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一噎,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平时的巧舌如簧在他面前全消失地无影无踪。
季梵很体贴地解围:“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了,今天谢谢你了,还特地跑来机场接我。”
michael感激地报以一笑:“电话联系。”跟上贺云天离开。
到了地下停车场,michael惊讶地发现贺云天的车居然就停在自己的车旁边,她很清楚地记得刚才她旁边的车位是空的,那么……michael有些发寒地想,他不会是特地过来逮自己的吧?
michael刚想上自己的车,却被贺云天硬拽着拉进了他的车,这画面是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和那个雨夜一模一样,所以她都没来得及想到合适的反应,贺云天已经在驾驶座上坐定。
michael没来由地产生了紧张的情绪,下意识地就要开车门落荒而逃,贺云天及时落了锁。
“我有车。”michael捏了捏拳,努力镇定自己的心情。
贺云天也不回答,毫无征兆地把整个身体凑过来,他的脸在michael眼前几公分的地方无限放大,他的手从她身侧拉过安全带,“咯哒”一声,michael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被锁住的声音。
michael条件反射地往椅背上靠,可这一点点的距离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大的喘息空间。
因为贺云天在她退缩的一个瞬间,吻上了她的唇,激烈地辗转。
“做我的女人吧?”贺云天的大掌紧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他的唇靠得她极近,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唇,每一个微妙的瞬间都让她心悸不已。
michael还没来得及酝酿起喜悦的心情,贺云天又吐出了几个字,仿佛在她头上扣了一盆冰水,冻得她浑身僵硬:“3个月。”
michael一下子冷静下来,脑子里突然冒出好些个想法,3个月就3个月吧,以后,她的婚姻不需要爱情,那就让她在遇见爱情的时候,享受这3个月的短暂爱情吧!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在爱情面前同样会毫无畏惧往前冲的自己,她用力地点头答应:“好。”
贺云天没料到她一下子就答应了,愣了一下,michael从他的眼睛看到了鄙夷的色彩。他坐回驾驶座,冷冷地下令:“下车。”
michael疑惑地看着他,对他的起起伏伏感到不明所以。
“你不是说有车么?”贺云天戏谑地从后视镜中看着她。
“这就是女朋友的待遇?”michael挑眉反问。
贺云天嗤笑了一声,冷冷地说:“谁说你是女朋友了?”
虽然三个月的时间短暂地爱情几乎可以称作露水情缘,可当贺云天这样说出来的时候,michael的心仍然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她自嘲地笑了笑:“情妇?”
见贺云天没有否认,michael毫不留恋地下车离去,但她没有上她的车,而是走向了电梯,又回到了餐厅。
贺云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窃喜却又有些受伤,她和他上了两次床,一次都没有反抗,刚才她也一下子答应了自己这样无理的要求,他琢磨不透她是本来就这么随便,还是只对他这样。
可当她再次从电梯出现的时候,他马上就确定了答案,他怎么会以为她对自己是特别的?至少她身边这位就应该是她的入幕之宾……之一吧。
michael坐上自己的车,回头挑衅地看了一眼脸色明显不太好的贺云天,她扬了扬手机,把事先编辑好的短信点击了发送,没再看他一眼,熟练地发动车,扬长而去。
michael得意地想,终于也让她潇洒一回了。
贺云天看着手机 ...
(里的短信,恨恨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短信仍然在手机屏幕上刺着他的眼睛,上面写着:情妇就不用一心一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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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多说,因为发错了成了vip章节,编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我删了,还发错了两次,我觉得我蠢毙了,只求大家不要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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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云雪(三)
( michael在贺云天的坚持下,搬进了他的公寓和他一起住。ww但是他们从来不同进同出,都是各走各的。这段地下恋情的保密工作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除了这一点外,他们几乎和普通情侣没两样,他也会抽时间陪她去玩,带她尝遍天下美食,他们在大街上手拉着手逛街,甜蜜地像二十岁的小情侣。这时候,她总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和包容,她几乎都要以为他是爱她的,她把这样的错觉当成了现实,所以她回报他的是她的乖,她乖乖地像个小妻子一样每天为他准备早餐和晚餐,对他的讳莫如深选择了包容。
反正只有三个月,不如开心地度过,何必人尽皆知。
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季梵,要他不要再送花给她了,她要不起,其实是因为贺云天每天回家就跟她念叨,她自己也觉得对季梵不公平,所以便直接摊牌。季梵是个外科医生,michael不知道他居然还精通心理学,本来没准备把三个月的事情说出来的,可在他面前,她的所有掩饰都显得欲盖弥彰,她这才告诉了他两个人荒唐的约定,以及她爱他的事实。
季梵微笑着祝福,同时也皱着眉头骂贺云天不是男人,但他并没有停止送花,他说:“别怕,有事记得找我,不能让他太得意了。”
michael被他难得流露出的调皮逗笑了,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也不想他太得意了。所以,她每天还是会收到一束新鲜的花,只是送的花从红玫瑰变成了黄玫瑰。michael查了一下黄玫瑰的花语——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所以她安心地收下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在有的地方,黄玫瑰还代表着等待,等待爱情。
今天,michael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哭得很伤心,妈妈告诉她,爸爸又出轨了。妈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连michael都要以为她爸爸改过自新了,没想到本性难移。她简单地安慰了妈妈两句,挂上电话后立刻把电话打到爸爸那一顿痛骂。她庆幸的是,无论她爸爸有多忙,她爸爸都会停下手上的工作接她的电话。
但贺云天不一样,她从来没法直接找到贺云天,她需要通过他的秘书或者宁浩轩才能辗转联系到他。他找她倒是容易,一个电话随传随到。
michael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贺云天的手机。不出所料,电话还是linda接的:“你好,贺总在开会,请问有什么事么?”
