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花,之前只是单单想要整治五姨太,现在不仅整治了五姨太,而且还得了每月一次难能可贵的出门机会,后面又让翠竹去弄几个大坛子进来,又让她照着自己开的方子领了几味草药,就说自己要试着做药,省得这般大批量的送药出去让旁人起了疑心,起码不能让冬梅起了疑心。
冬梅回来后,告诉邱如墨乔老板会为她准备一间特殊且无人打扰的房间,肯定极安全,而且他还准备和邱如墨重新签订契约,因为之前没有见证人怕是那契约不愿算数,这一次让梁大夫做见证,重新签订一份契约。
邱如墨想不到这乔老板居然这般实在,若是普通的商人怕是巴不得将那契约作废,根本不给她半分钱,这乔老板果然是个厚道的老实人,无论人品还是做生意怕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邱如墨含笑对冬梅说道:“你我有福了,以后怕是少不了赚头。”
“是呀!大奶奶,您没瞧见生意有多好,真是太好了。”冬梅也兴奋极了,她现在真的是打从心眼里崇拜邱如墨,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事情她都能做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邱如墨便又开始寻思着出府的计划,这几日四姨太和五姨太消停了,她日子也安生,而且她将大爷气得不清,怕是以后有机会他一定会休了自己,所以尽量帮他制造机会,她可不愿意困在这个沉闷且充满尔虞我诈的薛府。
而青松那边也听来了一个欢快的消息,那就是五姨太喝了糖浆后,虽然喉咙好了些,可是却腹泻不止,但是不喝却又止不住咳嗽,只能一边腹泻一边只能强忍着吃药。
不消几天的功夫五姨太便消瘦得不成样子,但是咳嗽总算是好了,喉咙也消了肿,但是声音一直嘶哑着,一时也恢复不了,这也是后话。
邱如墨总算等到了第二天的正午,坐上了轿子让冬梅随着去了养生药膳堂,下了轿子便瞧见这里面人满为患,很多人都在外面排着队等着进去吃药膳,不少人让家丁在店外候着等着做好的药膳捎回去给自家的主子吃。
邱如墨由冬梅领着进入店内的一处颇为清净的厢房内,冬梅将那些食盒都让乔老板帮忙送进后院,邱如墨则进了厢房内后便等着乔老板和梁大夫的出现。
结果乔老板居然没有从厢房的门那进来,反而从厢房角落处的一处极其隐蔽的字画后面走了出来,而身后跟着一个慈祥的老者和一个模样颇为英俊的年轻男子。
乔老板为邱如墨介绍道:“这位便是梁大夫梁中易,这位少年郎乃是他的儿子梁涟希,本来再别的药堂内坐堂,但是这里生意着实好,要帮忙看诊的人也多,所以梁大夫便让他儿子来帮忙。”
邱如墨对梁大夫和梁涟希见了礼后,自我介绍道:“在下秋夫人,邱如墨。”
毕竟见乔老板如此真诚,她也不好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只是嘱咐他们帮忙守着这个秘密。
“久仰久仰,之前秋夫人拿来的药老夫都一一瞧过,果然是极品,看来秋夫人也是个行家。”梁大夫抚须感叹道,“而且年纪轻轻便有这般的智慧与能力确实让老夫叹为观止。”
梁涟希对邱如墨抱拳作揖,温文尔雅露出一抹笑容:“在下梁涟希,见过秋夫人。”
邱如墨见此人仪表堂堂,而且书生气质极重,好在不是像柳秀才那种迂腐不堪的书生,不然她绝对退避三舍不与之交集。
“这契约在下已经照着之前那份抄了两份。”梁涟希从怀中取出两张契约,放于桌上,而邱如墨仔细一瞧,确实与那日的没有丝毫差别,而且这一手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好字让邱如墨有些自惭形秽,而对梁涟希也又有一分认知,字如其人,其实也是有点道理可循。
邱如墨拿起那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毛笔,手有些抖,她这手毛笔字着实要让他们见笑了,但是只能硬着头皮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边报赧地说道:“我这字着实见不得人,莫要见怪。”
梁涟希瞧着邱如墨写下的字,顿时间也有点纳闷,心想这般端庄贤淑,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写出来的字这般……不过之前见识过邱如墨所写的“秋夫人”三字本就觉得有些郁闷,原以为秋夫人乃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却发现这字着实称不上有才情,但是今日一见顿觉得这女子不仅貌美,而且气质文雅端庄,就是这一手字……
邱如墨不好意思地签好名字并按了手印后,将契约递给乔老板,而乔老板也在上面签了名按了手印,最后再由梁大夫作为见证人也署了名按了指印,这契约终于算是受法律保护的规范合同了。
而乔老板和梁大夫两人也喜上眉梢,毕竟这生意做得着实是赚钱,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梁涟希则在一旁暗暗打量着邱如墨,只觉得她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而且人极其聪慧,能想出这种绝妙的主意且知晓这么多药膳方子女子怎么能说没有才情呢,想了想,便将那对字的执着给抛之脑后。
毕竟读书人的习惯便是瞧字画品诗歌,他虽然行医多年,但是却免不了还有点书生的迂腐。
邱如墨又与乔老板和梁大夫、梁涟希商谈了今后的打算,若是生意着实红火那便开分店,而且没过一段时间便推陈出新,邱如墨会想着办法帮忙调试出新的药膳。
可惜送货上门这计划实施得着实不顺,不过邱如墨又出了个主意,让单独弄一处院子改成数个厨房,联系想要特别高档服务的世家,长期合作。
那厨房便专门为这些世家做药膳,还为他们专门帮他们定制以他们家族姓氏为特殊记号的碟盘碗等餐具,这个厨房专门给大户人家做饭。但是每月都要有最低消费额度的限制,到时候签了契约,这个厨子便专门为签下契约的世家做药膳,到时候差人送来要吃的菜单便专门为他们做药膳,而且这里都是用上佳的材料,或者世家有所需要可以自备材料我们为他们烹饪,那样只需要付手工费即可,然后每一次都是月结,若是有人恶意拖欠则将其列入黑名单,再也不予以合作。
梁涟希顿时间眸子内闪过一抹光彩,兴奋地跟邱如墨讨论着这个点子,将她想得不全面或者不妥当的地方,弥补完善.
顿时间邱如墨觉得这梁涟希也是个奇才,不仅才思敏捷,而且能举一反三,比她想得全面且不断地帮她完善这个点子。
最后敲定了最终方案后,大家都异常兴奋,邱如墨瞧时间也不早了,便准备告辞,而乔老板也早就吩咐人将邱如墨要的药膳准备好了。
邱如墨出了那间厢房后,乔老板他们也从房间内的暗门离去,谁也不晓得其中发生的事情。
邱如墨坐进了轿子内后,冬梅身边多了几个人帮她拎着食盒便向薛府走去。
回了薛府内后,邱如墨便命人将这些药膳都趁热送去给老太君她们,老太君和大太太肯定晓得自己出门,所以自己的样子一定要做足了,不能给人以柄,毕竟这是她难得获得的出门机会,怎么能轻易便被人破坏了。
争执
邱如墨回来将已经准备在自己院内药材按照记忆中的配方开始煎熬,让冬梅她们帮着看着,结果才弄好,准备等着药煎熬好了倒入大坛子内,迎春便来了,说之前的五姨太和四姨太的事情有了着落,让她去见证一番。
邱如墨挑了挑眉,心道这有什么着落了?两个人对掐应该不会重新栽回自己头上吧,吩咐翠竹和冬梅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倒入药坛内后,便叫上青松便去了正厅内。
一进厅内便瞧见大太太端坐在上位处,邱如墨顿觉得此事怕是闹大了,不过肯定查不到她身上,所以她颇为淡然地给大太太和大爷见了礼,因为大太太的出现,邱如墨只能退坐在一旁。
而其他五位姨太们也都来了,四姨太冷着脸恨恨地瞪视着五姨太。五姨太似乎咳嗽缓解许多,但是脸色明显苍白了更多,毕竟那巴豆也不是开玩笑的,吃完包管她通体清爽、腿脚发软。
邱如墨没有多嘴,反正就在一旁瞧着看戏即可,不一会儿,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也走进了厅内,手中拿着一张纸。邱如墨远远一瞧心想怕是四姨太出示的药方子,大太太请这位老大夫落了座,便冷着脸对在座的女人道:“泫云好不容易病愈,结果你们居然在后院内闹出这种丑事,成何体统,诚心给泫云心里添堵么?”
