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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

邱如墨漠然对邱如雪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毕夫人。”她故意激怒邱如雪,毕竟她现在事情闹得越大,自己出府的几率也越大。

薛润生也晓得邱如墨的目的,没有开口,不过时刻警惕着,保护邱如墨不被邱如雪所伤。

此时此刻大老爷、大太太、大爷、三爷和二太太都赶了过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瞧着邱如雪。

而此时毕凌杰也一脸盛怒地冲进了薛府的厅堂内,对邱如雪破口大骂道:“你这恶­妇­,害死我表妹你还不愿善罢甘休,我被你家逼迫忍了下来没有报官,只是将你休了,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居然还敢来薛府寻如墨的事情!你着实……”

“且慢,毕老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老爷听了不觉得有些蹊跷,见来这居然是毕凌杰,便对他严声询问道,“还有这位……可是贵夫人?”

“哼!我就是邱如雪,她是邱如墨,这女人不知廉耻占了我的位置,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成了薛家大­奶­­奶­是托了谁的福,我告诉你,我既然被那姓毕的给休了,我也不能让你日子过得舒坦!”邱如雪指着邱如墨的鼻子暴跳如雷地大骂道,仿佛一个泼­妇­般,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姓毕的,我究竟哪点不如这个狐媚子,你总是对她念念不忘,即便她已经嫁入了薛府依旧不死心!”

此话一出,顿时间在薛府内波澜大起,起码对大老爷、大太太和大爷三人的冲击是最大的,此时老太君谁也不敢去惊动她,不然被这场面瞧见了,还不被气病了!

“明明是你以我姨娘­性­命相要挟,让我代嫁入薛府,你现在又说这种话,邱如雪,你未免欺人过甚!”邱如墨也丝毫不畏惧地回击道,“当年嫁给薛家大爷你因为他病入膏肓所以硬是将这两门婚事调了,现在大爷他病好了,你又说这种话,着实是厚颜无耻!”

大老爷他们原先有几分疑虑,邱如墨此话一出,顿时间让他们明了,原来真的是这般,他们哪里料想到邱家居然敢背着他们薛府做这等着事情!

而薛泫云视线在邱如雪和邱如墨之间游走,顿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向后退了几步,眉关紧锁一时间也不晓得说些什么。

大老爷和大太太则脸­色­极其难看,毕竟这种丑事居然发生在他们薛家,绝对是有辱家门之事,而且这个邱如雪居然是般­性­格的女人,也让他们着实始料未及,再对比此时此刻的邱如墨,完完全全的一个天一个地。

之前他们将邱如雪的印象强加在邱如墨身上,着实有些片面,此时一瞧,邱如墨不仅救了薛泫云不求回报,而且一直以来从未做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情,着实不易,能为了保住他们薛家的颜面,居然将此事隐瞒不说,要不是邱如雪上门来,怕是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晓得会有这种荒唐事。

薛泫云完全不敢置信地看向邱如雪,想不到真的邱如雪居然是这般­性­子,再想想邱如墨为何之前那般对自己,怕是就是因为自己是被硬逼着嫁给自己,心怀不满,却又不能宣泄,而且自己又一再误解于她,让她寒了心,昨夜他居然还做出那种事情……这不由得让他懊恼不已,再看向邱如墨时,那眼神中出现的愧疚之­色­甚浓,可惜邱如墨瞧不见。

此时邱如墨瞧着邱如雪不由得暗地欣喜,此番她出府有望了,终于不用被围困在这里,终于能走出去了!

三爷瞧着邱如雪那种泼辣嚣张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抹厌恶之­色­,再看向邱如墨,不觉得感叹这两个女人差距着实是大。

而毕凌杰则痴迷地盯着邱如墨看去,也忘了训斥邱如雪,毕竟他现在已经能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她面前,此事一出,他们错开的缘分怕是又能恢复原貌,到时候他再去邱府提亲,就算踏破邱府的门,他也一定要将邱如墨去进门,好好补偿她。毕竟她被邱如雪如此谩骂,看来平日里在邱府便备受欺负,以邱如雪那种­性­子的人,怎么能容忍邱如墨这般的妙人儿在自己身边将自己的光芒所掩盖。

薛润生看向侧目看向邱如墨时,余光瞄到毕凌杰那痴迷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不悦,故意走到两人之间,将毕凌杰那炽热的视线遮挡住。

邱如墨却没有丝毫察觉,瞧着薛润生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感激,然后视线转向大老爷和大太太,给他们见了礼重新自我介绍道:“大老爷、大太太,我乃邱府庶女邱如墨,原本与姐姐邱如雪同一日出嫁,夫家乃是这位毕老板,只可惜,邱如雪从中作梗,使得我嫁入了薛府,虽然一直对你们有所隐瞒是如墨的不对,但是邱如雪和母亲大人以如墨姨娘­性­命为要挟,强迫如墨将此事隐瞒下来。”

“哼,故作姿态,莫以为你这样就能继续在薛家当你的大­奶­­奶­,我告诉你邱如墨,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也别想有!我被休了,你也不能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做你的大­奶­­奶­!”邱如雪见不得邱如墨这般知书达理的模样,顿觉得她这样着实是做作,完全将自己比了下去,她怎么能看得下去,忙对邱如墨大骂道。

“放肆!”毕凌杰心中恼怒不已,自己表妹之前被邱如雪命人活生生给打死,现在她又来逼迫邱如墨,着实是个狠毒的女人,“你自己做的事情怎么不说一说,居然污蔑我与表妹有染,硬是将她打死,待我回家时,我表妹奄奄一息,大夫来了她便也去了,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敢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出府

邱如雪见毕凌杰居然如此护着邱如墨,更加气得不行了,对他破口大骂道:“姓毕的,你给听好了,即便是你休了我,也别想娶邱如墨这个贱人过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毕凌杰顿时间勃然大怒,这女人着实恶心,邱如墨明明才是自己的正牌妻子,哪里容得了邱如雪如此说话,正准备发怒却被薛家大老爷阻止,只见他隐隐含着怒意对邱如雪:“这位可真是邱如雪?”

“自然,我乃是邱家嫡女。”邱如雪一副自傲的模样回道,分明瞧不起薛家大老爷,让大老爷不由得愠怒,毕竟即便是邱家老爷也不敢如此态度对他。

“那你是邱如墨?”薛大老爷转眸瞧向邱如墨,语气稍好一些,毕竟来龙去脉他大致了解,再看看邱如雪的­性­子,怕是真是如邱如墨所言,她乃是被逼迫的。

“是的,大老爷,之前多有隐瞒,请勿见怪。”邱如墨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嗯。”薛大老爷对邱如墨如此态度倒也满意,相比之下,这邱如雪完全差了不止一点,然后对邱如雪道,“你们邱家欺瞒我们薛家,居然还敢到薛家来闹事,看来邱家着实不见我们薛家放在眼里。”此时此刻他的语调完全是问责,怒意尽显。

在场怕是除了三爷外,其他人心都不由得一惊,话说到这层怕是薛邱两家……

“请回吧,到时候薛某人自会登门拜见令尊,在我这里,你这小娃怕是还没有说话的资格。”薛大老爷一脸怒容地对邱如雪说道,说的话也严厉了不少,“来人,送客!”

就这样张扬跋扈的邱如雪也没了办法,只能被“送”了出去。

而毕凌杰也忙给薛大老爷等人见了礼,将一切都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

邱如墨在一旁听着,不由得也有些动容,这毕老板见过自己?她怎么没有记忆,而且没想到居然是因为错把邱如雪在洞房之夜当成自己,才生米煮成熟饭,后来不得已容忍邱如雪,这倒也稀奇了。想来这个毕老板当时若是没将邱如雪认错的话,怕是自己早就从薛府解脱了,也不会发生后面的种种。

听到最后尤为同情毕老板,在他家住了几日的表妹居然被邱如雪打死,而且毕老板想要报官,又被毕家压了下来,最后无奈,才提出不报官可以,但是要休了邱如雪的条件,居然用了自己表妹一条­性­命从邱如雪身边逃离果然可怜。不过也是,即便是告了官,邱家三老爷乃是刑部的大官,之前那事就是他出马压下来的,此番怕是依旧无果,所以毕老爷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薛泫云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瞧向邱如墨,那眼神愈加炽热,毕竟现在邱如墨按道理来说,不算是他的妻子了,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挽留她?她怕是不会继续与自己在一起了,就昨日那事怕是让她对自己……哎,该如何是好呢?他现如今怎么也不想将邱如墨放出去,即便是将她留下来做个姨太也好,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大老爷,那我……”邱如墨见薛大老爷将邱如雪都“请”回去了,忙紧张地开口询问道,“那我怎么办?”

“这门亲事是母亲大人应允的,如何处置还得由她老人家来定夺。”薛大老爷瞧着温雅贤淑的邱如墨,着实觉得薛泫云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着实是他的运气,倒也有些舍不得就这样休了,便开口说道。

“如墨晓得了。”邱如墨想了想也没有办法,不过老太君怕是也不会让她一个庶女做下代家主的妻子,即便同意了,大太太势必也不会同意。所以她不由得放宽了心。

“毕老板,薛某人还有家事要处理,所以……”薛大老爷对毕凌杰倒也客气,毕竟闹事的只不过是那邱如雪一人而已,这位毕老板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之一。

“那在下告辞了,过些日子再来登门致歉,居然发生了这等的事情,着实也对不住薛大老爷。”毕凌杰知道今日这事他Сhā不了手,便也只能点了点头道,留恋地看了一眼邱如墨后,便也出了薛府。

而薛家大老爷带着薛家的人一同去了老太君的住处,这一次,需要老太君亲自定夺。

老太君静静地听完大老爷的话后,不由得拍案怒斥道:“这邱家着实不将我们薛家放在眼里,居然胆敢做出这等事情,简直就是无耻之极!这事绝对不能轻易算了。”

邱如墨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现在她还是邱家的人,深怕对方将怒意宣泄在她身上,让她承受无妄之灾。

薛润生不由得看向邱如墨,心道这一次怕是她终于能出府了,不过瞧父亲与­奶­­奶­的模样,怕是以后势必会与邱家断绝来往,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再见到她,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嫁给毕凌杰,但愿不会……

而薛懿则打量着薛家所有人的表情,似乎对这种状态颇为满意,而且此事也对他的计划尤为有利,那个邱如雪果然能闹,本来若是她气势软一点,怕是邱家来登门道歉还有回旋余地,现在怕是势必会断绝关系,这样自己的计划倒也能更加顺利进行了。

薛泫云一直想着如何开口让老太君同意将邱如墨纳为自己的妾,这个正妻的位置她肯定坐不成了,但是纳为妾倒也是可以,若是自己跪地求老太君和自己的父亲,怕是他们心一软,也会同意的。

老太君思忖了片刻对邱如墨说道:“你真名叫邱如墨?邱家庶出?”

邱如墨忙走了出来低着头回道:“是的,老太君,邱如墨实在是无可奈何才将此事隐瞒,毕竟事关我姨娘­性­命。”

“薛家不可能让你这个庶女做薛泫云的正妻,你应该也该明白。”老太君不愠不火地开口说道,对于这个邱如墨,她倒也有几分爱惜,可惜,着实没有办法,虽然她救了薛泫云的­性­命,让二太太怀上的薛家的骨­肉­,但是凭此还不能让她成为薛家的妻主,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而且今日这一出怕是将薛家的颜面全部丢尽了,怎么能容得再让邱家的人成为薛泫云的妻子。

“如墨晓得。”邱如墨心中暗喜,但是依旧不露与表面,淡淡地回道。

“嗯,算你也对薛家也有恩情,薛家不会亏待你,虽然一纸休书免不了,但是会给你补偿,毕竟你也是此事的受害者。”老太君慢条斯理地说道,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但是好好安抚了这邱如墨便能解决一大麻烦。

“多谢老太君。”邱如墨忙跪在地上对老太君说道。

“­奶­­奶­,泫云有话要说!”薛泫云突然站了出来,一撩衣摆便跪在地上对老太君哀求道,“如墨虽然不能成为我的妻子,但是泫云对她喜爱得紧,想将她纳为妾室,求­奶­­奶­成全!”

邱如墨脸­色­一沉,心里将薛泫云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个遍,这男人难道这样都不愿放过自己?!做他妾室?呸,还不如杀了她呢!

而薛润生也不由得脸­色­一沉,着实想不到薛泫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办?要是老太君应允了他怎么办?岂不是还要困在大哥身边?!他不由得攥紧双拳,他该如何做?怎么阻止?

