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箭深陷身体中,必须切开皮肤直至深处,再从肩胛骨上挑出箭头,姜玉溪想起三国时候的关云长刮骨,今日终于有幸尝试了,姜玉溪自嘲的想。
尖刀触碰到柔软皮肤,楚庄澜感觉到刀下女人的身体一紧,随后慢慢恢复平静,皮肤被硬生生切开,鲜红血液流淌出來,刀下女人不住的颤抖,但仍旧沒有吭一声。
一个时辰过去了,断入体内的箭终于取了出來,尽管天气寒冷,楚庄澜还是出透了汗。
‘你还好吧。’楚庄澜轻声问道。
‘暖溪阁......有......止痛酊。’姜玉溪几乎说不成话,看着楚庄澜的眼睛慢慢觉得沉,最后还是晕倒过去。
楚庄澜这才明白,原來她早已做好一切打算,连止痛酊都已经备下,吩咐血鹰去暖溪阁取來洒在姜玉溪的伤口处,白色棉布轻轻盖在伤口处,再将被子盖上,转身退了出去。
‘主上,她沒事吧。’血鹰关切问道。
‘已经沒事。’
‘箭已经取出來了?’血鹰疑问。
‘恩。’
血鹰也被惊了一下,男人受到这样的伤也要痛喊几声,就连自己也难以噤声,她一个女人,居然.....
半晌无话,楚庄澜坐在后门的台阶上:‘坐下。’
血鹰坐在楚庄澜身旁,不知主上想些什么。
明媚越过照在后院,也照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楚庄澜陷入沉思: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什么要为他挡那一箭,即便箭从后背飞來,他仍能灵巧躲开,只是这个女人竟然多此一举,趴在他身上挡箭。
楚庄澜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想要现在的局面,如果沒有那一箭,他就不会对她有愧疚,还能理直气壮的看她惨死,可现在,他竟然一点勇气都沒有了。
‘主上在想些什么。’血鹰随口问道。
‘我在想她为 ...
(什么要替我挡箭。’楚庄澜有些漫不经心,满脑子都是姜玉溪趴在他身上替他挡箭的画面,死死的映在脑海中,久久不忘。
‘因为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至始至终都是。’血鹰转头看着楚庄澜道,那日送酒给姜玉溪,不过几口她便醉倒,满腹惆怅全是因为楚庄澜,心中痛苦无处倾诉,只在那一刻,痛快发泄。
‘或许吧。’
楚庄澜无言以对,可他真的很想念白莲,那个柔弱娇小的女人,还有那腹中调皮的小家伙,仰起头将身体靠在门上,希望得到一瞬间的解脱。
兀然起身,楚庄澜瞬间拔出血鹰佩剑在风中舞动起來,矫健身姿在空中时而飞起时而落下,每一招都是至狠至胜,宣泄着心中的苦闷。
血鹰如苍鹰一般飞了过去,手中无剑与楚庄澜较量,却不料血鹰找找致胜。
血鹰转身飞上树梢:‘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
‘不知道,再來。’楚庄澜手持长剑飞上树梢,却被血鹰毫不费劲的夺过剑去。
‘因为你夹杂了太多感情,恨太多,所以你的动作太沉重。’血鹰轻松将剑归鞘,披在身后的青丝随风飞起,俊朗容貌在月光照耀下如同鬼魅。
月光下,矫健身影在空中无声飞走,直到皇宫后山,楚庄澜停了下來,那里,有一个矮矮的坟墓,三尺高的墓碑上深刻着“爱妻,白莲之墓”
轻轻躺在墓边,就好像是躺在白莲的身边,忍不住想要触摸那鼓鼓的肚子,里面,一个调皮的家伙不住的踢着他的手。
‘莲儿,你还好吗?’楚庄澜轻轻问道。
‘害死你的人,真的是她吗?你告诉我啊。’楚庄澜的心已经动摇了,他认识的姜玉溪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应该不会为了争宠而杀害别人。
可膳房的所有人都知道白莲喝的参汤是姜玉溪亲自去点的,如今已是众所周知。
不知不觉,楚庄澜躺在白莲坟前睡着了,梦中,一个胖胖的小家伙跑着跳着冲进楚庄澜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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