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传来最新的战报:拉古多尼亚要塞陷落,老将军亚萨艾罗拒绝从水路突围和雷巴尔公主米蕾蒂的劝降,在命令所有受伤难以行动的士兵向同盟军投降后,自己却和要塞一起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塞斯坦还是被震得犹如五雷轰顶、几欲晕倒。他不禁老泪纵横,为失去一个几十年的老朋友,也为国家失去一个栋梁之才。
老朋友去世,国家覆亡在即,自己却一筹莫展,还有什么比这更使人煎熬呢?
“公爵殿下,外面有两个人求见。”侍卫的禀报,打断了塞斯坦的思绪。
这么晚了,谁啊?何况他心情正恶劣呢,遂厌声道:“不见!”
“可是……”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话说完:“他们说,有办法拯救我们雷巴尔!”
什么!塞斯坦心头一动,现在的他就像病急乱投医的重症患者,任何一丝的希望他都不愿错过!所以来人即便再贸然可疑,塞斯坦几乎也立即改变态度。
“请他们进来。”
很快,两个穿着黑色长袍,头戴软帽,只露出下面半张脸的人被请到塞斯坦面前。
“请问你们是……”
“初次见面,塞斯坦公爵大人。”司徒亮取下帽子,仰头微笑道:“我叫莱因哈特,这位是我的同伴哈迪斯。”
蒙塔人?塞斯坦愣了半秒,随即惊道:“莱因哈特?啊,别西卜!”
虽说雷巴尔正和同盟军交战,可司徒亮这个搅局的家伙塞斯坦还是很清楚的。大名鼎鼎的恶魔别西卜,更在不久前攻下了他们的一座城池。
塞斯坦马上翻脸,冷冷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司徒亮也不生气,淡淡道:“不知道公爵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公爵大人为区区小过节而拒绝在下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再为拯救雷巴尔而出谋划策了。告辞!”
说完,和哈迪斯转身欲走。
“等一下!”塞斯坦急忙叫住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是不是真的?你有办法挽救目前雷巴尔的危局!”
“不如先听我一言后,公爵阁下自己做判断好吗?”
塞斯坦略一犹豫,才道:“请坐。”
司徒亮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坐下,从原因说起:“公爵阁下知道雷巴尔为什么会有今日之祸吗?”
塞斯坦皱起眉,他当然有所了解,只是奇怪司徒亮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
不理会他狐疑的眼神,司徒亮自顾自道:“不找到错误的原因,那怎么去纠正错误呢?不纠正错误,那怎么去挽回雷巴尔的军心和民心呢?没有军心和民心的支持,那如何同仇敌忾地力挽狂澜呢?”
此话有理,塞斯坦不自觉地点头。
于是,司徒亮便慢慢分析起雷巴尔的过失来:“首先,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野心并不算坏事,但若野心超过了自身才干和实力,那便叫志大才疏了。公爵大人,您认为你们雷巴尔有一口吞并四国的能力吗?”
听司徒亮非议国王,塞斯坦不由暗暗气恼,但对于司徒亮的批评,他却无法反驳。他当初也曾数次苦谏,可无奈国王不听,非要一意孤行,以至酿下今日之大祸!
“……军纪败坏,烧杀抢夺、**掳掠,不激起被占领国人的拼死反抗才怪。”
像头被挑拨的斗鸡,塞斯坦脸红脖子粗地申辩道:“雷巴尔的骑士团绝不会作出这等邪恶的行径!是曼德罗夫的人和那些他招募的囚犯、山贼及强盗组成的新军!”
“有区别吗?”司徒亮冷笑道:“他们代表的都是雷巴尔!”
塞斯坦:“……”
“……公开支持邪教,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天下人的公敌。最后,连自己国家的民心也失去了。”
在说风凉话么?塞斯坦气急:“搞清楚,你们蒙塔人可是罗特迪亚的忠实信徒!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们才对。”
司徒亮眼中葛地凶光一闪,塞斯坦赶紧闭嘴。当着和尚骂秃驴,要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可是最危险的魔鬼啊。他冷汗都吓出来了。
还好,司徒亮并未追究塞斯坦的失言,继续道:“军事上的失败更幼稚。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但你们搞得却像小孩子玩游戏一样,最高指挥者犯错……难道你们国内连一个有识之士都没有吗?”
有,当然有!塞斯坦羞愧难当,但问题在排兵布阵方面,实际上的最高统帅是曼德罗夫这个什么都不懂得外行!有国王的信任和支持,曼德罗夫表现得肆无忌惮,容不下任何反对意见。雷巴尔许多优秀将领,都被他以各种借口调往前线送死。连第一名将,有卡里乌之枪美誉的亚萨艾罗将军,也折损在了拉古多尼亚要塞。
身为重臣,塞斯坦以不能劝国王迷途知返为耻,对于司徒亮的责问,他亦无脸辩驳。
不错,司徒亮暗自点头。塞斯坦公爵的肚量和气魄,比那些同盟军的领导者大多了。那些“富二代”激|情有余,却缺乏大局观和容人之量。
“公爵殿下有没有想过,或许并不是你们无能,而是国王已经不是原来的国王呢?”
这句大不敬的话吓得塞斯坦够呛,他当然隐隐有这个感觉,但身为人臣,却不敢再往深里细想。此刻司徒亮提起,他不由失声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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