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篇
这一天在平静无声中溜走了。对于内奸的调查也有了一定的眉目,就当大家把目标锁定在几个除院长之外的昨晚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身上,其中一个在调查他之前便消失不见了。看来就是那位法师没错了,叛徒一事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的清晨,所有法师全部身着盛装,整齐的排在城门两旁。这一天是即将被永远载入史册的一天,它将标志着各大种族的再度团结,标志着矮人时代的结束,标志着另一时代的开始。在这一天里,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即将召开,它将会决定下一个时代是否是人类时代或黑暗时代。总之,这是个极其重要的时刻,无论天气如何。
一阵雄壮的号角吹起,代表了一位君王的驾临。
“唔?蛮人首领?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他一想无视约定。”一位貌似蛮人的剑客站在高高的城堡上,通过一只金属圆筒向刚吹起号角的城门看去,说道:“看来他的领土——北部雪山已失了一大片了。”
“哈斯林师父,让我也看一下嘛!”一位活泼的男孩从一开始就不停的围着剑客打转,从未停过。
“给。小心点,费格森。”哈斯林把金属筒递了过去,“摔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啊!又有人来了!”费格森似乎没听进去,“又是精灵!是哪个森林的呢?”
“他不是森林精灵,他是山谷精灵,来自西边的‘迷途者’山谷。”旁边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女精灵解释道。
“哎……?”男孩一脸的麻烦表情,“干嘛分这么仔细?不都是精灵吗!”男孩仔细观察了一下,“也没看出他们与莱格妮娅有什么不同,怎么看都是同一类的精灵。”
金发精灵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继续向门口望去,但与刚才不同,精灵的眼中多了份坚强。
“啊!快看!”当号角再度吹起时,费格森兴奋地大叫,“是卡恩陛下与罗蒙陛下!啊!斯特拉陛下也到了!”
“不要吵,费格森。”哈斯林说道。
“抱歉,师父!”费格森吐了吐舌头。
一阵紧张布满了整间房间,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那是因为一直站在哈斯林身旁的沉默少女发出了无声的杀气。
“怎……怎么?有敌人?”莱戈妮娅怯怯的看着少女。
“啊!没什么。只是见到君王有点紧张。丫头,真爱紧张。”哈斯林敷衍的笑道,接着低声对少女说:“信念!洁鲁西!信念!”
杀气减缓了。
“可是原来洁鲁西见过他们,不是吗?没见她紧张过,而且也从没听说过人一紧张就放杀气的……”精灵就是精灵,智商不是一般的高。
“啊!听!院长在叫我了!”哈斯林明显在叉开话题,不过确实有人在叫“哈斯林”,“我得走了!宴会上见!”说完便一溜烟不见了。
“他刚才……”莱格妮雅突的转向洁鲁西,“对你说‘信念’,那时怎么回事?”精灵的耳力真是好到让人感到麻烦。
“一件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洁鲁西如实说,杀气已经完全消失了,脸上浮出了一丝丝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苦涩。
“是吗?”莱戈妮娅什么也没再问,继续望着城门。
这次的同盟会进行的异常顺利,原本意志从来没统一过的种族竟达成了一致的协定:各种族各出一部分军队;兵器由矮人与精灵提供;魔法器具由皮利特负责等一系列抗魔计划。看来是黑暗时代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人心,所以才没人有怨言。在会议上,最令人吃惊的是‘迷途者’山谷的精灵王竟对各种族君王点头致意,可见他们对这次会议也是相当有诚意的。然而在会议上最令人尴尬的则是哈斯林的演讲——一句话,他竟连续读错四次,不过还好,在场的都是有修养的人,所以没人计较。
让人期待万分的舞会在会议结束后开始了。舞厅是魔法学院的大礼堂改建而成的(说改建,不如说本来就是。礼堂原本就华丽的如同皇家舞厅一般了。)参加这次舞会的自然是君王及他们的随从了,倒是没有学生参加,大概是院长害怕人数过多,所以就放学生的假,让他们到街上玩了。
“呵呵!我最爱舞会了!”莱戈妮娅一入舞厅便一脸兴奋,郁积了几个月的阴郁之气终于消散了。
“师父呢?不是说在舞会上见吗?”费格森四处张望。
“说不定在酒店。”雷根上前说:“上次哈斯林就说过他讨厌隆重的场面。”
“所以上次才害我找你们找了半天?”费格森一脸埋怨。
“大家……都在呢。”洁鲁西喃喃自语。
“什么?”莱戈妮娅听到了。
“不,没什么。”洁鲁西摇摇头,“去跳舞吧!很久没跳了,不知还行不行。”
“没关系,没关系!”莱戈妮娅笑道,“忘了我可以再教嘛!来吧!”