michael心里难受,很难得地任性了一回:“能让他接一下电话么?”以前,她从来不会做耽误他工作的事,她总是乖乖的在一旁等待,就像一个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那样,卑微地在皇帝赐予的华丽却寂寞的宫殿里望穿秋水。michael从来不知道那么叛逆的自己还有这样卑微的一面。
linda说愿意帮她去问一下,michael在电话这头,每一秒都过得忐忑、煎熬,但她注定要失望的。
“对不起。”linda满怀歉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michael的心一下子沉了底,她怎么会有所期待?
michael对着落地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她看到自己很大方地说:“没关系。”可挂上电话的瞬间,她的眼立刻沉了下来。
她订了回京的机票,请假、交代工作、然后和她的小明星嘱咐了几句,并妥善地安排好一切,她可不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出了岔子。事情一件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michael收拾好行李,看着空旷的公寓,心里无限悲凉。本来准备不辞而别,让他也紧张一下自己,转而想想,他怎么会紧张她呢?她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她自嘲地笑笑,还是撕了一张便利贴,写上“我回家了”,往门后一贴,这才离开。
贺云天回家的时候,有些疲累地靠着沙发休息,看了看空旷的屋子突然有些不习惯。平时这时候,她已经早早地做好晚饭等他了,他也是在她搬进来后才看到了她居然有贤妻良母的一面,这一点让他咋舌不已。可今天,她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而他居然有些想她。他怕自己越来越在乎她,白天的时候故意没接她电话,他以为她会再打过来的,可他开完会一直等到下班,等到现在,她都没有回电过来。
他维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等michael回来,忍不住猜她打电话给他是因为什么事,却什么头绪都没有。直到十点的钟声响起,他才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皱着眉头拨她的号码,回应他的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打了好几遍,关机、关机、还是关机。他冲进房间,看着空空的衣柜,这才产生了慌乱的情绪。他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她带的那个小明星的号码,紧张地连小明星的名字都忘了,只能一个个翻通讯录找,他悲哀地发现,他的手居然是颤抖的,他害怕,他害怕她真的就这样走了,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他的世界。
终于找到了小明星的电话,他不顾身份,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您好?”
“michael在么?”贺云天也不废话,单刀直入。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才回答:“额……咪姐不是请假了么?请问您是?”大概是好奇,没想到会有人打明星的电话找经纪人的。
贺云天立刻挂断了电话,打电话让宁浩轩去查michael请假的原因,星空基本上是宁浩轩负责,而他早就在星空步入正轨的时候抽身了,对星空的人事上并不清楚。
宁浩轩很快就给了答复,说是有私事,并没有明说。
贺云天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请假,并不是辞职。但他还是把无辜地宁浩轩一顿臭骂,说他人员管理不善云云。
宁浩轩听得一头雾水,好不容易才挨到贺云天骂爽了,他愤愤地对着手机说:“到底是谁人员管理不善,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可惜,这话他不敢当面对贺云天说。
贺云天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决定出门先祭奠一下五脏庙,这才看到了她留下的纸条。看着纸条上她隽秀的字,一晚上的烦闷立刻烟消云散了,转而有一股温暖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徐徐升起。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进钱包,心情愉悦地吃饭去了。
贺云天在知道michael只是请个小假回家后,没有再联系她,只是他没想到她回个家居然要那么久,三天的假期一结束,他刚准备早早地回家等她,却被告知她又请了三天假。他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那个他每晚都犹豫着没有拨出去的号码,电话一通,还没等他把打了无数遍腹稿的话骂出去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一愣,是个男人。
贺云天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在对方差点要挂电话的时候,他才找到了他的声音:“请问,米小勰在么?”
对方的话,让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在洗澡,请问有什么急事么?我帮你转告吧!
贺云天的嘴唇一翕一合了好几 ...
(遍,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不发一言地挂上电话,呆坐了很久。
他调出手机日历,算着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没想到两个月过得那么快,她连一个月都等不了么?贺云天心情烦躁,叫上宁浩轩,一起去了年轻的时候经常去的酒吧“忘情”。
有多久没来了?他自己都快忘了,忘情忘情,醉了就能忘情了么?贺云天一杯接着一杯饮尽杯中的烈酒,跟喝白开水一样,麻木地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旁的宁浩轩终于看不过去,阻止了他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行了,人家不就请个假,你至于么!”