大太太斥骂完姨太们,便转头对邱如墨训斥道:“如雪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发生了,你居然任由她们胡闹。”
邱如墨应了声,没太在意地领了错,反正这种不痛不痒的责骂对她没什么用处。
大爷薛泫云忙对大太太说道:“娘亲,罢了,不是说刘大夫已经看了那副方子的事情么?”估计深怕她在细究下去。
“刘大夫,今日请您说罢,这方子究竟有没有问题。”大太太淡淡地开口询问道,对四姨太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老夫瞧了这副方子,确实没有问题,都是化瘀消肿的药物,基本上没有问题。”刘大夫沉声举着一张方子对在座的所有人说道。
“大太太、大爷您们可以给素素做主呀,明明素素只是好心却被某人当成恶意……”四姨太一听这话,忙做委屈状地说道。
“大太太、大爷和这位刘大夫且瞧一瞧那日四姨太送过来的药包煎熬后药渣。”五姨太身侧的丫鬟忙捧着一个牛皮纸的纸包走上前去,将纸包展开给刘大夫看。
而刘大夫用手指头拨着药渣,仔细分辨里面的药材,突然从里面取出一些东西在手中挑拣着,仔细一瞧对大太太说道:“似乎是花,却看不出来是什么花。”
顿时间五姨太站起身来,轻咳着指着四姨太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声音依旧是沙哑得很,怕是恢复也要过上好久的时间,“你晓得我受不了这花,所以便变着方法害我是不是?”
邱如墨暗笑道:怕是这五姨太时候弄进去的,也好,帮自己掩护一下,这一盆污水全部泼到四姨太身上,两个人斗得翻天覆地才好,到时候不用自己出马,老太君或者大太太也要将她们撵出去。
四姨太一下子也怒了,抬起手指着五姨太的鼻子斥骂道:“想必是你故意陷害我,不然怎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有做!”
“除了你还有谁!”五姨太用帕子捂住口,轻声咳嗽几声后,对四姨太呵道。
“你……你含血喷人!栽赃污蔑我。”四姨太这下也慌了,原以为有大太太撑腰加上要药方确实没问题,便能让五姨太受到教训,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被她反咬一口。
“我受了这么多罪,几乎快死过一回,用这种方式诬陷你,未免太过作践自己了吧。”五姨太异常缓慢地开口说道,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此时只有邱如墨心知肚明,所以这事也着实顺利,就算翻旧账也不怕,反正她们是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无凭污蔑自己怕是她们还得倒霉,毕竟那三十个板子便是教训。
大太太不满地看着这两个姨太们就这样在她和大爷面前如此吵闹,而且还有外人在场,居然这么没规矩,简直就是给薛家丢人!她冷声呵斥道:“成何体统,都给我坐下。”
四姨太和五姨太见大太太动了怒,论谁也不敢再有半句别的话,都退回了座位坐下,大太太见两人终于又安生了便对刘大夫询问道:“五姨太之前一直不能接触这些花,若是这药放入花朵煎熬,会使得五姨太这般咳嗽得如此严重么?”
“难说,平时五姨太是否一点也见不得此任何花?”刘大夫看了眼五姨太,缓缓地开口询问道。
“是的,若是瞧见这花,闻见花香,浑身上下都会起些红疹子。”五姨太一五一十地回道,“这个大爷也是晓得的。”
大太太瞧向薛泫云,询问道:“可真有此事?”
“确然,五姨太身子娇贵,受不了花香也见不得花开,我都见过几次她因为这些花身上长红疹子的情形。”薛泫云点了点头,对大太太回道,“确实没有说谎。”
“那这怕就是五姨太咳嗽不止的原因了。”刘大夫思量了片刻,颇为笃定地回道。
而四姨太这下着实坐不住了,若是真的被栽了赃,那自己怕是要倒大霉了,忙站起身来指着邱如墨说道:“那大奶奶那日早上给我们喝了茶,若是那茶水中掺了花瓣呢?”
邱如墨冷笑一声,果然过来倒打一耙,她见所有人视线移过来,便也不疾不徐地说道:“这话四姨太说得着实过了分,那日在座的各位姨太都喝了那茶水,请问可否闻见茶中有花香,或者茶水中有异味?”
大姨太寻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淡淡道:“乃是常喝的碧螺春,味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二姨太迟疑了片刻,也摇了摇头。
三姨太回想了下,她事后也检查过,茶香依旧没有掺杂着花香气味,而且也没有特别的异味,淡淡道:“没有。”
四姨太见其他人居然说法都一致,只能瞧向五姨太,而五姨太被那糖浆弄得凄惨无比,虽然嗓子好了许多,但是这肚子却遭了殃,顿时对大奶奶没来由的萌生出一丝惧意,而且回想了下那日的茶水确实没有异样,也开口道:“确实没有异样,本妾也是疑心那茶,但是大家都没有是独独妾出了事便想起前一日夜里五姨太送来的药,当时觉得自己怕是会命丧黄泉,便也狠下心要与这恶妇人同归于尽,最后虽然没死,却也去了半条命了。”她语调极慢,嗓子还未痊愈,所以说话尽量轻声且放缓,但是沙哑的声音还是颇为刺耳,让人挺久了觉得不舒服。
大太太了然地点了点头,埋怨地瞪了眼四姨太,心道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安分,做出这档子事情,而且还被人察觉了,着实是没出息,用这么明显的方法害五姨太,岂不是自找麻烦!大太太怒其不争地斥道:“四姨太,你未免胆子太大了,居然这般明目张胆地害五姨太,着实可恶。”
四姨太一听,忙跪在地上哀求道:“真的不是妾所为,大太太,您可要相信素素呀!”