两人进入舞池,轻快的舞了起来。洁鲁西仿佛天生就是一块跳舞的料,虽然离第一次学舞已经很久了,却丝毫没有生疏的迹象。
一曲结束后一只结实的手伸到了洁鲁西的眼前。
“能否赏个脸?两个女人一起跳舞一定不够尽兴吧?”
“斯特拉陛下?”洁鲁西认出了手的主人。
“很荣幸您还记得我,洁鲁西小姐。”斯特拉慈善的笑笑。“可以吗?”他又问。
洁鲁西默默地伸出左手。新的一曲开始了。
“你跳得很好。”斯特拉称赞道,“想不想每天都过着这种奢华生活呢?我可以帮你找一位有名的贵族子弟。”
“哈斯林讨厌贵族。”洁鲁西无感情的说。
“是吗?真是可惜。”
两人又舞了一会儿。仿佛是埋藏在心底很久一般,洁鲁西悠悠的说:“母亲……还好吗?”
突然间,一名贵夫人尖叫了起来——斯特拉踩到她了。
“对不起,夫人。”斯特拉急忙说。
贵妇人一见原来是年轻的国王斯特拉,便立刻换下怒脸堆满了笑脸。“没关系,陛下,”她笑的极为巴结,“若是陛下,多踩几下也没关系!”
斯特拉压根就没听到那贵妇人最后一句,在那时他早已拉着洁鲁西逃似的离开了舞池。
到了僻静处的斯特拉一脸惊异和满嘴结巴:“你、你、你是怎、怎么?你、你难、难道?”
“放心,无论如何我依旧是洁鲁西,”仿佛证明般洁鲁西微微笑了一下,“我只是放心不下……”
“是吗……”斯特拉舒了一口气,“还好。但在回答你问题之前,我想问,你还想报仇吗?”
洁鲁西的脸一阵紧绷。
“不想了……”她侧目说道,“那么可以说了吗?母亲如何?”
“唉!”斯特拉苦恼的叹口气,“还是老样子,自从父王逝世后就没人能制止住她的疯劲了。真不知如何是好。”
“是吗?不过或许还有一人可以安慰她。”接鲁西的话语中只带着一丝悲凉,“你现在如何?”
“我?我好极了,国民很拥护我,而且我有了个很爱我的王妃。”年轻的国王一脸的幸福。
“政权在你手中吗?”
“?!”
“是在军师拉克手里还是在你手里?”
“你、你是怎么……?”
洁鲁西轻拂了一下头发说:“在我当杀手时就看出来了,在那时拉克对索夫的多数决策就总持反对态度,看来在战场上谋杀索夫的主谋就是他了。不过……”洁鲁西温和地一笑,“请放心,拉克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国家和人民。不过如果你认为你可以做的比他好,完全可以给他冠上一个弑君的罪名,相信证据不难找。”
终于斯特拉回神了。“能在我身边帮我吗?”他认真的问,“你不但能帮我洞察群臣,还能读懂风。只要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抱歉。”洁鲁西几乎没考虑,“我是云游四方的自由女剑客洁鲁西,宫廷中的一切我不想Сhā手。”
“因为查克叔叔吗?”斯特拉问,“难道你想代替母亲补偿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下该洁鲁西吃惊了,她认为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小时候我常见母亲独自一人落泪,口中还不停地说:‘对不起,查克哥哥,对不起。’不过我也是上次在选妃舞会时从罗蒙口中知道哈斯林就是查克叔叔的。”斯特拉顿了顿,“你真打算……?”
