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的扣结得很紧。米沙费大劲解扣的时候，大雁使出全身力气要挣脱，连一个成年的男子汉都几乎弄不住它。

“好啦，米沙，”绳子好容易解开了，脱落在地上，父亲向儿子说道，“你跟大雁告别吧！祝它一路平安！”

米沙想抚摸一下这只野鸟，但是他刚一伸手，就立刻缩了回来，因为母雁对米沙发出恶狠狠的咝咝叫声。米沙可不希望被它咬一口！这滋味儿他已经尝过一次了，知道有多么难受！——他腿上那个青块儿，足足过了两个星期才消下去哩！

“怎么，孩子，不太好对付吗？”父亲微笑着说，“没关系，我攥（zuàn）住它的脖子，来从我的右边口袋里掏出铝环和平嘴钳子。”

米沙把铝环和钳子递给父亲。

“喏，”父亲接着说，“把环钳开，戴在大雁的脚上。戴好了吗？用钳子将环的两头牢牢地夹到一起。从现在起，假使它落到什么人的手里，咱们还可以听到它的消息。”

“别幻想啦！……”米沙怀疑地嘟嚷道。

22

“嗯？你在说什么？你没看见铝环上有地址和号码吗？假使有人捉住我们这只大雁，他必须按这个地址给鸟类研究委员会写一封信，报告环的号码。我已经给委员会写过信了，请他们随时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捉到了大雁，明白了吗？”

“我明白倒明白，”米沙喃喃地说，“可是，我想它不大可能再被人捉住。”

“那怎么知道呢？好啦，现在我把它放走。”父亲说道，“这样捉着它，我的手已经累得够呛了。”

他把母雁抛到空中。母雁挥动翅膀，低低地贴着地面向前飞去。

或许，它突然感觉没有什么东西再把它拴在地上了，就一个纵身朝上冲去，越过了栅栏，飞到房顶的上空。

“刚克！刚克！”从上面传来母雁欢快的叫声。

刹那间，它已经跟一只小黑虫一样大了。父子俩目送着它的背影。

母雁从视野里消失后．父亲派儿子去把写给鸟类学研究委员会主席的信投进邮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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