可是此时此刻就算是四姨太再如何狡辩,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她,毕竟这女人的心思在座的人怕是除了那有眼无珠的薛泫云外,旁人得心里明白得很,所以邱如墨顿觉得,自己运气好,有这四姨太帮自己背黑锅,她瞧了便想笑,不过还是强忍了下来,漠然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大太太的对四姨太的发落。
“既然之前大奶奶已经处罚过你了,那边算了,下不为例,若是再犯,那边不是一顿板子和禁足那般简单,大太太我可不会轻饶这院子内任何一个想要兴风作浪的人。”大太太明着说得那般义正言辞,暗地里还是准备护着这四姨太,毕竟是她给自己儿子安排的女人,怎么能就这样被休了出去,到时候遥家没了脸面,连她也一同没了脸面。
邱如墨见大太太有意放过四姨太,便忍不住瞧了眼大爷,这样害他心爱的五姨太的女人,他能容忍得了么?不过从颜面上着实瞧不出来什么。
之后大太太又谢了刘大夫亲自前来一趟,让人将他送回去并捎了不少礼物封堵住他的口,而大爷则在最后送走了大太太后对还离去的邱如墨和姨太们说道:“四姨太这一次着实做得太过分了,而五姨太也是被害所以才会失了态,而且病得厉害身子也虚弱了不少,那三十下板子便算了。”
邱如墨不由得冷哼一声,起了身,淡漠地说道:“大爷,这样做的话,怕是服不了众,若是真是这样占了理便能这般撒泼一样的大打出手,那府内岂不是以后便要乱了套了。”
薛泫云脸色立马一沉,本想借此机会让五姨太免去责罚,可这女人居然咄咄逼人,死也不肯放过五姨太。
四姨太头一次与邱如墨意见这般一致,只可惜她现在不敢说话,毕竟大爷已经认定是她做的,现在她可是百口莫辩完全不晓得如何辩解,她现在说多错多,所以还是闭嘴为妙。
噩耗
邱如墨想了想让迎春先将五姨太和四姨太请了出去,又屏退了一干丫鬟,对大爷和其他三位姨太说道:“这样吧,现在没有旁人,便由三位姨太帮忙做个抉择,若是不服妾身坚持处罚五姨太便说出来,讲出理由,有道理妾身便放过五姨太,若是没人有意见,那着三十下板子五姨太一下都不能少。”
邱如墨这般说当然是有把握的,因为大姨太自然不会为五姨太出头,二姨太和三姨太是闷葫芦,自己就没瞧见她们说过几句话,所以觉得这样着实稳妥,想来这五姨太怕是逃不过此劫。
薛泫云瞧着这三位姨太,心中倒也焦急,想着谁若是为五姨太说上一句半句,那自己便能让邱如雪放过五姨太,可是这三个姨太跟闷葫芦一样,论是谁也吐不出一字半音。
邱如墨也不急,等了一会功夫后,便对大爷说道:“那边这样定了吧,这三十下板子五姨太还是得受,不过妾身见五姨太体弱多病,这板子便少几下也算是因为她受害再先。”此话一出,薛泫云顿时间脸色缓和了许多,但是之后的话让他顿时间又心里堵得慌,“便打个二十七下吧。”这语调……仿佛让五姨太少挨上三下板子便是天大的恩惠一般,让薛泫云没来由的气闷,总觉得这女人总是能让他恨得牙痒痒,却又对她没有半点办法。
邱如墨淡然地说完这番话后,便交代大姨太到时候在旁边瞧着点,然后给大爷见了礼后便无比潇洒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内。
瞧着邱如墨就这样离去的薛泫云着实没了言语,他身边的女人从来都是对他言听计从,即便是性子刁蛮的四姨太,见了他也是乖乖巧巧地做小女人姿态,怎么就这个女人这般逆着他,从来不给他好脸色,也不懂得出嫁从夫这个道理。
薛泫云让眼前三个一声不吭的姨太们也回了去,心想这五姨太的板子能拖便拖上一日,待她身子养好了再说也不迟,虽然他打算就这样放过五姨太,但是那女人怕是会一直咄咄逼人,到时候万一闹大了也不好,只能先忍着。
而邱如墨倒是自在得很,这下四姨太和五姨太都收拾得很惨,这四姨太怕是短时间内受不了大爷的宠爱了,五姨太之后就便是得了宠,四姨太势必坐不住,到时候估计又要闹腾一阵子,不过不关她的事情,她此时此刻心情极好,因为外面生意的兴隆等于她以后生活便有一分保障,怎么能让她不知为欣喜。
她现在虽然每月只有一日能出府,也足够了,毕竟这已经是难能可贵,她现在在薛家倒也是养尊处优,只要每月那些姨太们给她惹事,短时间内怕是没什么问题,以后待外面事业稳固了,再寻思着找个机会与薛泫云提提休书的事情,这事着实急不得,毕竟上面有老太君压着,就算薛泫云想休自己,怕是也难以如愿,只能静候着,看以后有没有机会。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转眼居然过了快一个月,又到了出府的日子,邱如墨每日都默默数着日子,期待着每月的初七,自己炼制的药都装了坛封了起来,反正是意思意思所以囤积在后院一间空屋内上了锁。
可就在初五那日,突然府内有传来一个噩耗——大爷再次病倒了,而且与之前的病症一模一样。
邱如墨恐怕是薛府内最后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她极少出自己的东厢院,毕竟少遇到那些姨太们对自己也算是一种保护,除了每过几天姨太们都要给她见礼请安的那日外,她尽量不让视线内出现这群女人的嘴脸。
而对于大爷的病,邱如墨这一回淡漠了,虽然听得消息的时候去瞧了眼薛泫云,但是却不像那些姨太般,满面愁云,泪眼婆娑地在里屋内哭泣。
她一想便知道这人是因为太过自命不凡了,并没好彻底便去忙生意,身体累垮了不说,旧病复发。这肺炎本就是极易复发,而她给他断药那日还不满两周,所以没办法帮他根治,再加上疲劳过度使得他肺炎复发,完全是自作孽。
虽然她不怎么想在这充斥着闹人哭声的屋子里,但是她现在终究还是薛泫云的妻子便不能随意离去,心想这月出府的事情怕是被大爷这场病给搅黄了。
不一会儿,老太君便带着大太太来了里屋,两人瞧见床上不断咳嗽高烧不退的薛泫云,顿时间眼泪便落了下来,老太君抽出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抓着薛泫云的手哀叹道:“我苦命的孙儿,怎么会这么多灾多难,当时你病初愈便急着同你父亲做生意的时候我便应该拦着你,不然怎么会又病倒了,是奶奶我的错,是我的错呀!”
大太太更是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自己的泫云乃是嫡出,那老二再怎么能干也是庶出,自己这是急什么,现在可好,害得泫云又病倒了,若是这一次他没熬过去……那自己也活不成了!
邱如墨瞧着这一家子的眼泪快聚流成河了,又打量了下间接的罪魁祸首大太太,见她满面愧色,便晓得她后悔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若是这薛泫云好好养上几个月的身子,即便是不服药怕是也能彻底恢复健康,可惜了,大太太利益熏心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急着让自己的儿子去送死,还亲手拖去鬼门关,完全是自己作孽。
此时大老爷带着二爷出门去谈生意,怕是没那么快能赶回来,而三爷也出了远门,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而李大夫后来也出现了,只可惜告诉老太君和大太太她们的是一个噩耗,让她们为薛泫云准备后事,可见这肺炎在这时候也算是绝症,虽然李大夫说不上之前为何能自愈,但是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
邱如墨冷眼旁观者,倒也不是她心狠,只是突然萌生若是做了寡妇的念头,却不知是否凭借此出了薛府?得回头去问问冬梅她们。
到了最后老太君抹了抹泪水,让屋里的姨太们都回院子休息,然后扬了扬手让邱如墨过去说话。
邱如墨走到老太君的面前,低着头,而大太太便在一旁喃喃地说道:“这门亲事原以为真能冲喜,哪想到我的泫云还是免不了这一劫难。”
而老太君脸色严肃地对邱如墨说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可要记好了,莫要怪我们薛家无情。若是泫云不幸去了,你便去清远山上的尼姑庵出家吧,青灯常伴渡过此生。”
邱如墨一听,顿时间心惊地看向老太君,怎么会这样,凭什么这薛泫云死了,她便要出家做尼姑,而且若是进了那尼姑庵怕是出来比登天还难,那种日子怕是生不如死……
“若我孙儿的死是命,那你此生孤独一生也是你的命。”老太君似乎将薛泫云的事完全宣泄在邱如墨的头上,然后转眸对大太太说道,“若是泫云有什么事,那边让润生接了这个家吧。”
大太太大惊,当对老太君说道:“泫云不会有事的,您怎么能这么早便说这种丧气话。”
“有些事情还是早作打算为妙,明日薛逸和润生便会赶回来,到时候我会正式与他们说的。”老太君也是个果决的人,薛泫云能第一次冲喜病愈那是他的福分,而这一次,怕是这福分再难求了,只能早作打算……早作打算呀!
