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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章

再次心平气和的见到贺三,是贺三的维屏基业上市的那天,公关部弄了个小型的典礼。蝤鴵裻晓

关于商场,蒋芸不懂,方怀民这个医生也不懂。

但上市总是件了不起的事,多少公司为了这两个字挤破了脑袋。

蒋芸与方怀民拿上花篮去道声恭喜也是应该的。

不可避免的,在典礼上蒋芸见着了贺老爷子,陪在贺老爷子身边的是,是她父母。

蒋芸被方怀民牵着进场,远远地就看见了她父母,她手上提着花篮,想都没想,蒋芸下意识的动作就是蒋花篮高高举起。

“怎么了?”

方怀民被蒋芸这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什么,走吧。”

可惜,门口有接待,见着蒋芸举着花篮,立即十分上道的地蒋芸接过了花篮。

蒋芸挣扎着不想给,与接待人员展开了一个小小的拉锯战。

两人就为了个花篮争夺起来,你抢过来他抢过去的。

不得不说,蒋芸这智商……

本来典礼上人就多,她要是一声不吭地进去了,也没人会注意到她。

毕竟她今天这身打扮,与典礼上那些盛装打扮的美女比,蒋芸立即就沦为背景了。

“蒋芸,你要再抢下去,所有人都要看过来了。”

方怀民认命地提醒她,她这招掩耳盗铃太过了。

蒋芸只得放手,偷偷地看了眼她父母的位置,好在离的较远,都没有发现她。

蒋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孩子气地狠狠瞪了那位抢她花篮的接待人员一眼。

蒋语作为蒋家人,也出现在典礼上。

蒋芸有些奇怪,按理说,蒋语是小辈,应该不用出席吧。

等到蒋芸看见她,两人走到角落里之后,蒋芸才明白过来。

“我离婚了。”

……

蒋芸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于离了?

好像不能这么说。

还是离了?

似乎也不对,最好只好闭了嘴,轻轻抱了抱蒋语。

“那孩子……?”

他们离婚,最受影响的应该是蒋小帅了。

“你也知道,咱蒋家财大气粗的,想要打场赢的官司还不容易吗,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我要过来,他还求之不得呢,蒋小胖跟了我,不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追求真爱的脚步了吗?”

“蒋语……”

“姐,你别安慰我,我本来挺好的,不许安慰我,丢了这么一个男人,我是多大的福份上,上辈子积了德。”

蒋语自嘲的笑,伴着她那渗人的笑,令蒋芸不自觉地汗毛竖起。

蒋芸原本是想安慰蒋语,想告诉她,她是她姐,在她面前,她不用故做坚强。

可在蒋语说完这些话后,蒋芸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话可说。

也许,这就是蒋家人的通病。

太过独立!

“嗯,那等你跟蒋小胖有时间就打电话给我,我还欠蒋小胖一次游乐园呢,说好要带他去的,总经兑现了,免得下次见着他,他又指着我说大人都是骗人的。”

蒋语轻笑,脸­色­却一片黯然之­色­。

“你该的,谁让你信口开河,随意许诺,小孩记­性­可好着呢。”

这点蒋芸十分同意,就说蒋离吧,他现在是,你对他千好万好,他全当看不见,你要敢对他一点不好,他立马就炸毛。

蒋小胖这还算好的了。

“行行行,等你们得空了,带着你俩一起去。”

蒋芸与蒋语说悄悄话的时候,方怀民就站在蒋芸身后一步的地方,偶尔给两位女士递杯香槟,夹块水果什么的。

蒋语也没拿他当外人,说悄悄话的时候一点也不介意他是否有听到。

蒋语在感慨完自己的事后,两只眼睛不停地在方怀民与蒋芸身上来回瞄,最后捅了捅蒋芸。

“诶,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蒋语这话一出口,立即把蒋芸弄了个大红脸,这事……他们还真没商量过。

结婚这事,蒋芸跟王世唯在一起的时候,很希望,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她做梦都想自己有一天能穿上白婚纱出现在教堂里。

只是想的时日久了,后来就淡了。

直到现在,她跟方怀民在一起,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蒋语这话倒是提醒了她,或许,真的可以考虑。

“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我等你姐点头了。”

方怀民又递了块火龙口,剥了皮,直接递到了蒋芸嘴里,一边看着她吃一边说道。

蒋芸喜欢吃这些东西,家里总不少了。看来这典礼策化人也是费了些功夫,不说其他,光说这典礼上的吃的喝的,就能看得出来了。

就连不是季节的东西都有,估计是空运过来的,难怪昨天晚上蒋芸还说她哥的圈钱行动要开始了。

估计要是贺三听到这话,会被她气死吧。

蒋芸嘴巴被火龙果堵住,要不然她肯定会问,怎么她没见着他做啥任何准备。

不过,想了想,这话还是不能问,否则的话,听起来像是她有多想嫁似的。

这下正好,她­干­脆什么话也不说了。

“你呢?跟蒋小胖打算搬回蒋家大院里去?”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没这个念头了。

喏,你也看到了,今天你那表哥的公司上市,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可你叔叔婶婶,也就是我爸我妈,非得逼着我来,不来还不依。”

这司马昭之心,也太过明显了。她刚刚还是趁着他们没注意,偷偷地溜了呢,这一会的功夫,她都见了十几个商界“­精­英”了。

“那你有看上的吗?”

“你自己瞅瞅,这放眼望去,但凡长的还能见人,家世又还过得去的男士,哪个身边没捎个女伴。”

看上?

她看上方怀民了,她给吗?

