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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两个手术

前文说过港口医院的资金短缺,条件欠佳,医院里的一些医疗设备都是陈旧老化,制度也停留在十年前的标准,人浮于事。这一点虽然说是与港口医院几任领导班子的主观因素有联系,但是也不能够忽略这家医院因为政府扶持力度以及面向对向的问题,以至于在客观条件上也跟不上来。

所以大环境如此,急救室里又是如何的窘迫自不必细说。换句话讲,如果不是今天孩子的学校距离港口医院最近,说不定120急救车就把人送进市人民医院去了。

不过这些都与白文静没有太多关系。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面前的孩子身上。

此时男孩子的心脏正在急剧而又不正常的跳动着,似乎随时都有停止跳动的可能。也来不及看病历了,白文静立刻把自己的全部临场经验拿了出来,走到近前就对被包裹在水泥中的男孩子做起了检查。

不得不说,这名男孩子的同学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范围,完全就是谋杀。

众所周知水泥的凝固­性­和坚固程度是多么的优秀,要不然人类也不会用它来构建这个世界了。而同时水泥的透气­性­对人体来说,却是机器差的。甚至本身具有强烈的腐蚀­性­。白文静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就发现男孩子除了头部和手脚还­祼­露在外面,全身上下其他的所有地方被水泥包裹的可谓是严严实实。通过­祼­露皮肤与水泥的分界部分的变化观察,白文静已经很不乐观的发现他的身上出现了轻度的腐蚀烧伤的痕迹。

这就是说,即便是把他从水泥中完整地解救出来,估计全身上下也要做一次大规模的植皮了。

而与此同时,男孩子的亲属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原来这个孩子现在是上初中二年级,和白文静想象中的一样,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在老师和家长眼中,他的成绩一直都维持在学年前十名地位置上。上重点高中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因此对他的未来可以说是极其看重。但是这个男孩子除了学习之外,人际关系却是差强人意。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为人太老实,总是被同学们欺负。被欺负也是因为他不会反抗,另外也是有嫉妒他学习好的原因在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正是由于他逆来顺受的这种懦弱­性­格,才导致了今天这件事情的发生。

话说这一天快要到中午放学的时候,正巧赶上这个孩子在上体育课。也不知道怎么地,班级里就有几个淘气地学生就把他强拉到学校后­操­场的一个小工地上,似乎是想要教训他的样子。

具体的情况家长们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那些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不顾男孩子的反抗,直接就把他推进了正在给学校翻新仓库的一座临时搭建起地水泥槽子里。结果后面地事情男孩子就说不清楚了,反正他那时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结果时间一长,就背困在逐渐凝固的水泥之中。

要不是中午下课之后去工地地工人们发现了他,并急忙通知了孩子家长,如何把他送到医院,说不定他就会成为明天的社会版头条了。

白文静心中现在可以说是出离了愤怒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现在地孩子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样做是会出人命的吗?

不过眼下很明显留给他地时间不多,也容不得他气愤。当即白文静就开始组织医护人员对病人开始简单的维护。最起码要维持住他地生命特征。随时防止他突然停止心跳。

时间不长,骨科的医生们赶到了现场。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应用的器具。不过当他们一进急救室看到病床上这个架势,也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化石?”一名女医生更是脱口叫道:“这不是史前生物吧!”

白文静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那名女医生尴尬的一吐舌头,就退到一边。不过还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盯着气若游丝神情恐惧的男孩子看。

“病人的心跳持续减弱。血压也开始升高,情况很危险……”尽管做了努力,但是情况还是向着不乐观的一面发展。

“还是先把水泥层打开吧。这样救治起来也方便?”一名骨外科的医生围着病床转了一圈,最后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大家都下意识的看着白文静。

今天这事儿算是白文静接下来的,不关上下级的原因,大家只想找一个领头人。最起码这个时候没有人打算做出头鸟。

“把拍几张X光片,然后骨外科的同事帮忙划线,先把最外层的水泥层打开。要极可能的再不伤及病人身体的情况下作业。另外时刻的注意病人的心跳和血压,特别是血压,要防止血压骤变的危险情况发生。”

白文静想了想最后还是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治疗方案。同事命令道:“还有注意氧气输送量的控制。”

眼见大家的工作都安排下去。白文静叫上其他人,去隔壁的小房间开一个简单的碰头会,研究一会手术的事情。

“虽然片子还没有拍出来,但是初步的分析病人的体表皮肤肯定会大面积的烧伤。通知皮肤科准备植皮。另外骨外科也要做好准备,把模具都准备好。我估计现在最乐观的情况是病人的体内骨骼破裂。但是要做好骨折的可能­性­,还有脏腑内出血,要提前准备好大量的血袋。检查一下血库,如果没有配合的血型,就赶紧从市里面调集!”

一进门白文静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心中的担忧都说了出来。而港口医院的这些医生,平时做事情都慵懒拖沓习惯了。顷刻之间见到白文静如此雷厉风行的架势,都有点接受不了。可是被眼前地紧张气氛一渲染,其他人都打起了­精­神。急忙点头,把属于自己一摊的工作接了过去。

然后有人问道:“是不是要提前和市里面的医院打个招呼。一旦我们这边不顺利……他们也好及时接手?”说完,这人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文静。

对于这种不信任,同时也是不自信的话语,白文静却是没有太介意。虽然对方有不信任自己的嫌疑,但是却是难得的从病人的立场上出发了。可以说,这是这几天以来,白文静见过第一个站在病人角度上说话地医生。于是冲着他难得的微笑一下,随即摇头道:“只要准备工作做好。手术是不会出现意外的。所以友院那边就不用打招呼了,但是不妨和他们借用一些植皮的设备和药品,这些恐怕我们医院里都很缺乏的吧。”

见白文静不动怒,大家都是长舒一口气。结果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就放开了嘴巴,开始集思广益开始研究起这桩“难得一见”的离奇病例起来。

不得不说,人这种动物骨子里就有一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地­精­神存在。现在白文静任凭他们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别管有用没用,但是最起码和之前死气沉沉的景象截然不同。

见到这副场面,白文静会心的一笑。

这一点就是后面进来的刘敏院长和孙泽涛主任见了也是大为惊异。

但是很可惜,领导一到,下面的医生们立刻就停住了刚才还争论的热火朝天地话题,声音嘎然而止。

白文静见此也是很无奈,看来自己要想改变这一切。真地是任重而道远啊!

刘院长一进门。见大家都不开口了。心中却是很满意自己的威严果然可以服众,但是表面上却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笑道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我没进来的时候可是听到这边挺热闹地。”

其他人都不说话。脸上带着几分虚伪的笑意,站在一边不动。

白文静也不好装看不见领导驾到。就打招呼说:“刘院长你来了。”然后白文静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点头示意,随即便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房间内的同事,说道:“好了,暂时就讨论到这里吧。估计X光片也到了,正好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有白文静带头,其他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刘院长。

刘院长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文静,不动声­色­的笑道:“既然是工作嘛,就都听白医生的。正好刚才我来的时候就听说这边出了一个奇怪的病人,正好也去见识一下哪里奇怪。”

一起跟过来的孙泽涛见此面­色­不悦,冷嘲热讽的说道:“白医生真的好忙啊!不过你不要忘记了,下午你可是还有一个肠胃手术等着你去做呢。”

孙泽涛冷不丁的一句话,立刻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白文静。心中惊讶白文静手里面竟然还有手术。但是既然是这样,那么接下来又是要打开水泥层,又是要做骨折修补手术,以及内脏处置。这一系列的工作排下来,那是一个下午就能够搞定的!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白文静两个手术除非放弃一个,否则不能兼顾。\\因此大家都看向了白文静,想知道他是如何回答。而站在这些医生的立场出发,他们都希望白文静能够留下来。毕竟这些人中间,没有谁自认为有能够­操­作这种复杂繁琐手术的人物存在。

白文静自己也是楞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他全身心都放在了急救室那个可怜倒霉的小男生身上。可是现在被孙泽涛一提醒,别管是出于什么心思,白文静却是恨不能骂自己一句,心想着怎么能够把这样的大事给忘记了呢!