口袋里的手机一遍遍地震动着,贺云天丝毫不理会,冷冷地瞥了一眼宁浩轩,说:“跟她没关系,我就想喝酒而已。”
“没关系?”宁浩轩嘲笑地看着他,“那我帮你叫个姑娘。”
说叫就叫,宁浩轩起身,熟稔地去找酒吧经理,没一会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便在他们身边坐下了。
贺云天看着宁浩轩戏谑的眼神,赌气地没有拒绝身边姑娘的靠近,他仍旧一杯杯地喝着酒。宁浩轩离开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上面是michael的名字。
“我不接。”贺云天理也不理,继续喝酒。
看着贺云天别扭的样子,宁浩轩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能耐他如何,又接起电话,扯着嗓门喊:“他说他不接,你可以不用回来了,哪里逍遥就去哪里快活去……”话还没嚷完,手机就被贺云天抢了过去。
“喂?什么事?”贺云天瞪了一眼宁浩轩,不耐烦地冲电话吼。
突然换了个人,对面的michael愣了一愣,说:“额……刚才那是我弟弟,亲弟弟。你不要误会……”说完后,自己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他们天天呆在一起,突然分开,连打电话都觉得彼此陌生。她自己都烦自己怎么那么执着地要打电话跟他解释,那么多天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刚刚弟弟说有人打电话找她,她看是他的号码,明明打算好让他着急一下的,却还是忍不住打电话过来亲自解释,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贺云天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还给宁浩轩,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掏出自己的电话又拨了回去。
michael呆呆地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她皱了皱眉,刚想骂人,电话却又响了起来。他拿自己的电话回电了。
“喂?”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看来他准备回家了,真是别扭的男人,michael心里暗笑。
“我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贺云天带着点撒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时候,michael差点以为出现了幻觉。
michael只顾着傻笑,忘记了回答。
贺云天拦了一辆taxi,安静地听着电话那头,michael忘乎所以的笑,有些懊恼:“你家到底在哪里?我去找你吧!”公司居然没有她的详细资料,他还为此把人事经理狠狠骂了一通。
michael心里很开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坦白,安慰地说:“乖啦,我过两天就回来了,我妈妈不舒服,我想多陪她两天。”
贺云天听着michael的温柔的安抚很是受用,他心情愉悦地说:“好吧,批准了。好好陪我的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电话两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彼此听着清晰可闻的呼吸声,都不发一言。
很久,贺云天才反应过来:“到家了,先挂了,早点睡。”
michael的脑中依旧回荡着“岳母大人”四个字,呆呆地应了声:“晚安。”
“晚安。”贺云天几乎是带着慌乱的心情挂断了电话。
michael在消失了6天后,重新回到了贺云天的生活,没人再提起那个晚上的电话,日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们依旧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中间只发生了一件小Сhā曲,提醒她离开过,贺云天找过她,人事部经理来找过她一次,想让她交代家底,她四两拨千斤地拒绝了。
michael带的明星终于稳定地出了头,在她的调教下也懂事了许多,贺云天干脆把那个小明星安排给了别的经纪人,让michael带几个练习生,这样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他了。
只是,没想到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那么快,眨眼就到了他们约定整三个月的这天。
michael今天做了很多菜,每个都是他喜欢的菜式,她有些紧张地坐在桌边,右手差点把左手给捏青了。她觉得她此刻像个快被执行死刑的囚犯,对生明明还有无限的渴望,偏偏有人不愿意她活着。她明明对他还有无限的期待,偏偏他要狠心地斩断她的情丝。
贺云天很准时地回家,michael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椅子差点就要翻倒。她尴尬地笑笑,走过去帮他把衣服挂起来:“我今天给你做了很多菜。”
她紧张地半死,偏偏贺云天和没事人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和平时一样搂着她,笑着夸她做的菜好吃。他甚至在看到她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破的手指的时候,紧张地帮她重新上了一次药。
michael疑惑地想,难道他忘记了?那她……要不要提醒他?
那一夜,他们缠绵了一夜,他在ml上从来没有那么温柔过,但那夜,michael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她的小心翼翼和呵护,处处照顾她的感受。她以为,他也是爱她的,第二天醒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她想要的镯子,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还有他留下的纸条——三个月的奖励。
michael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光着身子,走进卫生间,冲了一个冷水澡。冰凉的水从头顶开始,一直凉到了她的心里,泪水终于在水的淹没中流了下来,只有这时候,她才敢哭出来,她不喜欢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直到哭够了,她才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她打了通电话,又请了一天假。水能掩饰她的泪,却盖不住她的兔子眼,她还不想这样给人看了笑话。
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只有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她没有把所有的衣服搬过来,只有当季的几套,所以收拾起来一点都不麻烦。只半个小时,她就完全收拾好了。房子还是和她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带着她的战利品——镯子一起回了自己的小屋,把东西都放好后,打电话约了闺蜜小晚出来。只有小晚对她的事再清楚不过了,小晚曾说她还会闹失踪,她想应该就是这次了吧?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脆弱,她要去证明一下自己的勇敢,不就翻个篇,她可以的。
可偏偏有人不放过她,饭吃了一半,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贺云天的口气很差:“公司请你来就是请假的么?不爱上班就别做了!”
...
( 他怎么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呢?michael委屈地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赌气地说:“不做就不做!”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贺云天看着空荡荡的公寓,气得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还不解气。他一听到她请假的消息就赶了回来,可是她早就走了,把他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她不曾在这生活过,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一点念想都没给他留。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里面还躺着她上次离开时留下的纸条,可这次,她不会再回来了。
不就一个女人?贺云天转身回了公司,说服自己一定能过得去这个坎。
michael第二天就回了公司,只是她的辞呈被退了回来,人事经理可怜地求她不要为难她,她立刻就知道是谁的意思了,但她还是固执地不去联系他,把自己完全投身于工作中,底下的几个练习生被她折磨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多亏了她的训练,几个新人很快得到了出道的机会,所以没人对她有怨言。咪姐的手段和人脉圈里都传开了,谁不希望自己以后出道是由她带着。
michael和贺云天两个人互相避着,彼此不联系,星空只是分公司,他早就回了总公司,根本也见不着。两个偏偏还都是要强的人,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好像又三个月过去了……
michael在酒吧买醉,小晚安静地陪着,最近小晚看得她特别紧,好像她随时会消失似的,呵呵,三个月都过去了,她都没出什么事,干嘛赶这个时间出事,难不成她还会跟她一样穿越了不成?
michael举着杯子,看着小晚,说:“你还在找你的白马王子呀?醒醒吧你,搞不好真就是个梦,赶紧找个靠谱的谈恋爱吧!我们一起找,好不好!哈哈哈哈!”