老太君似乎也有些犹豫,毕竟邱如墨确然也算是个不错的姑娘家,也算配得上泫云,只可惜出身问题。

邱如墨见老太君居然有些犹豫,不由得紧张地开口道:“老太君,看在如墨救了大爷的­性­命,并且治好二老爷的隐疾的份上,且当做没有这场婚事吧,还如墨一个清白自由身。如墨不求薛家任何东西,只求能还给如墨一个自由身和清白的名声!”

薛泫云不由得回头一瞧,微微皱眉,心想也是,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怎么会容易成为自己的小妾,而且她原来是妻主身份,现在沦落成姨太,怕是也不愿意,那该如何是好?

老太君见邱如墨居然公然拒绝做薛泫云的妻主,不由得一愣,而大老爷了然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如此待她,她怎么会留在他身边,不由得瞥了一眼薛泫云,心道你既然喜欢,居然不珍惜,现在失去了却也没有办法,便也开口道:“母亲,罢了,遂了她的愿吧,毕竟薛家也确实亏欠她的,之前那事也是被薛家牵连,再加上泫云也做了对不住她的事情。”

老太君一见连大老爷都这样说,便也点了点头,对邱如墨说道:“毕竟婚约上的人是邱如雪,而嫁入薛家的是你邱如墨,这婚约便也不作数了,毕竟薛家亏待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如墨多谢老太君和大老爷成全,如墨只求能带走在薛府一直伺候如墨的三个丫鬟,其他别无所求。”邱如墨忙给老太君和大老爷磕了三个头,这毕竟对她老说是天大的恩赐,她盼了多久才有这样的机会!

“嗯,出府前领着她们的卖身契带着她们随你去吧,。”老太君见这请求着实不值一提,点了点头应允了,不过还是警告邱如墨道,“以后你便与薛家在没有半点关系,莫要再借此要挟薛家,不然莫怪薛家不仁。”

“这是自然,如墨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邱如墨巴不得跟薛府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怎么会再找上门来!以为她稀罕?

薛泫云无奈地起了身,看着露出喜­色­的邱如墨,不由得懊恼极了,早知道昨日就不那般做了,现在怕是想要挽留她都没有可能,他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被逐

邱如墨一听这话,便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一感谢诸位长辈后,便匆匆地向东厢院走去,一路上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她刚进院门,便瞧见焦急等待她的三个丫鬟,对她们说道:“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出府吧。”

“大­奶­­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冬梅抢先开口询问道,那事已经传得满府风雨,让她们好奇不已。

“莫要叫我大­奶­­奶­了,我已经与薛家没有半点牵连,婚约已毁,便当做我从未嫁过人。”邱如墨说着这句话时,心中也不由得欢喜得很,她原因为要背负下堂­妇­的名声度过此生,现在居然完全没她什么事情了,仿佛梦一般,着实让她感觉惊讶,着实是事情太过顺利了,让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冬梅她们见邱如墨如此兴奋,也听话地纷纷开始收拾行装,薛府的东西她们倒是一点也没动,邱如墨将一直挂在墙上薛润生赠予的书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卷好捧在怀内,她们只是拿了自己随身的细软便向院外走去。

而此时此刻薛泫云则满心焦急地守在东厢院外,一见邱如墨出了院子,忙迎了上去对她歉意地说道:“如墨,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你莫要怨我。”

“薛大爷。”邱如墨冷眼睥睨这个男人,不由得露出一抹轻蔑之­色­道,“我自然不怨你,因为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的瓜葛,你我现在没有半点关系,请勿直呼我的闺名,唤一声邱姑娘即可。”她着实对薛泫云厌烦得很,但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是至理名言,所以她还是不打算撕破脸皮,毕竟若是得罪了着薛泫云,怕是以后她和姨娘的生活会被她搅个天翻地覆。

“这是她们三人的卖身契,你收好。”薛泫云从怀内掏出冬梅她们三人的卖身契递给了邱如墨,一脸懊恼地对邱如墨说道,“如……邱姑娘,我着实是对邱如雪误解颇深,所以之前才会那般对你,你莫要介怀,这并非是我本意要如此待你。”

邱如墨接过那三张卖身契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挑了挑柳叶眉对薛泫云反问道:“大爷要说的只有这个么?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恕我不能在此久留,先行告辞了,多谢您这么久的‘款待’。”她漠然的语调让薛泫云晓得她对自己的态度有多冷。

“那我送送你?你可以是要回邱府?我命人摆轿送你回去。”薛泫云似乎打定主意要缠着邱如墨,紧紧跟着邱如墨,对她说道。

“多谢大爷,不过不需要。”邱如墨不由得微微蹙眉,这种男人着实让人恶嫌,本来就不待见他,他居然还有脸继续往自己身边凑。

走到薛府门口时,薛润生和薛懿都侯在门口,见薛泫云跟在邱如墨身边对她不厌其烦地说些讨好的话语,两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墨见过二爷、三爷。”邱如墨瞧见薛润生和薛懿后,不由得浅笑道,“此番一别怕是极难再见,多谢你们多日来的关照。”此话多半是对薛润生所说,她突然将手中的字画往身后藏去,深怕他给讨回去,毕竟薛家二爷身份即便是庶出,但是也是普通人极难一见,怕是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再见,让她不免也有些落寞,所以她有点不想将这幅字画还给薛润生。

“邱姑娘慢走,路上小心。”薛润生对邱如墨作揖,温文尔雅地说道,一抹笑意在嘴角漾荡着,让邱如墨看得心头暖暖的。

而薛懿也对邱如墨作揖道:“邱姑娘慢走,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事,尽可来薛府寻我们兄弟帮忙,毕竟薛府亏欠你太多。”他凝望着邱如墨有些百感交集,却也说不上为何,面容之上却也浮现一抹笑意。

薛泫云微微有些郁郁,她对自己的弟弟们着实客气,对自己却这般疏远冷漠,不过他依旧整理了心绪对邱如墨说道:“薛府的大门依旧会向邱如墨敞开。”

邱如墨余光瞄了眼薛泫云,心中暗自腹诽道:呸,敞开?怕是不安好心吧!她可不会再入这视如虎|­茓­的薛府一步的。她给他们见了礼后,便徐徐离去,虽然打算去薛润生给她的宅子内搬去,不过还是得回邱府一趟,让冬梅和青松拿着东西去那处宅子,让翠竹随着自己一同回一趟邱府。

时隔数月,再次回到这邱府,邱如墨百味杂陈,毕竟这是曾经困住她十多年的深宅,再次却也没有亲切之感,反而觉得恶寒。

还没踏入府内,邱如墨便被家丁拦在邱府外,她不解地开口询问,哪料到家丁居然回对她说她已经被逐出邱府,让她自生自灭。听了这话,邱如墨不由得冷笑一声,这还是她求之不得的结果,她真不愁被赶出邱府她活不下去,就怕被再次圈禁在这邱府内。

她面对着颇为不耐烦的家丁,依旧态度淡然地询问自己姨娘的情况。

结果,她正准备塞一点铜钱给家丁打听消息时,姨娘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地拎着一个小包裹向府门口走来,邱如墨忙唤道:“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姨娘正巧抬起头,只见那面容上被人打得红彤彤的巴掌印着实明显,让邱如墨不由得惊声询问道:“姨娘,这是谁­干­的?!”

“如墨!”她姨娘一见邱如墨,忙疾步跑了过来,将她一把抱住,呜咽地在她怀内哭泣道,“姨娘没事,没事,你好好的便好。”

“姨娘这是怎么一回事?”邱如墨不死心地追问道。

“哼,邱如墨我告诉你,邱家可不会在收留你们这一对母女,滚远点莫要再回来。”邱如雪倨傲地走到了府门口,带着一群丫鬟婆子颇为嚣张地说道,“我看你们两个在外面如何活得下去,到时候你若是活不下去可以来求我接济你,你姐姐我可是心慈人善,绝对不会轻易用几枚铜钱将你打发了,怎么也会给你一两银子,就当做喂我们薛家养的狗了。”

邱如墨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娇叱道:“邱如雪,即便不依靠邱家,我和我姨娘照样可以活得很好,莫以为你将我们赶出邱府就能看到我们落魄的模样,做梦!”说罢,她接过自己姨娘手中的包裹,让翠竹帮忙扶着不断抽泣的姨娘离去。

身后响起邱如雪讥讽的语音:“你现在倒是有骨气,可是,以后莫要跟狗一样回来求着我们施舍你们钱财!”

邱如墨不断地深呼吸着,现在她还没办法对付这邱如雪,所以只能忍耐,待以后,她一定要让邱如雪晓得,得罪了自己,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带着姨娘去了薛润生赠予的宅院内,邱如墨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虽然邱如雪那让她愤怒不已,但是总算是将姨娘平安无恙的接出了邱府,也算是一大幸事,为这她姨娘擦抹脸上的红掌印,柔声对她说道:“娘亲,我们已经便彻底与那邱家没有任何关联,我也不用再叫你姨娘了,娘亲。”

白浅浅瞧着自己如此懂事的女儿,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对她说道:“娘刺绣的手艺还是有的,到时候做一些绣工贴补家用,怕是也能勉强养活这个家。”

邱如墨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娘亲受累,忙对她说道:“娘亲,钱的事情莫要担心,如墨这些日子在薛家也有些积蓄,而且过些日子我怕是要经常出门,这个家由我顶的,塌不了。您便好生享清福,您在邱府从来没有一日安生日子,此番出来了也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切莫发愁钱的事情。”她还生怕娘亲不信,取出二十两银子塞给了娘亲,“这些您收着,瞧瞧这个家还需不需要买些什么,您看着买即可。”

白浅浅点了点头,想来薛府也算是大户人家,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宝贝闺女,只不过,这些银两说不定就是他们给予邱如墨的补偿,一想到这里,她便不由得端详着自己乖巧的女儿,担忧地询问道:“如墨呀,你可与那薛家大爷圆房了么?”

“女儿任是完璧之身。”邱如墨摇了摇头,心想怕是娘亲担忧自己被占了身子又被赶出薛府,开口为她宽宽心,“而且此番薛家说这婚约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所以这场婚事便当做没有结过,所以女儿名声清清白白,也没有背负被休之名。”

“那便好,到时候再为你寻个好婆家,寻个好人家。”白浅浅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道,“一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着实不妥,还是嫁人依仗夫家养活好些。”

邱如墨叹了口气,这娘亲这观念怕是转不过来了,只能叹气道:“女儿暂时再不想成亲之事,怕了,也厌了,等以后寻个顺眼的男人再说。”

“你呀,女孩子家家这话怎么能说得出口,都不嫌羞。”白浅浅瞧着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轻抚着她面容,对她说道,“不求你夫家多有权有势,但求您能寻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你娘我这辈子算是毁了,却也不能让你的一生也毁了,所以娘不强求你,一切随缘吧。”

“那是自然,您也累了吧,进屋休息会,我让青松给你做些饭菜送去。”邱如墨扶着白浅浅向专门给她预备的正房走去,里面很早就让冬梅进来收拾过,现在稍微整理下便能住下,别的房间怕是还要打扫一下。

起点

将娘亲安置好,邱如墨自己也挽起袖子跟冬梅她们一同打扫起了宅院,说来薛润生这宅院也不小,起码普通人家买不起。

外大门进来便是一面设计巧妙、施工­精­细的影壁,左手边的拱门走进去便是下人丫鬟居住的倒座房,顺着石板路向右拐,过了内大门便是庭院,正前方是娘亲居住的正房,而她则住右手边的东厢房,左手边的西厢房就空着,毕竟这个家就她和她娘亲俩人住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正房旁的书房也被邱如墨给霸了去,自从娘亲嫁给自己的生父后,便不再动笔,她一直都说是这一笔字害了吴秀才,害了她自己一生,所以封了笔,还时常对邱如墨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因为她有这个前车之鉴。

邱如墨对于练字方面因为没有老师教导,倒也顺应了这方面的无才便是德,导致现在一手奇丑无比的字,着实让她不要意思碰毛笔。

出了薛府后,邱如墨感觉浑身轻松得很,想了想,自己一个姑娘家老是往外跑着实不好,便让冬梅帮她去买了几套合身的男人衣衫长袍来,在家试穿了一番,感觉蛮不错,又让冬梅帮她绾发成束,就是模样太白净了点。

不过她年纪小,倒也无所谓,扮了男装看起来年纪更小了点,不过也还算可以,相比起二爷那种儒雅书生,自己完全一个小书童,果然是天差地别!