但是和普通的肠胃穿孔手术相比较,眼前的这起手术,真的可以说是“难得一遇”的大案子。

最起码白文静以前只是在医学期刊上见过类似的报告,可惜无缘目睹现场的画面。现在难得有机会遇到这样一个古怪的病例,说是要他放心,还真是心有不甘。可是正如孙泽涛那嘲讽语气中提醒的一样。自己毕竟只是一个人,不会什么分身法。也不会三头六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沉默片刻,白文静心中暗自叹息一声,随即对孙泽涛笑道:“多谢孙主任地提醒。我下午的手术是安排在两点半,现在才一点左右,中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估计够我把外面的水泥层去掉的了。但是水泥层打开之后,接下来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可惜我还要去赶肠胃修补手术。这里就要劳烦刘院长重新安排一下负责人吧。”

白文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出了刘院长和孙泽涛意外。都是大吃一惊。看样子这个新来地年轻医生还是要退缩了。

遗憾归遗憾,可是白文静这边站着道理。总不能因为急救室的事情就把之前的手术耽搁了吧。

刘院长哈哈一笑,道:“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敢打敢拼的­精­神头,想当年我年轻那会,也是一个工作接着一个工作的赶。可是手术不一样,要讲究劳逸结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是对病人的一种负责形势。所以白医生一会检查完病人。和孙主任交接一下,就回去休息一回吧。估计下午你地手术台要站个两三个小时了。”

白文静先是一怔,紧接着看向一脸得意的孙泽涛,就知道这两位怕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不过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白文静在不会分身术之前,也只能够有所取舍。正所谓一诺千金,之前都已经答应住院部二床的病人下午手术的事情。自然不能够临时更改。既然如此。白文静就很爽快的点头表示同意,看向孙泽涛云淡风轻的说道:“可惜无缘欣赏孙主任你地高超技术了。”

孙泽涛难得表现出一副谦和有了地样子。看似他也是真的对自己地技术有信心,大声笑道:“有机会。等下一次有机会一定要让白医生评鉴一番。”

说完,一行众人再次回到急救室病床前。就和白文静之前见到病人的情况差不多。刘院长和孙泽涛尽管来此之前就已经了解了一部分情况,可是耳闻毕竟不如眼见。\\/\这一看,也是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院长和孙泽涛更是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因为身为医生地他们自然也分辨的出来眼前究竟是一副如何紧迫地情景。

孙泽涛此时心中咯噔一下,心说这一回自己可是­阴­沟里翻船,这完全就是接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嘛!

可是话已出口,孙泽涛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去了。

白文静这时对孙泽涛却是毫无保留的把他刚才的检查和判断情况对他一一详细讲述,既然自己无法做这个手术,个人恩怨暂时放在一边,白文静也不想让这个孩子因为一个十分恶劣的恶作剧而妄送­性­命。

但是白文静的开诚布公对于孙泽涛来说,却是一种轻视以及侮辱。这种无私和坦荡在这位孙主任的眼中却是扭曲变了味道。同时他心中也在怀疑白文静是不是在有意的误导自己。毕竟从一开始,自己和这位白医生就有点不对付。今天更是差一点撕破了脸皮。所以白文静这个时候要是故意给自己设计一个陷阱,自己十有**要中招!

再看一眼病床上的“活化石”,孙主任暗恨道:“我一句也不听你的,看你能够把我怎么样!”

治疗的方案不是三言两语所能简单表述的,正当白文静讲解到一半的时候,孙泽涛就武断的打断了白文静的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白医生不必再劳心劳力了,病人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虽然不敢说是十拿九稳,但是也有了一些心得。你看,这里接下来还要工作,白医生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毕竟你下午也有一个手术。”

孙泽涛忽然之间的送客却是让白文静有点惊愕,可是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分不耐烦,白文静就什么都明白了。

刘院长这时也从眼前病人的身上转移了注意力,心中也能够猜测出一些孙泽涛的想法,于是帮腔道:“是啊,白医生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这里有什么事情。就由孙主任来做就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文静除了苦笑一声之外,却是感到一阵泄气。­阴­沉着脸,强笑一声,再也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白文静再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男孩,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急救室。

他一离开急救室,守在外面的病人家属自然是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可当听说只是换了主刀医生,而且还是一名主任医师,病人的家属却是一起面露轻松喜悦地神情。至于白文静走不走,他们根本都不再去看他了。

什么叫人一走茶就凉?白文静这还没走多远呢,他都感觉到身后茶杯里都快结冰茬了。

“唉,我就是一个­操­心劳累的命,算了。我这就别在这儿看着《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着心了……”

想通了这些,白文静的脚步才算是轻松不少。回到外科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办公桌上还有一份已经凉了的午餐。\\\正好之前才吃了一半就被孙泽涛和刘院长一前一后的给搅和了,现在就继续吧。

草草的吃过凉掉地午餐,到了下午一点半的时候,陆续的下午外科有手术的医生和工作人员就到齐了。

在事先白文静要开一个术前的会议。统一一下手术思路。这一点白文静是和卢佳馨学的。卢佳馨做手术之前都会和手下的医生们通通气。大家共同地分析一下病例,然后事先考虑好手术中可能发生的情况。在会中预演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而白文静也是如此。同时他的会议却是简明扼要。基本上会议中没有一句废话。原定下午两点多手术的,结果会议也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接下来大家就是开始准备换衣服进手术室。

白文静在盥洗室刚洗完手带上一次­性­的胶皮手套。还没等出门呢,就听到外面有人交谈。其中一个声音说道:“知道院里面出了一桩怪事吗?”

“什么怪事?”另一个声音笑问:“什么怪事。是儿科的老李老树开花了,还是放­射­科的小张和女朋友分手了?”

“说什么呢。我是说咱们医院今天来了一个大案子。”

“大案子?不会是晚期肝癌,或者是艾滋病什么地吧。那可真是大事。”

“不是,是急救室来了一个病人,全身上下都被水泥包裹着就送进来了。听说那边现在忙乎地热火朝天,连电钻都用上了。”

“真的假地啊!”

白文静听到这里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心想着花费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急救室那边才开始清除病人身体外面的水泥层?如果是这样地话,那动作也太慢了!

不过这个时候很显然容不得白文静却瞎­操­心,里面手术台上还有他的病人在呢。因此他也没有多听,就快步走了出去。迎面就看到两名不认识地医生走了过来,大家一照面,对方就先是一愣,紧接着客气的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白文静心想着对方肯定是下午也有手术,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科地。

不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白文静进手术室的时候,其他人就早已经原地待命了。可是白文静发现手术室里似乎少了几个人,不由得惊讶的问道:“人还没有来齐?小王他们几个呢?”

给白文静做助手的黄医生讪笑道:“白医生,他们都被楼下急救室叫过去了,那边说是缺人手忙不过来……”

话音未落,白文静的目光立刻­阴­沉了下来。人手不够?刚才怎么和自己说人手多呢,这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同时也是对病人的一种不负责的表现!简直是把人命当成儿戏!当即白文静就冷声说道:“马上给楼下打电话,把人都给我叫回来,乱弹琴!”

黄医生也算是为难的很,心中埋怨人事科的安排,害的自己两头受气。可是白文静的命令不听也不好,于是便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见他一离开,白文静就对一旁的纪医生说道:“准备手术。”

“啊?”纪医生愣住了,疑惑的问道:“黄医生不是出去叫人了吗?不等他们了?”

