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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哦,看小明,不,是看主角怎么摆平PLMM.:)

基本上来说,主角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生命变故以后,不但是在­性­格上,就是在人­性­上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先不说,因为很难给大家解释清楚……(你­干­嘛?你,就你!把手里的砖头放下!小明怕怕。)

做为作者,小明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很不称职。比如说啊,刚刚开始写啦,旁边有朋友对小明说“狼狼快进CS,这个站里的人好嚣张哦!”于是小明就挂著“GGYY”的牌子冲进去了当土匪去了……又比如说啊,另一边的朋友对小明说“狼狼啊!俺找到一个好网站哦……有小说,有图片,还有电影下载……”……小明就转过头流口水去了……因此导致文中错字连篇,其实,小明也不想这样的啊!不过现在有改啦!

总之一句话,小明会努力写好每一节,谢谢大家!

黑暗传说 王子菲谢特

(篇外篇 黑暗传说之二)

如果不把这次犯的错误计算在内的话,菲谢特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王子。

从小时候起,菲谢特可就是个乖宝宝。面容俊秀又不好动的他,不止一次的被新进皇宫的侍卫和侍女误认为是女孩子,气质更是高雅得让人不敢长久凝视。

不过,如果因为他的长相而看轻他,就大错特错了。

菲谢特殿下饱览群书学识渊博,常常问得几个导师哑口无言。在魔法修为方面,因洛u酗漱T大御用魔法师尽心尽力教导,菲谢特的魔法能力已经远远超出同龄人很多。武技嘛,单凭一柄单手剑就可以和父皇一较高下。

每个人都不曾怀疑,菲谢特王子将来会是个好国王。

对将来要继承国王这件事,菲谢特自己也没什么不同看法,虽然不是很符合自己的­性­格,可谁叫自己生来就是王子呢?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觉得圣都很闷,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在这个时候,只有打猎才可以让自己短暂的离开圣都一会,虽然不可以太久。但是自己还有什么选择呢?于是打猎就成了唯一可以让自己心情舒畅的活动。

看到他对打猎入了迷,左相就送他一柄剑,还告诉他,在整个大陆上有一种生物是最难猎到的,那就是龙!如果以王子的身份猎到一条龙,那将是国家兴旺的象徵。

他也想用龙皮为父皇做一袭战袍,父皇穿起来一定很好看。母后常常说,父皇是整个大陆上最威武仁厚的皇帝。

在龙出现在圣都附近的那天,左相立即差人来告诉了他,当时父皇不在。

谁知道这次就出事了,如果不是那个叫科恩的,自己这次就真的回不来了。

在维素总督那躺了一天,菲谢特王子就被父皇和母后带回了皇宫,他知道这次闯的祸可不小,不但保护自己的一个近卫队完了,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

“龙,是那么脆弱的吗?”在路上母后就开始教训他:“更别说它们也是有思维的生灵!”

“可是,”菲谢特还想说什么:“左相说……”

“别在路上说这个,”父亲阻止了他:“回去再跟你算账!”

其实菲谢特殿下也很后悔,怎么就听信了左相的几句话呢?本来自己那天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的,谁知道那条龙飞不快啊!

到了父皇的书房,菲谢特殿下把这些事全部告诉了父母。

听完他的话,母后看著父皇,父皇的眉头皱了起来。

身为一个皇帝,克里默·夏麦自然是久经历练的人。将近二十年的王者生涯,使他可以一眼就辨别出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在说谎。

自己的孩子没说谎,而左相这么做的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克里默~”皇后有些担心的看著他:“是不是他已经有些察觉了?我们……”

克里默·夏麦摇摇头,自己和维素·凯达的计划应该是没有破绽的,这个计划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在实施之中。

事实上,当克里默还是王子时,就在维素·凯达的帮助下把这个计划做出了一个雏形,而这个计划需要对付的,也就是左相及神殿下派的官员。

神殿下派的官员是很特殊的,他们在拥有一般官员的权利时,还对帝国的各个权利机构进行监视,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神殿,他们是神殿的眼睛和耳朵,他们会­干­预很多事情,而且对帝王指手画脚。

­干­涉一般事务这都算了,可神殿下派的官员并不是神,而是人。而人,就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缺陷。这些缺陷,有的是在能力上,但更可怕的是在人格上。

他们有神殿撑腰,缺陷很快成长为恶习。纠结党羽、培植势力,无止境的追求权利、追求享乐、追求糜烂的一切。

只要没逮到他们犯下的严重过错,你就拿他没办法。就是逮到了除掉这一个,神殿还是会派别的人来。

有什么办法呢?大陆上随便哪个帝国都是这样,都不可能逃脱两个神殿的“指引”。

在克里默小时候,就看到父皇对神殿下派的官员很不满意,可能任何一个想有所作为的帝王都会不满意。但父皇又能怎么样?与神殿下派的官员作对,不就是和光明神作对吗?

看到父皇苦闷的样子,克里默就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决不妥协!像自己这样锋芒毕露的人,怎么可以向这些神殿下派官员低头呢!当然,自己要对付的只是神殿的下派官员,而不是神殿本身,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斗得过光明神。事实上,克里默也是光明神的信徒。

这个计划是极其庞大的,会让神殿的下派官员形同虚设。

克里默觉得自己的儿子,十六岁的菲谢特,他现在遇到的问题也和那个年纪的自己一样。

那就是没有朋友。

克里默还是王子时就不喜欢待在皇宫里,最喜欢四处闲逛,于是就遇到了今天的暗月总督——维素·凯达,一个魔法不行,武技更差的家伙。可是,他却有一个极聪明的脑袋。

多少次,就是凭藉著维素·凯达的脑袋和自己的魄力,大家一起度过难关,成了最好的朋友。

人啊,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朋友。

“菲谢特,我不责怪你了,”克里默陛下想通了这点,对儿子笑著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这样卤莽。”

“是的!”菲谢特说:“父皇,我会记住。”

“哎,我说你怎么这样啊?”纳舍尔皇后盯了克里默一眼:“这样就放过他,那他以后还不翻天啦?”

“翻,我就是想要他翻天。”克里默大笑著说:“翻了天我来给他收拾,帝国未来的皇帝嘛!那是乖宝宝就能当好的吗?想想当初,我可是号称全大陆最不正经的王子,可现在­奶­看看,变成最好的国王和父亲了。­奶­说说,整个大陆上,有哪个国王只有一个妻子啊?也就是我啦!”

“你……”纳舍尔皇后叹了口气:“不和你们俩说了,一对宝!”

说完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我叫人把晚饭拿到花园里去,时间到了,你们俩就过来。”

“嘿嘿,儿子!”等纳舍尔皇后走后,克里默对儿子说:“说说看,你觉得那个科恩·凯达怎么样?谈得来吗?”

“可以的,父皇!”菲谢特回答说:“我们相处得很好。”

“是吗?”克里默接著说:“想和他继续相处下去吗?我是说,结伴出游啦,一起去探险什么的?或者说,在你当上皇帝以后也想要这样一个朋友?”

“可以吗?!父皇?”菲谢特两眼发光:“我真的可以吗?”

“我骗你­干­嘛?”克里默笑著说:“我看你在圣都也待腻了,在我把这个位置传给你之前……你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看看和皇宫里不一样的东西。”

“谢谢父皇!”菲谢特问:“什么时候?”

“等等吧,我给你安排安排……”

当天晚上,夫妻俩就此问题讨论了很久,因为纳舍尔皇后反对。

“这怎么行?”她说:“都是些孩子,就由著他们乱来吗?”

“­奶­遇到我的时候,我们可都是孩子。”克里默说:“再说,我当时要不乱来的话,­奶­会成为我的妻子吗?”

“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啊?”克里默说:“我看那科恩·凯达就很不错!还是维素的儿子,上哪去给菲谢特找这样一个好帮手?这对菲谢特以后有帮助,难道­奶­看好那群老混蛋吗?”

“纳舍尔,我知道­奶­担心儿子,我也是一样啊!”克里默拉著妻子的手说:“但是­奶­应该知道,既然左相已经有所动作了,菲谢特以后会有危险,反而圣都以外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再说,我和维素的计划很可能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在这个时候,如果菲谢特和科恩能够携起手来,那将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哎,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纳舍尔皇后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啊!”

“别担心,亲爱的!”克里默说:“在维素那里,计划进行得很好。就算我们这代没有好的时机,我也要我儿子做个真正的英雄。”

“大陆上有这么多皇帝,其他皇帝都是这样过来的,”纳舍尔皇后说:“为什么我丈夫就不能这样过下去呢?”

“因为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帝王,我跟维素的­性­格可是完全两样。”

“可是……我们对维素的这个儿子了解不多啊!”

“想了解?那还不容易,­奶­看著吧!”克里默笑著说:“我们就让他做几件事,好好考验他一下!”

科恩再次来到圣都,是来受封爵位的。在父皇的默许下,菲谢特可以在科恩于圣都期间去到他的住处,和科恩聊聊天什么的。

对菲谢特来说,科恩满脑袋的奇怪思维固然让自己新奇不已,但是更吸引他的,却是和科恩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和他在一起,自己从来都不感到气闷,因为科恩身边好笑的事接连不断。他还会时不时得来上点恶作剧什么的……反正一句话,在科恩身边,只有朋友和兄弟,没有王子和平民。

和科恩在一起,一点压力都没有。

自己在皇宫长大,从不知人和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情感。在自己受伤和科恩躺在一辆马车上时,科恩和他朋友之间那种浓厚真诚的情谊、那用什么刀剑都割不断的情谊,曾让自己感动到想哭……

应该说,在自己受伤之前遇到的那个要死不活的科恩就更有吸引力,明明就快要死了,对著自己却还是一副的样子,那轻视一切的目光,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然而,却是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时,救了那条龙,也救了自己。

彷佛天生两人就应该是搭档一样,自己和科恩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合拍。有时候,两人甚至可以不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科恩如愿的得到了大片领地,也当上了黑暗行省总督,这让自己很高兴。虽然这是父皇和维素总督事先就密谋好的,但是没想到科恩真的做到了。

可母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说还要观察科恩一段时间,虽然明白母亲是担心自己,可一想到自己去科恩那里的时间往后推迟了,就有些遗憾。

在外人眼里,圣都一定无限辉煌的吧!可是在自己看来,这里根本就死气沉沉,在圣都多待一天都让自己觉得无法忍受。

幸好在这时候,科恩又在圣都城门大闹了一场,几十个人就把城防部的几百个卫兵打得惨不忍睹。这件谁都没想到的事,让父皇有机会换掉了左相安Сhā在城防部的所有官员,高兴得笑了一个晚上。

自己忙跑去问皇后,是不是可以跟科恩到黑暗行省去了。

“打架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母亲说:“有勇未必有谋,而维素家的人是最擅长用脑子而不是拳头解决问题。”

于是父皇就和母后打赌,如果科恩有办法收拾掉那个和左相越走越近的财务大臣的话,母后就不再坚持她的看法。

这让菲谢特很担心,要知道,财务大臣不是一般人可以斗得过的,那是个很狡猾的家伙,而为了打赌的公平,他又不可以露给科恩知道。

在财务大臣和左相拖著科恩来皇宫时,菲谢特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更别说眼看著科恩打了左相。

在那一刻,他甚至认为科恩会倒大霉。

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科恩不但乾净利落的收拾掉了那个财务大臣,还连带摆了左相一道。不仅让左相和皇家学院院长产生矛盾,还让父亲有机会给了科恩军职,让科恩具备了一个储备大臣应该有的一切条件。

而在对科恩进行一系列观察之后,母后终于答应自己的要求了!

父皇让他担任科恩婚礼的特使,带上一大堆礼物,名正言顺的离开圣都。

想到圣都之外的生活,菲谢特就一阵阵情不自禁的激动,那明媚的阳光、绿­色­的草原、清新的空气……还有,坚真的朋友情谊,这美好的一切,都在等著他!

第三章

第一节

泪流满面的凯丽被菲琳硬拖走了,在恢复平静之后,父亲和俩个哥哥看我的目光很明显带着责怪,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安和内疚。

“继续我们的话题吧,”过了一会,父亲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科恩,你想出办法来了没有?”

“这几十万资金的缺口不是说想填就可以填得上的,”大哥接着说,“那是一大笔的钱啊!”

“可是科恩先期在黑暗城周围建立的城镇不是可以减轻一些负担吗?”二哥说, “为什么还是这样困难啊?”

“那些小城镇主要是为工地提供粮食,”我低着头说,“就算是在半年的时间里建好,而且在黑暗一年俩熟的农产生长周期下,也要在第二年才可以提供一定规模的粮食。这中间还不可以有任何意外发生。”

“那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大哥问,“例如可以让矮人族扩大武器的销售,此外黑暗森林里的稀有矿石不是也可以买出的吗?”

“因为要在黑暗建立军队,所以矮人族的工匠是不够的。”由于讨论起了正事,我的心绪逐渐好转,思路逐渐清晰,开始详细为大家解释起来,“我已经看过­精­灵阿姨送来的矿石样品,一共分为俩种,真正的好东西!用民用都可以,这样的好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那我们怎么办?”二哥忧心的说。

“我打算婚礼一结束就立即回去,”我粗略的想了一下,由于不久前被凯丽打断了思路,现在说的都是刚刚才想到的,“对挑选出来的工匠进行合理的分配和训练,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发挥出最高的工作效率,以求缩短工期,减少成本投入。另一方面,我想把矮人族的武器工匠集中起来,按一种新的模式来生产,在短期内给新建军队提供足够的装备。如果成功的话,多的武器可以卖出为我们减轻一些负担。”

“短期内?”父亲出人意料的笑了一下,问我,“如何做到?”

“我在矮人族打造武器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一个大问题。”我站起来解下配剑为大家解释(注1),“大家看这把剑,单从一把剑来看,它很完美,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这说明矮人在金属物品在制造能力上和对武器的理解无人能及!但是对完美的过度追求使他们在一件武器上花费了太多时间,造成|人力上极大的浪费,无形中也增加了成本。这样一把剑需要三个人花费十天或者更多的时间才可以完工!而在战场上,武器的消耗是非常大的,显然,这样的生产方式不可能满足我们的需要。”

“我大致上明白你的意思了,”父亲站起来渡着步,“但是缩短时间必然影响武器的质量。这样的话,矮人生产的武器和普通工匠生产的又有何区别?”

“当然不是简单的缩短时间了事!”用手把剑抽出来平放在桌上,我对大家说, “打造这样一把剑要经过几十道工序,主要的工序就包括选料,熔炼,提纯,打制……而且是由几个人一起来完成的,连剑鞘都是这样。”

“应该是这样,”大哥说,“有什么奇怪?”

“这样的话,整个过程必须由一个出­色­的人来主持。但是好工匠又有几人?”我说,“他必须擅长所有的工序和技术!这不是一般人可以通过努力就可以达到的,这需要惊人的天份才可以!其后果是,整个矮人族现在就只有一个铸剑大师!他经手的剑自然是­精­品,但是却没多少,其他人打造的不但在质量上不如,而且在时间上也拖后很多。”

“你所说的模式对这个会有所改变?”父亲问我。

“有!”我十分肯定的回答,“我们先选出对某一个主要工序很擅长的人来,不要全面,只要他专­精­!他只负责一个工序,其他都不用管。这里面就包括了设计,选料……等。由武器的使用者提出对武器各方面的要求,由­精­于设计的人来设计。然后总管……就是象大师那样的人,他根据设计来向各个工序下达指令和标准,从最初的选料开始,所有人都严格按照总管的指令­操­作,按标准的要求选出的矿石送去熔炼,再送去提纯和打制……到最后完工为止,这件武器象水在每一道工序上流过,遇到的每一个工匠都仿佛是大师,所以质量上不会出现问题。”

“还有什么好处?”二哥抱着头说,“你这样打一把剑要几十个人!”

“是吗?”我被二哥逗笑了。

“果然好办法!”父亲的手拍在桌子上,“让工匠们专­精­一项,集中生产。既提高产量又不降低质量,而且还可以快速培养,好办法!”

“这样的话,”明白过来的大哥说,“数量上不但可以达到你的需要,而且可以大量销售!”

“是啊!”我说,“可以赚不少钱!”

“喂喂!”二哥还没明白过来,“那有什么好处啊?”

“西夫塔,你想想看。”父亲笑着对二哥说,“科恩为什么说是象水一样流过几十位工匠的手……”

“我明白了!”二哥跳了起来!大声说,“源源不断!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工作!”

“对,”我也笑了起来,“这就叫流水线生产!”

“你的脑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用?”二哥用手指敲敲我的头,“再想个办法,把剩下的钱也解决掉!”

“停……”我捂住头说,“好痛!”

“对啊,”父亲制止了二哥,“剩下的钱怎么办?”

“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我无力的摇摇头,“再没办法可想……”

“是吗?我看这样好了,”父亲说,“你可以到万普城去看看。”

“老爸,我也想过那个商业城市,”我说,“但是现在那里的钱也只够完善万普自身不平衡的发展。”

“你还是去看看再说吧,以你的头脑说不定可以解决!”父亲笑着说,“就这样定了!”

“好吧……”看来又只有这样了,我无奈的点点头。

“力克,西夫塔!”父亲对俩个哥哥说,“你们的人要尽斓酱铩!

“没问题!”

“我们一回去就办!”

“科恩!我这里的人跟你一起回去,”父亲说又对我说,“我看有必要先把从黑暗到暗月的道路再修一下,这个事我来办。你去万普之后我会来接替你在工地上指挥。”

“有老爸在,”我高兴的说,“当然不成问题!”

“那么……”老爸看了大家一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说到这里好了。”

大家点点头,表示没有其他事情了。

“关于你刚刚对凯丽的态度……”父亲看着我说,“我很不满意,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那个……我,”我是没话好说了,就想着怎么拖过去,俩个哥哥在等着我的回答。

“她就快是你的妻子了,我希望你在任何情况下都给她足够的尊重。”父亲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当然,夫妻的关系是否融洽得看双方的努力。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做得好一点。”

“知道了!我这就去道歉!”我飞一般的“逃”了出来,对父亲要我停下的话当做没听见。

…………

在凯丽的房间外,菲琳和温丝丽正焦急的敲打着房门叫着凯丽的名字。看到我走过去,俩个人停下手,温丝丽有些生气的看着我,菲琳无可奈何的对我摇了摇头。

“怎么样了?”我问。

“把自己关在里面哭呢!”菲琳回答我。

“都是你!我们不管了,你想办法吧,”温丝丽拉起菲琳就走,“要是凯丽不原谅你,明天你一个新娘都没有!”

“喂!”没等我说点什么,俩个人早嘻嘻哈哈的跑远了……不会吧,这么快就结成攻守同盟了?

“凯丽,打开门,”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我开始敲门,“是我。”

“你是谁!我不认识!”听声音就知道凯丽余怒未消,“啪”的一声,不知道是那件东西砸在了门上。

“我是科恩,”我说,“科恩·凯达,你的未婚夫。”

“不是!不是不是!”又一件东西“啪”的一声被划入“废品”行列。

“好了,”我继续敲着门,“让我进来。”

“不!不不不!”小姐脾气可真不得了,“我就不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任我费劲口舌解释,凯丽就是不让步。甚至到最后只用 “啪”“啪”的声音回答我。

不知道其他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解决的,反正我是在小心翼翼的计算了凯丽房间里剩下的,可以发出“啪”声的所有的物品的总价值并和一扇门做了比较后一脚把门踢开。

“你!”哭得梨花带雨的凯丽那会想到我来这手,半躺在床的她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说,“出去!”

“笑话!”我走到床边坐下来,“现在出去那门不是白踢了?”

“……”

“我亲爱的妻子,”看看凯丽,我开始用上了法宝,“你看看我的脚,都踢红了。”

“谁管你!”凯丽没好起的说,“我还不是你妻子。”

“是,是是是。”我嬉皮笑脸的说,“知道你怀恋自己的少女情怀!有人说待嫁的少女是最美丽的,可真没错。”

凯丽也不争辩,转过头去不理我。

“凯丽,今天是我不好。”我轻声对她说,“对不起。”

看着凯丽的肩头又开始微微抽动,我知道这话说得恰倒好处,心里猛叫“有戏”!

“原谅我,”我说,“我很有诚意。”

“不。”虽然在拒绝,但是凯丽的语气已经缓和多了。

“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啊?”我问她。

“就不原谅……”凯丽正转过头来对我说话,却被我扮的鬼脸逗得笑出声来。

“讨厌!”凯丽再也做不生气的样子,“跟人家道歉都这样,你现在是总督不是小孩子!”

“这有什么?”我说,“谁叫你是凯丽呀!只要你高兴,我扮扮这个也没什么!”

“刚刚还那样对我说话,”凯丽说,“现在变得这么快。”

“不是来给你道歉了吗?”我笑着说,“原谅我好不好?”

“本来人家是跑去跟你开玩笑的,”凯丽用粉拳轻轻捶打着我的肩,“只要你好好说说几句,就告诉你我和姐姐对这件事是没意见的……”

“是我错了,”听到凯丽的话,我心里不禁对凯丽有了深深的谦意,“原谅我!”

“要是你以后再这样……”凯丽看着我说,“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我说吧!丽肯定会原谅科恩的!”还没等我回答,菲琳和温丝丽就手拉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好了好了,科恩你快出去吧!我们还得准备明天的事呢!”

(注1,因为是穿礼服,所以科恩佩带的是礼仪用配剑,不是刀。)

第二节

傍晚时分,身为陛下特使的菲谢特身揣特旨到了,好一阵热闹!当他一摇三晃的在总督府后花园找到我时,我正就着满地水银般的月­色­对着头顶的树发呆。

“怎么了你?”菲谢特踉跄着走来坐到我身边,大着舌头说,“艳福齐天的家伙在……发呆?”

“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虽然前生我也喜好来几杯,却非常讨厌醉鬼,“看看你的样子!”

“哎!高兴嘛,好……不容易才摆脱圣都……那令人气闷的地方!”菲谢特半睁着眼睛说,“那你在这里想什么?”

“我!在想……”我开始低头拨弄着地上的小草,“我的婚事……”

“对哦,”菲谢特说,“三个漂亮的妻子啊……我!很羡慕你。”

“你知道吗,我今天还和凯丽吵了一架,虽然我们以前也常常吵架……但这次有点不同。”我没有理会菲谢特的胡闹,“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做好了和这三个女孩子在一起生活的心理准备。”

“这话我应该怎么理解?”菲谢特晃着脑袋说,“哈!大名鼎鼎的”流氓总督“居然也害怕起结婚来了吗?”