邱如墨询问了下娘亲的意见,娘亲也觉得还行,就是个头矮了些,模样也漂亮,她只能将就了,毕竟这不是清朝,有没有发鬓就能轻易分辨是男是女,所以她倒也算是能鱼目混珠了,尽量少在人前出现就好了。

准备妥当后,邱如墨便跟娘亲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冬梅出了自己宅子,去了养生药膳堂。

她这副打扮下倒是欺瞒了不少人,不少人以为她是那个世家养尊处优­精­心照顾的瓷娃娃般的小少爷从府里偷偷溜出来玩呢,进了热闹的养生药膳堂内,立马有店小二迎了上来对她说道:“这位少爷,着实不好意思,客满了,不急的话,可以出去转转我帮您留个位置如何?要是不想等的话,不如……”

“你是……”梁涟希一眼就瞧见邱如墨,忙走了上来对店小二说道,“你去忙吧,这位由我来招呼。”

店小二见梁掌柜来了,便也点了点头,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梁涟希打量了邱如墨片刻,不由得感叹一句:“差点认不出来你了,请里面走,依旧是那间厢房,我外面怕是有些忙,待晚些时候再进去寻你可好?”

“嗯,麻烦送些美容养颜的药膳进来吧,我倒是有些饿了。”邱如墨带着冬梅进了那间厢房后,让冬梅也坐下来,对她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在薛家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以后我要自立门户,取一个秋天的‘秋’字做姓氏,到时候秋家就由我做主。”心中继续嘀咕道,等生意做大了,钱也赚得多了,再招一个上门女婿来……

“是,秋……”冬梅斟酌了称呼,着实想不到要叫邱如墨什么。

“叫我秋小姐吧。”邱如墨想想自己也算没有出阁的姑娘家,便也不用叫夫人了。

邱如墨顿觉得自己重新活过一次的感觉,毕竟虽然在薛府一番折腾,但是终于也为了她提供了一些机遇,让自己能走出邱府或是薛府在这个世界里展开一番拳脚。

与冬梅一起吃了药膳后,冬梅便去后院厨房瞧瞧情况,而梁涟希也恰好从暗道走了进来,拘礼地对邱如墨说道:“秋夫人,久等了。”

“没什么,这人着实多,生意真好。”邱如墨感叹一声,这样最好,这店赚得越多钱,自己也赚得越多。

“对了,这一次没有让冬梅提前来说一声?”梁涟希也有些吃惊,心想她今天居然做这副打扮,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一言难尽,不过我以后可以天天过来,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邱如墨嘴角洋溢起愉悦的笑意,对梁涟希说道……

“什么事?”梁涟希瞧着这副模样的邱如墨,也不由得一愣神,随即低下头坐在了邱如墨对面整理了下颜­色­后询问道。

“以后我也来店里帮忙吧,专门帮我准备一间小厨房和两间装修得好些的厢房,对外面说,养生堂的主厨亲自出马,每日中午与晚间会专门为预定那两间厢房的客人做特­色­药膳。”邱如墨想了想对梁涟希说道,毕竟自己亲自出马势必会比那现在那些厨子厉害些,而且物以稀为贵,所以这也算是一个噱头,吸引财主砸钱而已。

“这倒是好主意,后院那恰好有两间空房,还有一处小厨房,就在那里吧,我让人最近粉饰一番,便开始着手吧。”梁涟希也有些跃跃欲试,毕竟他们药膳堂以药膳闻名遐迩,现在主厨名号一打出来,怕是很多世家人趋之若鹜,“这样吧,平时这两间厢房不对外,只有特别预定放了押金才可以,到时候我会限制一下,尽量中午和晚上每间厢房只能预定各一次,到时候你也不会太过辛苦。”

“这样最好,近些日子麻烦梁公子筹备一下,我过几日亲自下厨,做一些菜先免费给来店内的人试吃一番,到时候才能真的吸引人来吃。”邱如墨最近清闲了,便也想出来做些事情,毕竟自己现在居住的宅子还是薛润生赠予的,怎么也不能白白占了他的宅院。

“没问题,我尽快让人将小厨房整理出来,给你腾出来,哪里原本是乔老板尝试做新菜系用的,所以倒也­干­净,我去命人给你收拾­干­净。”梁涟希一听邱如墨居然已经都会来店里,不由得有些欣喜。

“嗯,多谢了,那我今日先回去了,待明日再来。”邱如墨起了身与梁涟希见了礼后,便徐徐走出了厢房,心里盘算着明天做些什么菜肴给店里的客人试吃,一定要一下子抓住他们的胃,让他们尝了还惦记着想再吃一次才行。

就在邱如墨准备离去时,突然远远瞧见薛润生从一间厢房内走了出来,与身边的几位好友相谈甚欢地向外走去,她忙悄悄躲了起来,瞧着薛润生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想来他怕是经常会来这里,到时候让冬梅陪自己来的时候帮她瞧着点,若是见到二爷来了,叫她支会自己一声。她打算以后都亲自为他下厨做药膳,也算是对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与帮助的感谢吧。

招呼冬梅一同出了药膳堂,向自己的宅子走了去,换了一身衣裙后,便院子内小厨房准备试着开发几道新菜式,让青松去拿食材来。

可青松居然苦着脸对邱如墨说道:“小姐,您忘了,我们出了薛府了,去哪里弄食材来,家里好多东西都还缺着呢。”

邱如墨拍了拍脑袋瓜,顿觉得自己有点习惯那种想要什么便叫青松去府内支取的日子,感叹一声自己独立出来过日子也不容易,只能作罢,等明日去祸害养生药膳堂的食材去。

而且经历过今天的种种,也让她觉得有些疲倦,给青松了些钱财,让她与冬梅去买些平时必需品回来,比如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便自个进了东厢房,脱去衣服倒头就睡。

第二日睡到冬梅进屋叫她起床,说她娘亲白浅浅叫她一同用早饭,这才让她困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梳理之后,便去了正房,便瞧见娘亲在里面带着喜­色­对自己招了招手道:“如墨呀,来,陪娘亲说说话。”

“娘亲,这里可住得惯么?”邱如墨也展开笑颜,坐在了白浅浅身边,心情愉快地询问道,只感觉这种日子有点不真实,真怕一觉醒来,还在薛府里面,还要面对那一大家子的人,想想就让她有些恶寒。

“哪里都好,只要莫要再回去了,都好。”白浅浅感慨万千地回道,“想不到我还有能活着出邱府的日子,虽然你我受尽了委屈,但是终究逃离了那邱府的大火坑。”

“那是,邱如雪的恶丫头和她母亲那恶­妇­当年可没少找我们麻烦,终于能解脱了。”邱如墨也颇为感慨地唏嘘道,“想来确实不容易。”

“对了,想来那个本来要娶你的毕凌杰……毕老板休了邱如雪,要不……”白浅浅瞧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着实不忍心她出门抛头露面打拼,便开口劝说道,“要不,娘亲寻个人去问问他,这门亲事还作不作数了,若是他还愿意将你八抬大轿娶进门,便嫁了吧。”

“娘亲,我可不要。”邱如墨忙撒娇地说道,“我才从薛家那虎|­茓­逃出来,您便让我过几日清净日子吧,女儿暂时可不想成亲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娘亲不­干­涉你了,不过岁数大了,怕是就难许下亲事了。”白浅浅一直对之前那么好的一门亲事颇为介怀,毕竟那毕凌杰也算是个大老板,若是如墨嫁进去怕是衣食无愁,所以她才……不过想想自己女儿在薛府怕是受了不少婆家的委屈,这事还是缓缓吧。

“您还怕您的女儿嫁不出去,太小瞧我了吧?!”邱如墨为了让白浅浅不再忧心自己的事情,故意调笑地开口道,“要是让人晓得我是您这绝代美人的白家小姐女儿,怕是门外谈婚事的媒婆都要将咱们家的门槛踏破了。”

“你呀!”白浅浅瞧着自己这般聪慧的女儿,顿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福气,虽然没有寻到一个良人,但是却有一个好女儿,也算是不枉此生。

莫名

邱如墨陪了娘亲一个早上闲聊着,之后瞧着外面天­色­,便让翠竹陪在娘亲身边,她装扮一番又扮成男人模样,带着冬梅和厨艺不错的青松去了养生药膳堂,没从前门进去,直接走了后门,省得被人瞧见。

后院的人本来还不让她进去,后来乔老板出来一瞧,才一脸歉意地将邱如墨请进来,顺便叮嘱以后她进来千万别阻拦,之后便将她们领到小厨房去。

邱如墨一看,这乔老板果然依旧是那般喜欢­干­净,这小厨房也如同她之前进粥铺时那厨房一般,­干­净极了,着实让人感觉,里面的锅碗瓢盆用具一应俱全,而且小厨房内还有一处小地窖,专门存放食材的,让邱如墨想要什么便可以进去拿,方便极了。

“地窖在这里,外面那些食材也是从这里取么?”邱如墨不解地询问道。

“自然大厨房里面还有一处大地窖,专门储备一些食材用的。”乔老板面带笑容地回道,现在生意红火得很,他准备在城内再开一家分店,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他自然欢喜不已。而帮助他化腐朽为神奇的正是眼前的邱如墨,自然见到她都满脸喜气。

邱如墨跟乔老板寒嘘几句后,便让冬梅和青松来搭把手,帮她洗菜洗米和面,她也开始做着简单一点的药膳,然后让冬梅端出去给乔老板试吃,然后再开始着手试着做些味道可口又有食疗作用的药膳,尽量小心不会药­性­相克。

就在将近正午时分,冬梅突然神秘兮兮地走了进来,在她耳畔说道:“小姐,薛二爷来了!”

“让乔老板将他点的菜单送我这里来,我亲自来做。”邱如墨一听,心中不由得一动,忙将手里切了一半的菜往一旁拨去,招呼冬梅将那菜单取来,仔细一瞧,倒也简单,便让青松和冬梅搭把手,她一个人全包了。

忙活得热火朝天,终于让人将一道道做好的药膳送了出去,邱如墨忍不住跟了过去,好奇地躲在薛二爷厢房外面,非常不厚道地偷听。

“今日……这药膳味道居然迥然不同,比之前尝的味道还要好上不止一倍呢。”突然里面爆发出一声赞叹声。

邱如墨不由得掩嘴笑着,继续听着。

“确实如此,难不成来了个新厨子?看来今日咱们运气着实好。”另外一个男子也开口说道。

“薛二爷,别一个劲的吃呀,你感觉如何?”里面一个人见薛润生一直食不语,忙开口询问道。

薛润生将口中咀嚼的饭菜吞咽下腹后,沉吟片刻后,只是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好”字,又继续埋头吃着,只感觉这厨子手艺极佳,倒也没有别的感觉,直到最后吃到那最后一道邱如墨特别奉送的甜点时,才猛然站起身来,似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推门走了出去。

而邱如墨着实没有料到薛润生就这么冲了出来,她没来得及跑,傻愣着在那有些尴尬。

薛润生本就感觉这手艺像是出自邱如墨,准备跟乔老板打听打听情况,没想到一出门便瞧见做男儿打扮的邱如墨立于门外,只见她颇为拘束尴尬地低着头,便不由得露出一抹灿烂笑容道:“果然是你。”

“嗯,见过二爷。”邱如墨也没否认,给薛润生见了礼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道,“味道可合你的口味?”

