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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手腕被亚图姆强硬地一把抓住,游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向后拽去,不得已,他只好松开了自己揪紧了拉兹身上白布的手,踉跄后退两步,跌进他的王兄怀中。

他的手一松开,那裹在拉兹身上的白布眼看就要滑下去。

若是按照以往拉兹的脾气,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在男­性­面前赤身­祼­体的问题,不然刚才她也不会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换衣服。

可是这一瞬她看着那因为没有王弟的手拉住而滑下肩头的白布,心里一动,竟是下意识抬手抓住滑下去半截的亚麻布,重新裹好了自己的身体。

她这一迟疑,那劈下来的一剑便已经近在眼前。

她只来得及仰头眼睁睁地看着那突如其来砍来的凶狠的一剑,已经失去了做出反应的时间。

闪烁着寒光的剑刃高悬在她的额头之上,少年王凌厉的一剑停滞在半空之中,因为他的王弟在那一瞬间飞快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托住了少年王持剑的右手。

强行把剑劈下去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定会伤到王弟,年轻法老王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发力想要甩开王弟的手。

可是他的王弟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怎么都不肯松手,浅紫­色­的眼睛带着恳求的神­色­看着他。

绯红­色­瞳孔中透出的本就带着怒意的目光越发锐利,冷冷地盯着他的王弟。

“谁允许你让这种卑贱的女人碰触你的!”

年轻的法老王极度不悦地斥责道,一把将阻拦他的王弟从身边推开。

长剑破空,再一次毫不留情地向那名让法老王厌恶的女子砍了下去。

因为太过紧张此刻脑子已经完全处于罢工状态的王弟根本没听清年轻的法老王大声斥责他的那句话是什么,因为被亚图姆推开,他不得已后退了几步。

刚一站稳,游戏抬头便看见亚图姆手中的剑再一次对着拉兹刺过去。

他一着急,顿时不顾一切再次伸手想要拦住。

可是他向前走得太急,没看到地面那堆本是拉兹要换上的却因为突然的变故而掉在地上的衣服,它们软绵绵地纠缠在一起,一下子就绊住了他的脚。

游戏只觉得脚下一绊,顿时一头向前栽倒过去。

少年王手中的长剑还悬在空中下一瞬就要刺下去,却突然发现他那个想要阻止他但又笨手笨脚被衣服给绊倒的王弟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年轻的法老王那狠厉的气势顿时就一松,他再也顾不得自己想要刺过去的剑,左手一捞就抱住了他的王弟。

因为强行将右手那蓄势待发的力道缩回来,他的身体正处于有些失衡的状态。而他的王弟却又恰好在他失去平衡的那一瞬一头撞进他的怀中,于是亚图姆身体一晃再也站不住脚。

铿的一声,长剑掉落在地,年轻的法老王抱着他的王弟整个人都向后摔倒了下去。

扑通——

房间正中央的那张柔软雪白的大床温柔地拥抱了埃及的法老王和他怀中的王弟。

嘶啦——

年轻的法老王上半身的衣服被他那因为撞进他怀里时过于慌张而下意识揪住他胸口的衣服的王弟硬生生地撕下了大半,左侧那大半多的浅褐­色­肤­色­的身体顿时就这样赤|­祼­­祼­地曝露在空气之中。

一时间,房里房外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了眼。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才在一瞬间连接不断发生的无数事情看得门外的那些仆人们是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所措,一口气都还没有抽回来。

一些机灵的仆人们纷纷深深地下头,目光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死活不敢抬起头来看房里一眼。

同样的,站在门外的几位大神官面面相觑。赛特按住抽痛的额头,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明显一脸暴躁的神­色­;马哈特目光游移,但是偶尔又实在忍不住瞄一瞄里面;爱西斯那本来想要向前的脚步偷偷缩了回来,头一低,再一次仔细地摆动起自己早上才涂上艳丽­色­彩的指甲起来。

现在这种尴尬的不上不下的局面……

想要走……法老王没发话,没人敢擅自离开。

想要进去……看里面那架势,谁想死就勇敢的上吧。

房里,那张雪白舒适的大床之上。

年少的王弟认真研究了自己手中那块柔软透气的浅白­色­的造价不菲显然是极其高级的亚麻……破布很久很久。

可是就算他磨蹭了半晌,最终还是敌不过头顶那死死盯着自己的锐利目光,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王兄……”

看着年轻法老王明显露出不高兴神­色­的艳红­色­瞳孔,游戏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今天一天他真是流年不利,刚刚不小心把拉兹当男的做了那种难堪的事情,现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烂了亚图姆的衣服……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

这布的质量未免也太差劲,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他撕破了,居然还敢穿在埃及的法老王身上,这绝对是伪劣产品啊混蛋!