白文静语气很平淡地说道:“不必等了,现在准备手术。麻醉师呢?”

很快。下午的手术就在手术室人员不齐备的情况下开始了。先是给病人做了全身麻醉,随即白文静轻车熟路的用手术刀开始沿着胸膜肌­肉­开始下刀,接着开胸器,剪子,镊子,钳子一系列的工具都在病人的身体上好似蝴蝶飞舞一般的变化不定。

刚一开始大家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文静那神乎其技地手术技巧。

可以说。由始至终,白文静的那双手就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而所有的刀具在他的手中,就好像是雕塑大师手中的刻刀一样,下刀如有神助,每一刀都是巧夺天工,不差分毫。

直到进行到胃部内壁修复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聚­精­会神地看着白文静又是如何进行这最关键的部分。

白文静看了一眼手术台旁的生命仪器,如何重新低下头,带着基本上等于是装饰品的光学眼镜,在无影灯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用小剪子剪开胃部外壁最后的肌­肉­层。

胸腔隔膜下地部分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空气之中。随即轻喝一声道:“排液器!”

临时作为白文静助手的纪医生闻声而动,匆忙把排液器递给他。

“镊子!”

排完了体腔里地积血,白文静直接用戴了手套的手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把胃部穿孔的部位调整到一个自己可以完全­操­作地角度。这个动作很大胆。使得旁边的助手们包括纪医生在内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因为换成他们自己。估计很难拿捏住这个力度和手法火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出现意外。

纪医生更是心情紧张的问道:“白医生。病人的胃部几个蹩脚的部位都有穿孔,你看是不是可以考虑用胶水修补一下?”他说的胶水是一种手术中常用的医疗使用的生物胶水。一般都是在溃疡,或者是这种穿孔手术中使用。但是效果一般。而且术后容易反复,但是对医生来说,却是­操­作起来难度系数降低。

白文静没有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就见他小心的把病人的胃部托住,然后一只手拿起缝合针,就在其他人的瞩目下,开始对胃部进行缝合。

这个过程很乏味,但是却很紧张。而更令人吃惊的是,白文静那神乎其技的缝合技巧再一次的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而且那细密准确的阵脚,更是让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白文静忽然开口说道:“我和你们打一个赌,赌一下胃部后面的溃疡面积有多大!”

“打赌?”众人闻言都是一惊,随即回忆起之前看过的X光片,然后面面相觑,疑惑不解的看着白文静,猜想着他在打什么哑谜。

纪医生好奇道:“难道白医生又有什么发现不成?”

白文静没有出声,而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胃部以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翻转过来,然后一个­肉­眼清晰可见的溃疡创口就难以隐藏完全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之内,而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忍不住激烈的跳动起来。

直径足足有五厘米!

白文静苦笑道:“还好,我也差一点被骗过去。”

之前还在问白文静的纪医生惊叫道:“怎么会有这么大面积的溃疡,而且病人竟然能够忍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文静其实也是无意之中才在手术中发现的这一点。

至于说这么大的溃疡面积,为什么病人竟然“无动于衷”,也不喊疼,也不叫痛?实际上这种意外的情况白文静是再熟悉不过了,无非就是溃疡的面积太大,同时也破坏了病人体内的部分感应神经,使得这种疼痛的感觉无法传递到人的大脑神经中枢。

要不是这样,不说溃疡面积有多大,即便是痛,估计也会把那孩子痛死的!

一想到这里,白文静也不由得暗叫侥幸。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纪医生那一句“胶水”提醒了白文静。以这个大男生的表现,以及他体内胃部创伤的情况,实在不足以产生之前自己看到那一份情况很严重的检查报告。可是当纪医生闻起来的时候,白文静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报告中病人的肠胃情况很糟糕,可是实际上在病人的十二指肠部分,却是表现的比较完好,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不堪。但是这样一来,直接的数据就与实际情况核对不上。所以白文静马上就想到病人的伤病部位一定出现了什么自己预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很快他在翻转病人胃部的时候,就发现在尾部下部的腔壁粘膜上似乎有粘连的情况出现。

而一般情况下出现了粘连情况,很可能就是出现了溃疡,而一比对粘连面积,白文静这才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当白文静把自己的发现经过讲述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惊叹白文静的观察细致,纪医生更是感慨说道:“这要是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忽略过去了。”

白文静也不谦虚,只是冲着他一点头,随即开始对最后一处溃疡创口进行处理。不过这一次可不是什么缝缝补补了,而是因为溃烂的面积过大,完全的需要切除部分坏死组织开始进行修复手术了。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等于要重新开始一个手术。但是此时问题的结症已经找到,白文静却是轻松了许多。同时他也在想那边的手术或许也开始了吧。

正文2 第三百二十四章 喧宾夺主!

就在白文静发现那块巨大溃疡的同时,就在他的隔壁手术室里,也进行着另外一场惊心动魄的手术。

孙泽涛毕竟是港口医院的“首席医生”,一出马就引起了医院里大部分领导与外科医生们的注意,再听说眼下的这场手术是“难得一见”,不管是出于捧场,还是好奇,反正是一窝蜂的都赶来了。

表面上孙泽涛镇定自若,看似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感激和感谢,可实际上这位首席医生现在真可谓是一脑门的官司,而人来的越多,他就越感到吃力,要知道今天的手术他可以说没有半点把握。这一点除了他自己,恐怕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但是大家只是惯­性­的认为病人身体无非是被水泥包裹住了。因此打开之后,再做一下休息和保养,就能够恢复如此。

除了少数几个医生会担心一下病人的身体会不会受到不良影响,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人还能被水泥给包裹而死的。

可是他们不以为意,亲身感触的孙泽涛却是白抓闹心,十分的后悔为什么要和白文静争抢这个手术。因为别人不知道,当他看过了病人的X光片,还有看过了具体的检查报告,他就知道,在身体多达十五处骨折,多处内脏器官破裂的情况下,即便是把病人胸口最后一处的水泥层剥落掉,也无法十拿九稳的把他的­性­命就回来。相反,这个男孩子就因为品学兼优。只注重学习而平时不注意锻炼,使得他地体质原本就比正常人要羸弱,再经过这么一折腾,想要就回来的希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孙医生,病人已经上手术台了,你看手术是不是要开始了?”孙泽涛的助手医生低声问道。

“哦。”孙泽涛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句,然后命令道:“手术开始吧。按照事先研究好的方案,先把病人的胸部外面最后一层水泥层打开,然后马上加大输氧量,一定要注意用量把病人体内外的压力维持到一个平衡状态。”

“这一点你放心。麻醉科和内科的医生都到了。一定会万无一失。”助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希望如此。”

上了手术台,负责打开最后一层水泥的骨科医生已经准备好了。病人地身体目前只适合轻度麻醉,因此在­操­作地过程中。病人还是能够感触到轻微的疼痛。这一点是孙泽涛无法控制的,因为一会一旦病人地身体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之中,迎接他的才是最疼痛的一刻,如果这个时候要是坚持不下去,接下来的手术就等于是没有意义了。

可是这一点想要告知病人自己控制。却是有点强人所难。因为体弱地原因。病人早已经神志不清。现在再经过轻度麻醉。你和他说什么都听不到。

孙泽涛强打­精­神。最后一次把手术中地注意事项讲述了一遍。

守在观察室内地众多医生和领导交头接耳。看到孙泽涛在里面地谨小慎微。当即就有一名老医生撇嘴道:“太过小家子气了!”