大太太送走老太君后,便焦急地守在薛泫云身边,这薛泫云便是她的命根子,她怎么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瞧着他就这样病死,而且,还让那姓乔的贱人的儿子继承家业?!绝不,绝不能这样,她的泫云绝不会就这样病死!
而邱如墨还沉浸在老太君的那番话语中,难道她此生就如此多灾多难?穿越来古代也就罢了,代替姐姐嫁给一个病痨鬼也罢了,这病痨鬼有一群惹人厌烦的姨太们她也能不在意,但是独独不能忍受最后让她出家为尼这种做法!
她这一生怎么能由旁人就这样肆意摆布,她并不是老太君手中的任她捏成各种形状的面团子,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这样轻率地便决定她的一生。
这薛府果然个个都是冷心人,让她心寒不已,她嫁进来冲喜,薛泫云病好,除了二爷外,没有一个人曾真心感谢过她,待薛泫云又病了,却将一切都发泄在她身上,凭什么!
邱如墨捏攥起拳头,死死地盯着床上的薛泫云,这样一个男人的生死便能决定自己今后的命运?而他的生死却决定在自己手中却又有谁知晓?
她顿觉得心闷,默默地出了这让她倍感压抑的屋子,心中有种难以抑制的怒意一点一点在蚕食她的理智,真想去戳着老太君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拂袖离开薛府,可惜那只是幻想,怕是还没走出老太君的院子就被乱棍打死了。
这一家人,究竟要如何糟践人才满意!
纸条
邱如墨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逃出府?那决计是下下策,因为若是逃出府外,肯定薛家不会放过她,蛭进随便给她按个偷情私奔的罪名再弄个奸夫来,怕是浸猪笼是必然的。
那双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放弃。去尼姑庵?这不是笑话么!不信佛不信基督的她怎么会去尼姑庵内诵经念佛,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方法,除非救了薛泫云,但是这样救了他,她不甘心,最快憋屈。她现在进退两难,该如何做她完全没了辙,先静下心来想想好了。
为一日邱如墨完全浑浑沌沌地度过,而第二天,大老爷和二爷赶了回来,两人都云了里屋看了薛泫云,邱如墨没有去,她不想看到薛泫云那张脸,着实让她恨得牙痒痒,这样的男人的性命居然关系她一生的命运简直就是耻辱,若是邱如雪嫁入这个家就好了,跟这个大爷正好凑成一对极品,一起将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
邱如墨让冬梅出府告诉乔老板出府的时候延期,之后她又闷在屋内过了两天,突然冬梅拿着一本书卷交给了邱如墨,说是在门外捡到的,她不识字所以让邱如墨瞧瞧。
而邱如墨翻开书卷一瞧,里面夹碰上一张纸,上面写着:丑时,薛府竹林假山内。---薛润生。她仔细瞧了瞧,确然是薛润生的字迹,之前冬梅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堆二爷的笔墨,与那落款的字迹确实一模一样。
邱如墨对着事颇为不解,不过想想怕是因为薛泫云的病,他不好直接跟自己见面,二爷晓得的事情多,若是想要告密,自己早就暴露,何必等到现在,便也释然。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出府的办法,若是二爷的话,说不定能邦她一把,这个薛府内怕是没有一个可信的,独独这个二爷,她说不的信任,因为他晓得她的秘密,却能守口如瓶,便让她也没来由的安心。
就这样,邱如墨决定赌一把,悄悄从冬梅她们那里取了件丫鬟穿的衣服,又取了些胭脂水粉来,准备晚上化妆,这样即使遇上了人,也不容易被识破。
终于到了夜里,瞧了瞧天色,也差不多到了时辰,邱如墨穿戴整齐且画好了浓妆,完全遮掩了她原本的容貌,待完全准备好后,她后院处出了院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可居然少见晚上巡夜的下人,这让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好在那竹林离薛泫云的院子也不远,所以很快便到了。
她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倒也怪心虚的,越是快到那约定的地方,她越是没来由的害怕,深怕等下出现一大片人,将她围住然后防盗她夜里私会小叔子,不守妇道什么是....
好在竹林内静得吓人,而且也藏不了那么多人,她进了假山内便瞧见一个人影,走进一瞧,果然是二爷薛润生。
薛润生见她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对她这般装束做得到 也没太在意,压低声音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二爷有何事?”邱如墨也不墨迹,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
“大哥的病.....:薛润生露出一抹忧心忡忡的神色,询问道,”为何如此?你为何不为他救治?”他的死活,我着实不愿管,莫怪我狠心,他那人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心寒。“邱如墨冷声淡漠地说道,:而且老太君竟然与我说若是他死了,便要我云尼姑庵出家,这般冷血的人....”不过她话锋一转,突然质问道:“二爷,老太君怕是已经告知你能成为下代家主,为何还惦念着大爷的病情?他若是死了,你便能继承家业,为何...?
薛家家业?"薛润生原本静静地听着邱如墨的话,没吭声,因为薛家着实是愧对与她,她不愿施救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突然询问到他身上时,不由露出一抹苦笑,“那是我姨娘想要的,我对这家业没有任何的兴趣可言,原本待大哥病愈能接掌生意后,我便打算离开此地云水乡丽都...”
“二爷想走?”邱如墨掩嘴吃惊地询问道。
“薛家有很多事情你不晓得,不久的将来即将面临一场劫难,我阻止不了只能避开,无论谁赢谁输我都不会再回到这个是非之地。”薛润生眼底掠过一抹心酸,但是颜面上却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感情,“所以,救救大哥吧。”
“救了他你便能离云?那我呢?”邱如墨了然地看向薛润生,突然激动地说道,“等到大爷病愈,我依旧困在这薛府内,那我该如何?二爷,你可愿帮我出府?”
“若是我的身份暴露,便会累及邱如雪被休,到时候怕是我与我姨娘都难逃她的毒手。”邱如墨也不想再有所隐瞒,攥紧着拳头冷声道,“所以我只能另寻方法出府,二爷,若是你能助我出府,我便答应你救治大爷如何?”
“你与大哥事关薛邱两家的联姻...”薛润生顿时间陷入了沉思,他明白邱如墨为何不愿呆在薛府,即使是他这个薛家人都不愿意留在这里,更何况是她,“并非没有办法,我会尽力一试,你可信我?”
“我可有得选择?”邱如墨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薛润生说道:“二爷,这薛府那些事情你晓得,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何呆不下去,我本就不是嫁入薛府的命,却阴差阳错进了薛府卷入这场是非中。我不想告知他我救了他的性命,便是不想让他对我心生感激,我不想在这里呆,我不想让他对我有其他感情是,单单厌恶就好,这样他不会想与我圆房。因为这世上纸是包不了火,终有一日真相大白,我依旧会被休出薛家,到时候下场怕是更加凄惨地。”
薛润生看着这样的邱如墨不知怎么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只感觉旁人只瞧见她光鲜亮丽的一面,却谁也不晓得她的心中的苦楚,因为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与外人道也,只能深深的隐藏在心中,他又何尝不是。
“所以我要尽早出府,到时候将我姨娘也从邱府接出来,到时候远走他乡改名换姓便又是另外一个人。”邱如墨将自己今后的打算也对薛润生吐露出口,因为这一些话她憋在心中着实难受,终于能有一次宣泄的机会,她怎么会放弃,“所以,求你帮我一把,将我从薛府放出去。”
薛润生只是对她说了句:“信我。”
邱如墨点了点头,不知怎么抬起手抹了抹脸,怎料不知不觉中自己竟落了泪,让她也有些诧异,用衣袖将泪水抹去,然后对二爷说道:“我信你,愿你莫要负我。”说罢 ,她便准备离去。
薛润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她说道:“此时那巡夜的下人已经被我灌醉在后座睡大觉,所以莫要担心。”
邱如墨回眸瞧了眼薛润生,抿了抿唇,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点了点头,转头离去,默默地在心中道一声“谢谢”若是你能帮我出府,那便是她此生的恩人...“
但愿这个薛家还有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但愿如此....”