小晚无奈地看着michael喝闷酒,偷偷拿走她的手机,找到贺云天的号码,拨了过去。
贺云天马上就赶到了,michael睁着迷蒙的双眼瞅了他半晌,然后拉着小晚大笑:“哈哈,小晚,你看,我想他都想出幻觉了,你有没有过这种幻觉?”
小晚看了一眼贺云天,很放心地把michael交给他:“她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然后,她安慰似的拍拍michael的肩膀,说:“你不是要找男朋友么?我帮你找的,怎么样?今晚好好享受,不要太感谢我!”小晚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michael又瞪着贺云天看了半晌,突然又笑了起来,她走过去,靠在他身上,说:“小晚可真厉害,给我找了个那么像的!走,帅哥……”她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娇笑着说:“今晚,姐姐包你满意!呵呵……”
贺云天眼神一黯,不敢想象自己今晚要是没来会发生什么,他又忍不住想,他不在她身边的三个月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她的朋友在电话里告诉他,她爱他。可是,她现在这么轻浮的表现,要他怎么相信,她爱他这个事实?
贺云天结了账,打横抱起michael离开,michael开心地哇哇叫:“哇哇哇!帅哥!你好厉害!比贺云天好不知道多少!哈哈!”贺云天脸色越来越黑,好不容易把她扔到车里,忍住了扇她的冲动。
他几乎是飙着车到家的,一回家便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的“厉害”,把她拖到客厅的地毯上,便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她的衣裳,他一边爱着她,一边又问她:“到底谁厉害?嗯?”
michael被折磨地欲仙欲死,嘤嘤地叫着:“你厉害,你最厉害!”
“比贺云天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michael搂着他傻笑了几秒,点着他的鼻子,娇笑着说:“云天最厉害,呵呵!”媚媚柔柔的声音,直把贺云天捧上了天。
michael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贺云天家里,而且身上的痕迹来看,显然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小心地裹着被子,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他的影子,不禁松了口气,现在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回想起昨晚的种种,明明醉得厉害,记忆却清晰地跳出来,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在装醉了。
呵呵,她真是给了自己一个极棒的生日礼物。是的,昨天是她的生日,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放纵自己。
正想着,大门毫无预警地开了,michael怔怔地看着门口的人,僵在了原地。
贺云天自如地把新买的衣服递给她,就像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他居然还体贴给她买了早餐:“豆浆、包子,你的早餐。”
michael受宠若惊地接过衣服,木然地裹着被子走回房间,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贺云天已经自己吃上了。
michael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开始用餐。
“我待会送你去上班。”贺云天突然开口,michael正喝着豆浆,一下子被呛着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贺云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淡笑着取笑她:“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michael呆呆地看着他:“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贺云天挑了挑眉,看着她说:“男欢女爱,大家都是成年人……”
michael想也没想,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转身就走。她还抱着什么希望?她可真是傻女人,说好要忘记的,她不想成为妈妈这样的女人,悲哀地过一生。
这该死的遗传基因。
michael手下的一个练习生得到了一个角色,虽然是女二号,但是剧组班底很好,是个不错的机会。michael托关系让小晚也去凑了个热闹,在没日没夜地赶工下,终于在第三个月末完成了拍摄。
这样的忙碌,让她都忘了,她的大姨妈已经三个月没有来造访她了。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孩子都三个月了。她的孩子简直乖到令人发指,传说中的孕吐什么的,一点都没有。
直到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michael才相信这是真的,医生说,胎儿还处不稳定,要她注意身体。她失魂落魄地去了宴会收起报告单,打了的去了庆功宴。
她一杯接着一杯地把酒灌进自己的身体,医生说,她的宝贝不稳定?呵呵,她的宝贝不要太稳定,她没日没夜地在剧组工作了三个月,她的孩子还好好的。
小晚说,她曾经把贺云天比喻成自己的毒药,她现在准备去见一见她的毒药。
michael走进隔壁包厢,看到她的那剂毒药正搂着一个妖艳的小明星风流快活,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怀里搂着不是自己的女人。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他不是私生活干净,而是保密工作做得太完美。
她在一旁坐下,游刃有余地和几个投资商寒暄问好。她该为自己的魅力感到骄傲么?她坐下没多久,贺云天便甩了小明星,在她身旁坐下了。
michael举起酒 ...