刘敏刘院长一旁听地真切。心中虽然不满。但是看在对方是“几朝元老”地份上。便笑呵呵地说道:“年轻人嘛。稳重一些可是难得。作为一名合格地外科医生。就应该有这种谨小慎微地­精­神。不但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病人负责。”

院长大人一定下基调。下面地人自然是不好说什么了。其实大家也不是不满意院长。也不是不满意孙泽涛。而是觉得这么一大群人来给这年轻地主任捧场。再想想自己何曾有这种风光地时候。就不禁心生嫉妒。

不过有院长大人在这里给他撑场面。再加上今天地手术地确是难得一见。所以其他人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说什么

这时刘院长反倒是转头问身边的人道:“隔壁应该是白文静医生在手术吧。今天他是说明手术,手术还成功

下面人却不知道今天有白文静的手术。只是院长问了,在打过招呼之后,就连忙过去查看。而其他人有不知道白文静的就问白文静是谁,没一会,大家就一起面露不屑,心想着又是一个“空降兵”。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黄医生会急匆匆的赶过来,大着胆子管孙泽涛要人了!

时间不长,出去查看的人就返回了,对刘院长报告道:“隔壁现在做的是肠胃穿孔修补缝合手术。现在情况好像不太妙,刚才听里面的小李说白医生发现病人的胃部侧后有一个直径五六厘米的溃疡创口,现在正研究补救措施呢。

“哦。”刘院长微微点下头,可马上就猛然回头惊问道:“你说什么?胃部溃疡面积直径多少?五六厘米!”

一听这话,房间内的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的不清楚,在场的可都是在手术台上混了大半生的老专家了。虽然医术未必高明,也谈不上见多识广,可是五六里面的溃疡面积代表了什么大家却是心知肚明。

当即就有一名医生惊问道:“五六里面,那病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没疼死啊!”

这话是众人的心里话,心想着就算是口腔里出现一个溃疡创口,估计也够人难受一阵子了。可现在是在病人的内脏器官,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估计都会疼痛难耐。

但是很可惜,现在刘院长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出于对领导的敬畏,大家尽管想要去隔壁见识一下这个五六厘米大小的溃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但还是悻悻地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

回答的医生也不清楚那病人是如何存活的。说的含糊其辞,又要去打探。刘院长当即摆手道:“就不必过去了,想来白医生是有他自己的办法的,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了。现在孙医生的手术也开始了,大家还是在这里给孙医生站脚助威吧。”

这下大领导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看孙医生如何大展神威。

要不然怎么说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呢。原本还在这里不屑白文静“空降兵”地身份,可是有了孙泽涛地例子摆在这里一对比,白文静立刻就成了弱者,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一丝同情好感。

这种好感来的莫名其妙,但却是一种人­性­地奇怪表现。

很快的手术开始了。透过玻璃窗看手术室内部。一些都有条不紊,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刘院长他们也只听到一阵低沉刺耳的电锯声音,或许是看到一块快的水泥从病人的身上剥离。

刚开始还不觉得如何。可当见到那代表着病人生命地几组电子仪器上的数据不断的跳动,持续地减弱,大家这才警醒过来,想到了其中的危险之处。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殊不知此时当事者地心思却是比外面的旁观者来地更加紧张和清楚。

“孙医生。病人的血压出现爆发­性­地下降,注­射­的安莫西丁已经不起作用了!”一名医生紧张的叫道。

安莫西丁是一种控制人体血压的药剂,是中文音译。平时很少用到。只有到了这种血压出现骤变的情况下,才通过药剂的刺激作用。使得体腔内以及血管壁,出现调适­性­的舒张和收缩。以此来控制病人的血压情况。可以说,这种药剂在手术的过程中一般是用不到的。使用也是“药到病除”。这中间有药价不菲的原因在内,同时也是因为其含有一定的毒素成份,而被视为禁药,非及特殊情况不得使用。

今天也是孙泽涛豁出去了!他知道病人的身体情况如何,要是不使用这种药物,他无法做到维持住病人血压的情况。可是现在使用了,依旧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孙泽涛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最后他当机立断道:“增加输氧量,开始注­射­镇定剂,先把病人的身体情况稳定住……”

助手医生手忙脚乱的照办,可是不到五分钟,病人的体内的部分血管就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破裂,其中心脏更是出现短暂的停跳,这短短的几分钟,让众人心惊­肉­跳。孙泽涛脑门上的汗水流下,助手都来不及去擦!

“其他的都好说,这病人的心脏终于收不到骤变带来的负荷,现在主动脉血管也似乎出现了问题,或许可以宣布放弃治疗了吧。”汗水滴在孙泽涛的眼中,虽然阻挡了他的视线,可是却让他松了一口气。

众所周知,人的心血管不比腹部血管,处理起来难度很大。而且现在病人的身体真算得上是千疮百孔,如同一个四处漏风的破房子,想要修补,此时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可是当着外面如此众多人的眼睛,就这样简单的放弃治疗?孙泽涛无意中瞥见观察室外的情况,心中一动,再次低声喝道:

“止血钳!”

现在是医院的院长给自己撑场面,而院里面凡是有资格进入手术室的差不多都到齐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可是没有人会小看眼前的手术了。因为在手术的过程中,会不断的有人把目前的最新情况报告给观察室内的众人。而在场的众人自然是看的真切,即便是没有解说,也清楚此时此刻的凶险。

但是事与愿违,尽管孙医生自己很努力,可是眼下的情况真可谓是急转直下,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唉,看来要宣布死亡时间了”一时间,不管是手术室里,还是观察室内,众人的心中都升起了同样的想法。

隔壁的手术室内,明亮地无影灯终于熄灭。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上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白文静也是如此,笑眯眯的摘掉口罩。对下面的医生们说道:“把病人送回病房吧。24小时之内重点观察,任何时候都要留两个人记录病人的身体情况,一有事情,就记得通知我。”

纪医生笑道:“白医生还是好好的回家休息一下吧。明天你可是还有一个手术

白文静点头善意的表示嘉许,随即就大步的走出手术室,去盥洗室把自己身上处理­干­净。最主要的是要把身上这层质量欠佳地无菌制服换掉。

当白文静一离开手术室,还在处理后续工作地女医生和女护士们立刻叽叽喳喳起来。话题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医生刚才的样子简直是太帅了!”

这话是公认的!

白文静走出手术室地瞬间,也是捕风闻听到这么关键的一句。一种发乎于心的得意和骄傲也油然而生。

男人们都喜欢接受异­性­的称赞,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让人身心愉悦。全身上下地疲惫也随之一扫而空。

很神奇。但是屡试不爽。

白文静脚步轻松的出了门,心中暗想着:“有了今天的手术,这一次自己在外科也算是站稳了脚跟。接下来。不是这个小医院来改变自己,而是我自己要改变这所医院。尽管自己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可是日行一善,终究还是要留下一些什么地。”随即白文静自嘲的笑道:“我这样想,会不会太臭屁?”

还不等他从自满中清醒过来。在路过隔壁手术室门口地时候,忽然一名医生一脸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文静见此连忙让道一旁,下意识地就向隔壁间看去。可惜隔壁手术室里面围着很多人。真切的东西却是一点都看不清楚。于是又转回头看向手术室最外面地大门。

就见刚才走出去的医生打开大门,走到外面和病人的家属说话。

一看到病人家属。白文静却是了然。原来外面在等候的除了自己那个小病人的家属,还有之前在急救室看到的那一家人。

白文静好奇。迈步就走了过去。还不等走到近处,就听到之前急匆匆走出来的医生毫无感情的冷声对外面等候的那一家人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话音未落,那病人的父母双腿一软,立刻就倒在了地

而白文静救治的那孩子的家长,却是心有余悸的看着对面的一家人。要不是刚才已经知道了自己孩子没有大事,手术成功马上就要被送回病房的消息。估计这个时候自己也和对方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一时之间,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宣布完手术失败的消息之后,那医生转回身就要进手术室,可惜还没有走出去一步,就被病人的家属一把拉住,家属脸上的表情狰狞的都扭曲起来,怒声道:“刚才你们不是说手术一切顺利吗?怎么一转眼,我们家孩子就不行了!一定是你们的原因,我要你们偿命!”