看着他的王弟低着头如一只拉耸着耳朵垂头丧气的小狗狗般的模样,少年王绯红瞳孔中不悦的神­色­稍微软了一软。

亚图姆伸出手,抚了抚那白瓷­色­的颊。

“有没有受伤?”

他的王兄问,目光迅速在他周身扫视了一遍。

因为自觉理亏,跪坐在床上任由少年王搂着自己的王弟非常乖巧地摇头,然后小心地仰起头,睁大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向亚图姆看去,稚­嫩­的脸上带着一点不安的神­色­。

年轻的法老王看着他,突然伸出浅褐­色­的双手捧住他的颊,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然后,仿佛是不满足般又轻轻触了一下。

接下来的吻是细密的,法老王温热的­唇­轻轻触了触他的眼,又贴上了他的颊。

游戏涨红了脸,他的眼角瞥了门口那一堆或是看天或是看地的仆人们,他的左手紧张地抓着亚图姆捧着他的颊的右手手腕,一脸想要扯开又不好意思扯开于是显得尴尬之极的神­色­。

他按在床上的右手还下意识地紧紧揪着那块被他撕破的白布。

“王兄。”

他小声喊着,但是年轻的法老王却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一般,本来捧着他的颊的手不知何时抱紧了他。

大概是对于他试图摆动着头躲避自己的亲吻感到不快,少年王的左手按在了他的脑后强硬地桎梏住了他的头,让他只能被动地接受亲吻。

游戏开始还因为自觉理亏而有点迟疑,但是眼看少年王的吻就快要下移到自己­唇­上,终于忍不住使劲抬手推了推亚图姆的身体。

可是刚刚推了一下,手指上传来的只有在接触到人类肌肤才能感觉到的紧致温暖的感触就让他僵了一僵。

年轻的法老王曝露了大半的有着近乎发亮的漂亮­色­泽的浅褐­色­肌肤的身体落入他的眼中,立刻又让他想起了自己刚才犯的错,心虚之中手上想要推开对方的力道便少了几分。

毕竟这次的确是他不对……

可是门外那里好多人……

年少的王弟此刻完全是欲哭无泪。

正在纠结万分之时,再一次亲吻了一下他的颊的亚图姆突然停下了动作。

大概是看出了稚­嫩­面容涨得通红的王弟此刻的想法,年轻的法老王安慰般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脸按进自己怀中,这才抬头命令站在门口的人们都退下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游戏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王兄,目光中带着一点犹豫的神­色­。

当确认那双注视着他的绯红­色­瞳孔中此刻并没有怒气的时候,他心一横——

“对不起,王兄!我是骗你的!”

来不急看清亚图姆脸上的表情,他一鼓作气同时也是语无伦次地说了下去。

“拉兹……就是她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不是,其实也有关系……呃,我不是说我告诉马哈特的那个关系!因为马哈特不肯让我带她回来,但是既然她千里迢迢来找我……而且当初是她帮了我,如果昨晚就那样把她扔在王宫外面不管的话我觉得那种做法实在是不太好……所以我只能那么说才能带她回来,所以王兄,其实我……”

游戏这么说也是没有办法。

拉兹很会演戏,但是他不会演戏。

亚图姆和那些神官甚至于女官们都一个比一个­精­明,自己说的谎话很快就会被揭穿。

与其被动的被人揭穿再一次让亚图姆生气最后追根究底把亚顿的事情也揭露出来,还不如他自己­干­脆点说出来。

起码自己现在主动交代拉兹的事情的话,别人自然也不会再去多想。

年轻的法老王皱着眉看着他的王弟。

虽然王弟的话此刻颇为凌乱,但是他大体上还是听懂了。

总而言之,就是这个女人以前曾经帮过他的王弟,但是这个女人似乎并不知道游戏的身份。现在她有困难于是来到王都请求游戏帮忙,游戏担心她一个女人孤身在外不安全,于是想带回宫来,但是马哈特又不准,最后只能说谎。

该死地,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总是心软又同情心泛滥的­性­子,难道他就不怕这个女人是故意骗他或者对他不怀好意吗?!

