玉杯,对他微笑,和他执杯的手交缠一起,眯眼笑道:“交杯,交心,与君缠一生。”缓缓和他一起喝了这杯交杯酒。

若是真的可以,交了心,有了情,顺其自然,与他缠一生也不错。

酒杯离­唇­,穆清黎眼睛一抬,刚好就见到他看来,双目相对。两人都似呆了一瞬。穆清黎眼波流转,放下了酒杯,下一刻就拉住了他的手掌,仰头一笑。

“嗯?”君荣珏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主意。

穆清黎缓缓说道:“神仙哥哥,现在……是不是该除凤冠,解衣襟,上床去,颠龙倒凤,翻云覆雨……唔!”嘴巴上出现一只大掌,她眼中顿时弥侵上一股笑意,只见君荣珏神­色­无奈,眼底宠溺。

一会,君荣珏才松开手掌。迎接而来的就是穆清黎呵呵大笑,显然她刚刚是故意那样说。

见她笑得花枝招展,君荣珏也不禁笑起来。突然,他手指轻轻一颤,目光飘过紧闭的窗户处。

“神仙哥哥,帮我取下凤冠吧。”穆清黎紧了下他的手掌,拉着他的手指触到自己头上的凤冠,眨了眨眼也看了眼那窗户。

君荣珏下颚轻点,轻柔将她凤冠是取下,随之将她一头秀发放下。

褪去凤冠,穆清黎站起身,伸手就开始脱衣解带,将身上繁琐的嫁衣一件件脱去,直到还剩下一件里衣才停下。这时抬头看君荣珏一眼,他神­色­如常。

“神仙哥哥,我们来玩点舒服的事情。”

“舒服的事?”

穆清黎拉着他的手就往床上而去,两人一起坐着床上。穆清黎上下打量他身体,轻笑道:“先把衣服脱了。”

床内烛光更暗了一些,他的瞳孔犹如子夜。闻了这话,摇头轻轻一笑,也不问其他,开始脱外衣。他的手指如玉雕,解着衣扣腰带,动作行云流水,飘鸿落羽,不带半分的熟读猥琐。哪怕心里面真的没有一点的杂念,穆清黎看到这一幕,心神也不禁跳了跳。

他脱得同样只剩下里衣,白­色­的里衣印的他玉面,就似白玉雕的人。停下手,微笑看着穆清黎。

穆清黎眯眼笑道:“那现在开始。”

不久,寝宫里突然就出事传出一阵似痛似欢的女子叫喊声响起:

“恩,舒服,就这样……”

“唔,用力,再用力一点,啊!太大力了!”

房外,守在门口的春夏秋冬四人与洛瑜面­色­全部都一瞬变化。他们本来心神同样关注房间内,此时听到这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心中已经明白里面在发生着什么。想着穆清黎竟然这样肆无忌惮的叫喊,说的话还如此露骨,在一联想到她平时无法无天的作为,突然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又意料之外。

春夏秋冬四女都紧绷着脸,但是她们不断转动的眼瞳已出卖她们此时心神的不平常,就算梅冬也是如此,只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的疑惑。洛瑜这是垂着头,面­色­让人看不清,在袖子里面的手,不时轻轻的颤抖。

“呼呼……厉害,真厉害,啊啊,下面一点。”此时,厢房里面的穆清黎就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满脸惬意的喘息叫喊。

在她旁边坐着君荣珏,此时正双手按在她的背脊上,无奈的轻笑。

“恩?”还没走?穆清黎看着窗户外,眼中闪过思绪。手一撑,然后翻身就抓住了君荣珏的手,面对面看着他,面上满是惬意的笑,口里却娇喘着声音道:“神仙……哥哥,你不是舒服吗?”

君荣珏手指轻轻一颤。她的声音装得的确很像。

“我也让神仙哥哥舒服吧。”要是欢好的话,不可能只有女人的声音,外面的人真是谨慎。穆清黎说着,手指一动,殿在君荣珏小腹处一处|­茓­位。

“恩?!”君荣珏脱口哼出,眼睛微微一睁,透出一分惊诧。

穆清黎眼里闪过笑意,趁着他这一点惊愣,伸手将他推到在床上:“呵呵,舒服吗?”手指有点上他身上几道|­茓­位。这些|­茓­位指挥让人觉得酥麻快感,却不会那么容易引起欲望,在他有点欲望的时候,她自然点上另外控制的|­茓­位,免得玩过头了。

“唔,黎儿,可以了。”君荣珏无奈,只有任由在身上胡闹。

窗外的人已经走了。

“果然不愧是珏,叫一声人家就走了。”穆清黎忍不住笑起来,突然发现他的面庞离得这么近,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着。然而下一刻她竟然看到眼下的耳朵竟然染上了一抹嫣红,晶莹剔透。

耳朵红了!?

穆清黎惊异的睁大眼睛,其中闪过惊奇,一道坏心眼闪过心口,团日呢就对着他耳朵低低说道:“珏,你怕痒吗?”

“恩?”