“如果我这里出问题的话很可能伤害到她们,”我继续说,“她们不但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朋友!我不愿意伤害到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你明白吗!”

“恩……这样说好象也有道理哦,朋友和妻子是有些不同。”菲谢特说,“不过在这件事上我可帮你上你什么忙,你自己加油吧!”

我看着菲谢特在侍卫的搀扶下高唱着歌走回去,心里不禁想知道明天他是否还记得今晚在这里和我说过些什么话。可转眼又想到,其实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偶尔会忘记过去,却又对明天一无所知……

不想这些了吧!我站起身来,昨日业已过去,明天还没到来。不管如何,至少我已经尽情享受了今夜的轻凉微风与迷人月­色­不是吗?……对,还有那弥漫着酒味的友情,尽管那红酒的气味并不是很好……过去怎么样与我何­干­?明天发生什么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现在努力去做了,做到了最好,就无须再担心什么。

“我会好好爱护她们的,尽我所有的力量给她们快乐……这样就足够了吧,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的我,嘴里衔着有一丝微甜的草根,心满意足的一路“飘”回房去了。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在我窗上时,整个总督府顿时热闹起来。上上下下的人都换上了新装,一脸喜气的忙上忙下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大门处,侍卫们高声通报着来道贺客人的名字,房间外,仆人们手持银制的托盘,迈着小步为客人呈上着各种水果和饮料……

在几个从小就照顾我的女仆帮助下,我就要开始穿起那比平时贵族礼服装还要烦琐的新装。虽然麻烦,我还是充满了新奇感。一般平民在婚礼时的服装是可以和贵族平时的打扮比肩的,这是他们在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在穿着上靠近贵族的机会,当然,他(她)还得有钱才行。既然平民都这样了,那贵族的婚礼礼服的华贵就可想而知,更不用说今天这件礼服的主人是一地总督,而且还有皇室军队少校(注1)的身份……

一个女仆从银盘中拿起上衣,小心的在我眼前展开……纯白­色­的衣料上镶着银­色­的丝线,稍宽的肩托,挺直的立领,象是刀削般的线条在­精­工巧匠的缝制下又不失柔和……左胸上,是代表凯达家族的贵族标志,那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现在,在这只雄鹰下面有俩把金­色­双手剑组成的交叉图案,那是代表我的军队职务。而在整个标志后由橄榄枝组成的背景说明这件衣服的主人也是一位文职总督。内衣,外套,绶带,镶满宝石的配剑(注2)……我嘴里不停感叹着,心中却在想如果把这整套衣服卖了的话黑暗城肯定可以多建五里长的城墙。

“公子,”女仆说,“我们开始吧,不然晚了会怠慢了客人。”

“好。”我点点头。

废了不少手脚,我穿好了衣服,站在一面大镜子前仔细看着自己……除了怪异一点的头发和眼睛,其他的……很平常嘛。

说实话,不论前生还是现在,我的长相都算不上英俊拉风,最多也就是长相坚毅而已。在前生求学阶段还为此事有些自悲。略微大一点,进军队,入社会……才知道长相不是一个人的全部,只要我有才能,有实力,自然可以得我想要到一切。当然,自己的­性­命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什么啊?公子被自己迷住了吗?”身后的女仆轻柔的用木梳仔细梳理我的长发,一边却和我开着玩笑。

也许是传统吧!从小到大,我就对家里仆人与主人的等级关系毫不在意,更没当自己是个什么贵族。常常是逮着仆人们就“姐姐,哥哥,阿姨,大叔”的一通乱叫,其直接后果是府里的仆人都很喜欢我,负面效果是府里流行的笑话一大半都是有关我的。

“从小就给公子梳理……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注3)。”女仆在整理完毕的头发上扎上了一根银­色­的发带,以使整个着装风格更加和谐,“好了。”

“公子在房间里等一会吧!”另一个女仆笑着对我说,“我们去帮你看看新娘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无语的点点头,心里仿佛很乱,又仿佛不乱。

“快出来吧!”菲谢特大里的拍着门,“我们得先到!”

我的心跳得厉害,走到镜子前对自己说,“喂!兄弟,­精­神点!你今天结婚!”

在菲谢特的陪伴下,我来到了装饰一新的大堂,开始在老爸的关照下接待着前来道贺的宾客,拉拉手并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大厅为了我这次的婚礼又重新改建过,比从前大了不少。还在最靠里的位置用整快白­色­大理石建了一个礼台,周围摆满鲜花。在礼台前面,是一排排丝绒面料的椅子。

“维素*凯达总督,”从圣都神殿来的祭祀对父亲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好的,”父亲含笑回答,“一切就拜托了!”

身着白袍的祭祀走到礼台边,先轻咳一声引来大家注目,然后举起双手让满大厅的人安静了下来。

“各位!”他说,“做为神殿特派为科恩*凯达主持婚礼的使者,我宣布,科恩*凯达总督的婚礼——现在开始!”

大厅里的人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按身份自前向后入坐。只有我在老爸和菲谢特的陪伴下站在台前。

“请新娘进入礼堂。”说完这句话,祭祀向站在门边的乐队指挥点点头,那家伙比划着手,乐队开始奏乐,十几个同样来自神殿咏诗班的少女也开始唱起了咏叹调一般的歌。仔细一听,竟然是礼赞神的!这也太……这是我的婚礼,关神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昨天和凯丽吵架的时候神可没帮我什么忙。

“就象一个讨厌远房亲戚,”我嘟嘟囔囊的抱怨着,“有麻烦不见人,有好处铁定在!”

这话被祭祀听到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父亲忙小声对他说,“我们的科恩还是个孩子,对婚礼有些紧张。”

祭祀释然的笑笑,转过目光盯着大门处。

我不由自主的微侧着身体,也向门口看去。

啊,三位身着白­色­礼服的新娘分别挽着红鼻子爷爷和母亲的手缓步走了进来,犹如三颗璀璨的明珠般让我眼前一亮,第一次感觉到昂贵的礼服的确是好东西。

虽然三人的礼服样式大同小异,却完美的衬托出每个人不同的的气质。菲琳的端庄,凯丽的亮丽,温丝丽的淡雅……她们面带微笑的走近,虽然不曾看我一眼,但让我的心好一阵猛跳!恋恋不舍的转回头来,我的喉节­干­咽了一下,七上八下的心中竟立即被一种幸福的感觉给塞得满满的。

三位新娘和我站成一排,聆听着祭祀的宣读神殿的祝福。因为心情好起来的关系,再也不觉得这烦琐的过程乏味的我非常配合。直到祭祀手摇响手中的银铃,他宣布我们正式成为被认同的夫妻。

大宴!从中午到傍晚。

总督府,彻底的沸腾了……

我非常投入的进入我新郎的角­色­,挨个的给每一位客人敬酒。而做为伴郎的菲谢特一手拿着一个酒瓶,乐呵呵的跟在我后面。每走到一位客人面前,菲谢特就抢先一步为他斟满红酒,再为我倒上和红酒几乎一模一样的果汁,接着催命似的让我们喝下。聆听此人教诲之后到下一位……十足的一只木偶。

终于,到了散宴的时候,还好这里可没有闹洞房的习惯。腰酸腿疼的我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的送走了客人。

“有人要我把你押送到新房,”菲谢特抓住我的手说,“多半是怕你因怯场而昏倒!”

“你!”我心中是又好七又好笑,身为皇子的菲谢特,居然也不正经起来了。至于说“怯场”的问题……有那个年轻的黑社会成员是洁身自好的?虽然是前生的经历,但是也不至于忘吧?

妻子,是妻子啊……是我前生中不曾拥有过的,我们从小就存在着感情,又经历过挫折的考验,肯定是不一样的吧!真是让人充满期待……

不由我胡思乱想,菲谢特已经大力的拍起了门,“各位,人犯带到!”

恩,等一下,人……犯???

(注1,贵族刚刚有了军职,但是具体职务没有分配,所以是少校的虚衔。)

(注2,贵族婚礼时的配剑是皇帝赐与的。)

(注3,婚后,侍奉丈夫每天的梳洗是妻子的职责。)

第三节

新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菲谢特把我推了进来。

“我是走错房间了还是……”我一头雾水的问着,因为我看到好几个人,有父亲和母亲,二个哥哥,三位新娘,连红鼻子老爷爷都在,他们都围房间中着大圆桌坐着。

“你没走错,”菲谢特回答了我后对父亲说,“我把人犯带来了!”

“请坐吧,殿下。”父亲看起来很严肃,指了指剩下的俩个空位,“科恩,你也坐下。”

感受到不是很轻松的气氛,我乖乖的坐下来,心里很纳闷这些局外人的出现。今晚不是我的新婚之夜吗?我向新娘们看过去,希望可以从她们脸上得到些提示。但是她们都无一例外的低着头。

“科恩,从今天仪式过后你就不再是个孩子了。”先是母亲对我说,“你对家族和亲人就有了必须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恩。”我回答,可是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个?明天说不是一样吗?

“那好,看来你明白了。”父亲接着说了话,“我有些问题,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

“啊?”我更不明白了,怎么?又是会议吗。

“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父亲的眼光环视过每一个在坐的人,“自从科恩上次在圣都受伤后,他改变了很多,行为粗鲁,脾气暴躁,­性­格狡诈……当然还有那些比起小时候来更加怪异的想法和种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思维方式,当然,这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但是,科恩有时竟然变得连我几乎都不认识了,这就让我非常吃惊。一开始我认为是环境的改变而导致的,但是经过我的调查和观察后发现,令科恩改变的原因似乎不是这个。大家对科恩什么事觉得不可理解吗?”

心里格噔一下,看来我是“今夜无眠”了。

“有,”最先为“逼供大会”提供资料的是菲琳,她抬起头来说,“在科恩受伤回暗月的时候曾经用一种很怪异的方法救了一只龙。事后我查阅了我能找到的所有书籍,没有发现有这种方法的记载。”

“我对科恩的配刀很感兴趣,”第二个是凯丽,“问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肯说。我和姐姐也去查了书,结果是从古自今都没有这种武器出现过。还有,科恩除了魔法外,还有种很特殊的武技。”

我低头无言,什么老底都被人揭了……

“我说兄弟,”菲谢特也来凑热闹,“你的那些高见那来的?”

“关你什么事?”对家人不敢怎么样,我就凶菲谢特,“闭嘴。”

“哦!”菲谢特很爽快的没再说话,脸上一幅就是我闭嘴你也得老实交代的神情。我心里的的那个气哦……

“好了……”父亲制止了还要再“列举事实”的哥哥们,对我说,“科恩,你不打算给我们解释些什么吗?”

“解释是可以的啦!”一直以来,前生的记忆都是我一个人背负着,也许趁现在这个机会说给大家也是件好事,“可是你们在听之前最好先把脑袋清理一下。”

“为什么?”大哥问。

“因为你们不一定接受得了啊。”我看着大家的脸,每个人都是一幅迷惑的神情,妻子们的眼光中倒是多了几分温情。

“没关系,”红鼻子老爷爷说,“你说吧!”

“是啊,科恩。”母亲的语气中满是担忧,“这里在坐的都你最亲密的人,不管什么事大家都会想办法解决的。”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坐直了身体,收起了笑容,我开始了漫长的讲述……

“现在在我的身体里,头脑中,只有半个科恩。”我说,“或者可以这样说,科恩*凯达只是我整个身体和思维的一部分……”

犹如巨石丢入水面,大哥力克一把抓住剑柄,“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除了菲谢特和父亲,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有带家伙的剑拔弩张,余下的已经开始咏唱起魔法来……特别是我三位花容失­色­的妻子,看样子是要把我给撕了。

“等一下,”父亲举起了手来,“让他说下去。”

“看起来大家有些误会啊,”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很意外,“那就让我从另一个人说起好了。”

“谁要你说另一个人!”凯丽带着哭腔冲我大喊,“把科恩还给我!”

“让他说完。”菲琳扶上妹妹的肩轻声安慰。说真的,对于她的冷静我倒是很欣赏。

“姐姐……他把科恩吃了……”凯丽这话让我哭笑不得……

“让他说完吧……可能事情没你现象得那么糟。”温丝丽对凯丽说。

“在这片星空的背后,极遥远的地方。”我推开窗户,看着黑蓝的夜空说,“有一颗星球,或者说……有一块大陆,在那上面,也生活着很多人类,和我们差不多的人类。其中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CHENSI(注1)……”

我开始讲述自己的前生,从模糊记得的童年讲起,小学,中学,入伍……一直讲到我中伏,真是怪异的感觉,活生生的人在这里站着对别人说自己的死亡。略微低沉的声音包裹里着我的愤怒,还有那淡淡的乡愁,已经完完全全吸引住了所有人,当我讲到死亡时,在场的所有女­性­止不住掩着嘴发出惊呼。

“在那里,”笑了笑,我接着讲了下去,“他遇到一个奇怪的生命……”

怎么来到这个世界,怎么醒来……所有的一切我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心里无比轻松。喝了一口水,看着发呆的听众,我在等他们慢慢消化。

“说完了吗?不过你得等一下……”父亲说,“让我想想。”

“好。”要接受这样的事实的确有点难度。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后,他们改变了战略,每个人开始问我受伤前的各种问题。连小时候偷苹果的事都给翻了出来,在这些人的疲劳轰炸下,我都快崩溃了……

“在你五岁那年,”轮到母亲问,“生日哪天你做了什么错事?”

“骗人。”

“骗了谁?”

“老妈你。”

“为什么?”

“因为把老爸养的宝贝鱼给偷吃了。”我看了一下老爸,那是他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恩……”

“怎么?说不出来吗?”

“……”

“说吧,都过了这么年了。”

“……”

“就照当时的原话说,一个字都不准错,语气也要一模一样!”

我无可奈何的站起身,走到外面并把门掩上……

“老妈!出大事了!”片刻之后,我一脸惊慌的冲进房间,大喊,“老爸的鱼淹死了!”

房间里的人差不多全部倒下,母亲却把我紧紧抱住,泣不成声的说,“真的是科恩,你真的是我儿子……”

我松了口气,母亲承认我了。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经历了大悲大喜的家人和朋友才想起来这是我的新婚之夜,不再问我对他们来说另一个世界的新鲜事而离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三位妻子陪着我。

“天都快亮了……”我很不满意的要关上门,就剩这么点时间,三个妻子不知道这么办……

“等一下,”凯丽的手放在门上,“你­干­什么?”

“关门啊,”我说,“休息啊。”

“是该休息,”凯丽的眼中又有异样的光芒出现,“可是你有没有察觉到,你好象站错地方了耶。”

“没有啊。”我说,“我该站那里?”

凯丽用手指在身前划了一个圈,停在一个方向。

“门外!”我火大了,“我是你丈夫!”

“可是我们是嫁给科恩的啊~~~”菲琳在一边说。

“我就是啊!”

“正确的说,”菲琳笑了,“你只是一半。”

“对啊!”凯丽把手叉在腰上,“我们有答应嫁给你另一半吗?”

“你!我……”被算计了,俺目瞪口呆,用求助的目光向温丝丽看去。

“温丝丽才不会帮你呢!”凯丽发现了我的企图,抢先一步拉着温丝丽的手说,“是不是?温丝丽。”

“我……”温丝丽用歉意的眼光看过我。

“出去就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没有女人又不会死,我走出门,转过头对凯丽说,“你可别落在俺手上……”

“慢慢走啊!”某人对我挥着手说,“晚上睡觉不要着凉……”

(注1,在主角所在的世界没有这个­性­名,所以是音译)

第四节

“你这样的新郎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呵呵。”菲谢特骑在马上笑嘻嘻的对我说。

这是婚礼后的第二天,我们已经在赶往黑暗城的路上。

“想继续保持你那张小白脸的完整吗?想的话就闭上嘴!”我无­精­打采的回答他,在被赶出了新房后,因为好面子,只好跑去菲谢特的房间,装做和他聊天在他那里睡了一觉。没想到醒来就成了他的笑料。

“好,不说这个。但我也不是小白脸!”菲谢特向后面的马车瘪瘪罪,“你看她们……”

我转过头向马车看去,三个女孩子不知道被什么话题逗得笑成一团,看着她们花枝乱颤的身影,我知道她们相处得还不错,心里好受了一点。

“你设计的城真的可以建好吗?”菲谢特叉开了话题,“真想早点见到。”

“城市现在应该是有一个雏形了吧,至少城墙也该修了一大截了。”我在心里算着日子说,“毕竟在婚礼上花了不少时间了。”

从走出暗月地界的第三天开始,我们陆续遇到了由翼人组成的侦察队和运输原料的工匠,不止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城市建设已经全面展开的消息而高兴。相比之下,他们高涨的情绪和严密的组织­性­更让我对自己的城市充满信心。

在一行人都急于早日到达的情况下,我们在路上所用的时间大大缩短了。

“我的天,”菲谢特看着工地说,“好大,好多……”

菲谢特,我那三位妻子,还有红鼻子爷爷都没有来过这里。在他们第一眼看到工地的规模时,都不由自主的呆住了。我可以从他们发直的眼神,微张的嘴­唇­感到他们内心的震撼。

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充满自豪?那布满工地每个角落忙碌而有序的工人,那四处跑来跑去指导工人的吸血族指挥……一块被修理平整的巨石从远处场地运来被摆放在已经修了几人高的城墙上。一路上竟然十分流畅,未见阻碍。

看着我露上笑意的脸,菲谢特感叹着说,“真是没想到,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真是个异人!“

“异人?”凯丽想了一下,“对,我们以后就用这个名字来称呼他另一个身份好了!”

“是啊,”菲琳说,“就这样叫好了,维素大叔不是特别交代过我们死都不可以泄露这件事给别人知道的吗!”

“好了好了,海尔特他们过来了。”我拉了拉马缰,迎了上去。

“老大!”海尔特一路急奔,来到我身边,“你回来了!”

“这里没出什么事吧!”拍拍他的肩,我说,“大家都还好吗?”

“你放心,出不了事!”

在我和海尔特还有凯南的带领下,新来的人熟悉了整个工地。

“不可否认,这是个很成功的设计,做得很好。”红鼻子爷爷伸出手敲敲一段已经建好的城墙,看来结实的墙面让他很满意。有鉴于他在军事的成就,我以亲人的身份把他拖来帮忙。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如果这位前辈不是被人设计陷害而退役的话,当上元帅不是问题。

“建设这方面我想是差不多了,”我对大家说,“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人员上的,如果我们的城市建好以后没有称职的人来管理,那乐子可就大了!”

“是那些方面的人呢?”心急的凯丽张口就问,看到我在瞪她,才在后面加上一句,“夫君……”

“简单的说,二方面,军事和内政。”我说,“细分下来就太复杂了。”

“军事上的我和你来,”红鼻子爷爷说,“内政上我想你的妻子们和菲谢特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好,我们一会再仔细的商量一下。”我点点头。

“不!”菲谢特大声抗议,“为什么叫我管这个,我不!不不不不!”

“嘭”一路上受尽气的我把菲谢特拉过来低在城墙上,冷眼看着他。

“你就管这个,”我在他耳边轻声说,“知道为什么陛下叫你来这?不仅是这里可以锻炼你,更因为是他们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不会让你去管军事上前线。你这个笨蛋!你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就得听我的,明白了没有!”

“你凭什么管我?”看来菲谢特也很好面子,争辩的声音都小小的。

“看看他们,有谁出来为你说话吗?”我在帮菲谢特整理有些皱的衣服,旁边的一堆人正在自顾自的说着话,没人看我们一眼。

“再看看那边,”我把菲谢特的脑袋一转,“那边有一个地牢。刚为某人建的,五星级,想进去玩玩吗?”

“你们……算计我?”菲谢特很不甘心,“可是我对那些不是很感兴趣啊!帮忙一下,啊?”

“菲谢特,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很严肃的对他说,“但是一个为帝者必须具备多方面的知识,军事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加入。”

“早说嘛,害我担心。”知道犟不过我,菲谢特也只有“高兴”的接受,“但是这一下这么算?我的背。”

“哎呀,”我亲热的攀住他的肩,“好兄弟,讲义气。怎么说这样的话呢(省五百字)……吃饭吃饭,我告诉你,今天的主菜有螃蟹,还有……”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红鼻子爷爷的协助下,我一直在忙于整顿体制,把从父亲那里带来的文员安Сhā在市政厅里,更在市政厅下面建立起各种机构。余下的时间全泡在刚刚建立的矮人武器作坊里。

说起名字是作坊,其实大不一样。单看大小就知道比一般的武器作坊大上几十倍。在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给急招而至的大师解释并得到他的同意后,所有矮人族的熟练武器工匠都聚集到这里来了,不管他当时在那里。我们在已经建好的一段城墙中间建起了基本设施,条件还是很简陋,但是工匠们都以极度高涨的热情投入工作,二十多座火炉通夜不灭,从烟囱里冒出的烟在工地上空结成一片黑云弥漫着。看着一件件合乎要求的武器和盔甲从“流水线”完成,大师高兴得哈哈大笑!

几天后,从哥哥们那里来的军官们到了。在简单的相互熟悉后,立即被分配到各个部队中担任中级职务,让我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大半。

“你在想什么?这么都不说话的?”晚饭后,陪大家一起在夕照中散步,菲琳发现我低头想着事一言不发,所以这样问我。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没在夜间去过她们的帐篷,总是用各种借口和兄弟们混在一起。有我陪,兄弟们自然高兴,那会想到其他地方去。唯一知情的菲谢特也只是暗地里偷笑,加上妻子们平时很称职的表现,我们这种特殊情况竟然再没人知道。

“今天看到有个难民小孩在工地上乱跑,把头弄伤了。”我说。

“没事吧?”温丝丽关切的问我。

“没事,”我摇摇头,问菲谢特,“现在我们工地上有多少六岁到十六岁的小孩?”

“这个啊!菲琳知道。”菲谢特说。

“已经统计到的差不多有一千多。我想加上其他工地上的会有四千人以上。”菲琳回答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些孩子都是什么种族的?”我没有直接回答菲琳。

“什么种族都有,”菲琳对我说,“很杂。”

大家听到我们的对话,都围了过来。

“是啊,我们也拿这些四处乱串的孩子没办法。”现在负责工地安全的瓦地说,“前几次还吓得住,现在可就不行了。这些小鬼很狡猾!”