“算是吧!”洁鲁西慢慢的说,“但我不会在他身边久留,我会待到直到找到真爱为止。就像母亲一样。”
“是吗?”斯特拉轻轻的说,“哈斯林真可怜,没有一个女人肯与他共度余生。”
“怪我吗?”洁鲁西微微苦笑,“但他对我只有父女那样的感情,而且他依然对母亲念念不忘,我想我们不可能。”
“确实啊!”斯特拉叹了一口气,同情哈斯林的遭遇。
“唔,年轻人应该趁着年轻多去活动一下,跳舞就是很好的运动。”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在两人的背后。
“卡恩陛下。”斯特拉在话语结束的同时行了个礼。
“陛下。”洁鲁西也与斯特拉一样,行了礼。
“不去吗?你的新王妃正在找你哟!”这自然指的是斯特拉。
“尼娜?”斯特拉慌忙说,“抱歉我要走了。我支持你!”他眨了一下右眼对洁鲁西说了句鼓励的后,就消失在舞者群中了。
“你不去?”
“不。”洁鲁西轻声说。
“能……告诉我吗,父亲?”她艰难地说,“当时……为何不带母亲一起走?”
一股巨大的感情夹杂着五分悲伤、三分悔恨、一分惊愕、一分喜悦一同冲上了老人的头脑。一时间,他竟有些站不稳,好在亲生女儿一把扶住了他。
“请回答我。”洁鲁西的轻语中透着一种坚定。
年老的国王终于在女儿的扶持下站稳了脚跟。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苍老的双目涌出了混浊的液体,一段使他深受自责的尘封记忆再度被打开。
“恢复了吗?”这位威严的国王现在变成了一位普通的老人,“你不恨我了吗?是我让你度过了噩梦般的童年,是我让本应成为万人拥护的公主的你变成了万人唾骂的杀手,是我害了你。”
洁鲁西摇了摇头。“不,”她微微笑着说,“现在我是自由女剑客洁鲁西,与那已死的杀手无关。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人苦笑一下,“是啊!我也想问为什么。当年我确实打算带你母亲离开,离开爱斯恩特、离开斯格特、离开一切困扰我们的事务。但你母亲不肯,她说她不愿看到我为了她而放弃国家、放弃家人,她说她愿意等,等我登上王位,等我体弱多病的妻子逝世……但很可惜,没有等到那时,两国间的战争就爆发了,于是我便丧失了所有能与她在一起的机会……我后悔啊!如果当时我强行带她走,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是吗?你没抛弃母亲?”洁鲁西舒心的笑了,“太好了……我放心了……那么请你帮助我哥哥——斯特拉。”话音刚落,洁鲁西转身就要走。
“帮助什么?”老人问。
“有关母亲的,详情他会跟父亲您说的,”洁鲁西边走边高声说,“再见了!”话音一落,洁鲁西已消失在人群中了。
“奇怪,”老人望着洁鲁西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那孩子为什么哭?是因为高兴我没遗弃斯琳娜吗?”
舞会一直进行到深夜才结束,除了奥伯斯坦院长与迷途者山谷的精灵王外,大家都对这次盛大的舞会很满意。院长是嫌舞会耗资过大,而精灵王则是讨厌与矮人和蛮人共处一个屋檐下。
舞会一结束,大家便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皮利特终于恢复了宁静。但无论多宁静的街道也有一些不安静的人在街上四处游荡。
“真受不了,”哈斯林牵着马边走边发牢骚,“大敌当前还有兴趣大搞舞会?!留点经费在建设上不是很好吗?”
“不要抱怨了,”雷根骑在马上说,“都是些王公贵族,开会不体面点怎么行?这次已经是花费很少了。”原本盲目崇拜权势者的雷根此时的话语中竟有一丝厌恶,看来他已对权势者有了怀疑和不满。
“少吗?!”一直跟后面骑着矮种马费格森不愿意了,“我粗略算了一下,这次宴会可抵得上100户农民一年的收入了!这叫少?!”
“相比之下,”洁鲁西Сhā话了,“记得有一次在斯格特,国王宴请群臣,总共花了一亿尼路。”
“咦?”费格森问,“你也是斯格特人?”
“是的,我出生在那里。”洁鲁西望着远方说,“不过只能算半个——我父亲是爱斯恩特人,母亲是斯格特人。”
“这么说你恢复记忆了?”费格森惊喜地问,“讲讲看,你的身世!”
洁鲁西犹豫着,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世,她不清楚他们知道后是否还会接受这个曾经是杀手的她。
“算了,”哈斯林看出洁鲁西对此非常为难,于是便替她做出了决定,“丫头只是回想起了一点,还没完全恢复,不要再问了。对了……”他回头对洁鲁西说,“院长给你制造的身体还习惯吗?”
