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马上见到展青玲的强烈心情,使他更是加快了脚步
若是没有目睹宋星决与一尘和尚一战,领悟到以前自己根本想不到的一些东西,使得自己在荷叶上,在自己超人一等的灵觉配合下,宛若平地上一般,没有受到半点限制,怎都不可能撑到反败为胜的一刻
那样子的话,便再也不能见到展青玲了
在战斗中,他全力投入,没有去想任何与之无关的东西,那怕是最关心的展青玲,也没有半点在那时候的脑海中浮现,而此时,却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出来
江碧海明白到,他几乎再也过不了没有展青玲的日子
想到以后,他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才能保证能与展青玲在一起,不然若碰上如宋星决那类的对手,他自问决对会连还手之力也无
不,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那怕是真的对上宋星决,为了能与展青玲在一起的,他也必需找到能战胜的办法
而最有可能的让他快速提升实力的,便是将在几天后进行的宿命对决,只是想想宋星决与一尘和尚两人一战,他便可以收获这么多,实力提升这么多,方能险胜林羽翔,使得他第一次强烈渴望能对战宿命对决的想法,而不是为了能让魔珠脱手
江碧海虽然心思浮想,却没有丝毫脚下的速度,很快已到了离青柳帮总堂不远的地方,他随便找个地方,换去一身灰衣,换上由青柳帮总堂出来时的衣服,取下蒙面节,稍为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施施然走出去
所幸他的伤全在身上,并没有在面部,在他换了衣服的情况下,不仔细看,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刚与人激烈交过手,甚至是还曾陷入了生死难测之局
刚进到总堂的会客厅堂,迎面便看到了高安急急的迎了出来,一脸焦急的神色
还未等他问,高安见他近来,已是神色一震迎上来,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无人,这才着急的道:“江弟,不好了,公主和青玲两人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
江碧海再按奈不赚脸色大变道:“什么,青玲被人抓走了?”
卷八第四章 惊喜意外
刚还一副极怕对方,的会被对方发现的样子,极心躲避的李宛玉,在这一刻完全是避无所避的情况下,忽的便一反常态,板起脸冷冷道:“让开,本宫想到那去,还用不着吴涛,你来决定吧?”
展青玲当然不认识面前的男子究竟是何人,若是换过江碧海在这里,包可一眼看出此人正是他某种意味上的师兄,甚至还可能通过吴涛身边的“李公子”猜测到少许会突然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不过展青玲却并没有任何着急的表示,她清楚的知道,在情况允许下,李宛玉又或者这男子本人,都会给她讲明来历的,没有半点的的仔细打量起吴涛来
她也是见惯高手的人,当下一眼便看出,这男子的武功极为高明,可能不在李宛玉之下
吴涛一脸苦笑道:“公主,用不着为难我吧,难道真要让我用些手段?”
李宛玉微微把头一抬,忽然笑道:“早就听过吴护卫的伤情剑法十分了得,本宫也早就领教一番,可恨父皇总不准许,现在机会来了哩,若要我跟你走,怕怎都要拿点真本事来才行吧”
吴涛脸色一变
他当然有十足的把握胜过这个素来出名难缠的云华公主,但却自认自身武功尚未达到能轻松制住云华公主的地步,若是不小心轻到了这娇贵的公主那怕一丝一毫,那后果也是他吃受不起的
在这种畏首畏尾的情况下,他的实力最多能发挥至七成,最不幸的可能便是与之僵持不下,虽然这位处人少的小巷,却仍然是临近人来人往的大街,可想而知,会引致什么后果
不由得苦笑道:“在下怎敢与公主动手呢,会否公主的在下会破坏公主的微服私访之举?”
李宛玉听出言外之意,讶道:“难道吴护卫竟不是父皇派来寻我回宫的?”
吴涛哈哈笑道:“公主没有弄错吧?在下只是太子坐前的一个小小护卫怎敢自作如此主张,实际上是有一个人想见公主”
李宛玉奇道:“究竟是谁?”
吴涛淡然道:“一去便知,恕在下不能提前透露不过我可保证,绝对会令公主惊喜意外”
李宛玉是是最具好奇心地,吴涛在长安为太子李享护卫时已深知这一点,故意不作透露,这一方法果然如他所意奏效,只考虑了片刻,这云华公主便已欣然答应还拖着展青玲一道
在路上,李宛玉简单的介绍了带路的吴涛,只是点明了他是兄长李享的一个护卫,而展青玲对这些全无兴趣,不忍扫李宛玉的兴头,只是微笑的听着她讲述
来到吴涛宿处的客栈,他口中的神秘人物正站在客栈的后院,临近旧城河地地方双手背负,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看着河上来往的船只
并不等他转过身来李宛玉便似已认出对方来,喜滋滋般的冲过去,抓住对手的手显是使劲的攥着,一副明显是故作恨恨的样子道:“原来是你到了扬州,也不知来找小姑姑,实在是可恶!”
那个身着文士长衫地少年转过身来,一脸苦笑道:“玉姑姑我怎么知道你会在什么地方?”
看到展青玲微感惊讶的样子,李宛玉先向少年示意了一下,这才道:“这位是我认识地好姐妹”
接着她主动为两边的人介绍
展青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少年竟是当朝太子李享最为宠爱地儿子李俶,且和李宛玉最为亲密
若是江碧海在这里,便会马上发觉这少年,正是当日在绿意轩同听两位名妓同奏天籁绝音时在场的李公子,且证明到当时的推测,与事实几乎毫无偏差
李俶兴奋的道:“我在听说了扬州有宿命对决之事时,便央求父亲要出来见识历练一下,没想到父亲竟然答应了,还安排了吴师傅作陪同”
李宛玉皱眉道:“可是,我到扬州这么久,仍未打探出半点关于宿命对决地消息,为何你还能一副如此兴奋的样子”
在她看来,象他这样的小王子,想要出宫而获得请准,实在不到如此高兴的样子,她自己还不是一样成功地偷偷溜出宫
来到扬洲,却因为没有半点宿命对决的消息,而可能见不到这场两个高手的对决,对李宛玉这样对仙境传人极有兴趣的人来说,是最让人头痛郁闷的,那还开心得起来
李俶微笑道:“玉姑姑不用的,我已获知到推禅院派至扬州作为见证的一尘大师所落足的寺院所在,在我想来,无论从何种角度去看,都不知一尘大师也不知道宿命对决举行地点的任何理由”
李宛玉大喜道:“那你还愣在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
李俶微笑道:“我猜当时吴师傅找到姑姑时,一定还不愿意来见我吧,没想到此时却这么着急”
李宛玉不由得详斥道:“竟敢笑你姑姑,想找打是不是?”
在李俶与吴涛惊讶之中,李宛玉仍不忘拉着展青玲,一同坐上这客栈旁边码头的一只较大的舢船,在船夫喝声:“小心坐稳,开船哩!”撑杆轻点码头,小船平稳的滑出,溶入到旧城河来来往往的船流中
两人惊讶的原因自然是这个女子面目如此丑陋,让见惯了宫中无数佳丽的人一时间感到很不习惯,更不明白为何李宛玉会如此着紧,仿佛什么时候都硬要拉着她同行一样
不过两人很快会过意来,有了这个女子在身边,云华公主看起来似乎更美了一些,不由得相对一笑,也就没有丝毫反对
一尘和尚落脚的地方,是在扬州天宁寺,临近旧城河,从水路去是最为方便,且可以观赏一路上的美景,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早就选定好了的,李宛玉没有半点理由不赞同,更何况至到此时,她还不知道天宁寺究竟是什么寺院
李俶回过头来朝李宛玉道:“一尘大师是推禅院首座弟子,在下曾与之相论佛经,想必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但我们这次是微服出访,实在不宜惊动别人,等会小姑姑可不会表露身分,一切由小侄出面如何?”
李宛玉没好气的回道:“这事还用你说,我倒忘忘问了,父皇究竟有没有生气?”