(杯,对他笑了笑,看起来,和对其他人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只有她才能品尝到酒精划过她舌尖上的苦涩味道。
michael想了一夜,最终决定留下孩子,她想,这是上天给他的礼物,既然她不相信爱情,那让她相信骨肉亲情吧。
只是,当她看到报纸头条,贺云天和某女明星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闻时,心底忍不住的刺痛。她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向人事部递交了辞职信。然后,她打了个电话给小晚,两个人轻装上阵,开始了他们的拜佛之旅。
这边,michael走得潇潇洒洒,那边,贺云天忙得晕头转向,忙着赌媒体的嘴。他听了小晚的忠告后,想了很久,第二天就让手下取消了原本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却着了这个想上位的女明星的道。
等他处理完的时候,才发现michael已经递了辞呈,和她的朋友一起不见了。手机关机,他哪里都找不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她一点都不了解,他不知道她的家庭,甚至都不知道来自哪里,好像这个人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他甚至去找了季梵。
“怎么?现在才开始着急?太晚了吧!”季梵悠然地喝着咖啡,看着贺云天说道。
“她去哪里了?”从头到尾,不管季梵说什么刺激他,贺云天就只问这一句。
“你为什么从来不信她?”michael是真心把他当成了心理医师,把所有的苦水都往他这里倒,他还要为他们排忧解难,她却不知道自己比她还苦。
“我以为……”贺云天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你不相信她爱你,你不知道她要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也在彷徨,但你对她的爱比你想象的要深很多。所以,现在你不管她爱不爱你,你都想得到她,或者说,你想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季梵的话字字都深深地戳着贺云天的心。
贺云天不可思议地看着季梵,感觉自己被脱光了一样不自在。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神仙,我只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思考了一下。我只是想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不是因为我给不了,而是因为我还没有勇气喜当爹。”
“孩子……孩子怎么样?”贺云天有些紧张地问道。
“很健康。”季梵喝了一口咖啡,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会以为她是因为你的钱才跟你交往的吧?”
贺云天想起那个镯子,有些黯然,他那天留下了镯子,其实是想给她选择,只要她留下,他就准备无限期延长三个月的爱情。可是她带着镯子走得如此洒脱,他苦涩地说:“为了一个镯子。”
“你问过她,镯子对她的意义么?”季梵好笑地看着贺云天。
贺云天的眼神有些疑惑,是,他从来没问过,他试图为自己的误会而辩解:“可是她,花起我的钱来,还真不手软。”他倒不是在乎钱,他在乎的是她对他的态度。
“那不是因为那是你的钱,她才这么花的,而是因为她从来就是这么花钱的。这是她的生活习惯,她姓米,你就没想到什么么?”
贺云天一愣:“京城米家?可是……”
终于把他给说通了,季梵觉得从来没这么累过,要说服一个偏执自我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可是,米家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到这么远的地方?我知道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要不是她上医院找我,看到院长和她那么熟稔的关系,我也不知道她竟然还是个大家闺秀。”毕竟,michael平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
贺云天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错的离谱,他有些失神地准备离开。
季梵再次叫住了他:“她一定没告诉过你,她不喜欢别人叫她米小勰吧。因为勰是和谐的意思,但对她的家庭来说是个讽刺,所以她让所有人叫她michael,除了你。”
季梵的话无疑再次在他的心上扔了一颗炸弹。michael从来没有对他叫她的名字有过任何异议。
michael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贺云天依旧毫无头绪,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无比煎熬。他努力地回想着两个人之间的那点点回忆,努力地想她可能去的地方。
直到……陆氏少主找上了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站了个古人。得到了启发,他立刻找人开始从寺庙着手找人,很快便有了消息。
贺云天那天本来是买了机票准备去她在的地方找她的,没想到刚到机场就看到自己挂念着的她迎面走来。
两个人整整谈了一夜,终于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但michael提出了一个无理要求,她要贺云天重新追求她,她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知道他对不起她,等她高兴了才愿意嫁给他。
贺先生自此开始了甜蜜追妻之旅,每天晚上要服侍地她妥妥帖帖,白天还得极尽所能地讨好她追求她,直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才惊觉,这一切都还远远不够。
孩子2岁的时候,贺云天正在为他们的宝贝换尿布,michael站在他身后,突然说了一句:“贺云天,你就打算这么拖着我们呣子俩么?”
贺云天手下的动作一滞,回头怔怔地看着michael,拿出随身带着的戒指,单膝跪下,紧张看着michael:“我……可以吗?”
michael挑了挑眉,笑着接过戒指,说:“看起来还不错。”
------题外话------
michael的故事到此为止了,今天居然写了那么多。谨以此献给在爱情面前依旧骄傲的你,爱需要互相信任,互相迁就,懂得付出才有所回报,偶尔的低头或许能让你收获更多。
接下去是三皇子和三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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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他是我的命(一) 鸢尾椛
( 姬玄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眉间拧成了川字,面色苍白,嘴唇上已经干得甚至翘起了皮,而这些表面的憔悴都不及他身体苦痛的千分之一。ww
姬如意跪在榻前,脸上挂着清泪,不停地用手沾着水滴在姬玄的唇上,为他补充水分,可是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唇上还是干裂得如同干涸的土地,让人心生无助和悲凉。
一个锦衣玉袍的男子身形慌张地从屋外跑进来,衣服有点点皱、有点点脏,连从来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都有些凌乱,脸上的疲惫一览无遗。
这样一个狼狈的人却给如意公主浑身注满了力量,她眼睛一亮,立刻自觉地从床榻旁让开,看着男子把刚调制出来的药小心地喂入姬玄的嘴。
“锦眠,怎么样?”等了一会,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如意担心地问道。
锦眠看着三皇子的眉间渐渐送了开,终于呼出一口气,这两天没白忙活。他转身冲如意点了点头,说:“公主,你也去休息一会吧,这里让丫头照顾就可以了,看你憔悴的,你三哥醒了得怪罪我了。”
如意摇了摇头,固执地走到榻前,一只手伸进被窝握住姬玄的手:“我要在这陪他。”
锦眠深知公主的倔脾气,自己为了配置解药,不眠不休累了两天,他实在没力气跟公主纠缠劝说,看了一眼这奇怪的兄妹俩,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他也不是铁打的,他也需要休息。
锦眠正睡得昏天黑地。梦里,他的亡妻在对他笑,叫他好好照顾自己。他想对她说些什么,他想表达对她的思念,可是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因为总是有人打断他的话。他回头想叫那人闭嘴,却看到了满地的尸骨,血流成河。
他看到自己的妻子躺在血泊中,一只手护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告诉他,他的孩子曾经离他很近很近,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孩子又走了。
锦眠想跑过去抱一抱他深爱着的妻子,突然想到刚才他的妻子还对自己笑呢,地上这个一定是假的。ww他蓦地惊喜,回头找他妻子,可他的妻子却突然化成了森森白骨,汩汩的鲜血从骷髅上两个孔不断地留下来。那里曾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双爱笑的眼睛。
“锦眠,你答应回来看我的,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妻子幽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锦眠想跑,可是脚底跟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白骨上前来,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睡梦中的锦眠下意识地想挣脱,耳边突然响起“嘭”的一声,锦眠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警觉地看向一边。
却见三皇子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旁边是一个铜盆,原本在里面的装着水撒了一地。
锦眠想笑,却又觉得不合时宜,虚握着拳抵在嘴边干咳了几声,自觉地下榻扶起三皇子:“你怎么来了?”