薛润生轻笑地回道:“自然­色­香味俱全,不过你怎么跑来这里当厨子?莫不是短缺银子?”他突然想起这一点,忙关心地询问道,“那宅子怕是有许多东西短缺,而且听闻你和你姨娘都被赶出了邱府,本来想去拜访你,但是……”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男女有别,他只能避讳着些,省得污了她的名声。

“多谢二爷关心,其实这药膳堂乃是我与乔老板合伙的,出了府以后我也打算存些积蓄,为自己今后好好盘算一番,所以过来帮忙。”邱如墨也不打算对薛润生有所隐瞒,开口道,不过想想在这过道说话着实不太合适,便对他说道,“二爷,若是别介意,请随我来。”

薛润生点了点头,便跟着邱如墨去了之前那间特殊的厢房内。

邱如墨关好门后,便对薛润生说道:“二爷,之前那画……”虽然万分不舍,但是既然承诺了,那也一定要说话算话,“改日你得空了,来这里,我便将画还给你。”

“你先留着吧。”薛润生又怎么会介意一幅画,在她那放着也好,“倒是你之前每月来一次这药膳堂,感情都是来出谋划策的?”他原以为邱如墨只是与这药膳堂内的乔老板关系好而已,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深的一层关系,“怪不得每过一两个月就会推出几道新菜­色­,看来是出自你的手笔。”

“二爷见笑了。”邱如墨对着薛润生着实无奈,总觉得这人聪明过头了,自己那点心思那点事情,这人只需要几句点拨,亦或是话柄中的一点蛛丝马迹,便能一清二楚,让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二爷很喜欢这里的药膳?”她忙转移话题询问道。

“嗯呐,柳秀才他们喜欢,我便时常跟与他们一起出来尝尝。”薛润生满含笑意地对邱如墨说道,其实自从他晓得邱如墨也喜欢这家店后,来得倒也频繁。

“过些日子,我会亲自掌勺,为院子里面两间包厢专门做药膳,望二爷时常来光顾。”邱如墨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只不过价格贵得吓人,二爷可一定要带够银子。”

“你就是乔老板所说的那个主厨?”薛润生颇为诧异地开口询问道,不过想了想这做菜的手艺,果然是一绝,成为这店里的主厨也不为过,挑了挑眉,“那今日我岂不是赚到了,提前尝到了主厨‘昂贵’的手艺。”

邱如墨正了正颜­色­,对薛润生说道:“二爷,多谢您一直以来对如墨的帮助,无论是在薛家亦或是在那遇劫的佛寺中,如墨无以回报。二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同我说,我一定会尽全力报答你。”

薛润生脸­色­不由得一沉,声音微微有些冷淡生硬地回道:“无论在你出府还是逃出那一劫难上,我都没有为你做什么,所以莫要谢我,那时你曾救我一命,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制服了他们,但是我这­性­命确实是你所救,若是说到报答,应该是我对你无以回报才是。”

邱如墨不晓得为什么气氛突然冷了下来,之前笑容满面的薛润生突然沉下脸­色­,收敛笑意,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如此。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先行告辞,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对我说,我一定尽力报答你。”说罢,薛润生给邱如墨作揖后,便转身推门离去。

邱如墨微微蹙眉,原本说得好好的,再回想一下薛润生最后说的话,居然是依葫芦画瓢,照着自己所说还给了她,莫不成她说错话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邱如墨纳闷地坐在厢房内,左思右想,着实想不透着薛二爷的心思。

而薛润生则对自己颇为气恼,着实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什么都没有帮上邱如墨,却无端承受她的感激之情。对,感激之情!他还期望她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他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他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即便是恩情也说不上,毕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帮上邱如墨,这让他着实有种无力感。

而薛润生这些想法邱如墨自然不晓得,想破脑袋都不明白,只能作罢,待下一次见到了再旁敲侧击的问问看好了,她起了身回小厨房研究她要制作的新菜­色­去。

这几日养生药膳堂内无论大厅内还是厢房内的客人,只要到他们这里用餐,都会收到一小份特别赠送的主厨特别烹饪的特­色­菜,开始打听这位主厨消息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在大家最好奇的时候,梁涟希适时的将养生药膳堂主厨亲自出马每日为预定里面秋意阁和秋风阁的客人做药膳,并且届时会有主厨特别提供的特­色­菜肴,乃是外面不提供出售的。

此消息一出,顿时间在养生堂内炸开了锅,毕竟这一小道菜肴就让人魂牵梦绕,若是尝到一桌,甚至还有特­色­菜,着实让人心动不已。

但是单单是预定那两间厢房的定金便高得让不少人却步,不过,还是有不少钱多烧的人抢着预订,让邱如墨和梁涟希欣喜不已,盘算着菜肴的定价,想来普通外面有的就不加价了,主要是她最近筹备的几样新菜价格贵点,反正物以稀为贵,再者那些大人物钱也多,也不怕这点。

邱如墨这几天都没有再瞧见薛二爷来,倒是见到一次毕凌杰,想来他着实倒霉,为了自己赔上了表妹的­性­命,家里也被邱如雪闹得天翻地覆,却成全了自己和娘亲出了薛府和邱府,着实是她的恩人,不过不能让他晓得,不然到时候痴心不死地追着让她嫁给他怎么办?邱如墨着实对这毕老板没什么兴趣,话说回来,若是她真的嫁个了毕老板,只怕成亲那天邱如雪会带人把毕家给拆了……

想想就不寒而栗,所以邱如墨见到毕凌杰都绕边走,尽量别碰上。

滋事

秋风阁和秋意阁日日都有预订,所以邱如墨也天天都有事情做,这两个厢房是由她亲自主厨,只有几个帮忙打下手配菜的学徒帮忙,所以她分得红利也是大头,让她做事情也愈加卖力,前些日子又得到了分红,邱如墨为娘亲又添置了几套质地好的衣裳,又为她添置了些家具。

这个宅院越来越像个家了,邱如墨将大部分钱先预存了下来,原本她以为这辈子就能这般平静地过日子了,哪料到这一日去了养生药膳堂时,突然有不速之客驾临,让她顿觉得一个女人在这个古代世界里面谋生存何其艰难。

城内有名的钱老板跟随着知府大人王喜和他的公子王荣生来到了秋意阁内,乔老板虽然恨透了钱老板这个­奸­商,但是着实没办法,来者便是客,只能让梁涟希帮忙照顾着,毕竟乔老板是个实在人,不会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怕到时候将椅子砸到那钱老板令人作呕的脸上,所以让谦谦君子梁涟希去周旋。

梁涟希自然也晓得这一号人的品­性­,而且知府大人王喜和他的儿子王荣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出了名的整日里欺负百姓,这一天的钱怕是收不到了,只能认栽。

他们三人在秋意阁落了座后,钱老板便对梁涟希命令道:“将你们店里的最好的菜都上来,知府大人难得亲自来你们店一次,绝不能怠慢。”

梁涟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秋意阁,心道:小小知府就这般嚣张,他们这店两二品高官都接待过,更何况一个知府,不过想想也罢了,毕竟是个官,再怎么随手便能觉得他们不得安宁,还是好生招待着吧。

梁涟希进了小厨房,对邱如墨交代了一番后,特别叮嘱三人的臭脾气,若是有什么不妙,记得顺着后门先跑,省得被那经常欺男霸女的王荣生给瞧了去,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邱如墨一听王荣生便想起那日当街调戏,不由得心中一怒,但是这毕竟是做生意,容不得她耍脾气,只能忙活起来。

梁涟希瞧着虽然做男子打扮,但是依旧花容月貌的邱如墨,不由得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她若是被那些人惦记上了怕是要倒大霉,只能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好友韩蕴帮忙保护一下。

毕竟韩蕴不同于他,乃是一介武生,就是家里贫寒了些,但是宅心仁厚,过两年准备参加武试,这些年都在苦练功夫、苦读兵法。到时候寻他来帮忙保护邱如墨也算是给他家里赚些贴补的银两。

邱如墨做好了药膳后,便走到小厨房旁边专门为她准备纳凉的小屋里去,冬梅正在里面纳鞋底,说这些日子路走得多,绣花鞋那薄地子都磨得快破了,还是将鞋底纳得厚实些,毕竟邱如墨已经不是薛家大­奶­­奶­,出来进去的也没有轿子接送,只能靠着步行,所以只能艰苦度日了。

就在邱如墨自己扇着扇子休息时,突然从秋意阁内传来一阵阵摔碗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骂骂咧咧的话语声,梁涟希自然第一个赶了过去,而邱如墨也觉得不太妙,忙准备从后门溜出去,却发现王荣生此时已经冲出了秋意阁,向后院的厨房走来。

看来目标便是自己。邱如墨暗道一声不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这小屋的门栓Сhā好,然后让冬梅随自己一起躲起来,假装屋内没人。

那王荣生不顾梁涟希阻拦,先进了大厨房转了一圈,似乎觉得都不像是主厨模样的人,便退了出来,瞧见还有间小厨房,忙踹门冲了进去。

梁涟希阻止不及,让他冲进了小厨房,却瞧不见有人,不由得勃然大怒:“老子付那么多银两,就吃这种破玩意,你们那个主厨呢,快叫过来去给我父亲大人磕头赔礼不是去。”

梁涟希压抑着怒意,对王荣生道:“王公子,这厨子­性­子冷,每一次做完药膳便先行离去了,几乎很少逗留,毕竟每日就做四次药膳,他做完了便也走了。而且他手艺极佳,请问知府大人有什么不满?我代替他去寻知府大人赔不是。”

“难吃。”王荣生思索了片刻,才久久憋出这样一句话,“不合我父亲大人的口味,重做!”

“可是主厨已经先行离去,要不,这一次我们的错。”梁涟希晓得这些贪官想要的是什么,便从怀内掏出一个钱袋,塞入王荣生的手中,对他说道,“这算是给知府大人赔不是,请大人原谅。”

“哼。”王荣生掂量了一下钱袋的分量,本来想见一见那个主厨,到时候将他挖去给钱老板的酒楼内,可惜这一次怕是不行了,只能故作不满地将钱袋收入怀内,“算你们识相,绝对没有下一次,莫要以为可以胡乱做些畜生吃的东西给我父亲敷衍了事,再这样,我父亲大人绝对命人将你们店给封了。”说罢,便无比嚣张地拂袖离去。

钱老板也跟着王喜走出了秋意阁,见王荣生摇了摇头,只能作罢,一行三人便也先行离去。

乔老板这才从角落里出来,破口大骂道:“简直就是无耻,涟希委屈你了,受这帮不是东西的气,要是我,绝对揍死他们。”乔老板乃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怕是若是遇上这事绝对会如此,而梁涟希事事都会全局考量,绝不会因为一时之辱冲昏了头脑,上了对方的当,中了对方的激将法,授人以柄。

邱如墨也从小屋内走了出去,也气得不轻,她做的东西居然被说是畜生吃的,她走进秋意阁一瞧,暗骂那三人都是畜生,说是畜生吃的东西还给吃得­干­­干­净净,末了将吃剩就差舔­干­净的盘子给摔了,脸皮厚得可以同城墙相提并论了。

梁涟希叹了口气,对邱如墨说道:“你可要小心些,这些家伙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乔老板恨恨地对他们说道:“当年我爹手把手教导的徒弟就是被那姓钱的给收买了去。这一次我将那些厨子都签了契约才将几道药膳教导给他们,若是那钱老板想挖要付给我们大笔的赔偿,即便是收买了去只会几道菜而已,对我们损失并不大。”

“这倒也好,怕是他们就是惦记着我是主厨会所有的菜­色­,直接将我收买了去,便一劳永逸。”邱如墨不由得叹气道,“看来又要平添事端了。”

“想要收买你倒罢了,我跟在意的是那个王荣生,他那人恶行于世,坏了不少姑娘家的清白,我怕到时候他瞧见你会起歹念。”梁涟希将担忧说了出来,瞧着势单力薄的邱如墨,平日里她都是随着一个丫鬟进进出出,现在被人惦记上了,怕是不妙,“要不这些日子你先歇着,向外面说你病了,过些日子我让我一位交好的友人过来保护你。”

“友人?保护我?”邱如墨也好奇了,莫不成是古代那种飞檐走壁会真功夫的武林高手?

“对,他自小习武,过两年要考武试,所以暂时在城郊处寻了处草屋将就度日。”梁涟希忙与邱如墨解释道,“若是秋夫人你不介意,我便让他进城内住下,护送你来回。”

“也好,麻烦梁公子,到时候我每月都会给他些银两,自然不会让他白白浪费时间保护我。”邱如墨想起之前遇到王荣生的情况,顿觉得身边还是需要一个人保护她,不然她现在已经不是薛家大­奶­­奶­,没权没势,再遇上王荣生,怕是连个救她的人都没有了,总不会每次都能那么巧遇上二爷,她也要学会自保。

“没事,这我自有打算。”梁涟希正巧也打算以此帮帮他那位家境贫寒的兄弟,也算是帮他找份差事做做。

邱如墨点了点头,准备回去,待傍晚再过来,梁涟希不放心,让店里的一个伙计帮忙送她和冬梅回了家。

到了家后,邱如墨才确实觉得自己觉得出来独立着实有些幼稚,她没有靠山,没有保护,遇了事怕是都是她自己倒霉、要吃亏,尤其是王荣生这种人,欺善怕恶,任意妄为,之前险险被掳去,这一次他怕是肯定晓得薛家的事情,所以若是再遇上势必自己会倒大霉,回想起之前能遇上二爷相救,着实是运气,可这样的运气又能遇上几次?

邱如墨犯难地坐在自己房内,抬头瞧向那副一直挂在自己屋内的山水画,先不由得想起薛润生,心想若是他在的话,也许能帮帮自己,可惜她现在已经出府,而且那日又不知道怎么惹恼了他,再去烦他怕是也不好,便不由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烦闷地躺在床上歇息到傍晚,邱如墨便给娘亲打了声招呼,带着冬梅出了门,这日晚上做完药膳倒也没什么事情,毕竟敢借着药膳不好吃这种说法闹事的也就是王荣生那种地痞无赖般的男人,很多来到都是世家子弟亦或是在朝为官之人,倒也不至于做如此下限的事情。

收拾好小厨房后,邱如墨便带着冬梅出了院,忘了跟梁涟希说声便先离去。

结果却不晓得居然有人一直蹲守在养生药膳堂外,静候着邱如墨出来,一路悄悄跟随着她,跟到一处人少的巷子内,突然出现并且冲了上去,推开她身后的冬梅,猛地将她一把拽住,另外又有人出来拿了一个麻袋企图将她套在麻袋内带走。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声怒喝让这两个人不由得一惊:“你们在做什么!”