她指的当然是偷偷溜出宫这件事
卷八第四章 惊喜意外(2)
李俶哈哈笑道:“原来玉姑姑也的皇祖父责备艾为了这事,皇祖父还差点动怒杀了几个人……”
李宛玉惊讶道:“艾难道小萍她们……”
她此时不由得感到一阵害怕,在这样的事情中,父皇是最有可能把怒火发到身边人的……“
李俶笑道:“幸好给贵妃娘娘劝下来了,另外派人暗中寻访不过,玉姑姑,此间事一了,你就必需随我回宫了我知道玉姑姑私出宫的原因,放心,我打听到消息,皇祖父已经放出话来,如果玉姑姑愿意回宫,他会收回取消和亲之事的”
李宛玉点头道:“如果你真有办法让我看到这场宿命对决,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
她心里明白,如果事后传出李俶已经找到她的行踪,而没有将自己请回皇宫,一旦事情被父皇知晓,会有什么后果是很难说的
不过她这么久“逃”出宫来,时间也呆够了,更何况那件和亲的事,父皇已经决定婉拒
了
兴严寺(此处作一个小更正,天宁寺,是在宋政和二年(公元年)宋徽宗应昭庆军节度使蔡请求,赐“天宁禅寺”,才正式应名的在唐朝时,此寺的名字应为兴严寺,前几章里的称呼是错误的,特在此更正),相传是东晋太傅谢安别墅,太元十年,谢安镇广陵时居于此,后改建为寺,是名为“谢司空寺”东晋义熙十四年,尼泊尔高僧佛驮跋陀罗在此译《华严经》60卷,故又名“兴严寺”
十里清溪曲,丛篁入望深暖催梅信早,水落草痕侵俗有鱼为业,园饶笋作林民风爱淳朴,不厌一登临
整个兴严寺建筑殿宇巍峨.规模宏大.甚为壮观,数二的大寺,更何况此时扬州已俨然在某种意义上成了江湖聚会的中心,此时的兴严寺更是人来人往,有着不少的信徒以及各地来的僧人进出
在没有亮明身分的前提下,最外面的两个显是初为知客僧的小和尚,并不准李俶朝里面直闯,更是直说一尘大师,此时事务繁忙,本寺住持早就吩咐了下来,不准放人进去打搅
直让李宛玉急性子发作,忍不住就要动手教训这两个硬是拦着不让进的光头小和尚
还是展青玲先看出来了端倪,由其中一个小和尚眼光一直故作示意的几次瞄向一边信徒修士捐献香油钱的箱子时,将李宛玉拉到一边暗自告诉了她几句
在李宛玉的提醒下,精于事物的李俶和吴涛两人立时醒悟过来,马上奉上了香油钱,这两个小和尚立即喜笑颜开的将几人引进后殿的禅房茶房静坐
几人相对失笑
佛门清静地,静修避离贪嗔痴三念处,想不到同样有这样精于世俗的小和尚
在李俶银两的主动通融下,兼且住持一眼便看出了几人并不是普通人,几番推辞在李俶的要求下,终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带着几人朝一尘和尚挂单借住的地方行去
虽然一尘和尚来时,只是简单的递佛谍要求挂单借赚但兴严寺住持又怎敢待慢,所以给一尘和尚安排了兴严寺最负盛名的华严阁给一尘和尚,这是相传驮跋陀罗译《华严经》的地方,在全寺的地方可想而知
在住持的引路下,几人顺着廊道,刚穿过一座佛殿,来到华严阁所在的后院,便听到了华严阁楼下砰的一声的巨响,接着又响起连串的劲气交击声
即便是展青玲这样不谙武功的人,也听得清清楚
住持面色大变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来捣乱”
而除了展青玲外,李俶几人,包括李宛玉吴涛在内,则掩耐不住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在这推禅院首席弟子所居之处,他们几人都不太想像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前来捣乱,但这明显交手的声音又是实实在在的,让他们同时生起一个联想,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找上门来挑战
这挑战者会是谁呢?
卷八第四章 惊喜意外(3)
人转过照壁迎景松,便来到了华严阁前的小广场上,上兔起鹊落正有两条人影交缠在一起交手
这两人速度极快,以吴涛,李宛玉两人高明的眼力,也只能隐约看见两人中有一人身穿袈裟,剃度为光头,显然是一个和尚
在这两个交手的高手旁边,还有一劲装武士,正一脸紧张神色的盯着场着过招的两人
交手的两人,在众人转过迎景松的刹那,同时生出感应,再应景对了一招,分成三丈,转过头来打量众人
兴严寺住持朝和尚双手合什道:“一尘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呢?”
而此时吴涛,在两人分开之时,便惊讶的发现,与那显然是一尘和尚过招的高手,竟然是十几天前,与他交过手的楚飘零,不由得面露一丝神秘微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而李俶却同时认了出来,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在于一尘大师交手过招,原来却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飘零大侠艾难怪竟能与一尘大师动手过招,还能支撑这么多招”
楚飘零听出他语中隐含的一丝嘲讽之意,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旁边的劲装武士同样听出这另一层含意,不由得转过头来,盯着李俶,冷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这劲装武士如同实质的目光注视下,李俶不由得浑身觉得一阵冰凉,暗自惊讶,此时听他表面身分,竟称楚飘零为大哥,想到吴涛这胜过楚飘零的高手在身边,不由得胆色一壮,冷笑道:“你是谁?我在于飘零大侠说话,你什么身份来Сhā嘴?”
劲装武士面色大变,怒道:“难道你就是那个不知所谓的李公子?看来是仗着身边的一个什么吴涛吧……”
楚飘零伸出手,在他面前摇了摇将他的后半段话截了回去:“凌石,不要多嘴!”
这又转过身来,打量了李俶,李宛玉几人一眼,才对着一尘和尚施礼道:“多谢一尘大师手下留情,飘零实是尚差一筹,日后若有机会,再来请教,多有打扰在下告辞了”
拉着劲装武士,两人一个纵身,跃到旁边的庙舍房顶,几个起落已是消失不见
看到两人离去,李俶脸上露出一副嘲讽的神态,令得李宛玉大感好奇,不由得问道:“你似乎认识这什么飘零大侠究竟怎么回事?”
李俶面露得意之色道:“这个飘零大侠其实是浪得虚名,不堪一击还是吴师父手下败将哩,没想到其心不死竟又到此来挑战一尘大师,实在令人想起便忍不住要笑”
李宛玉嘟嘴露出一个鄙视的神色道:“你有什么资格感到好笑,既便这飘零大侠不是吴师父的对手,怕也胜过你许多要笑的话,也应该是吴师父感到好笑,哼,不求上进地家伙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李俶愕然,细想之下却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不由得为之哑然道:“这……”
吴涛的声音适时响起道:“公子,小姐在与你说笑哩,你不会又当真了吧在下胜过这楚飘零,与公子胜过,分别不大吧”
李宛玉还想再训斥这李俶几句,兴严寺住持已经引着一尘和尚朝众人行来,一面朝一尘和尚笑道:“这几位施主,硬要求见大师,还言道是大师旧识,老衲无法代为分辩,只好冒昧打扰大师清修了”
一尘和尚朝众人打量几眼,疑惑道:“这几位?似乎的确有些面熟……”
显然言下之意是指并不认识众人,包括李俶在内,只是顾及住持颜面,才有这句
兴严寺住持立时便明白过来,愣在当超一时进退不得
李俶哈哈笑道:“一尘大师,难道大师忘了,在下的确与大师有过一面之缘”
“哦?”一尘和尚面露不解神色,一时间根本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面前众人中的任何一个
兴严寺住持双手合什道:“寺内还有要事,老衲就不妨碍各位了,先行告辞”
毕竟他已将众人带到,此时不走,还待何时,他已按约定将众人引见到了,再多待下去,实是对他有害无益
李俶不由得暗赞这兴严寺住持知情识趣,有这老和尚在,有很多话都是不方便说的
环顾了四周,除了他们几人外便再没有别人,先前说的隐瞒身分,此时再没必要,不由得微笑低声道:“我曾在三年前京城见过大师,不知大师可有印象?”
一尘和尚双目精光一闪,继而合什道:“小僧待慢了,各位施主,请随小僧至禅房奉茶”
华严阁是高僧佛驮跋陀罗译经地地方,自阁楼所进,楼上所在厅堂辟作存放佛经的藏经阁,正门左进,便是一尘和尚所打坐休息的禅室,自然只有小茶几及打坐的蒲团,并没有桌椅之类的
落坐奉茶之后,一尘和尚打量了几眼李俶道:“不知道施主是太子殿下的那位王子,请恕小僧眼拙,还望告之”
李俶暗赞厉害,这一尘和尚,仅通过自己的一句,在旁人听来毫无头绪地话,便立时能猜到他的身份,实在是大不简单,显示出对方地眼力高明之极
因为三年前,也只是太子李享寿辰夜宴,正好一尘和尚及授业恩师无念大师在长安受邀讲经说法,顺道拜访过,当时李俶只在众多王子与一尘和尚朝过一面而已而此时他已然身着便装,一尘和尚却仍能通过他一句话,准确猜出他身份,怎到他不为之惊讶
不由得点头笑道:“小王受赐封号广平,家严正是当朝东宫太子(不知道唐朝时皇族称谓,这里暂且用一下家严),大师眼力果然高明”
一尘和尚微感好奇道:“小僧也不善于客套,广平王忽然位临扬州,想来必有要事只是小僧不知,
忽然登门造访,究是所谓何事,想来应该不至于找小吧?”