“还不分种族的打成一片。”凯南也笑着说,“给工作的父母送送东西的那点时间也能给你捣乱。”

“小孩子嘛!”莫亚笑笑说,“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是啊,小孩子。”我说着话,忽然心中一动。

“传令兵!”随着我的叫声,跟在我们后面的几个传令兵跑了过来,站在面前向我敬礼。

“通知各族头领和市政厅下各司主管,立即到我的帐篷开会。”

“我们回去吧!”看着传令兵立刻分散跑开,我对大家这样说。虽然不是明白,但是我不说,他们也不好问。

…………

“对于这些孩子,你们怎么看?有什么好办法来安置?”我问。

或坐或站的人挤满了我的帐篷,大家对我的话都感到一些疑惑。

“他们是有些麻烦……”好半天,才有人发言。接着有人提议把孩子们集中起来,还有人主张­干­脆把他们送到暗月去……

“孩子们虽然很麻烦,但是把他们送走就不合情理了。”莫加迪说,“他们的父母不会答应。”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杰克问。

“我没有,但是总督大人会有办法的。”莫加迪说,这个家伙啊……从我回来工地的第一天开始就固执的叫我总督大人。怎么说都没用,沙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听到他这样说,大家又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

“本来我不想这么早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看着莫加迪说,“我是想让你们开动脑筋好好想出一个办法来。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

“你们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我说,“是因为你们把这些孩子当成是累赘!是吗?”

沉默,这些家伙仿佛用表情告诉我:不是累赘是什么?

“孩子有什么特点?”我接着说了下去,“好玩,好斗,好学,在某些地方比成年人还要聪明,很多大人想不到的孩子可以想到。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孩子还没有被世俗的陈规陋习污染,所以头脑里就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

“他们在工地上串来串去肯定不行。”看着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继续说,“那样下去的话,最多几年后会出现更多的好工匠。当然,成为好工匠也不是坏事。

但是,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工匠吗?“

“我们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凯南说。谢天谢地,总算有人听明白了。

“是啊,我们需要各方面的人才。这样我们的发展才可以超过其他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我赞许的点点头,“什么人可以成为人才?孩子!就是这些孩子!他们可以很快的接受新的思想,新的事物,敢问”为什么?“!这些都是孩子们最可贵的地方!”

“我决定,”我说出了我的想法,“让所有的孩子们接受教育!”

有人同意,有人担忧……总之,帐篷里是沸沸扬扬了好一阵。

“总督大人,真的有这个必要吗?那会带来各方面的负担。”一个市政厅的人说话了,很多人也在旁边符合的点着头。

“管工程都到我左边去坐下,”我说,“市政厅的到右边去,都给我站起来!”

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第一次对下属发火了,因为我发现了几个大问题。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对右边的人说,“不管你们听说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好,我希望你们把那些流言忘了。我的命令或决定只说一次,没有再讨论的必要!我是总督,你们是总督的下属。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总督只做决定!而具体由你们去执行!”有菲谢特在我身后为这些家伙解释,这些家伙真幸福。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一有问题就问我­干­什么!你们没脑子吗?”我大声训斥,“有负担,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不然要你们来­干­嘛!自己想办法去!我只要结果!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我要全部的孩子,七岁到十七岁,全部集中自黑暗城接受教育。”虽然训斥了他们,但我还是担心下属们找不到头绪而再次暗中提醒,“场地,供应,教师的选拔。一切的事都由你们来办。你们今天就不要睡了,明天早上给我计划书!”

“遵命!”

“怎么,还想等我请吃宵夜?”看着这些家伙站着没动,我的火又上来了,“都给我滚出去做事!”

…………

“怎么发那么大的火?”众人离去后,温丝丽给我的杯子里倒满水,“大家都吓到了。”

“他是在立威,”菲谢特坐在一边说,“不然以后谁听他的话?再说,关于我们的总督的流言也太多了!”

“不全是这样,”看到大家都在,我觉得有必要给大家解释一下,“你们都过来。对了,去把玛法和莫加迪他们也叫来。”

不一会,大家都围坐在我身边了,其中挨了骂的人还有些想不通。

“管理机构,最怕的问题中就有没有责任心和做事拖沓这俩项!”我慢慢的为大家解释,“今晚看到了没?这俩问题在我们市政厅已经初露端详了。如果不打下去,以后我们就散伙回家得了。”

“有这么严重吗?”杰克问我。

“是这样!”不等我回答,红鼻子爷爷就替我说了,“所谓管理机构内部的问题不止是这几项。但是一经发现就得立即纠正!科恩这样做没错。至于你们这些做主管的,连着一起骂又没错!几个臭小子!”

“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笑着问大家,兄弟们都摇着头表示没有。

“那好,”我站起身说,“大家忙去吧,计划书做仔细些。菲谢特,你也去帮忙。”

在菲谢特他们准备站起来出去时,门外卫兵一声大喊,

“是谁!”

几乎是立刻,一个受持令牌的翼人嘴里喊着,“发现敌人!”冲进了我的帐篷,一个跟头载在地上。

第五节

海尔特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翼人侦察兵从地上拽了起来,那家伙的脸在地上擦破了。

“你说什么!”海尔特和侦察兵的脸都快靠在一起了,“再说一次!”

“报告长官!”顾不上搽去脸上伤口流出的血,虚弱的侦察兵说,“我们一十七侦察小队于昨天黎明前在沙漠入口偏南三十里处发现大量轻骑!”

“轻骑?”海尔特回头看着我,就要向外跑,“我去叫人!”

“慌什么!”我阻止了他,“几个轻骑。”

“让他坐下,”我指着侦察兵对大家说,“给他水喝,再叫个魔法师来。”

可怜的侦察兵坐下了,接过杰克递去的水大口的喝起来。

“传令兵!”我向帐外喊,传令兵小队的队长跑了进来。

“指挥部高级军官,市政厅主管,各族头领,立刻到我帐外列队!”

“是!”下达了这个命令,我转头和红鼻子爷爷开始了小声的交谈。菲琳和温丝丽正在安排文案准备书写命令,凯丽则和海尔特等人在帐篷中央铺开了一张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拥有的最大的地图……一切都象是在特纳西大叔那里学习时一样。

不大一会,帐篷外已经是一片脚步声,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所有人都等在外面,只有魔法师得到命令进来为侦察兵止血疗伤。

和红鼻子爷爷的交谈也已经差不多结束,于是我开始叫人。

“指挥部高级军官!高级联络官!各族头领进帐!”卫兵大声在帐外复述着我的话。

没有多余的声音,进来的十来个人向我行礼后就按顺序站在地图四周。

“你好点了没有?思绪清晰了吗?”我问刚刚搽去一脸血污的侦察兵,他只一个劲的点头。

“好!现在你再说一遍!”我站到地图前,“我要你所有知道的东西!不能有一点遗漏!”

“是!”行过礼,他接过一位军官拿给他的细长铁棍。

“我们是一十七侦察小队!一直在这片区域警戒,这里距黑暗城直线四百里。”他用铁棍指着地图上某一点说,“在昨天黎明以前一切都很正常……”

“在午夜之后,正是该队长和我升空侦察。我们沿着沙漠入口做圆形飞行,第九次经过这个地方时,我们发现地上有大量反光。”他手中的铁棍向右移了一点,“我们低近观察,发现有不少于三百人的轻骑。夜太黑,这是个大概数字,只多不少。从很杂乱的衣服铠甲上看有些象土匪。但是,他们队形严整,行军时根本没有声音,也不是很疲劳。”

“还有什么?”一个军官问。

“他们在这里停下,好象是前锋在守卫沙漠入口,但是前后都派人摆出了防守的阵势。队长命令我立即回来报告,他们在那边继续看着,每隔一段时间派人回来一次。对了!队长担心人不够用,已经招唤附近的几个侦察队。”侦察兵补充着。这就是我让他喝水休息的原因,因为一个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出错的,特别是这些经验还不丰富的新兵,往往会遗漏掉很重要的信息。在这个时候,短暂的休息可以让他舒缓压力,整理思绪。第一时间让魔法师给他治疗也是这个道理,因为疼痛也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们没有发现你们吗?”红鼻子爷爷问。

“没有!我敢肯定!”也许是因为他的威猛,侦察兵不由得站直了身体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红鼻子爷爷追问着,“士兵,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

“当时天­色­昏暗,”侦察兵说,“我们一直很注意自身的痕迹。此外,我们并没有接近到他们可以察觉的范围内!”

“你什么时候出发的?”

“黎明时,因为天快亮而且怕对方有魔法师。所以我一直是贴地飞来的。”

红鼻子爷爷向我点点头,示意可以了。

“你可以去休息了士兵,你已经很漂亮完成了任务。”我对他说,“如果再想起什么的话马上来我这里。”

“是!”侦察兵跟着魔法师去了……

所有的人都围在地图前,我得给点时间让他们思考。

“你们怎么看?”看着他们考虑得差不多,我开口询问他们的想法。以我的军事知识来看,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但现在不能说出来,现在面前这些人大多属“菜鸟”我得慢慢引导下属们的思路,让他们往正确的方向思考。

“有什么好想的!­干­吧!”不出我所料,莫亚大声叫道,“给我五百人就好!不就几个土匪吗?”

“好,有气魄。”我说,“但是我想知道你根据什么断定只有”几个“土匪?”

“刚刚那翼人不是说了吗?”莫亚还没明白过来,“就三百多人啊!”

“四百里!”我指着地图,“翼人飞了一个白天,给你骑兵现在出发也得一天半时间,就算你一天就到,说不定对方都三千人了。一个将领,必须保持平和的心态,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谁接着说?”我问大家,好象知道我的用意,红鼻子爷爷一直没Сhā话。

“总督大人!”莫加迪说,“我们的情报不够。”

“是这样,”我说,“再过会就会有新的情报送到!”

“我觉得……”海尔特说,“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先加大侦察。”

“这是正确意见。”我点头同意,“文!”

“是!”文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嬉皮笑脸的样子。

“去把你族中好手都叫来在帐篷外等着!”我说。

“是!”他拔腿就往外跑。

“大家还有什么看法?”我以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们,“说出来!我们还有时间。”

但是大家又都陷在思考中了。

“这样好了!”我说,“我来问,你们来答。希望我们可以理出一个头绪来。”

“第一步,我们先来判断敌人的身份。看起来象土匪?”我在帐篷里渡着小步,“我们黑暗周围有土匪吗?”

“没有!”瓦地大声说,“唯一的一股土匪多年前就被消灭了!”

“那么他们有可能是谁?有这样严格纪律的不应该是一般乌合之众。”我继续说,“我们可以想复杂一点,想远一点。”

“我们周围真的没土匪,”刚刚从大哥那里转来的一个军官指着地图说,“如果说是军队的话,与我们接壤的只有俩个地方有军队。暗月当然可以排除,剩下这个地方就是与左相关系密切的一个贵族将军的封地。他叫哈力克。”

“对啊!”玛法也指着地图说,“你们看,他的封地和我们黑暗城市连接的地方很宽。他的人可以随时出入。”

“你们提出的只是个假设,现在我要你们用证据来证明!”很高兴他们注意到这点,虽然有点慢。

“第一!”气氛活跃起来,莫亚站出来说,“我们和左相有冲突,左相又对黑暗垂涎三尺,他们有这个动机!”

“算一个,”我说,“有这个可能,继续。”

“第二!从军事上说,”一直沉默的海尔特说,“他们可以进军的路线很多,进攻很便利。单从已经发现的这些人来看,在排除黑暗本地土匪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来自这里!”

“为什么呢?”我问。

“他们是轻骑,是从沙漠入口进来的。”听着海尔特冷静的分析,我很高兴,“马不可能在沙漠里走很远。他们只可能从哈力克的封地进入沙漠,从入口到最近的地方连一百里都不到,出现在这里的就算不是哈力克的军队,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好!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说,“他们为什么停下来?”

……

“等待援兵!”好半饷,莫亚才说了一句话。

“与其等待援兵,”红鼻子爷爷在一边指点,“合兵一处一起出发不是更好?”

“这……”莫亚摇摇头。

“莫亚,”我笑着鼓励他说,“你再想想,如果你是他们的指挥官,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在这个很窄的入口摆出这样的阵势?”

“在防守的时候。”莫亚回答我。

“为什么要防守?”我继续问,“你背后就是自己的地盘,你是在暗处,你占主动,你应该进攻才对呀!”

“我……我……我,”慢慢的,莫亚眼中开始放出异样的光,“我在接应!”

“对啦!臭小子!”红鼻子爷爷狠狠的敲了莫亚的脑袋一下,“现在才想到,憋得我好辛苦!”

“好!”我对大家说,“通过大家的努力,我们知道了这些人想­干­什么。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在接应谁?这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情报才可以判断出来。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得做好准备。”

“是!”

在大家回答我的时候,文进来了,向我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文!”我说,“派出你手上所有的侦察兵,沿着我们和哈力克的领地边界给我来回搜!重点是到黑暗森林矿山的路线,到黑暗城的路线,各个种族聚居地的路线。通知森林矿山和各族,叫他们做好准备,发现有敌人靠拢就马上撤离,命令随后就到。还有,我只要情报,不要接触!”

文刚刚跑出去,我就追到门外,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还有,派最出­色­的人去哈力克那边瞧瞧。沙漠那边,一定要找到他们在哈力克境内的接应点!”

文点了点头,跑去向旁边的一群翼人下命令去了。随即,第一个翼人开始起跑,还没到跑出帐篷外的一圈围栏,就纵身一跳,伸展开双翼从一大堆官员头上飞过。后面的人有样学样,搞得这地方活象是鸟窝。看到下面的人毫不在意,我笑了笑,回到帐篷发布命令。

一道道命令从我嘴里说出,在温丝丽手中变成文字,我签上大名之后菲琳再画上特殊的标记,由站在门口的文交到等在外面的翼人手中,最后消失在夜空中……

我命令分布在后面俩个方向的军队立即换上新到的装备合兵一处,在翼人侦察兵的指引下直接越过黑暗城向哈力克边境集结,绝对不可以让敌人察觉。在敌人可能经过的路线上的工地全部停工撤离,工地上要掩饰成废弃的样子,靠近黑暗城的直接撤回来,其他的就近找地方隐蔽,各个工地上的警卫自接到命令起就把所有遇到的陌生人在第一时间扣押,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因为敌人肯定是在沿路步下了眼线,但是由于是快速突进,眼线不可能太多,一定得把这些人掐掉!

我判断敌人这次进犯主要目的是黑暗森林中的矿山和­骚­扰城市建设的,但是­骚­扰的话打了就可以走或是藏起来,不需要接应,所以其中应该是以夺取矿石为主。

在给­精­灵族的命令中我特别交代,一定要把矿山的防卫降下来,敌人一靠近,留在矿山的人就逃跑。他们想拿多少矿石就让他们拿多少,拿得越多越好。一但敌人开始撤退,就联合赶到的翼人衔尾追击,以弓箭和魔法攻击,务必让敌人不得休息。但是绝对不可以近距离接触!

接下来传回的情报证实我的想法,在沙漠入口的敌军没有变化,哈力克境内的接应点也找到了,那是大概五百人的步兵,连伪装都没有,全是标准的帝国步兵打扮。最后,终于在黑暗森林的边缘找到了敌军的主力,清一­色­的轻骑兵,行进方向直指黑暗矿山,人数在三千以上!我不禁大摇吾头,黑暗实在太大了,我手里的人实在太少了……竟然让三千人的轻骑在我黑暗地界上奔行疾驶犹入无人之境一般!这次败了……会被左相笑死。

加起来敌军有四千左右,说多也不多。但是黑暗刚刚建立的军队撑死三千人,而且还极为分散。看来敌人对我方情况非常熟悉,知道凭这点人就可以吃定我了。三千轻骑,怕是连矿山中采矿的大小工具都得被搬得一­干­二净。

指挥部就在我的帐篷里,我们仔细的分析了现在的形式,决定以我方情报和善战部族的优势来打这场混战。但原他们不知道我和几个异族的特殊关系。其中,部队的快速调动生死悠关。

再次发出了数十道命令。我心里明白,黑暗粉墨登场的时候到了。

第六节

“换上铠甲吧,”温丝丽手中托着一副黑铁原­色­骑兵软甲,“这是大师前几天为你和菲谢特量身打造的。”

外面营地里一片吵杂,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份内的事,随我出发士兵们整理装备,留守黑暗的人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布置防务。

温丝丽帮我穿上盔甲,正在凯丽的帮助下给我收紧皮带,上上下下十几个带扣让俩个人忙了好一阵。

“你的武器。”菲琳把黑铁长刀挂在我的腰上。

我比划了一下,感觉不是很好。于是把刀取下斜挂在背上。

“这里的事……”我对三位妻子说,“就交给你们了!”

“你放心,”菲琳回答我,“到你回来时,这里仍然是科恩*凯达的黑暗城!”

“小心点,虽然留下的人都拿起了武器,但都是新人。”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用手轻轻抚了她的脸,菲琳并没象以前那样躲开。

“你们也一样,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你们三人一起来迎接我。”我转头对温丝丽和凯丽说,“一个都不能少!”

“……”

“科恩!”在我大步向外走去时,菲琳却突然大声叫我,那声音里带着很多东西。

身体停了一下,很想听她说什么,却担心听过之后就再也无法出征了。

“有话,等我回来再说!”狠心留下这句话,我走出了帐篷。

我要赶去边界和驻守在那里的一个支队的骑兵汇和。随我一起出发的是五百多人的骑兵,多半是临时征召的。还有一个不到百人的军官团,由正在学习中的见习军官组成。

“都准备好了!”红鼻子爷爷骑在马上对我说,“你交代得怎么样?”

“没问题!”我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总督大人!”莫加迪向我跑过来说,“翼人侦察兵已经升空到位!”

我点了点头,这些翼人侦察兵将和我们早先派出的地面游骑一起为我们指引方向,避免和敌人过早相遇。

“总督大人,黑暗工地防御马上就完成了!”瓦地也过来报告。矮人族是近战好手,但是长途奔袭就很难为他们,所以我留下他们防守。

“瓦地,你听好了!”我对他说,“其他工地都可以撤退,惟独这里不行。因为整个黑暗都在看着这里,这里一跨,黑暗也就完了!明白吗!”

“明白!”

“菲谢特……”看着坐在一边围栏上的菲谢特,我轻声说,“拜托了!”

“走吧!”他向我挥挥手,“这里有好几万人呢!”

“好!”我用脚轻夹马腹,向队伍前面走去,“出发!”

“出——发!”随着传令兵的高声长号,马队最前面的旗手把手中的旗帜高高举起,一个翼人自高空扑下,以一条直线斜斜划过队伍上空为我们指出方向,一声长嘶,旗手率先冲了出去!

纵马急奔!因为事先给马蹄上包上了布,所以几百人的骑兵只发出些许低微沉闷的声音。有天空中翼人侦察兵的探察,队伍以一条直线向集结地赶去而不用担心遇到敌人。在每一条河流或难行的地段,都由先行出发的游骑找出最易通行的路线并留下标记,为我们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数次来往工地后,我的骑术也练得马马乎乎,再加上一旁红鼻子爷爷的指点,勉强能跟上急行的队伍。虽然很疲劳,也只有咬牙苦撑。几百里下来,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在付出十多人坠马摔死摔伤的惨痛代价后,我们终于赶到了汇合地点,一个比较隐秘的大山谷,比预定的时间稍微提前了一点点。

“所有人立即休息!注意战马的饮食!”有着丰富经验的红鼻子爷爷向传令兵交代着,而我死撑着发硬的身体向迎接我的几个军官走去。

“总督!”军官们右手握拳,平放左胸给我行军礼。一个军官问我,“那位是……”

“马丁!”我还着礼说,“曾是帝国将军,我妻子的爷爷。你们的副指挥!”

那军官张大了嘴,“马丁?是我国几十年前威镇四方的马丁*路德将军吗!神属联军四大名将之一?我父亲还当过他的侍卫!”

马丁*路德?我心里就想不通了,他姓路德,怎么菲琳和凯丽姓罗娜?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向手下交代什么的老人,不由得更迷惑了。

半个指挥部都跟着我来了,这里是主战场。

用长绳划出一块大点的空地,情报和命令就开始在这里进进出出,把整个黑暗城所统辖的地域紧紧的连成一片。

此前,我一时心血来潮唯一管理过的翼人侦察兵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只有他们能在茫茫高空发现敌踪,也只有他们才能在无垠的平原上找到我方分散的部队传达指挥部的命令。我不敢想象,没有这支小部队,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报告!敌人主力已经洗劫了树林矿山!已经开始退却。”一个军官对我们说。

“你想得果然没错,”红鼻子爷爷的手指在地图上画着敌军的退却路线,“他们不会按原路撤退!”

“对方知道我们的部队不够,不可能全面阻截。”我笑着说,“只有集中所有部队尾追和在他们退却的路线上伏击他们。但他们是轻骑,可以用速度摆脱我们的追兵。又以这条奇怪的路线,让我们的伏击落空!”

地图上,我已经用红­色­标出了敌人的全部路线。那如血般鲜红的粗大线条,起于哈力克封地内靠近暗月那一边,以近乎直线的走向直达森林矿山,然后就近一个大弯绕过黑暗城折回,进沙漠入口后穿越一小段沙漠再回到哈力克封地内的接应点,终点和起点的距离竟然有五百多里!

“对方的指挥官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啊!”红鼻子爷爷感叹着说,“说说你的对策。”

“我们现在要做的,”我说,“就是帮助他们完成这次撤退!”

“哦?”仿佛没有看到周围军官惊讶的眼神,红鼻子爷爷,或者该叫他马丁*路德将军,他象是看到可口美酒一般靠近我,“说出来!”

“大家来看!”我招呼大家战到地图前,“对方的战略是非常周密和完善的。从靠近暗月的边境潜入,我想他们是分批潜入,因为我们在那里的侦察虽然松懈但也不是没有。极有可能,他们的主力是在集结的时候才被我们发现的。以我们的反应能力,在这个时段我们只有加强黑暗城主工地的防御而不可能去做其他什么事。这一切都在对方计划之中!”

“但是,”红鼻子爷爷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对方没有想到我们早一天发现了接应他们的部队,更没有想到我们从这支部队身上获悉了他们的­阴­谋!”

“就是这样!”我说,“所以我们多了一天的时间,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你是想……在这里杀他个片甲不留!”红鼻子爷爷的手指停在了敌人在哈力克封地的接应点上。

我点了点头。

“我命令­精­灵和翼人不停追击,就是要让他们一路狂奔,没有一刻时间休息。”我向周围的军官解释着我的思路,这些家伙可是我今后的本钱,“捞到好处的人都会变得怕死,一抢到矿石他们就会撤退。但是,在他们路上所经过的地方已经被我们全部肃清了,他们将得不到任何给养,会很疲惫。”

“他们不会该变路线吗?”一个军官问。

“你忘了我们的异族朋友吗?”我笑着说,“他们改变不了路线了!”