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东厢院内,邱如墨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的屋内,洗去脸上的浓妆,脱下那身丫鬟的衣服,放在柜子底下藏好,躺在床上时,她满脑子便是薛润生所说的话,他口中不久的将来那场劫难又指的是什么事情?”这薛家的秘密着实多,让她感觉便是一潭浑水即使平静时污垢全部沉入潭底,但是只要有人那么轻轻一搅,底下的污垢便会翻上了染黑了那潭水。
邱如墨敛上眼眸,几日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现如今终于能够安心睡个好觉,她没有别的办法,一介弱女流,在这个大男人当家的世界里面,生存何其艰难,就喧嚣现代还有很多人重男轻女,更何况封建思想严重的古代。女人终究是男人的附属品,但是她却不甘愿在这里成为一个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的附属品,这样的日子她无法忍受,也无法接受。
她一定要出府,远离着薛家,过属于自己的我的生活,绝不能困在这里,困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想着想着,邱如墨便缓缓睡去。
等第二日一早,她便吩咐青松随她去主屋的小厨房里面给薛泫云做汤,自然是加了药丸子的煲汤,叮嘱青松下药的分量后,便悄然离云。
这些日子大爷病着她肯定是不能出门,但是只要他病愈了,自己便又可以出门,这出府她自己也晓得难,这薛泫云递来的一纸休书得来不易,只能盼着二爷能早日帮她断了邱薛两家的生意联系,这样百般厌恶她的薛泫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休了她。
邱如墨这几日时不时云瞧一瞧喝了药后的薛泫云,虽然心底里恨透了,但是却不得不救治他,只能说老太君着实狠,若不是那句让她出家为尼,怕她是根本 不会理会这个男人。
责罚
着实想不通这样的人居然能成为薛家下代家主,只不过比二爷三爷出生好那么些,不就是个嫡出的男人。有的时候,就算同一个家出生的孩子,因为娘亲的原因,顿时间身份本差地别。
她邱如墨便是,邱如雪在邱家何等受宠,张扬跋扈、刁蛮任性,却没有敢说她只言片语,造就她现在这番以身性子。
自己的姨娘乃是最后一个进门的,也算是当时最受宠的,毕竟容貌极美,嫁给那邱家大老爷本就是委屈,但是姨娘没有半分怨言,娘家为了换取邱家的庇护,就这样将貌美如花的姨娘推进了火坑,到后来,邱家大太太硬生生地将她姨娘赶到了最偏远的院落,自打生了她之后,也因为年华消逝而失了宠。
在此之后,邱家大太太更是将三娘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和婆子都轰出了府,最后姨娘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只能辛辛苦苦地将她拉扯大,好在她并非几岁的小娃,倒也不需要姨娘费多少心思,让姨娘也轻松了不少。
而她的出生自然也是不被待见,大太太不喜欢自己的姨娘,自然连带着厌恶自己,所以邱如雪才会这般欺负自己和姨娘,全然是受了邱家大太太的意思,不过邱如墨也不愿意与那邱如雪计较,这丫头着实是没脑子。斗智,邱如雪那点小把戏时时被邱如墨识破,所以每每都躲了过云斗勇,这邱如雪依旧是智商太低,毕竟还是几岁的小娃,所以就算她徒有一群丫鬟也拿邱如墨没招。
所以邱如墨对邱如雪无比厌恶却又没办法收拾她,因为自己要是动了手,若是被抓住了,怕是会连累自己姨娘受罚,得不偿失,邱家内尽是大太太的眼线,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欺负得了邱如雪,所以她还是没敢动手。
回想自己在邱家呆着的日子,果然是憋屈,那时一心出邱府的她听闻结下一门还算不错的亲事,虽然不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但是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她便打算撞撞运气,说不准能嫁给一个能对自己好的男人,待以后再将姨娘接出邱府便 幸福地过日子,可惜天生天不遂人愿,邱如墨的暗中使坏让她就这样嫁进了薛家,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想来好在四姨太在他耳畔吹了风,让他对自己无比厌恶,也让她认清了这是怎么样一个男人,所以也算是一种运气吧。邱如墨处我安慰地想着,毕竟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这也实属不易,若是那男人不曾这般厌恶她,怕是早就圆房了,那么以后自己绝对追悔莫及。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大爷病情又奇迹般的有所好转,让全府内的人都不由得欣喜,自然最为欣喜的便是大太太了,因为没有了薛泫云她便等于塌下来半边天。
邱如墨脸上没有喜气,只感觉憋气,想想也算了,这也是为了自己今后,便也忍了下去,谁让自己现在受制于人,被困在这薛府内,不过值得欢喜地便是她又可以出府,支会冬梅去安排出府的日子。
这一次大爷病好起也快,毕竟治得及时,不像是之前拖了很长的时间寻到病情加重,但是老太君说什么都得让他在府内好好休息,此时此刻四姨太和五姨太还要禁足,除了那日大爷病倒的日子外,才去了一次主屋,之后便又被禁足,出不了院子自然不能兴风作浪,让薛泫云的后院也安宁了许多。
邱如墨这几日心情极其不爽,突然想起五姨太还欠着二十七下板子,便 让云了五姨太的院子,又让迎春主来其它几位姨太训斥道:“此番大爷好不容易病愈,却因为这后院内闹得鸡犬不宁,又被气病了,你们这些姨太着实不给大爷省心,今日让诸位一起来瞧五姨太的责罚也是为了以儆效尤,莫忘了你们都是大爷的妾,在大爷后院内闹乱子就等于变着方法折腾大爷。”
着实是邱如墨这些日子憋屈了,让她说出来的话都透着股让人生畏的感觉,话语顿了顿后,她继续说道“若是以后再这般闹得大爷心烦意乱又病倒了,一个一个都去清远山静思一段时间去,好好收收性子,省得祸乱后院!”
此番话将之前别在心头的怨气全部发泄在这群姨太们身上,然后扬扬让丫鬟按着五姨太当众打起了板子,只听五姨太一声声嘶声力竭地惊声呼喊响彻院子,其他几个姨太们倒是个个淡然,尤其是四姨太眼眸内竟然着兴奋的光彩,估计没少见过这样的场面,着实比邱如墨厉害多了。
见五姨太这般叫喊,不由得也有点慎得慌,这一声声板子敲打在五姨太身上的声音伴着五姨太的嘶喊,着实让人闹心,但是这乃是她安排,自然要看下去。
大姨太则站在旁,平静地数着数,因为有大奶奶在瞧,所以打板子的丫鬟也不敢放水,之前大爷虽然吩咐过要下手轻点,但是大奶奶在,若是下手轻了被察觉,怕是会连累自己受罚,便也不敢留情。
处罚完五姨太后,邱如墨让迎春去给五姨太取些上好的伤药,也算是做做样子,就这样的伤,估计再好的伤药也要痛得死去活来一段时日,让邱如墨心中淤积的怨气也散了不少。
而这些姨太们着实对邱如墨另眼相看,毕竟让人给四姨太和五姨太打板子这类事着实惊人之举,之前差一点都要将两个姨太赶出去,还是大爷出声妥协才让她们继续留在院子内,但是还免不了皮肉之苦,这大奶奶的手段着实了得。现在谁又敢惹她,敢的话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万元一失,不然,到时候就跟这四姨太和五姨太沦落到一样的下场。
而四姨太和五姨太也被邱如墨打得胆寒了,就连大爷都救不了自己,以后自己若是在犯了什么错,怕是必定被这大奶奶抓住把柄撵出府,所以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暂时不敢动那些弯弯肠子。
而邱如墨观摩完这一出暴打五姨太的戏后,倒也舒坦,谁让她不老老实实地去伺候大爷,非得寻她的事,找她的麻烦。
双过了几日,大爷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但是自己也晓得自己的身体容不蜊丝毫马虎,倒也不敢再提出什么接手生意的事情,毕竟爱惜自己的性命是首要的事情。
虽然五姨太依旧被禁足,但是脚长在大爷的腿上,他听闻邱如墨在他还在床上躺着的时候便收拾了五姨太,自然大惊,去瞧了几次五姨太后才放下心来,毕竟没有什么有感碍,只不过是皮肉伤面已,那些丫鬟下手极有分寸,不会伤及姨太们的筋骨,但是打下去的时候,却能痛得要命,这也算是个技术活。
邱如墨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虽然她很想去问问二爷什么时候才能帮她出府,但是想想此事也急不得,首要的事情,便是为自己出府后寻一处住的地方,总不能被规模了便出去露宿街头,邱家她死也不愿意回去,而且邱家也不会收留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被休出夫家的“嫡女",怕也是将她轰出府,所以她还是要为自己的今后做好打算,毕竟出了府总不能带着她的姨娘喝西北风吧,总要有些积蓄。
这日,府外的轿子也已准备好,邱如墨带着装满药物的食盒让冬梅跟着去了养生膳坣,轻车熟路地进了那间特殊的厢房,而冬梅自然带着食盒去了后院,一进屋便瞧见梁涟希坐在桌边,仔细查看着账本,手拨弄着算盘,算着账。
实然听见开门时,梁涟希忙站了起身,拘礼地对邱如墨作揖道:“秋夫人,你来了。
“嗯”邱如墨小心地关上门Сhā上门闩,对梁涟希见了礼,淡淡道,“梁公子可是在做账?”