李俶大感意外,不过马上喜滋滋道:“一尘大师果然快人快语不知一尘大师有否听说过宿命对决四字?”
一尘和尚略皱了皱眉头道:“小僧明白哩,广平王可是想知道宿命对决的地点?”
李俶大喜点头道:“正是”
包括展青玲在内,眼光此时都投向了一尘和尚
一尘和尚先是口宣一声佛号道:“如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令广平王失望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莫说直到此时,小僧仍未知宿命对决所在,便是知道,因已承诺于人,也无法违诺转告”
李俶心中动怒强压道:“一尘大师,江湖传闻,这宿命对决,可是由推禅院牵线搭桥,若大师也说不知,实难令人相信,还望告之一二小王自当感激不粳至于违诺之言请大师休要再提起”
一尘和尚望了李俶一眼,如有实质般有形有物地目光登时令得李俶觉得有如千斤般的重物压在身上一般,本来那一眼只是一刹那的事,在李俶的感觉中,却象过了几年一般浑身顿时被冷汗浸透,不由得心中大震,再不敢有丝毫别地想法
在他看来,连楚飘零都能与这一尘和尚过上几招在他们到来之时,还好象仍是打成平手的样子,而楚飘零又是身边父王护王吴涛手下败将,以此推知,这一尘和尚实是没什么了不起,更可想见,推禅院也绝对没什么惊人的地方,能被江湖传言推崇为排在名山仙境后的白道圣地之一,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
故在一尘和尚明言婉拒要求后,不由得令他这久居人上地当朝太子之子广平王心下大怒,才有了上面的含怒之言
此时见到一尘和尚如此凌厉,显是隐含无上玄功的一眼,顿时让他惊醒过来虽然他只在吴涛之类的护卫半真半假下,学了点皮毛武功,眼力并不高明,但一尘和尚这样的凌厉的威压一眼,已足以让他明白到,眼前的这个一尘和尚实力深不可测
他隐隐感到,身边的吴涛远远不敌,怕只有吴涛的师傅伤情剑客秦断可与之一争高下,自然不敢再有半点造次
一尘和尚收回这凌厉地一眼,转又面色温和的叹道:“恕小僧实是无话可说,广平王还是请回吧”
李俶为之大吃一惊,却又再不敢有半点造次,愕然道:“一尘大师,这……”
吴涛实在摸不准这一尘和尚的实力究竟如何,更不知道李俶已在一尘和尚之下气势受挫吃了一个教训,不明白为何刚才还略显王子风范的李俶突然就变得安静好多,口气变软,却也明白此时,不是合适他这个护卫身份之人Сhā话之时
并且在他看来,要不要从一尘和尚得知宿命对决的地点,实在是无所谓,从某种意味上来说,他更消李俶这一次无功而返
这当然并不是指他想放弃这次难得的见识两个年青一代最杰出高手较量的机会,因为他另有渠道得知这次宿命对决地地步,若从一尘和尚这里能得到的话,将难免带上这只会点皮毛武功地李俶观战,对他来说,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麻烦
他可不敢保证在两大高手交锋时,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伤害到这广平王
展青玲从未怀疑过江碧海,怀疑过江碧海不能探出宿命对决一战地地点,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全然放心,并没有过多的在这件事上,关注江碧海的行踪,自暗中观察到小姐叶依兰及叶枫时已安然来到扬州后,她便似忘了宿命对决般,每天陪着这对扬州充满好奇心的云华公主,对逛街乐此不彼地李宛玉
但当这样在可能轻易得知宿命对决这样的惊喜意外的机会来到面前时,她自然也不想放过,能帮上碧海一个大忙的事情,对她来说,是最乐于去做地,眼见李俶与一尘和尚的对话陷入僵局,明白到不化解的话,很可能此次便要无功而返了
展青玲附耳在李宛玉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宛玉看着一脸愕然的李俶,脸显失笑之意,转过头来望着一尘大师微微一笑道:“刚才大师仅凭广平王子的一句话,便猜出了他的分身份,不知大师可否猜猜小女子的身份呢?”
除了展青玲外,在场众人,都想不到李宛玉忽然会来这么一句
这次轮到一尘大师为之愕然了,道:“这……”
他心中暗呼厉害
一尘和尚到此时才醒悟到,直到此时,仍没有人介绍这两个女子的身份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吴涛是广平王身边的护卫,但对于李宛玉及展青玲两人,他却自问实是看不出她们的身份
与李俶看到展青玲不同,在他眼里,展青玲这样一个破相的女子,没有半点面对别人的局促不安,落落大方,显然早已知道李俶广平王身份的情况下,仍表现得不卑不亢,清淡雅逸,浅笑融融,实在令到他迷惑不已,究竟是怎么的一个女子
而李宛玉,仿佛间带着李俶的某种气质,但又隐然可见举步行止,显是修习了某种玄功,身手几不在李俶身边的护卫高手之下,与李俶明显只略懂皮毛形成强烈对比,更令他一时难以猜测
在李宛玉笑靥如花下,既便是一尘和尚自问已是近六根清净之境,不近贪,嗔,痴,不近六欲,一时也硬不起心场直将再采强硬之言,将几人硬要驱逐出去无形中,便化解了刚才李俶无理引起的僵局,更令他豁然惊醒,刚才已隐然动了嗔念,隐隐间对李俶的无理,在某种意义上,动怒了
李宛玉露出点得意的神态,再望了李俶一眼道:“一尘大师?”
卷八第四章 惊喜意外(4)
人的目光都都投注到一尘和尚身上,静待他如何回答禅房门口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青年男子微笑的声音道:“的确是有趣的问题,不过照我看来,若要一尘大师猜出这位姑娘的身份,怕还需要多点提示吧”
接着众人便见到一个身着普通文士袍,面目寻常,甚至可用略显丑陋来形容的书士,面带微笑的步入禅房,朝一尘和尚双手合什,微施一礼,然后在禅房正对着一尘和尚主位的一排蒲团坐下
吴涛自问耳力灵敏通透,既便是楚飘零那类的高手,在逼近自身五丈范围之内,也必然可以提前察觉,但直到这个书生在禅房门口出声之前,他仍是一无所知,不由得暗自心惊
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书生进入禅房的每个动作,都有着难以形容的意味,举手投足,从容写意,暗含法度,无不显示其是一个绝不亚于他的高手
但吴涛却在这书生身上又察觉不到半点修练了什么内家玄功的迹象,生不出一丝气机感应,就如同身边的广平王李俶一样,实足是普通人一个,更令他暗自心惊,实是迷惑不解传说中功力修为臻于化境,便可以返璞归真,于常人无异,但吴涛自问连授业恩师秦断尚远远未到此境地,他不信这青年书生便是那种传说中的高手,更是大感迷惑不解
李宛玉的眼力同样感受到了这几点,也一时猜议不定
不过她很快便从迷惑中摆脱出来,在她看来,一尘和尚明显应是认识这书生的,甚至是相知好友,那这书生自然应该不是平常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书生落坐后,猛吸了几口气,皱眉道:“一尘大师,你这茶似乎随便取用的下午井水更糟糕的是,似乎你煮茶火候太老,茶沸已超过三滚,茶意融水远超十分,太过伤了只可以称作浊茶吧”
除了一尘和尚外,几人都对这书生一无所知,对他突然对一尘和尚仅是礼节般奉上的淡茶大发评论,都是一头雾水,李宛玉更是微觉好笑这书生看来完全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
而展青玲却出自于本能的感到这书生并不是普通人,在此时听到书生的这番话后,忽地心中微微一震,猜测出这个书生应该是便是江碧吼述宋星决与一尘和尚一战之时,同和一尘和尚在船上的那个书生,只可惜江碧海当时似是有意的并不想在众人面前对这书生谈及太多,只是一带而过使得她直到此时才联想而到
看来,这个书生是很有趣的一个人观他的样子,应该是一尘和尚的至交好友之类
她的猜测没有半分错误若是江碧海在这里,立马便可认出这书生正是闲情逸趣,在舟上好整以暇煮菜的尹文峰
一尘大师朝尹文峰微笑示意点头,再转向李宛玉道:“正是小僧并不是姑娘所想的绝顶聪明之人,是在广平王那么明显地提示之下才勉强猜出小僧又不是二十年前闻名天下的寻龙大侠,可以掐指一算,连人的旦夕祸福都可顺天应地推算出来姑娘如不给点提示,岂不是明显为难小僧?”