唉。

“放心吧,这只是个开始。”

蒋芸略微同情地拍了拍蒋语,相亲?以她对蒋语的父母的了解,这绝对是个开始。

她叔叔婶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特别是她婶婶,这好不容易等着蒋语离婚了,她还不抓紧时间安排她相亲,最好是快点找个优质男把蒋语给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蒋语跟杨帆再来个死灰复燃什么的。

“所以我准备自己在外面买套房子,带着蒋小胖自己过。免得跟我妈三天两头的为了男人的事闹腾。”

“你这是逃避,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什么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要有,她也想知道。

“找个男人再结婚呗,这样婶婶保管不会再烦你了。”

蒋芸“诚心”建议。

蒋语好奇的脸立刻就塌了下来。

“算了吧,谈谈恋爱还可以,再结婚,太费力气了,不想再为这事费力费神了。”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蒋芸叹息,要论起惨来,蒋语一点也没比她好。

她总结起来,不过一句话。

“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个人渣。”

但蒋语现在的人生,岂是一句话就能带过的。

几年下来,王世唯给她留下来的那些西,大不了扔了烧了忘了。

可蒋语被留下来的却是蒋小胖,这……

倒不是说蒋小胖怎么了,而是这有了孩子毕竟还就是不一样了。

正说着的时候,蒋语的妈妈的找了过来。

蒋语不得不说,这小老太太的眼神,太尖了!

“语儿,你跑哪去了,来来来,跟着妈,妈介绍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蒋语大感头痛,只好装傻。

“妈,你的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干­嘛呀,他们那么大年纪,你总不会想要我嫁个老头子吧,虽然我离了婚还带了个孩子,是有点难了,但也不用嫁个老头子吧。别拧别拧,妈,疼着呢,我在跟我姐聊天呢。”

蒋语故意大声说道,就差直接冲着全场喊了,还把蒋芸给供了出来。

蒋芸早已经在她扯着嗓门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认识这人,真的不认识。

蒋语她妈慢了一步,没来得及把她嘴给捂上,只好用力地瞪她,顺带拧了这死孩子一把。

“说什么呢,我朋友年纪大,但他们有儿有女啊,儿女不还有朋友吗,多认识些人总好。对了,蒋芸啊,你爸妈也来了,既然碰到了,就过去打声招呼,毕竟是你父母,哪能一辈子拧着过日子。”

“是,婶婶,你先带蒋语过去吧,我一会就去。”

为防止她婶婶再跟她说教,蒋芸很没义气的把蒋语给推了出去,然后目送着蒋语她妈把人拉走。

“我倒是真希望她嫁个老头子!”

这倒霉孩子,太气人了。

最无语的就是方怀民了,这两姐妹,比起“恶毒”来,一个不比一个差。

“那倒时候你那外甥是该叫人家爸爸,还是爷爷呢?”

囧!

蒋芸简直被方怀民的这问题给囧死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说说而已。”

不过……

“你是想蒋离叫你爸爸还是叔叔?或者是哥哥?”

终于找着能噎死方怀民的话了,蒋芸发现,这种感觉十分的好。

可惜,方怀民的智商岂是她能预测得到的。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他还是应该叫我爸爸的。”

这回蒋芸就更囧了,暗暗地踩了方怀民一脚,表示她不爽了。

方怀民被踩得抽了一口气,顺势把人搂在了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大厅,偷偷地偷了个吻。

“你疯了,这里这么多人。”

被偷亲的某人四下瞄了瞄,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怕什么,被看到也没关系啊,我亲我未来老婆有什么不对。”

“方大医师,我发现你的脸皮日益见长。”

“没办法,谁让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了呢。”

方怀民欠扁的话,又惹来蒋芸的一记拳头,但因蒋芸整个人都被方怀民搂在怀中,所以没有使上什么力。

“打是真心骂是爱啊。”

就在蒋芸打完之后,方怀民把欠扁发挥到了极至,又补了一句。

噗!

“你还可以再不要脸点。”

“你确认?”

方怀民拉开了些距离,不怀好意地看着怀中的某人,不要脸点?如果她想的话,他愿意配合啊。

“你个­色­坯!”

蒋芸满脸黑线,恨不得抽死这丫的。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这么贫嘴。

“好啦,不逗你了,晚上回去再跟你讨论­色­坯的事,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见见人了,例如,你家家长?”

方怀民收起逗弄地心思,他今天可是要来办正事的。

“真要见?”

“你刚刚还说蒋语呢,怎么轮到自己就怕了?”

“我跟蒋语那不一样。”

说别人谁不会说呢,鞭子抽到谁身上,谁才知道难受啊。

“在我跟里就是一样的,走吧,别磨蹭了,再麿蹭你就老了。”

方怀民特意加重了这个老字的读音。

说的蒋芸背脊真发凉。

方怀民说的其实没错,她都已经离开家九年了,人生有几个九年呢,过段时间就是她三十岁的生日了,这么想来,蒋芸觉得人生就像白驹过隙般,眨眼就过。

所以,她还有什么理由好扭捏的。

她的人生路的确还长着,可她父母……

想到这,蒋芸就没再挣扎地任由方怀民拉着她走。

贺三能耐大,一个典礼,几乎是让整个羊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就连北堂,刚刚在门口,蒋芸都看到了送来的巨型花篮,比起她刚刚手中举着的那个,不知道大了多少。

一下低调的贺三,这回是不是太高调了点?

