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紧紧攥着拳头,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拽住兰乔手腕,顶着已经有些迟钝的脑袋,问:“你回家以后都干了些什么?去过哪里?”
兰乔慢悠悠抬起头,慵懒地瞥了他一眼,声音沙哑,“没干什么,一直在这儿。怎么了?”
“一直在这儿?快三个小时了你一直在这儿?!”
“那又怎么样?”兰乔不冷不热地嘟囔了一句,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来,白皙的皮肤上挂满了更为雪白的泡沫,胯/下阳/物勃发挺立,直直对着白楚。
白楚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兰乔甩了甩头,长发上的水珠溅在白楚脸上,接着长腿一伸,要跨出浴缸。可能真是被热气蒸久了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他这一下没跨出去,脚反而在浴缸边上绊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
白楚身体前倾去抱,可兰乔的祼/体滑溜溜的抱不稳,他踉跄两下,一手伸进水中撑着浴缸底,一手堪堪搂住兰乔的腰,总算没摔倒。而他的脸,正跟兰乔硬挺的阳/物若有若无接触着。
兰乔身体后仰靠在墙上,眯起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白楚脑中炸开了,盯着手中这具渴望已久的身体和张渴望已久的脸,下定决心封闭的心意,有了一丝丝动摇。突然之间,情/欲与悲愤交加,轰然冲入他的大脑和身体;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尊与自卑激烈地纠缠起来,在外人面前,他与兰乔是最登对的伴侣,可谁能想到,他们结婚一年半,有一年时间两地分居,更从没做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爱!
这个人本来就属于他,从还没出生时开始就属于他了!
凭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他该做的,不是费尽心思去讨好,不是机关算尽逼骗他结婚,而是不需多言,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他有这个资格!
全世界,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
又是哗啦一声,白楚跳进浴缸,将兰乔压在墙上,狠命亲吻。意外的是,兰乔只是最初抗拒了几次,见没有效果,便顺从了。他三两下扯掉自己的衣服,有些来不及扔出去,就任由它们泡在水中。理智完全湮灭,最原始的需求支配着他,墙上、浴缸、床上,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激烈情/事的痕迹,新婚之夜,竟然迟到了整整十八个月……
尚未结束时,兰乔就已经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白楚在一旁呆望着他的睡颜,头脑和身体重归于清醒,细细回想,也不知刚才的选择是对是错。
他只是遗憾,如果兰乔没有空间穿梭的能力,如果他的眼中只有自己,那就好了。
如果他们真心相爱,或许可以两人联合起来,共同化解家族间的矛盾。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疯狂之后,仍要面对。
白楚起床出去,他走远后,兰乔也从床上爬起来,双目无神地望着虚空中的漆黑,神色黯然。转身从床头柜里翻出应急的避孕药,干吃下去。
很久之后白楚才回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天蒙蒙亮时就又走了,而那个时候,兰乔已经肢体沉重头晕目眩,彻底起不来了。
五大家族家主的聚会持续了一夜,清晨时白父回来,一听白楚的报告,大发雷霆。
“追上了,东西却被掉了包,搜身时竟然又让人跑了!你们也有脸说!”
白父气得将书桌拍得啪啪作响,白楚垂头丧气地站着,半天才低声道:“我认为,后来追上的,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你说吗?!”白父愤怒地点上烟,“逃走的方向是通往朱家那边的?”
白楚点点头,“是。”
白父蹙眉想了想,“朱南年龄不大,手段却不输给任何一个老家伙。这几年我给了他那么多好处,他却嘻嘻哈哈地连个可靠的反应都没有。这次的事不知是有人陷害,还是真是他出手。如果真是他出手,他是想跟我对着干,还是仅仅是为了试探?”
白父自言自语琢磨着,白楚道:“昨晚聚会,朱南没有任何表态吗?”
白父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抬眼盯着白楚一动不动,直直盯了半分多钟,猛然怒吼道:“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回来处理,结果呢?结果你在跟兰乔上床!你就那么没出息、就差这一次吗?知不知道仆人们怎么议论的?隔着那么厚的隔音门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白楚啊白楚,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
“爸,我……”
白父重重喘气,冷哼一声,将只抽了半截的烟狠狠摁灭,“昨天兰乔一个人在,刚好书房就被盗,又勾引你上床,这件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他人呢?叫他过来。”
白楚一脸郁闷,“他早上开始发高烧,起不了床。”
白父狠狠瞪他一眼,硬生生忍住直接拿烟灰缸砸过去的冲动,“白楚,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他对你没有半点意思,甚至处处利用你,他值得你对他好吗?”
“爸,事情是不是兰乔做的还不一定,但我敢肯定,就算是他做的,他也绝对不会出卖色相用上床拖延时间,他不是这样的人。”
“哼,”白父冷笑,“明明有婚约在身,还好意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并且生了孩子,你还说他不是这样的人?要我说,他唯一能拖住你的本钱,就是色相。”
“爸,不是……”
“上次还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不会再对兰乔心软,怎么上了一次床就改变心意了?还真不如不让你们结婚,”白父站起来,神情严肃,一脸冰冷,“白楚,动动你的脑子看清楚周围的人。别的不说,能在短时间内打开我抽屉的封印,就足以证明,兰乔是最大的嫌疑人。你知道我们被盗的东西有多重要,虽然上面都是密码文字,但只要一天没下落,就是巨大的威胁。我郑重警告你,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如果你再被兰乔耍得团团转,就别再做我儿子了。”
白楚浑身一震,咬牙道:“爸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兰乔发了三天高烧,因为情/事过于激烈,并且事后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之后他在白家还是像从前一样,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总把自己关在房里,必要时才会跟白楚的父母一起吃饭。夫妻俩仍是不冷不热,白楚再求欢,兰乔也只好答应,半推半就地顺从。
毕竟如果只肯做那一次,破绽未免太明显了。
况且这种事在兰乔看来,有一次跟有一百次,效果都差不多。
这天兰乔回家,刚一关上书房门,兰父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有好消息了。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又听咚咚两声门响,是仆人送咖啡和点心来。
兰乔无意中瞟了那个身材挺拔却故意弓着身子的仆人一眼,大惊失色。
仆人将咖啡放在他手边,趁兰父没注意,痞兮兮地朝他抛了个媚眼,转身走掉。
兰乔回过头,下巴都快掉了,那个……那个不是任江吗?!
他怎么又来了?而且还在他家当仆人?!!
“怎么了?”兰父喝了口咖啡,叫住一直盯着门口看的兰乔。
“没、没什么,”兰乔强自镇定下来,“这个人……我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兰父淡定地说。
“新来的?我们家新招仆人了?”
“不是,是管家的朋友,没工作,就介绍他到这里来了。”
“管家的朋友……”兰乔喃喃自语,一个头有两个大,天知道任江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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