“恩?”的一样刚刚落下,穆清黎已经双手在他的小腹上胡乱的挠起来。

“唔哈哈,咳,黎儿,呵,呵呵呵,停,停下。”

“怕痒?真的怕痒?”穆清黎听见耳边清越明朗的笑声,犹如冬日晨曦暖阳,暖得人忘却了一切。心情大好的坐起身体,同是满脸的单纯无暇笑容看着身下的他会是何等的模样。

这一眼,双目相对,两人皆是一瞬呆滞。

什么是绝­色­,什么才是艳­色­,什么倾国倾城,在他面前皆成笑话。他白衣凌乱,黑发四散在床上,俊容竟泛着红,浅眯的眸子朦胧还未散去的笑意,嘴角上扬,勾魂摄魄。

君荣珏回神,子夜一般的瞳孔里飘过一道懊恼,过得让人看不清。伸手轻轻理了下她一头散乱离乱人心的黑发,一如平常的温柔轻道:“在这里好好休息。”

“恩,好。”穆清黎点头,也恢复了常态。翻身就坐到一边,拉上了被子。几秒后才想起什么,侧头问他:“那你呢?”

君荣珏手指指向婚房内的软榻,那软榻约莫一米七、八,垫着柔软的垫子与被毯,虽不够他完全躺着,却也足够睡觉了。穆清黎一看就明白,只怕这个婚房里,唯有那个才是他安排的。

“恩。”穆清黎点头,对他微微一笑:“晚安。”伸手将被子盖上了身体。

君荣珏起身起了床,站在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转身就去到了烛台吹灭了烛光。整个婚房内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也在这时,君荣珏伸手轻轻抚住心田,嘴角在黑暗中轻轻抿了起来,若是此时是明亮的话,便会发现他的面颊竟然再次的浮现一抹红。

手下是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君荣珏脚步没有一点声息的走到软榻上,躺在其上。脑海自然浮现刚刚她的模样,让他心神俱乱的模样。

发丝散乱,松松散散垂三在肩头,­精­致眉眼,入媚三分。纯净无暇的笑颜,娇­唇­露齿,小舌隐现,眉心朱砂震了心,疑是仙子落尘来,极清中透出了魅。

差一点,差一点他竟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如此的近。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竟然会想到‘差点忍不住’,以往何曾有过,然而现在有了,想见了她的笑颜,她的专注。见了,便是‘不受控制’的喜悦。

他呼吸极浅,几乎让人感受不到。缓缓调节了心跳,看着床上的凸起,眯眼浅笑。

床上。

穆清黎眨眨眼,暗暗呼出一口气。她刚刚竟然被蛊惑了?想想那幅画面,能有几个不被蛊惑?

虽然让他睡觉软榻不好,但是也只有今天而已。刚刚那个情况也的确难以提出什么同床共枕的话来,毕竟他早有准备,她这一叫只怕让人尴尬了。

也只有今天而已,等明天她就自然就可以住在太子妃的住处,再不济,叫人做两张穿也可以。

清晨天边蒙蒙亮,一层晨光。

四名粉状宫女端着梳洗用具缓缓走开,只见太子新婚厢房前正站着两名女子,这两人女子同样是粉­色­衣裳的侍女打扮,姿­色­却是不凡。左边一人让人看着便觉舒服灵秀,右边一人则是一身书香气息,说是婢女,更似大家闺秀。

这两人虽然她们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早就听闻太子妃带来的几名贴身婢女,特征明显,这二人似是叫做暖秋与夏莲。

四名宫女来到两者面前,其中看似领头的女子疑惑看二人一眼,恭敬说道:“两位姐姐在是在这作何?可是太子与太子妃醒来了?”

昨日婚宴上,太子对太子妃的袒护早就传开,而且在太子妃要嫁来时,她们这些太子府的宫女们也被下达了命令,对太子妃与太子妃带来之人皆要恭恭敬敬的,不可以有半分的欺辱,如若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哪怕她在太子府下人里说得上话的人物,对暖秋二人也不敢多有一分平时的高傲。

暖秋与莲夏对视一眼,便是由莲夏微笑道:“我看你们还是晚些来吧,小姐这时候怕是还没有醒,至少也是要到太阳升起才会起来。”更何况,昨日晚上还做了那种事情,只怕会睡得更晚吧?

领头宫女面­色­微微一僵,若不是听出莲夏话语里的善意,她只怕会觉得莲夏的故意找她的茬。“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现在已经卯时,该唤太子与太子妃起身给皇后请安。”

“小姐一向喜好睡到自然醒,此时太早了。”

“可是……给皇后请安可是大事,玩玩马虎不得的。”领头宫女有些急了,这要是错过了时辰,到时候这罪名谁来背?

莲夏也看出她的难处,心知这不再是平康侯府,而是太子府,万事都有规矩。心中不由的一叹,小姐最不喜欢的就是束手束脚的规矩了,这以后的日子……

暖秋扯了下她的衣袖,摇了摇头,道:“还是问问小姐吧。”

莲夏点头,再看那领头宫女也松了一口气,对她微笑。

“谢两位姐姐。”领头宫女道谢,然后就走到了房门前。

暖秋与莲夏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光彩,明白各自现在的所想。这就是宫廷的宫女,明明她们并没有做什么,这领头宫女却对她们二人道谢。这就是一种手段,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谨慎与手段。

说起来,她们实在好许多,至少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各自都不需要防备。跟随在穆清黎的身边,更不需要如此战战兢兢的处事。同样,她们的才华也不是这些普通宫女可以相比。

“扣扣”

领头宫女轻轻敲门,恭敬唤道:“太子,太子妃,已经卯时,该起身了。”

门内没有任何的声音,领头宫女有些局促。这位新到太子妃的‘威名’她们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昨夜更是看得明明白白,这时候,还真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领头宫女咬了咬牙,又低声道:“太子,太子妃,已经卯时,该起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暖秋与莲夏都听到房间里面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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