等拉到人跟前了,蒋芸这才觉得她跟方怀民好像太唐突了。

因为原本还在跟贺老爷子说话的蒋父蒋母,一见到蒋语,全都停了下来,闹哄哄的典礼现场,蒋芸却觉得静极了。

“姥爷。”

蒋芸低着头叫了一声贺老爷子,又对着蒋父蒋母叫了一声。

“爸,妈……”

蒋芸虽极力显示,可后面那个字的颤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蒋父动了动­唇­,好像是想说什么,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蒋母就没她丈夫那么好的定力,抖着手上前把蒋芸一把给抱住了,也不说话,只无声地哭着。

蒋芸也静静地搂着她妈哭,最后还是贺老爷子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

“这喜庆的日子呢,哭什么。”

说完又回头叫来了贺三,让他准备间房间。

这事其实不用叫贺三,随便叫个礼仪小姐都能­干­的事。

不过,蒋芸她妈是贺三的姑姑,这事,由贺三去做,还是好点。

况且,贺老爷子也有私心,特别是看见跟在蒋芸身后的方怀民之后。

大结局

典礼设在贺三的维屏基业旗下的一家酒店里,门口拉着巨大的红­色­横幅,看起来巨傻无比,进来的时候蒋芸还没能掩饰住地笑了两声。蝤鴵裻晓

想不到她三哥那么酷的人,做起这种事来,倒也凡俗了。

不过,这会她笑不出来了。

贺三带着人上了楼,找助理要了间套房的卡,然后带着人进了门。

自始至终,蒋父蒋母的全部心神都在蒋芸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跟在他们身后的方怀民,原本是个他们不认识的人。

贺三很有风度的没有拦人,只是看着方怀民时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但却坚持看着。

看得方怀民略显尴尬。

方怀民虽觉得贺三厉害,也很佩服贺三,但同样,他不是贺三。

所以,贺三的某些做法他并不能认同。

比如说蒋芸。

如果他是贺三,首先,他绝对会在王世唯结婚的时候,就斩断他们的一切联系。贺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撞得满头包的做法,实际上,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她在这处撞得疼了,也只会换另一处撞撞,蒋芸不是小孩,她不会在撞疼之后,哭着躲回家,躲进他的羽翼之下。

他了解蒋芸的个­性­,贺三就更应该了解。

所以,看看,贺三最后落着什么?

自己什么也没落着不说,还让蒋芸吃尽了苦头。

再者,他要是贺三,他就绝对不会让蒋芸进北堂。

当然,不是说在蒋芸要进北堂的时候去蛮横的阻止她,而是根本不要让这件事有发生的可能。

庄稼都旱死了,才想起下雨……

晚了!

当然,他无权去评价贺三的做法,因他不是贺三,贺三也同样不是他。

如果贺三真如他想的那样做了,或许今天,她遇到的蒋芸就不是这样的蒋芸,而他们,说不定仅仅只是个擦肩而过的过客而已。

这世上没有假如的事,所以,他只信握的住的,真心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才是最真实存在的。

他爱蒋芸,有多爱他不敢说,但既然决定爱,那他就要好好爱下去,排除任何艰难。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遇到什么艰难。

“姑姑,喝杯水吧。”

贺三冷眼看了方怀民一会,然后转身去倒了两杯水,分别端给了蒋芸的父母,当然,蒋芸是没有份的。

身为主人,贺三还是很客气的问了一下身为客人的方怀民。

“方先生喝水吗?”

“谢谢,您不用忙。”

方怀民当然是不会怕贺三的冷眼的,他是留过洋的人,当然,不是说留过洋的人多了不起,而是说,一个人在举目无亲的国外都能生活得很好的话,还怕看什么冷眼吗?

白种人的冷眼他看得多了,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了。

方怀民用了个您字,给了贺三最起码的尊重,他以后要是跟蒋芸结婚,那贺三不就是他哥了吗,尊重是应当的。

贺三这么一说,蒋芸的父母才注意到方怀民。

蒋母仍然搂着蒋芸抹眼泪,蒋芸现在非常能理解,那天在方怀民家里哭的一踏糊涂的蒋语跟她婶婶了。

情难自禁。

九年,再次被蒋母抱在怀中,蒋芸的心情太复杂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先前的胆怯与害怕,这会全都忘了,只知道抱着她妈妈哭,好像这几年受了不少委屈似的。

身为男人的蒋父定力比蒋母好上许多,看到房间里多出的“外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是跟着蒋芸一起出现的,而且,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蒋芸九年前带回家的那位姓王的小子。

“这位是?”

“叔叔,您好,我是方怀民,你叫我怀民或是小方都成。”

蒋芸也歇了会,自蒋母怀中抬起头看了看方怀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爸爸。

看得贺三当着他姑姑姑丈的面,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蒋芸之所以小心翼翼,一是怕她爸又生气,二来嘛,是怕方怀民吃什么亏。她姥爷那么大年纪的人,抡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更何况是她爸,方怀民这么个似文弱书生的人,可经不起她爸抡一棍子。

好在她姥爷没跟上来,因为用拐杖的是她姥爷,而不是她爸。

“你是蒋芸的朋友?”

蒋父问的含蓄,都快一只脚踏进去的人了,再去跟小辈们斤斤计较那些过去了的事,也没意思。

“是,我跟蒋芸是男女朋友,目前正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

方怀民的诚恳倒是让蒋父很是满意,况且方怀民这人吧,与王世唯最大的不同就是,两人虽然都长着一副好皮囊,但王世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稚气,而方怀民,却是相反。

方怀民的优点,如果放在贺三面前,那肯定是没有太大的优势,但他占尽了便宜,是因为蒋芸的“前男友”是王世唯。

蒋父蒋母把蒋芸的这位“现男友”跟“前男友”一比较,方怀民的优势立即就显现出来了。

“小方是吧,坐吧。”

蒋父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让人坐下,然后又对着贺三道。

“三子,今天你是主角,就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了,你赶紧下去吧,一会该找你了。”

蒋父说的一点也没错,今天这场合,贺三就是主角,什么人都能闪,就是他不能闪。

所以贺三也没坚持,“那我先下去了,你们要有什么事,让蒋芸下去找我就好了。”