白文静眉头一皱,心中虽然理解对方的心情,却不赞成对方的举动。可是转回头看向隔壁的手术室,心说这样的手术尽管难度系数很高。可是在此之前自己已经和孙主任都交代清楚了,要是按照自己的办法做,病人十有**还是能够救下来的。

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白文静哪里知道,孙泽涛在他离开之后,就把他的救治方案全盘推翻,另起炉灶,重新开张。要不然手术的时间也不会推迟这么久。

可以说,除了上手术台这一件事情,其他的孙泽涛根本就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白文静不理会外面的纠葛,自己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快步进了隔壁的手术室。

一进门,就有人发现了白文静。

看到白文静一身主刀医生的制服,大家都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有认识白文静的惊问道:“白医生,你那边手术做完了?”

大家这才知道眼前的就是新来地白文静,也都伸长了耳朵听着。好奇那给五六厘米的溃疡创口是怎么救的。

同时他们也在奇怪,从之前听到消息,再到现在,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该不会也是手术失败吧。

白文静目光盯着手术台上看,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手术刚结束,病人已经送回病房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想着,这就说完了?不过也明白了,人家那是手术成功了。要不然哪里会如此镇定。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暗自后悔怎么没有去隔壁看他手术。想着那离奇的病症。大家都心里痒痒。只可惜,时过境迁,只能叹气在这边看孙主任的失败手术。

“孙主任的手术不成功?”白文静很直接地问道。一点都没有给孙泽涛留面子地意思。

有人讪笑道:“虽然还没有宣布死亡,可是也到了医治无效的地步了。看前面,估计已经到了放弃手术的地步

就好像是印证他地话一样,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孙泽涛就站直了身体。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大家就明白了,手术已经结束了。

白文静心中狐疑,大声问道:“病人现在怎么样?”

孙泽涛的助手不知道谁在问。但还是马上回答道:“病人的心血管破裂,医治无效。宣布手术失败。”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流露出遗憾地神情。然后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准备散场离开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白文静竟然大声说道:“我来看看!或许还有救!”

“啥?”众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文静。

周围地医生也不乏心脏外科的大行家,这些在医学院正规教育下出身地医生们,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在人家宣布手术失败的时候还敢说看看,而且说还有救?在他们地眼睛和想法里,这个人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个天才。

白文静倒不觉得自己是疯了,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天才,可是一直以来的成功在支持着他地信心,他不想信自己断定可以救治的病人竟然会宣布手术失败。

在他的眼中,只有无法救治的病人,而没有不能成功的手术!

可是白文静这边刚走到手术台,还不等看清楚心电仪器上的频率数据,作为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就面­色­愤然的怒道:“白文静你是什么意

孙泽涛这一次是真的愤怒了!白文静这是想做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台,是不是想告诉所有人,你可以说做好的手术,到了我手上就失败了!

可惜孙泽涛的愤怒白文静并没有去理会,相反他面­色­沉重的观察着眼前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小病人,就马上询问一旁的医生刚才的手术过程。

在白文静那双镇定的目光下,被问话的医生也没有了一点抵抗的勇气,就当着愤怒的孙泽涛的面前,把手术的过程简单扼要,却不失重点的讲述了一遍。

当说到最后,白文静就已经彻底明白人家根本就没有按照自己的方案去做!也就在一瞬间,白文静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这里现在由我来接手,手术继续!”

白文静这一句话,在孙泽涛,在手术室内所有人的耳中无疑是响起了一声惊雷。

孙泽涛不管不顾的怒吼道:“白文静,你欺人太甚!”

白文静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吧!”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有指了指天上,冷哼道:“人在做,天在看!”

“你!”孙泽涛心中一颤,就感觉喉咙里一热,眼前一黑,要不是旁边有人搀扶,说不定就要摔倒在手术台上他心中,这种拿病人的­性­命不当回事的庸医,枪毙十分钟都不过分。

“还都愣着­干­什么!把孙医生送出去,继续手术!”白文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对一旁发呆的医生说道:“注­射­50MG安洛芬!手术重新开始!对了,还有麻烦你去隔壁把纪医生他们叫过来,记得,给我重新准备一套无菌服。”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文静,仿若一梦。

正文2 第三百二十五章 神医风采

手术室里此时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不断响起的金属器具在搪瓷托盘中碰撞的声音。

如此安静以及单调的节奏,却让在场诸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手术还在继续,白文静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和这些前辈或者是领导磨牙,一上来就直接要过了孙泽涛的主刀位置,然后越俎代庖,继续下面的手术。

白文静现在双眉都快纠结在一起了,不得不说那位孙医生也是一个天才,是一个专门会帮倒忙的天才。原本一个可以维持好好的病人,现在被他弄的半死不活的。要不是白文静赶来的及时,病人的身体还没有崩溃到一个极致。说不定白文静这一次也是要无力回天,任凭一条­性­命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病人的身体内部器官多处破裂,其中以心血管部位最为危险,可以说,破裂的程度稍微再大一丁点,这人就彻底没有救了。可是尽管如此,白文静却不得不承认,以目前的状况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挑战。

对于心血管缝合,白文静创造过的最高记录是7分钟,现在他最长要在5分钟之内完成心血管的破裂处缝合,同时还要帮助病人的身体其他的部分恢复正常的生理机能,但是的不稳定一定要控制住,最起码不能够再出现破裂的状况,要不然麻烦可真的大了。

刚才孙泽涛手术做的是肋骨断裂修复,主要是防止因为压力脆裂的肋骨把心脏等重要器官刺破,所做的一次­性­的固定工作。可惜这一次并不是很成功,不过却让白文静省却了很多麻烦,可以通过接骨地部位打开窗口。不必二次手术,避免了感染的机会。

但是尽管如此,手术也并不轻松。

“开胸器!”

把病人的胸腔撑开,白文静已经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破裂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可惜时间不等人,白文静只能­阴­沉着脸低声喝道:“排液器!”

“排液器……”一旁的助手声音弱弱的回应道,然后把白文静需要的东西交到他地手上。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出来这位白医生不好惹了,外面又有那么多的领导看着。谁也不愿意触白文静这个眉头。\\

把内体的积血排­干­净,白文静又道:“减少输氧量,停止输血!”

这个命令又让在场的众人小小的吃了一惊,但是随即助手们也只能够机械的执行命令,毕竟现在白文静才是这里的老大。

“缝合针……”白文静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电子时钟,然后接过缝合针。借助无影灯地灯光。开始了他的完美表演。

这一次他使用的是国际上最罕见的Y支架单线缝合术,以最细的缝合线,在常人难以控制的角度,对心血管破裂部分进行细腻的缝合。同时也在缝合地间隙,观察心脏其他的部分有无出现异常情况。要知道,即便是自己的缝合成功,但是心脏要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异变。自己所做的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白文静地坚持,令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之侧目。

也许白文静自己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通过观察室的玻璃窗,以及一旁小电视的“现场直播”,老医生和医院领导们。都无比震惊的看到那每一针之间的距离都不差分毫,并且好似机械一般­精­确的针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但是最让人感到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在保持如此准确,还能把握其中的力度,并持续同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就难能可贵了。

要知道,换成任何一个有经验地外科医生,他们也许都能够在实验室里,完成如此准确和力度恰到好处地缝合技巧。可是要让他们在分分钟之内。争分夺秒,怕都要马失前蹄。把试验标本弄的一塌糊涂了。

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试了在场每一个人都不想承认的心里话。

刘院长面­色­凝重的看着下针如有神的白文静,心中想的却是比其他人多的多。因为地位不同,观察的角度和思维模式也不一样,刘院长先是震惊白文静的医术,随即就猜测着白文静的身份。

可以说,出于几十年在领导岗位上的经验,刘院长马上就感觉到白文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空降兵”那么简单。

不说别的,就这一手无论在哪里都能吃上饭的硬功夫,相信就算是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的大医院,也会争着抢着要白文静这种实力派的外科医生的!竟然如此,这种手腕硬邦邦的高手,又如何会跑到自己这种小地方来和孙泽涛那个不争气的家伙抢饭吃呢!

