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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文学 > 巴山深处 > 十

里,束腰为峰,山势多奇,连绵百里的山脉,形若一条巨蟒,蟒头抵交汇处痛饮岚滔二水,腰蜒尾翘,吞云吐雾,嘶鸣有声,跃跃欲飞。

明末清初,滔河口农民刘洪因不满地主的盘剥和官府的欺压,在蟒蛇吐箭处近邻的蔺河街上揭竿而起,响应人数达万余人,转战陕西、湖北、河南一带,成为大顺农民军一部,曾击败明军多次,后退守滔河源地三溪口。刘洪的兄弟刘二虎后来还成为李自成手下的一员大将。康熙六年,清军派人挖掘相传葬于蟒蛇吐箭处的刘洪父母的坟墓,并将“蟒颈”挖断,所谓破刘家的风水,使头断箭折,蟒头处留下座袖珍小岛。六年后,清军在折将百余人,损兵三万人,义军全部战死后攻下三溪口,将居民住宅夷为平地,滔河、岚河流域居民杀戮一空,并在蟒蛇吐箭处立碑记载,留下了悲壮的

故事,深沉的传说。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三百多年过去了,“蛇颈”处仍深留着残刀巨钉,昭示着历史的久远。上世纪70年代末,岚皋人修通了岚皋县到岚河上游花里镇的公路;80年代初,岚皋人又修通了岚皋县到滔河上游东坪乡的公路。两条公路在蟒头里许处跨桥相挽,如同两条皓腕玉臂,将两河夹一山的壮丽揽在了怀中,为蟒蛇吐箭处添了处现代的景致。

14.第一辑◎家乡随笔◎(14)

( 1996年早春,岚皋县委组织部十五名­干­部,自订协议,各自集资数千元,买下了蟒蛇吐箭处连片五百亩的荒山二十年的使用权,栽下了成行成垄的杜仲、板栗树苗,修通了林区车道,建起了水泥砌块场房,创办了岚皋县家­干­部个人股份制林场。拿惯了笔杆子的手握上了锄把,每到节假日,他们涉水爬山到场,砍灌、挖带、栽树、排苗、除萌、拔草,还在屋前场后栽下了樱桃、枇杷、李子、杏子树,空闲地方栽下了辣椒、黄瓜、萝卜、白菜,“园日涉以成趣,眄庭柯以怡颜”,其果累累,其乐陶陶,又为蟒蛇吐箭处平添了处绿­色­憩景。

蟒蛇吐箭,一座涵养着历史的厚重的山,一座滋润着明天的希冀的山。

(原载1997年12月16日《陕西工人报》)

今日蟒蛇吐箭处

陕西茶人几乎都知龙安茶,岚皋人无人不晓龙安寨。“四方井的水,龙安寨的茶”,乡谚俚语,口碑相传了龙安茶的悠远和盛誉。

《岚皋县志》载,“龙安茶为陕西名茶之一,产于本县龙安寨一带。清嘉庆年间,生产、销售最为兴盛。道光时,财主盛肇南将茶上贡,受到道光皇帝封赏,赐‘国子监’匾一块”。

我慕名置身龙安寨上。茶垅行行,山园相环。满山茶树和青松绿竹,映着幽崖深谷中曲曲弯弯的岚河碧水。水中山影,山间茶香,牵引着信步而行。岚雾迷蒙,峰岭森列,幽径生凉,清泉、石洞、山花点缀在一片浓绿之中。寨顶一侧,雾霭中婷立着几株胳膊般粗细的茶树,寨上人说它百余年了。仰凝视,它却无老态龙钟之貌,毅然生机勃,献着它的绿叶香花。寨顶后侧一方,静静地卧着一米见方的一口山泉水井,井沿用板石嵌镶着,板石上生满了厚厚的苔藓。这便是人们说的四方井了。寨上人说,用四方井的水冲泡出的龙安茶,滋味淳厚,芽上梗下,竖立成朵,故成“贡品”。

寨中,原有焙制进贡龙安茶的“焙坊”,时过境迁,旧时的亭台早已荡然无存,只余下一块块平地,新植的丛丛茶树,茂密青葱地生长着。“焙坊”已成历史遗迹,龙安茶事,却在王朝覆灭,河山易

