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一点一点把那剑合上，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以想象，这个过程的缓慢，以及压抑。然后，她开口，声音竟好似平日说话那般。不过在场的另外四个人，只怕不会有一个认为，这时候会和平时一样。

这和平时太不一样了。

灭绝问：“你去过魔教总坛了？”

纪晓芙道：“是。”

灭绝握剑的力度增大，再一次的，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你见过魔教头目了？”

纪晓芙道：“见过一些，有人不在总坛。”

灭绝追问：“可见过杨逍？”

纪晓芙道：“见过。”

灭绝又问：“你和杨逍相处如何？”

纪晓芙心中微黯：“……还好。”

灭绝半晌没有说话。

然后，她缓缓道：“你去魔教吧！”

静玄等三人齐抬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纪晓芙等着下面的话。

灭绝道：“杨逍于我有大仇……”

静玄三人一齐长喘气，这才正常！

纪晓芙低了头继续听。

灭绝继续道：“……你去想办法杀了杨逍，或者到江里捞回屠龙刀。这两件事做成任何一件，回来后我立你做掌门弟子！”

丁敏君大惊失口叫道：“师父！”

静玄贝锦仪面面相觑，又都低下头去。

灭绝根本不管旁边三人反应，紧紧盯着纪晓芙：“你若不信，我可对天发誓。黄天后土在上……”

纪晓芙抢着开口堵了灭绝的后半句话：“师父！”她闭了下眼又睁开，抬下巴看灭绝，话音突然加快：

“师父恨杨逍？”

灭绝道：“不错。”

“师父恨魔教？”

灭绝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师父想得到屠龙刀？准备用这刀做什么？”

灭绝想起当年自己师父交待的那一桩密辛，沉吟半晌，道：“你若取刀回来，我自会告知于你。”

纪晓芙似乎一点没听出这里面的暗示意味来，略一想，换了种说法问：“师父你想号令天下？”

灭绝心中答：“我不想。”可那桩密辛不能说，含糊应道：“这是自然。”

纪晓芙抬头看灭绝，脸上居然现出个笑来：“既然如此，取刀杀人太低级了，师父我们造反吧！”

灭绝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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