“还好,”洁鲁西说,“只是一开始活动起来有点迟钝,现在好多了……咦?”洁鲁西发现前方有人,不过因为光线太暗只见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是谁?!”她迅速下马,拔出了剑。
“是我。”那人影回答道。
“莱戈妮娅?!”四人同时喊出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哈斯林问。
“请带我去!”莱戈妮娅走到哈斯林面前,水色的双眸闪着坚定的光芒。
“你不能去!”雷根坚决反对,他明白若莱戈妮娅一同去,将是一件极危险的事。
“不!我要去!”更坚定的思想流露在每个字间,“你们是去杀魔神之王,对吗?很抱歉,我偷听到你们的计划了。我也要去!我要去报仇!为我的族人!”
“怎么可……”
“好,我同意!”
雷根吃惊的看着哈斯林。虽然他明白哈斯林喜欢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事,但他还是没习惯哈斯林这种解决问题的奇特方式。
“没关系,让她去!”哈斯林对雷根说,“就算拒绝她,她也会私自跟来的。”然后他又转向了莱戈妮娅:“这次计划你了解了吗?需要让我重复一边吗?”
“不用了!”莱戈妮娅眼中地坚定火焰更旺盛了,“我们先抵达南边的沼泽,穿越后再向东走就到了莱芬森林的南边界。就当我们抵达森林的时候也就是各种族与魔神开战的时候,森林中一定没有多少兵力,我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消灭还未觉醒的魔神之王。只要魔神之王一死,魔界的入口就会关闭,所有的魔神也会消失,我们也就赢了这场第二场魔神战争。计划就是这样的,对吗?”
“乖乖,全听到了啊!”费格森惊叹道。
“不愧是精灵,听觉就是好!”哈斯林赞许道。
“你、你是怎么听到的?”在一旁的雷根提出了疑问。
“就在昨天晚上,院长叫你们进屋时听到的。”
“是吗……?”雷根沉思了起来。
“总之,多一人多份力,”哈斯林向莱戈妮娅伸出一只手,“欢迎你,不速之客!”莱戈妮娅坚定地握住了那只粗壮的手。
“这样好吗?”洁鲁西有点担心。
哈斯林似乎没有听到洁鲁西的话。“好了!出发!”他骑上马说,“莱戈妮娅就和洁鲁西同骑一匹马。”
“等一下!”雷根突然说,“我还有一点东西忘拿了,请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调头,策马而去。
“你表哥呢?他同意你参加吗?”洁鲁西对坐在身后的莱戈妮娅说,她记得斯诺在晚会上答应照顾莱戈妮娅。
“我本来打算拉他一起来,但他竟说爱斯恩特的事比较重要,”莱戈妮娅越说越气,“他真的是莱芬森林出身吗?这么无情!他还叫我不要去,说什么危险,还说什么报仇是错误的,我才不要听他的!”
洁鲁西默默听着莱戈妮娅愤怒的话语,脸上闪过了一丝奇异的色彩。斯诺是对的,她心中默想,报仇确实是件不怎么让人愉快的事。
“哇!好大哦!”
经过几个月的奔波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南方沼泽。这是片达到一连要走山一个月才能走到出口的巨大沼泽,在这里布满了毒气与深不见底的泥潭,这里没有任何活的生物,甚至连魔族都不敢在此地生活。
“你确定我们要穿过这里吗?”费格森不安地问,“这里阴森森的。”
“是的,”哈斯林坚定的说,“我们必须穿过此处,否则就错过开战时间了,你不想就让这么好的机会跑掉吧!”
“那我们怎么过?”费格森望着这无边的大沼泽心中充满了不安,“万一迷路了呢?”
“放心,我们有向导啊!”哈斯林笑笑说,“是最好的向导!你不会不放心向导吧?”
“我知道,”费格森说,“但这么大……”
“我有地图,请放心吧!”慈爱又熟悉的苍老话语响起在五人的身后。“你们好,让你们久等了!”奥伯斯坦院长微笑着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院长,”哈斯林高兴的说,“真高兴您来了!”
“是啊,我也很高兴,”院长满脸的慈笑,“跟我计划的一样,连位置都不差!”
“?”