李宛玉歪着头想了想:“要我给一个提示吗?让我想一想看看”
她偏过头与展青玲两个人窃窃私语起来
接着她在展青玲的主意下,眼睛一亮,望向一尘和尚,脸上盈满笑意道:“刚才广平王那小子所问大师的话,我不太相信哩,并不是不相信一尘大师的回答,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一尘大师,你真的不知道宿命对决地地点吗?”
在一尘和尚这样的高手耳力下,稍加注意下,刚才两人私语声虽鞋但在这样近地距离下,已不惕于如同在他耳边轻语一样,自然明白了李宛玉这句话,正是展青玲的主意,在听到了展青玲为李宛玉出地主意后,不由得得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尹文峰同样听得清清楚楚,大是有趣的打量了展青玲几眼,不由得为之暗暗称奇
展青玲也早就知道这样的耳语是瞒不过如同一尘和尚,尹文峰这样地高手,朝尹文峰,一尘和尚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尘和尚为难的苦笑笑道:“这句问话就算是提示吗?”
如果这样一句话便是提示,不管他怎么回答,都顺利成章的再次把话题转移到了宿命对决上,转到了此时他最想避及的话题且李宛玉这样地提示式的提问,还让他没法如同对李俶一样恼怒般的便可以干脆的就拒绝回答,更可以用之为借口,将对方请出去,以推禅院的地位,广平王也毫无办法
李宛玉笑了起来道:“这样明显的一句话,难道还不算提示吗?”
一尘和尚能成为一代高僧推禅院住持无念大师弟子,自然也不是笨人,沉思半响后道:“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姑娘应该便是云华公主”
李宛玉没有半丝意外,拍手笑道:“一尘大师果然厉害,竟能从我随意对广平王叫成那小子的没有半点敬意的称呼上,便猜出本宫的身份,令本宫佩服不过大师,你还没回答我那句话哩,我也很好奇宿命对决哩”
若李宛玉一直用本宫作称呼,一尘和尚难免心里反感,故她很快便转换回去了
一尘和尚心道,果然来了,道:“公主为难小僧了,出家人又怎能打诳语呢,公主难道真的不信吗?”
李宛玉好奇道:“为什么呢,这件事口耳相传,其中有推禅院欠,大师身为推禅院一份子,此时又正好出现在扬州,如说都不知宿命对决地点,请恕小女子实在难以相信,除非是直到此时还没有正式确立对决的地点”
一尘和尚露出一个你猜对了的苦笑,正要答话,尹文峰的声音及时响起道:“一尘大师这儿的所在,是兴严寺的华严阁,相传是高僧僧佛驮跋陀罗译经的
你们在谈什么宿命对决翱是一部佛经的名字吗?”
一尘和尚点头含笑道:“宿命对决并不是佛经的名字,你完全误会了不过你倒提示了小僧小僧来兴严寺,便是为了安心参禅学法,在这里谈宿命对决,似乎不大合适”
李俶正在大喜他的玉姑姑有办法,似乎马上要逼得这一尘和尚不得不说关于宿命对决之事时,这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地书生突然这么一Сhā嘴,一尘和尚马上便明显改口了,不由得大怒瞪着尹文峰道:“你这书生想找死吗?云华公主与一尘大师的对话,你也敢随便Сhā嘴!”
尹文峰对李俶这样的话毫不理会还展颜微微一笑
看到尹文峰毫不在意的态度,广平王李俶只觉得心中刚下去不久的怒火再次升起来,这样一个落拓般的书生都敢藐视他这个当今天朝太子的公子,不给点教训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怒道:“吴涛,这个书生竟然这样不知死活,你给我教训教训死活不论”
展青玲隐隐感觉已猜到这书生的身份,听到李俶这样两句话立时心中暗道,要糟
吴涛怎敢违背广平王的命令站起身来,朝尹文峰走过去
一尘和尚豁地站起来身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是来到吴涛和尹文峰之间挡在了吴涛面前,沉声冷冷道:“广平王,看来你并没有将小僧放在眼里你给我出去,小僧也不用再欢迎你”
李俶想不到一尘和尚竟然将这个书生看得如此之重接着醒悟到这书生摆明便和他关系非浅,刚才地冲动,不由得冷汗直冒:“大师,请恕刚才小王无礼,这……”
以推禅院的地位,他现在还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广平王,根本对一尘和尚还不敢无礼
一尘和尚平静的道:“小僧不想再说第二遍”
他身上此时散发出一种无形压力,笼罩在李俶及吴涛两人身上,顿时在他两人眼中,一尘和尚的形象刹那间变得无比高大,如崇山俊岳,根本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吴涛更是震惊的发现,与这一尘和尚在功力上地差距,更是可以用天上地下来形容,刚才见到一尘和尚曾与楚飘零过招时产生的一点轻视之心,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不敢再有汪,急步出了禅室
一尘和尚此时缓缓转过身来,面对李宛玉两人带着歉意道:“如果云华公主实在是一知宿命对决一事,实在是太过为难小僧了,对于此事,小僧可谓是无可奉告,如再无别地事,小僧只好送客了”
李宛玉想不到情况如此变化,本来看来一帆风顺的事,却在李俶冲动下起了这样地变化,不由得愕然道:“一尘大师……”
一尘和尚神色缓和下来,淡淡笑道:“如果云华公主想留下来和小僧讲经说法,参禅悟玄,小僧倒也不会反对”
李宛玉失望道:“看来大师真的不想再谈及宿命对决一事了,既便这样,小女子告辞了”
用小女子自称,自然是为了给一尘和尚留下一个好些的印象
拉着展青玲便要走出去
展青玲微微一笑道:“公主请稍等片刻,让我和这书生说几句话好吗?”
李宛玉对这面相几乎有些丑陋的书生,实在没什么兴趣,此时微有些好奇道:“青玲姐姐,这书生看来不过是一尘大师地一个参禅好友,你有什么话好说?”
展青玲朝她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来到尹文峰面前疙一礼道:“公子似乎对煮茶颇有研究如果有幸,小女子不知能否跟公子研习煮茶技艺?”
尹文峰对展青玲也大感有趣,点头道:“你是从我刚才对一尘大师煮的茶所发的评论推论出来的吧不错,我是对煮茶薄有研究,不知姑娘为对煮茶很有兴趣?”
展青玲微笑道:“小女子对饮食技艺最为喜好,据我所知,茶,多作药用,很少只是清饮奉茶地”
尹文峰喜道:“看来姑娘对茶并不是一无所知,真是难得遇到一个同好要说起饮茶,那就太对我意了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其实,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饮一好茶,几如醍醐甘露也”
展青玲从未听过饮茶有这么多好处,喜滋滋道:“小女子从未听到过哩小女子,茶入药用,古以有之,而俗言有是药三分毒,只有趋利避害,方为上用公子想必也知道饮茶之忌”
尹文峰淡淡笑道:“正是,饮茶有益,自也有忌”
两人展开长聊的架式,一下子浑然将旁边李宛玉及一尘和尚抛在脑后
李宛玉等了片刻,实在耐不下性子,过来催促道:“青玲姐姐,可否下次再聊”
尹文峰也醒悟过来,微笑道:“如无意外,在下应该还有与姑娘见面的机缘,不如改在下次再长聊如何?”
展青玲也惊觉不知不觉间竟聊了这么久,同意道:“正是,如此,小女子向大师及公子告辞了”
随着李宛玉来到兴严寺,李宛玉回头望望身后的兴严寺,不满道:“这个一尘和尚,明明知道,还故意装糊涂,说什么不打诳语,哼,摆明是敷衍我们,青玲姐姐,你说呢?”
展青玲摇摇头道:“一尘和尚应该没有骗我们,不过,此来我倒有一个猜测,如果这是真的,很可能对你是一个惊喜呢”
李宛玉好奇道:“什么惊喜?”
展青玲附耳在李宛玉耳边低声几句
李宛玉惊讶道:“会是吗?青玲姐姐,实在很难令人相信,我根本不能相信哩,与传闻相差太远了吧,传闻不是都说俊逸非凡,貌比潘安宋玉吗”
展青玲点头道:“这也是令我最不明白的地方”
卷八.第五章 掩饰身份(1)
青玲是江碧海此时放在心中最重的人,此时那能不着身便便纵跃而出
高安急展轻功追上:“江弟,等等,先等我说完”
江碧海此时直觉心急火燎,仍保持着一个随时弹身而出的姿态,烦急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高安见他如此着急的样子,已是心中把握到什么,道:“首先,公主和青玲并不是被抓走,而是被人带走了,你太着急哩”
江碧海疑惑道:“被人带走?谁人可以带走她们,我们可是知道,对刘帮主他们宣称的所谓李小姐,实际上可是从宫里偷溜出来的云华公主!”
