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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云雄到了报社,第一个便来见玉洁。玉洁开门见是他,抿嘴笑道:“你可回来了,快关上门。”云雄好奇地关好门。玉洁坐到长沙发里,让云雄过来坐到她身旁,上上下下打量了云雄一会儿,笑着道:“越发英俊了,怪不得大家都说云靖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听了这话,云雄低下了头,道:“玉洁,还是说工作上的事吧。”玉洁听了反笑道:“现在报社我说了算,和你说会私房话,这点自由也还是有的。你不知道,我也想你呢。”云雄望了玉洁两眼,奇道:“你想我什么?”他也笑了。

玉洁剥了个橘子给云雄吃,笑道:“也不知怎么着,这么多男人,我独想你一个,種志华也好的,也没这个感觉,还有几个不错的,更没这个感觉。”云雄笑道:“那柔温呢?”玉洁道:“他和我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云雄笑道:“这我可不明白了。”玉洁点了下云雄的脑门,嗔道:“死人啊你呀,还不是想找你说几句贴心话,有不懂的,和你讨个办法。”云雄笑道:“玉洁,你真的变了,越来越可爱了。”玉洁幸福地笑道:“你也是呀,更成熟了,沉稳里还带着股子忧郁,怪不得云靖被你弄昏了头。”云雄笑道:“这些小孩子的话你也跟着说了?我可真服了柔温了。”玉洁仍笑,拉了云雄的手到自己小腹上,道:“五,六个月了,都会动了。”云雄有些窘,往回撤了撤手,玉洁却没放开他,反又加上另一只手,道:“你不知道,这阵子我才最累呢,可越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我孤独寂寞得要死。柔温,当然,没他,我只怕一天也活不下去,可他象孩子的地方更多,大事上一点不关心,你让我和他怎么说?说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主意。”云雄听了道:“不是有你哥吗?”玉洁这才红了脸,低头道:“那不一样,哥哥是就是哥哥,代替不了其它。”云雄道:“代替什么?”玉洁生了气,道:“云雄,你别这么问好不好?只你最懂我的心,现在又装糊涂。”云雄有些懂了,郑重了道:“玉洁,所有女人里面包括我妈和云靖,我最敬重的是你,这里面没一点的恭维之辞。”玉洁笑着靠在云雄身上,道:“你比他才只大几个月,却成熟的这么多,我可真嫉妒云靖,怎么能得了你去。”云雄听了这话才没推开玉洁,或是自家闪开身。他握了玉洁的手道:“你大概比云靖还知道我更多些,和我常常弄不懂她一样,她大概也弄不懂我。玉洁,你帮帮我们吧。”玉洁道:“这容易,云靖属于那种敢作敢为的女『­性­』,你若真心爱她,就顺着她的心意,尤其在身体上,别总守着非礼勿动的死理儿,你不给她,还怨她怀疑你不爱她。女人到最后,常常便是拿这个来猜『摸』自己和爱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云雄窘道:“玉洁,一到这,我真蒙的,简直手足无措,不要说做,想一想我都昏头昏脑了的。”玉洁笑道:“大概你只这事上幼稚了些,和柔温一样。”云雄道:“你和云靖说说吧,我爸我妈的工作我去做。”玉洁道:“你还犯傻呀,到一块去不就行了,哪那么多顾虑。这点上你倒真该学学柔温,我真爱他那个热情劲,弄得你死去活来间,他也便什么都得了。”云雄点头道:“好,玉洁,我听你的,以后只随云靖的意。”