蒋父点点头,对于他太太的这个侄儿,蒋父一直很喜欢。

蒋家是做生意的,贺三又是个商场高手,蒋父自然对贺三另眼相待。

再三,贺三对他姑姑姑丈,那也好的没话说,这么多年,尤其是蒋芸这死孩子死都不肯回家的这几年,逢年过节的,哪次不是贺三替蒋芸去看二老。

知道蒋父的腰不好,上次贺三还特地让人从国外运回来按摩沙发,深得蒋父的心。

要是让蒋父单独去为了身体去按摩啊什么的,他肯定是不会去的,贺三这有按摩作用的沙发很是好用,平时坐在那就成了。

蒋父腰一舒服,心也就舒服了。

对贺三,一直就像对亲生儿子般疼爱,蒋芸不争气,以后蒋氏名下的各处生意,也自然会留给贺三。

这么说吧,蒋父从来就没有把贺三当过外人。

待贺三走后,方怀民在蒋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卑不亢地看着蒋芸的父母。

蒋芸心里其实是有些打鼓的,她那点信心,还不如方怀民来得多。

当初她要跟王世唯在一起的时候,她爸指着她,让她滚。

她怕一会她说出她要跟方怀民在一起的话后,她爸又指着她叫她滚。

蒋芸滚怕了,所以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吭声。

只在心里默默地道。

小方子啊,姐姐对不起你,有什么事你就自己扛了吧。

方怀民也确定比王世唯男人,他……扛下了!

“上次听蒋芸的叔叔提起过你,小方你是医生?”

“是,在人医。”

方怀民一说人医,蒋父与蒋母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进不了人医。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医生不错。”

蒋芸她爸跟他叔其实是一样的想法。

医生好歹是个正经职业不是,最岂码比蒋芸混黑社会要好得太多了。

“做医生很辛苦吧,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学医的,即使学了医,也很少能做的很好。”

蒋芸坐在一旁,搂着蒋母的腰,扁扁嘴,心想着,他才不辛苦,辛苦的是他手底下的那些护士妹妹好不好?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老板一动嘴,秘书跑断腿,这句话,换种说法,也同样是条真理。

医生张张嘴,护士跑断腿!

方怀民笑了笑,“我觉得还好,可能是受家庭影响吧,我叔叔就是医生,我从小就喜欢粘着他,小时候看他给人治病,觉得这是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所以自己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方怀民这半是交代半是解释的话,不禁让蒋父点点头,很好,蒋芸的这位现任男朋友,倒不是个浮躁之人。

蒋芸这次眼光不错。

“你带我女儿见过你家里人了?”

蒋父的这声女儿,虽不是亲口对着蒋芸说的,但这两个字,无疑击中的蒋芸的心坎,眼圈不禁又红了,搂着蒋母的手紧了紧。

蒋芸也眨眨眼,想要把眼中的泪意收回去,像小时候无数次在蒋芸被贺三欺负了一样,拍拍她的肩,告诉她,妈妈就在她的身边。

“我父母都在国外,目前还没有见上面,不过,已经见过叔叔了,在我眼里,叔叔的存在跟我父亲是一样的。”

简单的来说,他方怀民不是王世唯,不会做让蒋芸委屈的事。

也的确,方怀民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比王世唯要得体,同样的一件事,王世唯做起来,那是叫本份,但方怀民做起来,却让人想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

从这简单的谈话中,蒋父多少能听得出来方怀民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认真,细致,谨慎,每一件事都有条有理,有依有据。

这样的男人,堪称完美。

要不是蒋芸是他们的女儿,蒋父还真觉得蒋芸配不上他。

不过……

他能想到的这个问题,未必方怀民不会想到。

所以,蒋父还是有些担心。

这世上的事太难说了,多少年轻人,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分的轰轰烈烈。虽然他是个老头子,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事。

看他们蒋家这对女儿就知道了。

蒋芸当初跟王世唯要死要活的要在一起,现在无疾而终,蒋父虽然零零碎碎地从贺三那里知道一些消息,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令蒋芸幡然醒悟,他也不知道。

而蒋语呢,跟那小子结婚时,也是闹的轰轰烈烈,现在还不是离婚收场。

蒋芸跟蒋语都成长了,但如果非要用自己去做为代价的话,到底值不值呢。

“小方,你可能不知道,蒋芸虽然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跟她妈这些年做生意也存了些钱,但早在蒋芸成年之前,我们就说好了,生意给贺三,钱就捐出去。”

蒋芸低着头听着,听到后面脸不自然地抽了抽。

她爸这是想­干­什么?

吓人也用不着这一招啊,这到底是防她呢,还是防方怀民?

“叔叔,您多虑了,我跟蒋芸认识,再到交往时,并不知道她是您女儿。”

确实不知道。

方怀民还记得第一次见蒋芸时,对她印象还非常地不好。

那时,她躺在床上,张口就找他要那种药,能要了别人命的药。

他当然没给,在方怀民眼中,所有的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他能救回来的人,另一种是他救不回来的人。

而害人,这不是他­干­的事。

虽然他叔叔告诉他,有时候,害人与救人,两者之间,其实并不那么好分。

比如说,你救了一个坏人,说不定会因此有更多的坏人而遭殃。

他知道,他叔叔是想告诉他,是与非,不要分的太绝对。

但他做不到。

到后来,他成了王老太太的主治大夫,老实说,他第一次给王老太太检查的时候,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蒋芸,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

那是禁药,都在医院的保险箱里锁着,蒋芸不可能拿的到。

可是转念又一想,就算不是蒋芸,但这件事肯定也跟蒋芸脱不了关系。

所以多多少少,至到第二次见面,方怀民对蒋大小姐的印象,仍然十分不好。

老实说,方怀民觉得自己挺冤的,摊上蒋芸这么一个人。

她哪底哪点好了呢?