高安叹一口气道:“此正是我最迷惑和着急的地方,究竟谁能服贴的将云华公主带走呢?”
江碧海终冷静下来
刚才的冲动举动实在太过冒失,大违他以前遇事的冷静从容,沉着应对,令他此时更清醒的认知,展青玲的确在他心中,升到了再无别人可代替的位置
此时的他可以毫无疑问的承认,展青玲的存在已超过他自己的存在
连展青玲及公主两人是在何时何地,被何人带走都毫不知道,刚才在高安的一句话下,没有了解半点详情,竟糊涂的不顾一切的冲出,已可以想见
江碧海皱眉道:“可否先告诉我,高兄是怎么知道她们被人带走的,似乎李宛玉并不喜我们包括你在内,跟在她身边”
高安却忽的目注到江碧身上,惊讶道:“江弟,你受伤了,怎么一回事,严不严重?”
刚才江碧海一个心急,两个纵跃,已经把背后胸前,手臂上几处较重的剿崩裂鲜血涔涔渗出,身上刚换上的文士长衫,早已染红了几大片,只是他心焦展青玲的事,尤未自觉
此时在高安提示下,方才发现,不过他此时没有心情去解释这方面的事,挥手道:“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可否以后再行解释,你先告诉我青玲姐姐她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安带着忧色道:“江弟应该明白,青柳帮虽然只是扬州四帮中最为势弱的一个,但仍然有遍布全城的堂口眼线,象公主被带走的事,便是先前地一个堂口报上来的”
江碧海明白过来,道:“是那一处的堂口报上来的?”
高安道:“是靠近瘦西湖的一处堂口报上来的”
江碧海皱眉道:“瘦西湖?”
天下西湖三十六独一无二瘦西湖!
瘦西湖蜿蜒曲折,古朴多姿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园林建筑古朴多姿行船其间,景色不断变换,引人入胜在扬州属游客必至的一处美景,之所以曰“瘦”一指其长湖如绳,二指其清俏绰约之美而得名
江碧海在来扬州这么久后,调查奔走宿命对决之事,对瘦西湖的了解自然十分清楚
瘦西湖旁边最著名的便是各式青楼红院,兼停有各类龙舟画舫,附近几条街巷都可以闻到那边轻歌曼舞,纵酒谈笑地声音,是扬州除旧城河柳巷外,又一最著名的灯红酒绿之所
联想及此点,令得他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这多半是云华公主的主意,青玲自然不会主动提出去那些地方
高安点头道:“那儿是卖胭脂水粉,首饰珍宝,绫罗绸缎最多的地方,云华公主会在那儿出现,并没有什么令人觉得好意外的地方”
江碧貉悟过来,女子天装饰打扮,身为公主怕更是专精于此道,李宛玉带同展青玲出现在那儿,倒不见得是专为那处的青楼画舫,点头道:“我明白了高大哥,我想再去那处地方看看”
高安道:“好,便让我来带路吧”
江碧海摇头道:“高兄,不用了,这几天来,我为了探查那传言中地宿命对决所在,可谓走遍了扬州的大街小巷,瘦西湖嘛,自然也是知道地方就让我一个人去,从别地地方着手看看,你应留在青柳帮总堂,与刘老帮主商量,看否别的堂口有否更新地消息”
高安以手拍额道:“刚才听到那处堂口的凛报,我还未及与刘帮主商量,若非你提及,我几乎已忘了此节”
江碧耗中涌起一股暖和的热流
高安显是看出了他与展青玲之间的微妙关系,一经得知此事,首先便想到地通知于他,再无别念,可见这位尚还只是口头上结拜的大哥,已真心实意的将他放在等同亲兄弟的位置上更兼高安刚从看到他身上地伤透血迹,关切之情,毫无作假,更令之微生感激之意
江碧海道:“高大哥,多谢!”
高安欣然道:“一场兄弟,就不用说谢如此见外,既然这样,我们分头行事”转身急匆匆进青柳帮内堂去了
江碧海并没有采取在房顶上纵高跃低的办法,迅速赶到瘦西湖,而是从扬州几近七拐八弯的小街窄巷,隐含天意步法提速,朝瘦西湖疾步走去
以他如此心急知道展青玲究竟出了何事,当然第一个念头便是从房顶上,不顾惊世骇俗的尽展轻功,最快的到瘦西湖,只是他才刚击败尊魔宫的追踪者回来,虽已确定身后并没有其它的跟踪者,但此时如冒然又在房顶上奔驰,只怕多少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以致于落入到尊魔宫的眼线中,引起可以想见的麻烦,便得不偿失了
待他在紧赶慢赶的到达瘦西湖畔时,已经斜阳西近,日近黄昏了
若是在扬州别处地方,此时自然是人影渐犀不少小摊小贩自是收档打祥,但这瘦西湖附近,却刚进入一天中最热闹的时节
华灯初上,夜舞莺歌,流光溢彩,到处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在瘦西湖畔最著名的一条烟花巷中,莺莺燕燕的娇柔女子声音
得每个自认为囊中饱有银两可纵情寻欢的浪子豪
而湖中一早预订好的各式画舫轻舟也载满出手阔绰的公子少爷,盛满吹拉弹唱,管弦乐音,撑船开出,朝着扬州纵横交错的河道驶去,不到第二天天明不会靠岸
看着这人来人往,充盈着繁华盛世景象的瘦西湖畔,江碧海才微觉,若要找出展青玲一事地线索的确有着一定难度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略加思索下,已有了定案
这附近之所以有如此多卖胭脂水粉,首饰珠宝的小摊贩以至正式占铺开张之类的店铺,自然是因为这附近众多青楼女子的需求,互惠互利下发展起来的
这样的店铺小摊所售卖的胭脂水粉当然不可能同在一个档次,他虽然对于女子所用的这些毫无兴趣可谓一无所知,这点扯地认知自然是有的以李宛玉身为千金身份的云华公主身份自然是见惯用熟了最上等的贡品,普通次劣玩意当入了她眼,可以想见,她必需是到这瘦西湖附近贩售最上等货色的地方淘选
能引起她兴趣的诸如首饰珍宝之类,也必然是上成的玩意,至少是由这瘦西湖附近手艺最高明地琢磨出来的这样地店铺,以一般迎来送往出卖皮肉的普通风尘女子,既便是在恩客资助下,怕也少有涉足,最有可能地便是开在瘦西湖最为盛名的青楼
而瘦西湖也有两座青楼,与旧城河边明争暗斗相对而建的绿意轩玉胭阁齐名,那便是在瘦西湖长堤附近的鸣玉舫和天香楼在这两座名院附近地胭脂水粉,首饰珍宝售卖的都是最上等的货色,还在旁边有各式古薰珍玩,花鸟虫鱼之类的店
不出意外地话,李宛玉自然是首选到那去,最有可能被神秘人带走的地方也应该在那
江碧海想通此节,随着人流来到了长堤附近,鸣玉舫和天香楼同一地的街上
这处与先前所见的地方果然不一样,若前面几条街道是下里巴人的享受福地,那这里便是充盈着阳春白雪的情调,整个街道热闹中自然透出一种富贵之气,街上行人都是身着上等绫罗绸缎,尤以进出两座名楼的人流为最,若落入有心人眼里,可算得上个个是肥羊,既便是明显下人一类,也透露出种比普通寻常百姓高上一等的感觉
此时两边街道,不论青楼大院,又或饰店酒馆,每座建物均高挂彩灯,把这一片入夜明月映照下的所在,益发点缀得晃如白昼,隐约中透出一种醉生梦死的意味
江碧海跨入这条街道,注意力集中往那些售胭脂水粉一类的店铺投过去,很快一幢别居一阁,显然是整条街上最大的一间店铺落入他眼内,在那店铺来往的人虽不至于最多,但衣着显然高出别处的人群一两个层次,可明显推知这店铺内经营的是最上等货色
且这店铺两边,与相领的铺面又或人家还各一条幽静小巷独立隔开,此独有的方式更明显的突出了其地位,有种超出旁边类似店铺一个层次的感觉
若真如他所想,李宛玉是到这儿来采办女子独喜的东西,没有任何理由不注意到这间店
江碧海进入到这间店铺,还未得及打量这店的布局,已听得此店后院传来微“噫”的一声惊讶
他当然不认为那声惊讶与他有着联系,饶有趣味的打量这间店
不出他所料,这店的铺设使人并不觉得如暴富的粗俗,处处的精分架设透露出淡雅的韵味,女子最喜欢的各式胭脂水粉,首饰珍玩,又或雕琢精巧的挂件,佛像无不是上品的,明显高出路边摆摊小贩一筹
整个店铺更隐隐漂着一种轻雅的脂粉香气,淡而不腻
在店内挑选的女子,俱是倚年玉貌,更多是见惯了世面的,但在江碧衡独身男子一人,洒然从容的步入店内时,在微觉讶异之余,无不眼睛为之一亮
江碧海不惯这种场面,他来到柜台边,敲打了两下,正要询问是否李宛玉及展青玲两人到过这店,以证实他先前的推测时,由此店后面,显是供真正贵客挑选最顶级上品的所在出来了一个丫环,来到他面前,含笑疙一礼道:“这位公子,又见面了,我家小姐有请,可否移步一叙”
江碧耗下狂震,大吃一惊
这个作丫环打扮的女子,正是在柳纤纤的身边的贴身丫环翠菊她口中的小姐,自然是柳纤纤无异柳纤纤会出现在这明显是售卖最上层女子独用货色的店里,江碧海并不觉得出奇,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令他吃惊的是怎么如此巧,他选的时机竟然这般巧合,又在这地方碰上
这明显出乎他意料的事,一下让他方寸微失,不由得迟疑道:“这……难道是纤纤小姐也在这里?”