“是,姑娘莫见怪,此时后面厨房忙碌所以乔老板不能过来,坣内我父亲正在坐堂看诊,所以唯有在下与你相见议事。”梁涟希微微有些拘束地解释道,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希望莫要让邱如墨误会了。“
邱如墨摇摇头道:”没事,账本可以给我一看?“她走到桌边,坐在梁涟希的对面。
梁涟希忙将手中的账本递给邱如墨,又从怀内掏出另一本账本,对她说道:"那本是药膳堂内的账务,而你的药物在下单独为你做了一本账。"他将手中的账本也放置在桌上,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似乎为了避嫌也不与邱如墨同桌。
邱如墨没在意,仔细地翻看着账本,这梁涟希为人心思细腻,做的这本账条理分明而且清晰易懂,不过她这么多成堆的数字也头晕,放下了后便去瞧另一本专门为她准备的账本。
这个倒也直观,每一味药每日的销量和盈利全部细细记载着,看着这么一排排数字所代表的钱,邱如墨顿时间喜上眉梢,不过还是不够,毕竟要盘算要买一处宅子所需的银两也颇多,只能慢慢存着了。
“秋夫人,这银子你是想要月结还是?”梁涟希说道,“到时候清点一次账务即可”
“我暂时也不是那么急着用银子,三月一结如何?”邱如墨想了想,对梁涟希说道,“那时候清点一次账务即可”
“好的。”梁涟希点了点头,将两本账本小心地收起来后,又取出一份名单展开给邱如墨解释首,“这是各大世家的名单,似乎都有意愿想要与我们签订契约。”
心思
邱如墨微微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多?他们这养生药膳堂也未免太远近驰名了吧,基本上出名的世家都囊括其中。
“这么多,有些势必没办法吧,怕是会得罪人吧?”邱如墨有些犯难了,看着一列名单,突然将视线定格在一个薛府的名字上,又专门一瞧看到了邱府,与梁涟借来毛笔,带着怨气将这两个名字通通划去,咬牙切齿地说道: “薛府和邱府大都是下品人,这生意不做。”
“什么?”梁涟希听得不是那么真切,不解地询问道。
邱如墨忙正了正颜色,对梁涟希谚说道:“这么多怕是不可能全接下来,挑选一些信誉好的世家吧。”
梁涟希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到时候我会与乔老板和我父亲商榷后定下。”然后对邱如墨看去,“只不过秋夫人那边怕是没办法与你一同商榷了。”
“没事,你们做决定,我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也不太懂,全凭你们决定了。”邱如墨摇摇头,自己本来最近事情众多,怕是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便让他们着手去做就行,而且这梁涟希看来也是个负责之人,交给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多谢秋夫人如此信任,在下一定会尽力而为之,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梁涟希颇为慎重地对邱如墨说道:“乔老板已经选好的地址,因为最近赚了的银两先还了之前他欠的债务,所以只能先交了定金,过段时间有所盈利才能将那进而整修好。”
“不如先与信誉好的钱庄借些银两,其实可以先与世家签订契约然后收取定金,去整修厨房,订制各种物件,若是不够便去钱庄借些,先装饰这筹备起来之后,一开始先月结,到后期合作久了,手头宽松了,再三月一结或者半年一结。”邱如墨想了想,对梁涟希说道:“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尽量早一日弄起来这厨房也能尽快盈利。”
梁涟希想了想,也颇为赞同邱如墨的主意,对她无奈地笑说道:“在下也是这般认为,可惜乔老板和我父亲都是....”他斟酌了下用词后,叹气道,“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冒进,让在下也无奈。”
“其实若是梁公子全力接手此事,我信得过你,你便与他们说,我也同意这般做法,大胆放心去做便好。”邱如墨对这事颇有信心,这些大家既然要定下这契约,绝对不会在乎这点小定金,但是这笔银两对他们确是一笔不小的财源,所以,她敢如此笃定地对梁涟希说。
“好,便 听秋夫人的。”梁涟希一瞬间也展露笑颜,看起来俊秀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别样的感觉,而梁涟希这人也属于温文尔雅的书生子弟,眉目清秀,面容上透着股温柔之色,顿时间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
邱如墨微微一愣,又转眸看向手中的名单,将其折好,递还给梁涟希后说道:‘此事便这样定了吧,上几道美容养颜的药膳给我尝尝可好?”
梁涟希这才想起还末给邱如墨上菜,不由得讪讪地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地从屋内的暗道内离去。
邱如墨好笑地瞧着梁涟希那副模样,坐在桌边等待着上菜,她好好尝尝这里的药膳,到时候给乔老板一点改进的建议也好。过了没一会,菜肴便上来了,邱如墨开始逐一品尝并且寻思着如何改良品味才会让菜肴更加美味。待临走时,乔老板匆匆忙忙从暗道里出来,手上拿着一块方布抹着双手,抱歉地对邱如墨说道:”真不好意思,今日生意着实是好,我便也去厨房里面帮了忙。”
“没什么,乔老板正巧有话与你说。”邱如墨也抓紧时间将她品尝之后的感觉和如何改进的方法告知与他,并止不住地夸赞道,“这些厨子的手艺确然不错,怪不得客人如此之多。”
“是呀!”乔老板也欣喜地一一记下邱如墨所说,对她说道,“待以后有所积蓄,我打算开间分店,让涟希专门去负责,年轻人,对此事干劲也大,想法也多,多亏他在,不然就我这脑子,这帐止绝对都会弄晕了头。”
邱如墨浅笑道:“梁公子确实厉害,以后只能多多劳烦他了,我先告辞了,下月初七再来,到时候为我准备别的药膳,我尝尝,帮忙想想改进的主意。”
“好好好,麻烦你了。:”乔老板激动夺连连点头,对邱如墨说道。“秋夫人慢走。”
邱如墨点了点头,便出了门,让冬梅带着食盒回了府。
照旧将药膳送去给老太君、大太太和二太太,虽然有很多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身处在这薛家,必然有很多让她无可奈何之事。好在她也算是迈出去一大步,待以后筹措了银两,在城郊买一座小宅院,以后想办法将姨娘接出来送进属于她们自己的宅院内,自己再寻思方法出了这薛府,到时候自己生活也怕是翻天复地地发生改变了。盘算好今后的生活后,邱如墨便也安下心来。
与此同时,四姨太院子内----
四姨太狠狠地摔砸着桌上的瓷器,忿忿不平地对屋内的另一个人说道“那狐媚子五姨太又将大爷的心勾搭去了,这些日子我与她都禁了足,可大爷天天往她院子跑,气煞我了!”