三皇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瞪一眼锦眠,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解药。”
锦眠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他:“自己都没好,还想去救人?”
“他等不得,我必须去。”三皇子看着锦眠,眼底尽是坚定的光。
锦眠叹了口气,从床头的小盒子里拿出一个小蓝瓶递了过去,他知道他是拦不住他的,因为他曾说过,那个人比他的命更重要。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件视若珍宝的人或物,他深知失去是什么滋味,所以他不会阻拦他。
“谢谢。”三皇子拿过解药,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没有回头,“锦眠,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锦眠一怔,三皇子是知道他偶尔会做噩梦的事的。他看着慌张而走的三皇子,苦笑着摇头,要不是罪孽太沉重,谁不想轻易放下?
三皇子换上夜行衣,戴上面具,只身在夜色中穿行,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金盛在边境的军营重地。
他熟悉地躲过巡逻兵,利落地闪进一个帐篷。
罗燿淳孤单地躺在白色的绒毯上,毯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色依稀可见。
姬玄走过去,心疼地摸了摸罗燿淳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在自己的怀里,掏出小蓝瓶,试图喂他,可是怀里的人嘴愣是紧闭着。姬玄皱了皱眉,略一思索,把药倒进自己嘴里,对上她的嘴,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怀里的人皱着眉轻咳了一下,似乎是呛着了,姬玄刚想再找点水替他冲淡一些嘴里的苦味,一个人从帐篷外面走了进来。
赵轲没想到帐篷里会有人,姬玄还没做好有人进来的心里准备,两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秒钟,仅仅眨眼的功夫,警觉意识又迅速回笼。赵轲迅速拔出了随身的大刀指着姬玄:“谁?有何目的?”
姬玄嗤笑了一声,心里腹诽,要真是刺客,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先关心罗燿淳么?他理都没理这个拿着刀指着自己的肌肉猛男,径自取了水杯,满上水又向罗燿淳走去。
赵轲一个箭步上前挡在罗燿淳前面,狐疑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水杯:“你给他喝什么?”
姬玄打量了一圈赵轲的身形,琢磨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实力,貌似……打不过。于是,他又摆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说:“要真毒,他都死了一千遍了,我可是来送解药的。”
赵轲仍旧怀疑,不肯退让。
罗燿淳正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吃力地睁开眼,越过赵轲的背影,看到了戴面具的他。
又是他。
罗燿淳不知道自己欠了他多少命了,好像她每次有危险,他都会出现在她身边。但她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从来不跟她说话,她差点就以为他是个哑巴。
有一次,她掉了队,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受了伤,幸好遇见了他,那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也是唯一一次。
她问他叫什么名字,不说的话,以后就叫他黑人,因为他总是穿着黑衣服。
他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罗燿淳就是知道他面具下的表情肯定也变黑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一瞬间弥漫的哀伤。然后,他说:“叫我纯吧。”
她当时还笑着说,那么巧,不会和她的名字是一个字吧?但是他再也没有回答,无论她怎么闹他,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从思绪中回神,罗燿淳伸手拉了拉赵轲的衣角,她张口,却因为很久没有说话,喉咙竟然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姬玄立刻把水杯递了过去,赵轲来不及阻拦,罗燿淳已经一饮而尽。
罗燿淳冲姬玄笑笑,虚弱的样子让她看起来更加苍白:“你来了。”仿佛一直就在等他一样自然的语气。
姬玄的心底莫名地淌过一丝暖意,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我来了。”
罗燿淳一怔,没想到他会开口说话,她想再多说几句,赵轲坐到她身旁,问她:“他是谁?”虽然仍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防备少了许多。
...