翠菊俏皮的眼睛明亮起来,盯着江碧合看下看,微笑道:“难道公子要拒绝吗?”
江碧海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如此引起柳纤纤的注意的,唯一的解释便是那天的行踪终在某处露出马脚,在柳纤纤事后细想之下推算出来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他现在拒绝这样的邀请,明显会被看着心虚的表示,只能让她更加肯定
联想到江湖传言提及天神殿时,总是将之与尊魔宫,落日山庄放在一起,一起称为三大魔门,可以想见彼此的关系绝对非浅,这柳纤纤自然也就可以从丁越口中得知,传得此时天下沸扬的身带魔珠的少年,就是当日被她所骗的小子
江碧海明白,此时绝对不能拒绝这次邀请,最合理的方法是欣然应约,想方设法打消掉柳纤纤这方面的猜疑
他微笑道:“好,还烦请翠菊姐姐前面带路”
卷八.第五章 掩饰身份(2)
微笑道:“好,还烦请翠菊姐姐前面带路”
在翠菊的引领下,这间店铺本来的几个女子,只朝他们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半丝好奇的样子,显然已深得没事少问的精髓
穿过摆满货柜的厅堂,顺着廊道一直向前,最后翠菊将江碧海带到了这间胭脂店后面的小院
小院四周挂满各式彩灯,兼且头上的上弦月映照下,可以看清这小院四周植满芍药秋菊,佐以周围的杨柳桃梅,配以耸立在园正中的假山,将整个空间似乎拓展开来,大有一个小巧园林的意味
柳纤纤便正在假山前面,院子正中的石桌之旁,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正是纪宜芸
石桌上摆满了一桌胭脂水粉之类的女子妆盒,任谁都可以猜想到,必然是这胭脂铺内最上乘的货色,绝非外面供一般人拣选的可比
看到江碧海来到,柳纤纤眼睛一亮,微笑道:“江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举手示意,让翠菊将石桌空出来的一张石凳垫上一个蒲团
与当日显得清瘦的柳纤纤相比,此时她脸上未施半点脂粉,一身束白罗衣,款坐在石凳上,整个身姿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曲线弧度,配合起她淡淡的浅浅盈笑,益发显得清丽秀美,有一种引动人心的诱惑力
江碧海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柳纤纤神态轻松,当日的困惑似乎一扫而空见到他来表露出来的心喜之态,更令他心中微震!
难道前面的猜测竟然是对的?
他淡淡一笑,丝毫不露内心想法,也并不兼让,洒然落坐道:“纤纤小姐,是否奇怪我会在胭脂店出现呢?”
若柳纤纤顺着他的话,产生好奇心,生出想听他解释的想法,那他将可把主动操在手上且不管先前的猜测是否为事实,应付起来都自会从容得多
柳纤纤摇摇头,微微笑道:“以江公子的人品相貌,出现这胭脂铺,实在用不着向纤纤解释原因哩”
纪宜芸喜滋滋道:“江公子可否猜猜,我们之中,是谁请公子过来地?”
江碧骇笑道:“你要让我猜对好呢,还是猜错好呢?”
柳纤纤明显看破了他的意思,截住了他的话头但纪宜芸这出乎他意料的话,顿时令他放松下来,局势变得融洽轻松起来
纪宜芸俯低身子,双手放在石桌上托着圆润的下巴,望着桌上摆满的胭脂水粉道:“江公子如果猜对了,那宜芸便送这胭脂铺最上等的一套胭脂给你,相信公子一定不会拒绝”
旋又带着考虑似的语气道:“至于江公子如果猜错了的话那宜芸就要好好想想了……”
柳纤纤微嗔道:“好了,纪宜不要闹了,你这样子不早就点明了是你出地主意吗?你这样不是摆明要让江公子送你一个人情,好答应你一件事情吗?”
她这句话让正陷于迷惑不解间的江碧海,豁的醒悟过来,把握到了两女的意图
从踏进这个小院起江碧海已试着从几方面去测定两女的用意
若换个普通常人,遇到两位天下闻名的琴萧大家相邀,稍正常的还能勉强压住狂喜,定力稍差地只怕此时已足可兴奋得晕过去再不能思考起别的事
江碧涸然不存在这方面地问题
且他清楚明白两女的身份,不止是摆上台面,公布给普通人地琴萧名妓大家的身份,更是份属天下三大魔门中天神殿中的他更推断出两女既便在天神殿中的身份也绝对不低,极有可能便是传言地鬼神主人坐下六魔八仙中的二仙子
正因深明此点,他才怎都不相信两女邀请前来一叙,却不带有任何目的
既便是柳纤纤这样的绝色美女,在受过她天下无双地演技一次骗后,仍没有半点戒心的人,怕是天下找不出半个来,更何况是定力超出常人几节的江碧海
但两女此时的表现,却没有半点不妥之处,与寻常人偶遇熟人,闲坐家常般气氛融融一般,故才让江碧海陷入迷惑之中,直至此时方才完全明白过来
她们早已经在向他试探出招了哩
刚才纪宜芸突如其来般有趣的提问,既可以看作是有意,也可以看作是无意,加上柳纤纤微嗔淡恼,都旨在营造出一种极尽轻松的谈话氛围,可令他完全不会动心思考虑到其它,轻松的投入到她们的谈话中,至被她们桥鼻子走而不自觉
两女的配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默契,她们的对答显然没有事前演练,纯是两人心意相通下的发挥,不经意间便有了刚才这种融洽的闲谈气氛,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刻意营造的痕迹,轻轻松松便能让人放松下来,定力稍差之人,只怕连戒心两字如何去写也会忘记,以至尽陷入这种轻松气氛中,到秘密被她们淘粳怕仍不知发生了何事
现在,他既弄明白了情况,那就是完全另一回事了
微笑道:“想不到小子也有这份荣幸,若说没有半点好奇心,想两位大家也不会相信宜小姐,既然有缘相聚此地,究竟有何事,需要麻烦在下呢?”
他这句话早在两女的预料之中,没有半点意外
纪宜芸喜道:“公子这样说,宜芸放心了请恕宜芸冒昧,不知公子此来扬州,是否也是为了传言中,将于八月十五举行的宿命对决”
同一时间,柳纤纤也以一副有趣至极的神态,静待他回答的样子,美目投注到他身上
江碧海哈哈一笑,毫不否认道:“想不到两位大家也知道宿命对决一事,让在下不能不微感吃惊在下初抵扬州之时,听闻纤纤小姐也在扬州时曾产生了一个联想,纤纤小姐是否也如同在下一样,是为了宿命对决,才抵达扬州的呢?”
这是他将主动重新掌握的试探反击
他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当日柳
然邀请他上楼的举动,完全引起了这纪宜芸的好奇,步入到胭脂铺时有再请他一叙的主意
当然,柳纤纤肯定也不无好奇,原因可能在于当日他洒然离去,毫不似那李公子一副垂涎之色溢于言表的样子
既便确定他不是当日受骗的小子,她们也不会轻易就放过对她们如此有趣的人物,想及于此,他再无丝毫顾虑,生起尽情陪她们过招的心态
柳纤纤没有否认,含笑微微点头道:“江公子果然厉害你地联想无误哩,纤纤的确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宿命对决”
江碧海暗呼厉害,另一半原因不问可知是为了魔珠甚或便是他这个身携魔珠的少年,若是先前他没明白两女配合默契营造轻松气氛的原因,此时乍闻之下自然会生起联想,能否仍保证脸色如一,不为之一变已是不问可知
此时当然仍是从容笑道:“我也对那身带魔珠的少年感兴趣非常呢,纤纤小姐的另一半原因可是同样好奇于这个少年?”
