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辅放松了神色,二老相视一笑“原来是为这个啊!我家珏儿长大了,迟早会有人求娶了去。不过,祖父膝下只你一个孙女,从小带大。祖父与你祖母是万万舍不得将你远嫁的。放心吧,你的婚事,祖父早已向陛下求了恩典,这次的候选人中,必定不会有你。”
乔珏又惊又喜,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几乎不敢置信“真的吗?祖父,太好了,珏儿谢谢你!”
乔太辅用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别多想了,祖父母尚有能力保你一生喜乐荣华。早些回院子歇息吧啊!”
乔珏拭净泪水,行了礼,退出房门。
乔太辅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浑浊的眼睛射出一抹厉色,他看着老夫人“想办法查清楚这话到底是大皇子说的还是二皇子说的。绝不会是闲谈,珏儿自小性子沉稳,怎会为这句话就如此茫然无措?她定是说了一半藏了一半,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连我们都有所隐瞒。知秋小丫头是个不谙世事的,你抽空到曾府打听打听。”
老夫人点点头,二人双闲话一阵,方才歇息。
乔珏回到自己院子却是久久无法入睡。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不停闪现。
她直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人儿脸色苍白,两颊却带着一丝绯红,薄唇紧紧抿起,眼眶微红,眼神迷茫。
她拍了拍脸,让自己镇定下来。
刚才祖父告诉自己,陛下恩准不会将自己远嫁,可也没说到底赐婚于何人。想起大皇子白天说的话,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她从小长在祖父膝下,由祖父亲自教导,自不是个愚笨的。
大皇子那句**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说的很明白,善儿必定会母仪天下,自己将会是贵妃之位。
可现在的大皇子妃呢,她想起那日在凉亭对林知善、顾婉玉几人讲的那个关于大皇子宠妾的故事,感到心里像爬着一只蜘蛛一般,让她恶心、毛骨悚然,却又摔不掉。
什么琴瑟调和、什么相敬如宾!假的,都是假的。同床异梦、相互算计才是真的。
那边大皇子妃做着母仪天下的美梦,殊不知大皇子已在她头顶悬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让自己与大皇子妃相互敌对、彼此斗法。然后废掉或是干脆除去大皇子妃,林知善手上不必沾上一滴血,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登上皇后的宝座。若是不能把大皇子妃拉下马,自己就成了弃子,也与林知善无关。
她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心里涌上的是不甘、是愤怒。
忽然她仰头笑了起来,不知是笑自己为人棋子的悲哀,还是笑大皇子妃的白日美梦。
随着笑声,晶莹的泪珠一粒粒涌出了眼眶,滑落在挑花裙上。她看着镜中那个形若癫狂的女子,从牙缝里轻轻挤出一句话“知善妹妹,真羡慕你啊!有人如此疼爱、如此为你打算!就是不知道你是否心甘情愿成为**中的一员呢?”
渐渐收住笑声,她的眼睛变得清亮起来,露出一丝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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