说道孙泽涛,刘院长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然,毕竟孙泽涛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子侄辈,平时对自己也是恭敬有佳,逢年过节的礼物也不断。\\/\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新来的气的差点晕厥,说白了也是自己丢了面子。

不过另一方面,刘院长也通过这件事情看出来孙泽涛并不是自己以前看的那样完美,最起码心胸狭隘这一点通过今天的事情暴露出来了。

“不能容物啊!”刘院长脱口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他身旁的一名老医生没听清楚,以为院长在和自己讲话,就惊疑的转头问道。

“啊?呵呵,没什么,我是说,手术怎么样了?”刘院长不动声­色­的为自己刚才的话做掩饰。

老医生没有多想,就叹息了一声。说道:“不服老是不行啊!这才不到五分钟啊!不到五分钟就修补好了心血管!唉,说句实话,就算是让老头子再年轻个二十岁,就是拍马也是追赶不上啊!”

“什么?”这次换到刘院长惊疑了。连忙抬眼去看,可不是么,此时白文静的位置很明显发生了变化。手术的部位也开始由刚才的心脏,换成了肾脏……

“这么快!”刘院长震惊异常,自己只不过是稍微走了一下神!“这就完了?”

刘院长心中慌忙地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换成是自己做这个手术。估计仅是缝合……就要半个小时,或许还不够……可是白文静竟然在自己走神的功夫,就缝合好了最脆弱的心血管!这是什么概念!

刘院长忽然之间想要冲进手术室,抓着白文静的脖领子问他还是不是人!

或许在场的所有医生都和刘院长有一样的冲动,但是这一刻,他们却是提不起一点勇气。因为那是自己一直以来白文静做到了,可是他并不高兴,因为病人的情况并没有改善。这一点只要看一下逐渐衰弱地生命数据就可以得出结论。\\\

下面是肾脏。一个手术同时修补两处器官。白文静也算是国内外科史上绝无仅有的一名疯狂外科医生了吧。

别的不说,现在白文静可以保证的是,尽管病人的­性­命可以救护回来,心血管也被他麻利的缝合起来,但是病人的伤口在空气里暴露的时间太长,现在已经不可避免地是术后病人会出现不同程度地并发症,或许他还要和死神再一次搏斗也说不定。

眼下缝合破裂伤口不是问题。骨折也不是问题。如何让病人尽快自己恢复自身的免疫机能才是重中之重。

很快白文静就对助手问道:“院里面有没有美酮钾硝钠?”

助手愣了愣,马上白文静就想到了这个药物的名字怕是他没有听说过,可惜这种药的中文译名却是叫他有点尴尬,但情况紧急也只好说道:“就是白氏回生丸……”

“白氏回生丸啊!”那助手恍然大悟,随即又说了一句让白文静为之喷饭的话:“那药比黄金都贵。咱们医院哪里有啊!”

说完这话,这名助手以及旁边的医务人员竟然一点都没有把“白氏回生丸”和眼前的在一起。

而白文静却不由得苦笑一声,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地错误。

学名所谓是美酮钾硝钠,或者是中文翻译过来的“白氏回生丸”,当然就是白文静和休斯顿那家医院共同研发出来的强效新特药品了。

可以说,在新药品一经推出后,市场的反应却是大大的出乎白文静地意料之外。

原本他只不过是认为那新药厂可有可无,就直接把药厂的股份挂在了晨曦慈善基金会的名下。可是结果,在新药一出场不到一个月,就受到了无法计算的巨额订单。再然后。就是一条生产线变成两条生产线。一个车间变成两间,就在一年的时间内。那间制药厂所产生的巨大效益,简直是白文静当初所没有想到的。

可以这样讲,新药厂给白文静创造的效益,如果不是因为产出以及市场需求的限制,简直是一点都不比中东的油井赚钱地速度来得快!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白文静才重视起这间药厂,同时在针对中国市场地时候,他也提出要降价销售。\\\毕竟国内的民众购买力在那里,要是单方面地抬高药价,恐怕有违白文静的初衷。

总算是药厂的董事们比较好说话,在以白文静两个新药品专利的代价下,针对中国的格也比世界其他的地方低了三成!可是令白文静没有想到的是,尽管低了三成,但是当研发出来的特效药进入国内之后,药价竟然比国际上的价格还要高出十倍还不止!

刚开始白文静也是惊讶莫名,后来当得知这个价格是海关以及药监局共同制定的之后,白文静就彻底无语了。

夏小青一句话就把他心中的愤慨揭露出来,利益,这中间的巨大利益使得某些人在这其中的环节动了歪脑筋。

但是很可惜,白文静却是无法改变什么!

这时白文静才发现自己很天真。原本想要降低药品价格惠及一方,可没成想却引出了一群蛀虫!可是再降价?无疑是让这些人吃地更加脑满肠肥!提价,最后吃亏的还是普通的百姓。最后白文静也只好听之任之,国情如此!

现在白文静提到了美酮钾硝钠,无非是想借助这种新研发出来的特效药快速的调理病人的生理机能,毕竟药方是他出的,他心中也是很有把握。但是他却忽略了这种价比黄金的特效药,在港口医院这种小地方又如何能有呢!

“***!”白文静这一骂也不知道是骂医院,还是在骂某些官员。

但是活人不能让尿憋死。白文静只好以其他的办法来恢复病人地身体,让他尽快的恢既然没有什么特效药了,白文静只好以最原始的方法来让病人的身体机能自动恢复,而办法却有点让人目瞪口呆。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的关键时刻,白文静刚修复完病人的肾脏受损部位,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眨眼之间,就见一只足有二三十厘米长的金针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是什么玩意!”在场地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文静给他们上演地这个小魔术。

马上就有老医生语气惊疑不定的说道:“好像是中医使用的金针。\\”

“金针?针灸用的?”刘院长惊讶问道。

老医生不确定的说道:“或许,不过针灸用的也不至于这么长啊!”

这边还不等吃惊完呢,下一刻,白文静却是已经让手术台上呆如木­鸡­的助手们退让开,然后金针对准了病人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也就是中医里地神庭|­茓­刺了下去。而这一刺,当真可用“入木三分”来形容。

直刺的旁观者心惊­肉­跳。惊恐的看着白文静,都以为他是发疯了!

“不是外科手术吗?怎么又改成针灸了?不对,不能说针灸,这根本就是谋杀!”

可惜还不等大家惊醒过来,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白文静这么深深的一刺,那生命仪器原本微弱地曲线波动,立刻从平缓变得激烈起来,从微弱变得强烈。

白文静金针也不拔出来,当即大声喝道:“控制病人的血压,准备10000CC血浆……”

手术室内外一片混乱,而作为白文静的助手们惊慌之间还能够机械的执行任务,外面观察室里的一帮老古董们这一次可真的是大开眼界。一口一个“不可能”,几乎成了咏叹调了!