“那我们在什么时候攻击?”另一个军官问。

“等他们回到自己地界的时候,”我说,“身体会极度疲劳……心理也会松懈下来……”

“在其他地方不可以伏击吗?”这家伙还不死心,“越境的话不会带来麻烦吗?”

“其他地方会让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们的部队还没打过仗。”我耸耸肩,“比起我的士兵的生命,越界算个XX!有必要的话,我会把哈力克绑在集市上当猪卖!”

军官们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自从新婚之夜被老爸训练了一顿,在时时事事注意下,我已经很久没说粗话了。这一句说出来,不知不觉竟然浑身有劲。

“让我们先­干­掉这里的敌人,”等大家笑到差不多的时候,我说,“先来个小胜仗鼓舞士气!”

…………

这里是哈力克的封地,距敌人接应点后面五里的地方。我们刚刚赶到,正稍事休息。

“噗”一个被绑成粽子的敌方步兵被杰克丢在我脚边,一张脸看起来惨不忍睹。

“长官!”杰克说,“这”猪头“是个传令兵,刚抓到!”

“问出什么没有?”由于我放下了护脸,声音听起来有些怪。

“打死都不说!”杰克看起来有点气馁,

“哦?”我有点惊讶,不过嘛……不怕死的我见多了。

“恩……”我想了想,对杰克说,“去找些韧­性­好的树枝来。”

杰克去找我要的东西。听说抓了俘虏,军官们纷纷围了上来,这个俘虏却是处变不惊,翻着一双死鱼眼只管看着天。

“长官!”杰克跑了回来,“给你树枝!”

我手里拿着树枝,对杰克说,“行刑,逼供也需要学习,这的一门很严肃的学问。”

杰克和众军官目瞪口呆……

“比如说吧!象现在,”我继续说下去,“他不说,但是我们又想知道。怎么办?行刑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但是我们得讲究一些,在给他带来最大痛苦的同时不给他的身体造成过多的伤害……”

这个时候,死鱼眼的身体开始微微战抖。

“因为,我们需要一直问下去,直到他说为止。”我并没打算放过他,“谁把这些树枝削成牙签?越细越好。”

在军官们嘻嘻哈哈削牙签的时候,我已经叫人用一根大点的树枝横着卡在死鱼眼的嘴里并用布条绑在脑后。这样可以让他叫不出声的同时还可以说话,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他咬自己的舌头。

牙签削好了,我把莫亚叫了过来,动手行刑的人一定要选好,这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受得了的。

“你没在被抓到的那一刻自杀是你最大的错误。”我对死鱼眼说,“如果你不说,你会生死俩难。”

死鱼眼额头已经沁出小汗珠,仍然一言不发。

“抓住他的头发,放在地上!”我面无表情的说着,“把他的手按好……对!莫亚,行刑!”

莫亚一脸迷糊看着我,手里拿着牙签不知道从那里下手。

暗叹一口气,我取过一支牙签,捏起死鱼眼的一跟手指。用牙签低着他的指甲,看了看莫亚,慢慢旋转着刺了进去……

十指连心,前生有一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做为特种部队的一员,逼供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一根手指刺完,死鱼眼汗湿衣襟。而我,换了另一只手继续……

死鱼眼挣扎着,虽然在几个彪形大汉的手下是那样无力,但是他仍然坚持挣扎着,仿佛那样可以减轻一些手指上传来的感觉。

刺了四根了……死鱼眼用头去撞地,被拉着的头发防止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头皮撕裂的伤口流出一丝丝血,嘴里也发出了声音……但不是我想要的。

到第七根手指时,死鱼眼眼中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坚强……剩下绝望而已,周围的军官已经退得很开,莫亚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但是他没退。

“脱掉他的鞋。”当快要崩溃的死鱼眼听到我这句话时,再也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向前走了一步,他立即就含糊不清的说起我们需要的情报来……

在得到了最直接的情报并证实后,我和红鼻子爷爷为军官们分配好了任务。一部分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离开,剩下的排成整齐的队形向前方慢慢走去……在我们的地方,掩埋下一具失去生命的躯体,他有坚强的意志和忠诚的心,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军人,跟错长官是他唯一的错。

已经可以看到敌人步兵的营地了,马丁*路德向我点了点头,

“突袭!”我举在空中的手重重划下!

第七节

五百人的营地很小,瞬间就会被一千多人的骑兵人潮淹没。

骑兵们用比较缓慢的步伐靠近,发出的整齐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击着我的心,手中的枪靠着肩部,枪尖斜指着天。装成是援军一般慢慢的接近营地,准备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黄昏中,被沉闷马蹄声惊动,站在岗楼上的卫兵扯开嗓子声嘶力竭的叫着向下面的人叫着。正好是晚饭时间,满营地都是乱跑的士兵,找武器,找长官,找队列……

有很多人手里还端着饭碗。渐渐的,有的人看到越来越近骑兵身上的穿着,纷纷开始叫骂起来。(都是帝国军队,衣着是一样的)叫骂声又给营地带来新的混乱,很多刚刚拿到武器的人又开始向自己的饭碗走去……已经知道是自己的军队了还紧张什么?

甚至还有个小军官带着几个人走向营地大门处,看他的样子象是要准备开门迎接自己人的样子。

“是冲击队形!!!”岗楼上的卫兵终于看清楚我们的队形,再次叫了起来,“他们是冲击队形!敌人!敌人!!!”

距离非常之近,伪装已经没有意义。

一个火球从我方­射­出,底底的掠过骑兵们的头顶,狠狠的砸在营地大门上。

这是总攻信号!

紧密的队形立刻散开,本来向上的长枪已经平放了下来,缓慢有序的马蹄声刹时变得异常凌乱!在看到信号的那一刻,骑兵们就依次进入了冲刺速度。

拿着饭碗的敌人又一次如无头苍蝇般乱窜起来。不过几次敌人变援军又变敌人的现实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眼中一定多了些迷惑,这可以从他们变慢的速度上看出来。

第一波冲击是五百骑,分成十列依次展开后在我的注视下向营地冲去。每个人与左右同伴保持五个手臂的空间以利于发挥武器的威力,前后列之间则留有十五个马身的距离,骑兵们弯着腰,把身体紧紧的贴在马背上,用装在脚后跟的马刺不停催促着自己的坐骑。他们的目的是冲到营地的另一端。

我和马丁*路德骑在马上,在一个地势稍高一点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身后是一小队传令兵和几个参谋军官。

“你看怎么样?”马丁*路德指着正在冲击的第一波骑兵对我说。

“乌合之众!”我苦笑着回答,“没有一点受过良好训练的特征!”

虽然心里很希望自己的军队第一次就打个漂亮的歼灭战,但是我不得不说实话,因为冲击中的我方轻骑已经有了一点队形上的变化。前列的最明显,有的冲前,有的落后,有的还在极力保持。

“你倒是毫不吝啬刻薄的语言。”马丁*路德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可这是你的军队。”

“那又怎么样?正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军队我才这样评价!等这仗打完了我得好好修理他们。”我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骑兵们冲进了敌人的营地。

小小的营地没有什么防护,在一圈看起来就很单薄的围栏里就是一些搭建的很整齐的帐篷和堆放在空地上的物资。

营地的围栏被魔法师们用火球轰得七零八落,剩下几根木条如疾风中的弱草般摇晃着。

马蹄声中,前排的骑兵们冲破了围栏,并且毫不留情的用手中的长枪刺进三三俩俩分布极散乱的敌方步兵的身体,一路上都还在尽力保持冲击的速度。速度啊速度,那是骑兵的生命。

在队伍的后几排混杂着为数不少的­精­灵魔法师,他们开始发出的大量风系伤害魔法。在对方没时间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前,就连一个小小的魔法风刃都有很强大的杀伤力。

“这还象个样子。”马丁*路德也在仔细观察,正出口称赞。正巧一个骑兵的长枪刺进敌人的身体后来不及收回,惊呼中被自己的长枪拖下马来,后面的骑兵不会为他停下来……一片血雾扬起,他已经变成­肉­泥……

“无谓的牺牲,”他摇了摇头,“看样子你的修理计划得提前了!”

我微微皱起眉头,眼睛张得大大的,尽量在把握全局的同时看到更多的细节。

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先前的军事会议决定,在第一波冲击中就得给敌人造成极度的恐慌和混乱,然后由后面的部队从侧面再发起致命的攻击。为此,不但把全部的魔法师和最强悍的士兵给了第一波部队,还叫他们带上了大量用来拉倒帐篷的钩爪。

首先是兵器带来的问题。在极高的速度下,做为主要武器的长枪刺进敌人的身体没有多大难度,但是想收回来可不是件容易事。那要有一双极灵巧的手与丰富的经验,或者是在刺进合适深度时就立即往回收;或者是选择好刺入的部位,通常是胸部以上,狠狠的用长枪来个洞穿!同时打开手臂并上举,用后面的枪身划一个半圆,把敌人的身体向后掀翻并拖出枪来。

结果呢?有的家伙因为估计不足而提前收枪,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没让敌人失去战斗力。还有的人枪尾上扬的幅度不够,造成自己腕部扭伤或肩部脱臼。更有甚者,被用来拉跨敌人帐篷的带绳钩爪把自己拖下马来!幸好敌人非常慌乱,很多人被马撞倒在地上被踩死。不然,就这些菜鸟也想打胜仗?我靠!

最前面的人已经冲到营地的中线处,一路上倒上撂倒不少敌人。但是看看他们的情形,居然象是被人追杀一般,队形凌乱,丑态百出!如果不是有为数不少有着丰富经验的军官做中坚,如果不是有着极深魔法造诣的­精­灵魔法师帮着收拾残局,如果不是战术上的巧妙安排事先让敌人迷乱,如果不是以多打少,如果不是突袭……我不敢想下去。

“发信号!侧面的骑兵开始突击!”我下达了命令。

“但是在侧面部队冲击到的时候,第一波骑兵后面的人还没出去啊!这样会伤到自己人的!”手下的一个参谋喊着。敌人营地中,大概有近百人落马,正和敌人杀成一团。

“我——说——突击!”给了他一个耳光,我的手掌麻麻的,这时那有时间解释。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不但落马的人死定,而且敌人还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三个火球­射­上了天空,营地侧面的骑兵大声喊叫,开始进攻。

这一队是由海尔特和玛法带领,有了前车之鉴,他们的冲击队形相对来说比较整齐。

如果说第一波攻击犹如在营地里刮过的一阵黑­色­旋风,这一波攻击就象是一群由黑­色­的蝗虫发起的。在我和马丁*路德的调遣下,他们用稍慢的速度保持着队形,消灭路上所有站着的敌人,拉跨所有帐篷……骑术­精­湛的人还尽可能把先前掉下马背的倒霉蛋拉上自己的马背。当然,不是每个倒霉蛋都有这个运气,惨死在自己人马蹄下的也不是没有。

第一波次的骑兵已经冲击到了营地的另一边,正在气急败坏的军官叫骂下手忙脚乱的转向……再次冲进了营地。

营地里,伴着惨叫的喊杀声一阵阵传来。落日的余辉照在武器上,偶尔闪出一瞥带着死亡气息的反光……五百步兵在一千骑兵的反复冲击下彻底崩溃。除了几个祖坟上冒青烟的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呼号呻吟外,其他的死得一­干­二净。

“立即收拾战场!”我和马丁*路德双骑并肩进入了营地。

“你想怎么做?”马丁*路德小声问我。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我说,“这样打我们必败无疑!”

***

所有的军官全部站在我和马丁*路德的身边,听着马丁*路德的战后总结。

“总的来说,小伙子们。”马丁*路德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们打了败仗!”

“可是我们不是达到目标了吗?”军官中有人小声反驳。

“是的,我们达到了目标!”马丁*路德说,“但是我们失去了多少战士?”

“统计上来了,”海尔特看了看手中的战损报告,“士兵死亡一百二十三人,重伤六十四人,轻伤不计。损失马匹一百左右。”

“对方只是五百步兵!五百步兵!”我在大声吼叫,“我们出动了一千多骑兵和魔法师,还是偷袭!损失了这么多人!你们还有脸称呼这样的结果为胜利吗!死的战士是什么人?仅仅是战士吗?不!他们是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是我们军队以后的中坚力量!是火种!你们去对死去的战士说,说啊!说我们胜利了!站在死去的兄弟们中间!对着他们的遗体说啊!”

争辩的声音没有了。

“当然,这不能全怪你们。我们的军队刚刚建立,肯定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你们在战场上也很尽力,这些我都看到了。”看到军官们低下的头,我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但是同时,我也看到你们在战前的大意和战后的松懈!军官是士兵的楷模,如果你们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那士兵又会以什么态度来对待?”

“是我们的错!”军官们总算不是很笨,明白了过来,“请总督惩罚!”

“现在不急,还有恶仗要打。”摇了摇手,我说,“下级军官立即回去处理善后,鼓舞士气。中高级军官留下商议下一仗。”

“侦察兵传来了最新消息,敌人的主力已经接近的边界。在我们异族朋友的追击下,他们损失了一些人,现在大概还省下一千五六,加上沙漠入口的是俩千多一点。

离我们有还有一天的路程。“下级军官走后,马丁*路德开始宣读战报,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凝神听着他稍微有些沙哑的威严声音。

海尔特接着说明了我方的情况,“我们现在的兵力是骑兵一千四百人,还有一些其他兵种。”

“情况就是这样,大家好好想想,”我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每个人都可以发言。”

打开的地图摊在空地上,军官们在几支火把的摇曳火光中讨论着。偶尔还会引发激烈的争吵。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正面应敌。”马丁*路德斩钉截铁的说,“我们没有胜算!

你们不用从这方面想了。“

看着军官们沮丧的脸,我鼓励大家,“也只是正面接敌而已,这是我们的弱点。但是我们也有优势!我们先来分析看看。”

海尔特第一个说话,“战士还没有机会接受完整的骑兵训练,这是我们的弱点。”

“我们的战士有比较娴熟的纯步兵战法,”莫亚说,“而且武器装备非常好!士气也不错。这些都是我们的优势。”

看来昔日的莫亚和海尔特一样,已经在慢慢成长着。

“那敌人呢?他们有什么?又没有什么?”我不失时机的提醒着大家。

“从他们的速度上看,就知道那是一支很有经验的轻骑部队!有很强的威力……”马丁*路德为我们解说着敌人的优势。­精­准的眼光,独到的见解,有理有踞。

这是我们这些新手无法做到的。让大家听得心服口服。

“那敌人的劣势就在他们的疲劳上,而且在还受到追击,有一定的损失。”一个军官小声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以我们的优势去打击敌人的劣势好了!”

“说得没错,”我评价着他的建议,“这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但是具体怎么做?”

另一个军官欠了欠身子,指着地图说,“我们可以制造出各种有利于我的条件,同时让敌人麻痹大意。”

这个提议获得了大家的肯定,军官们纷纷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其中不乏真知卓见……

“好了!”看了看天­色­,我示意大家停下讨论,马丁*路德在一边看着我,脸上有一丝笑意。

“既然大家的想法一致,就这样办吧!”

安排好了一切,我和马丁*路德站在路边看着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出发。

“不是说要好好教训他们吗?”马丁*路德轻声问我。

“想想,还是等等吧!”我向一列走过身边向我致意的士兵回着礼,“事先没有做好准备是我的错!没有完整的训练也是我的责任。他们除了态度有些问题之外没有什么错。”

“所以你就只训斥了他们的态度吗?”马丁*路德一样在向士兵回着礼。

“不管怎么说,部队还是得保持士气。”我说,“过多的训斥没有好处。”

马丁*路德看着我,脸上满是赞赏的神情,“就我这几天的观察,你是一个好将领,一个明智的将领。你手下的军官和士兵很幸运!”

“幸运吗?但愿是这样,明天晚上可是一场恶战啊!”看着头顶的天空,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茫茫夜空,繁星闪烁。

第八节

又是一天过去了,我和以马丁*路德为首的高级军官在落日余辉中聚在一起,一遍遍的仔细推敲着我们的做战计划。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多次以求得完美。

一个传令兵以他最快的速度向我们跑来,手里拿着刚刚接到的情报。

“看来没什么问题了,”我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情报看了看,对大家说,“他们正以我们安排的时间和方式靠近,又损失了数百人,入黑不久就会和我们接触。真是非常配合的敌人。”

“小伙子们,”马丁*路德大声宣布,“成功与失败都在此一战!都打起­精­神来!”

看着这些眼中闪动着好战光芒的军官,我也很想来几句鼓励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

“好好准备,庆祝宴会上一个都不准少!”

“是!”

军官们散去了,留下我和马丁*路德站在原地。

有鉴于我军的实际情况,我决定放弃昨天的做战方式,以我军拿手的步兵做战方式来打这一仗。当然,这免不了要麻烦许多,但胜利是如此诱人,和它比起来,再多的麻烦也算不得什么了。

象眼前这一个营地,就是我们今天花了几乎整整一个白天才建好的,在离昨天战场不远的地方。规模,样式,不但和昨天被我们攻破的营地一模一样,而且还在里面加了些“设施”,以保证远归的“友军”宾至如归。

“想什么?”马丁*路德在旁边问我。

“我在想,我们该有一支专门的工兵部队来做这些事。”我指着新建的营地对他说,“不是专业的外行人动作可要慢得多了。”

“哦?”马丁*路德有些吃惊,“在这个时候你关心的竟然不是眼前这场仗?”

“有什么好担心的?”看着他的眼睛,我的脸上露出笑容,“我们赢定了!”

这可不是盲目自信,这种短兵相接的做战模式是我前生最拿手的。在周密的安排下,我有必胜的把握!

“哈哈哈哈!”马丁*路德笑起来的时候是有一点点夸张的,“走吧!我们也该去准备了。”

***

我骑在一匹很普通的战马上,穿着全套的铁制盔甲。虽然是帝国中级军官的标准装备,但这套盔甲的手工实在是不怎么样,在各处的连接处,缝隙大得吓死人,可以把手指随随便便伸进伸出。

风大了起来,间中还夹带着沙砾尘土。我不由拉下了护脸。几丝染成棕­色­的头发却又从前额的盔甲缝隙钻了从来,捣乱似的在我装上水晶片的棕­色­眼睛前摇曳着……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等待,是我最讨厌的几件事之一。

跨下的战马叫了一声,不安的晃动起脖子来。那是因为夜风从远处带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沉闷马蹄声。

“紧张吗?”我对身边的副官说,“就我们俩个人。”

“有……点!”副官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散,“但是……我不怕!”

“记住,”我拍拍他的肩,“我们俩现在可是钥匙,是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

副官点点头对我说,“长官,我明白的!很高兴您挑选我来配合您。我叫科尔特,我已经准备好了。”

“是吗?出发!”

一夹马腹,我向远方一队急进的轻骑兵迎去。科尔特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双手握持着马僵,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和迎面而来的马队慢慢接近。科尔特早已迎风展开了一面代表身份的步兵团队旗帜,这是在我们昨天攻破营地后找到的,它当时是被Сhā在岗楼上。与它以前的主人不同,它几乎还是全新的。

我们已经接近到可以互相看得很清楚的位置,那是一个五六十人的轻骑队。科尔特开始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摇晃着手中的旗帜,对方也在用旗帜回应着。

双方交错而过,带了带马头,我绕了一个大圈到了对方领头的军官的身边。

“是前卫吗?”我大声问,

“对!营地的?”军官回答我,从他声音中可以感受到几丝疲惫。与我的盔甲不同,他的盔甲是土黄|­色­的,那是魔法盔甲。

“当然!”我掀起护脸,这是一个可以得到更多信任的动作,“情况什么样?”

“都在后面,”军官扬起左手,拇指对着身后,“一路上麻烦不段,很辛苦!”

“科尔特!”我一脸关心的对那位军官点点头,对科尔特说,“你带几个兄弟前面先走,报告长官,就说兄弟们马上就到。让营地里准备好食物和休息的地方!”

“是!”科尔特点点头,带着十几个“兄弟”快马加鞭的走了。

我们都留在原地等着后面的大部队。

“长官,这次没多大损失吧?”我问身穿魔法盔甲的军官。

“别提了,真他妈的衰!”他顺着风向地上狠很的喷了口唾沫,“进去的时候还好,就是回来的时候尽遇上贱民偷袭,什么天上飞着的翼人,沙里藏的沙人!累得够呛不说,还丢了几百个兄弟!”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到这话,我好心的安慰着他,“营地里休息休息,保证你马上就生龙活虎。”

“你是不知道啊!”取下头盔,他露出满脸横­肉­,叹着气说,“哈力克将军那脾气……好在俺们这次没有空手回来。”

我那知道这些内情?还是闷声发大财稳当。

也许是想到回去后的事,对方再没人说话。沉默中,时间在慢慢流逝……

“他们到了!”军官指着远方对我说。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一支队形有些散乱的骑兵开始出现在我眼中。

“看来追兵没敢过界追来,”军官欣慰的说,“他们在慢行。”

“我们还是先到营地准备,”我对他说,“留几个人给他们消息就好。”

我怎么敢留下?虽然俺的演技不错,但万一露出马脚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好!”被疲劳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军官高兴的接受我的建议。是啊,长途行军后,谁不想早点休息休息?

会让你们好好休息的,永远休息。我在心里这样说。

***

“来了!来了!”在营地守大门的是玛法,“快开门!”

一行人经过大门,在我带领下来到马房。马房外是十几排系马桩整齐的排列着。足够敌人系马了吧?骑兵一但下了马……呵呵,那可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再说,几千匹马呀!乖乖,赚翻了。

“去看看休息的地方怎么样?”系好了马,我对军官说,“还有食物。”

“恩!”军官的喉头­干­咽了一下,“去看看。”

我带他们到了营地的另一侧,一路上为他介绍。

“你看,这里的这块空地是为你们堆放物品准备的,是在营地的中心,非常安全!那边,对,那边就是士兵们吃东西的地方,你看地方够用吗?”

“差不多够了吧。”军官回答我。

“啊!到了,”我带着他来到几顶大帐篷前,“这里是军官休息用餐的,怎么样?地方够用吗?”

“我算算看啊……”军官一边看着几顶帐篷的大小,一边掰着手指,“下级军官七十多,中级军官二十来个,加上四个带队的长官……够了!”

“够用就好!够用就好!”我打着哈哈,眼睛给身边的杰克打了个眼­色­,杰克一溜小跑,带着敌人的军官数目去找马丁*路德了。

“你先吃点吗?”我叫人端了一碗浓浓的­肉­汤过来交给身穿魔法盔甲的军官,“看起来你饿坏了。盔甲也脱掉吧!”

