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礼成!”
“陛下礼成!”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少年郎泪眼立马升红,扯住了刚来的公公的衣领,怒吼。
“苏公子,陛下与帝后已成合欢之礼!”公公声音软了下去,哆哆嗦嗦。
影子肩膀抖了下,瞳仁没了丝毫神韵,低估道,“苏墨青,苏墨青,我的槿儿做到了,她做到了,我高兴……”
“我高兴……”
少年郎放下了奴才的衣领,瘫痪在了原地,冷嘲反笑独孤笙箫,“你每日折磨我不够,难道今日就愿如此毁了她吗?醉郎,你一心为槿国好,为她好,如今纵然槿国有救,可惜你已输了更多,醉郎你从不知道小女儿家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她早早爱上了你,爱上了你吗?你给了她苏醒后唯一的支柱,如今却早早扼杀了她的心。愚蠢,我与槿儿那夜其实并未发生什么,你说你爱她,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算什么?哈哈,哈哈,她会恨你的,你做出了永远不可挽回的局面,是你把她推到了这种地步。玉雪寒确实比你更适合当帝后,更适合与她相守到老。”
“住口!”
他用气把苏墨青推到了角落里,心痛得抽起了筋,恍惚间对上了门口那道黄色碍眼的圣旨。
“槿儿,哥哥不是有心的,哥哥不是……”
清晨,阳光懒洋洋照在了女人散乱乌丝上,几根洁白的手指在此宠爱地抚慰着,直到她睁开眼睛,那几根手指才乖巧地滑到了她的唇边打着小圈圈。
“笙箫在门外等你,要不要见他?”他柔美地问了句。
她皱了下眉,想说‘不’,忽然改成了另一番话,“他许是为圣旨而来,就让他进来吧!”
雪寒点了下头,用被子遮好了她的身体,随即,为自己披上了墨竹白绸缎子正欲离开,恰被她拉了住,“我答应过你,你我夫妻要互相信任,帝后就留下吧!”
他犹豫了下,顺着光线看到了门口那抹僵硬憔悴的绝色男子正朝这里看着,雪寒笑了笑,用手抱住了她罗露的皮肤,重新用被子盖好,心里当然明白她的心思。
雪寒安顿好槿雪后,用眼开始打量前这位少年时便名闻天下的男人,琢磨着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最后,竟有身旁自己的女人为他解了这个独特的谜语,“哥哥,倘若高长恭在世怎能与哥哥相媲美,哥哥才华横溢,哥哥如此旷世奇才,槿儿向来愚钝,槿儿处处惹你生气,处处要你帮助,可是,今日槿儿乃至槿氏皇族再也不会锁住哥哥了,槿儿明白了,槿儿知道哥哥用心了。你要的天,你要的地,我确实要不起,你是该娶妻生子,而不是做帝王的宠妃,屈了你的才华英勇。”
“槿儿……”
门外那人眼神迷离,脱口唤了句她的名字,可是总觉得这话含有诸多苦涩。
她扯起了巨大的微笑,不理笙箫的表情,把柜中的钗子递到了雪寒手里,肆意他送去。
“我记得哥哥曾为槿儿梳发过,曾告诫槿儿宫中之事不可多惹,如今朕得了天下却寒了心,原本满头青丝今生只为一人而盘,可是后来我发觉是我天真了,我不该痴迷当初那人为我的梳发,因为他的心好虚渺,我抓不着,我时刻怕他生气,时刻怕自己放错,时刻怕被他指责,到头来,我明白了,他需要的不是我,不是我那样的满缕发丝,而是属于适合他的发丝。”
“槿儿……我要走了,我要去边疆了,我放心不下……”他喃喃。
“边疆多变,就有劳皇兄了,这……很好。”
“槿儿……”
“皇兄是能臣,边疆之事自是全托付给皇兄了,日后朕一定亲自重谢。”
“槿儿,我……”
“皇兄还有何事?”
“晚上多风,你怕冷,多穿些衣服,我把清子留下,那奴才机灵,万一……”
“皇兄多虑了,皇兄力推的帝后已是极佳关切朕身体的人,皇兄好意,朕心领了,愿皇兄一路平安,事成朕在宫中恭迎皇兄!”
笙箫黯了神,深色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送钗而来的雪寒的眼内,低声笑了场,“帝后,她生性虽静倒也有时固执,况且自幼她身体便不好,又不肯别人过多照料,今日算我笙箫生平第一次求人,只求帝后能好好照顾好她,她本性善良,可惜心思单纯,日后宫廷变化只恐怕她承受不住,日后……日后……我不再了,求你好好陪她,尽量宠她,疼她,哄着她,不要让她伤着了,痛着了。”
这番话,槿雪没有听到,而那挺立的雪寒却全看在了眼里,听到了心上,空送走了红衣的背影,对此凉凉叹了声,“原来醉郎真是爱上她了,这或许对我来说是福也是灾啊……槿雪啊,槿雪啊,我和笙箫如今都是为了你,已经赔上了我们的身家性命与身价,但愿你能快点长大,了了我们的心,不要负了我们几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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