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夜,很美。
明月似玉盘,几颗星点缀在旁,不觉孤单,却多了三分精致,三分雀悦,三分华丽还有一分的妙不可言。
迎着那美的让人陶醉,纯的足以净化人心的月光,步出三个身形、相貌、衣着、气质都不一样,却让人感觉他们浑然一体就像一个人般的人。
那身高七尺有余,眉如绘,目似点漆,耳垂丰厚而手长垂膝,虽着布衣却很有领袖气概的汉子先开口问:“云长,最近咱们这儿又来了多少人?”
旁边一人竟高九尺多,面红如枣,凤目七分杀机三分俊,且留着二尺须鬓,甚是漂亮。他接道:“咱们前日围杀四处黄巾残党,声势如日中天,这两天又有一千三百六十五人加入咱们义军,现在已有近一万忠义之士愿与咱们共振汉家!”
另外一高近九尺,须短却坚刚似针,目如铜铃、狮鼻阔口的大汉敲钟似的吼道:“人虽是越来越多,但兵刃马匹、粮草车箭可是欠缺太多,若不快些解决,咱们可撑不了多久了。”
看旁边云长用眼色制止,第一个说话的人叹了口气道:“翼德说的不错,有可用之兵,又有你二人如此猛将,偏偏无维兵之粮,咱们又不能学黄巾贼去偷去抢,以至于咱们只能打一仗看一步,无法长足涉远……也是我心大憾啊!“
云长唏嘘:“如此乱世,也只有玄德你这样的仁心君子,才能将安定带给苍生,可恨天不长眼,对如此义事却不予时运。”
翼德忿然:“关云长!你不要竟说丧气话,以我二人武功,加上玄德满腹兵法良谋,将来大事必成!何况,你可别忘了,玄德龙精凤血,可是汉室一脉,当今皇帝年幼可欺,他才是正统!”
玄德目光一张:“谁为正统?百姓才是正统!咱们做的,只要为百姓好就够了,余皆不足挂齿——躲着的那位朋友,你听的也够多了吧?”
玄德说道“躲着的……”三字时,云长与翼德分别掠向东五丈外的一棵树洞,与西北三丈八尺外的一蔟花丛;道“……朋友,你……”时,云长挥手刀,将三人合抱的榕树拦腰斩断,翼德挥动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拳头,一击将那片比人还高的花草,枝枝连根拔起;当“……够多了吧?”四字结束时,有两道人影已暴射而出,而云长、翼德二人,也同时与玄德肩相抵,背相背,围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
两道黑影一落地就并肩站在一起。背着月光看不清他们面目,但只见他们高矮,胖瘦几乎一模一样,看上去就像两道正不断融合、分离的影子,邪得诡异。
云长用眼神骂了“鼠辈”两个字,而一边的翼德早已破口大骂道“鼠辈!竟敢偷袭我们!报上名来,张爷爷送你归西!”
那两个黑影也不知谁开的腔,发出似杀鸡时鸡惨叫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你们可是刘玄德、关云长、和张翼德?”
张翼德重哼一声:“正是我们三位大爷,你们是哪的人?为何跟在后面偷听!”
又有一如宰狗时狗悲鸣般的声音:“既然是了,那就没错了,谁受我兄弟二人一拜!”说着,竟真和另外一人拜倒下去。
这回可是刘玄德这边受不住了。刘玄德还有些谨慎,关云长还有点迟疑的时候,张翼德已扶起二人道:“两位快起,有事说事,千万别来这些烦人的礼节!”
那人凑到张翼德耳边道:“……可真是谢谢您了。”
“什么”张翼德不自觉向他偏了偏头。
“就是……多谢你们三位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这次,张翼德连身子都偏了下去。
“其实我们是……”
张翼德有些急燥起来:“你们到底是谁啊?!”
“要你命的!”说的同时,那人一张口,飞出十三支带有铜绿的细针,同时抬腿踏“夜雨寻音步”后撤,而且每踏一步都飞出两三种可怕的暗器;另一位,则与张翼德对了一掌,然后像被震了出去,转瞬间与第一位并列在五丈开外。
张翼德在短短的刹那,要应付三层要命的攻势,而第一关,就是神秘人在与他头脸极近的距离中,骤喷出的十三支霉色发绿、却闪着亮光的小针。
“海兽抑沉潜,狮子大翻身”,张翼德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使出了两种至刚至猛的身法,但毕竟距离太近而又事发突然,他仍是中了三支针。
只是三支比牛毛略粗的小针,一支穿过张翼德耳朵,一支划破他颧骨,一支擦过他下颌。
都是小伤,甚至连血都还未出。
但受了这三处皮肤外伤的张翼德,本来黑色巨牛般健壮的身躯,好像一下子矮了,瘦了,像一只软倒下去的布袋,体积还在,但已经“空”了。
也许他的力量就弱了十成中的一成,速度可能就慢了百分之一,反应只迟了千分之一拍,但就是这些微之差,令他又中了两枚那人踢来的利器,还与另一人对了一掌。
两人再次站定。那口射飞针、轻功奇高而飞脚暗器的人发出野犬般的嘘笑:“咱兄弟是‘历史堂’的明阴阳、清元封。你们的存在已经让京里的人物看不过去了,特请我二人让你们消失。”
听到“历史堂”这名字,一直不动声色的刘玄德和高傲的关云长也不禁咽了口口水。
盖因历史堂的“历史”:
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最早的记载他们出手是在比‘涿鹿’之战更早上十年的炎黄之争……
历史堂只由十五人组成,不知历经多少载,不多一人不少一人……
凡是交给历史堂的任务,几乎没有失败过……
再有,就是传说历史堂堂主,一个代号“史今”的人,拥有一把可以逆转乾坤、混饨神魔的绝世好剑:源未。
刘玄德与关云长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也不见他们稍动,他们已拦在张翼德身前。
——既然是历史堂的人,恐怕事无善了。
——翼德遭他们暗算了。
——这一阵就咱俩抗!
不用支言片语,三人已有所默契,刘、关二人不约而同护住张翼德,然后三人一齐面对两名可怕的强敌。
清无封桀桀笑道:“你们也不用护住这头蠢猪了,他先中三枚‘催断愁’又挨两记‘离心凄’,还重了那边的阴阳哥‘阳灼掌’,活不了一颏了。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死的舒服点吧,哈哈!“
那边的明阴阳不动声色,喉间也发出“呵呵”的笑声。但他可是有苦自己知:与张翼德对上一掌,折的居然是自己的手!这一拳,竟有如此大力,震断了自己两根指骨。更可怕的是:这可是对方毫无防备,且受伤在前,功力一再折扣的结果啊!
不过,终归挨了“阳灼掌”,恐怕非要五脏六腑烧成焦碳不可了。当清无封骂“蠢猪”两个字后,刘玄德与关云长突然像九百石的巨弩射出的箭般,直袭明清。
关云长挑上了清无封。他很傲,不屑于攻击有伤在身的明阴阳。
刘玄德对上了明阴阳,因为是明阴阳的一掌才令张翼德受了致命伤,而火爆的翼德却私交极好。
明阴阳擅“阴拳阳掌”,即“阳灼掌”和“阴蚀拳”。
这是两种狠毒的功法:中阳灼掌的人,外表无事,但会烧坏内脏,燃尽元气而死,且死的“满面红光”、不日即腐;而阴蚀拳更比阳灼掌毒上十倍,不用接触到人体,即使被拳风扫到的敌人,也会在一日内全身溃烂而死,不仅死状奇惨,更死得痛苦。
——这路拳,不仅不能挨,而且要躲出丈外,才算能保住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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