“谁让你按不住性子,去害五姨太。”那人淡漠地回道,这一次她不在绣花,只是捧碰上一杯碧螺春,低着头端详着这杯茶水,然后轻抿一口,细细品尝其中滋味。
“那就不是我做的,我这一次可真是冤枉,那药还是你给我的,你怎么会不晓得里面都是些什么药材。”四姨太愤怒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后面有没有鬼迷心窍加了什么旁的东西。“那人微微蹙眉,抬眸瞧向四姨太,依旧语调淡漠地说道,“此番大爷怕是对你心中有所芥蒂,而且你被禁了足,连贤惠都装不了,看你如何是好,早就与你说,凡事要低调,莫要轻易出手,要出手便一定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绝对是那五姨太用这种方式反来污蔑我,她第一次苦肉计逼走大奶奶,第二次苦肉计来暗算我,不过她也没有捞到什么好,还不是跟我一样,挨了板子。”四姨太听了那人话,顿时间有些郁郁,随即阴狠地说道。
“可人家得到在爷的怜惜,可你呢?你被打了大爷可有来看过你一次?”那人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莫要老是这般幼稚,明目张胆暗算这五姨太,想来这事怕也末必是五姨太所为。”
“那是谁?总不会是大奶奶吧?”四姨太心中倒也有些疑虑。
“不无可能,但是若是她到底怎么求你做的?”那人再次端详着手中的那杯碧螺春,顿时间陷入了沉思。
“若是大奶奶最后怎么会给那贱人给药给她治了病。”四姨太倒也不太相信此事,毕竟若是她,绝对让那五姨太咳死也不会给她药。
“若是真是大奶奶,怕是这人心思与手段都颇高。”那人沉默片刻后,原本一直保持平静的语调终于有些波澜。
“我觉得不可能,若是大奶奶有这等手段,那时候五姨太弄那种苦肉计害她时,怎么不见她反驳,听说当时她还逼着大爷休了她,这招以退为进倒也是狠。”四姨太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说不定她根本就是想被休出府呢?”那人一下子居然道出了邱如墨心中想法。
四姨太不由得冷笑一声,揶揄道“:怎么可能!薛家下代家主的正妻之位,多少女人想坐都坐不成,她也就是因为冲喜所以成了大爷的正妻,已经算是她几辈子得来的福分了,居然还想被休出府,简直就是笑话!”
那人想想也确然如此,她能摸透其他的想法,却怎么也看不透大奶奶这个人,像是迷一般的女子,让她竟然完全抓不住大奶奶的心思。
“罢了,现在大奶奶已经搬出了主屋,也算是那狐媚子手段厉害,不过现在大爷都被她勾去了,我该怎么办?”大爷将恩宠全部给了她,万一.....万一她有了大爷的种,那大爷岂不是更加要将她宠翻了天。“”四姨太依旧对五姨太最近受宠的事情念念不忘,她现在对那碍眼的大奶奶心中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莫名的畏惧,毕竟之前那事差点让她被大奶奶撵出府,还是莫要明着得罪她,毕竟她还是爷后院的正主,到时候真的下狠话,怕是大爷也不会护着自己了。
倒是五姨太,绝对是她最在的仇敌,之前害她挨了板子禁了足还失了大爷的宠爱,让她怎么能这样咽下这口气,再加上最近大爷病愈后便频繁出入五姨太的院落,让她更加恼怒且焦急。
“这个五姨太也不是安生的主,且等我想想办法,你也给我老实些,时不时去瞧瞧大太太,虽然被禁足,但是去大太太那边也就说是被叫去的,就算是大奶奶也不敢说些什么。”那人叹了口气,淡淡地回道,随即起了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几案上,“到时候我会跟你说如何做,大爷才病愈,还是莫惹事。”
不知道怎么了,这人语调内透着股阴冷之感,提到大爷病愈时那股冷冷的调子尤为重。不过四姨太那人完全察觉不出来,以为她与自己同仇敌忾,倒也解气,也起了身将那人送出院子后,恨恨地斥骂道:“五姨太,我遥素素与你势不两立!”
出游
邱如墨这几日都在厨房内研究新药膳,毕竟不能光靠那些药膳,总要推陈出新,起码没过一段时间就要推出一些新菜式,让人图个新鲜,招揽更多的客源。
而且可以为一些名门世家专门弄一些高档食材制作的药膳,这样赚的银子自然也会多些,就能现代酒楼一样,高档的食材比如鲍鱼、燕窝、鱼刺等等用来做药膳的配料,这样药膳的档次也就提升。这些高昂的药膳只为世家提供,养生药膳堂不提供,这样更加给这些价格昂贵的药膳一个噱头,让人感觉物以稀为贵,旁人都吃不到,只有他们名门世家的人才能独独享受。
毕竟那些世家老爷们都是自视甚高的,这样也相对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他们也能大赚一笔,当然食材要必须要上好的,不然若是以次充好怕是信誉就这样毁了去,不过见乔老板和梁大夫两人颇为实在,绝非那种耍伎俩的奸商,所以她倒也放心,做生意到底还是要以诚信为本。
她将研究出来的新药膳都记录好,想想放在屋内也不安全,便随手放进了医药空间内,不过对于这一大批的西药颇为犯难,可惜了这么多药,若是能拿出去,怕是支撑一个西医馆问题绝对不大,谁让自己穿越到的是古代,要是国民时代怕是还好些。
邱如墨也不再纠结这些问题,既来之则安之,只能以后慢慢寻求机会,突然有一日,迎春来到东厢院,对冬梅说道:“明日大爷让大奶奶准备准备随他一同去千叶湖,城内几个有名的世家子弟相约一同游湖,大爷、大奶奶和二爷都被邀请了。”
邱如墨有些无语,这是什么事?忙让冬梅去问问她能否不去?毕竟一想到要跟薛泫云那种人一同游湖,顿时间就有点恶寒之感。
可惜冬梅回来时对她说道:“这可不行,其他世家都携着家眷一同出游,旁人都晓得大爷近些日子娶了正室,老太君都发下话了,让您注意点,莫要失了薛家的颜面。”
邱如墨顿时间脸一沉,失了薛家的颜面?!这薛家有何颜面在,简直可笑!