年轻的法老王如此想着,眉皱得越发厉害。

他侧过头去,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那名伏地跪下的女人。

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虽然他盯着女人的目光还是和刚才一样冰冷,但是瞳孔深处的那一丝暴戾已经渐渐散去。

年少的王弟举着手中那块白­色­的破布,有些讪讪然地看着他。

“王兄……”

赶紧把那块破布随手一扔,王弟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墙边的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重新爬上床。

游戏仰着头看着他,紫罗兰­色­的瞳孔里透出一点做错了事后想要弥补般讨好的意味。

亚图姆随意瞥了一眼自己被撕破的上半身衣服,看了看门外,似乎正在考虑是不是叫一名侍女进来。

“尊贵的法老王,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为您更衣。”

绯红­色­的瞳孔盯了那个名为拉兹的突然开口说话女子半晌,年轻法老王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微微点了点头,站起来。

拉兹也站了起来,那白­色­床单被她­干­净利落地套在自己身上,随意打了几个结,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摆弄的,穿起来就像是普通衣服一般。

她熟练而又迅速地为年轻的法老王换好了衣服,然后退后几步,重新跪在地上。

“王弟殿下。”她说,深深地低下头,“您现在就可以把我的事情都说出来。”

“拉兹?”

年少的王弟怔了一怔。

她的意思是……全部说出来,包括亚顿的事情?这样没有关系吗?

“必须说出来,我的事,还有那位大人的事情。王弟殿下,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拉兹说,“我并非不知好歹,但是,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我懂了。”

大概是听出了拉兹声音中的沉重,年少王弟本还带着一点困惑的脸上也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他思索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回头便迎上了他的王兄的目光。

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已经多少猜出了什么,年轻法老王那双绯红­色­的瞳孔注视着他,再一次露出明显的不悦神­色­。

“王兄,请让我带拉兹去拉的神殿见西蒙大祭司,除此之外,不要带任何人。”

游戏低声说,“有一件事情,或许现在是该告诉你和西蒙大祭司的时候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

***

狂风大作之际,一声惊雷,倾盆暴雨从天而降。

无法感受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此刻阳光明媚的王都底比斯的温暖,从下埃及沿着尼罗河逆流而上,秘密潜入上埃及境内的这行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地侵袭之下,一时间人仰马翻。

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以至于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模糊一片的暴雨之中,一人一马立于雨中。

贴在颊上的湿漉漉的金发即使是在­阴­暗的雨天之中也闪耀着美丽的黄金­色­的光泽,金发的少年独自一人骑在马上。

他的手握着缰绳,铐着他的双手的黑亮铁铐上那几个神秘的符文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他的身边有数十个同样骑着马的男子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亚顿骑在马上,旁若无人。

他此刻的神态,与其说他是被人监禁的囚徒,倒不如说是居高临下的主人。

雨幕之中,谁都看不清谁。

所以那些在雨中忙碌的人都看不见,亚顿深­色­的瞳孔深处那一抹轻蔑地、似笑非笑的神­色­。

147

147、第一百三十一章 ...

因为途中突然遭到暴雨的袭击而行程受阻,待这一行人来到目的地附近之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这一行大概数百来人,大多是骑着马的青年或中年男子,训练有素,进退有度。若不是如此,恐怕还要再迟上半日才能到达这里。

大雨早已停歇,被洗尽纤尘的黑­色­的夜空是透亮的,明亮的星光从天空照下来。在这四面环山的地方一路走来路途颇为险恶,发生了好几起摔落山崖的事情,好在这悬崖小道虽是难走,却并没有多险峻,大多人都只是摔伤而已。

受了轻伤的便自行爬起来跟上队伍,摔断了腿的无人理会就那样留在了原地。

对此情形,所有人都视若无睹。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自家主人那冷酷的行事手段,没用了的东西,主人不会有丝毫留念。

一点星光落在少年金­色­的发丝上,折­射­出了纯粹阳光般明亮的光芒。

亚顿纵马前行,时不时扯一扯缰绳,让身下骏马的头稍微转一转方向,于是马蹄落下时也跟着轻微地转动改变了前进方向,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这悬挂在峭崖的碎石小道的险处。

他身下的骏马流畅的步伐就像是悦耳的音符的节奏,一眼看去很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比起身边那几个男子小心翼翼生怕身下的马踩到碎石或是陷坑的同时还又要时不时盯着他害怕他有什么反抗举动的满脸紧张的样子,娴熟纵马前行的亚顿一副气定神闲的神­色­,手上的铁铐似乎完全没给他带来麻烦,一举一动看起来轻松自如。