纪宜芸此时忽的转头望着身边的柳纤纤,好奇地道:“纤纤姐真的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只有我对那个奇怪少年感兴趣呢都怪传言得太有趣哩,一会儿有人说他丑陋不堪,一会儿又有人说他甚至比仙境传人还要来得好看,就象江公子一般不让人好奇都不行纤纤姐,你认为那少年会是什么样子呢?”
以她这样的美女露出的一副好奇迷惑的表情,充盈着一种令人心痒难耐的意味,份外俏皮可爱若让定力稍差的男子见了,立马便恨不得能为她解答所有疑问,既便是不知道地事情,也要拍胸保证找出答案
若江碧盒未想通两女的策略,此时怕也会生出纪宜芸真地毫不知情的心态
柳纤纤失笑道:“傻丫头,我不也对那少年非常好奇吗?当然也是不知道他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了,不过,你不觉得这才是此事最吸引人地地方吗?江公子,你猜这少年会是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呢?”
江碧海露出一副豁然明白的神色,苦笑道:“怕要令两位大家失望了!在下对这少年兴趣不大,到扬州这么多天以来,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往宿命对决上,想见识下仙境传人又或来洗风,究是何等人物,倒不知两位大家对那少年如此有兴趣,且传言还似乎了众多版本若早知如此,我便该收集此事,或可得到两位大家也极欲一知的事,也尤未可知”
他这几句话,半真半假,说来神态自然从容,未露半分破绽
柳纤纤微微笑道:“那日纤纤便注意到,江公子对适逢其会的楚大侠与吴公子地切磋,似乎有着不同见解而江公子又坦陈此来扬州,正是为着宿命对决想来公子也必然是身怀绝艺,请恕纤纤冒昧,不知公子师承何门派?”
江碧豪然道:“不怕纤纤见笑,恐怕在下的门派既便说出来,纤纤小姐也多半会一无所知,更谈不上什么身怀绝艺,最多便是一技傍身”
纪宜芸眼晴一亮,与柳纤纤相对望一眼,再喜滋滋的看着江碧海道:“江公子肯定是过嫌之语,不知道宜芸能否讨教两招?”
江碧海几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道:“什么,是否我听错了?”
纪宜芸微笑道:“江公子并没有听错哩不是宜芸妄自菲爆在青楼妓院,先不说那些老鸨她们,进来地有钱大爷,那个不想占一点便宜若宜并无丝毫护身之技,公子仍认为我可以安然以清倌儿自居吗?”
江碧海倒从未想过这些,可以说,若非事不得已,他根本便无踏入青楼半点的念头
不由得点头道:“在下明白哩,这些的确是事实不过我仍有不明白之些,宜芸小姐忽然找上在下,要求切磋,究竟有何用意呢?”
纪宜芸白了他一眼,道:“公子仍不明白吗?宜芸此点微薄艺业,际此扬州风云际会之时,怕仍难以自保,正是想借切磋,请公子指点一二,难道你忍心拒绝吗?”
江碧海道:“当日胜过飘零大侠的吴公子,武功便远胜于我,想来宜提出切磋几招,他该不会拒绝吧”
纪宜芸嘟嘴嗔道:“公子故意装糊涂,欺负宜芸!难道以公子的眼力,仍看不出那所谓吴公子,不过是那李公子的一个护卫吗?不用我点明,江公子应也猜得到李公子的心思,若真找他的护卫请教,宜芸将麻烦缠身呢只有公子,宜方才放心哩宜又不是要做什么武林侠女,只要印证一下,宜芸所学,能否对付江湖所谓的浪子,便已足矣,想来若楚飘零之类的大侠必然自重身份,想不至于到绿意轩为难用强如此解释,难道公子仍要拒绝指点宜芸吗?”
江碧海哈哈一笑,欣然道:“如若我再借词推托,怕谁都会怀疑我是否男人,竟舍得推拒如此美事!”
两女先前的言语试探,他左右化解之下,仍未打消她们的疑心,终动用到最后一招
若他真是传闻中的少年,又或当被受骗的小子,都是无丝毫武功的,此时巧立名目之下,若他千方百计推脱,自可坐实两女的猜测
岂知却正落入他的算计中,刚才的愕然惊讶,自然都是表面,为的是更让两女暗喜,自以为得计,可逼出他露出全力掩饰的底细
当他应承下来的一刻,自会让柳纤纤纪宜芸失望无比,再不怀疑他只是受宿命对决一事吸引,到扬州来的普通武林公子身份
自然面对这名动天下的两个绝色美女,他并没有半点为遮掩身份而睁眼说瞎话有半点内疚大家都是一样,还不都是你骗我,我骗你,只不过情况却是一面倒而已,他清楚两女的底细,两女仅知他的表面身份,其余可谓是一无所知
他微笑着续道:“不知宜芸想切磋什么功夫呢?剑法还是刀法?”
卷八.第五章 掩饰身份(3)
面上江碧涸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写意,实则内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不明底细的人,见到纪宜芸这纤纤柔柔的弱质女子样,必然会以为她所谓的护身之技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上不得大雅之堂,所谓的切磋,不过是对自己可大胆做些亲热举措的暗示
江碧海却清楚知道纪宜芸乃是柳纤纤的师妹
柳纤纤的武功他虽未亲眼所见,但仅凭偷听她与龙品莹之间的较量来推断,绝对高过现在的他不止一筹,以此推知,纪宜芸的实力那怕再差,怕最少也能与他在伯仲之间
这其实还大有高估自己的意味
当然他并没有因此有半点担忧或者怕的情绪,反暗暗有种期待
纪宜芸既是柳纤纤的师妹,所学同源,这便等若间接与柳纤纤交手,更可一窥她底细他清楚明白现在的掩饰身份,只不过是因魔珠在身,不得不如此,此事一了,他免不了便要挑明身份,与柳纤纤,甚或天神殿对上
此时的切磋,实是他从另一个侧面了解柳纤纤实力底细的大好机会
纪宜芸“噗嗤”一声,轻笑道:“公子真是爱说笑,又不是不知宜的身份难道让宜学那些人舞刀弄剑的吗?那还不吓坏人哩!宜芸只是学了些小巧手法而已”
江碧骇笑道:“是我误会了,那宜芸小姐想怎么比试呢?”
纪宜芸道:“我最厌的便是有些人自恃是出钱的大爷,对人家动手动脚,所以我学的护身之技便是防范这些人,只是些小巧技艺,那有可能是什么剑法刀法哩如若要出题,便只能在这方面占公子一点便宜了,公子不会介意吧这桌上共有八个盒子,其中这个最漂亮的盒子里是一颗少见的龙眼般的珍珠,我现在把它放在我这边不知公子能否在一柱香的时间,从我这边夺过来,放在公子面前,便以这条线为界限”
她说着将其中的七个盒子在圆圆的石桌中间摆放成一条线,将整桌石桌分成两半,而那盛放珍珠地盒子便放置在她那一边
江碧海双目亮了起来,从容笑道:“果然有趣,便以此为论,若我侥幸胜过可否就将这珍珠送我?”
纪宜芸点头道:“如此就依公子,若是宜芸得手……”
“便让江公子代为寻找一个人吧”柳纤纤微笑着Сhā言道:“可能江公子会说此事可易可难,实不敢保证,我和宜芸也不报绝对消,只求公子尽力而为便可”
江碧海点头应是,道:“两位大家既已如此说,我怎能还拒绝就此说定”
翠菊指挥这胭脂铺的下人,将一个小香炉送上正好摆放在这石桌中间,在香炉上端正的Сhā上一支半尺来长的上好檀香
柳纤纤素手纤纤的将檀香点燃!