一阵黄光突然从地下冒出,将五人团团围住。黄光组成了六芒星的形状,周围还有一些咒文似的文字围绕着它。
为什么?哈斯林只是张了张口,声音却发不出丝毫。不仅仅如此,这时他连活动一下指尖都要费半天劲。
“院长,您竟然……”不知为何,雷根竟然可以说话。
“哦!可以说话,不愧为我的得意门生,”院长脸上依然是该死的慈笑,“作为奖励,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吧!如你们所见,我就是皮利特的叛徒。没错,上次打开防护罩的人就是我。这是因为既然洁鲁西已暴露了行踪,那就只好放弃乘夜掳走莱戈妮娅的计划,而且洁鲁西那晚无论如何都逃不出皮利特,于是我便亲自阻止洁鲁西的逃跑,你们就不会怀疑同样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我,”他慢慢走近莱戈妮娅,用魔法使她昏昏睡去,“还有这次计划也是我故意泄漏给莱戈妮娅小姐的,因为如果她不偷偷跟来就没意义了,”接着他又用魔法把莱戈妮娅缩小,并把她装进口袋里,“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把它交给她哥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雷根痛苦极了,“要知道我最崇敬,最敬畏的就是院长你呀!”
“唉……”院长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这辈子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与元素精灵签约。或许在你们眼里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但对我而言却是不可言语的悲哀。一旦与元素精灵签约那就意味着少了‘哭’这一感情表达方式。这大概在别人眼中看来是件小事,但我却无法忍受。”
“院长您是打算……”
“没错,我是打算借助魔神之王的手来解除我与元素精灵的契约。而且魔神之王答应过我,一旦觉醒就立刻解除契约。”
“院长你好糊涂啊!这么点小事就……”
“小事,小事!你们都这么认为!你懂什么!”院长突然没了笑容,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愤怒,雷根仿佛是害怕院长一般慢慢低下了头,“你知道当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后不能放声大哭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吗?不,你不知道!你根本……你动了什么手脚?”院长惊奇的发现一道发自雷根手中的魔杖的银光贯穿了自己的胸膛。一阵巨大的疼痛从院长的胸膛蔓延到全身,使院长支持不住,摔坐在泥地里。血慢慢染红了洁白的上衣。
“您的咒语对我无效,”雷根慢慢走出魔法阵,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金属板。“因为我有这个。”他说。
“阿姆朗的咒板吗?真厉害……可以消除一切魔力的咒板……第一次见……”院长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告诉我……”他费力地说,“你是……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莱戈妮娅说这个计划是她偷听的开始,”雷根用悲伤的眼神注视着他,“我想您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除非故意。”
“哈……”院长又露出了他的慈笑,“厉害啊……皮利特……就交给你了……只要你还能活着……去继续……完成你们的……任务……会……会成功的……地……地图就在……我的口袋里……”大量的鲜血从院长的口中涌出,“我来了……维……琳……”一滴混浊的液体划过了这名老人的脸颊,带走了老人的最后温度。
魔法阵突然消失了,就如同它突然出现一般。
“我们、我们怎么办?”费格森看这倒地不起的院长呜咽着说。
“救醒莱戈妮娅,然后穿过沼泽,找个地方安顿好她,总之不能带她一起去森林。”洁鲁西脸上带着一丝悲伤说。
“没错,”哈斯林用同样的表情回答,“不过我们最好先让雷根独自静一静,然后埋葬奥伯斯坦院长。”
泥地里,雷根如同一座铜像,静静的注视着自己曾经的良师。
“忍着不哭确实很痛苦。”最后他轻轻的说。
“好了,”哈斯林走到雷根的面前说,“人死不能复生,该上路了。”他弯下腰,拿起院长所说的口袋,“走吧,否则就赶不上了。”说着,他打开口袋来看,发现里面有地图、被缩小的莱戈妮娅以及一封信。
“你的信,”哈斯林掏出信来一看说,“院长给你的。”
雷根这才刚刚有点反映,他抖抖地接过信,缓缓的打开它。
“上面说的什么?”哈斯林看到雷根阅读的速度如此之快,不由得问。雷根什么也没说,他迅速地收起信,蹲在地上画起了魔法阵。
“莱戈妮娅。”他画好之后说。哈斯林顺从的递了过去。雷根将微型的莱戈妮娅放在魔法阵的中间,口中念念有词。哈斯林没有听见雷根在念什么,他猜想那大概是使莱戈妮娅变大的咒语。但事实于他的想象的大不相同:莱戈妮娅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你在做什么?!”哈斯林大吼一声,这声音让费格森吓得跳了起了,连洁鲁西都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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