她身上的臭毛病比她身上那十根手指就数的过来的所谓优点多太多了。

爱上这么一个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异,可也没办法啊,谁让他爱上了呢。

如果说硬要怪点什么的话,方怀民只能怪云南的路太坏了。

一定是去云南的时候,一路上颠的,把他脑子给颠坏了,所以他才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么个女人。

唉,想他一大好青年,就毁在蒋芸手里了。

蒋父听了这句话后,原先有的那么一点顾虑,这下也彻底打消了。

手指在沙发椅上弹了弹,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做官的。

“你父母什么时候回国,带他们一起来我们家坐坐。”

这话无疑就是当在蒋芸的面肯定了方怀民的地位。

蒋芸惊呼,“爸……”

她原以为她想要她爸原谅她都是件困难的事,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方怀民不理会蒋芸的惊呼,直视着蒋父道。

“好的,叔叔,我会尽快跟我父母联系,让他们安排一下行程。”

蒋芸简直不可置信,她那个向来难说话的父亲,方怀民才第一次见他,就把她爸给搞定了。

早知道的话,她应该早点带方怀民来见她爸的。

好啦,她知道方怀民这家伙就是个老少皆仪,男女通杀的主。

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好使。

蒋母也在一旁打量着方怀民,越看就越觉得满意。

蒋芸不得不说,命运真是不公平,当初她爸妈看王世唯的时候,怎么就总是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怎么这回轮到方怀民就这么好说话了。

就这样,这两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当着正主的面,一点也没有要征求正主的意思,直接就替她做了主。

“方怀民……”

蒋芸不好说她爸,只她改喊方怀民的名字,示意他可以不用再说了。

没想到一开口,就被蒋父给训斥了。

“叫什么,还想赖在人家家里吗,今天就搬回家住,这么大个人了,还在外面胡闹,难为小方肯要你,你也要乖一点。”

蒋父虽是板着脸,生硬地训斥,可这每一句,都无不透露着关心与示弱。

蒋芸的心里一片疼痛,像是无数只钢针在扎一样。

她那像座大山一样,无所不能,从来不向别人示弱的父亲,现如今为了她……

蒋芸都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耳光,最好是抽死自己,或许那样,她还能好受点。

蒋小四啊蒋小四,你何德何能!

“爸……”

蒋芸再也忍不住,从蒋母身边挪开,挪到蒋父跟前,一把将人抱住。

不管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蒋芸,不管蒋芸到底是不是因为她死的,也不管她爸今后还会不会指着她的鼻子叫她滚了。

既使叫她滚,她也不会滚了,打死也不会滚!

蒋芸搂住蒋父就不撒手,一旁的蒋母看得直抹眼泪。

这些年,她眼睛都哭的快瞎了,这两父女,脾气一样的臭,没一个肯先低头,肯认错。

一个不开口叫人回来,一个就死也不回来。

这到底是造什么罪,非得这么折腾,可怜她一又眼睛,都快哭瞎了。

蒋母本来很少出席这样的一些活动,年轻的时候,跟着蒋父应酬得多了,后来见着酒就头疼,年长了,也就渐渐的不动了,身子骨懒。再加上蒋芸这么一离家,蒋母的­精­神更是深受打击,其本上都不怎么出门,说话都少了,偶尔贺三跟蒋语过去陪她聊两句,但总也说不了几句。

贺三到没什么,因为他话本身就少,但蒋语这个话唠每次去看完蒋母之后都要打电话把蒋芸狠狠地骂一通,再问题一下王世唯的祖宗十八辈才愤愤地挂了电话。

蒋芸每次任由着蒋语骂,蒋语骂的越狠,她就越痛快,越觉得这样心里才好受一点。

否则的话,那无法宣泄的压抑,对她来说,也太过痛苦。

蒋父的嘴动了动,方怀民以为他要说什么,但等半天也没等到蒋父说什么,只是本来虚扶着沙发椅的手,抬起,最后环住蒋芸的背,略显笨拙地拍了拍。

蒋父走的不是温情路线,他很少­干­这样的事,其本上是不­干­。

但今天为了蒋芸他却做了这样,对他来说太过陌生的事。

蒋父这一拍,蒋芸哭的更狠了。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苦楚与悔恨都哭出来。

“爸,您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您叫我滚我也不滚了,真的,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蒋父被她哭的一阵心疼。

手上再次笨拙地拍了拍,“不哭不哭,爸爸也知道错了,爸爸再也不叫你滚了……”

套房里四个人,三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唯一一个没哭的是方怀民,不但没哭,反而笑了。

看来今天这趟,还是来对了,也不枉他对蒋芸威逼利诱,都美男计都使出来了,才把蒋芸给拉了出来。

方怀民是一惯的自信,他向来要做什么都能做好。

今天也不一例外。

蒋芸哭了好一会后,蒋父才拍着她的肩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小方在看你笑话呢。”

蒋芸吸吸鼻子擦擦眼睛,一回头,果然看见方怀民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不禁脑怒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方怀民立即觉得自己是被白眼狼咬了一口,白眼狼啊白眼狼!

看他又是搭钱又是搭力的,最后居然还被瞪了一眼,早知道那个花篮就不买了。

花了他不少钱呢。

反正来恭喜贺三的人那么多,也不少他们一个小花篮。

唉,失策。

蒋芸跟蒋父,也没在套房里一直呆着,他们可没忘今天是贺三的喜日子。

维屏上市典礼的日子,怎么着也得卖她三哥一个面子,总不能躲着不见人吧。

蒋芸跟蒋母在浴室里把哭残的妆洗掉,又重新补了妆,这才出来。

下楼的时候,蒋芸挽着蒋母的手臂走在前面,蒋父与方怀民走在后面,偶尔低声轻谈两句。

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前面的人走路。

贺三今天忙到不行,不是说要做什么事,所以忙。

而是要不停的去见人,有那么一刻,他有些后悔办这个典礼了,但是公关部的老大说,再不做点什么能摆在大家面前看的事,他们公关部就集体回家吃自己。

想想也是,整个一个公关部,在公司里形同虚设,做出的事吧,没人看得见,也讨不着好。

老板心里知道,老板心里知道有什么用,他们要高调!坚决高调,免得公司其他部门的人都觉得他们是软蛋,是吃­干­饭的,特别是营销部的。

***,没有他们公关部的人,营销部那群喝人血的东西,能年年达标,不光达标还蹭蹭地往上长吗?

真是***一群不知道感恩戴的东西。

所以公关部老大这次是发了狠了,就差带着他手下的那群帅哥美女冲进老板办公室去洒血立誓了。

不过,现在看到贺三越来越冷的脸­色­之后,某个典礼之前非常霸气的人,此时也萎靡了。

让公司风光,这事,他们做对了,但是让老板不高兴了,这就是他们的错了,而且还让老板越来越不高兴了,他们是错上加错。

所以,某人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近三十多岁,与贺三差不多年纪的公关部老大谢有才同志,看着了脸上的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去舔贺三的皮鞋了。