江碧海面带微笑望往纪宜芸却见她也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神态轻松之极
整个石桌不过三尺左右长度,江碧海只需微一俯身之下,便可探手到另一头要将那锦盒拿过来,看似简单之极
但这题目是纪宜芸选定的,不问可知,她必然在手掌上的功夫上下过苦功且她还明示了有一些小巧技艺,以此推知,更可能便是易于在这小小的石桌方寸间施展地小巧擒拿之类的绝技,若小看了她,必然讨不了好
不过江碧涸习成归心神功以来,除在来扬州的船上切磋较艺时,用过刀剑之类外,最惯用熟悉的仍是空手,今日击败尊魔宫用软剑的追踪高手,更将他的自信推到顶峰,此时也毫不的,充盈着必胜的信心
他双手本是轻松搭放在双膝上,此时自觉体内归心神功已运转三周天,到达极致,缓缓抬起右手,弯曲提至左肩地位置,忽的如惊电游龙,如力已蓄至顶点地弹簧,闪电般弹出,朝纪宜芸面前的锦盒抓去
眼看他地手再探进半寸,便可触及锦盒之时,忽的眼前一花,竟有三支纤纤玉手作撮手作鸟啄之势,其中正中一支似缓实快的正弯啄向他的手脉脉门
江碧耗中微惊,他早已看出这三支纤纤玉手,都只是纪宜芸地右手施展精秒手法幻化而来,令他惊讶的是这三道幻影可虚可实,可保证在他手触及到锦盒之时,啄及到他的脉门,以对方的功力,怎都会让他整只右手都为之酥麻,到时不说出丑已定,他可能连抬手之力也无,还怎能再夺取锦盒过来,且信心已失地情况下,他换上左手同样也无济于事,自是胜负已分
以他的眼力,更看出此时无论左闪右避,在对手虚实难分幻化的三道手影,都已封死各个角度之下,可一直追啄他手腕脉门,届时唯有缩手退避一途第一次出手便如此师老无功,被迫收手,气势受挫之下,后面同样也不用再比下去了
若换个其他人,在见到本以为只是略有花拳绣腿的纪宜芸竟施展出如此精妙的手法,怕至少会顿上一顿,高手相争之下,这刹那的机会已足够对手得手多次了
江碧海在这刹那的心惊下,却没有丝毫停顿犹豫,哈哈一笑,探出的右手并不左闪右避,反而手腕一翻一摆,本是抓向锦盒的手,已捉向啄向脉门的鸟嘴
如若被他捉实,保证那姿势便宛若纪宜芸曼舒玉臂,将纤纤玉手送入他掌中轻握住一般,可以想见那情形必将暧昧至极
江碧衡变招最精妙的地方,是迫得纪宜芸幻化的另两道虚影消失不见,现出真身
不过却仍在纪宜芸的预料之内,明白到无论如何也不让江碧海顺利如愿
江碧海迫于局势,无法闪避又或退缩,对她来说,当然不存在这类问题,忽的右手朝旁边挪移少许,本是撮成鸟嘴的手掌放开来轻轻并指,翻转之下,指尖轻轻的抹向江碧海的手腕
如若江碧海仍是原势不变,可肯定被纪宜芸指尖抹中以纪宜芸的功力她那涂满凤仙花法,鲜红悦目的指甲这么一带过,无啻于被最锋利的刀锋划过,江碧海的甚身真气都不会管用
江碧海双目亮起精芒,不怕反喜,纪宜芸地变招,实则刚好落入到他的算计之中
时至此刻,他方才对整个胜负有了把握,因为
取到主动迫得纪宜变招
微微一笑,整个右手忽的在电光石火间,手肘朝后回缩半尺,带着整个手掌,不仅避开了她的指刀,更后退到将石桌划分为两半的分界线处
此着大出纪宜芸意料之外,她本拟及江碧海的种种化解之法却独独漏算此着,整个手势为之微微一顿
旁观的翠云根本看不起两人交手的手势只有柳纤纤看得眼睛一亮,明白江碧衡缩手之举实为再次弹出蓄积力度及角度
江碧海就趁这刹那,上臂前送之下,带着整个右手并指如刀,以一个玄妙的弧度斩向纪宜芸手掌背如若被他斩实,以他此时地功力,纪宜也会禁受不住
际此关头,纪宜芸显出身为天神殿柳纤纤师妹的深厚功架经验看出退避躲让都会让江碧海气势达到顶点,到最后必然是让江碧横轻松松将锦盒叼走的结局,美目亮起一蓬彩芒,在江碧海的手刀就要斩中她手背时,朝外一翻到江碧海下劈的手背外侧,再狠狠的回撞过来
两人的右手手背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交手至极,两人的手尚是实打实地第一次相接触
在这样的小范围交手,两人交手都尽量蓄藏功力,不使半点气机外泄,故交手至此,没有产生半点劲气激荡
但此次手背相触,两人真劲相撞之下,既便两人极力蓄藏,仍爆激起一股劲气,将石桌上地排成一线的胭脂盒都吹得七零八落,作为彩头的锦盒,更是差点掉落到桌下
手背相撞的两人更是宛若触电般回缩,同以目瞪口呆般地表情注视对方
纪宜芸惊讶的地方,自然是以她苦修的寒月真气,既便是这仓促变招下的手背相撞,功力并未蓄至十足,以寒月真气地特性,应足以让对方吃足苦头,但就在手背相撞的刹那,她刚至借主动之势,外吐不足半分寒月真气,便已由对方手臂侵入一道古怪至令她难以用词语形容的真气,沿她手臂迅速上侵,所过之处,酸麻辣痛的感觉迫得不得不本能的缩手
江碧海的惊讶则是半真半假
半假是这惊讶是做出来的,表示出他对纪宜芸竟然身怀内家真气一无所知,实则心知肚明半假是早已料到纪宜芸功力绝对不低,肯定是江湖一流高手之上,但仍未料到对方功力如此深厚,明显在他之上
由纪宜芸纤纤玉手手背侵入他经脉里的寒月真气,不但让他感到如碰撞到极日寒冰般,绝冷剌骨,更激起了他两年前的一小段脑海中模糊的回忆
当日柳纤纤施展某种时,作为谋介搭建桥梁的,怕就是这种冰寒剌骨的真气
这纪宜芸此时的功力,似乎还在当时的柳纤纤之上,更能象他般,身体的任何部份,都可操控真气作犀利的攻击武器而他才在目睹了宋星决与一尘和尚一战后,领悟到此点不久
柳纤纤既身为纪宜芸的师姐,此时的功力当更精进到不知何等地步,要在宿命对决后,找上她的麻烦,以至对上整个天神殿,既便以他功力如此神速的精进,怕仍要等上多年
江碧海电念电转,收回些许过度惊讶的表情,讶异道:“真令我意外,想不到宜芸小姐竟是内家高手,请恕我失言,方才我尚误以为宜芸只是会些花拳绣腿哩”
纪宜芸带着不能置信的语气道:“江公子的功力真古怪,宜芸从未见过也请恕我失言,我先前也以为公子也不过是会些普通拳脚,皆因公子面貌太过俊秀文雅,与那些江湖上的豪客差相太远”
江碧海苦笑道:“方才我还自信满满,自恃功力,至不济也不过是不能取胜,但绝不会受半点伤,此时却再不敢有此保证”
纪宜芸点头道:“宜芸适才同样作如此想法哩”
江碧海道:“此战就此作罢如何?”
纪宜芸转头朝柳纤纤道:“纤纤姐,你怎么看哩?”
柳纤纤哑然失笑道:“江公子说得如此有理,你们再比下去很可能便会收两败俱伤作结局,此时收手是最明智的决定,你明明已经同意了,还来问我,是否想讨打?”
纪宜芸嘟嘴皱起秀气的柳眉,为难道:“可是这胜负该怎么判呢?”
柳纤纤微笑道:“当然是作和论,你可以仍将这颗珍珠送给江公子,而他当然也可着意帮答应你的请求”
江碧骇声道:“什么?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下?”
实则上他不想过多与天神殿牵扯上关系,不管怎么说,恩师之死都必然与天神殿脱不了干系,虽然他已答应了恩师,绝不起报仇之念但他毕竟是血气少年,此时自觉有着能力之下,隐隐然已有着探寻真相的想法
若此时受了她们这颗珍珠,到时若真查出与天神殿有关,只怕他将难以自处
纪宜芸立时泫然欲泣道:“公子是不想帮我们的忙了?”
江碧旱在不明白两女对他的态度,既然在某种程度上已否定了怀疑他的身份,为何还一副将他看得很重的样子
他实是很不明白两女的心态
想不通归想不通,此时却明白再不能拒绝两女的“美意”,以一副受之有愧的涅道:“既便如此,我再推脱,倒显得不够男人了那么,两位大家究竟想拜托在下寻找何人呢?”
纪宜芸将面前的锦盒递到他手上道:“江公子先请收下,至于要找什么人,还是让纤纤姐来说吧”
柳纤纤微笑道:“江公子可能已经猜到了,纤纤想拜托寻找的人,就是那个身带魔珠的少年,关于他的传言实在太令人好奇哩”
江碧海点头道:“正如纤纤小姐所说,我只能尽力而为了,不瞒两位大家,我也非常好奇于这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传言哩”
在纪宜芸带着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下,江碧海挥手告辞,迈步走出胭脂铺,抬头望着已快成圆盘的上弦月,不由得摇头苦笑,为追查展青玲的事,竟然如此巧遇柳纤纤和纪宜芸
青玲,你和云华公主究竟是被何人带走了呢
这个念头刚才心田升起,他忽的有种玄异至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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