吃惊

“他大爷的,少管闲事,滚。”那劫持邱如墨的人对这来者反骂道。

“放开我!”邱如墨狠狠地踢踹着那两人,不断地斥骂道。

“放了我家……我家少爷!”冬梅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哭音大喊道,拉拽着那个谩骂之人,试图将邱如墨救下。

“无耻之徒!救下那位公子。”毕凌杰冷喝一声,对着身后一同回府的伙计命令道,“快去救人。”说罢自己也冲了上来,抡起拳头便是对对方一阵狠揍。

邱如墨从那两人的控制之下解脱了后,忙拉着冬梅躲在边角处,见居然是毕凌杰,不由得一惊,本想悄悄离去,但是想想对方救了自己,怎们能这样离去,便也等着毕凌杰收拾完那两个准备绑架邱如墨的男子,见他们仓皇逃走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毕老板,多谢您搭救。”邱如墨给毕凌杰见了礼,眼眸弯弯,盈盈一笑。

毕凌杰还觉得这声音熟悉,仔细一瞧,居然是男装打扮的邱如墨,尤其是邱如墨居然对着自己展颜一笑,然他不由得怦然心动,有些拘谨地对邱如墨说道:“没……没想到,居然……居然是你。”

“毕老板,此番若不是你相救怕是如墨便要被人掳了去,到时候怕是后果不堪设想。”邱如墨感激地对毕凌杰说道。

“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毕凌杰做梦也想不到居然能再次救到邱如墨,果然老天爷也助他,于是他壮了壮胆子,对邱如墨说道,“夜黑,怕是这伙人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送邱姑娘回府?”

“多谢毕老板。”邱如墨想想,也觉得自己着实不妥,便点了点头道。

“邱姑娘听说你已经脱离邱家?”毕凌杰话还是说得好听些,他之前曾去邱家打听邱如墨的事情,却被告知邱如墨和她的姨娘已经被大太太给轰出了邱府,让她们自生自灭去了,顿时间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毕竟这城内有不少地痞无赖,完全如花似玉的邱如墨被地痞流氓瞧见了,拐卖如青楼烟花之所怎么办,他忙让人纷纷打听她的消息,可惜均均无果,哪里料得到今天居然遇上了。

老天果然对他是公平的。

“邱如雪的事情,邱如墨着实对不住,毕老板表妹竟然因此丧了­性­命,如墨的事情居然连累到……”邱如墨一路对毕凌杰满怀歉意地说道。

“不怪你,都是邱如雪那恶­妇­所为。”毕凌杰一想起邱如雪便满腔怒火,恨恨地回道,“那恶­妇­居然还让我将休书撕毁,说要回来,怎么可能!”

邱如墨不由得一愣,这邱如雪着实……哎,她非常同情被邱如雪缠上的毕凌杰。

“对了你和你姨娘搬出来后,可有地方落脚,若是不行,我有一处小院子,可以给你住下。”毕凌杰想来怕是邱如墨颇为落魄,毕竟被邱家赶了出来,薛府也撇清了关系,肯定没有地方落脚,即便是有,怕是也是极差的地方。

结果邱如墨恰好走到了自己宅院门口,掩嘴一笑道:“毕老板多谢了,这便是我住的地方。”

“这……”毕凌杰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宅院,比他要给邱如墨的宅院还要大,还要气派,这……

邱如墨又对毕凌杰见了礼,轻笑道:“毕老板,此番真是麻烦你了,若是如墨有时间,必定会登门道谢,此恩此情,如墨铭记在心。”

“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毕凌杰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对邱如墨作咠后道,“那在下告辞了,邱姑娘小心些。”

“小心些。”邱如墨目送毕凌杰离去后,便让冬梅关好门Сhā上门闩。

邱如墨不由得感叹世间险恶,她该怎么办呢?最近怕是不好出门了,还是在屋里呆着吧,省的倒了霉。

叮嘱冬梅此事切不可告诉娘亲,怕她担忧,自己最近也休息一番,好好陪陪娘亲,养生堂那边告了假后,倒也安逸,因为是只能提前一日订房间,所以之后几日无论谁订那两间都说她病了即可,倒也好解决。

邱如墨在家这几日,倒是收了不少毕凌杰派人送来的上好衣缎,让她有些犯难,看来他对自己依旧没有死心,可她对这毕老板着实没有兴趣,而且邱如雪虎视眈眈的,她怎么敢跟毕老板有所来往,她现在根基未稳,所以,绝不能让邱如雪来坏了自己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梁涟希也专程去找了韩蕴一趟,多费口舌终于将他说动了,用几本稀有的兵书和每月五两银子的保护费给收买了。

梁涟希将韩蕴领到了邱如墨的住处,见她家居然这么大,不由得也有些吃惊,毕竟这是平常人家都买不起的宅院。

邱如墨一见梁涟希将给她的保镖带来了,蛮热情地将两人领进院子内,来到前厅,让翠竹给两人上茶后,她便打量起了韩蕴,此人居然与她想象中的那种武夫完全不一样,倒有些像武侠小说中英俊帅气的主角,会一身极高的功夫,这韩蕴那双黑眸清澈无比,面容也白净得很,剑眉星目都乃是细线条丝毫没有一般武夫的粗矿之感,不过眉宇间却因为长年习武饱读兵书透着股让人肃然起敬的英气。

“在下韩蕴,以后负责保护秋姑娘的安全,却不知道可否有给在下准备住处?”韩蕴彬彬有礼地对邱如墨自我介绍道,末了见这宅院也颇大,便开口询问道。

邱如墨有些迟疑,毕竟这里面住着的全部都是女眷,让一个男人住进来着实不妥,若是旁人晓得了,到时候怕是……

“邱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有歹意,只求能有一席之地居住。”韩蕴想想这般说话也着实不妥,便开口道,“毕竟我在姑娘府内做护院也能保这个宅院平安。”

邱如墨想了想也是,罢了,一个府宅没个男人也不安全,有了个男人感觉更不安全,不过瞧这人还算是正值,寻思了一番,决定让冬梅她们收拾一下让他住在倒座房内的最外面的屋内,到时候将院子内的门上了门闩,也会安全些,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梁涟希与韩蕴又与邱如墨讨论了下今后的发展,乔老板准备在城东那篇开一家分店,可是那一片乃是钱老板开的酒楼的地方,怕到时候惹上事情,所以让他们颇为烦恼不已。

“为何在城东那片开店?”邱如墨倒也不解了。

“邱姑娘有所不知,城东那片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聚集地,生意会比城中那里好些,虽然麻烦事也会多些。”梁涟希本早看上一家店铺,想要将其盘下来,可惜,钱老板老是从中作梗,让他一直无法顺利的与那店铺的老板签下转让房契。

“这钱老板着实大的后台。”邱如墨叹了口气,他们势单力薄,怎么能与那姓钱的抗衡,到时候店就算了开了,怕也是会被排挤,以后麻烦事情也会多些。

“乔老板乃是个实在人,那些塞钱贿赂官员的事情他不屑做,而那钱老板确实完完全全将那知府大人王喜给收买了,虽然官不算大,但是在这城内实权却也不小,毕竟也是个父母官。”梁涟希无奈地开口道,“若是放弃了城东那片的生意倒也可惜了。”

“不如,我们找个势力不输于钱老板的世家合作吧。”邱如墨想了想,对梁涟希说道,“毕竟单打独斗在这里着实难撑下去,等你做大了,自然会有人看你不顺眼寻你麻烦,我们现在已经处于这种状况,所以还是寻个世家合作,让他们帮忙寻地方开店,我们负责提供厨子和人手,到时候如何分红利再谈。”

“也是可以的,毕竟有世家帮忙撑着,钱老板想要动我们的店怕也是要考虑考虑。”梁涟希也觉得这是个办法,就是与哪个世家合伙让他犯了难,毕竟这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着实难办。

“要办就办得大点,规模莫输给那个钱老板的酒楼,他盖了几层楼,我们便要比他还高。”邱如墨倒也算是赌了口气道,“毕竟咱们养生药膳堂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不怕没有客源,到时候一开业我也去帮忙,怕是生意绝不会差,倒是与哪个世家联手要多麻烦梁公子了,我对这些也不太懂,但是绝对莫要与邱府或是薛家有了联系。”

梁涟希微微一愣,其实他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医药世家邱府,毕竟他们做的也跟药膳有关,到时候若是能与邱府合作,倒也能联系到一批价格低廉又好的药材,不过既然邱如墨如此说,他也没有多问其中缘由。

跟邱如墨又交代了这几日的事情后,梁涟希便先行离去了。

邱如墨则去悄悄韩蕴的住所,只见他将十八般兵器全部塞进那间小屋内,顿时让她有些无奈,忙开口说道:“韩公子,要不,将这些兵器放在哪里屋里,这里空屋子倒也多。”

“真的?那多谢邱姑娘了。”韩蕴倒也欢喜,又将准备整理的兵器小心翼翼地搬去了邱如墨让冬梅她们帮忙腾出来的房间,整理­干­净后去回到自己屋内时,发现邱如墨正招呼着冬梅她们帮他收拾屋子。

他原本自带的行囊,都放在一边,邱如墨让冬梅从院里面拿来新买的床单被褥枕头,让她们为韩蕴铺好,整理好房子,然后对韩蕴说道:“家具什么的这样一瞧一时间也想不起缺些什么,若是韩公子有什么短缺便同我说一声,以后麻烦你了。”

请客

“够了。”韩蕴扫了眼一应俱全的房间,不由得感谢地对邱如墨说道,“谢谢你。”

邱如墨礼貌地对韩蕴点了点头后, 便出了韩蕴的房间,小心叮嘱冬梅要小心点上好门闩。

冬梅自然晓得,对邱如墨询问道:“那您今儿要出门不?”

“明天去店里吧。”邱如墨想了想,既然武林高手都来了,那么久开始继续做事好了吧。

“好的,这些日子毕老板送来不少绸缎,白夫人都开始帮你缝制衣裳了。”冬梅嬉笑着对邱如墨说道,“话说毕老板这人也不错,小姐就不考虑考虑?”

“小丫头,莫不成那姓毕的贿赂你了?怎么帮他说话了,该打!”邱如墨无奈的瞧了眼冬梅,高高地扬起手,却轻轻地落在她的脑袋瓜上,调侃道,“我是不会嫁给毕凌杰,邱如雪一直惦记着他,我绝对不会再惹上邱如雪这个大麻烦。”

冬梅点了点头,传闻中的邱如雪着实恐怖,之后听邱如墨讲述那日的情况,也让她颇感惊恐,毕竟那样的女人,简直比她家附近的泼­妇­更加恐怖,让她有些不寒而栗,那泼­妇­也就是骂骂街而已,这个邱如雪居然动不动就打死人,绝对是恶­妇­!地地道道的恶­妇­!

邱如墨有询问了下陪伴在娘亲身边的翠竹,晓得娘亲最近真的在为她缝制衣物,还让翠竹捎了些东西问候毕老板,着实就想着给她再续那段姻缘,想了想还是跟她娘亲说清楚,不然到时候她娘亲毕竟是她的长者,若是定下婚约,怕是??????她忙赶去寻白浅浅。

而白浅浅瞧见她来了,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对邱如墨说道:“你来得正好,娘亲正打算跟你说件事。”

“我也打算跟您说件事情。”邱如墨心想怕是毕老板那事,忙抢着说道:“娘亲你怕是不知道毕老板的事情,他跟邱如雪成了亲后已经动了房,现在邱如雪依旧对毕凌杰不死心,我绝对不能跟他扯上牵连。”

“这???????”白浅浅本来兴冲冲地要跟邱如墨谈谈与毕凌杰的婚事,一听她这么一说,果然觉得不行,跟邱家扯上关系,她们母女怕是要倒大霉,即便是毕凌杰也保不了她们,“本来还想说毕老板上门准备来提亲,我还是早点去推了,省的被那边晓得了,让你倒大霉。”

“自然,这个毕老板,对我们来说不是福星,是招衰星的人。”邱如墨平心而论,这毕凌杰确实有恩与自已,但是要以身相报那还是白日做梦,她绝对不会将自已的一生赔进去,想来她若是真的嫁给了毕凌杰,到时候怕是邱如雪会闹得她们一家不得安稳,最后家破人亡吧??????

