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弥平次仿佛父亲当年,年轻气盛,力大无穷。听了父亲的话,他拍拍胸脯,大声笑道:“敌阵只有三百余人,不够咱们一顿斩杀。我只求砍下长尾景虎的首级,便胜过父亲您那两百颗人头了呀。”
佐藤彦八郎关照说:“为大将者,一是知进退,二要听将令。发智殿下已然言道,防有埋伏,不可穷追。你若违令,即便斩下了长尾景虎的首级,我也不会给你记功的。小子,且记住了!”
板木城门打开,佐藤彦八郎领兵出阵,尚未排开阵势,其子弥平次立功心切,手舞长枪,率先出马挑战。景虎阵中一人应声而出,胯下白马,掌中菊池枪,正是扬北少年勇将本庄弥次郎繁长。
这边两将尚未交马,突然景虎将手中太刀一挥,率领麾下骑马武士从侧翼直冲敌阵。佐藤的阵列尚未布好,长柄仍然高举,并未来得及平端,忽见敌骑冲阵而来,士卒们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后退。然而景虎的本意并不是攻击佐藤军,骑马武士排列成多个小队互相策应,从敌阵的左侧猛冲过去,竟然直取板木城门。
那边城门守卫刚放出最后一名足轻,正打算关门上闩,忽见景虎已到面前,不由得惊慌失措,手足皆软。景虎手起刀落,鲜血迸出,即将一名士卒砍翻在地。
如此冲阵,完全违背常理,大胆到了令人胆寒的地步。佐藤彦八郎匆忙转身前来救援城门,挥舞太刀与景虎战到一处。此时双方兵马已经彻底纠结在了一起,发智长芳虽然努力指挥士卒关上城门,却已经无法向城下放箭支援本军了。
佐藤彦八郎怒不可遏,奋起全身力气,朝景虎连劈三刀,景虎虽然尽皆格开,却感觉右臂酸麻,毫无还手之力。正在危急关头,忽听一阵暴喝在阵外响起——“钟馗来了!”随即一将手挺一间半的长枪直冲过来,所到处双方兵卒都如同波开浪裂一般左右分开。
斋藤朝信单人独骑冲阵而来,奋起长枪,一枪Сhā入佐藤彦八郎的后心。彦八郎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栽下马去。
佐藤弥平次看到父亲落马,心如火焚一般,匆忙放开正在与其对战的本庄繁长,大吼着拨马直冲斋藤朝信。此刻因为大将的落马,上田方士卒人心涣散,纷纷溃逃,景虎军已经彻底控制住了战局。弥平次冲不多远,身上便连中三刀,随即本庄繁长从后追上,一枪刺穿了他的肩甲。
佐藤弥平次翻身落马,早有兵卒扑上来牢牢按住,割下首级。
景虎率军进攻板木城,第一仗便旗开得胜,杀死上田方大将佐藤彦八郎父子,斩获首级七十枚,俘虏百余人,而己方不过才死伤了十数人而已。
发智长芳在板木城上目睹了战斗的整个经过,不禁肝胆俱裂,紧闭城门,再也不敢出战了。他连夜派遣快马前往坂户,向家主长尾政景求援。
当日晚间,月色发暗,群星闪耀。景虎步出本阵,远远地眺望着板木城的漆黑阴影,斋藤朝信不疾不徐地跟随在他身后。
“你救了我一命,钟馗。”
“殿下说哪里话哩,”斋藤朝信笑道,“你即便打不赢那个老家伙,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是今日之战,未免太过冒险了。”
“舍死去战才能取胜,贪生去战必败!”景虎头也不回地说道,“钟馗,你来得还真是快呀。”
“在下遵守承诺,单人匹马前来,自然很快了。”
景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又问:“板木城果然坚固,倘若你是总大将,将会如何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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