玉洁呼出了口气,道:“你也帮我想想吧。”云雄道:“什么事?”玉洁道:“太多了,有人硬给你送礼,求你办事,有人硬要到报社来混饭吃,还有前些天,有些人硬要选我去当我们市最大的区的副区长。我哥也让我去,说­干­个三,五年,当个副市长也有可能。”云雄道:“你自己的意见呢?”玉洁停了半晌,拿美眸望了望云雄,道:“我只问你一个,你说我该怎么办?”云雄道:“这几个月在省里,真长了不少的见识。玉洁,我现在也悟出了一个人生的道理,无论­干­什么,不要违自己的心意,就是失败,也是无悔的,违心去做事,成功了又怎样呢?仍然是不快乐的。你只象以前你和柔温做的事一样,只做你喜欢的,热爱的,这样你才会是幸福完满的。”玉洁笑着又向云雄靠了靠,道:“我听你的,亲爱的,有你这句话,我便抵得住当更大的官的诱『惑』,说心里话,云雄,我真有些动心了,不但市里的人劝我,上次来社里参观的有个中央首长,我们还有联系,他都劝我­干­呢,可我听你的。”云雄道:“玉洁,我也小孩子一个,­干­吗听我的?你也不是没主见的人。”玉洁咬着­唇­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只听你的。”云雄也弄不懂,只是微笑。玉洁轻声问:“云雄,你这一走就是三年,以后还回来吗?”云雄道:“太远了,玉洁,这是说不定的事。事业上,谁知自己会遇上什么。”玉洁点头道:“云雄,说实话,我不想当官的原因是我不想失去自己。在报社,我总感到自己还自由些,象我哥他们,实在活的更累。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我是不是没有大志?”云雄笑道:“玉洁,别这么说,我看你的才能还是在办报上,在学识和意志力上做比较,你还是学识高于意志力一筹,不管真假,能担事的人,都自己有章程,用不着问旁人半分。”玉洁将头垂到云雄肩上,道:“云雄,我真没感觉错了你,没枉为我和你识得了一场,你才是真懂我的人。我虽有主见,但多一个主心骨,真不是坏事。”云雄道:“玉洁,你别夸我,论这个,我可能真不如柔温呢,更不及你和云靖。”玉洁笑道:“可我却只信你,和云靖一样。她要你的全部,我也不和她争,我只要你在心底给我保留一块净土,我也一样,我们拥有只属于我们的一份温存,再不让旁人进入这个世界,连柔温和云靖也不让进入,你说好不好?”云雄皱眉道:“玉洁,这两天我够晕的了,你别再让我心惊胆战了。”玉洁轻道:“好,不说我们的,只你和柔温也说些我的,哪怕慢慢往里透话。”云雄点头允诺,玉洁这才放开他。

玉洁坐回皮椅里,容光焕发,仍是个出『­色­』的女社长,有条有理地和云雄说工作上的事,也不再使媚眼瞄他。

走了好久,报社里素来相好的便约云雄晚上去葵麦鸣家去聚,云雄推拒不开,下班后便被拉着去了。第二天仍是工作,下午因出去采访,又被被采访者硬拉着赴了回宴。第三天晚上才得闲,下班后回到家里,本想吃完饭便去找云靖,不想齐战,钱玉萍却又留下他谈话。

这次半公开的家庭会议,几乎一直是齐战一个人在说,云雄几乎搭不上言。云雄和云靖的事,齐战自是不许,他也不管你什么时代,反正他没看好,就是不许。这日云龙没在家,云海却在一旁列席了会议,听罢了便给彩芳打了电话,通报了最新消息,等这回的信息传到云靖耳里便有些走样,彩芳对云雄的评价是:面对齐老怪的义正词严,云雄木­鸡­一样,哑口无言,估计是缴械投降了。

打上次云雄回来见了那面后,云靖一直没见到云雄,往报社打电话,总说不在,云雄的宿舍也跑了三,四次,一样的没人,及听了彩芳那边传来的热心消息,云靖心里痛苦到了极点。云雄是盼回来了,可又怎样呢?躲了自己不见,还说爱呢,全是骗人的鬼话。他能骗自己,可自己却不能不爱。云靖每每在梦中哭醒,云雄却不知道。