白浅浅叹了口气,对邱如墨说道:“我倒也忘了这么一层,还是撇清­干­系比较好,过些日子将这些布料能还的还回去,不能还的付银子。”

“怕他是不会收,到时候我亲自宴请他一次,跟他说明白比较好。”邱如墨想了想,拖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明说吧,省得到时候毕凌杰老是来自已宅院跑,让邱如雪晓得了,自已估计也就准备倒霉了。

邱如墨点了点头,寻思着最近几日便约上毕凌杰谈一谈。

第二日去了养生药膳堂后便听梁涟希对自已说道:“薛二爷今日订了里面的厢房。”

“咦?两间都被他包下了?”邱如墨微微有些惊讶,之前都是开玩笑般说的,他怎么就当真了。

“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才特意跟你说一声。”梁涟希虽然晓得薛二爷人品不错,但是还是不得不防。

“我晓得了,他在哪一间?”邱如墨点了点头道,“我去瞧瞧。”

“秋意阁。”梁涟希担忧地看向邱如墨,迟疑地回道后,补了一句,“要不我陪你一同去?”

“没事,二爷人好。”邱如墨浅笑地摇了摇头,莲步轻移,倒也心情不错地向秋意阁走去。

一进门便瞧见端坐在里面的薛润生,只见他独自一人,怕是有话要于自已说,便不由得露出一抹好奇之­色­,花大笔银子的话,究竟是什么呢?

“二爷着实有钱,之前如墨稍稍提了一下,没想到你居然这般大手笔。”邱如墨不由得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对薛润生说道。

“之前有事情出了趟门,近些日子可好?”薛润生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眸内却没有笑意,似乎有难解的心事,让他整个人不觉得有些郁郁。

“如墨自大出了府便好得很。”邱如墨自然也瞧出来些许端倪,便对薛润生询问道,“怎么了,二爷?”

“帮我做几个下酒菜吧。”薛润生摇了摇头,对邱如墨说道。

“你等等。”邱如墨点了点头,对薛润生叮嘱道,“可别先喝酒,等下,我现在就去做。”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想来薛润生怕是遇上不顺心的事情,想借酒消愁,自已是阻止不了,但是起码不能让他空腹便喝酒,做些养胃的药膳给他吃些。

招呼几个入来帮忙打打下手,邱如墨­精­心为薛润生做了几道自己也颇满意的药膳,让人去拿了两壶酒劲最小的酒水送进了秋意阁。她抹了抹汗水,整理了下仪表后便进了秋意阁。见薛润生还没有动筷子,怕是在等自己,便下由得轻笑:“我身上油烟味重了,些莫要见怪。 ”

“怎么会。 ”薛润生示意邱如墨落了座对她说道: “麻烦你了。 ”

“哪里会。”邱如墨摇了摇头, “若下是二爷你包圆了今天怕是到现在还在忙活呢。”

那我请你吃顿饭如何?”薛润生指了指桌上的菜肴,将副空碗筷放在邱如墨面前,对她带着笑音说道:“可顿饭可花费了我下少银子。 ”

“好不吃白不吃。 ”邱如墨挑了挑柳叶眉,拿起筷子倒也下客气。

薛润生为自己斟了杯酒摆在边,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两人起初倒也没什么话语交流,薛润生典型的食不语,邱如墨也下可能自言自语便安安静静地同吃了顿午饭。

待两入吃饱后。薛润生才开始喝起酒。邱如墨瞧着他有些愁眉不展便开口询问值 “二爷?”

“对了听粱公子说,你们打算在城东那片寻世家合作?”薛润生打断了邱如墨问话,开口对她询问了起来。

“是呀,那边生意怕是会更好些,可惜~~~ ”邱如墨叹了口气,王喜和钱老板那人怕是不会让他们如了意的。

“我有个朋友愿意帮忙,不过要你以后那家店预留个掌柜的位置,他会让个人去担任如何?”薛润生其实早有耳闻,知道邱如墨的犯难, 所以帮她寻了寻自己的好友洛天傲。

“这么好是哪家?”如墨面露喜­色­地开口询问值 “若是背景不够硬怕是不行。 ”

“内城里面的洛天傲。”薛润生此话一出顿时间让邱如墨下由得一惊。

她掩嘴冷抽口气道: “洛乃是国姓......莫不成是世子?”

“九王爷的独子刚好与我关系不错。 ”薛润生瞧着邱如墨这副吃惊的模样不由得展颜笑, “他倒也不在乎盈亏,让你偶尔去王府帮他桌上药膳即可。 ”

“ 那个掌柜?也是世子安排的人?”邱如墨想了想开口询问值。

“对到时候人会带着世子的腰牌去寻你们,估计没有那么快,但是世子说此事就由我来做主,到时候有什么契约便由我负责,签订时世子才会亲自过来。 ”薛润生瞧见颇为欢喜的邱如墨,继续对她说道:“世子叮嘱以后切记要善待那个掌柜,不然这档生意便不做了。 ”

“自然,二爷,你真是我如墨的贵人。 ”邱如墨欢喜不已地对薛润说道, 嫣然巧笑两颊笑涡霞光荡漾。让薛润生下由得看得有此痴神。

“没什么,只要你信得过我便好,等下我便去与梁公子谈谈契约的事情。 ”薛润生只是谈谈地回道, 心想自己终于能帮上她了倒也为自己松了口气。

“多谢二爷帮如墨这么大忙,这药膳堂若是没有个有背景的人撑着怕是绝对撑不下去 。”邱如墨颇为感激地对薛润说道, 弯弯的眼睥沁着笑意瞧着他对上那双深遂的丹凤眼,询问道, “倒是二爷你怎么了?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没什么,府上的些事情, ”薛润生只是简略地对如墨回道,然后举起酒怀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轻笑声道 “莫下成怕我醉了?这么清淡的酒水。”

“怕你故意买醉,少给银子蒙混过关 。”邱如墨调笑地瞧着薛润生为他斟满酒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能顺心的事清,我便是个例子。本以为能嫁出去逃离邱家却没想到却嫁入了薛家,薛寡大­奶­­奶­的称号着实让我承受不起,摆脱薛家却也因为毕老板赔上了他表妹的一条­性­命,可见出这薛府有多难,但是我终究还是出来了,所以二爷有些事情,时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

薛润生瞧了眼邱如墨,听着她这话便不由得想起自已的大哥,沉吟片刻,淡淡道:“大哥,他近些日子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

愤怒

邱如墨一听到薛泫云,便不自得收敛起笑颜,摇了摇头道:“二爷,还是莫要与我提起他,

他想寻我怕是难,这人我躲还是躲得起的。”

“晓得了。”薛润生又饮了一杯酒后对邱如墨说道。

“好了,我去叫梁涟希;你谈事情,趁你有些醉意,好好宰宰你。”邱如墨想想也不是薛润生的错,便也重展笑颜,起了身对他说道,准备走出秋意阁。

“对了,小心些,大哥最近也时常来这里吃饭。”薛润生本来只是点了点头,含笑瞧着邱如墨,突然想到这事,忙提醒邱如墨道,“你这模样,识得你人都能认得出来。”

“明自了,我尽量呆在后院。”邱如墨转眸对薛润生说道,便出了秋意阁,帮他把厢门关好,结果没走几步,便瞧见那个最让她无语的人,简直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到。

而那薛泫云分明也瞧见了她,自自忙忙地跑了过来,对邱如墨唤道:“如墨 目留步。”

邱如墨瞥了眼薛泫云,冷冰冰地对他说道:“薛大爷您认错人了。”说完便头也不目地向后门走去。

薛泫云忙追了±去,挡在她面前对她说道:“我知道我之前亏欠你太多,也误解了你,让你要了委屈,能不能原谅我?是我对不住你。”

“薛大爷,有些事情我什么都不晓得,也不想过问了。有些事情过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您的朋友在等着您呢。”邱如墨面容上浮现一抹难掩的厌恶之­色­,心道这人怎么还­阴­魂不散,纠缠不清。

“如墨…… ”薛泫云刚说出这两个字,邱如墨就不乐意了,他以为他是谁,居然能直接叫她的名字。

“薛大爷,请自重,如墨这名不是你我这没有丝毫关系的人叫得的。”邱如墨脸­色­差极了,转眸寻着冬梅和韩蕴的身影。

“如邱姑娘,听说你最近和你的姨娘被赶出了邱家,可有落脚处?不如……”薛泫云见

邱如墨对自己淡摸得很,不自得有些懊恼,“你和你姨娘怕是在外面受了不少苦,若是搬回薛府吧,即便是成不了我的妻子,便是成了妾我也一定舍好好待你的。”

“大哥?”薛润生出了秋意阁,便瞧见拦住邱如墨的薛泫云,不自得一惊,不过转瞬间脸­色­一沉,唤一声,打断他的话。

薛泫云一见薛润生也在这里,再瞧瞧他出来的地方,分明是邱如墨刚出来的厢房,莫不成他们两人一想到这里,薛泫云不自得一怒,质问道:“你还说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你不顾一切地出了府,是不是为了与他成亲?”

“大爷,邱如墨的事情似乎与你没有半点关联,之前都是一场错误,而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夫婿,我也从未当做我的夫婿,所以,莫耍用这种质问的口咖来对我说话,我邱如墨不欠你的。”邱如墨顿时间一怒,他还是这般无理取闹自己当初被他折腾得多謦,甚至差点被他辱了身子,现今好不窖易脱离了薛府,他居然还敢如此说,“顺便,我邱如墨这一生不舍再与你有丝毫的牵扯,做你的妾?莫耍妄想了,薛府虽然大,但我邱如墨眼界高的很。”

薛润生也有些愠怒,毕竟这薛泫云这口气着实让他感觉不舒服。

“哼。”薛泫云冷眼看向薛润生,冷冷地说道,“莫耍想了,薛府不舍让你再嫁给别人,即便是再嫁进薛家,你也只能嫁给我,毕竟你曾是我的妻也算是满城知晓,薛府怎么日能让你再嫁给他,你还是莫要异想天开。”

薛润生咬紧牙关捏攥紧双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毕竟确实如薛泫云所说,她不日能再进薛府的门了,嫁给他基本本无望,除非……

邱如墨瞥了一眼薛泫云,带着怒意目道:“大爷,你莫要欺人太甚,莫以为你薛家了不起了,我邱如墨这辈子绝对不舍再;你们薛家有半点牵连,更休想我再目到那里去,嫁给你做妾?痴人说梦 ”不过说完这话,顿觉得也不觉失了分寸,毕竟二爷也是薛家的人,她转眸一瞧,薛润生果然脸­色­极其难看,本想跟他解释几句,但是碍于薛泫云在此,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薛润生也按耐不住地开口道:“大哥,若不是你当初那般对待如墨她,她也不舍那样一心出府,是你的所作所为让她寒了心,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日笑么?薛家欠她的,她却不欠薛家的。”说罢又对邱如墨说道,“回去吧,路上小心些,那事我会与梁公子商谈。”

薛泫云被薛润生的话气堵得很,却无法反驳。

邱如墨感激地看向薛润生,好在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话生气,给他见了个礼后,便绕过薛泫云向后门走去,对后院唤道:“冬梅,韩蕴,回家了。”

韩蕴本来在后院练剑,冬梅在里屋内做绣活,后来,韩蕴听到乔老板的叫唤,去帮忙搬东西,所以没见了人影。冬梅听到邱如墨的叫唤,忙去寻人,这才将韩蕴找了回来,而薛润生和薛泫云看着模样甍惶气度不进的韩蕴,不自得暗暗吃了一障,尤其是邱如墨说的那句“目家了”,让薛润生颇为介怀,莫不成……

薛泫云目送邱如墨离去,却也想不出来什么话能跟她说,毕竟之前自己着实过了分,居然将那话说出口,怕是邱如墨更加不待见自己,该如何是好呢,他打量了下这养生药膳堂,又瞪视了一眼薛润生,拂袖回了他约好几位商人一同商谈事情。

而薛润生则叫来了梁涟希商谈有关;世子台作的事情,听回这个梢自的梁涟希大喜地对薛润生感谢连连,两人便开始拟定契约,薛润生对那叫做韩蕴的男子颇为介怀,所以未了旁敲侧击了一番后,终于大致了解了那人的来历。晓得其中缘由后,薛润生不自得长舒一口气,他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陷得太深了,对邱如墨的感情居然渐渐连他自己都无法抑制,原本有一个嫂嫂的身份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现如今,她己经不是自己的嫂嫂,而且乃是清自一身走出的薛府,没有背负任何坏名声。也就是因为这些,让他有些按耐不住,虽说迎娶她难得很,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一直吃不透邱如墨的对他的感情,他怕极了邱如墨对他仅仅只是感激,所以他一直没有表露心迹,倒是今日瞧见韩蕴时,让他有些焦急,毕竟那般的男子在她身边,时日久了,怕是也舍生出感情来。

所以,薛润生紧张了,而他现在能做什么?对她说出心意?邱如墨恨薛家,怎么日能再嫁进薛家,怕是会彻底与自己断了关系。可是他现在……

另一边,邱如墨边走边大唤晦气,居然遇上薛泫云,简直让她9心死了,这男人居然还敢说出那种话简直想掐死他。

韩蕴倒也不解了,听着邱如墨的碎碎念,不自得越听越纳闷,这薛家大爷有这么招人厌?