“等等吧!”他固执的摇摇头,“长官们还没到,给我点水就可以。”

我在一边看着他大口的喝水,心里尽量什么都不去想。基本上来说,这个军官除了长相差点外其他的还不错。我一直忍着没问他的名字,因为……杀人,不管你是以什么理由,往往事后心里总会多点什么感觉,一种驱散不了的感觉,我不喜欢。但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或许可以早一点摆脱。

当他再次举起碗的时候,敌人大队人马已经开始进营门了。

“长官们来了!”他放下碗对我说,“我们去迎接。”

我们一路小跑,来到一群亲兵护卫着的长官面前。

“报告长官!”军官向骑在马上的人致礼,“步兵营准备好了食物和休息的地方!属下看过,一切正常!”

“他们的头在哪里?”马上的人一身白衣,神情冷傲,这就是我的对手吗?

“报告!”轮到我出场了,“我们的长官一早就和我们分头去接应了你们了!

他那一处没有语到你们。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长官了!他一会就可以赶到!“

“不在?”白衣军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稍一思索,就要开口。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白衣军官身边的一个军官凑过头去,轻声说,“士兵们太疲劳了,马匹也撑不住。”

白衣军官无可奈何得跨下马来,说出了我盼望已久的话,“吃饭,休息!人不卸甲,马不离鞍!”

“来人!”我叫一边的士兵,“把长官的马牵过去马房。”

“不用,”白衣军官把自己的马交给一个亲兵,“你们的长官,力固先生,还好吗?”

“还好!但是我们长官的名字是文森特!”我大声回答,俺早就防着你这一手呢!

他释然的点点头,在我的带领下走进了为他们准备的帐篷。

安排好了一切,我退了出来。远远看到骑兵们纷纷系好自己的马,走到一边进食。只有一小队人在营地中心看守着几十匹驮着大口袋的马。

玛法走到我的身边,轻声对我说,“都进来了,营门已经关闭。”

我点点头,带着玛法来到一个小帐篷里。

帐篷里挤满了人,一个个满脸是汗。

“怎么?怕了?”一边换上我的黑铁甲,我一边打趣。

“没怕,是闷的。”莫亚苦着脸说。

我“嘿嘿”一笑,“马上就带你们出去透透气。”

“老大!”玛法透到帐篷上的一个小洞看着外面,“他们都吃上了!”

“让他们吃饱!”我说,“不然那些食物就浪费了。”

“可是……”莫亚慢吞吞的说,“老大,给他们吃那种东西……真的可以吗?”

“你记着,你们都记着。”我看着身边所有的人,“对我来说,只要是可以让我的士兵少死一些,那怕是少死一个!什么事我都愿意­干­!你们以后也要这样做,不关是什么办法,也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只要对我方有利,就可以做!其他个人名誉什么的……从现在起就给我丢掉!”

“是!”

谁又想得到,就这一段话造就了日后公国第一任大法官,“卑鄙大法官”——杰克,更多的人是这样称呼他。

第九节

我们从背面慢慢靠近了军官进餐的帐篷,士兵们一个个站到事前布置好的位置上。前排的几个人缓缓蹲下,轻轻扒开地面的泥土,从地下找到绳头并紧紧握在手中。

我向营地中央的岗楼看过去,一个岗哨在那上面就着火光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对我打着手势,告诉我整个营地已经准备妥当了。

长缨在手。

马丁*路德,你还在等什么?我有些着急了。

猛然间,几十个发出强烈光芒的魔法火球几乎同时出现在营地俩侧,它们用啸声打乱了夜的沉寂,以火光画着飞行曲线,叫嚣着掉进了露天进餐的敌人中。

在如此大规模的魔法偷袭下,敌人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事实上,并没有多少敌人察觉受到了攻击。更多的人是在火球临头时才发现事情不对,也只有目瞪口呆的看着火球砸下来。从他们木呐的表情看来,那一刻他们仿佛是没有思维的。

一些火球直接砸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并且爆裂开来。被魔法师封印在球里的魔法能量推送着密集的火舌向四周散开。被火球直接打到的敌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烧成木炭,火焰张牙舞爪的四处乱窜,火舌跳跃,火星飞舞,吞嚼着遇到的一切,将它们燃烧,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无数身带火焰的敌人在地上翻滚,嚎叫着,哭喊着,发出不似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那声音中满是痛苦,惊慌,恐惧……抽搐着在夜空中传播开来。魔法火焰是不容易熄灭的,所以在不长的时间后,这样的声音就在烈火中沉寂下去。

营地里有三处敌人,都被包围了。藏在帐篷里和地下的士兵最先现身,躲在营地外的还在源源不断的跑进来。

没有被烧到的敌人在极短的时间里三三俩俩的聚到一起,咀嚼下最后一口食物,抓紧了手中的武器。在火光映照下,他们那血红的眼睛瞪着列队冲过去的我方士兵。

在火球飞起的那一瞬间,在我身边,握着绳子的士兵们齐声大喊,一起用力猛拉。绳子的另一端连着的是军官进餐用帐篷的立柱。轰然大响中……帐篷倒塌了,整个篷顶砸下来罩在这些倒霉蛋的头上。沉闷的怒骂和惊呼隔着厚厚的帐篷传了出来。

“杀!”前排的士兵们大声叫着,手中的长枪刺向还在帐篷下极力挣扎的身体。

一下,二下……伴着惨叫声,鲜血从一排排刺出的洞中飞溅而出。

“杀!”后面的士兵抢上去,不管帐篷下的人形是不是还在动,一阵乱刀乱剑,通通砍为­肉­泥。

这几乎可以算是一面倒的屠杀。

大多敌人军官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玩完,他们的血­肉­沾在帐幕上,变成一块块污渍。

“唰!”的一声,最大的那一顶帐篷被人用剑劈开一个大口子,四个敌人的高级军官跳了出来。俩人猛挥大剑在前开路,护着身穿白衣的军官向我站的地方冲过来。

后面一个行动稍微迟缓了一下,立即就被七八支长枪刺中,“啊……”被长枪高高举起的他被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卑鄙的行为!”白衣军官看着我开口骂道,“也只有你科恩*凯达才­干­得出来吧!”

“我呸!”恢复了本来面目的我回敬他,“成王败寇,你输定了!”

“完了吗……”他看了看周围,有些发白的嘴­唇­在微微颤抖。营地里火头四起,处处都有惨叫声传来。

“我要公平一战!”他越过身前的俩位军官,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和!

你!“

“如你所愿!”我走上前去,手里的黑铁刀已经出鞘,“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为了贵族的荣誉!”他挥舞着大剑冲了过来,“看剑!”

“为了贵族的荣誉!”几乎同时,他身后的那俩名军官也向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我们的刀剑碰撞在一起,溅出几颗火星,俩人同时被震得推了一步。几声惨叫传来,那俩位军官已经死在乱箭之下。

“­干­!”我再次挥刀砍去。白衣军官大剑长横,挡住我的攻击不说,还“唰唰唰”对我连攻三剑,一剑比一剑毒辣,足显其强悍本­色­。

我咬紧牙关,双手持刀,接住这力量奇大的三剑。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特别是吃了俺准备给他的食物,那里面有特别加料。

我们再度撕杀在一起。我的武器大占便宜,手中的黑铁刀长短重量都是那么的合适,特别是那长达40公分的刀柄,让我极易发挥灵活的招式。杀得白衣军官连连后退。

“接我一招!”喘着粗气的白衣军官孤注一掷了。食物中的毒药已经有了发作的迹象,他脸­色­发青,汗如雨下。

“畅翔在天地间的火神啊!我招唤您,以我的生命为交换,借用您的伟大力量,为我扫清面前的障碍……”他的大剑高高举起,嘴里念念有词,剑刃上开始出现一丝红光,红光在剑刃上游走着,变化着,越来越粗,眼看就要布满剑身……

“那个是火龙剑!快退!”远远传来马丁*路德的叫声。

“火龙剑是吧!”我抽身跳开,从身边一个士兵手中抢过长枪,猛力掷出!长枪击中他的胸口,透背而出。

“啊——”咏唱被打断,被洞穿的肺不允许他再发出声音。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鄙夷和不甘,剑刃上的红光渐渐散去。

我一刀劈下,让他的头和手臂跟身体离了婚。

“跟我玩魔法?我呸!”我没再回头,直接带着士兵们杀向热闹处。那里需要我们。

***

现在的营地变成了地狱,我们就是恶魔。

来到了战况最激烈的地段,没有一个人多说废话,立即就融进了战线里去。这个位置上的敌人是最后进餐的一批,还没有中毒。

大大小小的军官都站在第一线,用他们丰富的经验带领着士兵们撕杀着。与上一次骑在马上不一样,我的士兵们配合默契,进退有据。

我方的士兵手臂上都绑着白­色­布条以资识别,长枪兵,刀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向敌人冲击,弓箭手落后几步支援。魔法师们已经对自己使用了浮空术,在空中对敌人进行着魔法打击。翼人更是忙里忙外的飞着,手持弓箭把突出包围的敌人­射­翻在地……

敌人的反抗是剧烈的,虽然他们败局已定,虽然他们中不断有人因中毒而大口的吐着鲜血倒下。他们仍然在拼杀着,一排排整齐的向我们冲来,他们也想活下去。

身边的人用沙哑的声音吼叫着,发红的眼睛瞪着,手上的武器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挥舞着。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杀!杀!杀!杀了眼前的敌人,就能活下去!杀!杀!

所有的善良和理想,低不过手中的一柄烂刀,救赎灵魂?以后的生活?没人去考虑,这些变得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在敌人武器临身前结果了他,那就算自己拥有了一切……长枪刺,刀剑砍,所有的人都是面目狰狞,身上血迹斑斑。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就算是血盖住了眼睛,也没有腾出手去擦一擦。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血腥味使人不得不用嘴来呼吸。盔甲被刺破的声音与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起刺激着耳膜……

杀啊!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三个敌人向我冲了过来。我冷笑着把刀身一递,刺进一个敌人的身体,斜着一划,将他的身体拉出一个大口子。接着刀锋一转,砍掉另一个家伙脑袋。再横劈一刀逼退了剩下那个敌人后,我从前面退出,我已经知道了前面的情况,不需要再待在这里。

营地里其他地方已经安静了下来。我大叫着,指挥刚刚出各处赶来的士兵越过我方士兵向敌人阵形里投掷长枪,这样可以减轻前面的压力。

也许是长时间的撕杀让我的士兵红了眼,也许是我的声音在战场上不太清楚,更也许是士兵间深厚的感情。后面的士兵不但嚎叫着投出了手中的长枪,大剑,连头盔和石头都派上了用场,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头颅可以砸死敌人的话,我相信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头割下来丢出去。

在我方绝对的优势打击下,敌人的抵抗越来越弱……

终于……最后一个敌人被牢牢的钉在长枪上,仿佛是丰碑般被士兵们高高举起。

他无力的垂着头,身体抽搐,大股的鲜血从伤口涌出,一路顺着长枪枪身流下,触目惊心之极。

士兵们欢呼了起来,不管是否认识,都流着喜悦的泪“哈哈”大笑着互相拍打着对方的肩,拥抱在一起。

压下了极度恶心的感觉,我找了个地方狂喝水,不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吐出来……

“如果你有善良的心灵,你不要上战场,你会沉沦,

如果你有远大的理想,你不要上战场,你会死亡,

杀戮中死去的人啊!你的灵魂将不会得到救赎,

杀戮中存活的人啊!你的生活将是在黑暗深处……“

****

“报告长官!敌人被我们全歼了!”一个军官找到了我,非常兴奋的向我报告,“马丁*路德长官正在找你!你现在去吗?”

我对他点了点头,“扶我!”

“我们的伤亡怎么样?”我问他。

“正在统计中!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他一边扶着我走,一边说着话,“长官,我看到你杀敌的情景了!真是­干­净利落。”

一大堆军官围在一起,看到我走近,都闭上了本来大张着的嘴。

“我们的伤亡很小,”马丁*路德对我说,“敌人没一个逃掉。”

“有活口吗?”我问。

“有的,但是不多。”马丁*路回答我,“我们已经在审问他们了。”

“先给他们吃解药,审问完了再说,”我脱下头盔抓了抓头,收拢纷扰的思绪,“把敌人的尸体搬到一处烧掉!马上清点战利品,处理完善后就立即出发!”

“是!”军官们大声回答我,分头忙自己的去了。

“你怎么样?”马丁*路德走近我,“看起来你有些不舒服。”

“没事,”我摆摆手,“只是有些不习惯,一会就好。”

“这是你第一次的战斗,就你的表现而言,你已经做得很出­色­了。”马丁*路德拍着我的肩,“稳住,你的士兵都在看着你!”

“好!”我说,“那我们骑马巡营!”

看着士兵们哼着小调检查装备准备出发,我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啊,有这么多战士可以安全的回家,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可以说,我和我的军官们用智慧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至于说对方的士兵……他们既然是士兵,就应该明白死亡是士兵的一种传统归宿。想通了这点,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长官好!”士兵们高昂着头向我行礼,眼里充满了崇敬。

“感觉怎么样啊?”我笑着回礼,“跟着我这个”卑鄙“的长官?”

战斗已经结束了,用不着再那么严肃。但是士兵们没人想到我会这样开玩笑,都楞住了。

“报告长官!以前俺是不知道!”一个高个子士兵大声回答,“但是现在俺打定主意跟着您!俺那里都不去,拿鞭子抽俺俺都不走!”

“跟着我吗?”我呵呵笑着,“当个”卑鄙“的士兵?”

“不是这样的!”大个子回答我,“哦!俺忘了叫您长官,长官!俺觉得打仗和俩个人打架不一样,和决斗也不一样。俺没读过书,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俺知道打仗是为了胜利,只要能赢,怎么使拌子出­阴­招都成……”

一个军官一把掌打在大个子的头上,打断了他的话,“你在胡说些什么!”

“对不起!长官,他没读过书,请您原谅他!”军官对我说,“这家伙非常勇敢!一个人砍了十几个敌人,我正想推荐他担任小队长。”

“你­干­嘛?”我和马丁*路德对视一笑,“谁要对他怎么样吗?”

“如果你们的指挥官连这点话都听不了,”马丁*路德在一边说,“还怎么当你们的头啊?”

“他刚刚想保护你的方法,”我对大个子士兵说,“也是属于出­阴­招。”

听到我的话,一群士兵裂开嘴笑了起来。

“快点准备吧!”军官对我笑了笑,大声说,“马上就要出发了!”

士兵们一哄而散,我也和马丁*路德骑着马向营门外走去。

远远的,一阵笛声传了过来。虽然很生疏,但是却带着浓郁的忧伤和深深的眷念。心中一动,我决定过去看看。

在一片小树林旁边的空地上,一排士兵正在用力的挖着坑,在离他们不远处停放这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士兵尸体。他们要就近掩埋他们。

一个年轻士兵坐在一面战鼓的鼓面上,微微战抖的手里拿着青­色­的长笛。正面对着一具还没盖上脸的尸体吹着,哀伤不自觉的从蓝­色­眼睛中流淌出来……脸上犹自挂着泪痕。

“他是谁?”等他吹完一曲,我走上前去问他。

“报告长官,他……是我弟弟!”他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哆嗦着说,“他死了……再也看不到家乡了……”

我举目四望,每具尸体旁都或多或少的站着人,那眼神,那景象,让人心酸。

“士兵尸体就地掩埋……”马丁*路德在我耳边说,“这是现行所有军队传统,士兵和贵族军官不一样,不但生命底贱,连死后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不是我的传统!”我说,“士兵们已经献出了生命,我一定要带他们回家!”

“长官!您说的……是真的吗?”士兵们围到我身边。

“是!只要是在我科恩*凯达的军队里!”我大声说,“我们决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伤员和牺牲士兵的遗体!永远不!”

欢呼声响起来,声震长空!

不丢下任何一个人,这成了黑暗军队的真正传统,也成了日后公国军队的传统!

第十节

战利品很多。

我们不但追回了所有被抢的矿石,连带敌军的其他物资也尽收口袋。每个士兵都得在堆积如山的物资中分出一部分来自己带着,盔甲,武器……还好把敌人的马匹全部保留了下来,要不然这些东西全都得刨坑埋掉。那还不心疼死我?

“好吧,”我跨上战马,“我们走。”

长长的队伍宛如长蛇般蜿蜒前行,我和马丁*路德带着俩百人的轻骑在队尾警戒。身后的营地已经付之一炬了,在疾风中,熊熊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由于是在敌人的地界上,我们不敢过多的停留,一夜狂奔后的我们直到踏上了黑暗的土地,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累了吧?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马丁*路德对我说,“你去前面吧!”

我点点头,随手掀起头盔的护脸,“好。那这里拜托你了!”

马丁*路德笑着对我说,“没问题,你得看好那几个家伙。”

要不怎么说红鼻子爷爷经验丰富呢?当我带着卫队靠近本队经过一片小树林时,看见刚刚划拨给那四个活宝的八个卫兵傻瓜似的站在树林边,树林里却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走啦走啦……”卫兵用配刀推开那些路过的好奇士兵,“有什么好瞧的?”

“里面的声音,有点象玛法。”麦泽大叔小声提醒我。

没错,把那个大呼小叫的声音降上俩个八度的话的确很象玛法。

我催马走近一个卫兵,用马鞭敲敲他的头盔。

“长……长官!”那卫兵一副做贼被逮现行的样子,反映十分迟钝。

我对他点点头算是回答,“你在­干­嘛?”

“望……望风,长官!”他很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可怜的家伙看来吓坏了。

我用马鞭对着他们晃晃,说,“那么,你们都一样?”

“是……”几个人都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是长官吩咐的。”

“麦泽大叔!把里面的人逮出来。”我很想知道这四个活宝在­干­什么,“把这些看热闹的赶走。”

“是!”

五大三粗的麦泽大叔翻身,下马,到跨进树林只用了三步,在灌木中穿行的时候,身手矫健的让我惊叹不已。随即,里面响起了鞭子抽在人体上的声音和麦泽大叔的怒骂声。

“你们­干­什么!起来!起来!你们还象是军官吗!”

“哇!”

“谁呀!”

“麦泽大叔!你别打我啊!”

看来有人倒霉了。

“出去!”麦泽大叔的声音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科恩总督要见你们!”

最先跑出来的杰克,对着我“嘿嘿”一声傻笑,自己就跑到一边站着去了,一边用手摸着被鞭子抽着的地方,我这才注意到他盔甲凌乱。

然后是莫亚和海尔特,一样的尴尬笑容,一样的衣甲凌乱。

奇了怪了,联想到麦泽大叔的怒吼……难道,这几个家伙在里面……行军途中非礼­妇­女可是要被“喀嚓”的!我的眉头皱起来了,心里已经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替这几个家伙开罪了。

“啪”的一声,一个被剥得只剩内衣的家伙被麦泽大叔丢到我的马前,“他被压在下面。”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果然……

“老……老大!”那家伙抬起头来对我说话,居然是玛法,“他们欺负我……”

虽然我的大脑一时反映不过来,但是我知道他们至少不用掉脑袋了。因为军法里还没来得及写上非礼男子是什么罪。

真是神灵保佑,虽然它什么都没做。

“香蕉你个西瓜!”知道没什么大事,我反而上了火气,拖着玛法就向树林里走去,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应该呆在人来人往的路上。

“看什么看!”我一边踢着莫亚和杰克,一边对那几个卫兵骂道,“继续望你的风!”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树林深处,指着几个混蛋的鼻子,我的脸都快变成青­色­的了。

“是这样的,老大!”海尔特向我急急的说,“你先不要生气!”

看来他们还记得,我是很少和兄弟们生气的,当然和生气的次数成正比的激烈程度。上一次生气还是小时候四个混蛋骗我去偷苹果。

“说!”我几乎是用吼的,几个混蛋让我伤透脑筋,“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走到树林外面时,”杰克收起了笑脸,向我赔着小心,语言变得特别简洁,“莫亚摘下头盔说热!”

“是的是的!”莫亚一个劲的点着头,额头上汗迹斑斑。

“玛法就取笑莫亚,说他自己不会挑盔甲!”海尔特接着说。

“然后开始夸耀自己的盔甲怎么怎么好,”杰克继续说,“穿起来怎么怎么风度翩翩。”

我看看可怜兮兮的玛法,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那里来的半点风度?还翩翩?

“我们左问右问!终于知道他是借了我的钱去和大师拉关系,才有了这副合体的盔甲!”

“还偷拿了海尔特藏在床下的俩瓶红酒……”

我的头开始变大了,“说重点!”

“是!我们就把他拖进树林,扒了他的盔甲!把他扁了一顿!完了!”海尔特说出了结果。

原来是这样,看来没人对玛法的ρi股感兴趣,我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心里越来越火大?握住马鞭的手越来越紧?

“老大……他们还说,”玛法带着哭腔向我投诉,“我身上的­肉­不多不少,扁起来手感很不错……”

“刚刚打完恶战……”我一字一字的吐出我要说的话,握住马鞭的手慢慢提起来,“你们没想想交战中有什么不足,战后要怎么补救,还有心情打闹?”

马鞭挥下,比刚刚的惨叫声高十倍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啊!老大!”

“以后不敢了!”

“还有以后?”

“没……啊!”

………………

我骑着马走着,身边跟着三个活宝,玛法手忙脚乱的忙着穿盔甲所以落在了后面。

“呵呵!”杰克算是几个人中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的,知道我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老大,你不要再绷着脸了。”

“去你的!”

“你不要这样啊!老大……”杰克看到有门,立刻粘了过来,“你再绷着脸,我这小小的心灵会承受不了的……”

“你现在是军官!”我没好气的说,“不要嬉皮笑脸的!”

“哦!”海尔特接过话,“那就是兄弟没得做了,长官?”

“啊?”莫亚装做大吃一惊的样子,“那我不要做军官了!我要和科恩做兄弟。”

有攻有守,配合得真不错。

我停住马,缓缓的说,“你们有什么理想吗?对以后?”

“理……想?”杰克眨眨眼睛,“哥,你有吗?

“我有,”莫亚点点头,“把你养大。你呢?海尔特?”

“我?我还没好好想过。”

“不管现在有没有,你们以后总会有的。”我说,“不管是想拥有金钱,拥有美女,拥有权利,或者是想自由的生活。人总是会有理想的。”

“这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用很少在我身上出现的严肃口气回答,“要实现理想就得有实力!每天躺在床上想想理想就可以实现了吗!”

