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局面越发剑拔弩张,她已无喝茶的心思,持着的杯子,时起时落。
到最后,笙萧拗不过她的恳求,道了句:“既然你不想了解白面书生柳路,那就他吧……”
他?槿雪把杯子倒搁在了桌面上,眸子锁定着他,心里不明白笙萧语意中的‘他’是指谁,倒不料坐在椅上的笙萧,竟然笑指着台下熟识的身影而言:“他今日所为,让我跨目相看,不愧是父皇赞赏的人,槿儿,该他……”
她愣住了,一直看着笙萧,未曾转移过,看其神情,活脱是想从他的神态中抓出什么端倪来,但诚然,她此刻的判断完全是错误的:“哥哥……难道是让我接受他?”
笙萧不语,眯缝着眼睛注视着他,过了很久,冷冷几字从唇齿间猛然蹦出:“他对你既然这般痴情,槿儿成天下,注定要有人为你牺牲,成其捕猎者的刀下魂。槿儿何不暂时委屈成全,让他成为替你道路上斩荆的羔羊呢?”
“你要我利用他!”
一阵抽搐从心底而来,她极力摇头,眼里溢满了反抗,心里有种声音居然呼唤道:‘绝对不可以伤害这个男人,绝对不可以听从眼前这个男人的建议。’
“你莫忘了,他只是个我们的棋子?难道你在排斥哥哥的意见?”笙萧有些恼怒地言道。
槿雪摇头再摇头,“可是,这么做,他也许真的会死的?可是……”
笙萧呷了口水,轻蔑道:“那又如何?”
“槿儿……”她咬了下唇,低哝。
笙萧把其尽收眼底,少有的生气了:“今日你若心软,该死的人不单单是他一人,其死的人,就是满天下的黎民!你心中有苦,我岂是不知,可你怎么到了节骨眼上,又枉费了哥哥的心思,莫非你是怕我害你不成!”
槿雪多看了他几眼,自知他对自己的心思,“槿儿,全……听哥哥定夺!”
“好,你这是赞成哥哥了?”微怒的语气瞬间转变成了兴奋。
槿雪默然片刻,忽得,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殿下的雅兴果真别具一格”
惟见四根白皙的手指轻佻起玉珠帘幕,摆弄翠竹衣袖往笙萧处走去。
笙萧看着发话之人,呆了片刻,忽然笑了:“墨青洒脱真如从前,如今既是一家子,何需如此拘泥,墨青唤我笙萧安可。”
墨青没有听取,也没有理睬他,倒是白净的脸色仿佛隐忍着什么,急急躁躁的,忐忑不安,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把目光移到了笙萧身旁的槿雪,静静地看着她躲避的神情,刹那,优雅的身形,果断一弯,蹲在了她身边,伸手就抚摩起她发炎的耳垂,关切道:“不知道你可记得否,往日芒种之日,你的耳垂总会像今日一般发炎,是青按家父的秘方为你治疗了许久。虽已见成效,可惜最后在年学发病那月,青还是耽搁了卿卿的治疗,最终还是使你竟落下了这种病根,你可怨青吗?”
槿雪皱眉,不知道怎么回答,心想‘如今的她又怎么会知道以前的事情呢?何况怨与不怨呢?’
墨青话落,一侧的笙萧脸色有些难看,遂命人加了几盘山珍,敷衍过去。
“灯谜那日,我嘱咐过蓝镇宁在你手下留了一行纸,你可看了?”
“什么?什么纸?”
笙萧冷笑,“墨青,似乎不肯坐下与我畅饮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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