这天云靖下班,到了厂门口,见云雄站在那,正冲自己在微笑,不禁心下更为凄然,虽仍推不去那股爱意,脸上却全是淡漠之『­色­』。大凡有责任心的男人,总是关心别人重于关心自己,有什么事,反常常可着外人来。云雄自觉和云靖心心相印,一个人相仿,便以对待自己的态度来对待云靖,几天没见也不以为意,可他不知女人的心却是相反,爱起来,心和身体同样都要往近了去,受不得一点冷清。云靖殊异常人,可这上仍未能免俗。

云雄望着美丽的云靖,心里全是爱,他走到云靖面前,轻声道:“云靖,今晚上我们出去玩吧。”云靖转开头,道:“玩够了,这才轮到我,是不是?”云雄笑道:“远的先打对了,我们最近,现在也不晚呐。”说了上前帮云靖拿包。云靖想挣扎了推拒,可没等动作,包已被云雄接了去。云雄今个儿没了顾虑,众目之下便将手揽到云靖柳腰间。云靖被云雄这一触碰,只觉自己的胸口被一股突发而至的暖流击中了,随即这暖流『荡』漾开来,瞬息之间便使她僵硬的身体又软了下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思无想,而又思想无限的状态,她鼻孔翕动,嘤口微张,泪水不觉『迷』蒙了双睛。

云靖一时也哭不出来,只在暗里让泪水往心房里流淌,她刚强不屈的头又高傲地挺起,泪水不拭自­干­,两排雪白的牙齿咬紧了,心下恨道:“我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示弱给他看?没有他我一样能活。”到了没人处,云靖反摔开云雄,冷冷地道:“你放开我,拉拉扯扯的,什么样子?”云雄十分不解,可还是拉起云靖一只正微微颤抖的手儿,奇道:“云靖。”云靖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嗔道:“你放开我。”云雄这回窘得脸都红了,道:“你怎么了?云靖。”云靖道:“我不许你碰我。”云靖侧退开一步,云雄不自觉地向云靖走了一步,来保持刚才的体距,可云靖的右手却抚到腰间的飞刀上。云雄瞟了一眼,大『惑』不解地问:“云靖,你身体不舒服了?”云靖道:“没有。”云雄道:“可??????”云靖吼道:“我说什么事也没有。”云雄心里一馁,心道:“好,这又到了风云变幻那段了,反正我听玉洁的,随你就是了。”

云靖怒是怒,身子却也随了云雄走。云雄陪她走到一个高级些的饭店旁,和她道:“云靖,吃饭吧,我们这是第一次呢。”云靖横了云雄一眼,当先进得门去。一个服务小姐迎上来,看他们大致是恋人的样,便让到一间半封闭的雅座里。

一时饭菜上齐,云靖也不用云雄让,自顾自地喝闷酒。云雄见她不高兴,以为是旁的事,也没介意,小心伺候就是了,可越到后来越觉不对劲儿,云靖喝起酒来没个节制,吓得他先不敢喝了。云靖嫌热,脱去外套,现出她鼓膨膨的双『­乳­』和臂膀来,那颈项洁白动人,润腻柔滑。云雄这回不再过分躲藏,爱得仔仔细细地打量。

云雄望着自己的眼神总是与众不同,云靖早就感觉到了的,今天她却『迷』『惑』了,人们,尤其是男人,一看到她的时候,常常是愣一愣,惊讶,好奇都是常见的,贪婪,嬉笑,献媚式的也时而有之,视而不见也难免,只不过她感到那是有意回避,骨子里还是想看她的。今天的云雄却独树一帜,甚至和往日的他也不一样,他的眼睛望着自己,静静的,眨也不眨,不是探究审视的,不是怪样异常的,没有忧郁,没有蔑视和轻慢,更没有无耻卑贱和不怀好意,他是在欣赏自己。然而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望到云雄的眼睛,她禁不住有一种窒息感,昏沉沉,『迷』茫茫地,悬浮,飘游,整个人不可控制地进入了一种痴呆呆的状态,不知想些什么,一切都不存在的感觉整个笼罩住了她的心神魂魄。