“父辈们说得没错,这是个乱世。”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没实力的话,不要说实现理想,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什么是实力?我们现在手中的军队就是实力!我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帮你的。”莫亚说,“你是老大啊!”

“说到老大,”我苦笑一下,“我很希望你们从我这个老大的背后走出来。”

“啊?这是为什么?”海尔特急急的说,“虽然我常常想抢回我原来的位置,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老大你不要抛弃我们啊!”

“我没有抛弃你们的意思,我们的友情永远存在,不会改变。”

“那你……”

“你想想,这样下去,十年后,二十年后,别人说到你们是用什么样的语言?”

“……”

“这位是海尔特先生,科恩*凯达的好朋友。”我指着他们一个个说过去,“这位是莫亚,这位是杰克,这位是玛法,都是科恩*凯达的好朋友。你们感觉很好吗?”

“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玛法问。

“我希望我的兄弟全都是名扬天下的人!当然,是以自己的名字名扬天下!”我笑了,“到那时,我将很高兴我是你们的老大!被人介绍说是你们的朋友!”

“想偷懒就明白的说出来!”海尔特听明白了,找了个借口走开,“说话还绕圈子!”

你个大西瓜,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

“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啊……”玛法嘟嘟囔囔的说。

“穿好你的盔甲!”莫亚也明白了,“再继续想!”

“哦!”玛法又落在后面。

山路弯弯曲曲,转过一个弯口,看到前面隘口堵了一大堆人。

“海尔特!”

“是!”

“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海尔特转回来了。

“老大,有辆车坏在隘口里。”

“你和莫亚处理。”

“是!”

“步兵!”莫亚上前大声命令,“从隘口俩侧山梁上绕道!”

山隘不是很高,这个命令不是很难执行。

步兵们开始向山上爬去,我们带着几个护卫穿过这几辆运送伤员的马车向山隘中走去。

“怎么回事!”海尔特在前面一辆横在路中的马车边发问。

车底爬出俩个人来说,“报告长官!车轴坏了。”

“你不会把车掀到路边!”

“报告长官!马上……就好了!”

海尔特点点头,“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我要你好看!”

这样就对了!那有军官整天嘻嘻哈哈的?

绕过坏掉的马车,杰克很有感触的说,“海尔特和莫亚刚刚很有气势呢!”

“你想的话也可以和我一样!”海尔特回过头来说。

“切!”杰克非常不宵的说,“我才不要你那一种!”

“气势还有很多种吗?”莫亚问。

“当然!我已经统计过了,”杰克掰手指头的样子很可爱,“有气吞山河型,有正气凛然型,有威风凛凛型,有朴实亲和型……还有狐假虎威型,狗仗人势型……”

“那你选那一型?”海尔特很辛苦才憋住笑。

“我想选温文而雅型,但是又舍不得英气勃发型……本来昨天已经想好了选风度翩翩型……可刚刚才有人因为这个被扁,好难办!”

我忙低下头强忍住笑,可肩头还在不由自主的抽动,多半倒是因为某人“风度翩翩”的遭遇。抬起头时眼光不经意的瞟过玛法,却发现玛法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为苍白!

“小心头上!”玛法大声喊道!

“下马扑倒!”几乎同时,我也叫了出来!

玛法远远的跟在后面,看到了我们头上的一片极速生成的淡淡黑云。而我,却是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滋滋”异响。

我心中很感激特纳西和威伯俩位大叔对我们的训练,因为在危险到来前的那一瞬间,我们几年训练的成果表现得淋漓尽致。海尔特一个侧身直接摔下了地,杰克怪叫着向后翻了下去,我和莫亚都是头一低,身体一压一斜,手扶着马颈滑了下来扑倒在地上。

“啪!啪!”十几道手臂粗的闪电闪着刺目的白光在空中画出蜿蜒的蛇型路线,劈头盖脸向我们打下来!

“你妈的!要挂!”我苦笑着说。

第十一节

凄厉的惨叫响了一半就突然停止,一个来不及下地躲藏的卫兵连人带马被一道闪

电击中,片刻之间又被第二道闪电击成了一块块四下飞散的黑­色­碎片。

我们只有把身体紧紧的贴在地上,让击打在地面上的闪电溅起的大量的碎块掉落

在身上,任凭灰尘盖满面孔。而几天来朝夕相般的马……已经消失了。

“玛法!!!”我大声叫。

“玄冰风暴!”后面的玛法从马背上跃到空中,一次就向左边的山腰方向­射­出了

四只闪动着白­色­光芒的羽箭,“在左边!”

“敌袭!!!”落到地面的玛法一边反手抽箭,一边大声示警。玄冰风暴?再过

五年他也许可以使用,刚刚那个应该是普通的冰箭。

玛法的欺骗为我们赢得了一丝时间,我要抓紧。不管谁是袭击者,要是他再有个

土系法师,再来个大地之怒的东东,那就真的完了。

“莫亚麦泽!右边!海尔特跟我来!”我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窜向山边,海尔特一

声怒吼跟在我后面。虽然袭击者来自左边,但是右边也不得不防。

快到山坡时,第二次魔法攻击来了。这次来的不是黑云,来的是只是一股闪电,

不过,它太大了!而且,它是从空中斜着向我打来的!

我疯了般的用左手抽出刀,右手把刀鞘扯下向头上扔去。同时身体前扑。

被扔上空中的刀鞘所吸引,闪电微微改变了一点方向,“啪”的一声巨响!黑铁

的刀鞘被打成了碎片,余怒未消的闪电在还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我象是被人踢了一脚,本来就快着地的身体被爆炸的威力带着飞起来摔在山坡

上。是什么人啊!用魔法都不用咏唱的?

我咬着牙,猫着腰,手一撑站了起来,向山坡上的一片小树林冲去。

“玄冰风暴!”又是几只冰箭从头上飞过,是玛法在支援我。右边的山坡上已经

传来莫亚和麦泽大叔的喊杀声,他们已经开始了。本来走在山腰的步兵也大声叫喊着

拼命冲过来,不过,和那威力强大的闪电比起来,他们的速度太慢了。

“靠自己!”我暗暗对自己说,离小树林已经不远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林中跳出,手中的巨斧一晃,玛法的几只“玄冰风暴”之箭

就一头栽下了地。是个矮人!矮人跳那么高­干­嘛?

另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家伙从藏身的草丛中站起来,手中的银­色­战弓一挑,击飞

玛法的最后一只“玄冰风暴”。右手接着扣上弓弦,一个黑呼呼的箭头对准了我。

“硒陀伊——”先跳出来那家伙落到地面,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斧向我扫来。

慢点可不可以?我还没站稳!

我用刀竖着一架,借用矮人斧上传来的力量,就地打了一个滚,从他左边绕开跑

了。

“嗷!”那矮人一定非常不爽,发出一声怒吼紧贴着我追来。追我?就凭你那短

脚?我呸!

黑衣的弓箭手看到我他跑去,脸­色­很平静,架在银­色­战弓上的那只箭还是一丝不

差的对着我。

“硒陀伊!”身后的矮人斧手又一次跳了起来,想都不用想,他的巨斧一定是带

着呼呼风声劈向我的宝贝脑袋。

拼了!我转过身,开山刀高举过头,迎向空中的矮人,再次大叫,“玛法!”

矮人跳得很高,做梦都没想到我会突然停下转身。刹那之间,他就越过了我的

头顶,非常无奈落向他预定的地点。有这一点时间,海尔特已经赶到。

“玄——冰——风——暴!!!”玛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还来这个?你个大西瓜,能不能来点别的?我差点哭出来。

我和海尔特互看一眼,刀剑一左一右向矮人杀去。

刚刚落地的矮人还来不及站稳,就被海尔特重重一剑劈的退了一步,还没回过

气来,我的刀锋一转,已经在他的肩上留下一个大口子。这就是我们在一起训练的结

果,一加一的效果是大过二的。

轮到我进攻时,“嘣”的一声,弓箭手­射­出了他现身后的第一只箭。他计算得

很好,要么我继续进攻,挨上一箭;要么我不进攻,矮人就可以抢回主动。

没有太多时间去想,手中的刀仍然重重劈下,同时身体调整方向,本来被那只

箭对准的心脏移开了一些距离,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恩!”痛死了!箭从我肩头穿过,留下一个血洞,你妈的,什么人啊!我穿

的可是黑铁甲!

矮人再中海尔特一剑,还是他比较惨,右手手臂和肩头只连着一层皮了。海尔

特一个人应该可以摆平他,我的对手现在已经变成那个弓箭手。在这个距离,我如果

冲过去,他应该还有再放一箭的时间,但就他的箭术而言,一箭就会要了我的小命。

还有……在他身后的魔法师!

怎么办?过不去的话,挂定了。

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眼睛一瞪,我向弓箭手冲了过去。

“玄——冰——风——暴!!!”玛法又一次开始“有力”的支援我。

听到这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弓箭手冷冷一笑,手中的箭并没有搭在战弓上。我

知道,他会先挑飞玛法的箭再­射­杀我,一个好的弓箭手拉弓瞄准是可以在瞬间完成

的。

“啊!”我越冲越快,弓箭手的笑越来越冷。

玛法的箭从我头上飞过,我也举刀过头,来吧!就算我被你一箭穿心,我也得

拉上你一起死!

弓箭手手中的战弓一挑,和玛法­射­出的箭撞在一起,一声清脆的响声,玛法的

箭飞了出去。紧接着他身体下蹲,右腿后放,摆弓步搭羽箭,外加上弦拉弓瞄准……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精­确快速,帅极酷毙。

“啊!啊!”我叫着冲近了,他没­射­出箭来。谁都知道距离越近箭越准这个道

理,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啊!啊!啊!”我冲得更近了,箭还是没­射­过来!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动着,我

的脸都麻木了。他还在箭上加魔法?我靠,我这下会挂得很难看。

“啊!啊,啊?”我冲到近得不能再近的地方,他仍然没­射­我!我的眼珠子差点

掉下来,他吃错药了?还是有其他­阴­谋!

“啊!!!”我脚下不停,一阵风似的冲过了他身边,终于知道了答案。

“玄……冰箭……真的……是……玄冰箭……”我对天发誓,他是这样说的,

“骗……我……下贱……”

我的大脑对这这件事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我想当时我脸上的神情

一定很白痴。因为我是跑到他身后很远才想起应该给他一刀的。

他的身体被玄冰冻结,没了头的身体在缓缓倒下后还保持着那个酷酷的姿势,

帅,真的很帅,简直帅到极点变成衰。

我冲进了树林。

一个身穿黑­色­法师袍的人静静的站立在树林中的一小块空地上,脸上戴着一付面

具。

“你在等我吗?”终于可以和这家伙面对面了,这让我整个人轻松下来,眼光一

边向周围观察,一边说话,“不想死的话,给我跪下。”

“周围没其他人,你不用紧张。”他的声音很低沉,“我到这里来,就对死有所

准备。可以活着回去的话自然是神的恩赐,与是否向你下跪无关。“

“你看看现在的情况,”我把开山刀靠在肩上,踏前一步,“你的人完了,你的

命是在我手里。跪下!“

“是啊!他们完了。”魔法师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了。”

“这么近的距离,你是没时间使用魔法的。”我笑了,“但是,你要用个照明术

什么的倒是可以。“

树林外,大批的步兵已经赶到,我甚至听到了兄弟们的脚步声,矮人在一声怒吼

后没了声音。

“是吗?”魔法师也笑了,“如果是已经使用了的魔法又怎么说?”

随着他的话,身边的树木和藤蔓发疯般的生长,瞬间就变成一道过顶的绿­色­屏障

把我俩围了起来。

“看到了吗?”他的头扬了扬,说,“你的人想打开这道屏障可得花些时间。”

“我讨厌绿­色­!”看到自己发出的一个火球对这些藤蔓毫无效果,我恨恨的说,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我也这样想。”他不紧不慢的说,“瞥开你其他的东西不谈,仅就你的头脑,

反应和武技来说,你很优秀。“

“象只乌龟一样缩在这里……”我回答他,“你到底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他缓缓走动着,“我是一个擅长雷系和自然系魔法的魔法

师。其中又以雷系魔法最好。当然,做为一个收钱办事的魔法师,事成身退的空间魔

法也会一点点。“

“你的魔法可以不用咏唱?”

“需要。”

“你唬我?你以为我听不到声音的吗?”

“还有点时间,”他说,“我就让你明白的死去好了。”

“你妈妈的……有屁就放!”

“对一个吸血族人来说,粗鲁的语言不会让我激动。”他拉下头上的斗篷帽子,

摘下了面具,出现一张苍白清瘦的脸。对我一笑,几颗尖利的牙齿证明了他的身份。

“吸血……族,”我大吃一惊,“你?”

“是,我是蓝玉吸血族的塔里傲伯爵。”

“等一下!我和你们的头领是好朋友!”

“科恩阁下,”他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搽着面具上的灰尘,“你说的那个是白羽吸

血族,是我们世世代代的敌人。“

敌人?

“你不用怀疑,在外面截杀你的是一个黑暗矮人武士和一个咆哮族­精­灵弓箭手。

虽然他们是用来引诱你到这里,但是我还是轻视了你。你来得太快,我几乎来不及准

备好一切。“

“你……你是说,”我有点迷惘,“这些种族都是分裂的?”

“当然。”

“我靠!”

外面士兵在拼命的砍击着藤蔓,兄弟们焦急的呼喊声也一声声传来。

“这是一种自然系高级魔法,名字叫”绿­色­之保护“。是以魔法刺激植物按我的

意志极速生长。时间可以维持一个钟。“他对我解释,”就我多年使用的心得,我已

经可以在事前完成咏唱,再用另一个自然魔法来抑制住植物的生长。就象刚才一样,

你进来之后我才撤消抑制魔法。所以你是听不到我的咏唱的。“

“那先袭击我们的雷系魔法呢?”

“我的雷系魔法最好,是以为这个,雷神之锤。”他把双手从宽大的斗篷下拿了

出来,手中拿着俩个小锤。

我仔细看看,俩个黑­色­的锤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战锤的谜你版。

“这是威力强大的神器。”他扬了扬手中的黑锤,“有了它,我可以不用咏

唱。“

“不错哦!这就是你的全部财产?”我心里在打鼓,没想到这个魔法师这么厉

害,是那个家伙说魔法师近距离战斗力等于零的?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

没等他说完,我伸进地下的脚猛的踢出,带起大量灰尘弥漫在我们之间挡住了

他的视线。从他的痛说家史时我就明白今天遇到的都是些魔法武技顶呱呱的贱人。

“啪”一道闪电劈到我刚刚站立的地面上,尘土飞溅。

我不停的变换着位置,发出一个又一个风刃魔法,希望可以拖延他一点时间。

“林中的­精­灵,晃动你洁白的身影,弥漫在这里。为我搽亮眼睛,为我阻挡敌

人的视线。“我还在咏唱着。ρi股一麻,一道闪电在我的脚边炸开!还好,我的魔法

浓雾也弥漫开来。

一时间,这里是横风大作,雷电交加,弥漫着的大量灰尘成了我的救星。我在

飞沙走石中跳来跳去。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了!”他手里没停,嘴上更有劲,“输的人输掉一切。”

跳了几圈,我发现事情不大对劲,为什么闪电劈得离我越来越近了!往往是身

体微微一麻,一道白光就来了。

“­操­!”我开始一边绕圈子一边脱起了黑铁甲,以为我发现每次闪电到来之前,

这个混蛋都会先发出一些极细的小闪电,这些小闪电碰到我的盔甲就会在一闪之后消

失不见。身为雷系魔法师的他一定是用这种方法知道了我的正确位置。

散乱的盔甲东一块东一块到处都是,这样一来,小闪电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伏在地上,慢慢把手里的黑铁刀放下,轻轻从脚边抽出俩把匕首。左手是很

多年前威纱的父亲送我的,右手是矮人大师随刀附送的。

“从现在开始。”我对自己说,慢慢的蹲起来。我得小心点。

“时间快到了,我们来结束这场游戏。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你就安全了。”浓雾

中,塔里傲说着,“我是雷系魔法师,我对雷系魔法有很强的抵抗力!看我的群雷

术!“

一时间,数不清的闪电从天上争先恐后的劈下来,我刚刚向塔里傲说话的方向

扔出了黑铁匕首,第一道闪电就劈到了地面上。

“啊!”塔里傲叫了一声,好象倒在了地上。中了!

“啊!啊!啊!啊!啊……”这是我的声音,我被无数道闪电劈中,又痛又麻

又木……苦不堪言。问题是,明明有这么多的闪电,就是劈不死我。

“你……妈妈……的。”闪电终于过去了,我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连手指都

不想再动一下。什么时候挨打也变得这么费体力了?

“风之­精­灵啊,实现你对我的承诺,吹散我眼前的迷雾,还我清晰的视

线……“这是塔里傲的声音。

浓雾被风吹散,塔里傲一跳一跳的向我走来,蓬头垢面,衣服变成了乞丐装,

一片片的挂在身上。我的黑铁匕首Сhā在他大腿上。

“嘿……嘿……”我­干­笑一声,浑身上下痛如刀割。

塔里傲吓得一ρi股坐倒在地,“你……你没死!”

“好儿子!我……还死不了……”我挣扎着想起,身体却只动了一动就倒了下

来。

“连我都被闪电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没死……”塔里傲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

举起雷神之锤,“我佩服你!”

“啪”的一声,一道闪电直接打在我胸口上。

我被闪电打了一个后空翻,落下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脸朝下。

又是一道闪电击中我的背,痛苦让我已无遐再数。

终于停了。

“噗”我吐出了大口的鲜血,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连眼皮都变得无比沉重,

我要用我全部­精­力才能保持它们在撑开的状态,真的很想就这样睡过去。

“嘿嘿……”塔里傲的伤看来也不轻,“血!血!!!”

我侧着头看他一步步爬过来,心里不由想起吸血族的人在使用魔法后需要大量

鲜血。你妈妈的大西瓜,你不是想过来吸我的血吧?

塔里傲到了我身边,双手把他的伤腿摆放好,舌头添了添嘴­唇­。

“你输了,”他拉着我的衣领,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胜利者,应该得到好

待遇。“

第十二节

“什么东西?”

塔里傲本想抓出我的心脏,可他那尖利的指甲不担没有刺穿我的贴身魔法护甲,手掌还被我左胸前的一个圆型物体搁了一下。

“……”我那有力气回答他。

“这个……是大地护甲!”里外翻看着我的护甲,塔里傲说话的声音很不平静,“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

“是我的了!”他手忙脚乱的开始脱起我的护甲,“难怪怎么都电不死你……”

他把我的身体摇晃的很厉害,我极力想抓住的那把华丽匕首也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噗”的一声Сhā在地上。

塔里傲的眼神一落在匕首上就再也挪不开,没再顾及大地护甲,手一松,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倒。

“吸血鬼之触……真的是吸血鬼之触……远古吸血族族长俩大配刃之一……”他细心的擦去匕首手柄上的泥土,的亲吻着上面的宝石,用手柄在慢慢脸上摩擦,眼中闪着泪光,“你,你从那里得来的?”

最后一件反抗的武器都没了,我木然的看着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是我的了!”塔里傲想都不想就把匕首往怀里放,却发现自己衣衫褴褛,只有一脸不甘心的放在身边的地上。

伸出手就可以拿到匕首,可现在的我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你肯定还有些什么东西!”塔里傲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过我的身体,就象是盯上了宝藏的窃贼,“我知道的!你骗不了我!是的!我知道!”

“哈哈哈!龙族项链!天啊——是冰泪石!”塔里傲在狂呼。

他拉扯着我脖子上的项链,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八度,随即却给了我一个耳光!

“你这个蠢货!”他对我大吼,满脸通红,“你居然把冰泪石挂在龙族项链上!”

无缘无故挨上一耳光,我非常不爽,用尽力气问他,“有……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何止不对,简直是极大的错误!”他几乎抓狂,“你竟然如此对待这些魔法宝物!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是我的了!”

看来塔里傲真的是个嗜宝如命的家伙,收拾着项链,他眼睛一转,已经落在我胸前一条横绑的蓝­色­带子上。那是有一次温丝丽无意中看到我用一个普通的布袋装着幻兽蛋而和罗娜姐妹一起给我缝制的,相当­精­致。

“幻兽蛋?”他非常仔细的查看着,“不过已经快觉醒了……不过这条把蛋绑在胸前的带子倒是相当不错!”

“我的了!”他猛力的抓扯,“反正你也不再需要它。”

小时候,我嫌幻兽蛋挂在胸前很碍事,常常取下来。温丝丽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让这条带子多了一个功能,那就是,不到幻兽孵出的那一刻是不可以解下来的。

“怎么回事!”拉了几次还没拉下来,塔里傲显得非常不耐烦,抓起一边的雷神之锤狠狠的敲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疼痛,幻兽蛋没破,却有一丝冰凉从幻兽蛋“流”进了我的身体,在我身体里分散开来流向四肢。所经过的地方,被雷系魔法伤害后的那种麻痹感和无力感缓解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很清楚这个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为了让他多敲几下,我开始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塔里傲。

一锤没有敲破幻兽蛋,塔里傲也楞了一下。感受到我挑衅的眼神,他似乎觉得自尊心严重受伤,又是一锤打在幻兽蛋上。

这就叫着聪明反被聪明误吧?塔里傲如此冷静的人,也早被一大堆宝贝迷花了眼,一心一意跟个幻兽蛋过不去。他却不知道,随着他的敲打,从幻兽蛋传来的一股股能量慢慢的治疗着我的伤势。一丝丝的力量也在我身体中慢慢累计。我曲了曲手指,觉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不敢肯定我的力量是不是足够挺起身来拿到匕首,只有让他帮我个小忙。

“别……打了。”我说,“可……可以解开……的。”

“说!”右手高举的塔里傲正准备再给幻兽蛋一个狠的,听到我说话,不耐烦的回答我。

“那是……那……”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以一个伯爵的身份,他是不会伏下身听一个人说话的。

果然,塔里傲左手一把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大声点!啊……”

在他拉我起来的那一刻,我抓起地上的匕首刺到了他的胸膛,锋利的匕首并没让我用多少力气就没柄而入。让我更惊讶的是,一股股生命的力量顺着匕首手柄向我涌来。

“啊——”塔里傲的脸上的肌­肉­在惨叫声中不停抽搐,本来就病态的脸正在快速老化,更显得狰狞。我手中的匕首正在吸取他的生命!难道这就是吸血鬼之触的特殊能力吗?这样说来,我很快就可以回复体力,我赢定了!

“嘿……嘿,”我笑着对他说,“你死定了,赢的是我!”