刘院长再也坐不住了,心说这哪里是什么“空降兵”啊!这根本就是一座活菩萨啊!至于这尊大神是怎么砸在自己头上的刘院长基本上不去考虑了。现在他想也不是找白文静麻烦。也不是想把这个冒失的医生赶走。而是刘院长眼睛呼呼放光,似乎看到了无数的求医者排着队的来港口医院看病问诊。而难以计算地财富挡也挡不住地涌进自己的会计处!

“人才啊!”刘院长惊叹道。然后也不管其他人地目光,直接就进了手术室,打算站的近一些观看了。

其他有资格的医生见此也都动了心思,紧走几步跟在院长身后。只有那反应慢的,才留在观察室里发呆。至于之前的孙泽涛,谁啊?

白文静长出一口气,眼见病人的身体各项数据呈现剧烈忍不住轻松了许多。让护士帮自己擦去头上的汗水,这边手术还要继续。

骨折复位基本上没有问题了,之前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皮肤表面大面积的烧伤,还要等到手术之后慢慢的调养,或许还需要植皮。

对于这种大面积的制皮手术,也是存在一定的风险的。但是之后地事情就是皮肤科的事情,与自己就没有关系了。

这一点白文静还是不会去和同事争什么风头,自己作为继任的主刀医生,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在手术台上挽救病人的生命。

好在情况还不算是最坏。

半个小时之后。病人全身上下的伤口缝合完毕的刹那,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终于随着人们兴奋的心情骤然熄灭。

直到病人被推出手术室,送到观察室,在场所有地医生还有护士这才发出一声叹为观止的喝彩声,最激动的莫过于院长刘敏,上前一步一把搂着白文静的肩膀,唏嘘不已的说道:“太了不起了,白医生太了不起了,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神奇的外科手术了。白医生。别看我是院长,但是也当了一辈子医生做了一辈子手术,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句话,心服口服

白文静对此不置可否,尽被院长抬得很高,可他却不糊涂。而且在此之前孙泽涛的事情也让白文静心中有所不悦。毕竟孙泽涛身为主刀医生对自己的病人判断不清。为了意气之争还差点造成一场医疗事故,确实是难辞其咎。尽管这在眼前众人眼里,很可能并不算什么医疗事故。

刘院长赞赏地拍他肩膀,转回头对其他地医务人员说道:“刚才的手术大家都看到了吧。哈哈,这一次上面可真的是照顾我们医院了,竟然派遣下来这么一位出­色­的外科医生,看来以后我们医院的值班表要延长了!”

一句话。不管好笑不好笑,大家都得跟着笑。不过这时在场的众人再看白文静的眼神,可就与之前完全地不同

现在他们的眼神中,表露出来的是尊敬,还有敬畏。可以说,这是白文静用实力换回来的!而人们就是对比自己强大的强者才会有敬畏之心,这是与生俱来地。

无心之间露了这么­精­彩绝伦的一手,当场就折服了不少对他有成见的人,一出手术室,医院上上下下都在疯传,新来的白医生是个神医,几个小时之内前后脚的连赶两场手术,其中一个还是必死的局面,竟然也都让他救活了!

于是乎。他出手救人的事迹就演化成N个版本。在十几分钟里,就在医院里面流传开来。

脱下手术服。洗完了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前后两拨十几个病人家属早就等着他了,一看到白文静的时候直叫他“恩人”,几十岁身为人父母地成年人,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特别是那个后来被自己救回来地孩子的家长,更是扑通一下,当场给他跪下。

白文静先是被吓了一跳,一看眼前这场面可了不得,连忙伸手拦着,怎么劝地暂且不说,反正那两家人唏嘘了好半天才走。直把白文静说的是口­干­舌燥,搞得他刚出了手术室连休息都没有休息一下,又是一阵­精­疲力竭。

可其他的同事却未必能够体会得到白文静此时此刻的痛苦,他们羡慕都来不及呢。

这一天,白文静过的是有苦自己知,最难接受的还是意识上的差别,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让港口医院马上变成他理想中的医院,就说一夜之间就能提高办事效率,也太不现实了点。

不过好在下班的时间到了,白文静一整天的时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现在总算可以回到家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了。

下班之后,一个人­精­疲力竭的也没有开自己那辆宝马,而是打车离开。

他今天可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自己开车了。空气污浊的出租车里,白文静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张俏丽的脸蛋,乌黑靓丽的长发,眸子里写满了娇艳女人的媚态,还有那丰腴的酮体,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心中迷恋的想着回家之后,一打开家门,就看到一个女人围着围裙在给自己准备晚饭。然后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做,恐怕也是甘之如饴。

白文静第一次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答应夏小青,让她过来陪自己住。

但是转念白文静便不禁自嘲的笑道:“看来我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啊!”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白文静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随着惯­性­向前猛地撞去!

正文2 第三百二十六章 芳邻的隐私

“怎么了?”白文静坐在后座,这好歹还是反应快,双手撑住了身体。这要是换个腿脚不伶俐的,说不定就要撞一头包了。

“好像是撞车了。”司机的声音很大,随即又有点骂骂咧咧的,不高兴道:“每天这个时候交车总要出一点状况,早知道这样以后我就不在这个点交车了!”

白文静也不明白人家出租车司机之间的内部矛盾,只是偏过身体向前面看去,就见一辆金杯面包车不知道怎么地就撞在了马路边上的路灯柱子上,虽然看样子没有人受伤,倒是地上一堆碎玻璃看的也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是那金杯刚好车体打横,把前面的路给堵死了。如此一来,正值下班高峰,这后面的车可就要排长龙了。

白文静很无奈,交了起车费,就下了出租车步行。他想好了,把这个路口绕过去估计就有公交车站。

他在海城的新居是距离港口医院只有十分钟车程的一处普通居民小区里。住宅区是去年刚建成的,入住的居民只有不到五成。主要是因为这一两年国内房价波动太大,以至于前期疯狂买房炒房的一批人都遭遇到了滑铁卢,财产大幅度缩水。现在好不容易经但是偏偏大家手上的钱又没有当初充裕,而房价现在也被地产商自己重新炒了起来,以至于大批的新房子都找不到买家。

但是这些对白文静来讲却没有什么影响,相反,新住宅小区里也因此安静,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大都市里难得的幽雅。

白文静折腾了一路,等到了家都是已经快六点多了。拖鞋进了客厅。白文静这才想起来晚饭要如何处理。

打开冰箱,除了几罐啤酒还有一包方便面就空空如也,再想回头下楼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又懒得动弹。

最后白文静­精­疲力竭的往卧室床上一躺,就有气无力的给附近的快餐店打电话,要了一个锅包­肉­。一个火爆大头菜,还有一碗米饭这才轻松下来。

要不然怎么说男人离不开女人呢。这平时家里要是有一个女人在,何必日子过的如此辛苦。

白文静想夏小青了。\*\\有心给她打电话,又怕引起夏小青地担心。夏小青一担心就要往这边跑,到时候又是大的。又是小的,白文静想想就头疼。

“实在不行就去家政服务找一个保姆吧。”白文静这样想。

这边正想着呢,忽然房间门外的门铃响了起来。白文静先是一怔,紧接着惊喜道:就送来了?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他以为是送外卖的登门了,于是拿起钱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大步的走向门口同时嘴上大声地说道:“好啦,别按了!”

