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的病确实如他自己所说,顽固而反复。每天早上起来感觉好很多,可工作一天,到下午下班时体温就又上来了,头重脚轻地好像随时都能昏倒。
然后Tina就开车送他去医院,让兰乔陪着他打针。
打针时兰乔总会买些包子蛋糕让他先垫垫肚子,或者剥个橙子削个苹果补充水分和维生素,要么就帮他收收邮件写写报告处理处理公务,等回家再好好做一顿,吃完洗完,一起睡觉。任江知道了兰乔身体的妙用,不用说自然是整晚整晚抱着他享受。
这种亲密接触自然会引起人本能的欲/望,任江也不管,反正他病着呢,浑身无力只想睡觉,下面硬就硬,在兰乔身上蹭一蹭,迷糊中等它软下去就好了。
今天是任江最后一次挂吊针,兰乔切了个橙子喂他,换了一次热水袋,又在他的指导下回了几封邮件,然后就闲了下来。任江也开始无所事事地看吊瓶、看天花板。
“无聊么?给你讲个故事。”
兰乔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这时候观察室里就他们两个,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任江“嗯”了一声,等着看他能讲出什么好故事。
“故事讲的是一个与人类社会相似但又不同的平行空间,那个世界男多女少,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合法的,而且男人具有比女人更强的生育能力。国家由五大贵族掌控,五大贵族有象征他们家族荣耀的、与众不同的发色与瞳色,他们生而高贵……”
“打住打住,”兰乔刚进入状态,任江就摆手让他停下来,“这是从哪儿看来的乱七八糟的故事?贵族?荣耀?还生而高贵?我最讨厌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人,太蛋疼了。两千多年前陈胜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邦当皇帝之前是什么?地痞流氓!朱元璋呢?是和尚、乞丐。西方的所谓皇室贵族也是一样,不过都是在夺取了权力,而后代幸运地投了好胎。现在西方社会之所以还有贵族信仰,说白了是因为国家需要一面文化旗帜,本质上那都是傀儡。”
“可是,”兰乔不赞同,“就算是你说的那份投了好胎的运气,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对,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所以我最多只是羡慕羡慕他们的运气,而不是信仰他们的身份、人格和血液。贵族与平民的血液有什么不同?拿到黑市上去卖,都是一个价。”
“那么,”兰乔从小到大从没听过这种理论,一时很难接受,“你在别人眼中,也仅仅是一个投了好胎的富二代,你凭什么拥有比别人优越的生活?”
“我承认我是一个投了好胎的富二代,可我的优越生活,是我爸风里雨里拼了大半辈子拼回来的,他拼完了,现在轮到我们兄弟俩拼。如果我们不努力,我们所拥有的一切就有可能在一夜之间消失,然后自己变成穷光蛋。即使你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说我有比别人多得多的便利条件,但在现在这个竞争社会,只要努力,大家都可以得到。我认为被打了折扣的利益,要比那些虚伪飘渺的、遥不可及的利益好得多。而且我的起点高,负担自然就更大。退一步讲,资本家剥削剩余价值,那也是实打实的在做,而不是像你口中的贵族那样终日对着一枚徽章、一块盾牌、一个姓氏孤芳自赏。”
任江嘴皮子乱动唾沫星横飞,情绪倒还平静。兰乔静静盯着他看了半晌,无奈地叹口气,“你的大道理很多,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说了那么多。”
“我只是说我的真实想法罢了,谁让你这个故事刚好触到我雷点呢?”任江顿了顿,又说:“还有男人生孩子?我敢说,这个作者要不是极端的女权主义者,就一定是脑子里有屎。以后别看这些不上道儿的故事,知道不?”
兰乔不自然地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了?我又不是批评你,”任江语气轻快,笑着冲兰乔招手,“过来过来。”
兰乔莫名其妙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任江长臂一伸,将他捞在怀里,闻花儿似地把脸凑过去,“抱一下,浑身都坐僵了。”
然后任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抱歉地说:“难得你第一次给我讲故事就被泼冷水,不好意思,后面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么?你可以继续说。”
兰乔摇摇头,“没有,其实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就是怕你太闷。”
“呵,没事儿,针马上打完,回家就不闷了。”
兰乔沉默,他觉得胜利在望,可首次试探就惨败而归。看来要任江完完全全地接受他的一切,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此时的任江心里也不平静,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愿再拒绝这个人。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没感觉就坚决说NO,现在有感觉了就照着感觉发展,顺其自然,最好不过。
回去后兰乔才知道,原来任江所谓的回家就不闷,是见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忙不迭地拉着他做活塞运动。而且为了追求不同,任江坚决要求在客厅沙发上,还要开着大灯,光天化日之下,让兰乔主动骑乘,借口是身体没完全恢复,力气不够。
见过流氓的,没见过这么流氓的。
兰乔虽然难为情,但见任江脱得精光躺在沙发上,最终还是照做了。过程并不顺利,横跨在他身上,四目相对中对着他那里坐下去,体会着身后一点点被充满,他那里还不断膨胀的感觉,兰乔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动作也极不自然。
好在最后终于有惊无险地全部进入,任江爽得整个人晕晕乎乎。兰乔勉为其难地上下摩擦几次,任江立刻就受不了了,也没心情再看好戏,拖着他的胯自己动起来。这种体位的进入无疑更深,兰乔一手抓着沙发,一手抓着任江的腰,被顶得身体摇晃,说不出话来。
这对两人来说都是种刺激,任江比以往射得快了些,两人互相看着喘气。然后兰乔跪着起身,任江却拉住他用力一扯,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半硬着的阳/物从兰乔体内滑出来,带着白浊的液体,散落在两人交缠的腿上。
任江扣住兰乔的腰,闻着他头发的清香,说:“别急着走,抱一会儿,你身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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