(姬玄其实也挺想知道,在罗燿淳心里自己算是谁,但是他不敢听,他怕听到的答案太残忍。于是,他趁两人没留神的时候,马上溜了。
罗燿淳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心里有些失落,他总是走得让她那么措手不及。她冲赵轲淡淡一笑,回答道:“他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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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命(二)
( 锦眠担心姬玄的身体撑不住,跟了过来,早早地等在暗处接应。
姬玄从军营顺利地溜了出来,看到锦眠的时候丝毫不感到讶异,放心地把自己的背面交给他,趁着夜色飞速离去。
如果说,一定要信一个人,那个人只能是锦眠。
命运将他们从素不相识联系到了一起,他们不欠彼此任何东西,没有任何感情或是利益的牵扯,姬玄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意义,他还姬玄一个活下去的动力。
他们都是在死亡边缘挣扎着,求生的人。
命?什么是命?对姬玄来说,他的命注定了就是一场悲剧,生在帝王家,生在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帝王家的悲剧。
姬玄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命运,但他没法选择命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这一切都注定好了。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两个哥哥都能和父皇一起用膳,但是他却不可以。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两个哥哥从来都不和他玩。
但他最不明白的事,他的母亲竟然那么爱他的父皇,爱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口气都是为那个男人留的。
他母亲是抑郁而死的,躺在床上整整76天,那个她仰望着的男人都没有来看她一眼,最后,她终于撑不住了,她说,不要怪他,好好活着。这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是,他怎么能不怪他?
他恨他!
当他看着他的那些所谓的弟弟们,一个个消失或是死亡的时候,他知道,他也逃不过这一劫。
而这一天,并没有让他久等。
母亲除了生养他,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他得到了和皇兄他们一起学武读书的机会。这个性格执拗的女人唯一一次向那个男人低头,才求得了这个机会。
母亲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还在山上,父皇派人来接他回宫,只来得及看了她一眼,她就去了。再回到山上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孤儿了,一个没有仰仗的孤儿。
当天晚上,就有人送来了毒酒和点心,那个人叫漠然,他知道,从小就跟在大皇子身旁的男孩,听说是为大皇子培养的死士,他的使命是保护大皇子,至死方休。
姬玄不吃,故意打翻了,于是,二皇子亲手送来了另一杯。这回他乖了,他对二皇子说,求他,求他再给他一个晚上,二皇子动了恻隐之心离开了。
就是那么巧,就在他生无可恋准备喝下毒酒时,如意公主误闯了进来,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讷讷地叫他:“三……皇兄?”
这是第一次有人叫他三皇兄,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皇子。姬玄认识她,她是皇后的掌上明珠,受到万千宠爱,他嫉妒她。
姬玄笑了笑,把酒递过去,说:“这是二皇兄给我的,你喝过吗?”
如意公主看着晶莹的酒,怯怯地问:“我可以喝嘛?”
姬玄拿了个杯子,大方地倒了半杯酒,递过去,笑着说:“那我们一人一半吧!”
如意公主笑得很甜,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
姬玄还没来得及喝,或者说他根本没准备喝,他自己都忘了当时是怎么想的,二皇子及时进来带走了公主。从此后,公主就再也没治好过。
后来,姬玄想死也没死成,因为公主只爱粘着他一个人,他们不敢让他死。
公主天天粘着他,可是他却只感到无边的寂寞。
有一天,他一个人躲在山后的树林里哭,然后,遇到了他生命里从此往后唯一的一道光。他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至死方休。
后来,他许下了一个愿望,如果有一天一定要死,他要把他的命留给他,他说,他叫淳儿。
“你哭什么?”罗燿淳拿着一块手绢递给正在哭泣的姬玄,一块女孩才用的手帕。姬玄瞪了他一眼,自己用袖子擦掉眼泪。
“你也是来偷懒的么?”罗燿淳毫不在乎姬玄的冷漠,跑过去坐到他旁边,“我见过你,你也觉得这么好的天气不要浪费对不对?”
从来没有人跟姬玄说过那么多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静静地听。
“你怎么不说话?”
“我……”姬玄低下头,犹豫了许久,说道,“你叫我阿纯吧!”
罗燿淳耸了耸肩,拉起姬玄就开始跑,“走,我带你出去玩吧!”
罗燿淳带着姬玄溜下了山,他第一次在大街上开心地奔跑,第一次吃到了美味的糖葫芦,第一次看到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她就这么在他的生命中注入了一道光,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
只是,罗燿淳第二天就离开了,姬玄为了找到他白天和公主一起装疯卖傻,晚上一个人秉灯夜烛,月下习武。
他告诉自己,他要活下去,哪怕活得肮脏不堪,活得苟延残喘,他必须活下去,他要他们付出代价。他一个人挺过了好几个年头,撑不过去的时候,他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发泄,其中之一,便是要了公主的初夜。
男欢女爱,公主也乐此不疲,何乐而不为呢?
他以寻花问柳之名,走遍了许多地方,他的势力在暗中渐渐建立起来——他的煞军。
大概是老天看他在黑暗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竟然又让他遇见了他。
这些年,关于他的传闻很多,他成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在一次次战役中披荆斩棘,似王者一般凯旋而归。还有人说他是断袖,和赵柯将军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他们还说,他是一株美丽妖艳的罂粟,美艳却也是让人上瘾的剧毒。
姬玄搜集了很多关于罗燿淳的情报,只是从来没有去见过她,他怕这样的他让她失望,他更怕他根本不记得他了。
姬玄想,冥冥之中,他们一定是有着某种缘分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煞军正好救了落难的他呢?
煞军的训练基地一下隐秘且多变,他们通常打一枪换个地方。
“为什么救他?”锦眠看着床上的人儿,很不理解。
“因为,他是我的希望。”姬玄抚着罗燿淳的眉眼,对锦眠说,“锦眠,我有一个愿望,如果有一天可以实现,请不要阻止我。”
“什么?”