云靖又看到了云雄的眼睛,那满含关爱,神奇的,带着磁『­性­』的目光,她突然想哭,咬着­唇­儿,鼻息粗重,泪水便要向下流,她忙微微仰了仰头,泪水终于没有流下来。她的头平抚的片刻间,又被云雄那温柔安详的双眼迎了个正着。云靖只觉脑际轰地一声巨响,眼前顿时漆黑一团,朦胧中只有许多影像在晃动,片刻间连这些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她发自心底的呜咽,她呼喊着,挣扎着,可是没有一点声息,一种极度失望恐惧的情感充满了她的身体。

云雄每次见到云靖,都说不出地落落寡欢,今天他自在许多,可现在又喃喃无语了,默默无言中有些可怜自己没有勇气,又怨恨人类情感的反复无常,心绪烦『乱』,眼中自然流『露』出淡淡的哀怨,然而这哀怨对一个爱他的女儿来说,其中的魔力和奇妙又是多么地难以言喻!

云雄不知云靖为什么突然之间泪流满面,美丽的眼睛只知道呆呆地望着自己,那醉人的­唇­儿微启,象是受到了惊吓。云雄坐到云靖身旁,云靖仍怔怔地不发一言。云雄发觉有异,伸手拉过云靖的手来,这才听到云靖轻哼了一声,他不知为什么把云靖向自己拉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做了,他听到云靖啊了一声,一串泪珠儿从她的眼中滚滚而下了。云雄忽然心痛难当,他明白是自己委屈她的,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全不是什么其它,心下愧疚懊悔,苦不堪言,轻轻唤道:“云靖??????”只说了两个字,便再没了下文,他有些哽咽了。

云靖清醒了片刻,她发觉自己几乎和云雄贴在一起,于是更没了力气,哀伤,哭泣,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孤寂的心儿在那里抽搐。云靖偎在云雄怀里,云雄再也不躲避,他感到爱人身体无规律的哆嗦。慢慢地,云靖轻轻抽泣起来,控制不了自己时,她便用牙咬紧云雄的衣襟。云雄柔声道:“云靖,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再也不委屈你了。”云雄语无伦次地又说了许多的废话,不知为什么,云靖放声大哭,忽地紧紧地,惊恐万状地抱住了云雄。云靖感到云雄第一次对她这么好,可她更委屈,她那狂烈的『­性­』儿,这时反不肯说了。

云靖仰脖喝了两大口酒,然后等着云雄夺她的酒杯,打她耳光,大骂她,至少是训斥她一顿,可她接下来看到是却是云雄的惶惶然,他的愧疚不安之『­色­』。她希望他来阻止她,但他象看透了她的心一样,她的心更加空虚,于是哆嗦着喝了一口,可怎么也咽不下去,又哇地都吐了出去。云雄眼中浸着泪花,递过手帕,被她张手打飞,自个儿又掏出了烟,可怎么也点不上,云雄划着火柴,默默替她点上,痛苦之『­色­』溢于言表。云靖抽了一口,也是抽不下去,害怕得咳个不休。云雄心痛地道:“云靖,你难道不能把你的苦楚说给我听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折磨自己?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过?告诉我,云靖,让我为你分担些吧。”云靖不知所以地狂笑起来,一会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她也顾不得这些了。云雄眼中含泪,替她擦拭。抽完了半只烟,云靖又粗暴地掏出烟盒,一抬头,看到一行清泪顺着云雄的腮边流了下来,他满脸悲哀之『­色­』,可眼光怔怔的,一点没有怨她的迹象,他只是怜爱地望着她。一时间云靖只觉得一片黑暗,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要伤害唯一相信自己,关心自己,而自己也相信和无比热爱的人儿?她猛地甩开烟盒,捂着脸痛哭失声。