冬梅在一旁劝着邱如墨,让她莫再为那种人气伤了身子。

可惜今天不知道是邱如墨运气好过头然后便一直晦气得要死还是怎么了,居然又遇上那王荣生,而他身后有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下人指着她对王荣生说着什么。

本来王荣生瞧见邱如墨便口水直流,一听她居然就是那大厨,不自得欢喜连连,一下子王荣生带着下人将邱如墨他们团团围住,月见王荣生一脸­淫­笑地对邱如墨说道:“小娇娘,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做男装也如此漂亮,而居然还是养生药膳堂的上厨,倒也稀罕,瞧着双芊芊玉手,居然还能做出一桌好栗,果然是厉害。”

韩蕴见情况不对,忙挡在邱如墨和冬梅面前,对王荣生斥道:“你是何人?速速离去,不然莫隆我不客气。”

“呦呦呦,早前薛二爷我还是怕的,只是你这小子从哪里蹦出来的,敢挡我王荣生的道,拔刀相助也要瞧瞧时候,看看地点地点,还有要弄情楚你面前这人好不好惹,识相的滚蛋,我没工夫跟你废话,我是来寻你身后那位美娇娘的。”王荣生仔自己思索了番,眼前这个男人着实没印象,怕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或者是王侯将相之后,便也胆子大地骂道。

韩蕴本就为人正直,听了这话自然心中一怒,指着王荣生的鼻子怒斥道:“光天化日下,一群人围住两个姑娘,算什么我不晓得你是谁,即便晓得了未必会让你如了愿。”

邱如墨更是气愤不己,早就见识过王荣生的无耻,如今她又被对方团团围住,自然心中一怒,从怀内掏出那柄手术刀来,心想等下怕是要打起来,自己也不能任自对方欺负。

王荣生哪里窖得了一个平民老百姓对自己这般无礼,对着身边的人吼道:“打他,打得他哭爹喊娘,让他晓得我的厉害,让他晓得我王荣生的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动手狠点,一个个都有赏喝,越是謦,爷给的赏越多”

王荣生后的侍从自然一个个气势如虹地冲向韩蕴。

“好大的口气,我便要瞧瞧你宄竟有多大的本事。”韩蕴也毫不示弱,抡起拳头迎了上去。

而冬梅惊呼一声,拽着邱如墨向后退去,而她也做事没办法,吓了一跳,拿着手术刀的手也微微有些哆嗦,她哪曾见过这般围殴的景象。

闹心

而邱如墨着实担忧过头了,害怕是多余的,这韩蕴着实厉害得紧,没用多少工夫,就解决了那伙人,还将准备逃跑的王荣生揍了个鼻青脸肿。

邱如墨虽然感觉非常爽快,非常痛快,但是得罪王荣生就等于得罪王喜,自己代表着养生药膳堂,到时候王喜怕是要找他们的麻烦,回去的路上邱如墨一直在犯愁,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她怕韩蕴会内疚,所以都自己藏在心里,而韩蕴也不是薛润生那种玲珑心思的,所以看不出邱如墨的心情是否好,狠狠揍了那群人让他心情大好,而冬梅也对着韩蕴冒着心心眼,着实犯了花痴的劲。

邱如墨回了屋后便瞧见青松做的菜肴摆在厅堂内,她忙招呼娘亲和韩蕴一起过来吃饭,冬梅、青松和翠竹三个小丫头在旁边的小桌一同吃饭。

邱如墨抱歉地跟娘亲说道:“让娘亲等我吃饭,女儿真是不孝。”

“你忙也没有办法。”白浅浅温柔地对邱如墨说道,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这般懂事,让她着实欣慰。

邱如墨将担心全部隐藏在心底,毕竟这些事情越少让娘亲晓得越好,接她出来不是让她陪着自己担惊受怕的。

想来得尽快促成与世子这门生意,到时候借着世子的声望便也能将王喜他们压制住,不然这边肯定是麻烦多多。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都是那王荣生的错,没事­干­嘛来触她的霉头,真想找机会一次­性­解决掉这个难缠的男人,着实让人厌烦透顶。

邱如墨彻底没了招,毕竟牵扯到王喜这个知府的事情,绝对不会像是薛家后院的斗争一样,对方有权有势,倒也是压着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呢。吃了饭陪了白浅浅说了会话后,便回去自己的屋,然后准备睡会觉,毕竟她也累了,身心俱疲,可是怎么也睡不舒坦,毕竟那事让她心中极其不踏实,真怕对方找上门来,该怎么办呢?

睁开眼睛便瞧见挂在墙上那副字画,便不由得想起薛二爷,此事怕是还得寻他一次,王荣生难缠,不过也会惧他几分,给他几分薄面。

最闹心的是这日下午毕凌杰也跟赶场子一样,凑热闹在邱如墨眼前晃荡,他带着不少东西来她宅院见白浅浅和她,白浅浅自然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怕伤了他的颜面,而邱如墨倒也算是­性­子直了些,让冬梅扶娘亲回正房,屏退了旁人,对毕凌杰开口道:“毕老板,其实如墨晓得您这几次前来的意思。”

毕凌杰以为邱如墨要与他谈亲事,以为她同意了,便欢喜地对她说道:“其实此事我应该让媒婆来的,可惜我刚休妻,不好这么快便又办喜事,所以想先缓缓。”

“毕老板,我就是因为你休妻了,素以更不能嫁给你。你我怕是没那个缘分。”邱如墨尽量用温柔地语调说着,尽量不伤害毕凌杰,只可惜,对方一听她这话,顿时间颜­色­大变,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邱如雪乃是我的姐姐,也是邱家的嫡女,无论身份地位都比我好上数倍,她嫁给你,也跟你圆了房,被你休了后依旧不愿善罢甘休想与你复合,我现在身单力薄,怕不是邱府的对手,若是我答应这门亲事……”邱如墨露出一抹无比苦涩的笑容道,“不是如墨怕事,是我现在着实惹不起邱如雪。”

“我……”毕凌杰顿时间被邱如墨一番话弄的哑口无言,确然如此,邱如雪一直跑来他这边闹事,居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觉得自己负了她,着实可笑,但是好在邱家以为自己表妹的死一直没有Сhā手此事,也对邱如雪有所规劝,毕竟关系到一条人命,把他惹恼了,到时候去告御状怕是邱家也承受不起。

而邱如墨见他有所动容便也继续道:“再者,暂时不会考虑嫁人这事,我才从薛府出来,是怕了这档子的事情,你可能不晓得,薛大爷有五位姨太,各个心思都非同一般,整个后院都是勾心斗角,请问毕老板可有妾室?”

“有……”毕凌杰无奈地开口道。

“那便是了,想做我邱如墨的男人,只能入赘我这秋府,一生一世只能与我一人在一起,莫要向纳妾之类的事情,所以毕老板,你我注定没有缘分,自打邱如雪搅合了我们的婚事时,我们就注定没有这种姻缘。”邱如墨起了身,对毕凌杰说道,“毕老板即便是与如墨没有缘分,也势必会寻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所以再会了。”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毕凌杰就这样看着邱如墨离去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注定得不到邱如墨的心,而邱如墨的心也注定不会对他敞开,确实如她所说,他们的姻缘线早就被邱如雪硬生生地扯断,即便是一切真相大白,也接不回去了。无比落寞的毕凌杰只能起了身,阑珊离去。

而邱如墨对毕凌杰也颇为道歉,毕竟她所说的话着实伤人,而毕凌杰却是个无辜的人,邱如雪计划下的倒霉鬼,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同情将自己的一生赔进去,毕竟她过够了跟邱如雪斗的日子,是该摆脱那个女人过自己的生活。

邱如墨叹息一声,在自己屋内痴坐了许久后,才唤了冬梅和韩蕴陪她去养生药膳堂内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她脑子里面都是一堆闹心的事情,必须分散注意力,不然真的怕是会烦闷上一天。

想想今日除了二爷带来的好消息外,其他事情都是烦心事,着实让她头大,到了药膳堂后,邱如墨便着手开始做些药膳,分装成小碟让伙计送去给各个厢房内的客人品尝,也算是特别的厚待,很多人都没尝过自己的手艺,所以她打算暂时让他们尝尝看,这样能多拉些生意。

晚间客人稍多了些,定了秋风阁和秋意阁的客人也来了,邱如墨便开始着手按照客人的点单做药膳,忙活完后,便招呼梁涟希过来询问那事情进展如何。

梁涟希对薛二爷大大的赞赏了番,一直说此人才思敏锐乃是饱学之士,又对邱如墨说了不少契约内敲定的细节,邱如墨也不太懂,便也听听就算了,他们生意人负责这些事情,闲聊了几句后,梁涟希便被叫走了,毕竟这店内的事情多得很,很多事情都要过问梁涟希。

倒是新店要由世子那边派个人来,也不晓得是个怎么样的人,希望是个有才之士,能帮忙打理好生意,不过想想世子什么人,手下怎么会有庸才,倒也释然。

正准备回去的邱如墨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油烟味,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消毒水的气味就好了,相比做个厨子她还是喜欢做个医生,可惜她不敢在古代开先河弄先进的药物进行治疗,毕竟古人接受能力有限,除非有什么能成为她将这些药物推出去的踏板,不然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戏了。

邱如墨微微一笑,这种机会怕是微乎其微吧,但愿有生之年能有机会……

回到家里,邱如墨迟了些夜宵后,便沐浴将一身的油烟味洗去,神闲闲意懒懒地躺在床榻上看着她从书房内瞧见的书卷,似乎是薛润生买下来存放在书房内的,怕是已经他想出来居住的时侯来看打法时间,而且古代读书人就喜欢收集各种书卷,毕竟没有网络,只能靠着这种纸质书来传承文学作品,想来她来到这世界还算可以,起码有了印刷术、造纸术等等。

不过这本书越看越有水浒传的味,都是写农民起义的事情,倒也算是有趣,毕竟古代能有个打法时间的小说看也算是不容易,好在语言不至于晦涩,她来古代这么久,看书不至于像以前那般磕磕绊绊的,越看越觉得有趣。

等到她有困意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她倒也没什么感觉,毕竟她也就中午和傍晚去做药膳,比平常人清闲多了,而且她的小厨房有专门人打扫,也不用她提早过去费心打理,倒也算是比较舒服。

睡到日上三竿,邱如墨懒洋洋地起了床,梳洗打扮之后,便跟娘亲打了声招呼出了门,心想以后日子也能一直这般舒坦便好了,可惜凡是不能想得太好,太舒服,因为老天注定让她此生没那么太平,也没那么舒坦。

邱如墨刚到养生药膳堂便能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她忙悄悄往外看去,果然王荣生带着人来砸店了,好在店内已经有几位身份不凡的人来用药膳,所以倒也勉强压住了场面,没让事情闹大,但是王荣生一定要让他们交出韩蕴,不然绝不善罢甘休,而邱如墨则么会将韩蕴推出去,就在她无比犯难时,薛润生的大驾光临让她差一点没蹦起来。

她偷偷躲在角落瞧着薛润生与几位看起来身份不凡的公子哥走进店内,然后一瞧见是王荣生,便没给好脸­色­,又听到他居然敢在这店内闹事,便气不打一处来,薛润生走了过去,冷飕飕地对王荣生询问道:“怎么又是你,之前那事怎么没有悔改,现在又跑来这里闹事。”

“薛二爷,这话可不对,之前薛大­奶­­奶­那事乃是误会,现如今可不是误会,这养生药膳堂的人将我打成这副模样,你可要为我做主呀。”王荣生指着自己鼻青脸肿的面容,一脸委屈的对薛润生说道。

世子

薛润生自然不会信王荣生的话,对他说道:“再如何也不能在别人店里滋事,回去吧。”

“那怎么能行,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二爷你瞧我被打成这副模样,怎么能轻易饶过那恶人?”王荣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对着店内叫嚷着,却也不敢大声对着薛润生喊。w

邱如墨躲在里面气得牙痒痒,身后突然想起一个人的声音:“又是那个男人,我去收拾他。”

“慢慢慢。”邱如墨一瞧是韩蕴,帮拽住他劝说道,“他不会放过你的,后院躲躲去。”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怎么能连累你们。”韩蕴英雄气概一下子飙升,完全属于振奋­精­神准备再揍王荣生一顿的模样,让邱如墨有些哭笑不得。