“BOSS,别急,就快好了,就快好了,大人物也没几个,马上就见完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老板亲自搞接待啊,要不然要他们公关的部的人­干­嘛呢。

可是人市政府的人来了,总不能让他们公关部的上吧,人政协的人来了,总不能让他们连老板的面都见不着吧。

所以说,全公司最苦逼的还是他们公关部的了。

贺三虽然脸越来越冷,但还是忍着没有发脾气,并且在见需要见的人时,还能制式话的拉拉嘴角。

看得刚从楼上下来的蒋芸稀奇不已。

她知道贺三向来讨厌这种事了,难得他还能扯出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蒋芸自己的事就向一块大石头般,终于落了地,所以,也终于有了心情去嘲笑她三哥了。

只可惜,今天贺三没那功夫理她,要不是因为忙,看他理不死她。

蒋芸就这一破得瑟的心理,贺三好不容易不理她了,她还非得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特招人记恨的心理。

就连贺三公司的那个苦逼的公关部老大谢有才同志,见着蒋芸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都恨不得找块布,把她脸给她蒙上,没见着他们老板已经很不耐烦,很不高兴了吗?

她还要来惹他,惹炸毛了怎么办,让他们整个公关部的都回家吃自己吗?

谢同志不由得忘了蒋芸还是蒋大小姐的这个身份,直直地毫不掩饰地瞪了蒋芸两眼。

蒋芸刚对着她爸妈把这些年的苦与痛都给哭了出来,这会心里正高兴着,正愁找不着地方得瑟呢,被谢有才一瞪,立刻就跟找着了门路似的,死劲地瞪了回去,毫不示弱。

蒋母见蒋芸这架式非但没阻止,反正对她宠溺地笑了笑。

蒋芸离开她身边都快九年了,别说就是瞪人两眼,这会儿,就是要她这个老太婆上去踹人两脚,估计蒋母也是心甘情愿的。

好在蒋芸还没混账到那个地步,否则的话,方怀民就不得不考虑,这么帮她,到底是不是对的了。

典礼开始的时候,司仪先上了台,接着是一个领导接着一个领导的上台讲话。

蒋芸这会非常能理解贺三的臭脸了,而且对于自己刚瞪的那个人,蒋芸还觉得瞪少了,坐在台下的时候,继续瞪。

谢有才被她瞪的一阵心虚,摸摸鼻子,想解释,又怕被人听见。

他也不想啊,这些领导能不意思意思地请两个吗,请了这个不就得请那个吗,但讲话这件事,他真的没有准备,他们手上念着的稿子,全是那些所谓的领导自己准备的,真的不关他的事。

他要是知道他们拿了那么长的稿子过来,一定会在他们上台之前偷偷弄到手,然后拿去烧了。

可是现在……

继续听着吧。

讲话讲了四五十分钟之后,主持人的脸­色­都僵了,死死握住话筒不撒手,颇有一副谁再上来跟他讲话筒他就跟谁玩命的架式。

“现在,由请我们的贺总为我们上台讲两句。”

主持人把这一句说完之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轮到主角上场了。

而他当然也希望,他们亲爱的贺三,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只讲两句,而不是像那些死老头子一样,明明说好的两句!讲出来两百句了都不止好不好!

事实上,贺三确实讲的不是两句,而是一句。

贺三跟着卷着风似的上了台,往台上一站,台下立马就安静了。

接着贺三只点了下头,对着话筒说了一句。

“典礼开始。”

身后的礼炮就开始响了,礼仪小姐也上台了,主持人还没反应过来,被身边的助理踢了一脚之后还反应过来,赶紧急急补充。

“下面由请我们的贺三,市委领导XX,市政协领导XX……,为我们剪彩。”

等人都上了台,贺三终于不耐烦的拿起剪刀,咔嚓一剪刀就下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贺三在场了,台上歌舞表演,台下则吃的好不热闹,贺三让人上的是最好的酒,56度,喝散了就往楼上台。

他正不爽着,别心思去顾着别人,只吩咐手下,把酒水整箱整箱地把酒店大厅里搬。

财务部的小妹见着狠狠抽了两口气,仿佛那些人搬出来不是酒,而是一箱一箱的钱,别提多心疼了。

摇摇头,一直以来他们贺总就是她的偶像,这下不偶像了,丫的就一败家子啊败家子。

蒋父心情不错,跟蒋芸她老爷喝了两杯,又跟方怀民喝了两杯。

有贺老爷子大,蒋父都得坐在二席上,蒋芸更是坐在底下一声不吭,努力扮乖巧状。

贺老爷子跟她爸可不同,当年就算是她哽着脖子跟她爸叫板,他爸指着她的鼻子叫她滚的时候,她爸也没舍得打她一下。

但贺老爷子不同,丝毫没有把她当女娃娃啊,上次的那一拐杖,蒋芸现在想想,都觉那疼记已犹新。

蒋芸这边努力地扮着小透明,希望这一顿饭结束,她姥爷都不要发现她的存在。

可惜,别看贺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但耳不聋耳不花的,脑子比蒋芸的还好使。

“蒋芸,最近怎么也不去家里了。”

贺老爷子的这个家里,当然指的是贺宅。

蒋芸笑得讪讪,她敢去吗,贺三现在跟她闹僵了,她要是回去,她姥爷要是再打人怎么办,没有贺三拉着,她还不得被他给打死啊。

“最近有点忙。”

贺老爷子的问话,蒋芸只能打哈哈,难不成告诉她姥爷,她怕他一棍子把她打死,所以才不回去?