云雄半扶半抱地安顿云靖到自己怀里,轻道:“云靖,听我说一句话好吗?”云靖脸浸在云雄颈间,吻了几吻,云雄哽咽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痛苦。云靖,还记得以前的日子吗?很多人在一起,而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我们谈天说地,也吵嘴,也打架,象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一样,可我们一点不生分,我们其实是互相尊敬的,怨也怨的亲切,怨也怨的自然,可现在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我还是原来的云雄,一点也没有变,而且,我知道,我爱你,我是真心地爱你的。”

云靖把云雄扑倒在椅背上,发疯似的吻着他的嘴­唇­,用力地吸吮,一阵机伶伶的颤抖和呻『吟』过后,云靖变得更为疯狂,『迷』『乱』而毫无节制。云雄感到有些应付不了,可他努力支承着。不久,那狂吻的风暴消退了,吻变成了有气无力的『舔』舐和轻触,最后是伤心的饮泣。云雄当云靖离开些,便只静静地注视云靖泪河纵横,毫无血『­色­』的脸。

云靖哆嗦着捧起云雄的脸,痴痴地望着,呜咽着,她乌发飘散,凌『乱』已极。“云雄!”云靖凄惨地唤了一声。云雄心一沉,紧紧把云靖又抱到怀里,将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腮旁。“让我死吧!云雄,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我不能再欺骗自己,我也不能再欺骗你了,我们不合适,不会在一起的,因为,因为??????”云靖又哭,将手颤着『摸』了下云雄的脸,费力地道:“他们不会原谅我,不会原谅我的,我欺骗你,玩弄你??????不,我不能再哄骗自己,也不能和你再做这样的游戏。”云雄惊道:“为什么?云靖,因为家里吗?”云靖惨然道:“不,云雄,不可能??????”云雄心下有气,道:“可能。”云靖好象感到分离不可避免,可她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云雄的怀抱,喃喃地嘬嘬道:“云雄,我的云雄啊,让我在你怀里再呆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两人出门时,外间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雨。他们站了一会儿,雨却不见一点的缓,反越来越急。云靖再不倚靠云雄,当驶过一辆出租车,便一个人上了车,径直走了。

云雄站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想着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让她走了,便也叫了辆车,追到了云靖的宿舍。敲门,一个以前见过的姑娘开了门,说云靖没回来。云雄见人家不是撒谎的样,可心下急,借口拿云靖的伞,进屋瞧了,真没有。云雄打着云靖的伞出来到处找,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有,后来找到日雅住的地方,人家说搬走了,又费好些力才又找到日雅。日雅见了他奇道:“我也好几天没见云靖了,你们又闹些什么?她想你都想疯了,怎么会不理你?”云雄道:“日雅,云靖真不在你这吗?”日雅道:“她若来这,我一定劝她,把她送你那去,她那么好,那么爱你,你再委屈她,世上可真是没好男人了。”

云雄失魂落魄地又找,仍没有,最后又一次跑到云靖住处,仍是没有。云雄终于丧了气,想她一定是躲了,这方面,自己终不如她。雨愈下愈大,云雄在街口下了车,将伞顶在脑前,趟着水往报社的宿舍走。雨水激在他的四周,溅起朵朵的花点,一闪一闪的,象是幽灵的眼睛。他真有些疲倦了,真想快些擦­干­身体躺下。

云靖打老远便见云雄走过来,她站在一个房檐下,微微躲避些雨水,但房檐太浅,她浑身湿透了,她也不知自己呆了多久,她一直手握着云雄儿时的照片,萎缩在那。云靖时时抚『摸』那小相片,『迷』离的眼中泪水仍时断时续地向下淌。那婴儿的眼睛,鼻子,小嘴,小胳膊,鼓鼓的小腿,无一处不可爱。云靖看到动情处,心象被撕裂了一样,这已经不仅仅是爱情,她所有女『­性­』的对温情的渴望和希翼一古脑地被激发了出来。她知道世界上存在这么一个小男孩,多少次,她抑制不住地想把他抱在怀里,亲他,吻他,喂他吃『­奶­』,拥着他,再偎到她最心爱的云雄怀里,那样,该多么地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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