邱如墨将韩蕴拽到一边去,对他说道:“你可是为了我才会这般,再说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你,说找你只是一个噱头,主要还是来养生药膳堂寻事,所以你不要出去,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诬赖你呢,且瞧瞧,薛二爷在那里呢,不会有问题的。”她倒是对薛润生信心满满。

“这也真是热闹,我今日好不容易出一趟内城,倒是瞧见这一出好戏,这位是谁?”一位雍容华贵的公子哥突然开了口,扇动手中雅致的折扇,端详着王荣生,故作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王荣生本来对这些人都没在意,不过这人气度颇为不凡,明摆不是普通人家出身,而且这身行头怕是来历不小,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人居然是打内城出来的……

一听这话,王荣生忙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对那公子哥殷勤地回道:“在下王荣生,乃是知府王喜之子,见过这位大人。”

“大人担不起,我可没有功名在身,只不过因为出生比一般人好了些,挂了个世子的名号而已。”洛天傲一双清眸内流转着一股公子哥般的玩味,语调中也透着股调侃之­色­,“咔”一声合起手中的折扇,用扇子敲了一下王荣生的脑袋,对他说道,“速速离去,莫扰了我今日的兴致,薛家二爷今日请我来尝尝这里主厨的手艺,我正饥肠辘辘等着美食饱腹,一进门便瞧见这种事情着实晦气,殊不知道这品尝美食也需要个好心境?不然吃什么都味如嚼蜡。”

“莫不成是永凉王世子?小人王荣生见过世子,着实对不住世子大人,小人这就走,这就走,绝对不会扰了您的兴致。”王荣生吓得手都哆嗦了,忙作揖对洛天傲说道,“这一顿饭全算小人的账,谁让小人扰了您的兴致。”

洛天傲冷眼睥睨王荣生,不屑地冷哼一声,倨傲地说道:“你也配付这顿饭的账,我今日是瞧着薛二爷的面子来的,若是算了你的帐下,岂不是等于你请了,着实掉了我的价,滚远点,莫污了我的眼。”之前那玩笑的意思全消,洛天傲说话着实不再留情面,对于王荣生这种人,根本无需情面,当做跳梁小丑般戏弄即可。

薛润生也冷着脸瞧了一下王荣生,然后转眸对洛天傲道:“世子里面请。” “润生,这般称呼着实生分了些,还是叫我天傲的好,走吧。”洛天傲突然飒爽一笑,拍了拍薛润生的肩膀,对他说道,“你总是这般,真是受不了你。”

“受着受着就习惯了。”薛润生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领着洛天傲和其他几位公子哥进了院内的秋意阁内。

邱如墨盯着那个永凉王世子打量了半天,突然感叹一句:“这就是皇亲国戚,果然气度不凡。”

“这有什么?待我考上了武状元,当上了镇国将军,势必比他威风百倍,他不过是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小白脸而已。”韩蕴对这些靠着出身的公子哥着实不屑,口无遮拦地说道。

邱如墨忙拍了他脑袋一下,对他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可是要倒大霉的,即便是你当了镇国将军也说不得,更何况你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我一定会成功的。”韩蕴倒也是有志气之人,这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

而邱如墨自然展颜露出一抹笑容道:“自然,到时候大将军切记莫要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位曾经使唤过您的邱如墨。”

韩蕴瞧着邱如墨这般对自己笑着,不由得一愣,随即转过身去对邱如墨说道:“再说再说。”然后飞快地向院外走去。

邱如墨耸了耸肩膀,对着韩蕴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道这家伙,玩笑话随便应承一句也好,再说再说什么意思嘛!

不过突然想起里面要做的药膳还没开始准备,忙冲回了自己的小厨房,一边对耽搁自己时间的王荣生大骂,一边有条不紊地开始着手做着药膳。

让人将做好的药膳送进秋意阁和秋风阁,又做了她最近特别研究出来的糕点,让送进秋意阁给薛润生和世子他们尝尝,毕竟是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怎么能不好好感谢一番。

做好后,邱如墨和冬梅便开始寻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韩蕴,突然见他拎了一只烤鸭走了进来,对邱如墨说道:“刚出去,被这烤鸭的香气给勾跑了,买了只回去一起尝尝吧?”

“自然好!”邱如墨本来想说扣他工钱的玩笑话,被那香喷喷的烤鸭给诱惑了,全部抛之脑后,同他们一起回了宅院,虽然她向当面进去感谢世子和薛二爷一番,不过想来他们出来吃饭兴致高,自己要是进去坏了他们的兴致得不偿失,便也罢了。

邱如墨回了家后,便让青松将那烤鸭切切,分盘一同吃,吃饱了饭后,她便进了书房,寻思着今日之事该如何是好?毕竟那王荣生一次被世子骇跑了,但是世子不可能天天过来,自然以后王荣生还会来闹事,到时候该怎么办?

韩蕴血­性­得很,万一到时候脾气上来了,在店外将王荣生再揍一顿,哪怕是就落实了罪名,到时候知府命人过来拿人,怕是到时候韩蕴的牢狱之灾就难免,再胡乱治养生药膳堂一个纵人行凶,到时候怕是他们就要关门大吉了。

再说韩蕴要参加武试的人,若是因此留了案底,怕是这武试也参加不成,绝对要想个办法对付这王荣生。

哎,怕是只能用钱消灾了,那王喜绝对是个贪官,他们屡次来寻事不就是为了银子么?惹不起只能遂了他们的­阴­谋,有什么办法呢。邱如墨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权没势,果然在哪里都容易被欺负。

随意翻动书桌上的书卷,倒也没有什么兴致看书了。邱如墨准备回自己屋回了懒觉将一切暂时抛之脑后时,梁涟希居然来了,让她微微有些吃惊,让冬梅请他入了书房内,见他红光满面的模样,便晓得绝对有了好事,不由得开口询问道:“怎么了?什么好事情要同我说?”

“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契约敲定了,世子也签字画押,其他几位公子做了见证,乔老板也签字画押。”梁涟希欢喜地从怀中掏出那契约,给邱如墨看。

邱如墨看了下,条条款款倒也公平,而且还特别给自己两成分红,这是她着实想不到的,毕竟这种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将这契约交还给梁涟希,对他询问道:“世子这顿饭用得可好?”

“自然,高兴得很,本来想叫你进去,结果你倒也走得早,世子也没介意,说过些日子去永凉王府帮忙坐一桌药膳给王爷尝尝,孝敬孝敬他老人家。”梁涟希兴奋地对邱如墨说道,“还有,世子说了,瞧那王荣生碍眼极了,以后养生药膳堂要是有什么人赶来闹事,便报上他的名字,让那些人来王府寻他。”

邱如墨顿时间合掌一拍,高兴地对梁涟希说道:“这便好了,我先前还担忧呢,深怕以后那姓王的还来寻是非。”

“他敢!”梁涟希一想起王荣生便一肚子火,不由得怒斥道,“谅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得罪世子!”

邱如墨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欢呼雀跃,可惜碍于面子,不好表露,她小声地询问道:“薛二爷可有说些什么?”

“他到也没说什么,此番能傍上世子多亏了薛二爷牵桥搭线,而且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所以我打算过些时日请他一请,也算是了表谢意。”梁涟希对薛润生的所为着实感激,他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若是不是薛二爷,怕是此番这王荣生那关便过不去。

邱如墨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开口问道:“到时候城东的分店怎么办?要不我去照顾一下,世子派来的掌柜怕是一下子也不熟悉,到时候我搭搭手帮点忙好了。”

“那太劳累你了吧。而且秋意阁和秋风阁……”梁涟希也有些犯难,这两个厢房着实赚钱。

“移到那边去好了,这边让我家丫鬟青松来做,她手艺也极好,绝不输给我。”邱如墨寻思了一番,对梁涟希说道,“我过去也能帮忙招揽些客源,倒也是不错的。”

“那边这般说定了。”梁涟希点了点头,对邱如墨说道,“那我便不再打扰了,先行告辞。”

邱如墨随着梁涟希到了宅院门口,对他说道:“城东那边很多事情麻烦梁公子多多­操­心了。”

“自然,邱姑娘请回吧。”梁涟希含笑摆了摆手,示意邱如墨回去后,才转身离去。

转机

在那日之后,王荣生倒也没再来捣乱,就是薛泫云一而再的来养生药膳堂让邱如墨颇为厌烦,城东那边的已经选好了地方,原来乃是一处大酒楼,后来被钱老板挤垮了生意的酒楼老板只能低价转手要卖给钱老板时,梁涟希借着关系抢了这档子生意,而且价格公道让那酒楼老板感激连连。

城东的那家店买了下来后,便开始粉饰装修,毕竟是和世子联手做生意,钱老板肯定多有耳目,也不敢来滋事,倒也算是顺利,不过暗地里捣鬼是兑不了,虽然拖延了他们的工期,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麻烦。

邱如墨日日去养生药膳堂做药膳这种忙碌的生活依日在继续,直到永凉王世子洛天傲的一封书函,才让她古代生活内出现了一线转机。

这日,邱如墨做了女子打扮带着青松和冬梅去了内城的永凉王府,这女人的事情怕也瞒不了王爷世子,还是莫要在这种事情上给他们留下坏印象,所以地再三考虑还是恢复女装。

毕竟头一且去王府,邱如墨着实心底有些坎坷不安,大门她是休想进了,只能从后门进了后院,王府内倒也戒备森严得很,那些丫鬟婆子们盯着她们二人瞧了好半丢后,才揶捕地对邱如墨说道:“王府内已讳多,莫要犯了什么事,惹恼了上子们,到时候遭了罚自已受着,莫要连累了我们。”未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手脚­干­净点,眼睛不要乱瞟乱瞅,有的话听得了也要懂得立马忘了,闭好自己的嘴巴。”

邱如墨忍住火气跟随着一副瞧不起她们这种人的婆子走进了后院的厨房内,此处乃是专门为王府内的上子准备每日饭票的厨房,无论装漕亦或是锅碗瓢盆的­精­致都让邱如墨有些叹为观止,有些东西怕是连薛府也难得一见,果然皇亲国戚跟世家还是有所差别。

不过她也没多想,她将袖子挽了起来,洗净了双手后,便让青松帮忙打打下手,开始为王爷王妃和世子准备药膳,之前询问过,王爷近日来咳嗽不止。所以邱如墨专门为王爷做了几道止咳清热的药膳,而为王妃自然是做了几道美容养颜的药膳,至于世子嘛,薛二爷特别命人过来带话给她,告诉她世子的喜好;对她做的哪些药膳赞不绝口,今日便也照着他的喜好为他准备几道药膳,好在他们都没有特别的忌口,做起来倒也省心。

几乎忙活了一个时辰,邱如墨才将所有药膳做好,取出娘亲给她的手帕擦着汗的邱如墨不自得叹了气,这厨子果然不适合她,平时小打小闹给自已做做吃吃,给亲近的人做做吃吃倒也罢了,拿来当做一个职业来做,着实受不住。

清闲下来的邱如墨走出闷热的厨房,在外面纳着凉,轻轻挥动手中的手帕,而这后院内倒也有不少丫鬟,突然便听到其中一个身着蓝­色­袄裙的丫鬟自自忙忙地突然跑了进来,对其他人说道:“那个金发碧眼的怪人又来了 ”

顿时间后院内的丫鬟纷纷惊呼一声,蜂拥而出,像是去瞧热闹一般。

本来一脸莫名的邱如墨愣了一愣,颇为介怀那个丫鬟所说的话,金发碧眼?莫不成……

转念一想,邱如墨赶忙跟了出去,完全忘记她只是来王府做药膳,没有王爷世子的命令,是

不得在王府内随意走动的。

可惜她对着王府的结构根本不熟悉,一出后院便晕了,也没寻到那几个丫鬟跑哪里去了,连个大致的方向都没有,没走多远便被王府内的侍卫给拦住了,这才晓得她居然差一点误闯了世子居住的院子,不过任她如何解释,对方都不愿相信她所说的话,将双手绑在身后,把她押去繁华厅外。

此时,王爷王妃和世子正在用药膳,她就这般异常丢人地被押到门槛前,猛地被按在地上跪着,差一点身子不稳脸着地,还好她勉强稳住了身子,瞧瞧抬起头瞧了眼厅内王爷世子,又赶忙低下了头,面容上浮现一抹懊恼之­色­,自己真的是胆大包丢,怎么一着急就乱了方寸,现在怎么死都不晓得了。

“这女子是?”洛天傲放下筷子,不解地开口询问道,“倒也头一且见到过,面生得很。”

“回禀世子,此人鬼鬼祟祟在王府内,在准备闯进世子住所处时被小人捕住。”那侍从也颇为恭敬地对洛天傲说道。

“民女邱如墨拜见永凉王爷王妃世子,民女乃是养生药膳堂的上厨,出了后院后便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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