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我不曾恨过你,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推给别人!可是槿儿如此糟蹋不入你眼吗?”
他摇了摇头,两片唇竟一时发不出了声音。
“我诺过他,办我此事,我会回宫。”
笙箫默了下来,而她把头埋在了两膝间,“你走吧,让我静会儿……”
“槿儿……”
她再也不说话了,笙箫看得有些难受。
“听哥哥解释好吗?”
那娇小抖动的身影全缩在了他的瞳仁内,一阵悲气由心底油然而生,倏得,他拳打在了桌子上,活生生地打残了木桌,滚落了帐内惟一的光点,岂料,他接下来竟袍子一撩,双腿重重地跪在了她的床下。
她抬眸,错愕地看着跪地的笙箫,心里苦楚而起,凉意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昨夜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笙箫,何苦这般作贱自己?”
笙箫轻笑抬头,两行清泪横于他脸上,神情已然迷糊,“夫有意,妾当知。妾含苦,夫自知。妾离夫,夫满苦。十年生死,奈若何,奈若何……槿儿,莫要怕哥哥了,莫要和哥哥这样生疏了,我心里其实是比你苦百倍的,可是我有难言,我知道今天再不说,你就再也不是我的了,我舍不得,我痛不得,我对你疼爱也不得,你莫要这样了,你是我心头上难割舍的肉,我又岂会在意你肚中他人的孩儿……。”
“槿诚帝十九年,我幼时,槿诚帝曾抱我于怀中,续说往事,评点江山。说,这天下最为之最美丽的花蕊,不应该以洛阳牡丹为长,况且在三国争雄的时代,世人也未曾闻过“洛阳”这一地方。在这烟火通天的沙场,腥血遍地的兵戈相斗,世人也便安知,在西边的槿国,那迎笑而立的木槿花,便是世上最动人心弦的花蕊。同年,槿城大雪纷飞,木槿花开得异常繁茂,遍地的木槿花花瓣整整淹没住了条条京道,恰巧,槿诚帝倚立城楼,见花瓣似雪,不禁叹道:“好个绝唱槿雪满皇都!”同年,槿诚帝得一帝女,赐名曰:“郗槿雪!”宣天下,封号“槿公主。”
她两眸一睁,而他起身,负手立在了屋内隐约的月色中 ,身形修长,徒增凄凉,合眼,娓娓叙来,唤醒了她所有潜在的记忆。
“过去十四年来,这病床上沉睡的人儿其实并非是你,而是你同父异母的胞姐,她的母亲便是我再嫁的亲母,这故事得从槿诚帝元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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