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是仓促订下的,我可绝对没有隐瞒的想法,我收到你的贺礼了,那尊大理石像芙蕾拉很喜欢。对了,芙蕾拉在哪?”
格罗弗瞄向仆人们,负责照顾芙蕾拉的女佣屈膝回答道:“夫人去艾特肯家做客了,老爷。”
“做女人真好,无论在哪里,都能立刻混熟。”兰登感叹道。正说着,门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是一声惊呼。
“兰登!你终于来了!”
芙蕾拉从来没有那么渴望看到兰登,这就意味着,她可以从繁复的宴会中抽身而退了。她眼里放光,嘴角含笑,奔向兰登。兰登温柔地环住她,用恰好能让每个人听到的低语说:“看到你安然无恙真高兴,你这么一走,可把我急坏了。”
芙蕾拉这才意识到,他们之前商量好,她扮演的是跟兰登吵架赌气来到汶多瓦的别扭妻子。她收起笑容,撅着嘴说:“别以为我原谅了你。”
“我就是来赔罪的。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芙蕾拉看一眼身上沾满尘土的骑服,摆出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说:“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了。”
一直沉默着站在边上的菲什忽然Сhā嘴道:“她被人袭击了。”
一片哗然。兰登紧张地盯住芙蕾拉,芙蕾拉微微摇头,说:“我没事,菲什保护了我。”
可是兰登依然冷着脸,说:“格罗弗,务必查出是谁袭击了芙蕾拉。去房间,芙蕾拉,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势。”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芙蕾拉离开客厅,留下白着脸,巍巍擦汗的格罗弗和神情沉郁,心里隐痛的菲什。
关上门,张开屏蔽结界,芙蕾拉急急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你确定身上没有伤口?”
“我清楚我的身体没事。袭击我的人恐怕是来探测我的实力的,我们都没有展露出全部力量,所以也没有受什么伤……”
兰登忽然拉住她的手,捋起她的衣袖,指着肘部一处布满紫红淤血的擦伤,皱眉道:“这也叫没事?我带你去上药。”
“这是我掉下马不小心蹭到的啦。拜托,大事当前,你不要拘泥这种小伤了,何况你知道的,我还带着个牧师呢,一会找凯尔治疗下就好。”芙蕾拉没有注意到兰登一闪而过的阴郁,继续问道,“你把情况都调查到了吗?查到些什么?”
“海因姆接手了情报任务,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十三年前领兵叛乱,最后被流放到提卡的唐特·古拉斯。”
“海因姆,他到汶多瓦了?好小子,看我怎么讨回嘲笑我的账!”芙蕾拉昂头,暂时把私人恩怨抛到一边,“唐特·古拉斯?那个险些要当上宰相的流放犯?如果是他在幕后主使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金杖魔法师为他卖命了。听说当年他流放后,他的许多亲信都跟着失踪了。”
“金杖魔法师?袭击你的人吗?”
“是的,他肯定到达了金杖,因为没有使出全部实力,所以也有可能是更高境界的水晶魔法师。”
“魔法协会能查到这人的资料吗?”
芙蕾拉摇头道:“这种游离在魔法协会管理外的魔法师,本身就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隐匿自己的行踪,协会那里很难有确切的资料。但是我可以去尝试下。”
“看来对方有不容小觑的魔法力量。海因姆说的没错,一旦武力冲突开始,我们处在下风。”
“人员问题外,还有资金问题。这三天我可没把时间全部浪费在无聊的交际上,我了解了下汶多瓦的财政。兰登,很抱歉地说,你那位堂弟并不算个好领主,所有巧夺豪取的手段,他都学会了。其他猫腻我还看不出名堂,但是汶多瓦每年向国家支取一笔不菲的预算用于治安,就目前情况看,我不知道这笔钱是用在了宴会上,还是强盗身上。”芙蕾拉冷笑了下,继续说,“最明显的是两年前帐目上开始激增的萨肯贸易报税,亚尔斯对国家间的贸易有征税优惠,仅这一项,汶多瓦就多增加了一万金一年的收入,可是帐本上根本就没写明这笔多出来的钱的去处。负责做帐的是两年前更换的会计伊凡和罗根,他们是一个名叫奥斯卡的退休农庄主介绍给格罗弗的。我觉得有必要去查一下这个奥斯卡。”
“你调查到了不少情况,芙蕾拉。”
芙蕾拉耸耸肩:“我头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们的茶会上也能得到很多情报。”
“我真不希望格罗弗卷进去。”兰登微微叹气道。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亲人卷进去。对了,兰登,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进行三个疗程的圣光治疗?”
兰登的声音骤然一紧:“你哪里不舒服吗?”
芙蕾拉赶紧摆手汗道:“没有没有,身体没什么,不过……不过我的精神力不对,消耗比以前快很多,而且,我一直无法感应到炙龙。”
兰登爱怜地看着她,轻轻告诉她这个困扰她很久的答案:“你在死亡峡谷吸入了瘴气,虽然体内一直有力量压制着它,没有让它发作,但是不根治的话,始终是个隐患,三个疗程,是最保守的治疗。”
芙蕾拉苦笑道:“看来还没根治,怪不得凯尔坚持要跟来。”
“他对你真好。”兰登苦涩地应和着。芙蕾拉忽然恍了神,她察觉到,凯尔对她真的很好……超越了普通对病人的态度。
“快换衣服吧,今天晚上还有宴会等着我们,别累着自己。”
兰登看着芙蕾拉出神,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匆匆说完这句话,把房间留给芙蕾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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