那样的话,估计她会死的更快。

典礼结束之后,蒋母本来要带蒋芸一起回去,这好不容易见着的女儿,蒋母拉住就不想撒手了。

最后还是蒋芸她爸咳了一声,“你也得让人家回去收拾一下不是,明天不就能见着了。”

蒋母抹抹眼泪,埋怨地看了蒋芸她爸一眼,那意思是说,要不是他那么狠,她能八九年见不着她女儿一面?

他自己不想见就算了,还下令不准她见。

唉,她年轻的时候,怎么挑来拣去的,挑着这么一个人,脾气臭的要命。

蒋母最后还是放手了,眼巴巴地看着蒋芸上了方怀民的车,直到车都走远了,还站在酒店门口没动。

说是让蒋芸回去收拾东西,可等到了方怀民的住处,蒋芸只是站在玄关处发呆,她压根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怎么了?”

“方怀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要我掐你吗?”

方怀民淡笑,拥着人往客厅里走。

“那你掐一下我吧。”

没想到蒋芸还真的要求方怀民掐她,方怀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傻姑娘……

唉,没办法,方怀民只好举起手,用力地捏了下蒋芸的脸。

后者反­射­­性­的就往方怀民的手上拍了一记,啪的一声,声音不小。

“不是你让我掐的吗?”

怎么还打人啊?

“我是让你掐,但没让你使这么大劲啊,疼死了。”

蒋芸滋着牙,揉揉脸。

拍开方怀民的手,蒋芸又往卧室走,对了,她妈让她回来收拾东西,她这就去收拾东西。

走了两步的蒋芸,猛地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对方怀民说道。

“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方怀民抚额,真想拉她去医院验验智商。

蒋芸收拾了很久的东西,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可她大小姐愣是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还在方怀民的屋子里转了一圈。

“方怀民,你说我回家,这突然地,我也没时间去买东西,要不从你这拿点?”

蒋芸本着占便宜就是福的道理,眼睛四下乱瞄,平时住这的时候不觉得,这猛然地,才发现,方怀民这屋里,可有不少宝贝。

方怀民被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弄得乐不可吱,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拿可以,你打算用什么来还?”

蒋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怀民的脸,哪还有心思去管东西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妖孽,太***魅惑了。

“­肉­偿行不行?”

说不行也不成了,因为蒋芸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扑了上去。照着方怀民的脸就啃了起来,啃了一会后呼吸就重了起来,也不理会方怀民到底怎么想的,直接就动手脱起方怀怕衣服来,俨然一副女流氓的姿态。

方怀民也不抵抗,任由着蒋芸流氓他。

反正他早就已经打算被她流氓了,再说,这流氓与被流氓这事,谁说的清呢。

蒋芸这个起初流氓人的人,每次到最后,还不是被流氓,只剩下哼哼的力气,除了感叹老天的不公还能­干­什么,女人天生就是受啊。

太受了!

蒋芸再一次被方怀民成功反客为主被流氓之后,发出感叹。

她累得连脚指头都不想动了。

“你明天还有力气回家吗?”

方怀民此话一出,被他抱在怀中的蒋芸哀号一声,美­色­当前,她就把正事给忘记了。

“你、、、你、、、你是故意的!”

“这话就冤枉我了,不是你主动的吗?”

她主动的!

她主动的!没错,就是她主动的!

方怀民这话一点都没错,的确是她主动的,可是……

这男人为什么老对她使美男计啊。

蒋芸愤愤地想,太腹黑了,这男人,虽然以前就知道,但不知道他腹黑到这份上。

太过份了!

蒋芸一时气不过,头一低,在方怀民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

说是狠狠,其实也没多狠,因为她根本就没什么力气了。

“既然这么有力气,那就再来一次吧。”

某人一翻身,蒋芸就又被压在了身下。

蒋芸哆嗦着­唇­,哭丧着脸。

“方怀民,我不来了。”

“你来的。”

方怀民擅自替蒋芸做了决定,再进去的时候,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在蒋芸耳边轻语。

“等你回家后,就没这么好了。”

蒋芸哪里还顾得上方怀民说了什么。

这滋味,太销魂了,把她的魂都快销没了。

第二天早上,蒋芸­精­神不济的被方怀民拉起,刷了牙洗了脸之后,蒋芸还是觉得困,昨晚被方怀民折腾的太狠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蒋芸都想抽自己了。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要回家呢,蒋芸把眼睛瞪得圆圆地,眨啊眨地,又眨出睡意来了。

不行!

蒋芸奔到卧室,把放在抽屉里的风油­精­翻了出来,不要钱似的,倒了好多在手上,然后抹在太阳|­茓­处。

方怀民在做早餐,蒋芸一走近,一股好大的风油­精­味就散了出来,闻得方怀民直皱眉。

“你抹那么多做什么?你自己不难受么?”

难受,怎么不难受,她都抹哭了。

蒋芸继续眨眼,瞅了眼锅里煎着的蛋,拿纸巾擦了擦眼泪,这味,真心太刺激了。

可蒋芸还觉得不够清醒,又去厨房里的柜子。

“找什么呢?”

“上次买的薄荷糖放哪里去了?”