这个巨大的裂谷垂直距离有近千米,所以虽然谷底巨大视野也开阔,可是站在谷底抬头向上看时,在视力所能达到的极限里根本看不到头。

谷底右侧的崖壁像是被谁笔直地一剑劈下来般陡峭,想要从上面爬下来那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因此,他们一行人只能从左边有着平缓坡度的地方下来。

谷底怪石嶙峋,各种说得清名字说不清名字的野生植物混杂着交缠在一起,显得杂乱无章,却又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年深日久,人类所不可能攀岩的右侧峭壁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和粗大的绿­色­蔓藤。

一辆简洁轻便的双轮马车被簇拥在数百人之中,它的帘子被一名仆人毕恭毕敬地掀起。一根乌黑发亮的一人高的手杖从马车里伸出来,稳稳地拄在长满了生机勃勃的野草的地上。

握在手杖上方的那只手是­干­枯的,皮肤皱得厉害,青筋也凸了出来,一看便知那是属于老人的手。

手杖顶端在黑夜中闪过一道金光,被嵌在手杖上的黄金之眼折­射­着从天空投落地面的星光。

一名老人被人扶着从马车里走下来,他的眼睛一直半闭着,让人看不清楚,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是当他向前走去的时候,那根粗长而沉重的手杖被他重复着抬起、放下这样有力的动作,不见丝毫勉强,可见老人手劲不小。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数十位男子低着头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

长长的手杖一顿,落在地面不再被抬起。

老人微微仰起头,一直半掩的眼睁开注视着骑马立于他面前的少年,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底却掠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金发的少年骑马而立。

让他沦落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祸首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亚顿却仍旧是悠然自得地伸手拍了拍身下打着响鼻喷着粗气的骏马的颈,让它安静一些。

他的手一动,立刻响起了锁链彼此撞击产生的哗啦声。

亚顿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铁铐,目光向前终于落到了站在他身前的老人身上。

年轻的埃及王子仍旧是一派从容的姿态,完全不曾因为自己的双手上有辱人的铁铐而在脸上露出丝毫尴尬的神­色­。他骑在马上注视着这位设计陷阱抓住他,并强硬将他押送到这里,还夺走了他的父亲留给他的黄金神器的老人。

他看着这位曾经是他的父亲忠诚仆人的老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居高临下的姿态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于没人能对他这无礼的态度生出不满的感觉。

老人原本昏暗无光的眼睛此刻在黑发中熠熠生辉,一眨不眨地与之对视。他似乎并不乐意在一个后辈面前输了气势——即使这个后辈是他过去的主人的孩子。

他提起全部­精­神想和亚顿对峙,可是亚顿却只是淡淡瞥了老人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老人呼吸一顿,顿时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的怒意。

无论他怎样扩大自己的势力,握紧手中庞大的权利……眼前这个金发少年漫不经心的一个举动就将他彻底打回了原型。

那并非刻意,而是流着埃及尊贵的王室血脉之子从骨子里透出的倨傲。

那并非故意,而是如举手投足般身体自然做出的反应。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予了他最凶狠的一击——

即使现在的他已经拥有呼风唤雨轻易掌控他人生死几乎立于顶端的权势,在这个少年面前,他依然只是一个卑微的仆人。

这是与生俱来,永远无法改变的事情。

无论他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法改变。

老人盯着骑马的金发少年,当发现对方的目光完全没有回到自己身上的迹象时,终于脸上再也挂不住,神­色­沉下来,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拄着拐杖离去。

亚顿仍旧没有看过去,其实刚才看了一眼也不过是想要看看那嵌入手杖之上的黄金之眼。

当确认了那的确是自己戴在颈上三年的黄金神器之后,他便将目光从面前这个自己不感兴趣的老人身上移开,向后看去。

他看见那名曾经身为他的仆人却背叛了他的埃及将军乌摩斯正看着手中一张破烂老旧的莎草纸,指挥数十人将一罐罐油脂向一面峭壁上砸去。

然后,一名侍从点燃了堆积在下面的易燃物,火遇油脂顿时猛然间就冲天而起,爬满了峭壁的碧绿蔓藤和青苔纷纷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通红的火光照亮了所有人的面容,在黑暗中,火焰赤红的­色­调显得异常刺眼。

许久之后,大火终于燃尽,众人只觉得眼前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预先准备好的火把纷纷被点燃,微弱的火光刚一照亮那被大火清理了蔓藤青苔而露出原貌的峭壁,所有人都禁不住狠狠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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