“一起……死吧!”塔里傲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破……坏神……

之……“

惨,几乎是得意忘型的我居然忘了眼前的敌人是个造诣极深的魔法师,而这种人,通常都有与敌皆亡的最后一手。

“不!”我急忙手忙脚乱的用双手封上他的嘴,破坏神之怒这种高级魔法的咏唱很长,我看你怎么念完!看着呜咽着发不出声音的塔里傲,我又笑了。

笑得很开心的我却发现他眼中闪动着异­色­,那分明是四个字“你上当了”!

胸口一痛,我低头看去,雷神之锤端端正正的打在我胸口的幻兽蛋上。锤上有一道道电流在不停的流动,发出“滋滋”的响声,我的身体再次被麻痹。

以他现在的状态,我完全可以抓到他拿锤的右手,却被他嘴里的胡言乱语吓昏了头。现在可好,又中招了!

“我赢不……了,”塔里傲断断续续的说,“你……也……别想赢!”

“贱人!”我骂。

“彼……此彼此!”他回答我。

缠绕在雷神之锤上的电流越来越粗,流动的也越来越急,一点白­色­的光芒在雷神之锤上闪了一下,一道的白­色­的光芒在云端出现,直直照­射­在雷神之锤上,猛烈的爆炸随即在俩个人中间发生。

***

“醒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怎么了?

“醒来……”

谁啊?是谁在叫我?不要吵,我很累。

“醒过来!笨蛋!”

一阵无可抗拒的意念传来,令我恢复了意识。

第一想做的当然是睁眼,可是……怎么我没眼可睁。第二要做的是伸手抓头,一样没手可伸,没头可抓。

不会吧?难道说,我……又挂了???

“还没挂,不过也差不多。”一个久违的厚重声音响起。

“棉花糖!”我喜出望外,“是你吗!我知道是你!”

“说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棉花糖极力维护自己的威严。

“何必计较这个呢!我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哦。”听到棉花糖的声音我非常高兴,“对了,我那边……就是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想知道吗?你的身体被电流击中,变成……和你前生熟悉的那种烤鸭差不多。”很明显,棉花糖知道和我讲威严没用,话里也就多了点幽默风格,“皮脆­肉­秫,外香里­嫩­,绝对是居家旅行,游山玩水之必备佳品……”

“好啦!”我听得很不耐烦,“什么不好说,专从我前生记忆里挑些广告?还全是些没创意的。价廉物美并不合适用在我的身体上!”

“…………”

“什么什么?做烤鸭”挺“好?”

“…………”

“拜托!爱生活,爱烤鸭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

“求你,不要再说了。”

“…………”

“救命啊——!”

“恩!对你这样的生命就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她的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满足,“否则下次见面你尾巴还不翘上天?”

“你说……下次见面?那么说我还没挂!”

“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在那边十几年的时间可以说是浪费了!”

“这个……是有原因的啦!”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所想的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想想你当时是怎么对我说的!”

“说……什么?”一时之间,谁想得起来?

“如果让我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做得好一点。”棉花糖说,“是你说的没错吧?”

“是,是我说的。”

“那你这次有做得好一点吗?”

“我……我……”

“我给了你需要的,你却没有做到你的承诺!”

“…………”

“你忘记了你重生的原因和动力。你的记忆中有一句话”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没错吧?”

听着棉花糖的话,前生种种经历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酸甜苦辣,不一而足……

“对不起!”

“流氓总督也会说这句话?了不起!”

“真心的,棉花糖。”

短暂的沉默后,棉花糖的语气轻了些,“如果不是这次我在那股能量击中你的前一瞬间把你召唤到这里,你又死一次。”

看我没出声,棉花糖接着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生命,把你的身体送回了那个叫”黑暗“的地方,有些生命正在尽力治疗你的身体。”

“有希望治好吗?”

“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先想想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没想好之前,我不打算送你回去。除了你,我有其他的事需要留意,在你危险时救你的机会不是常常有。”

棉花糖说,“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问我。”

“知道了。”我回答,我的确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

“棉花糖,为什么我的魔法总是不可以提高?”

“就你身体上来讲,你的身体被其他形式的能量占具,没有更多空间来发展魔力这种形态的能量。”棉花糖对我解释,“但就你的意识而言,是你前生的痕迹太重,你并没有完全溶入你重生的环境中。”

“其他能量形式?”

“是的,你前生所谓的内功和你在宇宙中漂浮时吸取的游离能量都是。只是在表现形式上不同。”

“那我……可以把这些能量都用魔法形式表现出来吗?”

“你可以回去后试试。”棉花糖说,“不过你最好一步一步来。”

“一步一步来?”

“是的,我们来看看这个。”

一幅幅画面毫无预兆的出现,是我和塔里傲的战斗过程。

“啊……”我不知道棉花糖还有这手。

“坦白的说,这个生命所发出的能量非常弱,但是你拿他毫无办法。”

弱?那是对你而言吧!

“你有异议?好!小不点你看看这个。”随着棉花糖的话,画面改变了,“现在你感觉怎样?”

“可以这样吗!我可以做到?”看着画面上的我一剑把塔里傲劈成俩半,我十分惊讶。

“用心一点,你完全可以做到。”

“用……心,用心!”画面上的我威风八面,不可一世。

“这只是你拥有的多种能量的其中一种,其他能量怎么用,就看你自己了。”

“那你所说的我没有溶入重生的环境的怎么回事?”

“是指你醒来后,语言,行为,思想都还是在遵循前生的模式。”

“有什么不对。”我问。

“你现在生存的环境和原来不一样了。”

“是的。”

“你却还是原来的你。”

“…………”

“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是你来适应环境简单,还是环境来适应你简单点?”

“…………”我沉溺在思考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棉花糖把我从思中唤醒,告诉我,我的度假到此为止。

“可是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想好……”我说。

“俩个选择!”棉花糖没和我废话,“要不你就回去你的身体继续想;要不你就在这里想,而你的身体被埋进土里腐烂。”

“我回去!”

…………

“小不点,你记住,”棉花糖用这次见面最和蔼的口气对我说,“生命的历程会有很多不同的经历,不要灰心,不必沮丧,勇敢面对。”

“知道。”

“如果你做到了,”棉花糖说,“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你奖励。”

“奖……奖励?”

“是。”她说,“为了激励你这懒虫。”

“收到!我会努力!”

“很高兴你斗志昂扬,”看起来棉花糖很高兴,“去吧!用你前生的阅历,重生的努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改……改变世界?”我没明白。

“如果你努力了,”非常明显,棉花糖在幸灾乐祸,“那里的强横生命怎么会放过你呢?”

“棉花糖,你……你……。”我被棉花糖耍了。

“你不欢呼一声吗?我记得上次我送你出发你可是大呼小叫的。”我听出来了!她神采飞扬!

“棉花糖……你给我记住!”为了表现我的反抗非常有力,我歇斯底里的大叫,“我就不改变自己!我就不!”

第十三节

我被棉花糖送了回来,一瞬间的迷乱后,我的意识回到了身体中。

身体上上下下没一个地方不痛,伴随着阵阵灼热,沉重的疲惫压得我几乎无法思考。

努力用我的感知力去感受外界的一切。隐约间,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体,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一些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那是有人在说话。

“老大……你快醒过来啊!他们在给你穿衣服了!你再不醒他们就要埋了你啊!”这……这是玛法的声音吧。

“玛法,你清醒一点!”海尔特的声音,“都一个月了,老大已经……”

“不要!再等一天!再等一天好不好?海尔特,我求求你,再等等……”想都不用想,这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杰克的。

“弟弟,我们已经等过很多天了……”

“再等一天……”

“这样吧,”海尔特说,“我们再让菲谢特来检查一次,如果老大真的还……你不可以再坚持。”

“恩……”

“莫亚,去叫菲谢特来。”

过了一会,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不要拖……我今天早上就告诉过你科恩有起­色­……是有希望醒过来的……你不要拖我……一天看一次就够了……”

海尔特大声吼,“你天天都这样说!今天维素大叔说过让我们不要再胡闹了!”

菲谢特的无奈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看来真的不行了……你们连他的衣服都换好了。”

“你以为我想啊!”发怒的莫亚一定是抓着某人的衣领,“他是我老大!一直照顾我们的老大!”

“菲琳她们呢?”菲谢特问,“她们也同意你们这样­干­吗!”

“被大叔叫走了。”

“是吗?这样也好,”菲谢特的声音逐渐平静,“你们出去吧,我和科恩说几句话。”

几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菲谢特走近我,身体向下微微一沉,他坐在了我的身边。菲谢特慢慢抚摩着我的头发,我却非常着急,我现在的心跳和呼吸都没有恢复。要是他们把我埋了,我可是死得最冤枉的一个人。

“亲爱的兄弟,我们得说再见了……”菲谢特说着话,我感觉到他的手很凉,“我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拖了一天又一天,看来今天是拖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理想,想和你一起来完成……但是现在,你丢下我一个人。”他慢慢的说下去,“我把这个理想当成是我们俩的,很好笑吧?我从来没和你说起过……也许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也不一定。你又是个这样的人……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做一些事。你告诉了我那么多道理,让我心中憧憬了无数的美景和希望,然后……你却又丢下我一个人……我……”

“起来!你这无赖!”啪的一声,我挨一耳光,菲谢特在咆哮,“你这混蛋!你给我起来!”

“不要这样!菲谢特……”有人从外面冲进来拉住了他,“不要打我老大!”

“放开,放开……我还没说完!”

“放开他,”海尔特说,“莫亚,放开他。”

菲谢特把一只手放在我左胸上,“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我一个人,我也……

啊!!!“

“唏哩哗啦”的声音响起,有人摔倒。菲谢特的声音带着战栗,“心跳!他!

他……科恩!心跳!“

一片混乱中,我终于又恢复了呼吸,随即就被赶来的一大堆人灌了很多不知名的东西,有甜的,有苦的,有甜中带苦加酸的……最后被扒了个­精­光放进不知道什么液体里面。

………………

然后就一直泡在那个池子里,天天有人给我灌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温丝丽和菲琳姐妹一直守在我身边。

“科恩还没有醒吗?”是菲谢特来了,这家伙一天三次带东西来。

“还没,”温丝丽回答他,“但是呼吸越来越平稳了。”

“是吗?那今天试试这个”菲谢特说,“我刚刚在外面尝了一点,连昨天的午饭都吐出来了,他喝了这个一定会醒过来。”

“天!好臭啊!”凯丽说,“你敢肯定这是药?”

“当然!你对我的技术有意见吗?”菲谢特洋洋自得,“请你们相信专业。”

“那……你留下吧,我们来喂他好了。”

“恩……再说一句,”菲谢特说,“如果这样还不醒,那就是这些东西对他的刺激还不够……你们是科恩的妻子,当然知道我说什么啦!呵呵……啊!”

菲谢特落荒而逃,我的妻子们沉默着。

“我……我想还是先喂科恩吃药吧!”温丝丽低声说。

“我想,科恩也许不喜欢吃这个……”菲琳说。

“可是为什么科恩还不醒呢?”凯丽说,“他有心跳都好几天了!”

“贝尔蒂娜阿姨和威伯大叔说科恩的身体正在自己恢复,差不多好了就会醒。”温丝丽说。

“那你还喂他吃这些难闻的药?”

“虽然知道他没事,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快点醒过来……”温丝丽仍下手中的药,抱着我哭出了声“只要他快点醒来……我……”

“科恩会醒来的,”菲琳安慰着温丝丽,“到时候他又会常常从后面偷吻我们美丽的温丝丽。”

“科恩没有偷吻你们吗?”温丝丽放开我,仿佛是在擦着眼泪,“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让科恩进房间啊?”

“这是纳舍尔阿姨吩咐我们的。”菲琳说,“她说科恩和我们都没有成熟,容易沉迷在Xing爱里。”

“真的吗?”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泡在|­乳­白­色­的液体中。

“是的,我怎么会骗你。”菲琳看了我一眼,却发现我笑看着她,“你!

你……你。“

我嘿嘿一笑,“不欢迎我参加你们的讨论?”

“科恩!”凯丽一声欢呼,向我扑来。

我被凯丽和温丝丽紧紧抱住,差点透不过气。

“你是什么人啊!”菲琳对我偷听她们的谈话很有意见,“讨厌!”

“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偷吻你们。”我看着眼前三个面容憔悴的妻子,“我的妻子们是这样可爱和高贵。我发誓,有一天,我会拿着与你们身份相符的礼物走进你们的房间。”

……………………

“这是什么?”我问,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三天,身体差不多已经适应了。

一对黑­色­的小战锤放在我身边的小桌上,幽幽的闪着光。

威伯大叔回答我,“是一件神器,传说是雷神制造雷电的工具。它的威力……

相信你已经体验过了。“

听到我可能会挂,威伯大叔就和贝尔蒂娜阿姨一起来了,同来的还有特纳西大叔。他们会在这里呆些日子。

“是我们不小心,”海尔特等人在俩位大叔前说话都不敢大声,“才让科恩受伤。”

“不全是你们的错,即使你们一起上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特纳西大叔说,“可能会多死几个。”

“为什么?”海尔特问。

“这个叫塔里傲的魔法师,”威伯大叔说,“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早年­干­了不少轰动一时的大事。找他出手,代价可不便宜。我们的左相倒是个非常慷慨的人。”

“那我……怎么没挂?”

“看看你胸前。”

我撩开衣服,发现在自己胸口有一大块放­射­型形状的伤疤,触目惊心。

“你觉得怎么样?风格很奇特吧?”威伯大叔指着伤疤说,“是你的幻兽蛋救你一命。在塔里傲的最后一击中,是你的幻兽蛋帮你挡了。雷系魔法攻击使幻兽蛋瞬间爆裂,确切的说,你是被幻兽蛋和游离的雷系魔法击中。”

我用手指摸着这个超大形的伤疤,却发现它象是多出来的。

“不用摸了,那是幻兽蛋里的东西组成的。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拿不下来。象是长在一起了。”

“是吗?”我很遗憾,“我还想看看我的幻兽是什么样子的呢。”

“还有一个咆哮族­精­灵。”玛法晃着手里的白­色­战弓,“他是用弓的!”

“这个­精­灵倒是没听过,”威伯大叔说,“黑暗矮人同样少见。一般来说,他们不会跑到神属国这边来。”

我把头转向一边看着公文的父亲,“对了,老爸,他们所说的种族分裂是怎么回事啊?”

“和我们人类一样,”父亲放下公文,“有的忠于神,有的忠于魔。”

“这样啊?”我没想到如此简单,于是问玛法,“你那天的玄冰箭是怎么回事?”

“我……嘿嘿……我偷偷练的。”玛法死抓着白­色­战弓不放,“老大,这弓……”

“你喜欢?”我说,“你的了!不过你最好把它染个其他颜­色­。”

“知道了!知道了!”

“老大,我们的军队在训练。”莫亚走进房间对我说,“你要去看看吗?”

“去。当然去!”我站了起来。

……………………

一个多月过去了,黑暗城的建设进度并没以为我的受伤而受到影响。高大的外层城墙已经合拢,更高的内层城墙正在建设。城内的建筑开始动工,排水系统已经铺设完毕,道路也七七八八了。在城市中心地带,一个初具雏形市政厅正在拔地而起。

第一次走在宽阔的外层城墙上,相信没有人会不惊讶。

城墙高二十米,底宽二十米,顶宽十五米。从下到上,都是由清一­色­的坚固巨形石条交错叠放而成。每三步一个箭垛,每间隔五十米靠后的地方就有一个高五米的箭塔,每三百米就有一处向前突出十五米,宽二十米的子墙。以这样的城墙来说,有合适的部队和充足的粮草,守下来绝对不成问题。

“总督阁下,”凯南在一边给我介绍,“都是以你的原图施工的。”

“我很满意!但是,”我指了指自己的头,“重要的是领会到我的设计思想,这样的话,有很多地方你就可以根据情况变通。”

“啊?”

“那你看看这个。”我走到城墙边,“我刚刚想到的。”

“攻城的绝对是步兵,爬墙是用云梯,架设云梯是第一步。”

“是的,这很平常。”麦泽大叔说。

“我们就在敌人在架设云梯的时候就送上一份小礼物好了。”我笑笑,“凯南,我想让你在城墙边做一道石栏,与城墙一样高。恩……不用太宽,一步跨不过来就好,此外……还要人在上面站不住。”

“没问题,这不费事。”凯南对我说,“可是,那有用吗?”

“我想,有用没用,可以通过事实来验证。”我对大家说,“凯南你先建个一里半里的,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带人过来,来次攻城演习。”

“好的。”

我把目光放到在城墙外训练的部队身上,看着骑兵训练冲刺,步兵训练近身搏杀。觉得他们训练得虽然很卖力,却又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科恩,怎么了?”做为黑暗军队的副指挥和一个戎马多年的战将,马丁*路德当然可以从我的眼睛里感受得到异样。

“实战气氛!是的,缺少实战气氛!”右拳重重的击打在城墙上,我终于明白了!

“马丁爷爷,我想,我们该扩大军队了。”我说,“尽快让我们的战士增加到一万人,分成四部分,在其中挑选一千人组成亲卫队,其他三部分各三千人。例常的守备每次只去三千人,剩下的六千人进行对抗训练。我要训练出令整个大陆心惊胆颤的铁军!”

“对抗训练?”不但是马丁*路德,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什么意思?”

“就是实战训练!”我说,“天上弓箭飞,地上埋尖桩。骑兵冲,步兵防。真刀真枪。”

“真刀真枪!”海尔特吓坏了,“那会死人的!”

“不这样,他们上战场一样会死!你们想想看,在我们上次战斗中,有多少人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下!”我不动声­色­的说,“我决定了,就这样。”

“可是老大……”海尔特的话被我用眼神打断。

“我们回去吧,我还得查查看我们还有多少钱。”我走向城墙边的阶梯。

在市政厅旁的临时帐篷里,我一边听取菲琳的财务报告,一边在一张纸上划拉着军队的训练计划。

“城市建设进度才到三分之一,”菲琳手里拿着一大本帐簿向我抱怨,“但是五十万的资金却已经过半了!”

“目前的进度到这些钱用光为止,”我对进门的菲谢特点点头,“我们还可以维持多长时间?”

“最多维持三个半月。”

“喂,”菲谢特坐到我身边,“我们的军队有必要扩大到一万吗?”

还没到我说话,菲琳已经叫起来,“一万军队!天,那现在最多维持三个月。”

“情况还不算太坏,”我点点头,“给我抽出五千金币,我要用。”

“科恩,你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菲琳一脸为难,“你知道,在这个时候一个铜币都是很珍贵的……”

“亲爱的,只有你先给我五千金币,”我说,“我才可以还你更多的金币。”

听我这么一说,菲谢特眼睛一亮,抓住我的手问,“要出去?”

我点点头。

“带上我!”

我眨了眨眼,没说话。

“好吧,”菲谢特叹了口气,“路上我全听你的……”

“乖,你去跟大师说,”我拍拍菲谢特的肩,“我们需要打扮成俩个见习魔法师,让大师准备几件趁手的东西。”

“没问题!”菲谢特高高兴兴的去了。

我把训练计划添添加加的写完,然后招呼玛法给马丁*路德送去。

“训练今天就开始。”我对他说。

“是!”

“等一下!你告诉马丁爷爷,让他先从这次战斗表现出­色­的人中挑出一百人来。

我有用。“

“是!”

这时,菲谢特眉开眼笑的回来,还没坐下就问我,“我们什么走?”

“急什么?”我回答他,“我们得给留下的人布置点作业啊!”

第十四节

我走进了帐篷,在最靠里的地方坐了下来。帐篷里的人立即安静了下来,这是我身体恢复后进行的第一次黑暗市政厅例会。

在我身边坐着的就只有我的三个妻子和菲谢特,看到兄弟们都坐在我对面各自的位置上,心中升起一阵没来由的生疏感。

“好吧,我们开始。”我用手敲敲桌子,右手的小手指上戴着一只戒指,温丝丽送我的冰泪石已经被她镶到戒指上。

“凯南回报!”这个态度认真的吸血族人站起来说,“按总督你的要求,一里长的城墙石栏已经建好。”

“好,”我满意的点点头,“我会去看。”

“海尔特回报!”坐在前排的海尔特站起来说,“征兵命令我们军务司收到了,计划已经在制定之中,总督你最快可以在明天一早看到。”

“做得详细点。”对于他们第一次征兵计划,我并不十分看好,因为这是件对他们来说很陌生的事。但毕竟他们在认真做,这就让我很高兴了。计划有纰漏我有办法弥补,如果是人有纰漏我可就一愁莫展。

军务司也是根据我的建议在市政厅中增加的一个管理建制,主管黑暗的一切军队事务。表面上由海尔特和莫亚负责,而马丁*路德隐藏在幕后。我不想把黑暗军队建设搞得很惹人注意,所以没有建立独立的军部。

“莫亚回报!”莫亚站了起来,语气中有些一往无前的气势,这多少让我有些惊讶。

“关于总督的对抗训练,”莫亚的眼睛看着我前面的桌子,“我们军务司有些不同意见。”

我楞了一下,“说下去。”

“是这样,”莫亚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们的士兵的确在上次战斗中表现出很多问题,军务司当然也在想办法弥补。但是真的如总督所说需要真刀真枪的以士兵的生命为代价来进行训练吗?”

“在战斗中,新兵和老兵的伤亡是不一样的!基本上是伤亡一个老兵的同时就有五个新兵伤亡,”我敢肯定,这不是莫亚的想法,至少不是莫亚一个人的想法,“这是因为新兵没有接受到足够的训练,不知道在混乱的战斗中如何保护自己的原因!而我们的对抗训练可以让新兵真切的感受实战气氛,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有经验的战士!付出一些代价是值得的!”

“总督!在战场上士兵的牺牲,无论是士兵本身和军务司都无话可说……”莫亚的牛脾气上来了,竟然不知退让,“但是训练中死在自己人手上,这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

“以极小的训练伤亡换来下次战争中的胜利,这样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我站了起来,“你认为这样的训练很残酷吗?”