蒋芸一边找一边问方怀民,家里的东西一般都是方怀民放的,她能找到才有鬼。

有时候她自己放的东西都找不到,更何况是方怀民放的东西。

“就在你找的那个柜子里的右下角的一个罐子里,看见没。”

顺着方怀民说的,蒋芸终于见着了那个罐子。

“找着了。”

抱着罐子,打开,蒋芸伸手就拿了颗糖准备往嘴里送,被方怀民给拦住了。

“要吃也要等吃了早餐再吃。”

蒋芸向来很听方怀民的话,讪讪的把手放下,不可罐子没放,抱着出了厨房,乖乖地坐到了餐桌上,等待方怀民的早餐上桌。

吃完早餐之后,蒋芸连着往嘴里塞了三颗薄荷糖才罢手,看得一旁的方怀民都替她觉得牙疼。

看得出来,蒋芸不光是困,还紧张,十分紧张。

蒋芸昨天收拾了几个小拾的东西,其实压根就没什么。

把方怀民柜子里那两瓶珍藏的红酒搬了出来,拿了个木箱子捆上,然后大摇大摆的当着方怀民的面,搬上了车。

方怀民都懒得说她了,只在她搬其中一个箱子的时候,把另外一个箱子也搬起,放到了车上。

而蒋家大院。

一大早,蒋母就起了床,吩咐下人,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特别是蒋芸以前住的房间,蒋母怕下人把里面的东西弄乱,更是亲自打扫。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去门口站了会,望着远方,时不时的晃两下身子。

“老太婆你看什么,时间还早呢,她那离的远,要些时间才能到。”

“没什么,我就看看。”

蒋母回过头对蒋父说了一句,又转过头去看外面的路。

早后还是厨房的陈妈跑出来喊她。

“太太,汤里要不要放姜,我记得小姐以前喝汤不喜欢里面放姜的。”

“不放不放,千万别放。”

蒋母不再往外看了,一路小跑进了厨房。

“别放姜,等差不多好了的时候,放些枸杞叶,蒋芸喜欢。”

蒋母一直皱着眉盯着灶上的汤,等到开了的时候,舀起一点偿了偿,觉得味对了,才舒展开眉头。

没舒展多久眉头又皱了一起,像是跟陈妈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蒋芸都离开家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还吃不吃这个了。”

“放心吧,太太,小姐吃这个吃了十几年,一直爱吃,现在也肯定爱吃的。”

蒋母对着陈妈笑了笑,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蒋母在厨房里盯了会,又跑门口站着去了。

“老太婆,你要是没事­干­就过来给我读读报,老是跑门口去站着­干­什么,你不累啊?”

“读什么报,你又不是看不见,不会自己看啊。”

蒋母回头埋怨了蒋父一句,再转过头来,就看见方怀民的车出现在视线之内。

没错没错,就是昨天蒋芸走的时候坐的那辆车。

“来了来了,陈妈,蒋芸回来了。”

正在厨房里的陈妈也赶紧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真的吗,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太,小姐回来了。”

两个女人就差抱在一起跳了,蒋父闷不吭声地看着这两个激动的女人,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坐在沙发上的身子,也努力地往外探着。

“妈。”

待方怀民把车停到院子里,蒋芸下车,走到蒋母跟前,给蒋母一个大大的拥抱,放开之后又对着站在蒋母身边的人道。

“陈妈。”

陈妈很久之前就在蒋家做,可以说是看着蒋芸长大的,这会见着蒋芸了,不免也激动得直抹眼泪。

“都站在门口­干­什么。”

坐在屋里的蒋父一开口,蒋芸立即又抱着蒋母往里走了几步。

“爸。”

蒋父点点头。

最可怜的就是方怀民了。

本来两个箱子,来的时候,是一个搬一个,现在蒋芸仗着有人撑腰,一甩手,一个也不拿了。

方怀民只好一个人搬了两个箱子。

就两瓶酒而已,重到不重,问题是不太好拿。

方怀民艰难的把酒搬进了屋,对着屋里的人道。

“叔叔,阿姨。”

把东西放到地上之后,“听蒋芸说叔叔喜欢品酒,正好家里有两瓶,就拿了过来。”

方怀民的“谦虚”让蒋芸气得直咬牙,明明是她要拿的,好吧,谁让是他搬的呢。

算了!

“哈哈,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听说有好酒,蒋父也十分高兴,发出两声爽朗的笑。

蒋芸在客厅里坐了会,不一会就被蒋芸拉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蒋芸就被时面的景像吓到了。

虽然时隔九年,但蒋芸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房间里的陈设还是跟九年前她离开家时一模一样,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块缺了角的书镇,那是她跟贺三打架,打不过就拿书镇砸他时,没砸中人,掉到地上缺了一块角。

“妈……”

“妈,对不起。”

尽管这三个字太苍白,但蒋芸除了这三个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嗯,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

“嗯?哪能不走?”

蒋母头一头,唬了蒋芸一眼。

蒋芸被蒋母这一唬,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还要嫁人吗?”

呃……嫁人……,好吧,是得嫁人。

而在客厅,蒋父与小方同志,也聊到了同一个话题。

“叔叔,我跟我爸妈已经说了我跟蒋芸的事了,他们近期就会回来,时间大概在下周。”

“嗯,可以,这事,你看着安排吧。反正我现在也退休了,有的是时间,随便哪天都可以。”

“好的。”

方怀民的父母忽然听说儿子要他们回来商量婚事,其实这事也令他们挺吃惊的,虽然他们这个儿子,从小就独立,不需要他们­操­什么心。

但此前也一直没有听说过他有女朋友,这忽然就要商量结婚的事了,方妈妈在电话里还十分担心。

“儿子,你不会是学别人闪婚吧。”

闪婚可不好,多半闪离。

“妈,放心吧,我能打电话叫你们回来,就说明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的确是考虑清楚了,早在云南,他把蒋芸办了的那天,他就想清楚了,

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都能把它做好。

爱情也一样,他爱蒋芸,同样也要蒋芸爱他,必须!

吃过饭之后,蒋芸拉着方怀民进了她的小房间,老实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蒋芸已经习惯方怀民了,她舍不得他。

可她是女生,总不好说叫他不要走的话。

况且,她现在是跟父母住在一块了。

所以蒋芸只好抱着人,也不说话。

她就是舍不得嘛。

“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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