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眼睛,却意外发现自己根本不在牙科诊所,他在一个帐篷里,旁边桌上有个煤油灯,借着灯光他看见两个黑皮肤,留着山羊胡,戴着耳环的男人正盯着他看,不知为什么眼神中带着恐惧。其中一人卷卷的头发已经花白,他气喘吁吁好像刚跑了一大段路。
道尔的手脚似乎不听使唤,但他猛然想起自己人在英国,为那个老疯子寇克蓝·戴若发表一场关于柯勒律治的演说,他说替我准备了旅馆房间的。他愤怒地想,戴若说的旅馆房间就是这个烂帐篷吗?这几个小丑又是什么人?
"他人呢?"他哇哇大叫,"戴若在哪里?"那两个人只是向后退一步,无礼的目光并未移开,可见他们并不是戴若的手下。"跟我在一起那个老人,"他不耐烦地说,"他在哪里?"
"走了。"那个喘个不停的人说。
"那就打电话给他,"道尔说,"电话簿里应该找得到号码。"
那两人都吓坏了,其中一个还从口袋里扯出一只小木猴,然后用拇指与食指死命地捏住猴头。"我们不会替你打电话给gorgio(非吉普赛人)的,你这Beng的chals(魔鬼之子)!"他嘶吼道,"是啊,gorgio的圣经里的确有野兽的号码!"
这时候,有只狗跑进帐篷来,夹着尾巴快转一圈后又冲出去。
"rya回来了,"拿着木猴的人说,"从后面出去吧,威伯。"
"Avo。"威伯热切地答应后,便从帐篷门帘底下爬出去。
道尔直盯着帐篷的门帘。刚才狗儿撞开门帘跑进来的时候,他瞥见外头空旷的夜色,还有一股带着草木气味的凉风。他的记忆终于摆脱乙醚毒气开始正常运作,他焦急地在脑海里回忆当晚发生的事。没错,跃入成功了,接着是伦敦城,和那个贫民区,没错,柯勒律治!席柏多夫人还亲了他……突然间道尔的腹内变得又空又冷,他感觉到额头渗出冷汗,因为他记起了那个光头男人抓住自己。天哪,他恐惧地想着,我错过了跃入回程,裂缝终止时,我人不在区域内!
门帘掀了开来,从"王冠与铁锚"将他掳走的光头男人走进帐篷。他从口袋拿出一根雪茄,走到桌边,弯身对着煤油灯吧嗒吧嗒地将雪茄点着。他走到帆布床边,孔武有力的手一把抓住道尔的头,并将雪茄点燃的一端靠向道尔的左眼。道尔惊恐地弓起身子,绑在一起的双脚上下猛踢,但不管他如何用力挣扎,头还是动弹不得。他可以感觉到热气穿透紧闭的眼皮,烟灰的距离恐怕不到半吋。"我的天啊,住手!"他大喊,"救命啊,住手,把他给我弄开!"
片刻过后,热气消失了,他的头也被松开。他的头左右摇摆,左眼都眨出泪水来了。当视力恢复后,他看见光头男人就站在床边,若有所思地抽着雪茄。
"我全都要知道。"光头男人说,"你要告诉我你们从哪儿来,你们如何利用那些门旅行,你们如何发现那些门--我全都要知道。我说得够清楚吧?"
"好的。"道尔哭丧着说。该死的寇克蓝·戴若,他愤怒地想,但愿他活生生被癌症折磨死。找马车又不是我的工作!"好,我什么都说。老实说,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就能让你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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