主,茶山、茶树回到人民手中以后更加兴盛展起来,股份制茶园,独户茶园,茶树栽培得好,采制也工细、考究。昔日专供皇家享用的龙安贡茶,寨中人家,路边客舍,都随意向客人们敞开着它的芳菲。

低细观青翠盈绿的茶丛,毫尖显露,喷香吐翠,雾雨洒在葱明肥厚的叶片上,亮光光像渗出的绿液青油。忍不住随手掐一叶芽茶揉碎入口,立时满口生津,淡香如荷,气清萦久。

(原载1998年2月11日《安康日报》)

龙安寨

2009年春作者与陈长吟、李林、党永庵、张琴、李峰、黄开林(从左至右)在龙安山寨

东坪是个乡,是岚皋县最偏远的一个乡,离县城百余里,地处岚河支流滔河的最上游。全乡两千多人,又是岚皋最小的乡,只因为去年底撤区并乡时山场太大,地方太野,面积太阔,又成为了个单设乡,最小的乡便就保留了下来。

红了柿子,香了板栗的深秋时节,我来到了东坪。陌生了一年的地方,更让我感到了陌生。县城到乡政府的断头路,溯着清清的滔河水,直向上游的河尽头处延去。路边上,一辆汽车在装着山野菜,一辆农用车旁围着几个农­妇­在买不知从哪儿运来的水果。离开喧嚣的人群,刚走进乡政府院边,就见院中一个石台上耸起个“大圆锅”式的卫星电视地面接收天线,“圆锅”背后几根户外有线电视线走进了乡电视站前端机房。一阵吉普车动机声响,几位乡政府­干­部钻进车往河上游去了。

乡政府是个一排十多间的旧土房,院坎沿用不知哪个年代做了甚用途的好多块石碑铺砌着,房子似乎没有变,我们走了进去。乡政府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书记、乡长、党委、政府的办公室挤在进门的一间旧房子里。乡上的人说,乡镇机构改革后乡政府的­干­部增加了,又增加了七站八所,­干­部没地方住,好多都租了周围农民的房子住着,办公只得这么挤着。

15.第一辑◎家乡随笔◎(15)

( 问起看到的延伸了的路,建起的有线电视站和下乡到村里去了的小车,乡­干­部说这都是乡镇机构改革新班子上任后今年办的。ww***乡­干­部还指着桌上的电话说:“这程控电话也是今年开通的,全乡都通了,连好多的农户家里也安了。我们还准备明年建起广播电视光缆工程,看到省、地、县各级的有线电视节目!”

我们担心搞这么多工程,农民得掏多少钱,负担得了吗?乡政府­干­部笑着说:“没让农民掏多少,我们靠山吃山,包括这条到河上游的十多公里的路,都是搞山货开的一个深圳老板掏钱资助给修的,劳力村民自己出,引资嘛,他财,我展!”

变了,东坪的面貌变了,东坪人的观念变了。我想再看看变了的东坪,走过一个拐,“友餐馆”、“高林餐馆”、“文武旅店”、“金利歌舞厅”一个接一个映入我的眼帘。房子是原来的土房子,招牌是新做的漂亮的新牌子,城里的东西进了这深山野凹。

信步走近旅店门前与店老板攀谈。我问道:“旅店有人住吗?”还未脱去农民憨气的店老板答说:“有人住,现在乡还是乡,但能和县城里单位排排坐了,有职有权,找上门办事的,做生意的人自然多了,外来人也多,买山货的,卖山外货的,我们便沾了光,每天见上几个不爬坡的轻闲钱。ww”

举目四望,苍苍秋山,已经泛红了。丹枫点点,在依然青翠的松杉竹树间,倒很是殷红得可爱。一朵朵云雾,缥缥缈缈,在群山里飘来飘去。细声细语的滔河水,欢跃跌宕地向下游流去。

一阵音乐声起,稚声稚气的一个声音开始说话:“东坪小学红领巾广播室开始播音”,孩童的声音,给了宁静乡镇恰到好处的热闹,秋­色­、山雾、音乐声,使这大山深处的东坪更加柔和、幽美,它不仅是自然赋予的天然美,更是时代的脚步声和勤劳的山民给予这自然景­色­的修饰美!

东坪是个乡,东坪才开始慢慢的像个乡!

(原载1998年10月25日《安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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