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很爱听音乐盒中冰冷而机械化的规律声音,因为它的不变使人安心。至今仍记得在母亲怀里,静静的听著自那小小的银盒中传出的乐音。
总希望能再一次投身於那份宁静──无奈,时光不再。我已非当年那只知依赖的小童,而母亲对我的希望也已与当时不同。
世界每分每秒都在不断变化,我们不能改变已经过去的时光,只能面对未知的将来。那麽,过去对人而言又是什麽?──那是一份属於我们自身的私有物,那是一份我们各自拥有的回忆……
当一个人,连回忆都失去,那他又能用什麽去肯定自己与创造未来?……
当我和维深还有韦恩走进那见以白色为基调的病房时,我捡到的那位“失忆”正坐在床上凝望著窗外的景色。
我们一时无法言语,只能静静的望著他的身影。
我无法猜测他此时所有的想法,但我知道,他对自己感到深深的不安与无奈,还有那份渴望得回记忆的感情──当然,他能恢复记忆也正是现在我们所希望的。
“你还好吗?”最後,还是我打破了那份沈静。
那人回头看我,眼中含著某种我曾经熟悉的东西,还有那一脸苦笑的表情……洛斯……你这个幽灵……
“你们来啦,先生。”他的声音淡淡的,带著某程度上的空洞──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挚爱的身影。
或许是看出我的异样,维深抢在我再出声之前开口。“我们叫你奥好吗?那是我名字的一部分,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实在很难办,希望你不介意。”他走到“奥”身前,微笑著对他说,同时用手打了我一下,提醒我回神。
“嗯……奥……好的,莱芬先生,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字。”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奥拉欧警官。”我突然醒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一直静无反应的人,忙把他扯到奥面前为他介绍。
“你还记得自己身上有一只银色的盒子吗?”我问。
“银色的……盒子?……”他看了看我,然後认真的开始思考,试图在他一片混乱的脑海中找出与我所说的相符的物件。
维深自大衣口袋中掏出那只精致的银盒,把它放到奥手上。“就是这个,你有什麽映像吗?”
过了一阵,奥拿起那只银色的盒子,开始摆弄起来,好像是在找什麽。
“我感觉……它里面应该装著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才对……”他说。
“是这个吗?”我拿出那根黑色的钥匙放在他手中已打开的银盒里。“你对它有什麽感觉?”
“我……不知道……只是……”他停了一下,然後皱起了双眉,转而抬头看著我。“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很重要,还有……在看到它的时候,脑子里好像突然闪过一堆白色的东西……还有一只木制的大箱子……”
“你觉得头疼不疼?”我看到他的脸色比原先的要白些──不过,创伤失忆的人,在强制回忆时,头部一般都会有刺疼感。
但跟我同时出声的还有一个人──直到刚才都一直沈默不语的韦恩。
“白色的东西是什麽样的?那是一只怎样的木箱?放在哪?”他问得很急,表情也很严肃,眼神中透著得到讯息的喜悦。
“你别这麽急行不行?他现在的思维很乱,怎麽可能记得那麽仔细?”站在韦恩身旁的维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明显的取笑著韦恩的不经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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