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琴歌那回来,槿雪已是一片恍惚,又见屋内无人,忽听内庭有吵闹声响便小心朝那奔去。
她站在内庭,透过珠帘全瞧见了前方的背影,但她一直没有说话,怕打扰他的思绪,然而这对于独孤笙萧而言倒浮上了几丝忧虑。
大殿内大臣列在两侧,张扁的嘴没有一刻消停过,莫想不到的是殿内的主角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发过一个音。
独孤笙萧儒雅斯文的脸表现得过于平静,以至于激起了部分脾气按捺不住的重臣,其他的人也逐渐没了刚才口齿激励的上奏!槿雪看着,心中独自猜测着。
话语稍歇,乾福殿内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众大臣已是口干舌燥,彼此间,互换眼神,似是在问‘主上在听吗?’很快摇头的行为成为了这群高官中蔓延的热潮。
槿雪躲在帘的身后,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中上等的锦绢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通灵的眸子便牢牢地赖在了独孤笙萧的背后,担忧着他。
终于,蹋上的皇族男子面部微沉,开口道:“东突几次侵犯我国边界,烽火连年,百姓留离失所。众位爱卿,皇上命诸等攻打,我想这一仗应该有五年了吧!”
殿内人群噤若寒蝉,面色没了刚才进来时的理直气壮,沉默的声音换作了点头,其实各个心中都明白,这块心病一日不除,他们往后的日子便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纵然他们身前立下何等功劳,但恍若此次攻打失败,就算皇上放过他们,天下的黎明百姓又怎么不会唾骂他们!
独孤笙萧单凤眼眯起似乎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却不扼杀他们的绝路,圆滑地给他们退了一步:“诸等皆是槿国骁勇善战的重臣,边疆之战联系我槿国生死存亡一战,诸位将军百战杀场,其攻城之术,自是无人能懂!”
他们惭愧地抬起头望向主子,七上八下的心瞬时平了下来,心神领会着皇子的退让,领头的将领施礼而道:“是末将们唐突了,但末将听得京中传闻,现已扰乱我军心。此乃关系我国社稷之事,吾等害怕国中出事,恐忧国君安威,遂,迫不得已兵谏国中,并无伤害公主之意!”
槿雪听着,心中一凉,宫中真有人致自己于死地,自己在这个世界才待上几天,便有人预算好,看来此次,是早有预谋的,不管她如何逃跑都注定了要跳入人家的陷阱,事宜至此,她且看着,看着独孤笙萧有何反应……如今在宫中事实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也只能和独孤笙萧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他荣共荣,他损具损。
思绪间,独孤笙萧冷淡的话已砸落在了空气中,压得人难以喘息:“聂将军,西北连年慌乱,人心慌慌,圣上让诸等把守边界,自是信任于你们。都城大逆之辈出狂言诬害于公主,圣上慈悲,存民于心不记于此 ,是圣上对民的恩德!是我槿国难得的明君,诸等是身居朝廷的大臣,是槿国左膀右臂,应当明事理,怎能闻风就是雨!公主是我国国主唯一血脉,别国虎视眈眈觊觎我国,公主之醒,是槿国先主之照,你等属槿国大臣怎能听取旁人所言!”
“臣等失礼了!”铁甲齐齐落地,握拳。
槿雪知道他们并未心服,碍于皇权,更或者是说……
她眸子轻笑,心思忽然被什么吸引了,饶有趣味地看着独孤笙萧平淡的神情,心想‘这平淡的神情下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人呢?’
独孤笙萧用眼扫视了一下众大臣,随即,下蹋,笑扶着跪地的大臣,客套道:“众大臣请起,笙萧全无责怪诸位之意!”
“末将有罪!”
许是,练武的元素,加上武官向来讲究意气,该罚就罚,该惩就惩的规矩,跪地的人当是不肯起来。
独孤笙萧见他们执意不肯起来,便不为难他们,心下明白他们的用意,若有所思道:“你们既然不信公主,想必你们的主子想让我做担保,本宫愿意担保!诸位爱卿,本宫倒想听听你们的诤言!”
殿内无声……众大臣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心中已经得罪了他,脸上浮现多多少少的不安。
“聂正,你在我这待了多久?”
他走到首领的身旁,脸色变得格外的阴冷,鹰厉的眼神盯视着身旁魁梧的男人,使他不敢动弹。
唤作聂正的男人怔了一下,垂着头:“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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