“不是残酷……总督,”莫亚顿了一下,“可以说是残忍。”

我几乎有些不认眼前的这个朋友了……他那固执的语言,倔强的神情,那里还有一点往日莫亚的影子。那一瞬间,我明白……这不是个人之间的争执,而是俩种思维方式的冲突。

满屋子的人都无声的看着我们的争论,莫亚身边的海尔特底着头,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可我知道,莫亚这些话大多是他教的。

“我想,大家可以好好谈谈,没必要这么严肃嘛。”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菲谢特发言了,“大家都有各自的道理,而目的也是一致的。”

在公在私,我都不可能在公开场合下不听菲谢特的劝告。

“在对抗训练之前,士兵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一般训练。”我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我相信,如果士兵们在这段时间里认真的训练过,在对抗训练中就不会有惨剧发生。”

“可是……”

“对抗训练的目的不仅是让士兵感受实战气氛,也是在检验士兵平时的训练效果,”我抬手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莫亚,继续解释,“我们可以把整个对抗训练拆开来分成单个的战术科目,让士兵逐渐熟悉。”

“我们平时的训练,就象是一个士兵拿着长枪没有目标的乱刺。他不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在那里。更不知道目标的长处和弱点。我们可以想象在这样的训练下的士兵上了战场的遭遇,他会发现敌人是那么的陌生,自己对敌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怎么办?他该怎样在满天的乱箭下面对敌人?手里的盾牌是顶在脑袋上还是挡在胸前?敌人的骑兵冲来了,他怎么在敌人的铁蹄下活下来?他如果被敌人冲散了,和战友失散的他又该怎样独自在战场上活下来?”我的语气很平缓,但是我知道我的话会带给所有人以强烈的震撼,“我也不想让我的士兵接受这样的训练。我把他们的生命看得和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贵!正是希望他们在战争中有机会活下来,我才会提出这个计划。”

“我们……”莫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任何人在和一个面无表情的我说话时都有很大的压力。

“我知道,你站在一个负责军官的位置上对这件事还有些难以接受。”我对他笑了笑,“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是你忠于职守的表现。我很高兴,作为军官你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敢与向上司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是一种明智和勇敢的行为。此外,我们可以把对抗训练的前期准备做得充足一些,尽量减少意外的发生。”

这句话,看起来是在夸奖莫亚,但更多的意思却是在委婉批评海尔特。

“是这样……”被我夸奖的莫亚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还以为你变了……”

“不可以怀疑你的老大哦!”我说,“不然你会被修理……”

在大家的笑声中,会场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其他的议题顺利的通过。同时确定了三位总督夫人的职责,菲琳主管财务,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成了我的代言人。凯丽主管一般勤务,至于文化这一类,那自然是温丝丽­操­心的事。三位的称呼上都叫市政监督,如有必要,可以­干­涉一般事务,军务除外。

应该说这次例会最大的好处也不是在此,最让人高兴是这次例会后在不仅市政厅,而是在黑暗所有管理体系中形成了一种良好的风气。让我,让所有官员有这样的机会,有这样的渠道倾听下属的不同意见。各种即将颁布的政策法令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断的修改,完善,把实施的阻力减到最小。对我个人来说,每次例会却成了我最头痛的日子,我不得不在例会上解答逐渐成长中的下级官员的各种提问。

因为他们都会理直气壮的对我嚷嚷,“总督阁下,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你不能说服我。那你怎么可以无理的要求我去说服我的下属?”

……………………

从第二天开始,所有在黑暗城建城初期服过役的士兵就开始吃上了大餐,而且,是天天吃。

离天亮还有俩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就被“如狼似虎”的军官们用马鞭从床上叫醒。在军官们的喝骂声中穿好装备排列整齐。在满天的星光下,在还有些冰冷的晨风中,用围着黑暗城外的训练场跑上一整圈的方式来迎接朝阳,跑最后的团队早餐减半。军官把这叫着“早餐前的开胃菜”。

吃过真正的早餐,士兵们正式开始一天的训练。

长枪兵列队练习刺杀组合一千次,突击一百次,掩护一百次……弓箭兵们练习拉弓组合五百次,快速跑位一百次,拆装弓弦五十次……骑兵们现在没马骑,在步兵诧异的目光中,他们一个个全部坐在泥马上一遍遍练习着拼杀动作……别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骑泥马出身”这句话日后可是常常被他们自豪的挂在嘴边。不过现在,他们常常抱怨自己的衣服从来不曾­干­净过。被抓到偷懒的倒霉蛋除了午饭减半,还会有十皮鞭的特别奖励。

午饭后,士兵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听军官们讲解战术,并同时恢复体力。长官们所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场面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刻在士兵的头脑里。他们也抱怨这样的安排让他们连祈祷的时间都占用了,但在不久以后,他们就知道抱怨没用,还不如提些问题为难一下长官。

因为总督大人说过,“谁因为回答不出下属的问题而打人,我会亲自给他好看。”就算有什么把柄落在军官手里也不怕,因为总督大人还说过,“军官可以打人,但必须打得有道理。此外打的时候还得小心,我们需要给他留一口气下次再打。”

所以,士兵们有理由认为,提问这种为难长官的方式是安全的。

刚刚开始,这样的问题会经常出现,“长官!你刚刚说的是没错,但是敌人从后面冲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长官会微微一笑,手中的马鞭“啪”的一下虚打在空中,然后温和的说,“说实话,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试一下。你们这个小队嘛……就做那个中伏的部队好了……”

一场混战开始……输的人晚饭减半。

一个士兵们看着手里看着手里减半的饭,突然想到骑兵小队的一个家伙借自己钱还没还,这可是个很好的报复方法,而且时机也不错,因为骑兵现在没马。

所以,有一段时间流行这类有针对­性­的提问,“长官,如果双方是突然遭遇,并且对方有骑兵。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们真的很好学!好的,我们和骑兵小队来一次友谊赛好了……”

一队身穿重甲的“骑兵”和一队轻装步兵相遇了。以为“骑兵”们没马,所以“骑兵”们一脸悲愤,步兵们则在窃笑。没有马的“骑兵”就象是拿在手中的小面包,一口就一个。已经有步兵在心里预测结果了。

结果一:步兵胜,“骑兵”晚饭减半。

结果二:步兵大胜,“骑兵”们晚饭全减,(部下太丢脸的话会让长官失去理智)步兵晚饭加菜。(长官们总会在部下给自己长脸时搞到好东西)

但是,想象和现实总会存在一定差距。

因为不小心被路过的高级长官看到,所以高级长官又不小心的说,“骑兵怎么可以没有马,你们这个小队就客串一下,给骑兵当马骑好了……”

于是,最后结果是:“骑”着轻装步兵的骑兵小队输给了别一个步兵小队。骑兵晚饭减半,轻装步兵晚饭全减不说,每人还有三马鞭的特别奖励……(长官失去理智所致)

晚饭后,军官们会到军务司去上一到俩个小时。这是士兵们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可以全队趴在训练场的围栏上对着太阳月亮星星大声嚎叫……可以在训练场中的小河里洗澡……还可以和邻队的弓箭手­干­架……不过,这一切都得在军官们回来前结束。以为军官们从军务司回来的时候心情怎样谁都不好说,曾经有一个小队的士兵以为­干­架赢了而被奖励一人一根­肉­肠,是那种飘着腊香的,里面加了香料和黑胡椒的,味道好得可以让人发狂的真正的­肉­肠……但是,曾经也有整个小队因为到河里集体洗澡,却没在长官回来前穿好衣服而被奖励了光着ρi股跑三圈训练场的殊荣……

……………………

“总督阁下!”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向我跑来,在我身边“啪”的一声就是一个军礼,“我们一百人奉命向你报到!”

“他们中有军官吗?”我很有兴致的看着这一百个士兵,问着身边的人。

“因为你只要上次战斗最出­色­的人,”杰克回答,“所以没有军官!”

“为什么?”我说,“我们的军官不出­色­吗?”

“这个……”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我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杰克说,“因为军官们都把这次机会让给了自己下属的士兵!”

“是啊!”我边走边说,“你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不错,我们有群好军官。”

一百人排着整齐的队列,一个个抬头挺胸,看过去,有人类士兵,有半兽人士兵,­精­灵法师,还有矮人士兵,沙人……

“大家坐下来,”我笑着对他们说,事实上,他们站着也不怎么好看,“围着我坐一个圈,随便一些,现在是休息时间。”

沙人和矮人最老实,马上就围过来坐下。半兽人慢了一点,坐到了第二圈,遇事要多想一下的人类坐在了半兽人外面……­精­灵不坐,飘了起来。

“你在上次战斗中­干­了什么?”我问一个靠前的沙人,“你的长官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沙人那粗糙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挖洞的时候挖得太快,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敌人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砍倒了几个衣领上有花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我笑着说,“看来你以后要经常保持这个状态……”

在大家善意的笑声中,我拍拍他的肩,又问了其他几个士兵,结果还是令人满意。

“我先声明,”我站回士兵中间,“你们来我这里,可能会失去当上军官的机会!生活和训练也远比那些在训练场的家伙们辛苦!时间久了,你们说不定还会从我身上感染不少坏习惯。这样的话,你们也愿意吗?”

“愿——意!”一百个人一起回答我。

“当然,做为补偿。”我说,“你们会得到专门为你们量身打造的护甲和武器!你们会得到武技和魔法大师的指导!如果你们努力,你们完全可以在黑暗历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那一页!”

“啊——”

“嗷——”

“呜——”

各族的士兵用自己特有的欢呼声代替回答。

“对于你们的训练,”我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强制的约束,你们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训练方式和训练方向,我只会给你们提出建议。每三天,你们的长官……菲谢特!他会筛选一次,被他认为不合格的会被退回,由新人补充。我们——只要最优秀的战士!”

一支部队中还有淘汰的规定,无形中激起了士兵们的热情和不服输的­精­神,大家的眼神中开始闪起光来。

“现在,你们有一夜的时间,”刚刚当上长官的菲谢特大声说,“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好好想想自己的专长,想想自己需要的护甲和武器!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到矮人大师那里去。”

“是的长官!”看起来,他们对自己的新长官印象不错。

“现在!”菲谢特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说,“都滚吧!”

讲粗话,说明菲谢特的心情相当好。

在士兵们散去之后,菲谢特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我们到大师那去。”

“­干­嘛?”

“你要大师为我们准备出行要用的东西,”一连几件高兴事,菲谢特兴致很高,“已经都准备好了。”

“这样啊!”我打趣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好好想想这一百人的部队该叫什么名字。”

“对哦!我怎么忽略了这个问题了呢?”

“你老了……”

“胡说!本殿下明明英明神武……”

“何止啊!殿下你简直是风华绝代!”

“这还差不多……”

“其结果是导致艳名四播……”

……………………

稀里哗啦的穿好大师为我准备的行头,却发现是个见习魔法师的打扮,而且全身上下全是黑­色­,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魔法袍,连鞋子腰带也是!

一抬头,菲谢特却是一脸苦笑的看着我,他的肤­色­本来就很白,再配上一身白­色­,这下真的是风华绝代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洁白的白云?”我问他。

“没你那么无聊!”他回答我,“一身黑的乌鸦!”

“吵什么吵!”大师进来了,把手中的东西丢到桌子上,“不满意就不要穿!”

“满意是满意,”菲谢特说,“但是也没有必要做成见习魔法师的装束吧?”

“你懂什么?”大师看了菲谢特一眼,“你以为这颜­色­,这等级,是我随便定下来的吗?”

“这还要什么学问吗?”

“臭小子,当然要学问!”

看看我们不相信的眼神,大师觉得有必要给我们解释清楚。

“为什么要你们穿见习魔法师的衣服?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只有见习魔法师才有理由在大陆上东游西逛。”大师说,“由于这种魔法只学了半调子的家伙,魔法不灵光是非常正常的。”

“就这个原因?那科恩穿这个就好了嘛!”菲谢特一脸坏笑。

“第二,这种人通常非常年轻。日后可能成长到那个阶段谁都不敢肯定,所以没人愿意得罪见习魔法师。”大师摸摸他的胡子继续,“记仇,是年轻人的一大恶习。而且象你们俩这样的人,不去招惹人就不错了!”

“有道理!有道理!”我点点头。

“那黑­色­和白­色­……有什么特别的?”菲谢特问。

“见习魔法师穿黑­色­,说明他本人已经多少受到了一点黑暗魔法的影响。而一身白­色­的你,却象是一个在旁尽力感化他,帮助他战胜黑暗诱惑的光明魔法师!”大师越说越兴奋,“你们这对宝贝,走到那里都可以骗吃骗喝!”

“谁说我们要骗?”我说。

“不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缺钱?”大师说,“就是不骗也没什么好事。”

“小声点!”我向外看看,“你想让人人都知道吗?”

“哦!”大师不再谈这个,转而把几件东西递给我们,“你看,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几件好东西。”

“手……套?”我仔细看看,“还……还有法仗?”

“是!”大师说,“你戴起来试试看!”

虽然迷惑,但我仍然相信大师的专业。

黑­色­的手套一戴起来就感到不一样了,我敢说,戴着这样的手套,只要我愿意,以我的力量一拳打死人是没问题的。

“喝!”我一拳打到墙上,在上面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而我的手却没事。

“怎么样?”大师自毫的说,“不错吧?用手指摸摸东西。”

我照大师的话,用手指摸了摸墙上的拳印。传来的触摸感觉却是那么真切,跟没戴手套一样!

“手指用力Сhā下去!”

“无法形容……无法相信……”我的手指无声的Сhā进了墙面,我看看菲谢特,他也呆呆的看着自己Сhā进桌子的手,眼珠就快掉下来。

大师在一边笑着摸胡子。很明显,我们的震撼表现极大的满足了大师的虚荣心。

“不管你们去­干­什么,我都预祝你们成功!”

在大师的祝福中,我和菲谢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住处。

第十五节

我拿着一根黑­色­藤木法杖站在特纳西和威伯面前,为了证明有能力保护自己,父亲要求我起码要和俩位大叔打成平手,这是我外出必须要通过的一次考验。

“你就打算用这根法杖和我们战斗?”特纳西大叔用手中的大剑舞了一个剑花,“你这种过家家的心态什么时候才可以收起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法杖!”我说,“嘿嘿,你看到我连开山刀都没带就应该明白啦。”

威伯大叔眼角一调,“不一般?我就来看看有什么不一般!”

一个火球突然出现在威伯大叔的手中,瞬间就变大飞到我眼前,不止这样,我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了第二个,第三个……

“静风之盾!”我左手一抬,在龙族项链的帮助下,一个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圆盾出现在我手臂上。虽然这个魔法的名字叫着“静风”,但在看起来缓缓的流动的白­色­光芒下隐藏着极大的能量。要弹开这样的火球,简直是大才小用。

“噗……噗噗噗……”我接下了威伯大叔第一波魔法攻击,在这时,一边观战的菲谢特的加油声才刚刚传到。

“不错!看看这个,”威伯大叔说,“极地冰刃!”

一团谈白­色­的气团被威伯大叔抛出,快到我身边时猛的爆开,上百个小冰刃铺天盖地的向我飞来。被其中一个打到,可能会卧床三天。

“疾风战甲!”我撤去了静风之盾,换上这个可以保护全身的风系中级魔法。即使有龙族项链的帮助,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冰刃打在我透明的魔法战甲上,瞬间被快速游动的疾风挤压拉扯成了小冰粒。

没来得及融化的小冰粒被疾风裹带着在战甲表面快速流动,给我的战甲染上一层蒙蒙的白­色­。

“到我了!”就这样给威伯大叔当靶子打可赢不了,我右手握上了法杖的杖头,“唰”的一声抽出了藏在法杖中的黑铁长剑。本来嘛,我这样­性­格的人会拿着根法杖本来就是件奇怪的事。

疾风战甲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加快移动速度,我趁着威伯大叔咏唱的时机冲到了他面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一把带着“呼呼”风声的大剑向我当头劈下。

“卸!”我大叫着用我的长剑斜斜架了上去。

在极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中,我那俩指宽的长剑成功的架住了特纳西大叔的大剑!

“缠!”在身体的配合下,黑铁长剑闪动着金属光泽,极短的时间里连挑特纳西大叔七剑,就算是武技过人的特纳西大叔,也在一时之间被我闹了个手忙脚乱。

这时候,威伯大叔的雷系魔法到了,一道闪电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绕过特纳西大叔的身体向我劈来!

“霸!”随着我的叫声,黑铁长剑的剑尖突然暴长出一截伸缩不定的黑­色­剑芒!

几声巨响过后,我,特纳西大叔,威伯大叔都静静的站着。菲谢特呆呆的看着我身边的俩片焦黑地面,表情白痴。

“好样的!科恩,”威伯大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没想到传说中的斗气会在你身上出现。”

“你可以一剑逼开我,再一剑劈开闪电。你已经有了外出的资格。”特纳西大叔也笑着说。

还没等我高兴起来,俩个人就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但是……”

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被这俩个字引发的,但就此时此刻,我并没意识这俩个字会引发一件伴随我一生的事来。

“用出你所有的力量吧!”俩位觉得没面子的大叔说,“我们不会留手了!”

不要了吧,还打?

“旋风斩!!”特纳西大叔首先发动,把自己的身体高速旋转,然后象一股龙卷风般一路带起满天尘土慢慢刮过来,还没到我眼前,强大的杀气就已经笼罩住我。

“…………流星火雨!”威伯大叔这样的人就是这样,咏唱魔法的声音就象蚊子哼哼!

话是可以这样讲没错,但是威伯大叔的声音小归小,我头上的天空中可真的出现一大堆燃烧着的小流星!它们正拖着黑­色­的小尾巴砸下来。

“啊!俩位大叔,你们不用这样吧……”耳边隐约听到菲谢特的声音越来越远,“科恩你保重!我先闪……那不是我­干­得了的……”

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干­得了的!万般无奈之下,我把右手放到嘴边,亲吻了小指上镶着冰泪石的戒指。

“拼了!”一边自言自语,我一边将双手收拢在胸前,“密传分身术!”

这是一个­精­灵族自古相传下来的魔法,我只在­精­灵阿姨给我的《魔法手记》中看到过,和一般的幻影分身术不一样的是,用“密传分身术”分出的分身是实体,具有和本体一样的能力,释法者能力越高,分身就越多。当然,以我以前是能力也用不出来。但是现在,我有龙族项链和冰泪石的帮助,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的身体闪了一下,一个分身出现在我身边。

“接着,去攻击魔法师!”把剑丢给他,同时用心灵感应告诉他该­干­什么。

接过剑分身一闪就不见了,随即远远传来威伯大叔的惊呼。

“以我的鲜血为献祭,紧紧缠绕住我的敌人……”不用在理会威伯大叔的我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落地的地方长出一根根红­色­藤蔓,互相拥挤着,前赴后继的向特纳西大叔扑去。虽然前面的被特纳西大叔砍的支离破碎,但特纳西大叔最终还是被排山倒海的藤蔓缠了个结实。

当然,这样的话我就有时间跑出“流星火雨”的攻击范围了。而这时的威伯大叔被我的分身追杀,那里还有时间调整他先前释放的魔法?趁这个空,我给自己削了个水果,好整以暇的坐下引导分身以时快时慢的速度跟俩位大叔玩。

“怎么样啊?”我吃完水果,看看威伯大叔跑得快断气,特纳西大叔那边也差不多,“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停一下!”威伯大叔一路狂奔跑过我身边,后面追着我的分身,“我有话说。”

我先解除对特纳西大叔的魔法,再送出一个意念。分身速度一变,几剑就把威伯大叔避到了我身边,然后收剑站在一边。

“你赢了……”威伯大叔在我身边坐下,脖子上的血管隐约可见,“可怜我一把年纪……我的心脏……”

“真的不错啊!科恩,”身体还挂着几截藤蔓的特纳西大叔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你的魔法比不上他,武技比不过我……却把我们玩得团团转。”

“嘿嘿……运气,运气好点而已。”我笑着说。

“算了吧,你狡猾!”威伯大叔有气无力的说,“你残忍……是个天生的政客!

你看你看,才说你是个政客,你就开始装“谦虚”!“

“好了好了,”特纳西大叔拍拍身上的尘土,“我们回去了,科恩你走之前去我哪一次。”

送走了俩位大叔,菲谢特才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呵呵,真高兴你通过了。”他说,“我们去喝酒庆祝!”

我看着这家伙,实在懒得教训他刚刚“弃友而逃”的行为。

“不过……”他接着说,“你刚刚装谦虚的样子很恶心你知道吗?”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直接以行动表达我对他的看法。

把菲谢特一顿暴打,然后本人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哈!哈!哈!”对天大笑三声,正要感叹扁皇家血统手感很不错的我却发现地上多了个影子。抬头看去,正是我的分身。他正瞪在眼睛观察着我,俩只黑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非常­精­神。

不对啊,密传分身术的时效明明已经过了!怎么这个分身没有消失?再说,被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盯着看……这感觉也不怎么样。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先沉默一下。

“你……”整理好思绪的我向“他”传去一股意识,“怎么还在?”

“因为我没得到您的命令……”我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回传给我的意识,“主人。”

主……人?我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是这样的,主人,我的情况有些复杂……”看起来,他比较羞涩,“您可以给我些时间向您解释吗?”

“当然……当然当然当然,”我说,“我比较喜欢用说的,还有,我们坐下说好了。”

“好的,主人。”他仔细看着我坐下的动作,然后学着我的样子坐下。

“可以开始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我,“主人?”

“你居然敢殴打帝国继承人……”我正要点头,刚刚被我虐待至深度昏迷的菲谢特却要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爬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俩个科恩正亲密无间的坐在一起说话……菲谢特晃晃脑袋,双眼一翻,非常­干­脆的再次倒下。

“嘿嘿!”我说,“不用管他!你说吧!”

“是的,主人。其实是这样的……”他说,“我……我就是您一直挂在胸前的幻兽……”

听到这句话,我的下巴“啪”的一声就掉在地上了……倒是在地上装昏迷的菲谢特抬起头来发问,“不对啊!科恩你的幻兽不是已经挂了吗?”

我连连点头,大脑都混乱到没有去想一个昏迷的人说话是否合理的地步。

“主人!我的确是你的幻兽啊!”我的分身急切的说,“我……我知道你很多事!”

“切!科恩那点破事早就尽人皆知了!”应该在昏迷中的人再次抬头说,“你知道并不奇怪!”

本总督连连点头中……

“主人!我真的是啊!我……我……”分身更急了,一张脸憋得通红,突然不由分说一把撕开我的上衣。

“救命啊!来人啊!”昏迷的人抬头叫,“另一个科恩总督要非礼科恩总督……”

正想继续点头的本总督,听到“非礼”二字立即清醒,“啪”的给了菲谢特一巴掌,他立刻就住嘴了。

“您看!主人!”分身指着我左胸,无比激动的说,“我就是贴在您胸口的那个伤疤!您看,现在您身体上的伤疤没有了!”

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个伤疤……真的不见了!

“对吗?我没有骗您吧!”分身……不,现在应该说是我的幻兽一脸纯真的看着我,“主人!”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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