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饭照常在舒和院吃
花厅里的博古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戏曲道具,做工精美细致的头套,漂亮的厚底靴子,还有满满一匣子的戏曲词谱,更有那挂的到处都是的华丽两眼的戏服
聂祁宏掀了帘子,就扫了那么一眼,忍不住就要甩了帘子走人
“父亲!”
聂耳一向不喜欢留人在院子里伺候,所以午饭时间都让小厮和书童门各自回房吃饭,聂祁宏来了他们几个竟然都没有察觉,知道一片冷气从门外吹进他才惊觉,慌忙站了起来
“父亲!”
聂风聂云两个也连忙站起看也不敢多看聂祁宏一眼,垂首立在了聂耳身边
聂祁宏强迫自己不去看满屋子的东西,撩起衣摆在桌前坐下见几个孩子缩在一起,他不禁有些想念清姐儿那柔柔软软的小身子了,那软糯的声音唤自己一声“爹爹”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很多
“坐”
憋了半响,他方才说出这个字
聂耳和聂风聂云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坐哪里
主位原本是聂耳在坐,可是现在聂祁宏一ρi股坐在了末位上,他就不知道要往哪里坐了
“嗯?”
聂祁宏见他们磨磨唧唧的没动心里更加不痛快,这么一出声,三个连忙手忙脚乱的坐下♀么一坐,他也看出来不妥来,见几个孩子也不自在,他就站了起来往套间走去:
“你们先吃”
兄弟三个眼睁睁看着聂祁宏进了里间才匆忙把碗里的饭吃完,叫了下人进来收拾了桌子,只是他们三个看着套间的门谁都不敢往前迈上一步
这套间是布置素雅的书房,和外面琳琅满目的戏服道具不同,这里满满的两面墙都是书,书桌上还摊开了几本书,他上前去一翻,一本《论语》,一本《礼记》,一本《诗经》,每本书上都有不同的笔记注解,看那稚嫩的笔迹应当是三个孩子的
聂祁宏随手翻了翻,点了点头¢桌对面的窗前是一架七玄古琴,推开窗子往外看,小小的院落里竟然还摆放了两把锻炼身体用的石锁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往花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是自己忽略这些孩子太久了吗?
“进来”
知道他们就在外面,聂祁宏坐到了书桌前叫了他们
聂耳转头看了一眼聂云,两人正在犹豫间,聂风一推门进去了,聂耳有些的赶紧跟上,聂云无法也只得进去了
聂风见父亲正翻看他的诗经,面色不由的一变,扭扭捏捏的不敢上前今天他翻到的正是《秦风·无衣》,聂祁宏见他站到了桌前,点了点书,问:
“可能背下?”
“恩”聂风点头,开口便背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聂祁宏点着头看着书上的注解不禁失笑:
我们一起穿衣打仗
他这一笑,聂风闭上了嘴巴,聂耳和聂云两个也看直了眼睛他们小时候见父亲见的不多,大多汪在风尘仆仆满身鲜血杀气的印象,这两年回了家,却因为对他们要求太高,太严厉而不敢亲近,他们又何时看到过父亲这么笑过?就算今天看到他抱着清姐儿那都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聂祁宏笑完了,抬头见三个孩子怔愣的样子心头又有些不满,不过想起这个二儿子?三儿子?对了,是小三儿,这小三儿的注解还真有意思,他又不禁问道:
“你可知这无衣说的是什么?”
聂风见父亲难得的和颜悦色,脑袋一点,兴冲冲的说:
“知道!讲的是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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