觋谶之外,不远的湖面上,向灵儿盘膝而坐,一老道亦盘膝坐在其旁,笑眯眯的看着专心恢复灵力的紫衣紫发女子。
不久前被汗水浸湿的紫衣紫发,已经被蒸干,干燥松软的贴在身上。
向灵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慢慢呼出,缓缓睁眼。发现老道还在身旁。
目光飘向觋谶山,近九千余丈处,蓝色玄冰还在,水月鉴如故。
收回目光,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灵动十足的双眸望着老道,莞尔一笑。
“终于老实了?不跑了?”老道含笑道。
向灵儿脸一红,到底不是寻常女子,随即脸色便如常了。
“老爷爷您如此强大的气势,突然出现在那个女子身边,她不会惊慌失措的?”
“你不就没有嘛,还那么拼命地想跑。”
“哼,”向灵儿嘴一撅,现出一副娇憨情态,“老爷爷不会专门是来调笑我的吧。”
“嗯,我过来确实有正事,”老道神色一肃,望了一眼觋谶山,向灵儿随其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天凌和茕小琮的无语对坐。
“不过比起你来,那件正事的吸引力小多了。”
向灵儿一惊,强笑道,“我一个小女子,哪有您老人家的正事重要啊,您老快忙去吧~”
“我的事再怎么大都是界面之内的事,你的事再怎么小也是界面之间的事。界面之内和界面之间,大与小,似乎高下立判啊。”
“呜呜呜,”向灵儿扁扁嘴,“老爷爷,你想问什么就问吧nAd1(反正我打打不过你,跑也跑不过您·····”
“嗯,”老道略一沉思,淡淡道:“小姑娘并非这座仙域,甚至不属于仙界这个界面吧。”
“嗯,我来自与仙界同一位面的‘九天’界。”
“为何而来。”
“九天界被毁,躲避仇家。”
“仇家是谁?”
“新出现势力,暗辰。”
回答到这里时,向灵儿有些黯然,想起了当年九天的辉煌,和逃离时的残破。
老道听到这里,捻着胡须,沉吟许久,缓缓道出一句话。这一句话瞬间让向灵儿从黯然转为激动。
“鸿天老祖,也最终不敌?”
“家祖众不敌寡,最终不敌。”
向灵儿低声回答。可突然,她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苦思许久,她一惊而起,猛然抬头,热切的望着老道。
“什么?!您认识家祖?”
“老道我当年道成,在各界面游历时,曾和鸿天老祖有数面之缘。”
“我们脾气相合,道亦相似,故而虽说称不上是至交,但也差不多了。”
老道又有说完,向灵儿的目光已变成崇敬。和鸿天老祖是至交的存在,就算不是一界之祖,也算界面间有数的大能之辈了。
“晚辈向灵儿,拜见老祖。”向灵儿激动地一拜而下。
“呵呵,不必多礼nAd2(”老道不见作势,一步便移开了向灵儿所拜之向,转身望向觋谶山,“那个小家伙跟九天有关系吧。”
不需点出,向灵儿清楚老道指的是谁。
“回老祖。水月鉴是‘洪祖四子’之一、‘九天四天君’之刑君百翔在仙界转世之体。”向灵儿恭敬道。
“奥,怪不得我感应到的水月鉴,身体、仙力、元婴、九成九的神魂,都属于仙界,剩下的一成神魂与仙域截然不同。”
“老祖说的是。百翔放弃一身天力,只带着全部记忆转世,在水月鉴仙阶慢慢升高的同时,记忆也会慢慢复苏。”
“嗯,好。”
“故人之人来到我这里,我会略尽地主之谊的。先前不告而入的刑罚就免了。你们好自为之。”老道言语间,身形慢慢变淡,最后一句语言说完老道已经凭空消失不见。
“敢问老祖名号!”
向灵儿俯身问道。
沉默。没有回答。
向灵儿遗憾的站起,脸上仍保持着恭敬的神色。
许久后,她收拾脸色,望向觋谶之上的蓝色玄冰。
望着望着,突然灵机一动、福至心灵,她猛然睁目!
赫然发现自己仍在原处盘膝而坐,身体仙力天力仍被禁锢。身旁安然躺着水月柔、凤仙两女。
“难道那是一个梦?”向灵儿心想。
“不,怎么可能有那么逼真的梦,我略施小计,不想让青帝发现罢了nAd3(”
“青帝禁锢了你的身体、仙力、灵力,可没办法禁锢你的元灵。你本身还是元灵比较重要厉害的吧。”
“去帮那小家伙一把吧,我看他回复的那一点点天力,快撑不住了!”
悠悠话语在向灵儿耳边响起,后者听完大喜过望。心中一掐诀,果然,一道紫色虚幻元灵不受青帝法则束缚,离体而出,急切的向八千九百丈处的蓝色玄冰飞去。
“还有,天凌那个小家伙是我看中的,可以给与适时的帮助。”
“嗯!”
······
觋谶山,一万一千丈青色光带所在。
密切关注下面三人情况的茕小琮睁目。吐出一口淤积在胸中的浊气,面带苦笑。
“三人中,只有夜凌在向上攀登。其余两人,祁连在重力碾压下,骨分肉离,化为飞灰;水月鉴自我冰封,难以自我破冰而出。”
茕小琮无奈的宣布:“我们两个好像都输了。”
打坐中的天凌连眼也没睁,淡淡道:“没有。”
“什么,这还算没有?!”茕小琮脸上青筋颤动,咆哮道。这都不算输,什么算输!
“嘿嘿,静待吧。”
天凌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依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神念识海之中,无限大的空间内雾气纵横。
虚幻天凌坐在中央。原先在天凌面前的一组四个青色玄奥异常的字符,已经有两个转变为银色,环绕在天凌身周;其余两个青光也大减,一丝银光从第三个字符的边角慢慢出现,逐渐侵蚀。
“还差两个了,还差两个了,拼命也要拖住时间!”
“夜凌、祁连、水月鉴,不要让我失望啊!”
天凌心在嘶吼。
······
死了吗?还是不行吧,果然不敌了···
不过正好,死了的话,就有可能和父亲、钟儿还有孩子相聚了···
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看来是春天,春阳当空,明晃晃的亮着,不是太热,却耀的双目中一片血红。祁连不舒服的把手臂搭在眼上,翻了个身,试图接着睡去。
可是,意识在慢慢苏醒。
我可是应该死了的人啊!
想到这一点,祁连霍然睁目,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地、不,是一片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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