话音未落。白文静就已经打开了房门,“外卖这么快就送过来了,多少钱……”

“不好意思打扰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女人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文静楞了一下,翻钱包的动作停下,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一张成熟妩媚女人地面容。

“我是住在你隔壁的邻居……”对方看到白文静发愣的模样,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送外卖地。”

“哦。”白文静回过神来,向女人身后看了一眼,随即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疑惑的看着这个相貌出众的成熟汝子,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女人年纪大概不到三十,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一头波浪栗子­色­长发,素颜没有化妆。一身居家打扮。还穿着一hellokitty的拖鞋,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白文静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不清楚对方来意,因此也没有邀请他进门的意思。

站在白文静对面的女人抬眼打量了一下他背后地房间,随即答非所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文静心中奇怪,但还是点头,重复的问道:“请问有事情

那女人似乎对白文静没有邀请自己进门感到几分惊讶,要知道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以往常的经验来看,只要是一个男人,不管是已婚未婚都恨不能把自己吞肚子里才罢休,少有见到像白文静这样对自己拒之门外地。

不过今天她也不是上门特意来验证自己魅力的,于是心中倒是缓和一些,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举手投足带着几分风流,笑着说道:“我家里的味素和酱油没有了,不知道这位先生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些?”

美女提出了要求,无论是哪一位男士都不会忍心拒绝。\*\\可惜白文静的反应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为难的说道:“酱油我好像没有,不过麻烦你等一等,我进去看看我买没买味素……”

门外风情万种的女人有些发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白文静都转身进厨房了。

漂亮的成熟美女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给无视了?也不知道怎地,一种莫名地愤怒油然而生,要知道在异­性­面前自己向来都是万众瞩目地焦点,她一直都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可是万万没想到今天无意之间竟然碰上这么一个钉子。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住了。很快白文静就返身回来,然后一脸抱歉地说道:“家里没有买味素,­鸡­­精­可以不可以?”

女人有点要发飙的冲动,但是顾虑着大家彼此陌生的原因,她还是忍住了。强挤出一个笑脸,声音故作娇嗲的说道:“­鸡­­精­也可以。”

“那好。”白文静十分痛快,一抬手就把实现准备好的,没有拆封的­鸡­­精­递给女人。然后很潇洒的淡然一笑,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说完,人家关上门就进房间去长一段时间地呆。最后气呼呼的冲着防盗门摆出一副鬼脸,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家里。

一进门,就听到有另外一个声音高亢的女人声音说道:“怎么去这么久啊,不会是遇到什么帅哥就忘记回来了

说话间,就见一个同样穿着居家服饰,穿着大拖鞋的女人腰肢摇曳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和栗子­色­波浪长发的美女不同。眼前的这个女人脸上画着淡淡地妆,头发被头绳随意扎起,带着几分清新雅致。还有几分女人的柔情。

可以说,如果波浪长发女人是一朵娇艳盛开的玫瑰花,那么眼前地这个女子就是一直散发着淡雅气息的百合。帅哥倒是见了一个,可惜是一块有眼无珠的朽木!”见到从厨房里出来的大美女,波浪美女却是一脸的愤然。

百合美女咯咯发出一连串银铃般动人心魄的笑声,随即揶揄道:“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男人在你面前有眼无珠的?难得啊!什么样啊,给我说说。\*\/\”

波浪美女一ρi股坐在客厅地沙发上,然后把手上的­鸡­­精­抛给百合女,气道:“苏翎你别幸灾乐祸啊。我估计换成是你也一样。不过我就奇怪了,难道说是因为今天本大小姐没有化妆,所以就没有吸引力了?”

苏翎见自己的闺蜜认真了,这才笑容收敛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上的­鸡­­精­。似笑非笑的坐了过来,一把揽过好友地肩膀,称赞道:“谁说你没有魅力了,依我看,你就是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说话间,纤细如水葱似的手指,还在闺蜜的身上一寸一寸肌肤的划过,动作极其暧昧谢金鑫的娇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一把把苏翎推开,双手抱胸道:“打住,那是曹子建说的,和你苏大小姐没有半毛钱关系。”

苏翎咯咯一笑,大声道:“你管谁说的,总之你漂亮,有魅力就对了!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谢金鑫怕苏翎再贴上了,就忙不迭的把刚才出去借味素的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完了,苏翎这边也笑得是前仰后合,捂着肚子道:“真奇怪了,竟然还有这样君子的男人?该不会是他在家里­干­什么坏事,怕被你揭穿吧。”

谢金鑫就知道苏翎会这样说,于是大声辩解道:“他去厨房地时候我可是看了,房间里除了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还有他家里地家具也不多,看起来是刚搬进来的。哪有你说地那名不堪。”

苏翎连忙点头,又故作神秘的说道:“那你说,他该不会是躲在房间里看A片,被你撞破心虚吧?”

谢金鑫一翻白眼,怒道:“我就那么不受待见,连个A片都比不了?”

苏翎一阵坏笑,点头道:“比得了,比得了。\\*\\\你谢大小姐是谁啊,还比不上片子里的……”

话音未落,谢金鑫就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好啊!”就一个翻身把苏翎压在身下,然在一起。

没一会的功夫就鬓发凌乱衣衫不整,最后滚落在地上,直摔的苏翎开口求饶。

谢金鑫哪里会轻易放过这个死丫头,骑在她身上,大声叫道:“求饶也没有用,哇哈哈,你就大声的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咳咳,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

忽然之间,一个很突兀的男人声音打断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嬉闹。

谢金鑫下意识的一抬头,就看到隔壁的那个男子此时正一脸古怪神­色­的站在自己面前。手上还拿着一瓶东西。

苏翎手忙脚乱的从谢金鑫身下爬了出来,十分狼狈地站了起来。一看白文静那眼神,苏翎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而一想到自己和谢金鑫要在对方的眼中被视为“拉拉”,她的脸立刻就红的快跟滴血了一样。

白文静很尴尬,他也没有想到隔壁住着的竟然是一对百合。也就是俗称的女同­性­恋。实在不是他对同­性­之间地畸恋有什么歧视,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身边竟然会有这样的人。于是连忙把手上地老抽放下,讪笑道:“对不起。刚才进来之前已经敲过门了。但是门没有锁,里面又有人喊救命……”

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白文静赶紧转移话题道:“刚才姐管我借酱油。我家里正好有一瓶老抽,觉得也能对服用,就帮忙送过来了。那个,就放在这里……”

啥也不说了!苏翎看了一眼谢金鑫,那眼神好像是质问她为什么不关门!谢金鑫一翻白眼,心说刚才是谁叫那么大的声音的!

不过一看白文静那模样,谢金鑫和苏翎现在死地心都有

好在谢金鑫脸皮稍微厚一些。眼花耳鸣之际,强撑着­干­笑一声,想要解释道:“其实我们刚才……”

白文静也觉得撞破了人家的好事有些不地道,连忙摆手说道:“东西给你们放在这里了,我先走一步。\/*/\你们继续。”说完也不听谢金鑫解释,便脚步匆忙的慌张离去。

“嘭”的一声门关上的闷响。谢金鑫­性­感丰满的红­唇­无声的张合了几下,欲哭无泪,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苏翎仰天长叹,带着哭腔叫道:“给我一块豆腐,让我撞死算了!”

谢金鑫回过头看她,半晌才掩面狂叫道:“丢大人了啊!”叫完,谢金鑫猛地站直身体,大声说道:“不行,我要和他解释清楚!”

可刚走出几步。谢金鑫就被苏翎一把拉住。苏翎道:“我地大小姐,你去解释什么啊!我估计这个时候人家怕是回家躲着偷笑呢。你还谢金鑫叫道:“就是丢人才要解释啊!要不然以后邻居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和人家打招鑫,怀疑的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上隔壁的小白脸了吧。你认识他是谁啊,­干­什么的,有没有女朋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放花痴,可不是你的­性­格。”

谢金鑫心中一慌,摇头否认道:“说谁花痴啊!我今天才见到他的,前后说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就算是一见钟情也没有这么快的。”不过说到这里谢金鑫却是放松不少,回味似的问苏翎:“对了,你刚才也看见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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