不过她有担忧地询问了下,是否有邱家的人出席,好在没有,既然老太君都发了话,她自然不能抗拒,只能去了。
“老太君还说,您做的糕点味道不错,让你做些明日带去。”冬梅瞧着邱如墨脸色不太好,但是又不得不说,不由得也哭丧着脸,“这事着实是多。”
邱如墨叹了气,这老太君的意思怕是另外一重,让她与其他世家的正室搞好关系,毕竟他们这些世家之间都是千丝万缕,无论生意上还是交情上,只有借着这样的机会加深各家的关系。
可邱如墨不由得无奈,以邱如雪那恶名,着实有点怀疑会不会有人愿意与她交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邱如雪性子傲得很,旁的世家她还都瞧不上眼,而且极少出门,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就连见过她模样的人也少得可怜,以至于这样的盛会上,怕是也不会有人识破她并非邱如雪,这样也好,省得她麻烦。
正巧她最近在研究药膳,也做了不少糕点,随便让冬梅弄几样口味还行的糕点包好用食盒装好即可,她绝对没那工夫为了薛家这破事专门给那些人准备糕点。
第二日一大早,邱如墨便被冬梅从床上挖了起来,穿上一件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 ,挽起垂髫,簪上一根蝶翼展翅垂珠步摇,冬梅又觉得不够显她这大奶奶的身份,又给她补上一根祥瑞挂珠钗,再为她面容上施了些许胭脂水粉。
装扮之后,邱如墨瞧着铜镜内的自己,也颇为满意,想来那些其他世家的正室们此番也会扮得美艳无比,自己也不能素面朝天地过去。
准备妥当后,邱如墨便领着拎着食盒的冬梅出了东厢院,此时外面已经有轿子候着了,而且此次出行似乎比之前出行都格外隆重,随行丫鬟婆子也多了些,她也没在意,坐进了轿子后,便来到了薛府正门外,下了轿子后便瞧见几辆马车停在外面,婆子和丫鬟将邱如墨引向前一辆马车,一上车便瞧见薛泫云,不由得心中暗忖道:果然得看见他这张惹人心烦的脸。
不过没有表露出什么,邱如墨漠然地坐在马车内铺着软垫的座位上。
倒是薛泫云看着邱如墨进来时本来也想漠视一番,可是失败了,这般貌美的容颜,怎么能让他轻易漠视得了,心里暗暗可惜这副好容貌。只因这女人心狠了些,不然若是像是五姨太那种妙人儿的性子一般,势必会得到自己的宠爱,只可惜……
邱如墨自然不晓得薛泫云心中想法,端端庄庄地坐着,侧着身子时不时撩起马车车窗上的帘子,向外看去,千叶湖离城倒也有些距离,所以这马车得坐上一段时间,而车厢内的两人各怀着心思,没有言语交流,甚至连视线都不曾交错在一起。
邱如墨根本不愿瞧见薛泫云,见马车驶到城郊,倒也好好瞧一瞧外面的风景,说来她出远门的机会少得可怜,若不是这一次,怕是都得一直困在那府宅内,古代女子便是这般不好,尤其是大家闺秀和她已嫁做人妇的世家女子,皆皆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确实闷得慌。而且古代的风景也着实美丽,绿草青山,少了工业污染,空气也比现代清新许多,这样的出游倒也让人心情舒畅。
一路上薛泫云也在时不时地打量邱如墨,只感觉这女人时而让人气闷不已,时而让人惊艳不已,着实让他有些摸不透她心中的想法,虽然他们结为夫妻,但是却没有怎么说过话。
此时此刻她静静而坐,美丽端庄,若是不晓得她平时那般刁难,怕真的以为她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只可惜,她展现在他面前的总是丑恶的一面,四姨太的话和五姨太那时候凄惨的模样历历在目,怎么也无法想象这年纪小小的妻子手段居然如此恶毒,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邱如墨被这薛泫云频繁扫来的视线弄得颇为不自在,不由得瞥了一眼他,只感觉这大爷着实比他两位弟弟差得不止一点,可惜了这嫡孙的身份,若是换给了二爷或者三爷……
两人所坐之间有一个圆桌,上面摆放着茶壶、茶杯和一些瓜果茶点,怕是为了防止他们路途上发闷。
而邱如墨早上也没吃什么,看得桌上的茶点瓜果也有点饿,便拿起茶壶准备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薛泫云见了也给自己拿了一个杯子摆在桌上,示意邱如墨也为自己倒上。
邱如墨瞧也不瞧薛泫云,为自己倒了茶水后,便将茶壶往桌上一搁,捧起茶杯挑了挑柳叶眉,心道:这大爷还真是把自己当大爷了!居然想要自己伺候他,想得美!
薛泫云等了一会,见她迟迟没有要给自己斟茶的意思,只能讪讪地自己动手,心道这女人真是不懂事,服侍夫君乃是天经地义,她倒好,自顾自的吃喝着,完全将他这个夫君凉在一边。
邱如墨稍微吃了些水果垫了垫肚子,捧着茶杯轻轻吹着气,向车窗外瞧去,只觉得清风拂面颇为舒爽,竟然远远便瞧见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泊,而这湖泊沿岸居然一处景致极美的院落。
薛泫云看见邱如墨脸上展露惊喜之色,便开口说道:“此乃千叶山庄,乃是各大世家出资筹建的山庄。”
邱如墨看了眼薛泫云,淡漠地点了点头后继续向外看去,抿了一口茶水后,感叹古代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也颇为奢华,这般的山庄怕是自己赚钱赚上一辈子也难以买得起,单单是这名工巧匠的工钱怕是自己都支付不起,不由得叹了气,自己还是老老实实买个小点的宅院就好,这种风景宜人的山庄着实不是普通人家的选择,就跟以前看有钱人的临海临江大别墅一样,只有羡慕的份了。
马车在那千叶山庄门口停了下来,薛泫云先下了马车,本来想有些君子风范地扶邱如墨下马车,可想料到邱如墨根本不领他的“君子风范”绕到另外一边小心地跃下了地,然后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美景,不由得微微一窒,这般绿水青山环绕的美景着实让人心旷神怡,而且这山庄确然是能工巧匠精心打造,将人工园林与自然景观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薛泫云屡屡吃瘪后,不由得气闷,完全没有赏风景的心思,不悦地拂袖进了山庄内,也没等邱如墨。
而邱如墨痴立在山庄门口良久后,薛润生乘坐的马车也到了后,他下了马车就瞧见邱如墨痴立在山庄门口,不由得哑然失笑,擦肩而过时,轻笑调侃道:“在外面便这副模样,进了院子内岂不是整个人都要看痴了?”
邱如墨不由得双颊浮上一抹嫣红之色,这二爷讽刺自己没见过市面,着实可恶!瞪视了眼二爷那潇洒离去的背影,也慢慢悠悠地保持一定距离跟着。
好在这么大的山庄还是会有引路人,迎面走来两个身着带着千叶字样的白低蓝边袄裙,分别对这二爷和邱如墨见了礼,一口询问道:“恭迎薛二爷,薛二夫人。”
消息
邱如墨微微一惊正想解释,薛润生却先开了口,对两个丫鬟说道:“她乃是我大哥的妻子,莫要认错了。”
“奴婢该死,居然误将薛大夫人认错,请您莫要见怪。”两个丫鬟忙抱歉连连地对邱如墨说道。
邱如墨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行了,领路吧。”
不知道怎么二爷却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很快便恢复正色,跟在邱如墨身后一定距离,看着她那背影,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邱如墨随着那引路的丫鬟顺着水榭明廊来到建立在湖泊之上雅致的阁楼内,顺着楼梯上了顶楼后顿时间被周围的美景所吸引,独具匠心的阁楼顶层让身处在其中的人能将周围美仑美奂的景致一览无遗。
她瞧见楼上已经有不少夫妇落坐在一起,她也不想做特例,只能莲步轻移向薛泫云所坐的地方走去,端坐在他身侧的椅上。
只见薛泫云臭着一张脸,异常不爽地坐在那里,邱如墨也没理会,端详着在座的世家子弟们,一个个衣衫华贵气度不凡、仪表堂堂,而他们的夫人皆皆貌美入天仙,只不过气质各不相同,毕竟这些夫人们出身都不凡,自然骨子里面都有一股傲气。
在此之后,薛润生也上了楼,足足比邱如墨晚了一盏茶的功夫,怕是为了避嫌,所以如此为之,只不过二爷一出现,顿时间气氛活跃了些,几个世家公子都迎了上去与他说这话,看起来十分亲近。
而不像是大爷这般黑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颇没有人缘。
薛二爷倒也跟那些公子哥们相谈甚欢,竟然几个人让人上了笔墨纸砚开始作诗题字,果然是文人,果然是古人,业余生活也就是谈诗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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