“为了他而死。”姬玄苦涩地笑了笑,“我没法选择怎么生,但我或许可以选择怎么死。”
锦眠挑了挑眉,戏谑地看着姬玄:“那你还整她二哥?”
姬玄勾唇笑笑:“除了煞军,我关心的就是他一个人而已,煞军那么多人,没钱怎么行?”
从那一天起,姬玄经常会戴着面具出现在罗燿淳的身边,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和他一起渡过难关。他身中剧毒,没有解药,他便以身试药,在所不惜。
罗燿淳,是比他的命更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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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命(三) 鸢尾椛
( 姬玄敞着胸,舒服地躺在浴池里,问对面的锦眠:“印辰天那只小狐狸不露脸了?”
锦眠对于姬玄泡个澡还要穿衣服这样的行为很是不齿,难道他还会去非礼他不成?他是正常的男人好不好!要是怕他非礼,干脆别让他来一起泡澡,来陪他都给足了他面子了,他居然还穿衣服泡澡!
锦眠没好气地瞪了姬玄一眼:“本来就不是咱的人,迟早的事儿。ww你就别管印辰天那小子了,你皇妹前两天已经跑去荣县了,你那个小情人也去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姬玄眯眼假寐,浑身都透着慵懒迷人的味道,他沉默了半晌,说道:“我当然也要去咯!”
“那我们呢?”果然是这样,见色忘义的家伙!锦眠嗤之以鼻地想。
“你们当然是和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咯!”姬玄抬眼奇怪地看了一眼锦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锦眠无语地看着他,好想问问他,到底是他报仇重要,还是罗燿淳重要。但是他不敢问,他怕他知道了结果,会有想死的心。
哎,他筹划了那么多年的复仇,还不如一个罗燿淳重要,幸亏他还不知道罗燿淳其实是个女的,不然后果……锦眠狠狠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敢想,他决定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ww
“我洗完了,你还洗多久,赶紧洗完走人!”姬玄自己洗香香了,换好衣服发现锦眠还在浴池里发呆,不满地说。
锦眠愣了一下,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得鱼忘筌?他奶奶的!凭什么他这么为所欲为,真当他不会跟他生气是不?
锦眠抖着手指着站在一边笑得很吊的姬玄,怒道:“你有本事以后别叫我陪你洗澡!我要把你不敢一个人洗澡的事说出去!哼!”
姬玄满脸黑线地看着锦眠爬出来换衣服,骂骂咧咧一直说到离开都没歇会。锦眠前脚刚踏出门口,姬玄一把拉住他,可怜兮兮地说:“锦眠哥哥,我错了,一定要帮我保密!”
锦眠用力一甩,懊恼地离开,心里那个悔啊!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可怜巴巴地求饶,每次都让他下不了这个狠手,每次到最后都是他吃亏!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
姬玄看着锦眠烦躁的背影,笑得得意极了,可是,一个转身,脸上便了无笑意,冰冷地让人不寒而栗。
他怕一个人洗澡,从小就怕,如果没人陪,他要么简单地冲一下,要么干脆不洗。连锦眠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如果他知道,一定又会大惊小怪的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陪洗个澡跟要他的命似的。
姬玄怕洗澡,其实是因为他见母亲最后一面时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他的母亲因为营养不良,在泡澡的时候晕倒在了浴池里,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当时就一命呜呼了。而那时,母亲泡在水里的画面一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来,再见母亲,她已经西去。从此,姬玄一进浴盆浴池之类的都会忍不住害怕。所以,如果要洗澡,他一定要有一个人陪着他,不然他不敢。公主也是因为经常陪他洗澡,才导致失了身。
想到如意,姬玄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他对不起如意,是他让如意长成了这样,可是每每看到那个人和他的那两个儿子得意的嘴脸,他就是忍不住把气都撒到如意头上。他没想到,如意会真的喜欢上自己。
如意的脑筋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可是,姬玄清楚地知道,她说喜欢他的时候,绝对是清醒的。
她竟然会喜欢他这个亲哥哥,这样为世人所鄙弃的感情,那个人的女儿居然爱上了他?真是意外的收获,他要让他痛不欲生,让世人都嘲笑他!可是,当他意识到如意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悲凉和心疼。
为如意对他的爱感到悲凉,为她得不到自己所爱感到心疼。
他不爱她。
所以,当如意和他表白的时候,他说:“如意,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姬玄自嘲地笑了笑,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如意不正常,他难道就正常了?他好像喜欢上了个男人,这是不正常的吧?
当他听说罗燿淳和赵轲的那些流言的时候,他有多希望这些是真的,那他就要将他据为己有,就算不报仇也可以。他真的明确地去问了,可是,罗燿淳当时傻傻地看着他,肯定地说了,不是的。
他立刻灰了心,继续藏着自己的心意,他不想她有负担。
罗燿淳在他向他提问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听说还辞了官。理智告诉他,是因为他家里大难临头了,他才回去救场的,但心里面,姬玄好几次都觉得是不是自己问的那个问题太唐突了。毕竟他从来都不说话,一开口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不是很奇怪么?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姬玄踏上了去荣县的路。
一到荣县,如意公主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如意居然说差点和罗燿淳发生关系。他当时有些邪恶地想,如果是真的就好了,这样,他们又能多一点联系了。尽管中间隔了一个人,但总觉得好像近了一点。
那晚,姬玄狠狠地要了如意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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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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