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阎寒送孩子们上学后买菜回来,便看见殷然坐在后花园的太阳伞下抬头望天,神情飘忽,不知在想什么‰记住本站的网址:。read.
他走到她身畔,凝视着她优美的侧脸。
她的眼睛很深邃,很清澈,长着柔软而浓密的眼睫毛,俏挺的鼻,温软的红唇勾勒出漂亮的弧线。已退尽少女的稚气,出落得越发妩媚动人。
阳光照在她脸上,卷曲有致的发丝在她优美的五官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美得极致。
他感到一阵的昏眩,一如初见那般,心弦震荡。
他转身走进屋子,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披肩和一盘水果沙拉,胳膊处还夹了一本书。他将水果沙拉和书本放置在桌面上,伸出手轻握她的双手,抚摸她的脸颊,发现没有先前冰冷。
殷然缓缓侧首,望着他,感受从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传来的热气,无语♀感觉似曾相识,是那种知道自己被保护得很好、被捧在手掌心呵护的感觉。
他向来很民主,很尊重人,即使结婚后,在很多事情上,不论是生活琐事,还是商业策略,他都喜欢征询她的意见。不是他没主见没原则,恰恰相反,他的迁就和民主更多地体现为对她的一种守护式的尊重和认可:呵护她,但同时赋予她许多权利,承认并助长她的能力。只有拥有温情与坚毅的品性、具备一定魄力的男人才有如此能耐。
阎寒将披肩放在她右边的藤椅扶手上,轻声吩咐道:“如果觉得冷就披上它,你在这里看看书,我就在屋里,有什么事叫我。”
口袋里揣着殷然给的备忘录,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几月几日几点要去的地点,要做的事。没办法,法国人干什么都要事先预约。
他将衣服放入洗衣机,挑出需要干洗的衣服,送到干洗店。回来时他顺路去了银行,缴清账单,结算支票本。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家,开始晾衣服、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擦拭家具,把孩子们的积木和玩具装入规定的抽屉或箱子。
忙碌的同时,他不忘朝窗口望,注意着后花园的殷然。
三个小时后,他满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擦了擦额上的汗。
看看天色,将近中午。他又马不停蹄地削土豆,清洗蔬菜做沙拉,配置好排,准备午餐。
等殷然吃过午餐后,他喂她吃药,扶她上床休息。
直到殷然入睡,他才离开。他的行李被搬入一楼的客房,所以他自然得睡客房。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但这种无眠与四年来的难眠不同。
隔壁是书房。
他爬起身,走入书房,翻阅书架上的书籍,上面有殷然所记的笔记。她的阅读范围很广,但以商业为主,一如四年前,那时候,她喜欢找他讨论一些观点。read.在餐厅,别人往往以为两人是公司情侣。
阎寒认真翻阅着。与其说他在看书,不如说他在看笔记。
看看时间,他合上第五本书,走上殷然的房间,发现她已经醒了,正坐在格子窗前编织着一条小毛毯。
他倚在门边,静静地凝望着。窗外梧桐叶摇摇曳曳,阳光暖暖地洒落进来,勾勒着她曼妙的身姿和优美的动作≯前的一切,美得令人窒息。
过了一段时间,他缓缓走上前,在她身前蹲下。
殷然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跳跃的针线上,编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精致的篮子里,放置着各色毛线和两双刚完工的红色小手套,手工精巧,花纹别致,可爱又温暖。
“头还晕吗?”阎寒的她操劳会累及身体。
殷然摇头,红唇微抿,没有说话。
“你常为孩子们织这些?”他望望她手中的小毛毯,又望回她,声音很轻柔,似乎怕唐突她。
殷然点头,动作依然,目光没挪移半分。
她不但拒绝他的目光,也拒绝说话,只是偶尔用眼睛和动作回应他,像是少了某种情绪的机械娃娃。
阎寒看着她,内心的痛苦尖锐而冗长,“谢谢你让孩子们知道我的存在。”
优美而富有节奏的动作缓缓停滞下来,“不客气,我是想让他们将来找你分家产。”
意外而又那么可爱的回答,让阎寒微微一怔。
一会,他轻轻一反手掌,握住她的手。
殷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温柔地执起她的手腕,将精致的凝香水晶瓶放置在她柔软的手心上。
“我一直好好保管着它,现在物归原主。”
红唇微颤,有种情绪将殷然提到嗓子口的声音咽了下去。她覆盖着水晶瓶的指尖在微微颤抖,隐隐若现的泪光浮漾在眼中,冰冷而忧伤。
瓶身依然温暖,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瓶里充盈了流光的“枫情”,香气悠远,错落有致。
阎寒望见她眼里的泪水,心不由得隐隐痛了起来。他什么话也没说,像犯人被宣判了死刑一样,僵硬、呆滞。
他等待她泪水决堤的那一瞬间,但殷然没有,她咬紧红唇,默默摇头,低低开口:“对你来说,这是发明专利,是公司的所有物;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噩梦,不是纪念。”她把水晶瓶放回他手中,轻轻松开自己的手。
周日,街道上的人开始疏落,连景致也随着枯寂起来,但感觉更像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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